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棺材铺-第6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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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看到他这样子，也是吓了一跳！
　　　　“三百年……原来、原来世上已经过去了三百年！我这三百年来到底都在做什么呀？我想救的人全都死了吗？”离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话音一落，便是一大口血吐了出来！

　　☆、2307。第2307章　【番54】前世（26）

在他昏厥过去前，他听到了孟大惊失色地喊着他的名字。
　　　　而醒来时，他听到屋外有人在说话：
　　　　“这就是那巫女的弟弟？”
　　　　“嗯。”
　　　　“那事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了，他怎么还没有死呢？”
　　　　“我听螣蛇说过，月的弟弟吃下了她师父种的果，便摆脱了疾病，恢复了健康，现在看来，应该是长生不老才是。只不过，他发现自己这三百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受不了这个打击，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我看他的心若是死了，人也活不下去了！”
　　　　“孟，把他给我吧。”
　　　　“让他留下来吧。”
　　　　“你想做什么！”
　　　　“你们阎王殿里帮手无数，而我只是一个人，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不公平吗？我也是时候给自己找一些帮手了。”
　　　　“胡闹！孟，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吗？现在人间巫师已死，他就是最后的一个巫！而且作为一个凡人，他本来早就应该死了，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再活在这世上。把他交给我，我来安排他的后事！”
　　　　“老五，你是想和我打一场吗？”
　　　　“你……孟！你怎么对‘月’的事情那么上心？三百年前，你也是这样为了一个叫做‘月’的人而阻止了我们！”
　　　　“我为什么会她那么好，你会不知道吗？”
　　　　“……”
　　　　“如今黄泉路又出十段，我看你们阎王还是把精力都放在整治黄泉路上吧，那是人间到往阴间的唯一通道，若是黄泉路显现于人间，到时候阴间可就不是什么秘界了。”
　　　　……
　　　　后来，说话的那男人走了，孟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手里端着一碗汤，汤上还冒着热气。
　　　　看到这幅画面，离心里一暖，忽然想到很久没有尝过热乎乎的汤了。
　　　　“醒啦？”孟对他微微一笑，来到他床前，放下了汤。
　　　　“什么时候醒的？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孟笑着问。
　　　　离看着她，点头：“都听到了。”
　　　　孟笑了一笑，落落大方，并没有掩饰：“刚刚和我说话的是阎王老五，也是阴间的第一把手。我让他别管你的事，他已经答应下来了，现在要不要放你一条活路，全看我一句话了。”
　　　　“你认识我姐姐？”离关切地问，在孟点头的时候，他紧张地问：“她在哪儿？”
　　　　孟说：“当然是死了。凡人不过百年寿命，这都已经过去三百年了，你姐姐又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离呆住了。
　　　　片刻之后，他又陷入了沉重的哀伤之中：“对了，你说了，是因为我吃了那棵树上的果实，我才能摆脱疾病活下来的。那树上只有唯一一颗果实啊，原来、原来是我吃了唯一的果，如果那个果拿去给姐姐吃、给别人吃，也许他们就能活下来了！都是我，断送了族人活下来的唯一希望！”
　　　　看着因为痛苦自责而流下眼泪的离，孟感到困惑不解：“你怎么这么说呢？如果只有一颗果，那就是只能救一个人，如果别人吃了，那你就会死，那也是没有多大差别的呀。你活了别人死，别人活了你就要死——并没有什么不同，你为什么还要把别人的死都揽在自己的头上呢？这不是很傻吗？”
　　　　离痛哭道：“你不明白吗？如果这个果给我姐姐吃，那长生不老的是她而不是我！如果这个果给小花吃，那长生不老的是小花而不是我！如果这个果给小草吃，那长生不老的是小草而不是我！！不管这个果给谁吃都好，不管活到最后的是谁都好，都比我这么一个忙忙碌碌三百多年却一个人都救不了的废物好！”
