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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Ⅱ-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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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着江湖把式,拱手说道:“没有请教老大爷的名讳?”
他平静地回手,然后说道:“我姓许,你叫我许老二就是了。”
我恭敬地拜了拜,说许二爷啊,失敬失敬,你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也不瞒你——小子陆言,受人所托,过来他家老宅拿一个东西,此事紧要,还请您理解一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老头儿报备,感觉就跟地头蛇一样,这儿是人家的码头,多少也得拜一拜。
许二爷盯着我,突然笑了,说他家的老宅?你说的那人,是陆左吧?
我在别处可以隐瞒,但是这儿是敦寨,陆左的老巢,鬼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东西,所以我也没有含糊,直接点头说是。
那许二爷说你叫陆左,是他什么人?
我说勉强算是远房的堂弟吧。
许二爷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说起来呢,龙老兰跟我有一些关系,所以回来之后,就一直帮着她照看着,但你说你是陆左叫过来的呢,倒也可以让你进去,不过……你拿什么证明你跟陆左有关系呢?”
我一愣,说这个怎么证明啊,他现在又不在这里,还打不了电话,我怎么知道?
许二爷平平举起了手来,对我说道:“来,我试一试的手段。”
啊?
这许二爷要跟我打一架?
我有些发愣,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迎战,因为我晓得一点,通常来说,养蛊人的身体并不算好,因为常年累月跟毒素打交道,所以衰老得特别迅速,也经不起折腾。
所以说,养蛊人偷偷摸摸地下蛊就好了,当年动手的少之又少,而我面前这许二爷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更是让我生不出半点儿兴趣来。
我若是一拳重了些,将人给撂倒了……
我扶还是不扶?
呃,错了,错了,人家这一手水中藏虫的手段这么溜,不至于跑来讹我吧?
我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呃,大爷,算了吧?”
许二爷一愣,说什么叫做算了吧?
我说您挺大一把年纪了,我这年轻小伙儿的,下手也没轻没重,要万一伤到了你,那可不好,就这样吧,我去问问别人,您歇着吧……
许二爷:“……”
我回到摩托车上,拧开钥匙,然后开始发动,结果发现车子居然一动也不动,我油门拧到底都没有半分效果,顿时就是一愣,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那摩托车的后轮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那老大爷给抬了起来。
他神出鬼没地将我摩托车抬起,而我一直到现在,方才发觉。
我的天……
对方露的这一手直接将我给吓住了,翻身下了摩托车,说许二爷你挺能耐的啊,年纪这么大了,居然快得跟鬼一样?
许二爷一脸郁闷,说好久没有被人这么轻视了,你刚才是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么?我的意思是,你想进龙老兰的老宅可以,不过得先跟我交一下手。
我也纳闷,说为什么啊?
许二爷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什么为什么,我说怎样就怎样,咋了,有意见?”
我说不对啊,那是人龙老兰的老宅,她人死了,就归陆左了,现在陆左叫我过来取一样东西,您这非亲非故的,就算是认识,也横不能拦着我啊?
许二爷怒了,说就凭我是敦寨苗蛊的一员!
我说得了吧,敦寨苗蛊,就剩下陆左一个独苗苗的,他再往下,就是我了,您算怎么回事啊,也非要挤进来?
许二爷翻着白眼,说妈蛋,我真的信了你的邪,小子接招。
他将我的摩托车往旁边一甩,然后右手一抖落,朝着我的胸口拍了过来,我瞧见老头儿这一下挺硬朗的,那手跟寻常干农活的粗糙手掌并不一般,也是留了些心,使出了七分力来,朝着他拍去。
我有心留手,生怕伤到了对方,结果两掌一交,顿时感觉对方的手掌之上,传来一阵澎湃巨力,当下也是没有再犹豫,双脚扎地,然后猛然一顶。
我不顶不行了,因为对方的力量,在一瞬间宛如海啸一般狂暴凶猛,让人根本抵挡不住。
啊……
我惨叫一声,感觉右手手臂就仿佛折断了一般,整个人就直接朝着后面腾飞而去。
我从村道直接翻到了下面的烂泥田里去,溅得一身泥,当下也是来火了,从田里陡然一翻,直接爬了起来,又冲到了那老头儿的跟前,手中抓着的一团泥巴就朝他的脸上甩去,那老头身子一晃,却是不见了踪影。
人呢?
