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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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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急转直下,听得廷上众人直犯迷糊,就连练钧如和伍形易也没有品出滋味来。炎姬却再也不肯多说了,躬身一礼便退至一旁,神色泰然自若。
御座上的姜偃扫视着表情各异的中州群臣,本来就忐忑不安的心情顿时更坏了。骤登大位就遭遇这等信任危机,他今后还如何自处?正当他想要不计后果地开口说些什么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陛下,你如今是天子,不必计较他人的看法。先王临终前曾经吩咐过,务必要确定炎姬和使尊殿下的婚事,难道你忘了?”暗中传音的人正是伍形易,他一面笃定地打量着下头的人,一面拨弄着袖中的双手。
姜偃轻咳了一声,殿上顿时稍稍安静了一些,毕竟,君臣名分已定,谁也不想做得太过火了。只听这位少年天子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面色沉重地宣布道:“先王逝去,朕比各位更加悲痛,但是,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实!逝者不可轻侮,诸卿不必再纠缠这些细枝末节!朕这里有先王的另一道遗诏,当着四国使臣的面,朕就把它公诸于众!”
这是练钧如等人在姜离案头找出来的东西,内容着实冗长,除了回顾姜离登基二十二年以来的从政得失外,还有许多有关各国的隐秘,一经宣布,殿上群臣顿时陷入了无边的惊愕之中。然而,最后一条最引人惊讶,因为,姜离竟用一种无可置疑的口气为炎姬和练钧如赐婚,顿时激起了殿上的震天喧哗。
炎姬早料想到姜离不会轻易放弃,但压根没有想到会强势到将此事列在遗诏之中,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须知天子赐婚乃是身为臣子最大的荣耀,更何况是让她嫁给练钧如。她可以想见中州群臣欢呼雀跃的表情,可是,她的心中却凝起了寒冰,目光也瞬间变得冰寒刺骨,父侯的惊天怒气,难道中州上下就未曾考虑过么?
炎国司寇虎钺见其他人都露出了喜色,顿时冷哼一声,趋前一步护在了炎姬身前。“陛下,诸位大人,先王赐婚本是无上荣耀,但是,炎姬殿下乃主上独女,先前也已经定下了婚约,怎可未经我国主上许可轻易许配?先王的这道旨意着实莽撞了!”他不顾自己这句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趾高气昂地抬起了头,“吾国主上宠爱炎姬殿下乃是天下皆知的事,倘若主上不允准,就算天子想要纳炎姬殿下为妃也是不可能的事,枉论其他……”
“虎钺,你住口!”炎姬终于露出了勃然怒色,不仅是因为姜离的算计,更是因为虎钺的不逊言辞。当着中州群臣的面矢志拒绝,这无疑是对脆弱王权的挑战,这样一来,事情就没有转圈的余地了。“臣女万分感激先王的好意,不过婚嫁之事非同小可,还是等父侯拜谒时再作计较!陛下,诸位大人,臣女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她说着便躬身一揖,头也不回地转头离去,虎钺连忙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后面。
炎姬这转头一走,殿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甚至有人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怒色。毕竟,虎钺只是诸侯国的臣子,如此大言不惭,可谓对王权赤裸裸的蔑视。太傅张谦正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姜偃挥手止住了。
“算了,此议过于突然,且让炎姬好好想想便是!”姜偃故作冷静地说道,眼睛却禁不住朝练钧如瞥去,“先王大丧乃是了不得的大事,朕已下旨宣召四国诸侯,待到大丧过后再行登基大典,有劳诸卿筹备了!”
“谨遵陛下旨意!”石敬领头拜下,包括三国使臣在内的众人也纷纷行礼,心中无不打着自己的算盘。
练钧如目送众人离去,倏地转头望着姜偃,突然深深叹了一口气。“陛下,先王已经太着急了,你为何也要这么急于促成这桩婚事?炎侯性子暴躁乃是天下皆知的事,一旦他不计后果地闯出什么祸事来,这责任该由谁承担?抑或是说,伍卿还有别的深意?”
伍形易见练钧如的话头终于转到了自己身上,不禁淡然一笑:“你放心,小懿那里我自会解说,一旦炎姬落入他人之手,你也不会甘心的,不是么?”
