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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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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田园风骨所感动,满脑子同胞情谊。
没想到这人只不过是演技惊人而已,翻脸跟翻书一样,背过身去,居然是这般丑陋的模样。
昨夜蚩丽姝其实已经提醒过我了,但是我却不以为意,现在回想起来,顿时就是一阵又一阵的冷汗流出。
我心中震撼,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抬起头来,却听到蚩丽姝说道:“他们已经走远了,你还趴在这里干嘛?装死人啊?”
我爬起来,期期艾艾地跟她道歉道:“对、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误会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羞愧无比,本来雪瑞叫我跟在她的身边,就是担心自家这妹子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也不知道如何与人沟通接触,让我帮着照看一下,免得被坏人骗了去,没想到事情反而倒了过来,我给人家牵着鼻子,骗得团团转,反倒是基本上没有啥阅历的蚩丽姝看穿了一切。
这种强烈的挫败感让我脸上无光,本以为她会趁机奚落我一番,没想到她只是笑了笑,说你心太善,以后可得多注意才是。
什么?
等等,大姐,你平日里不是冷冰冰的么,怎么画风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不要这么贴心温暖好不好,搞得人家怪感动的……
我有点儿不适应此刻的蚩丽姝,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而这个时候,她却突然拉了我一把,说走,我们跟上去瞧一瞧。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拉住她的胳膊,说等等,你什么意思?
她瞧见我一副惊讶的表情,愣了一下,说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想跟过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打我的主意。
我拉着她,说大姐,你的心可真大,没看到那伙人穿着军装么,他们要不然就是这附近的军阀,要不然就是藏身林中的毒贩——这些人都是亡命徒,手上有枪,有人命,杀人不眨眼的,咱平日里躲都还躲不及,你何苦眼巴巴地送到人家门口去呢?
听我说完这番话,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没听到么,那家伙拐了很多小孩子去了那儿呢,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
我说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你现在过去,未必能够救得了谁。
她盯了我好一会儿,突然摇头,面带讥讽地说道:“我本来只以为你是胆小没本事,没想到竟然这么冷漠,别人的性命,在你的眼里,原来是这样的。哼哼,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重走北上路么?”
我被她这般讥讽,心中顿时就是一阵疼痛,脸上也臊得慌,闷声说为什么?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是想重新找回她当年一人仗剑走天涯、路见不平、尚义任侠的那种豪放心情,而不是忍耐后来蜗居在一个小村子里,苦苦蛰伏等待的寂寞。你们说我不是蚩丽妹,那么我就走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来,走出一个她曾经渴望,却又得不到的人生。”
她说得豪气,我的心也被她讲得怦怦直跳,恨不得出声附和,但我一想起雪瑞、神婆奶奶拜托给我的责任时,理智又浮上了心头来。
我开口要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却指着我的鼻子,冷冷说道:“你们都说我不是人,但我的血是热的,而你,不是。”
说完,她转身就走,飘然离去,却是没有再跟我说上一句话。
第三十三章 我不想让你孤单
望着那窈窕背影消失于林中,我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事实上,我们一路上都保持着一种很古怪的关系,那就是若即若离,不可捉摸——一会儿好像很遥远,很冷漠,一会儿又好像并没有那么远,伸手可及。
在茫茫的热带雨林之中,我与她一前一后,安静行走,走得远了,突然间就觉得世间仿佛就只有两个人了。
我和她。
不知不觉,她其实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然而我又有些害怕,因为她时常表现出来的漠然和疏离感,让我有些害怕接近,不敢受到她的伤害。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我其实又有一些莫名的优越感,那就是我是人,一个真实存在、活生生的人,而她不是。
她不过是由雪瑞师父蚩丽妹留下来的一件雪衣,再加上那神秘的虫池融合而成的意识。
她诞生的时间并不算长,甚至都没有几个月。
在这一方面上来说,我其实又有一些心理优势,就好像是怪蜀黍瞧见了小女孩儿,觉得能够凭着一根棒棒糖,就可以牵引对方的意志。
然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一路上,我一直都在小心地回避着那一个话题,但每一次受到打击的时候又会翻出来,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其实在她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她其实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蚩丽妹的这个事实。
而让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之所以一路坚持下来,不为别的,而是为了活出比蚩丽妹更加精彩、没有悔恨的人生来。
从这一点来说,她就足以让我心中油然而生出敬佩之心来。
只是,她的血是热的,我就是冷的么?
想起她刚才对我的评论,我顿时就觉得一阵邪火直冲头顶,想要走到她面前,大声地对她吼,说不是的,老子才不是这样的,你要去,大不了陪你去就好。
可是……就我这样子,即便是去了,又能够做什么呢?
