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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Ⅱ-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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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头儿说对啊,所以这不是过来征求你的意见么?
  劫抬起头来,打量了一下老头儿和他身后的那几个壮汉,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意见,那就是不给。”
  什么?
  老头儿没说话,而他旁边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一下子发怒了,吼道:“劫,你说话进一下脑子,你要知道,你既然住在我们陈留,就得为部族做贡献——部族给你房子住,给你东西吃,保证你的安全,让你能够平安长大到现在,你得有感恩之心,知道么?”
  劫毫不示弱地与那人眼瞪着眼,说道:“我住的这房子,是我父母盖的,我才从小到大吃的,都是我父母打猎赚来的;我父母死了,我没有让部族操过一分心,吃的也都是我自己的猎物!”
  他比对方还要大声,那人气势一弱,噎在了嗓子眼里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这个时候老头儿则说道:“劫,你这孩子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劫抬头,盯着这老头儿,说不知道二长老有何见教?
  二长老?
  当劫喊出对方的名字时,我的心突然一跳,知道这人就是害死了劫父母的二长老,再瞧一眼他,发现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眼神中的恨意怎么都收敛不住。
  糟了……
  我的心里叹息了一声,紧接着听到那老东西说道:“虽说这房子是你父母盖的,但你既然住在这里,接受部族的保护,那就得给部族出力;虽说部族中有规矩,谁捕到的猎物归谁处置,但你要想一想,若是不将这人交出来,你忍心让部族的其他人去作为祭品么?”
  劫冷哼一声,说关我什么事?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而二长老则冷哼了一声,说你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当不当自己是陈留部族的人?
  劫说是不是部族的人,可不是你来说了算的,得族长来决定。
  二长老听到这话儿,脸色都绿了。
  他盯着劫,许久之后,方才幽幽说了一句话:“好,很好,那就让族长来决定,一个宁愿让部族的人去死,也不愿意贡献出自己猎物的人,到底还配不配留在陈留部落……”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去,身边的几个随从则恶狠狠地瞪了这边一眼,也跟着离开。
  这些人一走,劫就愤怒地用手使劲儿捶了一下旁边的门框,恶狠狠地说道:“就算是闹到族长那里去,我也是有理的,我有处置自己猎物的权力,任何人都不能够剥夺!”
  我瞧见他盛怒难消,出声喊道:“劫,你过来。”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劫对我的本事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所以即便是在盛怒之下,他还是保留着对我的尊敬,赶忙跑过来,说怎么了,师父?
  我说咱们得走了,一会儿人来了,只怕我们就走不了了。
  劫不由得一愣,说师父你不是说今天是最关键的愈合期,身子动不得么,这是怎么了?
  我苦笑,说你刚才若是假意答应,拖延时间的话,我们或许还能够有一线生机,但你既然已经跟部族闹翻了,一会儿他们将族长搬过来,只怕我们就逃不掉了。
  劫不相信,说怎么可能,部族对于猎物的规定,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就算是族长来,都改变不了的。
  我说傻孩子,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他们将你给驱逐出部族去,你觉得他还会跟你讲究规矩么?
  劫说不会的,我父亲生前是族长最信任的战士,他很重感情的。
  我苦笑,说若是你们族长重感情的话,你父亲出事之后,你母亲为何还会被害死呢?你母亲难道不会把这事儿跟族长说么?
  听到我的话语,劫愣住了。
  他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脸色变得无比冰冷,说对,一个是死去的人,一个是活下来的人,族长其实早就已经做了选择,只是我没有看明白而已……
  我说走吧,赶紧走,希望能够逃开。
  劫有些担心,说可是师父你现在是最关键的复原阶段,任何一点儿动静,都会有影响的啊。
  我摇头,说比起小命来,早一天恢复和晚几天恢复,都是小问题。
  劫没有再犹豫,回头收拾东西,弄了一个小包,又将一把弓、一筒箭还有两把粗糙的刀子弄好,然后将我给背了起来。
  我们没有走正门,而是爬窗而出,没想到刚刚出来,就瞧见了先前那小胖子。
  劫愣了一下,赶忙说道:“冲,你在这里干嘛?”