　　　　孟点头：“我明白了，你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剥夺了其他人活命的机会而感到愧疚和自责，而是因为你感觉到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才感到痛苦。”
　　　　离说：“我现在多希望那颗果子当初是姐姐吃下的多好呀，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只要她活着，她一定能找到拯救部落的方法！”
　　　　孟叹气：“你错了，你姐姐比你更早放弃了拯救你们的部落。”
　　　　“不可能！”
　　　　孟笑了笑，她不想再多说下去了。
　　　　在弟弟的心里面，姐姐永远是那一名神圣而强大的巫女，她若是说破了真相，那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孟一挥手，前方腾起了一片水雾，一些人影显现了出来，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很黑暗的空间，黑色的焦土之上遍布着无数刀刃，一群黑色的亡灵被沉重的铁链拷在一起，在这片大地上麻木地行走着，刀刃割破他们赤裸的双足，却没有一个亡灵感受到疼痛。
　　　　离看到这些亡灵，脸色变了！
　　　　“认出来了吗？”孟看着他说，“这就是你部落里的人，他们死后，灵魂深受诅咒，无法重入轮回，阎王们不知该怎么安排他们的去处，于是只能把他们流放到地狱里去了。”
　　　　离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看着记忆里熟悉的面容如今饱受地狱的摧残，他心如刀割，毫不犹豫地跪在孟的面前，拉着她的袖子，苦苦哀求道：
　　　　“你是阴间的神，所有的灵魂都归你掌管，我请求你，能不能放过他们？他们生前都是纯洁善良的人啊！他们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应该接受这种惩罚！你能不能想办法，救一救他们？他们活着的时候我救不了他们，他们死后我想救他们，不管你想向我索要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只要你能放过他们！”
　　　　孟无奈地说道：“你们姐弟俩怎么都一个样？你们是把我当成什么了？当成有求必应的神吗？”
　　　　离恳求道：“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愿意放过他们？”
　　　　孟轻轻地挣脱开离的手，她坐下来，沉思一会儿，这才有了主意，她指着放在自己端来的热汤，对离说：“很简单，你只要把那碗汤喝了，我就想办法救你的族人。”
　　　　“就……就这么简单？”离不可思议地问。
　　　　“嗯！”孟点了点头。
　　　　“那我喝！”离立刻端起碗，一口吞下去，最后连一滴汤都不剩。
　　　　他抹抹嘴，真诚地对孟说：“孟，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神！”
　　　　然后……

　　☆、2308。第2308章　【番54】前世（27）

气氛有点儿尴尬。
　　　　孟看着眼前的男人。
　　　　而离也在看着眼前的女人。
　　　　在离的手里，还捧着一个尚有余温的空碗。
　　　　“什么鬼！这小子执念竟然这么深，连我的汤都不起效了？我去，这么多万年来，我才没失手过啊！”孟扭过头，彻底纳闷了！
　　　　离没有听见她的话，高兴地问：“孟，现在你可以救我的族人了吧！”
　　　　“……”孟不爽了，再一次扭过头去嘀咕：“卧槽！刚才说那话的时候我只是想反正他喝了汤以后就会忘记我所说过的所有话，但是他竟然记得！我靠，在奈何桥上混了几万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执念这么重的人！现在完了，说出去的话不能收回来啊！”
　　　　吐槽完，孟转过头，微笑着对离说道：“答应你的事，我当然会尽心去做。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住在这里，我去和阎王们谈谈，看看他们能否通融通融。”
　　　　“多谢！”离激动地给她叩起了头。
　　　　孟咧咧嘴，飞快地离开了小屋！
　　　　*
　　　　离的事终究没有能够得到阎王们的批准，因为阎王们始终还是计较着那些亡灵身上的诅咒，诸神的死亡总得有人来承担这份罪过，当年的始作俑者已经死了，他们只能是把诸神的死给他们带来的愤怒迁怒到这批无辜的亡灵的身上！
　　　　孟深知这层原因，多次沟通都无效，实在是无颜面对离。
　　　　她每天都会亲手给离熬一碗浓汤，一碗汤抹不掉的记忆，那就多来几碗！
　　　　她的汤终究还是有点儿作用的，离虽然不会马上忘记掉所有的记忆，但是他的记忆在一点一点消失，容颜也伴随着痛苦记忆的离去而渐渐恢复年轻的模样。