第十五章 应变(手打版/文字版
就在中州传出天子大丧的消息之后,阳无忌在旭阳门主阳千隽的力挺之下,发动了雷霆万钧的攻势,由朝中上百名官员联名上书请立储君。不仅如此,阳千隽甚至动用了门中的暗势力印了成千上万份奏折副本四处宣扬,矛头直指炎侯无嗣的事实,而且含沙射影地指摘炎侯的一系列暴政。一时间,识字的百姓将消息传给了目不识丁的寻常小民,一直被炎侯阳烈以强势压下的立储之议,终于被完全提到了台面上。
阳烈望着桌头那高高的本章,恨不得一把火尽皆焚毁,最终却只能勉强克制下自己的心绪。他很清楚,自己如今已经被人架在了火堆上炙烤,绝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就是想要动手清除那些蠢蠢欲动的阴谋者,也只能等到局势稳定以后,可是,他能耗得起那么长时间么?
一向性子暴躁的他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这种时候,虎钺偏偏在中州未归,妻子庄姬也借故躲开了,他竟是只能把气头出在一众内侍宫婢身上,可骨子里深深的疲惫却始终驱之不去。一国之君一呼百诺,谁能看到背后的步履维艰,还不是自己吞下所有苦果罢了!
“启禀主上,夫人有急事奏报,请您移驾凤仪殿!”内侍宋丙急匆匆地跨过门槛,俯身奏报道。
“夫人……”,阳烈眉头大皱,他自然知道,炎姬这趟去中州,凡有信息必先向妻子庄姬奏报,可一向没有什么要紧事。“寡人这就过去!”
“夫人。什么事这般紧急?”炎侯一踏进凤仪殿大门便发现了庄姬惶急的身影。一颗心陡地一沉,“是不是明期在那里遭到了什么不公?”
“主上,先王驾崩前留下了遗诏,欲将明期许配给练钧如!昨日新王在隆庆殿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这件事。虎钺又当众说了些过分地话,明期无法,只得命人星夜送信回来!”庄姬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绪,目光中颇有几分软弱。“明期虽然曾经对那练钧如有些好感,但这件事在此时提出非同小可,若是处理失当,恐怕……”
“好一个乘人之危!”阳烈顿时暴怒,愤然咆哮了一声之后,劈手将身旁地花瓶狠狠砸在了地上,那砰然巨响顿时惊动了殿外内侍。他不耐烦地看了那些探头探脑的奴才一眼,厉声喝道。“全都滚下去,这里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
“好嘛。伍形易送回了阳无忌,姜离临死还要算计寡人的女儿,真以为我炎国好欺是不是?寡人治军多年却未曾好好用过兵,既然如此,即便是一战,寡人也要让那些小觑了我炎国军威地人一点厉害看看!”
“主上!”庄姬不禁大惊失色,“你不要忘记了。阳千隽门主还在暗里等着你发难呢!如今中州局势已经有所恢复,而且四国都渐渐陷入了内斗泥潭,谁也不能轻易抽身,你这个时候对外用兵……只能把明期往火里推罢了!”情急之下,她几乎忘记了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仇恨,毕竟,阳千隽对她们母女没有任何好感,倘若阳烈一朝败亡,她的所有希望也就随之消逝了。
“可恶!”阳烈恨恨地捧着脑袋,发狂似的在殿内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最终立定了,“明期在信上有没有说过她自己地态度?还有,天子大丧究竟是什么时候?”
“明期似乎不置可否……”庄姬犹犹豫豫地答道,随即勃然色变,“天子大丧势必要诸侯亲自参加,一旦主上离国,那岂不是给了贼人可趁之机?不仅是我炎国,就是商国、周国,甚至是夏国,怕也有动辄败亡之祸!”
“所以说,姜离就是死了也不让我们好过!”阳烈早已忘了什么君臣际野,口中已然直呼姜离之名,“不去就得被人钻空子,去了也得防有人暗中使坏,竟是怎么做怎么错,可恶!”他只感到胸中怒火完全转换成了杀机,情绪越来越激动。突然,他转身重重抓住了庄姬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夫人,如今寡人不敢相信任何人,只有*你了,你一定要稳住局面!”