我心中犹豫半秒,突然间有劲风从身后传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与他另外一掌差了毫厘,偏偏避过。
我惊魂未定,而那老头的脸上则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说哎呀,有点儿意思。
他话语一落,又宛如雄鹰一般腾空而起,朝着我扑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这位许二爷并非什么山村老农民,而是一顶尖高手,当下也是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想法,将精力全部集中了起来,与其迎战。
这是一场绝对不对称的战斗,老头别看这七老八十、耋耄之年,但是那好手段却比一雄壮的小伙子还要强势,掌掌生风,让我根本就无法应付,当下我也是只有硬着头皮,然后用那耶朗古战法,与其拼斗。
耶朗古战法本来是战场之中所磨练出来的杀人技,与一老头儿交手,着实有些太过于凶险,然而此时此刻,我却只有招架之力,根本容不得半点懈怠。
拼了!
我与那老头儿交手,每一回合都致命,迫使我不得不拼尽全力,如此与其交手数十个回合之后,我终于顶不住了。
瞧见他并没有停手,一副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模样,我不得不摸出了金剑来。
唰!
出剑之前,我高声招呼道:“许二爷,我出剑了,你可小心……”
我话刚说完,突然间感觉右手一空,低头一看……
卧槽——我的剑呢?
我吓得魂飞魄散,抬头一瞧,却见我的破败王者之剑,居然就出现在了那老头子的手上,被他随意地把玩着。
呃……
刚才他那一招空手夺白刃的手段,比先前与我交手时的模样,直接就提高了好几个档次,让我知道了他刚才只不过是在逗我玩儿的,只有这一回,才是用上了真实的实力。
这也太、太强了吧?
我心灰意冷,一脸郁闷地说道:“我输了,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许二爷眯眼打量着我这把剑,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倒挺奢侈的,一把剑,居然还拿金子来做,骚包得很;不过这玩意押在这儿,倒也不怕你胡乱偷东西——龙老兰的老宅在鼓楼后面的那栋房子,门口写着‘龙宅’字样的,你想拿什么,只管去吧。”
啊?
什么意思,这就让我去拿东西了?
我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意思,愣在了当场,而那许二爷则叹了一口气,说你到底是理解能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毛病,让你去就去,拿了东西就回来;你放心,我有退休工资的,你这坨金子值不了几个钱,我可不稀罕。
第七章 二傻子
我面前这老头,乍一看就是个一辈子土里刨食的老农民,然而当他一下子露出那真手段来的时候,我方才感觉对方却是个绝顶的高手。
高手是高手,不过这行事的作风天马行空,倒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晕晕乎乎的,被他这么一通骂,也不敢顶嘴,说“哦”,然后转过身去,这才发现我的摩托车给甩到了田里去了。
我擦——这摩托车可是我父亲最爱的坐骑,他平日里爱惜得很,每天都拿一块破毛巾擦来擦去的,现在弄成这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我心中一阵郁闷,也没有下田去,而是步行,一路走到了鼓楼边上。
到了这里,才发现陆左外婆的老宅很容易找。
因为孤零零的,就只有这么一栋房子。
缓步走到门口,我瞧见了许二爷说的那“龙宅”的牌子,那应该是后来钉上去的,字迹还是这两年的模样,并没有怎么蒙尘,门是锁着的,我有心一脚踹开,结果脚刚抬起来,又缩了回去。
我怕这一脚下去,我今天都出不了敦寨这小村子。
什么叫藏龙卧虎?这就叫藏龙卧虎。
我的天……
我收敛着脾气,左右打量了一番,瞧见旁边的地上有一根旧铁丝,就捡了起来,然后将硬的那一头捅了进去。
铁丝开锁这事儿,我也只是看电影的时候瞧见过,不过一理通百事通,只要用炁场把握得到里面的情形,其实还是挺容易的,很快我就把门给打开了,小心翼翼地将锁放在门口,还回头望了后面一眼,这才推门而入。
走入里面,瞧见房屋和家具虽旧,但是却挺整洁的,也没有瞧见什么灰迹,显然是有人在经常打扫。
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刚才遇到的那个许二爷吧?
