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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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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山道走,我们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山窝子里,瞧见了田地,紧接着看见了这儿有四五户农家。
  我和念念一路找过去,挨家挨户地敲门,结果一直到了第四家,方才有人应声。
  开门之后,是个瞎了一只眼睛的老头儿,满嘴豁牙,提着一根老烟枪,问我们是干嘛的?
  我瞧见这老头儿一脸的皱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递了十块钱过去,说大爷,我们是路过的游客,走到半路,口渴了,跟你讨一碗水喝。
  老头瞧了我一眼,又瞧向了我手中的人民币,皱纹一下子就散开来了,说哎呀,喝口水嘛,何必给钱?
  他话是这么说,不过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钞票。
  我不由分说地塞进了他手里,而独眼老头则热情地领着我们进了屋子里,张罗我们坐下,然后去厨房,给我们端了两碗凉水来。
  这房子很老了,屋子里一股霉味,也没有怎么收拾,乱七八糟的。
  老头儿见我左右打量,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说我老了,眼神又不好,家里乱,你们莫笑啊……
  我喝了一口水,那水有一股沉沉的味道,是锈锅烧出来的,还不如山泉水好喝。
  不过我并没有表明,而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跟他摆家常,说大爷你年纪多么大了,应该是儿孙满堂吧,怎么屋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个人呢?
  独眼老头叹了一口气,说我有三子两女,十二个孙,不过呢,他们都嫌这里是山窝窝,太偏了,有的搬到了乡里去了,有的并到了大村里去,女儿嫁走了,小儿子在南方打工,两三年没有回来一趟,老伴死了之后,他们来得更少了……
  我说那你不跟他们一起下山去享福?
  老头摇头,说算了,我在这山里,伺候这些田土,安逸得很;去到他们家里,又要帮着带孙子,又要帮着洗衣煮饭,累死了,还挨一身抱怨,不想去了。
  我说我们这儿,就五家人啊?
  他说不是,只有两家了,其余三家都搬走了,政府宣扬合村并组,像我们这种深山老林子的,一没学校二没医院,不方便,买包面条都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不划算,只有像我这种不肯动弹的,才留在这儿呢。
  我基本了解了一下老头儿的情况,然后开始直奔主题了,说大爷,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山上那边还有一个寨子,现在还在么?
  大爷看了我一眼,说你是说箐坝那个生苗寨子吧?
  我说好像是。
  大爷说没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时候,一场泥石流把那个寨子给淹了,后来活了几十人,都给迁到山下的潘寨了,我二儿子就在那村子里,跟我说那些苗人在村子里很不习惯,住了没两年,就陆陆续续迁走了,估计留下来的,也就有四五家人。
  听到这个重要消息,我心中有了底,又跟他聊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告辞。
  离开这山窝子,念念问我,说老头儿说的,是实话么?
  我想了想,说他没道理跟我们撒谎,我觉得那箐坝蛊苗呢,估计是真的没有了,如果虫虫执意想要挑战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去山下的潘寨问一问,不过如果没有了传承,也没有啥意义,不如直接进行下一个目标。
  念念感慨,说好端端一寨子,怎么就突然被泥石流给淹了呢?
  我说即便不是泥石流,别的事情也极有可能将其毁灭,特别是现在的现代社会,各种思潮的冲击,使得人们开始逐渐地跑开了以前的老观念,就如同我们这敦寨苗蛊,连我师父陆左都是半路出家的,倘若他不再,也许就断代了。
  说完这话,我突然忍不住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许二爷来。
  他说自己是敦寨苗蛊的一员,然而我却听都没有听说过他,虽说我跟陆左接触不多,但是二春却跟我说了无数的事情,所以这样更加让我困惑。
  我将心思藏着,而念念也点头,说对,你们国家现在的发展日新月异,跟我们那儿完全不同,很多人都开始抛弃传统了。
  我挠了挠头,说这事儿还真的说不清楚,有人甘于贫困,有人的心中却向往着花花世界,这事儿谁也左右不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决定回到集合点,等虫虫回来之后,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来决定这件事情。
  下山上山,我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不过回到营地,我才发现虫虫和熊飞都没有露面,也就是说,他们还在找寻着线索,我和念念并没有闲着,生火做饭,等待着两人的归来。
  我回来的路上捉到了一头肥硕的野兔,当下也是找到了一小溪抽筋剥皮,回来之后,耐心地烤着,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那烤兔焦黄喷香,四处流油,让人瞧见,忍不住咽口水,念念瞧了好几回,问我烤熟了没有,而我则一直在等着虫虫,想把最肥美的兔腿留给她。
  然而一直等到夜幕笼罩了箐坝山,他们都没有回来。
  念念这个时候也已经将注意力从喷香的烤兔,转移到了没有回来的虫虫和熊飞身上,满脸担心地说道:“他们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回来了的啊?”
