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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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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大概不知道吧,就连你受伤也有他地干系!”伍形易甩出一句重若千钧地话,拳头也捏得咔咔作响,“十几年手足之情,比不上外人一句承诺,他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望着常元惊愕莫名的脸,他郑重其事地吩咐道。“其中内情你自然会知道,在此之前。你给我牢牢盯住他,绝不能有半点闪失!”
隆庆殿中,姜离望着身着锦袍的儿子,神色中尽是说不出的欣慰。他这一次不顾练钧如地劝阻,执意让姜偃正式走向台前,都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寿数不永的缘故。若是长久地拖下去,也许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也无法名正言顺地和儿子待上片刻。为了这一点私心。他只能豁出去了。
“陛下,舒姬夫人和使尊殿下求见!”赵盐眼见姜离心绪极佳,陪着笑脸上前奏报道,“不知陛下要先见哪一位?”
“让他们一起进来吧!”姜离沉吟片刻便下定了决心,如今虞姬已死,舒姬又无子嗣承欢膝下,况且其人一向恭顺温婉,让姜偃在宫中再有一层壁障也好。
舒姬一进殿便看见了那个神似姜离的少年,脚下步子立刻一滞,待到缓过神时已经落后了练钧如老远。她情知失仪,连忙疾步赶了上去,毕恭毕敬地在御前伏下了身子。练钧如却只是微微躬身,目光在姜偃身上打了个转,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偃儿,还不见过你师傅?”姜离地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朕虽然为你择定了太傅张谦教导学问,但有些东西他却是不能教你的口练卿虽然只比你年长三岁,这几年却历尽世事苦楚,正好教导你如何进退处事。”
姜偃很快回过神来,神情古怪地看了练钧如一眼,上前便欲大礼参拜,却被练钧如一把拽了起来。一旁的舒姬心中一凛,紧紧抓住了手中帕子,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练钧如根本没想到姜离会突然来这么一招,无奈地摇摇头后便正色道:“陛下,此事绝对不可,虽未正式册封,但群臣已经视姜偃为国之储君,我若骤然当此大任,怕是那些世家大臣会有所不满。至于私底下,我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
“好!有练卿这一句话,朕就放心了!”姜离也不勉强,笑吟吟地收回了成命,又将目光转到了舒姬身上,“舒姬,你今日求见所为何事?”
舒姬不敢怠慢,趋前一步盈盈拜倒:“臣妾今日是来向陛下道喜的,如今国之储君既定,朝局便再无波澜。臣妾忝为陛下后宫,心中不胜欣喜。”她突然从袖中取过一个小巧的锦盒,双手呈递了上去,“此物乃是陛下当日寄存于臣妾宫中,如今原物奉还,还请陛下转赐储君!”
练钧如瞥了华王姜离一眼,见他面露讶色,情知其中必有文章。由于赵盐早已知趣地退去,他只得代为接过锦盒,轻轻揭起盒盖后方才递给了姜离。就是州才那一眼,他就看清了里头的东西,心中地疑惧顿时更深了。
姜离望着盒中两枚晶莹别透的玉佩,霍地站了起来,脸上是掩不住地惊喜,但瞬间就转为了雷霆大怒。他随手将盒子交给练钧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舒姬的头顶,一字一句地问道:“若是朕还没有神智迷糊的话,记得当初寄存在你那里的只有龙纹玉佩而已,并不是两者皆在你处。舒姬,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朕,另一枚凤纹玉佩究竟来自何处?”
舒姬深深俯伏在地,默然无语,似乎并不想吐露其中缘故,殿内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练钧如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劲,见姜离似乎有爆发的迹象,连忙把盒子塞给了姜偃,上前搀扶住步子不稳的姜离,硬是把他按在御座上。
“舒姬夫人,陛下问话你为何不答?”明白事情有关龙凤玉佩后,练钧如也不敢怠慢,转身厉声询问道,“虞姬桅夺王后尊号赐死一事就是前车之鉴,陛下本有意立你为后,若是你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岂不是有负陛下对你的多年恩宠?”他也不顾姜离投过来地奇异目光,拉过身旁的姜偃,又添油加醋地补充了一句,“姜偃自幼失母,陛下本以为你性情温和谦恭,足可代为抚育,你切不可自误!”
