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牧场主-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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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宣回答道：“我刚刚在二楼吃早餐，恰巧从窗户见到你，不然真的要等很久。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昨天应该约个时间，这样你就不用在这里等了，那是我的错。还有，衣服很漂亮，我喜欢哆啦A梦。”
　　“没关系，在哪看书都一样。谢谢夸赞，你的眼镜也很酷，今天特意打扮过了吗，为了见我？”
　　罗兰笑眯眯地说道，法国女孩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含蓄与委婉，她看见韩宣头发还湿着，所以才这么问。
　　韩宣脸皮不薄，早在几岁时候，老爷子就孜孜不倦地教导他李宗吾先生的那套厚黑学观点。
　　李宗吾先生认为，脸皮分三层境界，分别为“厚如城墙，黑如煤炭”、“厚而硬，黑而亮”、“厚而无形，黑而无色”。
　　虽说韩宣还没练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第三层，但已经初窥第二层境界，不然也不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奉行拿来主义，凭借前世记忆，占取各种资源。
　　尤其是跟外国人打交道，要脸没用，翻翻各国老历史，谁没在发展初期互相抄袭，美其名曰“借鉴经验”。
　　日本在战后抄得最凶，就拿汽车来说，抄袭众多品牌，在外观方面什么都不改，就换个商标，完全是照搬照抄，所以成功了。
　　当初韩宣翻看完一整本《厚黑经》，顿时惊为天人所著，认为它是人生必读百书之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那本书对他的影响功不可没。
　　此刻笑着对罗兰说：“是啊，吃早餐时候看见你，立马上楼去换了身衣服，不然不好意思出来。”
　　“抱歉，端木，劝你不要爱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去年在上帝面前发过誓，毕业之前不会考虑爱情问题。你很帅，相信将来会有很多女孩喜欢你，我们可以做朋友。走吧，带你去我学校，这回门卫肯定不会拦你……”
　　这句话让韩宣脑袋有点懵，只是换身衣服而已，怎么就变成喜欢她了？
　　更让他气恼的是，自己什么话都没说，居然就被对方拒绝，而且还发了一张好人卡。
　　跟法国人接触不多，觉得可能是习俗和观念差异，跟她见面时候过于礼貌，让罗兰产生了误解。
　　这种时候假如说自己没产生过那种想法，很可能会被淑女打，因为那太让她丢脸了。
　　于是韩宣顺着罗兰的话往下说，耸耸肩开口：“真是遗憾，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热心而且友善的好女孩，昨晚做梦梦到你了。”
　　算是变相夸赞。
　　道森秘书拿着份报纸，背靠墙壁站在不远处，他会法语，一字不落地听见两人对话，觉得小老板的撩妹技能，可以打九十七分，扣去的那三分，是因为见面时候没有带花。
　　见到少女脸上笑容，打心里认为小老板比自己厉害，法国女人出了名的难泡，外表很开放，但其实挺保守，优雅而且神秘。
　　罗兰抬腿往西北方向走，开口道：“你人也很好。”
　　看见韩宣“失落”表情，觉得自己似乎伤害到了他，善良的罗兰接着说：“但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假如你也考进大学，我会给你追求我的机会。要知道，我在学校可是很受欢迎的，不过那可能是因为整个校区，只有九百多人的缘故，而我们法学系，总共只有十六位女生……”


第1264章　你情敌来了
　　听说要去她学校，韩宣下意识对一辆显示空车的出租招手。
　　出租车司机路过时候，大喊了句：“有人预定了！去停车柱打电话！早上没车闲着！”