  我同样也是心中忐忑,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说他们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去找一找吧。
  在我的心里,虫虫连那般恐怖的飞头降都能够算计,几乎无所不能,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然而想是这般想,这事情一脱离了计划,有找不到人,我就越发感到害怕。
  因为她身边多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那就是熊飞。
  熊飞这人,我这几天跟他交往不深,而他的来历也仅仅只是听念念跟我讲起一些,做不得准,而他还得到了虫虫的信任,倘若是他导演了此事,问题可就变得严重了。
  我和念念没有半点儿食欲,在营地里留下了纸条,防止他们找回来,而我们则沿着他们走过的路,找寻过去。
  山上夜露寒重,黑乎乎的,找寻得也是颇为艰难,好在念念有着那几个大老鼠,倒是方便很多。
  我们在山上找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什么线索,而就在我们几乎想要放弃,准备回到营地再瞧一眼的时候,念念突然蹲在了地上,对我喊道:“陆言,你过来一下,看看这是什么?”
  我走过去一看,瞧见地上居然有这一摊鲜血,念念的大老鼠围着血迹在围绕着,而她从那狸猫一般的老鼠嘴中摸出了一根布条来。
  我一看,浑身就变得僵直。
  这布条,是从虫虫的身上撕下来的!


第十四章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出事儿,这一摊血迹是虫虫的么?
  我心中一阵慌乱,不过瞧见同样六神无主的念念,立刻就沉下心来,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对她说道:“念念,让你的小宝贝循着这血迹,找过去。”
  听到我提醒,念念没有再慌乱,嘴里吹了一声口哨,那些老鼠就会意了,身子一弓,就朝着草丛中钻了过去。
  我和念念跟着这些小东西一路紧追,走了三两分钟,却是来到了一处山涧之前来。
  血迹在这里停止,而老鼠的嗅觉器官十分发达,继续往前走。
  走进山涧,我们来到了一个狭小的山洞跟前。
  眼见着那老鼠就要往里面钻去,念念突然间就是心头一惊,惊声喊道:“别去……”
  话音未落,从洞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兽吼,还有那老鼠慌乱的吱吱叫声。
  怎么回事?
  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腰间掏出了金剑来,刚刚一拔出,洞子里立刻有一道黑影从里面射出,朝着我们这边扑面而来。
  我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剑。
  那剑正中黑影,对方来不及闪避,被我一剑斩中,直接分成了两半,而就在这个时候,鲜血陡然间就炸开,洒得我一头一脸。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热血,而念念则蹲下了身子来,检查这个被我斩成两半的玩意。
  我听到了她倒吸凉气的声音。
  是什么东西啊?
  我擦干脸上的血液,低头一看,却瞧不清楚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有一条野狗那般大小,身子柔软,像野猫。
  念念打量了一下,却也认不出来,对我说道:“看着好像是猎豹,不过长六条腿是怎么回事?”
  六条腿?
  我心中骇然,顺着念念的指点望了过去,瞧见在这畜生的腹下,果然长着六条腿,后腿健硕有力,中腿又细又长,前腿则爪子锋利。
  无论是我,还是念念,都认不出这玩意到底是什么。
  它的嘴巴里,还咬着念念那大老鼠的半截身子。
  好凶恶。
  我和念念对视一眼,都知道虫虫出事了,问题估计就出在这个地方。
  怎么办?
  念念瞧了我,而我则深吸一口气,对她说道:“我要进去看一看,你在这门口守着吧?”
