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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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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事到如今,说懊悔也好,说痛恨也罢,都是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既然能够摆出这样一副姿态,甚至连自己的帮手都给弄进牢房来,足以体现出朱炳义等人的决绝和狠毒,所以这个时候跪下来求对方,并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我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决定缩在草堆里,默不作声。
  朱炳义和九分女夏夕出现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地窖里居然有电灯。
  当100瓦的大灯泡在地窖里亮起来的时候,我才真正瞧见我们身处这个地方的全貌,也瞧见了朱炳义和夏夕的模样。
  夏夕就是之前我坐长途大巴遇到的九分女,不过这会儿她没有化浓妆,简单穿了一件民族蜡染的T恤,落落大方;而朱炳义原本在我的想象中,应该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毕竟骗了那么多漂亮女人,长得不帅可不行。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长得老实巴交,有点儿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模样来。
  这样的家伙,居然就是传说中讨了七八个老婆的朱炳义?
  我有一种世界观颠覆了的感觉。
  朱炳义和夏夕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国王和王后,挨着牢房,把里面一个又一个的肉票给瞧个仔细,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菜市场待宰的小鸡小鸭。
  转了一圈,两人来到了我的跟前,隔着栅栏打量着我。
  我不敢瞧他们,只是缩在草堆里面装昏迷。
  两人看了一会儿,目光汇聚,我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有蚂蚁在爬一般,痒索索的,只有咬牙硬忍着,生怕对方现在就把我拖出来操练。
  就在我咬牙忍耐的时候,栅栏外的朱炳义和夏夕两个人开始商量起来。
  一开始我听得不仔细,过了一会儿,好像听他们在议论炼制那聚血蛊最后的容器,听夏夕的意思,觉得这十八个人里面,就我的素质最好,居然能够在引蛊的折磨下,还能够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应该能够承受聚血蛊成形的痛苦。
  既然是蛊,必然会有自相残杀、角逐最强的过程,聚血蛊最终成形,就是由十八条引蛊,集合了十八种蛊苗血脉最终融成。
  这种蛊不但炼制极度困难,而且还十分损伤精力,朱炳义不敢用自身来做容器,就必须准备一个鼎炉。
  等到那聚血蛊炼制出来之后,他再用鲜血慢慢喂养。
  而听他们的意思,我就是那个让十八条引蛊最终决战的容器。
  两人商量了好一会儿,基本上敲定了之后,又跟老朱聊了几句,看得出来,朱炳义对老朱其实还是挺念旧情的,不过在夏夕面前,却不敢表露出太多来。
  九分女貌美如花,不过全程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冰冷无比,不但是我,朱炳义都好像挺畏惧她的。
  这一对狗男女走了之后,灯再一次熄灭,过了一会儿,旁边传来了老朱的一声叹息。
  他对于我被挑选来当做十八引蛊主战场的这件事情,表达了很强烈的遗憾,我问为什么,他说其余的人,虽然身体潜能被那引蛊吸收殆尽,但未必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但是如果被那十八条引蛊当做战场的容器,那么心肝脾肺、五脏六腑,估计都会千疮百孔,绝对没有活下来的道理。
  为了让我有一种直观的印象,一直大老粗的老朱掉了一个书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一想也是,十八条脱颖而出的引蛊,在我身体里面厮杀,能给我留下啥好处么?
  估计我的肚子里,已经是烂完了。
  说完这些,老朱在旁边叹气,说老子这几天跟你相处下来,还蛮投缘的,没想到你却成了最倒霉的那一个,不过不要紧……
  我一听,顿时就心生希望,问难道还有什么转机么?
  老朱说没有,不过他懂一些超度亡灵的经文,等我挂掉了,他到时候帮着在旁边念点经文,让我的灵魂能够往生,也算是报答了这几日的“一饭之恩”。
  我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听着老朱的话语,我知道自己已然是没救了,想起这个,我就是一阵难过。
  要知道,我可还没有结婚呢,这些年来我母亲一直在催我,除了是想抱孙子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哥早些年出国打工,一直都没有音讯回来,怕是客死异乡了,我母亲是想让我们老陆家,有一个传承。
  只可惜,我最终还是死在了这个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想到这里,我就是懊恼不已,早知道如此,我就听我母亲的话,去投靠我那个堂哥陆左,听说他这两年发达了,可比什么县长、县委书记牛。
  尽管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是不管怎样,都不会少我一碗饭吃对不?