　　很任性地扬长而去，尾气黑烟喷了韩宣一脸，他挥挥手后退，打散面前烟雾。
　　“我们坐地铁就好啦，可以省不少钱，刚才我就是坐地铁过来的，这里离学校有一段路，打车太贵了。不过跟挪威比起来还算好，奥斯陆的出租车才贵，几乎是巴黎的两倍，地铁站在这边，跟着我走……”
　　巴黎如今出租车起步价为五公里八法郎，以普通法国人2000到3000法郎收入来算，这个价格还好，但却要花掉韩宣好几个小时的工资，所以罗兰出言阻止他打车。
　　一位百万富豪和一位只有一千块的人，同样是花十块钱，意义却相差巨大。
　　在罗兰心目中，韩宣就是那种只有一千块的人，见他愿意为自己“奢侈”，双手背在身后，步伐轻快往前走，心情好得很。
　　韩宣表情玩味，想着好久没挤地铁了，很感兴趣地跟上去，两人只见过两次而已，一时间没话聊，陷入沉默。
　　罗兰没察觉，身后身前都有人跟着自己，胖丁在沈秘书怀里喵喵叫，想要去找主人。
　　小秘书抱着它，脑门都出汗了，气喘吁吁说：“他玩游戏呢，你打扰他我就会倒霉，谁让你那么胖、那么出名，会露馅的。”
　　胖丁一愣，听到“游戏”这个词后耳朵竖起，感觉很有趣的样子，扭来扭去闹得更欢了……
　　一路上偶尔聊天，大多是罗兰在说，她性格不算活泼，感觉有点像笔下的赫敏，属于很认真的那种女人。
　　聊起现在专业时候，罗兰眼睛都会发光，告诉韩宣说自己以后想成为一名律师。
　　她妈就是律师，小时候很多时间在法庭上度过，觉得辩论时候很帅。
　　家庭算是隐私，韩宣没说，罗兰也没问，只是告诉她自己长大之后，想挣钱买下一座最美的庄园。
　　这个愿望是韩宣胡扯的，他说那句话时候，忽然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理想了，站在世界的巅峰，空虚随之而来。
　　和罗兰聊得很投缘，不断拉近彼此之间关系，普通人似乎更容易获得友谊，这让韩宣更加不敢表露真实身份，毕竟两人关系建立在虚假中，他不知道罗兰知道后会怎么想。
　　说了一个谎话之后，就要用无数谎言去圆，短短两条街距离，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谎。
　　此时来到车站入口，罗兰扭头，笑着说：“那么，你应该将凡尔赛宫买下来。那座宫殿是世界上最美的庄园，每次去玩，我都会被凡尔赛宫的美景震撼。”
　　“它属于法国政府拥有，我没听说凡尔赛宫会被私有化的消息。想要将它买下，可能性很小，不过或许能够建一座类似的，比凡尔赛宫更加好看。”
　　罗兰白了他一眼，心想吹牛不靠谱，建一座那样的宫殿，得花多少钱啊……
　　早在1974年，法国人就发明出自助购票机，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这种机器变得更加先进。
　　罗兰有卡，韩宣很笨拙地投钱买票，一看就知道很少坐这个。
　　来到月台等车，几米外，一位流浪艺人盘腿坐在地上调试吉他。
　　口袋里几枚钢镚作祟，走路响个不停，正准备扔给那位流浪艺人，对方却制止说：“等等，我还没有开始工作。”
　　“这有区别么？”韩宣停下扔钱动作，无语问他说。
　　“有啊，如果我没开始唱，你就给我钱，那我不是跟乞丐一样了吗？等到我唱完，你觉得好听再给我钱，这才算是我努力得到的收入，请不要随意侮辱我人格。”
　　看他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的模样，其实就跟流浪汉差不多，已经能闻到汗臭味。
　　韩宣不由觉得好笑，但仔细想想，他这个说法似乎很有道理，继续开口：“那么请你唱吧。”
　　对方看看韩宣手中那几枚一法郎面额钢镚，低头手指轻拨，音乐声刚传出，不少人像是中了定身术似的，僵住不动。
　　倒不是因为太好听，而是这首歌太出名，出名到在一段时间内，被号称民主自由的美国都禁播了，歌曲名字叫做《Jet'aime，moi　non　plus》。
　　当流浪艺人模仿女人娇喘声，罗兰立马红脸轻唾，拉着韩宣小跑离开，身后传来叫喊声：“喂！黄皮肤男孩！我开始表演了！你现在可以给钱！”
　　……
　　地铁刹车发出声响，进站后打开门。
　　这个季节，大多数法国人出去度假还没回来，巴黎城区居民少了一小半。