  她摇头,说不行。
  我问为什么?
  念念说虫虫姐这一路待我如亲妹子一般,不但照顾我,而且还教了我许许多多的东西,如师如姐,她现在出事儿,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她执意进洞,我没有办法阻止,只有抢在了前面,防止再有类似的袭击。
  两人入洞,里面一片黑暗,不过我们都带得有强光手电,往里面照去,瞧见这儿是一个喀斯特地貌里面的溶洞子,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狭窄,曲曲折折,而越往里面走,那空间则越发开阔。
  这一路并非坦途,虽说我坚持在前,不过念念并不放心,便让她的那些宝贝趟路。
  这一路趟下来,当我们走到了一处大溶洞的时候,她的老鼠就只剩下一头了。
  念念的眼圈一直都是红红的。
  这些小东西是她亲手养大的,跟了她一路,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这儿却几乎全军覆没了去,叫她怎么能够不伤心呢?
  不过我们也没有让那罪魁祸首好过,一路过来,死在我和念念手下的六腿豹就足有七头之多。
  六腿豹。
  这是我和念念对这玩意的命名,它矫健得跟猎豹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而爪牙更是锋利,獠牙几乎吐出了嘴里来,形成一个弯弯的剑齿;它的体型应该跟年龄或者公母有关系,小的也就只有一条土狗那般,而大的,则有小牛犊子一般大。
  两人一路过来,精神紧张到了极点,而到了这洞穴之中,左右一打量,居然发现这儿有一条小河流,而在河流的旁边,竟然有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我瞧见了铁锅,人为垒砌的土灶,烟熏火燎的墙壁,还有用石头刻出来的涂鸦壁画。
  不过我没有瞧见人。
  目光左右巡视,突然间我听到溶洞的角落处,传来了低低的呻吟声。
  念念比我更早一步反应过来,身子一挺,一个箭步就冲向了那角落去,而我也紧在了她的后面。
  结果刚刚绕过一根巨大的石笋,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腥风,念念就给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不好!
  我没有多想,金剑挥出,重重地斩落在了扑倒念念的那黑影头颅之上。
  铛!
  一声炸响,金剑仿佛斩在了城墙之上一般,黑暗中火花一闪,我拿剑的手震得一片酥麻,忍不住倒退两步,黑暗中瞧见两对红色的眼球,恶狠狠地瞪着我。
  好凶狠的野兽,那头颅硬得,就跟精钢一般。
  我这边刚刚后退两步,那家伙就放开了念念,纵身一扑,却是要找我的麻烦。
  我瞧见它放开了念念,心中一松,往后推开两步,也是不慌不忙地将金剑一竖,然后与这畜生拼斗了起来。
  一开始交手的时候,我能够感觉面前这猛兽就好像是精钢打造的一般,无论是头颅,还是四肢,又或者那根长长的尾巴,都坚硬无比,甚至还能够跟我手中长剑碰撞出火花来。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我感觉有些吃不住力了。
  这畜生跟人的最大区别,在于势大力猛,又格外的矫健灵活,让人一时半会,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我这人,自从学了耶朗古战法,最为坚韧,一板一眼地跟它应付着。
  念念那边回过神来,拿着手电一照,止不住倒抽冷气,喊了一声:“彪!”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吼道:“镖!”
  喝念完之后,我的左手还结了一个大金刚轮印,朝着那家伙的侧身拍打而去,结果被这畜生一尾巴甩来,砸得滚落到了一旁。
  念念急了,说陆言,只是彪,虎生三子必有一彪的“彪”!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
  相传猛虎生子,只要生出三个以上的,因为奶水不足,就会有一个虎子奋勇而起,将自己的兄弟姐妹给全部要死,一边霸占着母亲的奶水,一边饱饮着兄弟的鲜血。
  这样的虎子,长大之后,就变成了彪。
  而这彪,也是比猛虎还要凶恶十倍以上的野兽。
  顺着念念的手电灯光,我瞧见面前这头黑影,体型却是比野牛还要庞大,浑身都是黑白相间的花纹腱子肉,硕大的虎头之上,居然有四颗血红血红的眼睛,胡须宛如钢刷,肋下却有肉翅,狂怒而吼,整个洞穴之中都是一片颤抖,让人望而生畏。
  它的脑袋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弥漫而出,显得分外恐怖。
  就在我打量对方的时候,它也终于歇完了起,朝着我纵身一跃。
  它要扑倒我,然后将我的喉咙咬开。
  它要饱饮我的鲜血。
  可以么?
