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棺材铺-第6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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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月心里吃惊，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在灵墟幻境里看到的那小孩子的真实身份，终于明白了，在诸神灭亡的4000年后，为何那小孩子还能继续以神的身份行走于世间，原来，他是阴间的主神之一。
　　　　孟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我也会转告给剩下的神听，但是他们会不会找你解脱，又或者是找你生事端，那就与我无关了。而相信以你的本事，若是有神想要找你麻烦，你应该也是能够解决的吧？”
　　　　“嗯。”
　　　　“回去吧！”孟转过头，不忍离别：“凡人寿命不过短短数十年，祝愿你能好好把握最后的人生，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
　　　　月醒来，泪流满面。
　　　　她静静地擦去眼泪，心里的痛苦仿佛平息了许多，自责也少了许多。
　　　　做了一个梦，让她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子和自己一样，爱而求不得，也同样背负着相差无几的罪孽。有了一个命运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于是也就不觉得那么伤那么痛了。
　　　　她不敢再回到自己的部落里，但是却站在山顶上，远远地看了自己的部落一眼。
　　　　那里是自己深爱着的土地、土地上有着自己深爱而守护了一生的人们，可如今，是她亲手断送了他们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她有罪。
　　　　眼睁睁看着部落的子民们仍然处于天谴之中，她无能为力。
　　　　“诸神死亡，没有人可以解开诅咒。但是这世上一定还有别的法子能够解开部落的诅咒的，我一定能找到这个办法来拯救子民们！”月最后深深地遥望了部落一眼，闭上眼，转过身，毅然地离开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大海边，在山洞外，在树下！
　　　　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用尽最后的力气，摘下了树上唯一的果实。
　　　　“我……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找到办法解救这一场灾难！”少年闭上眼，用力地啃了一口果实，果实芳香无比，但是两行泪水却从他的眼中流了下去……
　　　　当他吃完果实，身上的脓疮不治而愈，气色好转，不多时，已变作一名身强体壮的少年郎。
　　　　他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变化，当确定自己已经康复之后，他站起来，捏紧拳头，看向海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月亮，他发出了掷地有声的誓言：
　　　　“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拯救部落的人们，也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阿姐！”

　　☆、2297。第2297章　【番54】前世（16）

月走了很多地方，寻访了很多奇人，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
　　　　她悲哀的发现，神于世人而言，就是指路明灯。当指路明灯消失的时候，过去倚赖神灵指点的人们陷入了黑暗之中，踌躇而不知前进的方向，又怎么可能回答她的问题呢？
　　　　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罪孽。
　　　　在她寻找拯救部落的方法的时候，也有神找过她，但是就和孟说的一样，没有一个生命自愿去死，来找她的神并非是为了躲开师父的屠戮、来她这里寻求新生，而是想杀了她——不管怎么说，她活着就是神的天敌，神又怎么可能纵容她平安活在世上呢？
　　　　但是她也无所畏惧，神想杀她，却碰不到她的一根手指头，就先被她碾压反杀。
　　　　她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神了，最后心都变得麻木了。
　　　　终于有一天，当她杀死神的时候，忽然之间，感觉到手掌上的火焰变得烫手，她吓了一跳，连忙把火苗丢到地上，刹那间，火苗燃遍大地，哪怕她施法招来雨水，也无法浇灭这黑色之火！
　　　　这一刻，她发现，这火的颜色变得比她第一次使用的时候，更黑暗了，黑得仿佛能够吞掉天上太阳的光芒！
　　　　而自己的手，
　　　　她低头一眼，好端端的一只手，却像是被烧成了木炭一般。
　　　　她愕然！
　　　　难道，这是反噬？
