度鬼师-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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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天无情，是为至公，有为不如不为，无为才是大道。”方时良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不救那些求上门的人，不是不想救，只是懒得救罢了，别说是被冤孽缠上，就是被懂行的活人缠上，那也得讲一个因果。”
　　方时良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点都不拿这个当正事，反而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被鬼缠，大多得讲三世因果，被人缠，大多也得讲三世因果，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也有一些例外。”
　　“除开那些例外的人，这一个个苦主啊，大多都有业障，不是这辈子欠那些凶手，就是上辈子欠他们，要么就是上上辈子欠他们。”
　　“既然是债主来讨债，那我又何必去当个坏人呢？”
　　听见方时良的那一番讲述，说真的，我有点觉得这孙子是在狡辩。
　　“苦主这辈子是个好人，那就得救。”我是这么回他的。
　　“那上辈子的债呢？”方时良反问我：“就让苦主给拖了？让你给消了？”
　　闻言，我没再说话。
　　“说白了，咱们救不救，那都得看咱们自己。”方时良耸了耸肩：“如果是一个劲的不去救，那么咱们就跟那些避世修行的老道士差不多了，为的就是避开别人的业障，然后自己得道成仙。”
　　“如果是一个劲的去救，哪怕是一个劲的只救好人，那也说不过去，老是去欺负那些债主，你有脸啊？”
　　一听方时良这么说，我也纳闷了，心说这孙子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是救好，还是不救好？
　　“看在你跟我学了半年本事的份上，我送你一个忠告，但我估计你现在也用不上，因为你没有那种推算三世因果的本事。”方时良最后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好人，不救，坏人，不救，但无辜的人，可以救。”
　　说完这些话，方时良就没再跟我过多解释，而我也没再追问，因为我大概的懂了方时良的意思。
　　坏人不救是常理，好人不救则是因为他欠了债，至于无辜的人。。。。。。。被鬼缠住的苦主，被行里人迫害的普通人，总有那么几个是无辜的吧？
　　按照这情况来说，这些年来被方时良救下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无辜的人，应该是不会有例外了。
　　那要是这样的话。。。。。。。看似并不慈悲的方时良。。。。。。。不也是个慈悲的人吗？只不过他慈悲的方式，根本不会被普通人接受罢了。
　　方时良之所以会跟着我们上不老山，为的就是帮我们对付度生教，但不得不说，度生教的某些观念，跟方时良的救人观慈悲观是不谋而合的。
　　如果抛开我们的因素，方时良很可能会选择避战，根本就不会掺和到度生教这个大麻烦里，说不定他还挺期待度生教回去建设“理想乡”的。
　　但到了现在，比度生教更棘手的大麻烦冒了出来，方时良也是没有半点犹豫，跟对付度生教一样，毫无畏惧的就顶了上去。
　　这一次，他又是单纯的想帮我们吗？
　　说真的我不这么认为，可能我们占了一部分因素，但是更多的，还是方时良那种诡异的慈悲观在作祟。
　　从某种角度来说，在这次的劫难里，外界所有的人都是无辜的人，虽然我没有推算三世因果的本事，但这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这些邪魔不可能是外界凡人的债主，绝对不可能。
　　方时良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主儿，但他也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
　　如果这一次的劫难，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替那些外界的无辜人挡住，方时良肯定也会毅然决然的跳出来，站在第一线帮外界的人挡灾。
　　他不喜欢随便救人，但在某些情况下，或许用不着别人来求救，他就得主动帮一把。
　　。。。。。。。。。。。。。。。。。。。。。。。。。。