  我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掉,心里面就是乱七八糟的,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隔壁的老朱轻轻叹道:“良辰吉日,阴时阴辰,六煞汇合,阴阳相交,天罡地煞汇聚于此,莫非要出大事?”
  我听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而就在此时,突然间整个地窖一阵亮光,四下通明。
  强烈的光线刺得我一阵眩晕,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有呜呜的箫声传来,紧接着就是罄响,然后有人在轻声念叨着什么经文,有点儿像是寺庙里面的和尚在念经,不过发音又十分古怪。
  这并非一人在念,而是十几人交叠而成,来回激荡,此起彼伏,有点像是侗族大歌,莫名就有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神秘感觉。
  我眨了眨眼睛,瞧见前面的平地上面,突然多了六个穿着简单红肚兜的年轻女人。
  这些女人肆意地扭动着身体,就好像是水里面冒出来的肉蛇一般。
  她们长得都很年轻漂亮,又几乎都是光溜溜的,春光乍露,特别是她们那种娇柔魅惑的舞姿,看得人是一阵热血沸腾,欲火焚身。
  然而我却没有,除了一开始的冲动之外,整个人都是一阵冰冷的。
  我知道,一直担心的那一天,终于来了。
  六个女人跳了一会儿之后,朝着四周散开了去,她们身子扭动着,有长蛇从地上、天花板上和木栅栏上游动过来,缠绕在她们的身上,蛇头随着那箫声摇摆,而就在这个时候,夏夕出现在了正中间。
  此刻的夏夕跟之前完全不一样,她穿得严严实实的,是一种蓝色土布织成的袍子,上面插着好多鲜艳的羽毛,脸上也抹着青绿色的植物汁液。
  她是这儿的掌管者,口中念念叨叨,双手不停地抖落着,好像是电视上跳大神的神婆。
  一开始我看着挺搞笑的,而等到了后来,我却感觉整个人开始飘了起来,眼睛里面出现了重影,感觉天旋地转。
  过了几秒钟,我才发现那锁住了我不知道多少天的木栅栏,居然打开了。
  而我也不由自主地走到了地窖的中间来。
  与我一起的,还有另外的十七个人。
  这里的每一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跟我隔壁的小刘一般模样,坑坑洼洼,有虫子在上面钻来钻去,而刚才那些肚兜女则在我们身边滑来滑去,不时吐出鲜嫩的舌头来,在我们这些人的耳边轻舔。
  现场糜奢,诡异莫名。
  这十七个人里面,我没有发现老朱。
  最中间的夏夕声音越来越高亢了,当声调达到了一个顶点的时候,她用尖锐到极致的声音厉喝道:“出来吧,十八世的魂魄……”
  她的声音好像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双手都不由自主地伸了起来。
  我们疯狂的挥舞着双手,然后将嘴巴尽可能的张大。
  啊……
  我努力地张嘴,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尽管我内心知道这样子真的很恐怖,但却身不由己,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夏夕伸手过来,抓住一根短毛笔,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毛笔上不知道是朱砂还是啥,黏糊糊的,我感觉好像触电一样,麻酥酥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余光处瞧见从一个满脸孔洞的家伙嘴里,爬出了一只拇指大的小老鼠来。
  这老鼠粉嫩粉嫩的,就好像刚出生的一样,左右张望了一番,居然凌空一跃,直接跳进了我的嘴巴里,而与此同时,我瞧见有蜘蛛、细赤蛇、肉蝴蝶、蛇舅母等等稀奇古怪的虫子,一股脑地朝着我的嘴巴里面钻了进来……


第九章 小娘驾到
  瞧见这些湿淋淋的各种虫子朝着我嘴里扑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想要闭紧嘴巴,然而整张脸仿佛僵掉了一样,根本就闭合不住。
  我只有张大着嘴巴,眼睁睁地瞧见这些东西钻进我的嘴里,然后顺着食道,朝着肚子里面钻了进去。
  这些玩意儿从我嘴里爬进去的时候,一股又臭、又骚、又馊的气味直冲天灵盖。
  这种感觉,当真是恶心无比。