庄姬讶然抬头,见这个一向自负狂妄的男人露出了恳求的目光,心又不禁软了。事到如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又怎能轻易撂挑子?“主上……您说吧,妾身尽力而为就是!”她竭力避过那热切的目光深深低下了头。
“调兵的虎符寡人留给你,所有心腹将领,寡人会命他们全都听从你的调配,还有,绯都之内实施全面戒严,绝不容许有不相干的人任意进出!”阳烈斩钉截铁地冷笑道,“至于朝中大臣,寡人也给你完全地节制之权,政务有太宰白石汇总,你从中决断,实在不行的就命人送至中州,只不过多劳动几个飞骑将而已!凡有目谋不轨者,劳请夫人一概诛之,不用待寡人归来!”
庄姬听得不寒而栗,最终却微微点了点头。“妾身明白了!”
同样,接到天子大丧的消息,周国和商国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周侯樊威擎还算能找到人托付国事,况且王姬离幽也不是省油的灯,可商侯汤秉赋就着实惊惶失措了。汤秉赋先是想以身体不适为由遣人代替自己,而后又想尽早发动诛除信昌君汤舜允。但是,知道局势已经尽在手中之后,汤舜允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殷都城内,信昌君府除了一应下人之外,再也难以找到半个有用的人,让商侯手足无措。
百般无奈的商侯只能把主意打到了严修身上,在他心目中,严修乃是武者出身,一定不可能有那么多别样的心思,所以刻意安排了一众名士把持朝政之后,又毕恭毕敬地将严修请入了长明殿,竟以国之宝重——国玺相托,让这位中州少师吓了一跳。
严修脸色复杂地看着面前那一方小巧的碧玉,手指只是轻轻抚摸了一下便立刻缩了回来。
“君侯,此事过于重大,您真的确定商国群臣没有异议?须知无论何人,只要拿到此物便能对商国上下发号施令……”
汤秉赋连连摆手,高深莫测地说道:“此事寡人已经具折禀明了天子,想必以严大人中州少师之名,一定能比其他人更为妥善地保管此物。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寡人此去华都,汤舜允那厮必定会伺机而动,届时能否保住此物还不得而知,不若交给严大人保管,兴许还能延住寡人的一丝元气。严大人自己就是出色的武者,应该不会辜负寡人希望才是!”
严修第一次用审视君王的目光看着一向昏庸短视的商侯,心中暗叹不已,想不到,即便是这样一位国君也能明白先王姜离的用意。中州希望看到的不是一个为信昌君汤舜允把持的强大商国,而宁可是一个分崩离析,支离破碎的商国,只有这样,王权才能一步步得以巩固,不用考虑外在的威胁。
“君侯放心,我一定会保住此物,不让它落在他人之手。不过,这段期间的用玺又该如何处置,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国之宝重在我怀中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君侯也不会想要我成为众矢之的吧!”
“自然不会!”汤秉赋捋须笑道,“寡人已经有令,天子大丧期间,国中奏表由太宰盖其印玺认可,但也仅限于这段时间而已。一旦汤舜允欲图夺权而发现没有国玺……寡人倒要看看他拿什么号令群臣百姓!”
严修面色怔忡地回到了馆清宫紫华苑,却见许凡彬正拿着手中的绢帛发呆,不由上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回事?”
“这是师尊来信……想不到,他还是找到我了!”许凡彬黯然苦笑道,“他信中说得很清楚,我必须做出抉择,究竟是遵从父侯的谕旨,还是听师命行事。倘若我三天之内不能做出决定,那么,旭阳门将派人追回我的武功,而后向天下宣布我的叛门行径!”
“这么严重!”严修脸色铁青地抢过那绢帛,看完之后也不禁慑于那严厉而无可瓣驳的口气。他这些天和许凡彬相处甚佳,也总想设法让那一对璧人能够重归于好,想不到两人稍稍有了进展,旭阳门竟突然来了这么一招!
“许兄,叛门之罪虽然非同小可,但你若是选择了师门,就必定要背叛炎侯!以他的雷霆手段,恐怕……”他无奈地止住了话头,心知肚明地直视着许凡彬的眼睛,“尽管有些逾越,也可能对许兄不敬,但是,唯今之计,你只有先行返回华都,让陛下授予你一个中州官职!”