　　“妈的。。。。。。。你不是说你不爱管闲事吗。。。。。。。。你不是说傻逼才当雷锋吗。。。。。。。。”我微微低着头，看着毫无声息的方时良，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想救我们还想救外界的人？？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方时良已经彻底的没了声息，嘴微微张着，看的时间久了，还觉得他似乎在笑。
　　“你不是说你不会死吗？！！你倒是起来啊！！”
　　“老鬼！！你他娘的别装死！！你起来啊！！”
　　我一边冲着方时良大吼着，一边抬起手来，疯狂的在双眼上揉着，但不管再怎么揉，眼泪还是没办法止住。
　　看见前不久还意气风发的方时良变成这一副模样。。。。。。。说真的。。。。。。。我是真的接受不了。。。。。。。谁都可能会死。。。。。。。但他不该死在我们前面！！！
　　他不是说过他不会死吗？！！怎么现在就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从我侧后方传了过来。
　　这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受了伤那般，声音听着都有点虚弱，语气略显焦急。
　　“怎么回事？！小酒鬼的气怎么。。。。。。。这是古太岁？！！”
　　我听见这声音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只见葛道士就站在不远处，满脸警惕的盯着古太岁，并没有看我。
　　“你怎么上来了？”我问他。
　　“我也不想啊，你师父他们非得叫我上来帮你们，我这一来，他们还不得栽在邪魔手里啊。。。。。。。”葛道士唉声叹气的说道，看了躺在凹坑里的方时良一眼，表情顿时就僵住了：“他怎么了？”
　　“古太岁干的。”我说道。
　　葛道士愣了一下，没说话，点了点头：“需要我怎么做？有计划吗？没计划我就自己。。。。。。。”
　　“你帮我拖住古太岁，拖它十秒到十五秒就够了。”我低声说道：“我这边很快就能起阵了，看你的了。”
　　在我说完这话的时候，只感觉一阵热浪向着我脸上袭来，还没等我把头转回去，葛道士的身影就从我视线中消失了。
　　下一秒，等我转回头来，葛道士的身影就再一次映入了我的眼里。
　　他在这时候，就已经跟古太岁干上了，或是说，单方面的在被虐待。
　　“我曾经说过。。。。。。。在小兜率宫的时候就答应过你。。。。。。。有机会就放你一马。。。。。。。但看这情况。。。。。。应该是没这个机会了。。。。。。。。”葛道士笑着跟我说道，死死抱着古太岁的手掌。
　　此时，看古太岁那姿势，好像是前一秒准备伸手向我抓来，结果被葛道士半路拦下了，没能袭击成功。
　　“这一次。。。。。。。就当是还你的人情吧。。。。。。。。”
　　葛道士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语气很是轻松，笑得没有半点压力。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度仙
　　葛道士的实力不差，比起方时良来说，他可能比方时良要更强一些，但这点强，也不过是强在阵局术法跟眼界上。
　　此时此刻，葛道士并没有施展阵局的时间，也没有那个机会，而他身上覆盖的那一层紫气，恐怕就是目前他所能用出最强的术法了。
　　但这点紫气，似乎还不足以抵挡古太岁的攻击。
　　当古太岁第二次抬起手来，一掌向着葛道士拍去的时候，手掌还没碰触到他，葛道士就已经被上面带着的黑雾裹住了，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老葛！！你没事吧？！！”
　　我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去帮忙，但我也没糊涂，知道这一站起来，麻烦就更大了，所以我到最后都没敢有动作，只能咬着牙坐在地上。
　　听见我的声音，葛道士没敢犹豫，似乎是害怕我担心，忙不迭的就回了一句：“没事！！马上十秒了吧？！！你那儿搞定没有啊？！！”
　　“快了！！”
　　我紧咬着牙，看着地上那个凹下去的符咒，又看了看我围绕着这个坑洞划出来的“护城河”，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就目前而言，我被阵局取走的血量，基本上已经足以让我失血过多晕死过去了，但好在有肉身阵护着我，能够勉强再撑住一阵。
　　但就算有山河气护着我，我也没能完全抵住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脑袋还是晕得要死，抬手的时候，连手臂都在打哆嗦，就像是整个人都没了力气那般，要是古太岁再来攻击我一次，别说是避开了，就是想站起来跑几步都很困难。