  然而被那夏夕在我额头点了一下,我根本就动不得,只感觉一条又一条滑溜溜的玩意往肚子里面钻了下去,一开始我还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就感觉肚子里面胀胀的,一看,嘿哟,这肚子鼓起来,就像五六个月的孕妇一样。
  然而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突然间,我的腹部就痛如刀绞,感觉里面的五脏六腑都颠倒了一般,痛得我脸色瞬间惨白。
  我想叫,但却是一声都叫不出来。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我的鼻翼之间滑落下来,我疼得整个人都快要昏迷过去。
  然而我却没有昏,眼睁睁地瞧着那九分女用毛笔蘸着旁人的鲜血,在我的身上不断地描绘勾勒,起初的时候我满脑子都还在腹中的绞痛上面,等过了一会儿,才感觉到那笔尖划过的地方热烘烘的,就好像烤炉一样。
  这种感觉很难讲,有点儿像是被烙铁滚过的一样。
  但是这种痛,却压制住了我腹中的绞痛,等到那女人在我胸口重重拍在了一掌,大吼了一声“巴扎哈”之后,在我肚子里面打架的那一堆虫子,终于消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我,也疼得瘫软到底,像一摊烂泥。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那女人吩咐旁边了几句,隐约听到:“……这些人都给处理了,喂点药,都留条命,咱们不能沾这因果;至于这个,后天子时,请聚血蛊出山,等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就能够召唤出耶朗古灵来……”
  旁边走出一个男人,正是朱炳义,他对着这九分女点头哈腰,而我也是第一次瞧见那个女人的笑容。
  这种笑容,说实话,就像绽放的罂粟花,有一种致命的美丽。
  阴阳颠倒,当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都变得特别平静,甚至连低沉的呼吸声都不见了。
  我感觉好像大病了一场,浑身虚弱无力,勉强爬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肚子鼓鼓的,稍微一摸,里面立刻有东西鼓出来,像是蛇头,仿佛要咬我一般,吓得我赶紧缩回了手去。
  硕大的肚子让我知道,之前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我真的被人当做养蛊的鼎炉了。
  而且还是一个短命的鼎炉,等到后天又或者明天的某个时候,我就要死在这个黑暗潮湿的鬼地方了……
  天啊,老子到底做了什么孽,竟然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操!
  自怨自艾了许久,我这才发现偌大的一个地窖里面,居然变得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隔壁的老朱不在,小刘也不在,其余十几个和我一样倒霉的家伙,也都不在了。
  这些人,应该是已经被转移了,听那九分女的语气,估计都还活着命,唯有我……
  妈呀!
  我感觉自己几乎疯了,恨不得现在就撞死在墙上去,让那些狗日的家伙想法落空,然而几次鼓足了勇气,都终究还是不敢。
  我怕死,特别是这么憋屈地死在一个家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我能活下来么?
  昏昏沉沉过了好久,我感觉到前面好像有人在看我,睁开眼睛来,前面黑乎乎的,勉强能够瞧见一人的轮廓,出乎我意料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大人,而是一个孩子,五六岁大小,头发长长的,感觉是个小女孩子。
  她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当发现我抬头看她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几步。
  我昏了太久,脑子有点儿打结,过了几秒钟,才想起老朱跟我讲过的话,估计这个小女孩子,应该是朱炳义跟那些“老婆”生下来的女儿。
  她退了两步,然后就不退了,瞪着眼睛看我。
  她看我,我也看她,两个人互相瞪眼。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前面黑乎乎的,但是我却感觉能够瞧见对方那黑漆漆的眼睛,十分有灵气,充满了好奇、害怕以及别的什么情绪在里面。
  瞧了一会儿,我异想天开地问道:“小妹妹,你能放我出去么?”