“这……”,许凡彬眼睛一亮,随即猜到了事情原委,不禁颓然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确实,这样一来无人敢再有异议,可是,这无疑是将他摆在了炎国和旭阳门的对立面上,从此以后,两方在明里不会有任何举动,但暗中必定视他为叛逆。究竟是答应,还是……
第十六章 齐至(手打版/文字版
中州华偃王元年一月十日,周侯樊威擎第一个抵达了华都,两年的时间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就连和长新君樊威慊的彻底翻脸也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此时此刻,他看上去仍是一如传说中的明君贤侯,温文尔雅从容得体,就连知根知底的人也不禁心中佩服。
论起辈分,新王姜偃还得称呼樊威擎一声姑父,因此对其格外优容,不仅遣使相迎,而且又将其留在王宫中秉烛夜谈,直到第二日方才将其送往府邸安置。用姜偃的话来说,那就是能得百姓称许的人必有高人一等之处,他新近登基全无根底,能问出点什么都是好的。练钧如和伍形易却只是相对冷笑,什么贤君能臣,到时盖棺论定时指不定会怎么颠倒过来。然而,姜偃有这份心意总是好的,他们自然也由得他去。
让众人意外的是,第二个赶到的竟是炎侯阳烈。这位一向以暴躁易怒名闻天下的诸侯始终阴沉着脸,冷森森的目光令不少朝臣为之心悸。联想到先前的变故,任谁都能想到,此事与先王临终前的赐婚有关。
自然,阳烈也无暇和新王多作罗嗦,匆匆见礼之后就自行归府,只等真正吊唁的那一日。
夏侯和商侯则在同一日抵达华都,两人的随扈都不过十二人,大异于先前朝觐时的大队人马,练钧如左右打量,果然没有在夏侯的随员中见到孟尝君斗御殊,顿时料到了这位夏国权臣的险恶用心。闵西全虽为世子却根基尚浅,即便监国。斗御殊想必也能够借机捞到大半权力。如此看来,夏国骤变似乎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好不容易敷衍了各国诸侯,练钧如这才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到了钦尊殿,然而。一脸冷然地孔懿已经等候在了那里,丝毫没打算给他考虑的空间。
“真是要恭喜殿下了,想不到啊,殿下的夙愿就要得偿了!炎姬美名独冠天下。先王临终还不忘赐婚,殿下真是艳福无边啊!”孔懿冷笑一声讽刺道,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咔咔作响,“想必先王大丧之后,殿下也应当得享新婚了?”
“小懿,你听我解释……”,练钧如趋前一步想要抓住孔懿的肩膀,岂料她却急速后退了一步。眼中尽是无穷无尽的怨恨和失望。
“为了你,我背叛了伍大哥多年的恩情。忘记了当初八人共同立下的誓言,甚至不惜伤了明空,谁想到,你竟在这个时候想要另纳新欢!”直到后背贴上了廊柱,孔懿方才一字一句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让我失望?”她狠狠地一跺脚,转身就掠出了钦尊殿,迅疾无伦地身形转瞬消失在了夜幕中。
“可恶!”练钧如追出十几步便黯然停下,不顾身份地坐在了石阶上。没错,他确实有些朝秦暮楚,毕竟,炎姬是能够进入他心防的第一个女子。可是,他对炎姬并没有非分之想,谁料到姜离临死都不忘这桩婚事?这还不算,推波助澜的还有伍形易,就连姜偃也揪住这一点不放,也难怪孔懿会这么失望。
“我究竟该怎么做?”他喃喃自语地仰首望天,面上除了惘然就是迷茫,仿佛一切事情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炎姬态度不明,炎侯阳烈态度不明,群臣自然乐见其成,伍形易只怕是想让他和孔懿翻脸……到头来,他竟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隐隐约约地,他的心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若是孔笙仍在,他也许还能够求教一下……他陡地感到心中一凛,忙不迭地站了起来,没错,如今他答应黑水宫的条件已经全部达成,可为何孔笙仍未归来?
华都城一处隐蔽地废屋中,孔笙正无言地站在一个人身后,态度恭谨有礼。“师尊,您真的要借这次机会做出最后抉择?”尽管明知不该问,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怎么,担心你那个姐夫?”那人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地黑水宫主,她头也不回地冷笑道,“笙儿,你应当知道,一旦接掌黑水宫,便须得摒弃一切人的感情,因为,这些感情会影响你的判断,所以,只有真正做到绝情断义,才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我的前车之鉴你应当清楚,千万不要忘记了,你先是黑水宫少宫主,然后才是孔懿的妹妹,至于和那练钧如的关系,则是根本算不上!他尚未明媒正娶你姐姐,所以,一切都存在变数。你没听说姜离临终前还不忘用赐婚这一招么?”