我觉得自己脑袋一阵胀痛,难受得不行,而这个时候,我瞧见她真的是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我的视线,心中就是一阵慌,没有多想,直接就跟了上去。
我一直追,一直追。
我追得两只脚都酸得不行,感觉都快迈不出一步了,也没有再瞧见她。
终于,我没有再追了,仰天朝上,倒在了地上。
我捂着“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心脏,感觉天旋地也转,发晕,于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却感觉心仿佛就缺了一块,空荡荡的。
我痛得不行,脑海里则开始反复浮现出了我与她之间的一幕幕画面来——
有我第一次瞧见她的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雪瑞师父……
有她突然间叫我十八郎的温柔……
有郊游踏青时的两人表白……
有两人一声不吭、行走林间的相互帮助和守望……
有昨日她与我的一问一答,一直到她累了,打呵欠叫停时的画面……
所有的画面汇聚在了一块儿来,我突然间觉得不知不觉间,这个来历神奇的女孩子,她已经不知不觉地闯入了我的生活,虽然我总是有意识地抵触,不想与她有太过亲近的接触,但是她却已然走进了我的心里来。
没有任何理由,进来了,就赶不出去了。
我开始流泪了……
我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流过泪,特别是为了感情而哭泣,当我已经开始渐渐地适应了那个见鬼的社会,适应了那些被现实社会改造得不再清纯可爱的女孩子们,学会了逢场作戏,学会了适应转头忘却的爱情时,就已经再也没有哭泣过。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为任何女人流泪了,然而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只是因为那些女人,并没有走入我的心里而已。
我越哭越伤心,忍不住抓紧双拳,死死地砸在了身边的青草地上。
我试图用身体的痛,来抵销心里的疼。
然而这终究没有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不哭了,因为我又闻到了一股渐渐熟悉的香味,这股香味很淡,仿佛没有,却让我记忆深刻。
它来自于蚩丽姝的身上,我觉得是体香,不过感觉又好像是她头发的味道。
不知道她用什么洗发水……
我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来,瞧见一张熟悉的瓜子脸,我原本以为消失不见的她突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脸讶异地问道:“你在干什么啊,好端端的,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瞧见她还在。
咦?
你不是消失不见了么,怎么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且嘴角上翘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刚才一直没有露面,是在看我笑话不成?
想到这里,我顿时就一骨碌爬了起来,低头,用袖子把眼泪擦干,说哎呀,眼睛进灰了。
她似笑非笑地对我说道:“要不要帮你吹一下灰啊?”
我连忙摇头,说不用,眼泪水一冲,什么都没有了,用不着,没事的。
她盯着我,说真的没事?
我忙点头。
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而我则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她走了十几步路,回过头来,问我说你这是干嘛?
我说我走路啊,怎么了?
她皱眉,说你不是不想多管闲事么,干嘛要跟我一起走?
我不理她略带得意的微笑,低着头,闷声说道:“没有啊,临走前雪瑞和神婆奶奶交代过我,说一定要好好地照顾你。所谓承诺,就是拼死也要完成的话语,我若是让你一个人离开,那又算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话,我感觉她眉眼儿都在笑了,转过身去,自顾自地疾走,说你什么都不会,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迟疑了一下,方才回答道:“就算什么也不会,给你挡子弹,身板也是够了的。”
听到我这自暴自弃的话,她脚步停了一下。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前方走去。
两人一路无语,她则不断地在追寻踪迹,走走停停,不时还会跟林中的虫蛇低语几句,仿佛她能够跟这些脑容量小得可怜的生物沟通对话一般。
我们在林子里走走停停,似乎兜了很多个圈,我一开始并不明白,到了后来,方才知晓,我们并不仅仅只是在追寻人。
有一部分时间里,我们还在被人给跟踪。
她居然在林中,跟那帮地头蛇们玩起了追逐战来,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挺得住,到了后来,即便是用上了十二法门里面的手段,双腿也是累得迈都迈不开了,而在这个时候,她就会过来,一边说我是个累赘,一边却帮我按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双腿,经过她一双小手给揉捏两下,顿时就感觉疲劳消减了一大半。
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想,倘若是我们北上的时候没有路费,我找这位女士去挂牌足浴,给人按按脚,说不定就能够凑齐足够的差旅费,而且还是头等舱呢。
好吧,我也只不过就这么一想而已。
真的让她去帮陌生人按脚,我自己都舍不得。
如此折腾了三天,她终于凭着出色的布置,让那些人误以为我们已经离开了,于是十分懊恼地放弃,辗转朝东,朝着泰缅边界的方向走去。
我们在后面,一路跟随。
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处山谷的深处,晚霞之下,夕阳变得分外娇媚,下方有大片大片的良田,种着许许多多美丽的花朵,有红的,有粉的,还有白色的,每一株都是那么的鲜艳动人,仿佛有着魔鬼的诱惑力。
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这些花不是别的,而是大名鼎鼎的罂粟花。
这些花过两个月就会结果,果实成熟的时候呈现出褐色,割浆煮熬,通过一些加工,能够结出一坨又一坨的黑色膏体,而这些东西,则有一个鼎鼎大名的东西。
鸦片。
这儿真的就是一处毒枭的种植场啊?