挺牛波伊的啊,扫地神僧!
我脑子忍不住地开小差,想着他那么大的本事,却窝在这么一个毫无生趣的小地方,看着太阳升起,又瞧着太阳落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瞧他这年纪……难不成他当年喜欢陆左的外婆?
对,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结论让我莫名地就有了一丝快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总感觉有些阴气沉沉的,来到了后面的一个厢房里,我闻到了香火的味道,走过去,推门而入,瞧见那儿摆放着一个大神龛,上百根大大小小的蜡烛布满了整个房间,神龛上高高低低的,有三十几个灵牌。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就出现了一种幻觉,仿佛那神龛上摆放着的,不是灵牌,而是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头。
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或者高兴、或者悲伤、或者愤怒,但是一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瞧。
我当时就是一阵腿软,直接跪倒在地,磕头。
我恭恭敬敬地将额头贴在了水泥地上,然后说道:“敦寨苗蛊之后,陆左徒弟陆言,拜见列位师祖……”
反复念了三遍,那种古怪的幻觉方才消失了去,我心头沉重的压力也才消散一空。
抬起头来,我在琳琅满目的灵牌中搜寻着,终于找到了“洛东南”字样的灵牌,我缓缓站起身来,合手朝着神龛上的列祖列宗念叨道:“各位,各位先人,眼熟我一下,我叫做陆言,是敦寨苗蛊这一代扛把子陆左的堂弟,也是他的徒弟;他有事来不了,让我过来,取一下洛祖师爷的灵牌,各位祖宗保佑,多保佑啊——眼熟我,我叫陆言,今天没有准备,回头给你们多烧点纸钱,对不住了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什么,反正就是心慌得很,勉强将那灵牌给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端着,又拜了拜,这才离开香堂。
出了这老宅子,我感觉压力不见,浑身仿佛都轻了好几两一般。
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有点儿害怕再见到那许二爷,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不过虫虫送给我的金剑还在他的手上,而且以他的手段,我即便是跑,估计也跑不出敦寨这小村儿,于是只有硬着头皮又回到了他家那儿。
老头儿依旧躺在打谷场前的靠椅那儿晒太阳,一直等到我走到跟前,来缓缓地睁开眼,瞧见我端着灵牌,愣了一下,说什么意思,跑来拿一牌位?
我苦着脸,说这我哪里知道,我就是一跑腿干活儿的?
老头瞧清楚了那灵牌上面的名字,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你那他的牌位去干嘛?
我瞧见他一副挺不乐意的表情,顿时就心慌了,说啊,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我以为他准备拦着呢,心里就有些乱,想着陆左交代我的事情,就这事儿最好办,不会也弄不成吧?
正犹豫着,那许二爷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要拿就拿走吧,回头我再给他做一个搁着吧。
他把我的金剑递还给我,然后挥了挥手,让我离开。
啊?
就这么走了?
我愣住了,本来以为即将面临着暴风骤雨,你这么温和算怎么一回事儿?
许二爷瞧见我僵硬地站在面前,跟二傻子一样,不由得气笑了,说咋地了,你是想让我留你中午饭呢,还是赔你摩托车啊?愣在这个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我无意识地接过金剑,然后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抱怨:“唉,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想当年龙老兰那叫一个风华绝代、聪明剔透;陆左呢,勉强还算是勤奋刻苦,怎么到了现在,就只剩下一二傻子了?”
我是二傻子么?
靠!