  绝不,我知道这畜生皮糙肉厚,刀剑之类的,一时半会弄不了它,心中就有了主意,就在它纵身飞扑而来的那一瞬间,一拍胸口,把小红给放了出来。
  聚血蛊!
  小红离开了我的身体之后,就像一支利箭,骤然射入了那畜生的胸口去。
  那大彪在半空中陡然一震,身子在一瞬间就僵直住了,朝着我跌落而来,而我则一骨碌滚开,瞧见那玩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结果四条腿都发软,又摔倒了地上去。
  我瞧见它再无战斗力,心中稍安,走到了念念跟前来,关心地说你没事吧?
  念念这个时候还有些失魂落魄,听得我问起,慌忙打量了一下自己,发现胸口这儿给那大彪锋利的爪子给撕开,深深的两道血口子,下意识地吸气,痛得不行。
  不过她本身就是神婆出身,对于治伤也有些心得,慌忙弄了点鱼骨粉撒在伤口上,然后问我解决了么?
  我回头瞧了一眼,看见那畜生还在挣扎,不过不成气候,也是点头,说对。
  念念眼睛一亮,说陆言你真的长进了,那么凶的大彪,居然被你一下给制住了,可以啊?
  我苦笑,要不是聚血蛊在,说不定我们都得葬身在这畜生的腹中了。
  我给念念处理完了伤口,听到角落里还有低低的呻吟,赶紧走过去,拿着手电一照,念念便惊叫了起来:“熊、熊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角落里躺着的那人,确实是熊飞,这家伙浑身血肉模糊,左脸更是像被爬犁刷过了一般,十分恐怖。
  不过即便如此,我们还是认出了他的人来,慌忙过去把他给扶了起来。
  熊飞闭着眼睛,痛苦地哼道:“水,给我水……”
  我从乾坤囊中摸出了一瓶矿泉水,递到了他的手上,他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瓶,又将剩下的水淋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水从他的头上滑落而来,带走鲜血,他痛苦地浑身发抖,不过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他瞧见了我和念念,突然间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激动地喊道:“陆言,陆言,虫虫被他们给抓走了,求求你,快去救救她,求你了!”
  他情绪激动,声嘶力竭,而我则也是心惊胆战,慌忙问道:“他们是谁?”
  熊飞忍着痛,刚要说话,结果瞧了一眼我的身后,整个人就魂飞魄散,惊声大叫道:“啊……”


第十五章 婚礼
  熊飞一声尖叫,把我都给吓了一大跳,回过身来,瞧见刚才腿软倒地的大彪此刻却是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它四只眼睛瞪着我们,喉咙里面发出低低的吼声,旁边的念念也吓了一跳,说陆言,怎么回事?
  我挥了挥手,说无妨,它现在不会攻击人了。
  念念将信将疑,走上前去,轻轻摸了一下那畜生宛如钢须一般的胡子,结果它只是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张开嘴巴,露出那尖厉的獠牙来,却并没有再次攻击。
  念念惊讶万分,说陆言你真厉害,这都能够被你给驯服?
  我说我哪里有这本事,都是小红的功劳。
  念念原本还有些担心,听到是小红在控制,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之前与我文斗之时,就是吃了小红的亏,差一点儿就让自己多年豢养的小冰虫宝宝死去,自然知道小红的厉害。
  念念回过头来,才瞧见熊飞居然被那突然出现的大彪给吓晕了去。
  瞧见这家伙的怂样,念念叹气,说一直觉得熊飞这人样貌又帅,长得又高,还有一身好本事,亏我还以为他是你有力的竞争对手呢,没想到居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想起他刚才对我说的话语,知道他即便如此,最关心的还是虫虫,不由得心中一软,说他也不容易。
  念念不置可否地说道:“原本还生了一副好皮囊,现在半边脸都毁了,更加不可能了……”
  两人说着话,那大彪却是走到了昏迷的熊飞跟前来,伸出舌头,舔了舔他完好的右脸。
  这一舔,熊飞惨叫一声,却是又醒了过来。
  我走过去一看,得,这右脸上面也都是血棱子,我心中一跳,把那大彪给拽了过来,仔细一看,瞧见它舌头下面竟然有满满的倒刺,就是这些,把熊飞给毁了容。
  醒过来的熊飞瞧见我拽着那凶恶的畜生,调教的服服帖帖,下意识地一愣,脱口而出:“这畜生是你养的?”