　　　　孟知道，当离的容貌变回他们初次见面时候的样子，那就是她送离离开阴间的时候。
　　　　*
　　　　有一天，孟从阎王殿回来，她憋着一肚子火——每一回从顽固的阎罗王殿里回来，她都是一肚子的火气！
　　　　她刚回到奈何桥边，就看到一群亡灵在排队过桥，而离就站在桥边，拿着她熬好的汤，一碗一碗地分发给要过桥的灵魂们。
　　　　“你在做什么？”孟问。
　　　　离看见她，就停下来，笑着和她说道：“我在你这儿白吃白住那么久，总觉得不好意思。平日里见你每天都这么做，很忙、而且没有人帮忙的样子。这一次你出去，我就想为你做一点事情。”
　　　　“为我做一点事情……？”孟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开心地和离说道：“我想到怎么帮你的族人们了！”
　　　　“真的吗？”离高兴地笑了起来，头上的白发少了一缕。每当他遇上高兴的事情，头上的白发就会少掉一根。
　　　　孟笑着说：“我再去阎罗王殿一趟！”
　　　　*
　　　　“孟，你是认真的吗？”
　　　　阎罗王殿内，阎罗王坐在自己的宝座上，看着面前的女子，皱起了眉。
　　　　孟说：“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如今黄泉路现世，打通了阴阳两界的通道，你们十位阎王对此都束手无策，若是再不定下对应的新政策，这外界的凡人可就能够通过黄泉路，肆意冒犯我阴间了！若是有人能够为我们镇守住这条通道的话，那阴阳两界就能继续维持和平！”
　　　　阎罗王一脸苦逼相：“可是你推荐的那些亡灵们……”
　　　　“他们是无辜的！”孟睁大了双眼，说道：“杀神的是月，月杀神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难道你觉得就因为一个人的任性，而让整个部落的人们去承担这份惩罚，合适吗？”
　　　　阎罗王嘴角一抽：“那我们的同胞就白死了？”
　　　　孟歪着头说：“他们也不算是死呀，死在月的手下，至少他们还能进入轮回之中。老五，难道你忘了当年盘古大神为什么要我们开创阴间吗？不就是为了诸神留一条后路吗？这一切都是按着盘古大神预料到的方向发展，说明这是命中注定，不能怪任何人的！你一定要把这么大的责任推给一群无辜的灵魂去承担，岂不是太不仁道了？而且他们这三百年该受的苦也都受够了！”
　　　　“不要用这么无辜的表情说一堆歪理！”阎罗王头都疼了！
　　　　孟继续说道：“那批灵魂让我们最头疼的地方始终是他们深受诅咒，不能重入轮回，所以让他们无罪释放的话，又不知道能把他们摆在什么地方；摆在地狱里吧，他们又是无辜的，这样就显得我们太不仁道了。我现在的提案多好啊，既解决了这个难堪的问题，又能搞定黄泉路带来的麻烦，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吗？”
　　　　阎罗王托着头，闭上眼，深沉地叹气——已经放弃挣扎！
　　　　孟在大堂上踱来踱去，继续说着自己的歪道理：“那些亡灵无法进入轮回，就正好永世为我们镇守黄泉通道。现在黄泉通道显形了，那就变成了我们阴间的第一层屏障，作为有罪的亡灵们被派去镇守我们的的第一屏障，首先是起到了保护作用；其次，是在外面的强敌入侵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为我们出生入死，简单来说就是先死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噼里啪啦省略一万字废话）！”
　　　　……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啪！”
　　　　阎罗王被一阵巨响炸醒了，差点儿从宝座上滑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嗯……？说完啦？”阎罗王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一脸火气的孟，问。
　　　　孟瞪着他，怒道：“阎王老五！你懂不懂尊重人啊？我长篇大论那么多话，你竟然当催眠曲？！”
　　　　“我错了我错了！”阎罗王赶紧抬起手来护住脸，免得挨打脸：“孟孟~孟孟~！亲爱的孟孟~！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都懂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都照你的意思去做！只不过呢，我们毕竟有十个阎王，这阴间的事情并不是我一个阎王就能做得了主啊！”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要想通过你的提案，必须得进行公平公正的投票表决啊！”

　　☆、2309。第2309章　【番54】前世（28）

这本书里有一个笑话，叫做阎王十兄弟们的会议。
　　　　……