　　　　不，是诅咒。
　　　　神终究不是一个凡人说杀就能杀的，她违背了天理，屠戮了众神，又怎么可能会不付出代价呢？
　　　　难道，这就是杀神的代价？
　　　　她不能再继续使用这种力量了，否则总有一天，她还没有见到师父，就先被这力量所毁灭！
　　　　*
　　　　被力量所支配的她心生惶恐，惶恐的她第一次想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回到自己的亲人身边寻求安慰。
　　　　可是在她想要回去的时候，看着茫然大地，熊熊燃烧的黑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故乡在什么方向了！
　　　　“离家太远会忘掉故乡，杀人太多会忘掉自己。”她这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变得不再像过去的自己一样了。
　　　　就在她忘记了回家的路，也找不到解救部落的方法而迷茫的时候，师父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了。
　　　　她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终于找回了一点自己最初的感觉。
　　　　等了一年多了，她终于见到他了。
　　　　她做了那多事情，都只是为了他！
　　　　她知道他诞生于世间的使命就是结束诸神的生命，但她竟觉得好庆幸，庆幸自己代替他杀了诸神，这样鲜血染不上他的双手，他依然是自己记忆中的那清清白白的样子；
　　　　她明明知道灵墟幻境里的一切就是真实的未来，但她不想接受那样的未来，所以她宁愿屠杀诸神，也要他平平安安的！她不要他们变成灵墟幻境里征兆的样子，她不想和他走到那一步，她只想让自己成为那个能够陪伴他左右的人。
　　　　做了多么多事，双手染满血腥，身上背负无数罪孽，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她藏起了受到诅咒的右手，露出了他们初次相遇时的宛如孩童般天真烂漫的微笑，轻轻地叫了一声：
　　　　“师父。”
　　　　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感觉自己回到了从前。
　　　　师父看着她，目光清冷。
　　　　半晌，师父问：“你去过阴间，告诉我，阴间怎么走？”
　　　　这冰冷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一般浇到了她的头顶上！
　　　　这一刻，她才在师父的眼神中看到了“麻木”，这眼神是何等的熟悉，就像她看着溪水里的自家的倒影时，看到的自己的眼神——杀人太多忘掉了自己！
　　　　一年多了，师父在外面并非是碌碌无为，他一样在搜索着神的踪迹，捕捉他们、猎杀他们！
　　　　师父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纵容了。
　　　　一切都变了。
　　　　而，
　　　　师父刚刚的话是……
　　　　“你去阴间做什么？”月惊恐地问。
　　　　师父说：“世间的神都死了，只剩下躲在阴间里的那11个家伙，以及他了！”
　　　　月惊恐地说道：“师父你要去杀阴间的神？！”
　　　　师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吃惊？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我的使命了吗？你不是因为知道我的使命，所以才帮助我杀神的吗？阴间的神也是神，我只有杀死了他们，我才能结束我的使命。你去过阴间，所以你知道去往阴间的路怎么走。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月忽然想起了孟。
　　　　想起了孟召唤自己的那一场梦！
　　　　她想起了所有和孟说过的话！
　　　　那一场梦，让她找到了惺惺相惜的知己，在她的心里面，早就把孟当做自己的朋友了，如今师父说要去杀孟，她竟然为孟感到担忧，感到恐慌！
　　　　她不希望孟会被师父所杀！
　　　　而且！
　　　　她记得，孟在梦里和她说过：
　　　　——“我们阴间的神必须活着，我们活着才能继续执管生死轮回秩序，才能安抚诸神的灵魂。”
　　　　是的。
　　　　阴间的神必须活着；
　　　　阴间的神活着才能有生死轮回，这世间才有希望！
　　　　如果师父杀了阴间的神，那……
　　　　“我不知道怎么去阴间。”月惶恐地看着师父，决定撒谎，“我和阴间的神见过面，但是她是从梦里召唤我过去的，这一切都是阴间的神主导的，所以我并不知道怎么去阴间。”
　　　　师父皱眉：“真的吗？”
　　　　“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月看着师父，希望师父能够相信她的话。
　　　　师父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收回了眼，说：“那就算了。”
　　　　月松了一口气，说：“师父，‘算了’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杀他们了吗？”
　　　　师父说：“阴间不过是依赖众生的一场虚境，当这世间再无一条生命，阴间自然会浮现出来，我依然有办法找到他们。”