  这是我第一次试图跟这小女孩子对话,根本就不指望她能够回答我,没想到黑暗中传来了一声怯怯的话语:“我不敢,我要是把你放了,爹爹和那女人会把我给打死了的……”
  女孩子的口音有点儿当地的味道,含糊不清,不过我却听了个分明,不由得欣喜若狂。
  我自然不指望一个小屁孩子把我给放出去,不过却想着她能够帮我通风报信,把警察给找来,这念头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最终还是憋不住了,对她轻声说道:“小妹妹,那你能帮我带个口信给我家里人么?”
  小女孩儿看着我,不说话。
  我在南方奔波多年,也跑过一段时间的业务,却不知道如何跟一个小女孩子沟通交流,说了几句,她都不回话,到了最后,她却突然问我道:“你渴么?”
  我这些天来靠着吃蛇肉、喝蛇血维生,喉咙里燥得慌,自然也渴得厉害,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那女孩子便递过了一个木瓢来。
  木瓢里面,有清凉的水。
  我吸了一下鼻子,好久没有闻到水汽了,感觉这一下子,整个肺部都舒张开来了一样,这时候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水里面到底有没有虫子,不过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我也不在乎了,咕嘟咕嘟,一口就将水瓢里面的清水给喝了干净。
  这么多虫子在肚子里面了,我也就再没有什么在乎的了。
  小女孩子隔着木栅栏伸手过来,盘踞在上面的毒蛇下意识地游开,我递还给她,认真地说了一句话:“谢谢。”
  她似乎冲着我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黑暗中,我望着这个小女孩子一步一步地走远,尽管瞧得并不清楚,一直等到她走到尽头,似乎打开了地窖的盖子离开,我都没有收回视线。
  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就好像是希望已经离开。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有清凉的山风吹在我的脸上,这是一种久违的感受,紧接着我听到有竹林摇曳的声音,睁开眼睛来的时候,发现月亮出来了,自己居然回到了地面上来。
  依旧是黑夜,不过头顶上有圆月和星斗,周围有冉冉火把,四下倒都是一片光明。
  我睁开眼睛,就瞧见了朱炳义和夏夕这对狗男女。
  除此之外,再不见其他人。
  我被绑在一荒郊野岭的木桩子之上,四下都是黑黢黢的林子,在我的脚下,有一层又一层的蛇尸,我粗摸一估量,怕不得有一两百条那么多。
  如此多的蛇尸,难道他们把地窖里面所有的毒蛇都给杀了?
  这些蛇,是用来祭祀即将出来的聚血蛊么?
  我满腹疑问,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长得有九分靓丽的蛇蝎女人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修长的手指托着我的下巴,微笑着说道:“帅哥,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你坚持到了最后,想一想真的是缘分啊?”