　　　　“现在开始投票，不同意孟孟说的让有罪之灵来镇守于我们阴间而言最最最重要的黄泉通道的方案的人请举手！”阎罗王中气十足地说出了这场会议的目的，并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
　　　　刷刷刷！
　　　　兄弟们都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
　　　　阎罗王十分得意啊，这么多只手都不同意，看你老孟还能说出多少万字的废话来打动其他位兄弟？嗯哼~！
　　　　“现在统计票数。”阎罗王得意洋洋地数票，当然记得把自己的票数给统计进去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小十你在干嘛！！Σ（°△°｜｜｜）！”
　　　　小十殿在舔着棒棒糖，站在他身边的是笑得如狼外婆一样和蔼可亲的孟。
　　　　“五哥……？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呀？”小十殿奶声奶气地问。
　　　　阎罗王寒毛耸立，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我们在投票啊，小十，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不同意孟孟的提案的请举手……”
　　　　小十殿拿着棒棒糖，认真地说：“我不举！”
　　　　阎罗王哭了：“为什么？”
　　　　小十殿认真地说：“举了，孟孟就不给我糖吃了！”
　　　　阎罗王哭着掏出一把糖：“五哥也可以给你糖吃啊！”
　　　　小十殿义正言辞地拒绝：“不！我要做一个有骨气的小孩，拿了谁的糖就听谁的话！”说完脸色一沉，跳到台上，插着腰厉声质问道：“哥哥们，我不举手，你们却都举了手，你们这是想干嘛？想和我对着干吗？！”
　　　　阎王哥哥们Σ（°△°｜｜｜）！！
　　　　“统统给我放下！”小十殿霸气地喊！
　　　　唰！
　　　　阎王哥哥们集体放手！内心的悲伤逆流成河！
　　　　孟笑了：“好了，你们不举手就是都同意通过我的方案了。即日起，就劳烦诸位阎王们好好规划安排阴间新的格局咯！”
　　　　阎王哥哥们（〒▽〒）！
　　　　孟弯下腰，捏捏小十殿肉呼呼的脸蛋，亲切地说道：“小十，以后我专门为你特制棒棒糖，你想吃什么口味，我就给你做什么口味！”
　　　　“嗯！”
　　　　孟高兴地离去，在离去之前，她哈哈大笑地给诸位脸黑的阎王哥哥们留下一句话：
　　　　“管你们阎王有几个，给我一个小十，我能一打九！哈哈哈——！”
　　　　诸位阎王哥哥们（〒▽〒）！！
　　　　*
　　　　阎王们重新为阴间规划了新格局，他们将黄全通道划分为十条路，各自安放不同品种的阴间居民们，而那批得到宽恕的有罪之灵则是因为无法重入轮回而成为了黄泉十条路的最佳守护者。
　　　　当他们规划得差不多之时，却遇到了一个难题。
　　　　那便是，黄泉路最外沿的黄泉1路。
　　　　黄泉1路一半位于人间，一半位于阴间，这又该如何是好？
　　　　这独特的地理方位就意味着驻守黄泉1路的看守者不能和其他黄泉路上的看守者一样，以鬼的身份做为看守者……
　　　　“不妨从这批有罪之灵中挑选出资质最好的，以女娲泥土造人之术，为他们重塑身体。这些灵魂无法重入轮回，我们可以为他们安排独特的轮回，不论过去多少百年，他们的灵魂只能转世成为这一支血脉的亲人！”
　　　　“好。”
　　　　*
　　　　孟回到了小屋里，将阎王们的新决策告诉了离。
　　　　此时，离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貌，在桌子上，摆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新汤，和，一双泥人。
　　　　孟说：“……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子了！我们可以用泥土造几个人出来，但是我们需要你的血液滴在泥人身上让他们变成真正的人。这样，泥人算是继承了你的血脉，而你的部落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谢谢你！”离微笑着对她说。
　　　　孟笑了笑，说：“不用谢，我也是为了我们阴间……”
　　　　“若只是为了阴间，你可以去找更强大的灵魂来镇守黄泉路；若只是为了阴间，你不必让我们部落的血脉得到新的延续。”离深深地看着孟的双眼，在孟的笑容僵住的一瞬间，离得到了答案，他感激地对孟说道：“我知道你这么做有自己的私心，不管你是因为我姐姐，还是因为我，我都非常感谢你今日为我们部落所做的一切！”
　　　　他割破自己的手指头，滴在那一双泥人的身上。
　　　　刹那间，泥人眨起了眼皮，发出了嘻嘻的笑声，他们落到地上，变成了一对天真烂漫的孩童。
　　　　离看着他们，心里升起了说不清的感觉。
　　　　这是因他的鲜血而获得新生的族人，也不知道是否能称得上是他的儿女？