　　说实话，这个阵局是我第一次用，能不能成，我心里没有半点底气，真的，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啊，这已经是背水一战不得不为了。
　　“嘶。。。。。。。。。。”
　　伴随着一阵类似于邪龇的声响，地上被我灌溉了活血的地方，接连不断的散出了阵阵微弱的红光。
　　这些红光的亮度不高，不仔细看的话，恐怕都会不经意的忽略过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红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刺眼。
　　我入行的时间不长，学会的东西也不算特别多，现在用的这个阵局，绝对算是其中杀气最甚的阵局，也是威力最大的阵局了。
　　“生灌血气。。。。。。。顺阵脉而行之。。。。。。。。阵气若出。。。。。。。则生生不息。。。。。。。。进而炼之。。。。。。。”
　　我念念有词的说着，看着地上越来越亮眼的红光，只感觉一阵凉意，忽然从我脊梁骨里窜了出来，瞬间就将我整个人笼罩在了里面。
　　折寿的感觉我已经经历过三次了，前几次我还挺慌的，但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是经历的太多麻木了，还是觉得折寿已经无所谓了。
　　当那种生命流逝的感觉再度向我袭来时，我并没有半点惊慌，反而冷静到了极点，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古太岁身上，心里满是决然。
　　妈的。。。。。。。要是这个阵局都搞不定古太岁。。。。。。。。要是这阵局都争取不到时间让我归还阵眼。。。。。。。。那就真是天要亡我们了。。。。。。。。
　　老鬼！！！你他妈的别怪我啊！！！
　　要是我失败了。。。。。。。我肯定也得死。。。。。。。。你到了下面可千万别。。。。。。。。
　　“袁小子！！你搞定了吗？！！”
　　葛道士嘶声大吼着，语气之中的慌乱，已经止不住的显露了出来，声音都是抖着的。
　　说真的，我相信葛道士不怕死，他现在之所以这么慌乱，就是因为他怕失败。
　　别以为葛道士是那种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镇魔峰这个大麻烦冒了出来，他要是没点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但就算是愧疚，就算是内疚，他也不可能说出来。
　　“搞定了吗？！！”葛道士嘶吼道：“要是搞不定的话！！！我现在就跟它拼了！！好歹还能挡它一下！！！”
　　闻言，我也没搭腔，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那阵红光，见有些红光似都凝成了实质，开始顺着地面向着古太岁的方向蔓延，脸色顿时就是一喜。
　　“好了！！搞定了！！”我大喊道：“你先撤出来！！我现在就起阵！！！”
　　我估计这也是葛道士的极限了。
　　在我喊出那句话的瞬间，葛道士就直接化作了一道紫光，从坑洞里的黑焰之中抽身退了出来，非常狼狈的撞在了十几米外的石地上。
　　他落地的样子，与方时良被砸出来的样子相同，都是深深的陷进了地里，看着那叫一个狼狈，好一会都没能爬出来，像是没有力气再爬出来了似的。
　　“古太岁！！！”
　　我没有再去看他，直接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古太岁，大吼道：“来！！”
　　听见我的声音，古太岁稍微愣了一下，虽然它不一定能够听懂汉语，但它肯定能感受到我那种挑衅的目光，以及我语气之中的愤怒。
　　来吧。
　　看看是你死还是我亡，又或是。。。。。。。咱们一起死！
　　“死！！！”古太岁暴吼了一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掌向着我拍了过来。
　　它现在依旧不是处于全盛的状态，貌似还是不能从黑焰之中脱身出来，特别是被我放回去三枚玉佩作为阵眼之后，它的状态比先前还要差劲，气的强盛程度，也比不上跟方时良动手时那么吓人了。
　　就是因为这点，我才稍微有那么一点信心对付它，如若不然，我起阵镇它，就如以卵击石。
　　“度仙阵。。。。。。。”
　　“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我心里喃喃道，猛然举起了右手，一掌击在了凹下去的那个符咒上。
　　“仙道贵真生，无量度凡人。”
　　“元始法弥在，灵宝还归增。”
　　“祖气元衍法，道至顺天成。”
　　“太清化十方，叩首拜天尊。”