  我望着这种曾经让我无比冲动的蛇精脸,又是气愤又是恐惧,毫不犹豫地冲她吐了一口唾沫。
  夏夕先知先觉,头一偏,就避开了去。
  再接着,她向后退了两步,对着我吃吃地笑道:“你现在可是毒人一个,口水有毒,我可不敢沾惹,不过我不会生气的,你是将死之人,这点容人之量,我还是有的。”
  我恨得破口大骂,婊子、鸡婆之类的脏话纷呈而出,夏夕不怒反笑,乐呵呵地看着头顶上的月亮,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朱炳义怒气冲冲地瞪着我,又小心地对夏夕陪着笑。
  我骂了几句,觉得口干舌燥,对方似乎又根本不计较,顿时就觉得没劲儿了,也就闭了嘴。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都在默默地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不知不觉间,月上中天,而就在这个时候,阴风一吹,林子里所有聒噪的虫子都变得静寂无声,有鸟儿从黑暗中扑腾而出,朝着远方飞去。
  夏夕和朱炳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到脚后跟那儿有一股煞气,从地底之下一直往上冲,顶到了我的天灵盖儿去,又有星光垂落,照在其间。
  天上地下,在这一刻融会贯通。
  我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响了起来,而不远处的朱炳义则双手合十,紧张地祈祷道:“上天保佑,列祖列宗保佑,保佑一定孕育出一个绝世神蛊,让我把万毒窟的衣钵传承下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瞧见一旁边的夏夕低下了脸,阴暗中,她似乎在不屑地笑。
  我鼓胀的肚子开始沸腾起来,那一大坨肉不断挪动,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我顿时就感觉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腹如刀绞,疼痛欲裂。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几乎感觉到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要死了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有一道娇俏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里:“哎呀喂,荒郊野岭的,居然还碰到这种事情?给小娘讲一讲,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第十章 再抢救下
  我以为我要死了,而朱炳文和夏夕这对狗男女却觉得自己夙愿在望。
  就在我们都以为一切都即将结束的时候,传来了这么一声如同山泉水般凛冽甘甜的声音,却将现场紧张严肃的气氛,给一下子打破。
  就连那飕飕的阴风,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肚子里似乎已经憋到了极限,有一物即将喷薄而出,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却感觉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我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了过去。
  还好那方向在我的侧前方,使得我即便绑着,也能够瞧得见对方的模样。
  在周围的火把映照下,我瞧见了一个长得有些狐媚的少女,她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衣,白色的板鞋,黑色柔顺的长发被简单地挽成了一个马尾,肩上挎着一个简单的小背包,就像是去郊游的女高中生。
  她长得很漂亮,眼睛很狐媚,但是精致的小脸却显得很清纯,是杂糅在一起的气质,有种说不出来的可爱味道。
  总之,那是一个让人瞧一下就觉得眼前一亮的漂亮女孩子。
  我本来痛苦万分,然而瞧见那女孩子之后,却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似乎不再那么难受了,余光中看见朱炳义和夏夕这对狗男女目露凶光,都顾不得自己,下意识地冲她喊道:“你别过来,快点跑!”
  朱炳义却狞笑了起来,冲着那马尾女孩说道:“小妹妹,天这么黑了,就不要走夜路,不然会很麻烦的……”
  他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那马尾女孩走了过去。
  朱炳义这边气势汹汹,那个夏夕反倒是有些谨慎,下意识地朝着我这边缓慢靠了过来。
  我强忍着肚子里面翻腾不休的疼痛,关心地看着不远处,就担心那个马尾女孩被朱炳义这狗日的给害了,没想到那家伙冲到对方跟前,抬手去抓人的时候,我的眼前一花,那马尾女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就出现在了朱炳义背后的几米处。
  啊?
  她是怎么弄得?
  怎么我感觉她身子一扭,朱炳义就扑了一个空?
  我满心震撼,而就在这个时候,夏夕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回过头来,冲着那个马尾女孩子喊道:“既然敢来搅局,就报上你的名字,老娘毒西施手下,从来不杀无名之人。”
  我被那娘们揪着脖子,皮肉生疼,听到她这话,却忍不住想笑,感觉她这话说得古里古怪,就好像混江湖的一样。
  不过,毒西施,这外号说起来倒是挺贴切这娘们的。
  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马尾女孩也是叉起了腰来,骄傲无比地说道:“小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做陆……啊,呸呸呸,说好隐姓埋名、远走他乡的,我这是干嘛?哎呀,一小喽啰,我跟你费什么话啊!”
  她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她身后不远处的朱炳义似乎从怀里摸出一把雪亮的尖刀,冲着这女孩的后背刺来。
  “小心!”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来,下意识地大声喊了一下,结果立刻被夏夕那婆娘给揪住脖子,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那马尾女孩儿根本就用不着我提醒。
  她头也不回,随手挥了挥,凶神恶煞一般的朱炳义就钉在了她身后的半米处,而在一两秒钟之后,我诧异地瞧见地上的野草像吃了金坷垃一样,发疯地生长,顺着朱炳义的双脚,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身上去。
  那些野草坚韧无比,将朱炳义给死死地勒住。
  抓着我的夏夕瞧见这情形,吓得猛地一哆嗦,颤抖地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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