姜离悚然而惊,这才想到自己的失策之处,顿时朝练钧如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舒姬终于抬起了头,面上尽是泪痕,又犹豫了许久方才开口道:“陛下,龙纹玉佩确实是当初您存放在此地的,至于凤纹玉佩则是臣妾家传之物。臣妾自从两玉归一后便有意禀奏,却因为惧怕而隐瞒了下来。臣妾自知有欺君之罪,不敢当国母之尊,只请陛下能够宽宥阖族之人,余愿足矣。”
“龙凤归一,两百年了,龙凤终于得以归一,上天佑朕啊!哈哈哈哈!”姜离仰天长笑,神情中既有欣慰,也有隐忧,“舒姬,你起来吧,此事要是换在二百年前,朕一定会诛你全族已示惩戒,如今,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练卿所言正是朕的意思,你这些年承恩泽虽多,却始终未曾诞下子嗣,偃儿又自幼失母,不若……”
“父王,儿臣早已有母亲了!”姜偃在练钧如提出建议时就觉得心中惴惴,此时哪会轻易答应,“儿臣生母早已辞世,若非娘这些年艰辛抚育,儿臣早已没了性命,恳请父王收回成命!”
练钧如顿时想到了陋宅中那个护犊心切的老妇,心中恻然,见姜离似乎很有些不解,他只得上前建议道:“陛下,姒姜夫人抚育姜偃多年,应当册封尊号以嘉奖她的忠义。此外,到时可命她居于宫中陪伴舒姬,这样即可解姜偃思念之苦。”
姜离这才想起曾经听儿子讲述过的往事,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唔,就这么办吧。朕会拟旨册封姒姜为嘉仪君,封地一城,再令她居于宫中。”他起身扶起舒姬,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舒姬,朕择日就会令人操办立后一事,你是个聪明灵秀的女人,应该知道今后该怎么做。”
尽管恩宠冠于六宫,但舒姬早知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因此今日献上龙凤玉佩,心中便存了必死的决心,谁想突然会有这样的际遇。她勉强藏下了眉宇间的黯然,深深低下了头,“陛下放心,臣妾自知身份,绝不敢苛待后宫嫔妾,让陛下不得安心。”
姜偃望着仍旧陌生的父亲,再看看那个将来要称呼“母后”的女人,心头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恐慌。他自然知道练钧如适才的建议全都是为了他的缘故,可是,他仍旧无法完全接受自己的身份。国之储君?这几日太傅张乾尽管小心翼翼,却仍是露出了几许口风。即便世家大族都没有全然肯定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子,又何况那些列国诸侯?他在中州的路,究竟能够走多远……
第八章 暗动(手打版/文字版)
深夜的隆庆殿中一片宁静,由于华王姜离的坚持,因此一应宫婢内侍都守在外殿,除了赵盐偶尔进来查探之外,他的榻前再没有外人。这一夜,姜离醒得目光炯炯,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头顶的床幔,呼吸悠远绵长,完全不像一个命不久矣的病人。
“看来陛下已经等我许久了!”黑暗中突然响起了一个阴侧侧的声音,一条人影无声无息地聚拢了起来,冷森森地出现在姜离榻前,“陛下执意要按照自己的心意立储,难道就不怕当年之事曝光于天下?还是说,陛下早已不在乎中州存亡?”
华王姜离夷然不惧地侧过了身子,轻蔑地扫了那人一眼,“贵主人能够倚仗的,不就是自己隐于暗处伺机待动么?若是朕对他的来历了若指掌,你可还敢用这样的口气和朕说话?你不过是一个微贱奴仆,朕一个手指就能将你掐死,还在这里大言不惭,未免太过自信了!”
黑衣人的身上顿时冒出重重杀机,一股慑人的气势自然而然地从他的双眸间流露了出来,语气也愈发咄咄逼人。“陛下,若是你以为如今可以将伍形易倚为后援,那就错了!别说他的妥协只是暂时,就凭你私自决定了储君人选,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再没有转圈的余地。你不要以为抓住一个练钧如就可以万事大吉,在主上的实力面前,陛下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至于你说了解主上的身份背景,那未免太可笑了,我自己尚且不知主上来历。陛下又从何而知?”
姜离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双目直直地凝视着对方的眸子,手中多了一柄微微出鞘地长剑,整个人也一反常态地现出了凌厉气势。“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果然熬不住了!怎么。没有想到是我么?”他地面目全然隐藏在帷幔的黑暗之中,只有长剑上闪动的一丝微光格外醒目。“看来,我今夜让陛下到别室另居,这一步棋是走对了!”