孔笙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头,却正好对上了黑水宫主回望过来的目光,一颗心立刻就像被重锤敲击一般悸动不止,脚下也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师尊教诲,徒儿记下了!”尽管她曾经对练钧如很有些好感,但在师门地利益前,一切都只能放下,要知道,她这个少宫主还远远谈不上一言九鼎。
“寒冰崖已经背叛了汤秉赋,转而投*了野心勃勃的汤舜允。倘若汤舜允真的能够以雷霆之势消灭汤秉赋的所有势力,凭着他的能耐,到时要一统六合并非不可能;夏国斗御殊那个老狐狸暂且就不用提了,轻易不会选取冒风险的方式;阳无忌那小子只不过有阳千隽的助力,也成不了大气候……其实,四国之中,除了商国可以勉强一争,我最看好的还是周国!”
“师尊!”孔笙失声惊呼道,她怎么也想不到,兄弟已成鼎立之势的周国还有什么值得看好的,“长新君和周侯分明誓不两立,而且,他们都已经明刀明枪地动过兵戈了!”
“你不懂,周侯兄弟都是天下第一等聪明人,他们之间的纠葛,不是能够以常理度量的!”黑水宫主淡淡撂下一句话,“你抽空去会会那个练钧如,顺便去见见姜偃,他能够成为天下共主,至少也得给黑水宫一点好处才是!”
“练大哥,对不起……”,姜偃独自坐于隆庆殿中,想到日间练钧如的反应,不由生出几分歉疚。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宦者令赵盐突然在门外高声禀奏道:“陛下,小人有要事求见!”
姜偃大讶,自姜离驾崩后,他也懒得更换内侍,所以赵盐也就免了殉葬这一劫,自然是忠心耿耿地随侍左右。只是赵盐平日极有分寸,很少在他静思时前来打搅,今天是怎么回事,一个内侍又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你且进来!”姜偃思量片刻便开口唤道。
赵盐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随即神秘兮兮地掩上了大门,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地:“陛下,那位旭阳门许公子突然回来了!阳平君殿下见了他之后,立刻吩咐小人引他来见,还嘱咐小人务必做得隐秘一些。小人不敢违逆,若有惊扰陛下之处还请恕罪!”
姜偃也知道许凡彬的尴尬身份,听闻其突然返回,一时愣住了。许久,他才突然反应了过来,面上不由现出了为难之色,可是,难道他要说自己无法做主?狠狠咬了咬牙,他点头示意道:“你带许卿进来,朕立刻见他!”
许凡彬挣扎良久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在他想来,只有如此,他才不至于夹在双方之中难以做人,才不会违心地去伤害曾经矢志保护的人,所以最终乘上了自己的金乌,日夜兼程赶赴华都。听了赵盐的传话,他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低头走入了隆庆殿,依照礼数俯身下拜。
“许卿请起!”尽管当日和练钧如在一起时见过多次,但姜偃自知如今身份不同往昔,坦然受了一礼之后,连忙趋前扶起了许凡彬,“你星夜自殷都归来,可是有什么为难或是要紧的事么?”
“陛下,虽然唐突,但外臣有一事恳请陛下恩准!”许凡彬从练钧如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心情也稍稍轻松了一点,“陛下应当知道,如今炎侯和旭阳门冲突不断,外臣乃旭阳门首徒,又是炎侯义子,如今双方都强逼外臣表态,外臣实在无法做出抉择。陛下乃天下共主,外臣愿留在华都为陛下效力,从此不涉任何和炎国有关之事!”他说着便重新伏跪于地,等待着姜偃的回答。
姜偃不可思议地望着一脸坚决的许凡彬,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从太傅张谦学习不过数月,种种应对尚不熟悉,尽管知道此事似乎于己有利,却仍然犯了踌躇。突然,他的脑际灵光一闪,适才赵盐说过许凡彬先见过练钧如,这样说起来……”
“许卿请起!”他双手将许凡彬搀扶了起来,含笑点头道,“许卿乃是非凡之才,只可惜如今炎国未定,这才进退失据!朕虽然新近登基,寡德寡能,但这件事还是能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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