  小胖子有些惊慌,连忙摆手,说没,没。
  劫说别跟人说这件事情,知道么?否则我打死你!
  小胖子慌忙点头,然而没有等我们走出多远,便听到那家伙扯着嗓子大声叫道:“不好了,劫带着他的猎物跑了,快来人啊……”
  劫这个时候已经背着我走出十几米远,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地回手拿弓,我赶紧对他说道:“别闹了,赶紧走。”
  劫气愤不已,不过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朝村子外面跑去。
  然而经过这小胖子的一招呼,没半分钟,我们就给堵在了小巷子里,来了三十几人,人群分开,有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而在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个气势凛然的高手,先前那二长老也在其中。
  我瞧见这么多人,心中就有了几分无奈。
  我的下半身几乎没有什么知觉,想要使用遁地术都没有办法。
  唉……
  那个彪形大汉就是陈留的族长,他走到了我们跟前来,凝望着劫,然后沉稳地说道:“怎么,想走?”
  劫这少年火气一上来,顿时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恶狠狠地喊道:“对,我要走,谁敢拦我?”
  彪形大汉点头,说你要走,我不拦你,把你身上那人放下。
  劫背着我,双手持刀,说谁敢?
  彪形大汉盯着劫,瞧了许久,方才缓声说道:“为了一个外人,跟部族的人翻脸,至于么?”
  劫说他是我新拜的师父,谁敢动他,我就跟谁拼命。
  彪形大汉说外面的人很狡猾的,他只不过是骗你而已,你放下人来,这儿任你自由出入,没有人管你。
  劫大声吼,说怎么会骗我?
  彪形大汉兴致盎然地说道:“哦?你的意思,是他教了你真本事咯?”
  劫说当然。
  彪形大汉沉默了一下,说这样吧,我找个人跟你打,你若赢了,我放你们离开;但你若是输了,就将这个骗子放下来,行不行?
  劫眼珠子一转,指着二长老说道:“好,就他!”


第四章 报血仇
  二长老?
  当劫指向了那个红脖子的二长老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而趴在劫背上的我,却能够感觉得出他的绝望来。
  在陈留众多族人的簇拥下,在那彪形大汉的亲自拦截下,劫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即便是族长刚刚进行了承诺,但即便是劫赢了,也不可能让他离开。
  铁打的死规矩都能够变通,又何况是随口的一句承诺呢?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搏命了。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那个曾经谋害了他父母的二长老得到报应,将其亲手斩杀,如果错过这一次,那么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完成了。
  只有战。
  族长盯着劫,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看向了二长老。
  被劫挑中的二长老洒然一笑,说没想到小家伙对我挺有意思的,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好!
  双方都确定了之后,劫将我从背上扶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我放在了茅草屋的土墙边上,让我靠墙而坐,然后来到了众人围出的空地前。
  劫一离开,立刻有人下意识地朝着我这边围了过来,劫一下子就抽出了两把刀来,指向那些人,说谁敢在我与二长老交战的时候,动我师父,我的刀,绝对不会留情。
  族长伸手,拦住了这些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别动,等待结果。”
  众人方才停下了脚步,而这边的场中,二长老已经从旁人的手里抽出了一把铁刀来,颇有兴致地走到了场中来,然后对劫说道:“我虽然十年没有出去打过猎了,但这些年来修行不断,你挑我当做对手,实在是有一些张狂了——不考虑换一个旗鼓相当的人么?”
  能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二长老倒是表现出了一个长者应该有的气度,然而劫却举起了手中的两把刀来,说道:“二长老,可还记得这两把刀?”
  二长老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说虽然族中铁器缺乏,但我并不是管理兵器的长老,问我,有些多余。
  劫却自顾自地说道:“这一把,是我父亲的佩刀;这把短的,是我母亲的。”
  二长老释然,说原来如此,然后呢?