“你不是姜离。你究竟是谁?”黑衣人大骇之下,完全忘记了应当遵从的起码礼数,手中寒光闪动,片刻就多了两柄锋利地匕首。
“拿下你的面巾吧,也许我能够认得出你的真面目!”假冒姜离的男子悠然自得地站了起来,伸手在脸上轻轻一抹,“换作白天这副伪装决计瞒不了任何人,晚上就不同了。今日阁下若是不交待贵主上究竟是谁。就休想离开这里!”
“伍形易,竟然是你!”黑衣人再也难掩心头恐惧。
失声惊呼了一声,顿时引来外殿地无穷喧哗。“好一个姜离,竟敢把这件事情泄漏出去,主上不会放过你的!”大喝一声之后,黑衣人抖手射出几粒弹丸,室内顿时弥漫起厚重的烟雾。
伍形易冷冷一笑,手中利剑倏然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剑刺向烟雾中,立刻传来一声闷哼,随即就是一阵微不可闻的响动。他也不去追击,紧盯着那烟雾凝视半晌,铮地一声回剑归鞘。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你的真面目。”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袍袖挥出几缕劲风,须臾就将烟雾驱散得干干净净。待到禁卫军闻声赶来时,入目的唯有空荡荡的殿室而已。
与此同时,石敬和练钧如也在紧密追查华都内的异常人物,华王姜离突然将事情原委全数告知,也使得两人陷入了空前地窘境之中。姜偃是练钧如带回来的,尽管原本是黑水宫地交换条件,但一番相处下来,他已经对这个少年有了很大的好感,自然就主张以姜偃为储君。石敬虽然心存芥蒂,但深知姜偃的王族血统无可置疑,因此不得不加大力度追查。事到如今,两人甚至不知道天子究竟用了何种方式说服了伍形易,心里始终不上不下。
除此之外,中州六卿五官中倾向于石家的几个重要人物,则在设法查探石家兄弟被人追杀一事的内幕,毕竟,石敬只有这两个嫡亲孙儿,一旦有闪失,那石家中州第一世家的名头就得拱手让人。如今各国自顾不暇,正是中州清理内乱的大好时机,否则他人缓过神来,不免又要动起刀戈。
王宫中地变故很快传开了,街头巷尾,市井小民又开始津津乐道宫闱密事,仿佛丝毫不在意这些事情可能祸殃家人。不仅如此,早已不为人知的兰陵君逸事也渐渐出现在了世家贵族的议题之中,一时间,中州朝野风起云涌。
练钧如连着接到了严修的数封密信,全都是有关于信昌君汤舜允在殷都的举止作为。尽管早知道此人并非易与人物,但他确实没料到汤舜允会有这样大的胆量魄力,竟敢返回殷都这个龙潭虎穴。然而,就在他苦于这些头绪繁杂的事件时,远在炎国的慈海又送来了一封言简意赅的短信,上头的消息却着实惊人。
原来,就在十月末的三日之内,回到炎国的炎侯阳烈开始用高压手段应对国内日渐高涨的流言蜚语,下狱的民众数以千计,除此之外,被无辜牵连的官员也足足有几十人,最轻的也是丢官去职,动辄举家下狱,朝野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炎国三个历史悠久的世家联名上书,请立公子无忌为储君,国中甚至开始传唱含义古怪的董谣,让本就在气头上的炎侯阳烈气急败坏。旭阳门主阳千隽趁机放出风声,坚称炎侯阳烈膝下无子,旭阳门已经从中州天子处迎回了公子无忌,并号令附属于旭阳门的势力奋力抗争。
练钧如心神不宁地想象着炎国动荡的景象,目光却不自觉地被慈海最后一句话深深吸引了。炎侯迫于内忧外患,竟然准备让炎姬阳明期招赘他国贵胄,借以换取强大的外援。身处无可想象的窘境,一向疼爱女儿的炎侯阳烈,竟然已经完全疯狂了。
“无法阻止,这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没有办法……”他喃喃自语地将信在蜡烛上焚烧着,直到看着它化为灰烬,“炎姬殿下……”他的脑海中完全浮现出了那个灵秀狡黠的身影,脸上泛起深深的黯然之色,“局势并非掌控于我的手中,否则事情就好办多了,唉!”