我的心中噗通跳,然而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也不敢流露出太多的恐惧来,只是拉着蚩丽姝的衣角,说我们应该到了地方,这里人多势众,又有枪,你打算干什么,提前跟我讲一下,可以么?
听到我沉稳的话语,她颇为满意地望了我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我想潜入进去,看一看是不是真的还有无辜的人,在里面。”
我问然后呢?
她理所当然地说道:“然后就把他们给救出来啊。”
她说得简单,我却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而她显然也是瞧出来了,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低声说道:“你待在这里,我去探探路,立刻回来。”
仿佛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回过头来,对我甜甜一笑,说你放心,不会让你孤单一人,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回来跟你商量的……
第三十四章 一个赌约
蚩丽姝的笑容甜么?
我有些恍惚,但是我可以确定她临走之时的笑容,却是就宛如蜜糖一样,一直甜进了我的心里去。
想一想人还真的是贱,有的人天天冲你微笑,你却习以为常,然而那个一天到晚都板着脸对你的人,偶尔露出一点儿笑容来,你却是浮想联翩,总是以为别人对你有意思……
有意思么?
没意思,我藏在罂粟田不远处的林子里,瞧见她趁着夜色,快速地奔走,潜入到了罂粟田尽头的村子里去,恨不得跟着她一起离开。
然而理智却告诉我,此时此刻的我,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手段,也做不了像她那般行云流水的潜入。
稍有不慎,不但自身不保,而且还会连累到她。
与其那样,还不如蹲在这里,耐心地等待着她回来。
然而我等了一会儿,天色渐晚,夜色爬上了天空,黑色一点儿一点儿地浸染大地,整个空间都开始变得一阵朦胧,周遭的蚊虫也变得多了起来,我却并没有等到她回来,而是瞧见了一伙巡逻队。
巡逻队总共有三人,两人穿着脏不拉几的军装,而另外一个人,则穿着当地少数民族的大笼裤,手上提着枪,晃晃悠悠地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一开始的时候,我恐惧极了,担心是这些人瞧见了我,直接过来找我的,然而随后我又不断安慰自己,说哪有那么巧?
他们不过是例行巡逻而已。
的确是例行巡逻,这些人显然不是正规军人,走路的步调吊儿郎当,有一个人还喝了点酒,走起了猫步来,而另外两人则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东西。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们背上的武器。
我对这玩意认识得并不是很多,但是其中一个家伙背上的AK系列还是如雷贯耳的,稍微玩过点儿射击类游戏的人,都能够知道这玩意,我是个伪军迷,自然也晓得,更知道这玩意只要朝着我一搂火,我绝对就会变成一摊烂肉。
想到那后果,我更是不敢妄动,身子死死地趴在灌木林间,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这个时候,我附近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动静,那三人瞧见了,立刻哇啦哇啦,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的心几乎都已经快要跳出胸膛了。
然而所幸的事情是,他们很快发现了弄出这动静的,不过是一只野兔子,这才放松了精神,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好像是在讨论打牙祭的问题。
而这个时候,好死不死,那喝酒的醉汉走到了我藏身的灌木林中,解开裤带,朝着而我头上就是浇下了一泡热烘烘的液体来。
我擦……
我低着头,屏住了呼吸,双手抓着地上的泥土,恨不得陡然暴起,将那人背上的枪给抢过来,然后把这伙人都给突突了。
杀、杀了你个王八蛋!
然而我终究只是能够想一想,害怕暴露之后被擒的我一动也不动,如同邱少云一般地趴着,而好在这夜色浓重,那些人又不疑草丛里有人,放完了水,又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待那些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从草丛中一咕噜翻了起来,伸手一摸,才发现这家伙尿了我一头一身。
晦气,真特娘的晦气!
我忍住恶心,将衬衣给脱了下来,用干的地方擦了擦头发,扔在了地下,又拿水壶给自己洗了洗,刚刚准备从包里面找出一件换洗的衣服,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声:“你在干什么啊?”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瞧见蚩丽姝在我不远的地方,一脸诧异地望着我。
原来是她回来了啊?