  劫说两年前的时候,你在我父亲的干粮里面下药,然后将他引入狼群之中,被群兽撕咬而死;一年半之前,你将我母亲亲自杀死,然后弃尸荒野,伪造成被野兽袭击的样子;而现如今,我将用他们手中的刀,将你给亲自斩杀了去——唯一不同的,是我不会将你伪装成被野兽袭击的样子,而是正大光明地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在他们报仇雪恨!
  “血口喷人!”
  二长老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指着劫的脸,浑身颤抖地说道:“你这小孩子,张口就胡说,你父母的死,是族中反复认证过的,死于野兽之口,与我何干?”
  劫冷冷地说道:“你做过的事情,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哄骗旁人?”
  二长老激动地眉头直跳,说黄口小儿,满口胡言,你、你……
  眼看着这老头儿气得就要晕厥过去一样,族长在旁边突然说道:“二长老,是非曲直,族中自有共论,何必多做解释,纠缠不休呢?”
  这话儿让二长老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
  他没有看向周遭议论纷纷的部族群众,而是将目光注视到了面前的这个麻烦小子来。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劫,五年前你跌落山崖之后,性情大变,不但将自己的名字改作‘劫’,而且还多有古怪举动,行为举止都鬼鬼祟祟的,樱花神婆曾经说过,讲你是被鬼魂夺了舍,想将你给赶出陈留,又或者拿来祭天,是我们看在你父母为了部族而死的份上,将你给保下来的;没想到你居然血口喷人,随意污蔑——既如此,那我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他拔出了长刀来,缓步走向了劫。
  二长老的脚步十分沉重,一步一步,每走出一步,气势便强大数分,如此走了七八步,抵达劫的身前时,整个人都已经攀升到了巅峰之上。
  好强!
  没想到陈留这个小部族之中,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让我都有一些心惊。
  而这还只是二长老,如果是那族长的话,应该会更厉害。
  这就是荒域,充满了浓郁灵气的地方,在这样的世界里,人们更能够与灵气契合,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对于修行的培育,都是末法时代的人们所难以企望的。
  二长老手中的刀缓缓举了起来,然后朝着下方猛然一劈。
  他这一切显得格外缓慢,然而每一个动作,都仿佛遥遥控制着劫的举动,将其牢牢笼罩其间,只要有任何一点儿变动,他都会展开出暴风骤雨的攻击。
  当二长老将长刀举到了半空中的顶峰之时,一直被牢牢压制的劫终于动了。
  他不得不动,因为如果继续给二长老蓄势的话,只怕他逃不过这一刀。
  一刀,便会败北。
  劫动了,身子宛如幻影一般划过,双刀齐出,朝着二长老的要害刺了过去,而这个时候二长老的刀也如同闪电一般骤然而至。
  铛!
  二长老不管不顾,一刀劈下,劫不得已,只有撤去了攻势,用双刀格挡,结果巨大的刀势将他给劈砍地向后飞速退去,踉跄而走。
  就悟性而言,劫是我见过的少数天才,几乎是一点就通,然而他最大的弱点就在于底子太薄了。
  他年纪太小,底子薄修为浅,正面进攻,根本不是二长老这样的老炮对手,所以在气机被对方锁定了,不得不跟对方硬拼的一记之下,立刻就吃了亏。
  不过年纪小也有年纪小的好处,那就是灵活多变。
  往后退开了十几步的劫稳住身子,吐了一口血之后,却是毫不犹豫地再一次上前。
  铛、铛、铛、铛……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劫咬牙而上,双方战作一团,刀光剑影之中,一老一少两人身形交错,打斗显得异常激烈。
  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看好劫的战斗,因为在陈留之中,二长老是顶尖的高手,至于劫,虽然在少年之中有一定的名气,天赋异禀,而且父母也都是顶不错的高手,但是跟二长老比起来,着实还差了很大的一段距离。
  无论是从修为,还是战斗经验来说,都是不成正比的,这简直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游戏,实在是不值一提。
  然而随着战斗的展开,并且持续,懂行的人开始渐渐瞧明白了过来。
  或许劫在修为之上有一些欠缺,但手段,却已经不弱于有着几十年战斗生涯的二长老,甚至还更强。
  也正因为凭借着极为敏捷的身手和狂风暴雨的刀法,使得劫能够一直坚持下来。
  为什么呢?