　　　　月大吃一惊，问：“师父，你这意思是什么？你、难道你要……？”
　　　　师父说：“杀光世间所有生命！这世界之初，本就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我的诞生便就是让这世界回归它最初的样子！”
　　　　这一刻，月这才发现，师父并不想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不，应该说是她想得太天真。

　　☆、2298。第2298章　【番54】前世（17）

原来，师父的使命不是结束众神的辉煌，而是让世界恢复最初的样子！
　　　　若是这样，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去了阻止师父？
　　　　这也真是可笑，三个月之前，她还想着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是背负上屠戮诸神的罪孽，她也要师父平平安安。然而到了今日，当她听到师父说出自己的使命的时候，她竟有一种想要阻止师父的想法！
　　　　但是，神的使命是无法更改的。
　　　　想要阻止神执行自己的使命，只有杀死他！
　　　　这一刻，月终于明白命运难以逆转，纵使她屠戮诸神，想以此挽回师父，但，难道她只要照着灵墟幻境给她的预示去做吗？
　　　　终究，还是要走到那一步吗？
　　　　她看着师父，想要婉劝他的话有很多，但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许久，她问：“师父，完成了使命之后，你又会如何？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任何生命存在，世界也变回了它最初的样子，接下来呢？以后呢？你会如何？”
　　　　师父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才说：“我自然也会回归混沌。”
　　　　*
　　　　在这世上，师父待她还是与众不同的。
　　　　他不会和任何人亲近，但是却也愿意把她带在身边。
　　　　她以为师父说的话是玩笑，但她却忘了，师父从不开玩笑。
　　　　他说了要消除这世间生命，就是要消除这事件生命。
　　　　她跟在他的身边，第一次感受到所走过之处寸草不生，师父毁灭自己走过的路，不多说一句话、不眨一下眼睛，只是走过去，那一条路上的花草皆枯萎，看到他的生命皆痛苦挣扎而死。
　　　　他比掌管阴间的神更像死神！
　　　　而，
　　　　月记得孟和自己说过，死在师父手里的生命，不管是神还是什么，都不会再有未来了，那才是真正的毁灭！
　　　　她痛苦地看着这一切发生，觉得无能为力的自己罪孽更加深重！
　　　　*
　　　　有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孟。
　　　　当看到孟的时候，月就知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梦，而是孟在托梦给她。
　　　　这一次见面，孟的神情充满了焦虑，她步履匆匆，惶恐地走到月的面前，月便开口说道：“孟，我等你很久了。”
　　　　孟诧异：“你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
　　　　“因为我也在找你啊！”月拉起孟的手，焦急地说道：“孟，师父正在寻找阴间的入口。现在人世间的神灵已经灭亡，现在就只剩下你们阴间的神了！师父如今正在寻找阴间的入口，他的目标是你们！”
　　　　“我们？”孟愣了一下，但是并不以为然：“不要紧的，他是绝对找不到阴间的入口的……”
　　　　话未说完，月就用力地掐着她的手臂，郑重地说道：“师父说，阴间是倚赖众生而存在的空间，只要众生灭亡，阴间自然会浮现出来！”
　　　　孟吃了一惊，说道：“难道，你师父现在杀人就是为了逼我们现身？”
　　　　月摇头：“算是，但也不全是。你来找我，就是想问师父为什么要杀人的原因，对吗？”
　　　　孟点头：“是的，阳世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阴间的使者等不到要接引的灵魂，所以我们才会知道阳世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就跟在你师父的身边，所以我特地来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月，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阻止你师父了吗？”
　　　　月摇头，无奈而哀伤地说：“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现在只盼着见到你，把师父的意图告诉你，这样你们也好早做防范。”
　　　　孟吃了一惊，说：“月，你既然没有想着帮你师父消灭我们？我以为，只要是你师父想要做的事情，你都会为他一一做到呢！”
　　　　月叹息着摇摇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你会有此觉悟？”