　　　　孟看他脸上有些愁绪，于是问道：“怎么了？是觉得泥人少了吗？我知道你们部落上百余人，你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部落的所有人都能重获新生。可是，你们部落是被诅咒的，灵魂无法重入轮回，我们齐集11位神的力量，也就只能造出两个泥人来。从今往后，他们会与人类结合，生下子嗣。只有一个人死了，才能转世成另一人的后代，从此一脉传承——我们11位神的力量也只能做到这了！”
　　　　“这也是不错了！”离看着嬉闹玩耍的一对小孩，欣慰地说道。
　　　　孟松了一口气，压在自己心上长达三百多年的遗憾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端起汤，微笑着递给了离。
　　　　离看着她和汤，露出了痛苦的微笑，声音低沉，像是哀求：“我能不喝这汤吗？”
　　　　孟柔声说道：“这是药呀，你看，你前几日身体大变，样子迅速衰老。不正是喝了我亲手为你熬的药，你的容貌才能一点一点地变回来吗？你看你自己现在的样貌——”
　　　　她微笑着捻起他头发里唯一的一缕白发，说道：“就剩下这最后一缕白头发了，你喝完这碗‘药’，头发就全黑了，病就全好了！”
　　　　离痛苦地说：“我知道你这个汤不管是什么人喝下去都会失去记忆。我喝下这些汤，那些让我痛苦的记忆会一点一点消失掉，所以我的身体才能慢慢变好。当我喝下这一碗汤，最后一根白头发消失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我把所有让我感到痛苦的事情都忘记掉了。孟，我能不能留下最后一点回忆？”

　　☆、2310。第2310章　【番54】前世（完）

“原来你都知道了。”孟叹了一口气，把汤放下。
　　　　她对离说：“你让我感到很可怜，当你在我的面前说‘活着就是原罪’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你莫大的痛苦，我希望你能忘记这一切让你感到痛苦绝望的事情，你已经长生不老了，不要再背负那么沉重的过去继续活下去了。我不会消除你痛苦的记忆，我会给你留下最美好的记忆，你还是记得和你姐姐在一起时的那些美好的回忆的！现在，你的部落已经得到解脱，你长久的心愿已经实现，该做的你都已经做完了，所以为什么还要保留痛苦的回忆呢？”
　　　　离哀伤地看着她。
　　　　看得久了，她忍不住有一丝尴尬，连忙把眼神从和离的对视中抽了出来。
　　　　“我真是看不懂你们凡人，痛苦的、悲伤的都忘记掉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执着地保留下来呢？”孟尴尬地说道。
　　　　“你真的不懂吗？”离问。
　　　　孟摇了摇头。
　　　　离苦涩地笑了笑，忽然从她手里面接过汤，一口喝了下去。
　　　　孟不解了，在离喝完汤的时候，她不解地问：“这是为何？你刚刚明明不愿意喝、不愿意忘，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离看着她，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孟点点头。
　　　　然而，离却没有说话。
　　　　在那一缕白发慢慢转变成黑色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这最后的痛苦，是你。”
　　　　“你是神，我是人。你高高在上，而我高攀不起，所以痛苦。”
　　　　“你不懂我的痛苦，说明你心里没有我。”
　　　　“我知道和神做交易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从一开始你就把条件说得很清楚了，只要我喝下你的汤，忘掉一切，你就帮助我的族人们。如今你已经兑现了你的诺言，而我也该付出我的代价了。”
　　　　……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孟对着空气发了很久的呆。
　　　　许久，她才叹了一口气，说：“凡人多情，真是不该。”
　　　　她抱起离，走出屋外。
　　　　屋外是蜿蜒的忘川河，她吹了一声口哨，平静的水面上冒出了一个白色的蛇。
　　　　她把离和小孩都放到了螣蛇的身上，并把木牌挂到了小孩的脖子上。
　　　　她对螣蛇说道：“螣蛇，把孩子送到黄泉1路，告诉他们往后的使命就是镇守黄泉1路，禁止鬼魂通往人间，同时也是阻止凡人侵入阴间。至于离……“
　　　　孟复杂地看了离一眼，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说：“到人间去，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他是这世间唯一的巫了，以他的力量，没有任何凡人能够为难得了他的。”
　　　　螣蛇点点头，她转过身，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