刚才的事情太过于丢脸了,我没有答她,而是闷不吭声地去背包里找衣服,而她则靠近了过来,吸了吸,赶忙捂着鼻子,指着我惊讶地说道:“怎么回事,什么东西这么骚啊?”
我找到了一件T恤,套进了身上,正待解释,结果她噗嗤一笑,说难道刚才的巡逻队路过,你给吓尿了?
我……
我有点儿火了,冲她瞪了一眼,说你才吓尿了呢,你全家吓尿了,你全村都吓尿了……
她哈哈笑,忍不住眼泪,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对我说道:“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刚才都瞧见了,不是你尿的,行了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加气愤,说什么情况啊,你都看见了,还任由这事儿发生?
她反问,说不然呢,难不成我出面教训他们?
我想了一下,还是叹气,说算了,你如果一出手,我们就暴露了,到时候肯定会让你的计划失败的,得,这一泡尿我算是白挨了……
想想也是,天大地大,荒郊野林子里,那王八蛋哪里都不去,偏偏来到我的跟前,说起来也是我命中有此一劫。
她听到我这般说,大概是觉得我把她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于是没有再继续调侃我,而是认真地说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跟你说,如果没有来到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残忍的家伙——这里明着是一个毒枭基地,其实另有乾坤,里面有一帮人,打着佛教的旗号,行的却是极恶的事情。”
我问到底是什么事,能够让你这么气愤?
她语气很重地说道:“是降头,血降。他们是信奉恶僧提婆达多的黑巫僧,而他们的头叫做蹄达上师,是泰国的一个流亡主持,落户这儿之后,开始与当地势力勾结,不断地接纳时辰相合的童男童女,并且不断去大城市掳来十八至二十的年轻女子,将这些人抽筋扒皮,极尽险恶残酷之能事,通过怨恨和恶灵的作用,集结自己的力量……”
我说抽筋扒皮,为什么人可以这么恐怖?
她说道:“南洋愚昧,虽然也学修行,不过能够沉得下气来的人却不多,降头巫蛊之术,是一条捷径之路,时间短,成效快,什么人都可以略懂一二,所以一下子就迅速蔓延开来,曾经有一段时间风行各处,甚至影响到政权,谈之色变,后来诸国就开始约束,又招揽厉害的降头师为客卿供奉,方才慢慢消减……”
我点头,说明白了,一切都是贪欲惹的祸……
她点头,很认真地说对,是这样的。
谈到这个话题,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我沉默了一会儿,问她,说你探清楚里面的情况了么?
她点头,说对,里面有一个藏得很深的蹄达上师,另外有六个真传弟子,除此之外,听他讲经的人有二三十个,算是一大股势力,另外这里还有一个叫做查楂的司令,负责手下这四十多人的武装力量,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户种烟人家,不过这些人应该都是被奴役的平民,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我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打听过了,在蹄达住处的地窖里,有一批从各地送来的童男童女,还有一些年轻女子,他们准备在三天之后,对这些人进行炼制,如果能够成功,恐怕性命就没有了,我想救人。
我说救人,肯定是要救的,不过凭着你我二人,哪里能够挑战得了这庞然大物?
她微笑,说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我从背包里摸出了手机来,对她说道:“我临走之前,雪瑞曾经给我换了一张卡,我打电话给雪瑞,让她想办法联络到当地的警方,有当地政府出面解决,你看如何?”
生活在中国这种法制社会,在我的习惯中,觉得遇事最好的办法,那就是找政府。
她却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能够存在那么久么?”
我问为什么?
她告诉我,说蹄达的那些弟子里面,有不少人是当地的官员,也有一些人在军队里面任职,这些人给他提供保护网,而他则利用毒品生意提供大量金钱。
人家根本就是一个牢不可破的生态网,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去,说这么讲,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她突然笑了,说你可别小看我哦,当年的她,一个人连着挑翻十几家苗疆蛊脉,凭什么我会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毒枭窝点里面就止步不前呢?
我着急了,说那可不同,蚩丽妹是修行多年,一身本领,而你呢,除了底子厚,你还有什么?
她依旧笑,望着我,说好,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做成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点头,说好,你说。
她低下头,说回头办成了,我再跟你讲……
第三十五章 见血
蚩丽姝故作神秘,然而我却是忧心忡忡。
我并不担心她要我答应的那件事情,因为如果她真的能够办到,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完成她的要求,而我现在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她探回来的这个情况。
一个修行邪法的上师,六大真传弟子,二十多个门徒,另外还有一支超过四十人以上的武装力量。
除此之外,无论在当地政府,还是军方,都有助力。
这样的实力,足以横扫一片,就如同那立在大地上的风车,而我们两个,则有些像是疯癫了的堂吉诃德。
怎么看,都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即便是她能够将人给悄无声息地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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