　　　　月叹着气，说：“师父说，他的使命就是让这个世界回过世界最初的样子。这个世界最初的样子就是一片混沌，什么都没有，天不是天，地不是地。所以他才要执着于毁灭诸神，毁灭世间。我问他，当他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时候，他会如何？他说，他也会回归混沌。神诞生于世间都背负着自己诞生的使命，没有人可以阻止神完成自己的使命。我没想过师父的使命竟然会如此深重，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的目标只是毁灭诸神，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灭世！”
　　　　孟听后吃了一惊：“我明白了，你是觉得当你师父完成自己的使命的时候，他也会死亡，而那并不是你所期待的结局，所以你才开始有所觉悟？”
　　　　月叹息着点头。
　　　　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你若是早有这种觉悟，也许诸神也就不用死了。现在你才有这种觉悟，又有什么用呢？”
　　　　月苦笑：“我若是知道师父的使命是这样的话，或许我就不应该杀神，只要有神活着，师父就能继续活着。我的做法是提前结束了师父的使命，此刻，我好希望我当初没有这么做，这样也就能够延长师父留在这世上的时间了。然而一切都不能回头，而且现在师父要做的事情，我是无法阻止了，只盼你们阴间的神能够好好躲藏起来，永远都不要被师父找到！”
　　　　孟好笑又好气：“事到如今，你的愿望依旧是那么自私！我还以为你有觉悟后会反省自己的过错，却不想你的反省却是另一回事！”
　　　　月苦笑：“不然呢？爱上一个人，我也没想过我自己会变得如此自私、如此丑恶！”
　　　　孟叹气：“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了，我就不应该对你再抱有任何希望。好吧，看来我们只能是竭尽全力地躲藏自己，可是躲藏并非是长久之计，当你师父杀尽天下间生命，我们阴间便无所依傍，仍然是会出现在他面前的，他要杀我们是易如反掌之事。按照你师父如今的杀人速度，我们会暴露是迟早的事情！月，也许你不喜欢听我要说的话，但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声，我们是不会坐以待毙的，我们会想办法去应对这一场灾难的！等我们想出应对之策的时候，站在他那一边的你将是我的敌人，我们下一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2299。第2299章　【番54】前世（18）

“也许，我有办法阻止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呢？”月突然说道。
　　　　突如其来的话让准备告辞的孟停住了脚步，她诧异地看着月，问：“你说什么？”
　　　　月认真地说：“我有办法阻止师父。”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孟感到不可思议！
　　　　“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忙……”
　　　　话未说完，孟就往后退了一步，摇头说道：“月，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当你这么说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上一次你请求得到我的帮助，结果你却是欺骗了我，让我把诸神齐聚一堂，任你宰杀！你现在再和我说一模一样的话，你以为我还会再上当吗？你对你师父的偏执我是见识过的，我不敢相信你会背叛你师父的！”
　　　　月张了张口，哑然，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她无奈而哀伤地看了孟已汇入，这才说道：“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利用你，把你们阴间的神都聚齐在一起了。我只是离开故乡太久，忘记了回去的路，所以我想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回到我的家乡？”
　　　　她的哀求打动了孟，孟放松了警惕，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忽然间想要回去呢？就算你回去，你又能改变什么呢？你的家乡早就是一片死地，很多人已经死去，就算还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你回去了，也无法改变现状，回去看到这些画面，也只是徒增伤心罢了，还不如不回去呢。”
　　　　月低声说：“落叶归根，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
　　　　孟呆住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置信却又希望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充满希冀地问：“月，难道你真的决定要那么做吗？”