若是旁人这般说,我脾气不好,说不定直接就拔剑过去干了,可是这一位是谁,那可是一招就将我手中的剑给夺了去,让我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的高手。
得,二傻子就二傻子吧,你爱叫就叫,谁叫你牛波伊呢,还是我前辈。
我收起了金剑和灵牌,一脸郁闷地跳下田去,把摩托车给扛回了山路来,发动了一下,不知道是哪儿有问题,轰鸣了两声,结果发动不起来。
我大概弄了一下,不过终究还是不行。
我学的这一身手段,开锁啊下蛊啊,啥都行,但是对修理摩托车到底还是没有办法,毕竟不是蓝翔出来的,做不了一专多能,回头哀怨地望了一眼那许二爷,发现人家又躺会了椅子上眯瞪起来,没办法,只有推着摩托车往山下走去。
我骑摩托车上山来的时候,磕磕碰碰,足足开了三个小时,而推着摩托车回去,则一直走到了天黑才到了镇子,身上的泥巴都已经结板了。
我又饥又渴,没有再走了,在一家小食店里弄了两碗汤粉吃,填饱了肚子,这才又把摩托车送到修理店。
如此折腾一番,一直到了夜里九点多,我才骑上修好的摩托车回到了家里。
一到院子里,就听到我母亲喊,说陆言,你搞什么鬼啊,一整天都不见踪影,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啊——哎呀,你这什么情况啊,怎么弄得跟刚从泥田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苦笑,说可不就是刚才泥田里爬出来的么?
说着话,我往兜里一掏,摸出手机来一瞧,发现那玩意已经浸透了水,早就没显示了。
虽然被那老头儿给折腾了一番,不过好在灵牌有惊无险地拿回来了,我心中欢喜,也没有多做计较,跟我妈说我洗澡了,回头再跟你说。
我母亲拦住了我,说你等等,今天那个马局长又过来了一趟,说找你,我说你出去了,他就没有再等,不过让你回来了,给他去一个电话呢,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先给人回去。
她递了一张小纸条给我,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我看了一眼,说有啥事也等我洗完澡再说吧,我这一身臭烘烘的,刚才在镇子里吃粉的时候,老板娘差点儿想把我赶到街上去。
我母亲听了,说哦,你吃饭了啊,那我就不给你准备了。
我苦笑着说你是我亲妈么,吃粉能吃饱?得了,家里有没有剩菜,没有的话,弄点儿酸菜沫子也成,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是怎么过的——骑车上山,推车下山,我也是醉了。
我母亲听不懂,说你还喝酒了,搞什么鬼啊?
我无语,去冲凉房洗澡,刚刚弄完回来,还没有吃口热饭呢,家里面的座机就响了,我在厨房等着吃饭呢,也不理,就听它叮铃铃、叮铃铃地叫唤,而我母亲则冲我喊,说找你的,快去接。
我说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十天不在家,怎么可能找我啊?
我母亲笑了,说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人马局长……
我顿时就翻起了白眼来。
我的亲娘啊,人不就是一局长么,咱至于这样子么?
难不成你还想着找人家解决我的工作?
我过去拿起电话,刚刚说了一声喂,就听到马局长在电话那头对我说道:“陆言,张大器出事了,从中午的时候就一直开始腹痛,然后不断抽搐,口吐白沫……”
第八章 彼此的执着
马局长在电话那头给我描述着张大器的病症,而我则时不时地哼哼哈哈一声,表示我并没有挂掉电话。
一直等到他说完了话,我方才说道:“嗯,马局长,还有什么事情么?”
电话那头的马局长愣了一下,这才说道:“陆言,现在的问题是,张大器现在一口咬定他出现的这些病症,都是因为你昨天夜里对他进行的殴打所致,现在正满世界闹腾呢,我这边的压力也挺大的……”
我表现得十分淡然,说无妨,我们现在是个法制社会,凡事讲究的都是证据,我昨天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不至于出现你刚才所说的那些症状。
马局长说那他们硬要说是你弄的,那又怎么样呢?