  我摇头,说不是。
  说着话,那大彪又想要朝着念念舔去,结果给我一巴掌,悻悻地躬身离开了去。
  熊飞瞧见,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还说不是,不是你养的,怎么可能那样听话?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我瞧见熊飞一身伤势,脑袋上面全部都是血,也不想跟他多扯,让念念跟他解释,而我则拿着电筒,打量着这宽阔的洞穴。
  走了一圈,念念找到了我,说解释清楚了。
  我点头,说虫虫怎么了?
  念念说熊飞说虫虫姐被一帮全身无毛、长得像人又像猴子一般的家伙给捆走了,这头大彪就是其中的帮凶之一。
  我说这怎么可能,虫虫的本事,你我都是清楚的,怎么可能熊飞没事,她反倒是被带走了?
  念念摇头,说那些人训练有素,一上来,就用了大网,将虫虫姐给兜住,然后拖着就走,而熊飞则被人暗算了,又给那大彪给纠缠着,所以一直拖在角落里,昏迷了又醒来,醒来了又昏迷。
  我说时间过了多久?
  念念摇头,说熊飞的情绪有些失常,搞不清楚这些。
  我想了一下,说熊飞既然说这大彪跟那帮怪人是一伙儿的,那么让它带路,我想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既然虫虫都中了招,我们也未必能够幸免,所以此事危险,你和熊飞离开,让我一人去吧?
  念念摇头,说这怎么行,我说过,此事我跟到底,别试图甩脱我。
  我沉默了两秒钟,然后说道:“如此也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过去,不要停留,否者后果不堪设想。”
  我与念念商量妥当,然后折回了来,看了熊飞一眼,说我们要去救虫虫,你若是伤了,不如离开,在门口接应我们。
  熊飞一听,立刻就急了,说你们去救虫虫,怎么可以丢下我?
  我迟疑了一下,说你这伤势……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来,从里面倒出了几颗丹丸来,也不管几个,直接塞进了肚子里去,然后行了一遍气,那脸上的血痕就结了疤。
  完了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说走吧,老子的命就算是撂在这里,也要把虫虫救出来。
  熊飞虽说是我的情敌,不过这话儿说得却让人心中发热,我没有拒绝,点头说好,那我们走吧。
  当下由那大彪带路,我们往洞子的深处走去,道路曲曲折折,不知道有多少岔路。
  如此一致往下走,到了一处拐角,突然间前方有风吹来,让人感觉浑身一震,而那大彪则一抖,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吼叫声,朝着前方狂奔而走。
  我喊它,却根本叫不住。
  它疯了?
  我们快步向前,走了十几米,突然间发现竟然又钻出了石洞子,来到了外面的山上来。
  这儿应该是一处峡谷,旁边有水涧,而出口这儿有人工开凿而出的栈桥,一直蔓延到了下面的河滩上去。
  那大彪身子轻如狸猫,几个纵身,便跳到了山壁下方的河滩去,而我则使了两脚,发现这栈桥看着松松垮垮,不过根基处却是坚硬的,应该能够承得了我的重量。
  我跟着那大彪跳落到了河滩上,刚刚想要追上那畜生,却瞧见远处有人影晃过,下意识地朝着旁边躲了起来。
  我这一躲,藏住了身子,探头出来的时候,瞧见四五个长得跟人差不多、但个头却矮了一倍的家伙从远处跑了过来,围着那大彪又唱又跳,然后簇拥着它朝着远处走去。
  我凝目看向远方,瞧见夜火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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