他愣愣地看着跳动的烛火,浑然不觉有人进入房中,直到一双温柔的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才猛地转过了身子。
那不知看过多少次的绝丽容颜,奇迹似的让他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练郎,又在想那些不顺心的事情?”孔懿轻轻递上一杯清茶,面上多了些许落寞,“最近发生的一切确实让人心焦,小笙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华都之中属于黑水宫的势力也似乎一下子没了影踪。我总觉得,事情似乎已经有点失控了!”
练钧如悚然而惊,联想到最近诸多诡异的事实,他惟有摇头苦笑而已。在自己手中的筹码少得无以复加的时候,他不可能事事料敌先机,只能等对方做了再加以应对而已。他突然想到了随潘有硕而去的四名护卫,随即才忆起自己得到的那六个异禽卵,连忙又问起了此中详情。
“等到你想起来,花都谢了!”孔懿又好气又好笑地打开练钧如的手,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异禽都孵出来了,种类都不错,好歹比蒲鸟要强的多。至于潘有硕那边也是一切正常,有了三千金作为底子,再加上跟过去的姜锋四人,他要夺家主之位没有半点困难。潘家毕竟不是那种巨商大贾,所以事情好办得很。”
练钧如吁了一口气,心情稍稍平定了一些,然而,孔懿的下一句话让他又几乎跳了起来。“如今信昌君汤舜允回了殷都,长新君樊威慊虽然未曾撤军,但主要是威慑之意,所以说,你的三个外援都不再可*了。练郎,伍大哥行事果决,一旦他认为自己有十成把握,你就休想再斗得过他。依我之见,你们两人就不能完全解开心头芥蒂么?要知道,你和他都不是那种忠君之人,我实在不想事情闹得太过……”
时至今日,孔懿还是不曾打消这个主意,练钧如顿感心中酸涩不已。他突然将孔懿揽在怀中,喃喃地安慰了她一阵,却闭口不提刚才的话题,直到将孔懿送出房间,他才暗叹了一口气。一山难容二虎,伍形易的勃勃野心绝不容许他甘于人下,自己也不甘心任人宰割,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奋起抗争了。
中州华离王二十二年十一月七日,华王姜离下旨,以抚育王子姜偃有功为名,册封姒姜为嘉仪君;以侧妃舒姬恭顺温婉,懿德淑仪为名,册封舒姬为王后。最后则是认可姜偃为自己唯一的王子,册封其为储君,追赠其母赵姬为章敬王后。谕旨颁布天下后,四国君侯尽皆大哗,对姜偃身份的指摘不绝于耳。与此同时,十二年前的事,再一次被有心人提上了台面,一时间,端坐于御座上的华王姜离,遭到了多方蓄谋已久的攻击。
第九章 迅势(手打版/文字版)
尽管炎侯阳烈早已被这些天纷乱的朝局搅得心烦意乱,却仍然没有放过中州的变数。此时此刻,他一边来来回回地在殿中踱着步子,一边把目光瞟向端坐旁边的庄姬和炎姬。
他不是不明白庄姬的心迹,以往也很少违逆这位夫人的意思,可是,如今阳千隽骤然翻脸,他若是不采取行动,恐怕到头来就要落得下风。
“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的杂种,也敢僭称王子,陛下真是糊涂了,竟会册封这么一个小子为储君?这又置我们四方诸侯于何地?”阳烈终于用咆哮的声音吼出一句话,拳头狠狠地击在了廊柱上,“伍形易先前特意将阳无忌这小子送回来,一定是故意的!好嘛,如今四国之内只有夏国勉强平定一点,我炎国、周国和商国无不困于己方情势,正中了人家下怀,真是好狠毒的计策!”
“主上何必耿耿于怀,虽说有外人挑拨是真,但即便没有人推波助澜,你也不可能容忍阳无忌染指炎国大统,不是么?”庄姬淡淡地一笑,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涌起一种自怨自艾的情绪,“妾身倒想问主上一句话,你苦苦压制阳无忌,固然是因为这个幼弟野心勃勃,但主上应该想到,你至今膝下没有子嗣,将来大统又该由何人继承?明期这孩子到了婚龄不假,可是,让招赘的外人继承炎侯之位,阳氏一族又岂会答应?”