我显得很无谓,说让他们出示相关的医院证明,从专业角度上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马局长说他们如果真的弄出医院的验伤证明了,你又能怎样?
我耸了耸肩膀,说张大器和他背后的人若是能够单手遮天,那我陆言也算是栽了,该判刑判刑,该坐牢坐牢,该杀头杀头,我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马局长说陆言,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请讲。
马局长说如果张大器执意追究下去,是不是过几天之后,他就死于非命了?
我说我哪里知道呢,也说不定吧,像他这样暴躁、不拿嫌疑人当人的警察,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迟死早死,都差不多,所以说生死看淡,把心态给调整妥当了,这才是最好。
两人绕着圈子说话,那马局长终于受不住了,说行了,陆言,我就想问一下你,张大器是不是中蛊了?
我迟疑了一下,说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我觉得很有可能。
马局长说那你觉得到底是谁给他下的蛊?
我说这个呢,很难讲,毕竟像张大器这样的脾气,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他自己把眼睛朝着天上看,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恨着他……
马局长直接打断了,然后说那是不是你呢?
我说我昨天晚上在派出所待着的时候,有那么多人作证呢,而回来之后,我也根本没有接触过他,你可别冤枉我。
他说那你今天去了哪儿?
我说我去扫墓了,一不小心掉到了溪水里,电话浸湿,坏了没用。
马局长说那我换一个问话方式——陆言,倘若是张大器中了蛊毒,你有没有办法帮他解开?
我说这个啊,应该没有问题吧,只要不是太复杂的蛊毒,我都可以的。
马局长说那我求你帮个忙,过来给他瞧一眼,行不行?
我挠着耳朵,说不行。
马局长问为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这个人的脾气比较古怪,那就是我不喜欢的人,就算是跪在地上求我,也别指望我能够伸出援手来救他——当然,马局我这话不是针对你啊,你别多想。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他缓缓地说道:“陆言,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就没有再虚伪地掩藏了,说马局,你这句话说得很好,那我问你一句话,昨天那事情,到底是张大器错了,还是我错了?
马局长说肯定是张大器的错,他不该打你,然后一再地羞辱你,可是你也知道,他就是那个臭脾气,改不了的……
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马局,你们能够容忍得了张大器,那是因为看在他父亲的面子,而我却不用;我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妈,也根本不认识他爹到底是谁,所以没有必要惯着他;我这人呢,就认一个死理,那就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可昨天的事情是,张大器做错了,道歉的人却是我,这一点,你不觉得有些讽刺么?
马局长那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方才缓缓说道:“陆言,你可比你堂哥陆左要有手段多了。”
我很平静,说马局,陆左是陆左,我是我,他能够以德报怨,天下为公,那是他的度量,但我不同;在我看来,像张大器这样的人,倘若不吃一个教训的话,我很担心下一个受害人,会否还有如我一般的硬骨头和勇气——惩恶就是扬善,这是我个人的小小意见,与马局共勉。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方才对我说道:“也许你是对的,陆言,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我点头,说好,不过马局我可能三天之后,就要离开老家,去别的地方了。
挂掉了电话之后,母亲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对我说道:“陆言,你搞什么啊,跟县里的马局长说话,怎么能够不阴不阳的呢?”
我哭笑不得,说老妈,你咋还多了偷听人电话的坏毛病了呢?
母亲理直气壮,说你是我儿子,还能翻了天?对了,陆言,你看这两天马局长对你倒是挺热心的,要不然回头咱去马局长家送点礼,让他帮你安排个工作,当个协警或者啥的,虽说没有编制,但穿着一身警服,好歹也是一份正经工作啊?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按理说,他那么一个大官儿,安排这点儿小事,应该是没问题的,对吧?
母亲唠唠叨叨,而我则当做了耳旁风,跑到厨房,呼啦啦吃了三大碗,然后倒头就睡。
我在家里又待了两天,一直在琢磨陆左交代我的另外两件事情。
首先一点,那就是找到陆夭夭;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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