  这时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我来。
  而场中双方拼斗,在刀锋之中游走。
  十几个回合之后,我瞧见劫拿着父亲那把刀,硬生生地劈向了二长老。
  这是一个破绽,正是二长老一直求而不得的事情,所以在他施展出来的一瞬间,二长老就毫不犹豫地迎刀斩了上去,然而当双方刀刃接触的一瞬间,劫却扭动身子,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递出了另外一刀来。
  咔嚓……
  一声脆响,劫父亲的那把刀直接断裂了去,而母亲的那把短刀,却捅进了二长老的肚子里。
  换命!
  他已然是抱着决绝的心思了,方才使出这样的手段来,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一道身影冲入了场中,抓住了那把短刀,没有让他将刀子再往前地递出一寸。
  啊……
  劫这个时候的脸憋得通红,肌肉都扭曲了去,然而最终还是抵不住对方的力量,然后给一脚踹翻倒地。
  他一倒地,立刻就有十余人扑将上来,将他给擒住。
  那个出手阻拦的人,却正是劫之前最为信任的族长,而他将劫踹倒在地之后,先是检查了一下二长老的伤势,然后愤怒地宣布道:“劫意图袭杀族中长老,此为大罪,来人,将他给我关起来……”
  二长老腹部中了一刀,不过族长出手及时,倒也没有太多的伤害,不过此刻也是恼羞成怒,出言说道:“正午便是祭天之时,一人总不如两人心诚,不如一起祭天吧!”
  听到这话儿,族长沉默了两秒钟,点头说道:“可!”
  很快,劫被人收缴了武器,堵住嘴巴,捆住手脚,连同着动弹不得的我,给一起抬向了村子中间的石台之上去。
  石台高达三米,碎石垒成,在村子里还算是比较有气势,四周都有篝火燃烧,我和劫给绑在中间的石板之上等待着,这个时候的劫已经清醒过来了,用舌头顶开嘴里的泥土,满心懊恼地说道:“师父,对不起,连累你了。”
  我苦笑,说我们是难兄难弟,没啥好说的,不过你刚才真的很不错了,差一点儿就能够跟那仇人换命了。
  劫情绪有些低沉,说唉,只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成功。
  两人还没有说多几句,这个时候一个满身肥肉的老婆子走了过来,抓了一把沙子,往嘴里一吹,一大股的火焰陡然冒了起来,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午时三刻已到,祭天!”


第五章 从天降
  那老肥婆子双手举天,火焰从掌心冒出,然后飘落了下来,落在了石台之上,一大片的火焰陡然冒起,然后围着这祭坛形成了一大圈的火场。
  它一接触之前的设置,勾勒出了无数跳跃的符阵来。
  这般的伎俩在我看来实在一般,然而陈留到底是小部族,里面的人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所以这一招的确还是让人激动和恐惧的。
  火焰升腾而起的那一瞬间,围在祭坛旁边的数百部族民众几乎都跪倒在了地上去,口中高呼道:“巫溪、巫溪!”
  这声音从数百人的口中呼喊出来,相互堆叠,交织在一起,渐渐地就形成了强大的感染力来。
  尽管只是几百人,但当人进入了疯狂状态,那嗓子根本就是控制在不住的。
  所以疯狂的气氛笼罩其间,着实有一些火热。
  在这样的喧嚣叫声之中,樱花神婆开始疯狂起舞来。
  说句不黑不吹的话语,她的舞姿算得上是不错,充满了宗教的庄严与疯狂,让人莫名就是一阵感动,极富有渲染力。
  不过最大的问题在于这婆子实在是太肥了。
  这人一肥,又要浪,结果那肥膘甩得到处晃荡,舞姿有些变形,有一种要脱离地心引力的趋势,看得人简直就是一阵尴尬。
  然而劫这个时候却有几分恐惧了,他的声音都在发颤,说师父,一会儿她就要拿刀子捅进我么的心脏里,将血引出来,用来祈求巫溪的降落;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会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永世不得安宁,那可怎么办啊?