　　当我念完这些咒词的时候，地上散出的血光，已经直冲着古太岁涌过去了，在碰触到古太岁的瞬间，这些血光，似乎都化成了真实存在的血液，将古太岁严严实实的包裹在了里面，连那些黑焰也没能落下，尽数都被裹了个严实。
　　等我看见古太岁的动作僵住，就像是被点了穴那般一动也不动站在原地时，我也没再犹豫，大吼道。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起！！！”
　　“轰！！！”
　　咒声落下，靐鸣也随之响起。
　　但这一声靐鸣，与其他阵局引出的靐鸣不同，没有那么快消失。
　　先是细微的响起，似乎是从远而近，一点点传过来的那般，直到最后炸响的时候，连镇魔峰都为之颤抖了起来。
　　听见这代表阵局成功启动的声音，说真的，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个阵局一直都处于概念之中，没有实践过。
　　只是被我师父研究出来，之后又传给了我们，从发明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用过。
　　左老头说他原来用过，但就我跟方时良的感觉来说，他应该是在吹牛。
　　用一次，就折五十年的寿数。
　　如果在起阵的时候，施术人没有特殊的手段，保住自己肉身的生机，那么当场暴毙的可能性更是达到了八成。
　　我有山河气相助，所以一口气就跃过了八成死亡率的门槛，但那五十年的天谴寿数，我却是怎么都逃不过了。
　　这一辈子，我的总寿数应该是一百零八。
　　在东三省的山河脉眼那儿折了五年，在鬼山上换取肉身阵又折了十年，在不老山上，为了对付瞎老板体内的鬼太岁，又折了十年。。。。。。。。
　　这么算来，我的寿数应该还剩下八十三年。
　　但这次的劫难一过，如果我没有死，恐怕就只能活到三十三岁了。
　　“三十三岁也够了。。。。。。。。够了。。。。。。”我喃喃道，看着那个被血雾生气裹住的古太岁，身子渐渐颤抖了起来：“老天爷既然喜欢跟我玩大的。。。。。。。那就玩吧。。。。。。。看看谁能赢！！”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寿数
　　说实话，度仙阵一用，直接就折寿五十年，这点确实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哪怕是我们行里的先生，也是不可能接受的。
　　五十年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不是五年，不是十年，这就是一个人的半辈子啊！
　　在你的生命之中，直接砍去五十年的寿数，就相当于把你的下半辈子全给收走了。
　　当你人至中年，正该意气风发的时候，大限也就到了。
　　不管你有没有成家立业，不管你还有没有双亲需要去孝敬，你都得走了。
　　如果你有家，那必然是家破人亡，如果你有双亲，那必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天爷是个守规矩的玩家，不可能因为可怜你，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就让你在人世间逍遥的活下去。
　　真的，老天爷不会让你多活一天，你不可能占到老天爷半点便宜，绝对是不差一分一秒的让你死。
　　但这一切都没什么可抱怨的，愿赌服输，有借有还。
　　既然你从老天爷手里借来了这么强大的力量，那就必须得用你最珍贵的东西，去偿还这个天债。
　　“对不起啊。。。。。。。。。”我看着山河气逐渐散去，已经彻底变得苍白的手掌，眼神里满是内疚，颤抖着喃喃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没想到。。。。。。。。”
　　在手指上，那枚沈涵送给我的情侣戒指，依旧光亮如新，没有任何被弄脏的痕迹。
　　我记得它一直都这样，自从沈涵送给我的那天开始，它就一直这样，干净得一尘不染。
　　但伴随着阵气入了地脉，山河气渐渐散去，我肉身的伤势，也再也控制不住，就如洪水猛兽一般向我袭来。
　　按住阵眼的那只手上，就像是被无数看不见的刀子划破了似的，一道道指节长短的伤口，毫无预兆的就显露了出来。
　　这些伤口最先是出现在手背上，但很快，手臂上，胳膊上，也都尽是这样的割伤。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肉身状态不稳导致阵气散乱，遭到阵气反噬的预兆。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用这样的阵局了。。。。。。。。但是。。。。。。。。情况不允许啊。。。。。。。。”我看着渐渐被血液污渍弄脏的戒指，眼神也不由得变温柔了起来，语气里也满是歉意：“不这么做的话。。。。。。很多人都会死的。。。。。。。。你也不想我临阵脱逃吧。。。。。。。。”