　　　　月苦涩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们伤害师父，但是也不希望师父再继续下去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你就告诉我回家的路怎么走吧，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孟不解地问：“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了初衷呢？”
　　　　月叹气：“在一年多以前，我做了一个梦，我多期盼我拥有改变未来的力量啊，所以我才努力地做出了和梦相违背的事情来，但是我错了，未来的轨迹是无法更改的，我所做的一切早就是未来的走向的一部分。要想让世界的未来和平发展下去，唯有那样做了。”
　　　　说完，一滴晶莹的泪从她的眼里掉落了下去。
　　　　孟看到那滴泪，被那滴泪触动了、震惊了，那是她在这世上见到的唯一一滴纯澈的泪珠，也是这世上最悲哀的泪。
　　　　*
　　　　孟最后也没有继续问月打算怎么做，她出乎意外地信任月，她告诉月，天黑之后，她将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在天上指引她返回家乡。
　　　　于是月白日里休息，夜里跟着星星走，走了七天七夜，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故乡就如孟所说的那样，已是一片死地。
　　　　她依然是离开家之前的那个懦弱的巫女，只敢站在山顶上远远地瞧着部落，而不敢进入部落里，去面对还活着的子民们。
　　　　山脚下的部落被一团黑气所萦绕，隐隐约约飘着无数白幡，她似乎能听到部落子民们呜呜的哀泣声，闻者肠断。
　　　　“孟说得对，我回来也无法挽救子民们，看到了却什么都做不了，徒增伤心罢了。”她流下痛苦的泪，转身朝山谷里面去了。
　　　　*
　　　　她到了祭坛上。
　　　　再回到她过去几年里日日祈祷的地方，竟有丝物是人非的伤怀。
　　　　“嘶嘶……”螣蛇钻了出来，盘在柱子上，亲切地看着她，那样子，像是等她很久了。
　　　　她抬起手，摸了摸螣蛇的头，一丝暖意从心里升起，她忍不住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螣蛇说：“你回来了？是找到解开部落诅咒的办法了吗？”
　　　　月摇了摇头。
　　　　“那你回来做什么？你回来，你无法拯救部落，更无颜面对部落的子民们！倒不如，走得远远的，把这里的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这样你也就能活得开心些了！”螣蛇说。
　　　　月苦笑一声，低声说道：“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死，病死老死也是死，我就算化解了这一场瘟疫，他们活到一百岁也还是要死的。”
　　　　螣蛇静静地看着她：“你就是用这样的说辞安慰自己的吗？”
　　　　月又是一声苦笑：“然而终究是安抚不了自己负罪的心，我有罪，是我将这一场灾难引到了无辜的子民身上，虽说人终归有一死，可我却是提早断送了子民们的生命，甚至，让部落绝后灭亡！这样的罪，终究不轻。”
　　　　螣蛇问：“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
　　　　“有更重要的事等我去做。”
　　　　“所以，你还是放弃了无辜的子民们？”螣蛇凝视着她的灵魂问。
　　　　月闭上眼，说：“我愿意用我的来生为无辜的子民们赎罪！今生我欠他们的，来生再偿还！”
　　　　但，
　　　　她也深知，孟告诉过她的，部落是受到了诸神的诅咒，子民们的灵魂背负着诅咒是无法再进入轮回之中，她的这一句“来世再偿还”终究只不过是一句谎言罢了。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从正直善良的巫变成了满嘴谎言、品德低劣的女人！
　　　　螣蛇静静地看了月许久，才低声说道：“离没有放弃，离还在寻找拯救部落的办法。”
　　　　“离？”月惊讶地睁开了眼。
　　　　螣蛇说：“是的，你弟弟得到了你的真传，成为了一名强大的巫师。在你走后不久，他染上了重病，但是他听你的话，去到了海边，找到了那棵树，吃了树上唯一的果实，身体的重病痊愈了。在他身体康复之后，他来到禁地和我告别，说他要离开部落，去寻找拯救部落的办法，也要把你找回来。”
　　　　“离？离竟然去做这种事？”月不敢置信！
　　　　螣蛇看了她一眼，说：“离长大了。”
　　　　她呆呆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在她心里面，离还是那个奶声奶气追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男孩，可眨眼之间，离已经长大，为她背负起了部落的责任！
　　　　这一刻，她心情复杂，而不知如何言明。

　　☆、2300。第2300章　【番54】前世（19）

许久，
　　　　月才低声哀叹，无奈地说道：“连我都找不到方法，离又怎么可能找到呢？只怕他会白白辛苦一场。”
　　　　螣蛇说：“可是，离却让人感受到了希望。”
　　　　“那我呢？让你们失望了吗？”
　　　　螣蛇摇头说：“也没有，月，我相信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哪怕，我做了很多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