  我说是这样么?
  劫哭了,说早知道如此,我当时直接自杀算了,至少还能入得轮回,若是神魂永远不得超度,那简直就是没有了希望——我连去黄泉之下,见我父母都不可能了……
  他到底年少,一想到这可怕的后果,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我瞧见了,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将我从林子里捡出来啊?”
  听到我突然问这件事情,他反倒是卡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闭上了眼睛,说不,不后悔,至少你给了我能给对抗二长老的勇气,只可惜我最后还是没有能够给父母报仇,仔细想想,其实也就释然了——这就是命,这就是命啊……
  劫的释然让我安心一点,尽管不确定他是安慰我这么说的,还是真心诚意,但我到底还是少了几分内疚感。
  只不过,倘若真的让我面对这样的结果,我还是有一些不甘心。
  老子一条过江猛龙,难道真的就死在这里了?
  此时此刻,我的脊柱处于最为关键的恢复期,根本动弹不得,甚至都不能行气,因为一旦动了元气,没有能够坚持度过这最关键的时刻,我以后估计都是一个瘫子了,而即便是我用了劲气,在这么多人的围殴之下,也没有任何作为。
  动是死,不动也是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唤醒小红,让它救我于危难之中。
  我开始尝试着呼喊小红,用全部的精力去呼喊它,宛如祈祷神灵一般,全心全意。
  然而一直到了火焰冒起一丈,樱花神婆停止了跳大神,大喊一声“刀来”的时候,都没有将其唤醒。
  它这一次,是真的睡着了,一时半会儿真醒不了。
  看得出来,之前在茶荏巴错之下,那新摩王召唤出奎师那之时,灌注在聚血蛊之上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已经强到超出了它的承受范围之外,使得它不得不用沉眠来保护自己。
  当那樱花神婆举起刀子,插向我心脏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即将要死去。
  所幸的一点,那就是面对死亡,我有足够的从容。
  我笑了笑,试图说两句漂亮话,来当做临死遗言,结果话语塞在了心口,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原来死亡,到底还是一件让人难以面对的事情。
  而就在那刀尖即将插进了我的心脏之时,石台祭坛之下,突然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惊呼声来。
  无数人在这一刻都欢呼了起来,而手持着弯刀,准备给我放血的那樱花神婆,居然手一松,将那刀子给扔在了地上,紧接着趴倒在了地上,开始不要命地磕起头来。
  是什么,让他们这么恐惧,又兴奋?
  我的目光往天空移去,却见那上面,除了太阳之外,竟然还有一团光芒。
  那光芒呈现出一种乳白色的团状,随后能够瞧见一个挥着翅膀的身影,朝着这边降临而来。
  巫溪、巫溪、巫溪……
  陈留一族的人这个时候是真的疯狂了,无数人跪倒在地,疯狂呼喊着自己信仰的神灵名字,弄得我都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难道,他们崇拜的神灵,是真的?
  为了两个大活人,它老人家真的感动得下凡来了?
  不会吧,什么神啊,就这么点儿节操?
  我满脑子的疑惑,然而当那玩意落到近空百米的时候,我突然间有一种想要捧腹狂笑的冲动。
  这尼玛是什么狗屁神?
  介不屈胖三么?
  瞧那小子,几日不见,似乎又沉了几分,脸都圆了一点儿,身子沉了,结果使劲儿挥舞翅膀,都有些摇摇欲坠,仿佛要砸落下来的样子。
  不过陈留一族的人哪里管这些,瞧见有人从天而降,恨不得将脑袋都给磕破,哪里还能动起脑筋思考问题?
  几秒钟之后,屈胖三挥舞着翅膀落到了祭坛之上。
  他伸了一下胳膊,将那光华组成的翅膀给收了起来,而我旁边的樱花神婆则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的样子,紧紧地趴在地上,大声喊道:“巫溪神啊,你终于来到了这个世间,请给你忠诚的子民一点儿指引吧,让我们能够看得清楚虚无缥缈的未来……”
  她说了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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