　　沈涵是个挺精明的姑娘，但这点精明，也只能应用在盗墓这方面，在这之外，她就跟个傻妞差不多，对人情世故，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说是过于单纯了也不过分，当然，要是她不单纯，又怎么会被我这个穷小子追到手呢？
　　如果我没有死在这次的劫难里，那么必然只能活到三十三岁，在那个岁数，正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但是。。。。。。。难不成下半辈子我要让沈涵守寡？
　　要是就这么出去跟她结婚了，那又跟害她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我身子猛然颤抖了两下，也许是因为心神不定的缘故，阵气对我的反噬，也是越来越激烈了。
　　这些犹如被利器割开的伤口，最初只出现在了按住阵眼的那只手臂上，但到了现在，另外一只手臂上，也都出现了一个个类似的伤口。
　　这些伤口并不算深，但流出来的血，却是怎么都止不住，似乎是想抽干我体内的血液那般，接连不断的往外流着。。。。。。。
　　就在那时，我只感觉肩上被人用手按住了。
　　“别动！！”葛道士低声喝道，语气之中，有些焦急的意味：“你现在的状态不乐观！生气流失得太多了！！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帮我稳住！”我手足无措的侧过头，看着葛道士，几乎是祈求的对他说：“这个阵局不能破！！破了咱们就一点机会都没了！！你帮我稳住肉身！！起码在阵气散尽之前保住我！阵气散完了我是死是活都无所谓！！”
　　“至于这么拼吗？”葛道士苦笑了一声：“你不光是肉身即将崩溃，连魂魄都有些散乱了，这个阵局造成的负荷都能这么大，你舍去的寿数又得有多少啊？”
　　“五十年。”我说道。
　　葛道士听见我这个答案后，表情很明显的僵在了脸上，按住我肩膀的双手，也不住的颤抖了两下。
　　“至于吗？”葛道士又问我。
　　我没吱声，看了看躺在一旁毫无声息的方时良，反问道。
　　“你说呢？”
　　闻言，葛道士没再多问，直接从兜里抽出来一张红色符纸，然后咬破手指，在上面飞快的画了几下，用手捏作一团，塞进了我嘴里。
　　“把符吞下去。”葛道士说道。
　　我没犹豫，使劲咽了两下，很顺利的将那团纸符咽进了肚子里。
　　而在那时候，葛道士则用指甲在我背后画了几下，又拿出了一小包类似于朱砂粉末的东西，铺盖在了上面。
　　“生气散化。。。。。。。死亦复行。。。。。。。。”葛道士一边在我背上抹着粉末，一边细声念叨着咒词。
　　伴随着他的念咒声，我也感觉到背后越来越热，像是有火在烧灼那般，不过眨个眼的工夫，身子里的寒意就被驱散了大半。
　　“五分钟之内，你的气不会再流失了，但过了五分钟，那就说不准了。”葛道士低声对我说道，从他的声音来看，显然是虚弱了很多。
　　“足够了！”我紧咬着牙说道：“这个阵局的阵气应该能持续十分钟左右，但我可能撑不到那时候了，就算有你帮忙，肉身也吃不消啊，有五分钟就不错了。。。。。。。”
　　“他娘的。。。。。。。我还真没想到你能有这样的心气啊。。。。。。。”葛道士叹了口气：“左老王八能有你这样的弟子。。。。。。。。他应该知足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一开始我是没想帮你们的。”葛道士说。
　　“但你终究会帮的。”我笑道。
　　“你怎么知道？”葛道士一愣。
　　“能教出昙先生那样的徒弟，你这个师父也差不到哪儿去。”我很认真的说道：“更何况他还一直都为你这个师父感到骄傲。”
　　葛道士咧开嘴笑了起来，虽说声音略显嘶哑，但脸上的笑容，却是真切的到了极点。
　　在这时，我往古太岁那边看了一眼，那孙子依旧是处在一动不动的状态里，但阵眼处的那些黑雾，则出现了些细微的变化，似是在慢慢变淡。
　　“老葛，我现在动不了，只能靠你了。”我低声说道：“要是我撒手，阵气可能会乱得更厉害，到那时候，我就真的撑不住了，你。。。。。。。。哎你先把我包里的阵眼拿出来。”
　　一听我这话，葛道士也没多想，直接从我包里翻出了菩提树跟玉松。
　　“这地方一共有五个阵眼，我已经放回去三个了，剩下的这两个，交给你来放。”我一丝不苟的嘱咐道：“别放错了啊，那两个凹槽边上都有图腾，照着图腾放就行。”
　　“我又不傻。”葛道士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笑了起来，没多说什么，继续观察着阵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