阳烈顿时哑然,妻子所说句句属实,可听在他耳中却有一种讥诮的意味。可是。眼下他连一句反驳的言语都找不出来,只能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十几年夫妻,庄姬确实在嫁给他之后履行了诸侯夫人地所有职责,包括这一次在国内勉力镇压局面。可是,他总能感觉到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地疏远之意。可以想象,若是他真的粗暴干涉女儿的婚事,夫妻两人之间恐怕又要多上一道深深的裂痕。
“唉。夫人所言甚是,但寡人不甘心啊!”思量再三,阳烈还是露出了颓然沮丧地情绪,“若是事有转机,寡人又怎会牺牲爱女?入赘一议寡人会尽力促成,不管怎样,炎国大统寡人绝不会出让!再者,夫人还年轻。一定能诞下子嗣,今后的事情难料得很……”
“既然如此。主上又何必牺牲明期的幸福?”庄姬面色一冷,起身趋前走了两步,直到逼近阳烈身侧时方才抬起了头,咄咄逼人地凝视着丈夫的眼睛,“除了妾身之外,主上后宫还有其他妃妾,未必就没有诞下子嗣地可能。而妾身就只有明期这么一个女儿,绝不会让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妾身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希望主上不要让我们母女失望!”
“父侯,母夫人,你们俩就不用争执了!”炎姬盈盈立起,脸上毫无表情,“儿臣一直被你们当作掌上明珠般疼爱养育,自然分得清楚事情轻重。只不过,父侯一心想要引入外援,可曾想到引狼入室?而且,他国之人即便再有实权,也难以直接插手炎国之事,反而会引起国中权贵的反感。如今父侯百般忌惮九叔,正是因为他拥有名分,此时即便插进儿臣未来夫婿,对于局势也于事无补!”
炎侯和庄姬闻言面面相觑,全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炎姬阳明期名动天下,固然是因为她的琴技无双,但他们夫妇却清楚,女儿冰雪聪明洞悉世事,却很少谈及国事。如今炎姬一反常态地说了这么多,两人顿时愣在当场。
“明期……”阳烈面色复杂地看着爱女,良久才长叹了一声,再也没有先前的自信,“寡人总揽炎国大权多年,本以为可以压服所有朝臣,令世家大族俯首听命,谁知阳千隽登高一呼,竟有这么多人倒戈,寡人也是心急如焚啊!明期,你……你要是男子该有多好!”
“父侯,你如今正处于鼎盛之年,国中纵有非议也难以伤筋动骨,只要到时各位夫人诞下麟儿便可解去燃眉之急。”炎姬突然拜伏于地,深深叩首道,“父侯一边担忧国内情势,一边又对中州那位新任储君多有指摘,无疑分心二用了。儿臣请旨,愿往华都一次,为父侯分忧解难!”
此话一出,阳烈和庄姬尽皆失色,一个想的是女儿当初和练钧如似乎有些瓜葛,另一个则是担忧女儿步了自己后尘。于是,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出言反对道:“绝对不可!”
炎姬却不管不顾地抬起了头:“父侯,母夫人,如今其他三国地使臣应该已经都在前往华都的路上,我国却因为朝局纷乱而未及派出人去。若是父侯母夫人担心其他,可令司寇虎钺大人陪儿臣同去。此外,慈海大师已经答应暂时陪伴儿臣左右,安全方面自可无虞。父侯,天子王权尽管早已式微,但只要有谕旨一道,说不定国中非议便可迎刃而解!”
殿中顿时陷入了静寂,炎侯阳烈不得不承认,女儿地话语很有诱惑,然而,他确实害怕那道难以迈过的情关,毕竟,他自己当初为了一个情字,几乎让事情不可收拾。沉吟良久,他终于艰难点了点头:“也罢,就依你吧!寡人让司寇虎钺挑选可*的护卫随行,再有楚将军陪伴,应该不至于有差错才是。”
“明期,你切记,不要让自己陷进去!”庄姬想起女儿的愁绪和几次倾吐心思的话语,心头不禁一阵悸动,“凡事有母夫人作主,你千万不要莽撞!”
本作品1⑹k小说网独家文字版首发,未经同意不得转载,摘编,更多最新最快章节,请访问www。⑴⑹κ。cn!中州华离王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日,炎侯以炎姬阳明期为使,司寇虎钺为副使,护卫甲士二十人起程赴中州华都,同时随行的,还有一身僧人装束的慈海。在此前一日,周国上卿孟韬、夏国上大夫霍弗游、商国司士遥辰,同时抵达了华都,他们地目的,直指初登储君之位的姜偃。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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