　　换来的是马尔代夫游客数量暴涨，那里位于热带，一年四季温差变化不大，其他国家放假期间，就是马尔代夫的旺季。
　　车厢里乘客不多，表情全都懒洋洋的，好像还没睡醒，很多人手里捧着书，低头阅读。
　　韩宣一直怕被人认出来，幸好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欧文坐在七八米外，还对他眨眼睛。
　　不熟悉地铁路线，跟着罗兰走，两站之后换乘另一辆，又坐了几站，广播里提示说，巴黎高等师范大学到了。
　　没人关注，像普通人一样走在街道上，从校门口进去，发现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人走动，韩宣惊奇问道：“没人在？”
　　“放假了，不过即使是开学时候，学校里也没多少人。我们学校大概是世界上规模最小的高校，师生比例为一比五，上次排名世界高校，这所学校在法国排第一，但我并没有感觉它很厉害，老师都挺不错。你不是希望上学么，这就是学校，很失望对吧？”
　　“没有啊，我喜欢这里，建筑挺漂亮。人多并不意味着实力强，像你们学校这种师生比例，才能培养出精英学生。”
　　忍不住拿这里和布朗大学比较，第一个感觉就是人少、学校面积也小，跟在罗兰身边往能够找到工作的便利店走。
　　当视线中出现一抹朱红色时候，韩宣突然无语了，果然是老爷子的SOS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自从被法国家乐福集团捅过一刀后，老爷子就对攻占它大本营这件事念念不忘，现在看起来进行得很顺利。
　　便利店里，几位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的法国青年聚在一起，其中一位透过窗户，发现韩宣和罗兰接近，连忙说：“来了来的！加鲁，你情敌来了，罗兰小姐也在！”
　　一位头发米白，蓝眼睛的帅气青年人，立马扭头往外看，长舒口气，说：“只是个孩子啊，吓死我了。”
　　“别放松警惕，华人长得年轻，罗兰小姐什么时候那么热心过，在我看来关系肯定不一般……”
　　……


第1265章　扮猪
　　铂金色头发的法国青年见到韩宣，韩宣也透过玻璃看见对方，两人眼神短暂接触，便各自瞥向别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对方看自己似乎很不爽，略微思索便想明白问题出在罗兰身上，自己之前跟对方并没有过接触。
　　没在意对方是谁，韩宣只是对那位青年的头发颜色感兴趣，纯正铂金色头发，即使在西方也很少见。
　　《哈利·波特》小说当中，他在描述大反派马尔福头发时候，用到了“铂金色”这个词，曾经西方人喜欢称呼这种头发颜色为“白头发”，这几年来已经渐渐流行起用“铂金色”。
　　别以为只是单纯头发颜色，其中还涉及到英国根深蒂固的阶级制度，随着小说被哈利迷们深入研究，不同头发颜色隐藏着的深意，已经被狂热的英国人逐渐发掘出来。
　　哈利是黑头发，据记载，凯撒大帝就长着一头黑色头发，西方人崇拜罗马，因此可能是罗马人后裔的哈利，身份和马尔福平等，铂金色头发是盎格鲁·撒克逊族的象征。
　　而罗恩和赫敏的头发颜色，分别为红色和褐色。
　　红色头发代表在历史上曾经被盎格鲁·撒克逊族征服过的凯尔特人，因此小说开头才有了马尔福自豪于血统，嘲讽罗恩为“红头发”的描写。
　　赫敏头发是褐色，属于最普通的英国平民，前世罗琳女士将她和罗恩强行凑成一对，很可能就是有出于等级身份方面的考虑。
　　英国到现在还是贵族制国家，阶级制度已经在欧洲人传统观念中根深蒂固，连赫敏的扮演者艾玛·沃特森都曾经说过，其实赫敏和哈利更加般配……
　　虽然韩宣长着黑头发，但是和罗马帝国扯不上半点关系，更何况按照罗兰的说法，韩宣出生的家庭贫困潦倒，才十几岁就出来做童工。
　　所以那位长着铂金色头发的青年，看他时候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思。
　　用目光在韩宣身上打量，发现他和自己想象中有点不同，除了衣服以外，更关键的是气质，看起来似乎不像是从穷人家庭出来的孩子。
　　记起罗兰说过，他现在在帮一位美国超级富豪开车，以为是受到那位“美国富豪”的熏陶，没怎么在意。
　　视线直接跳过韩宣，这位身材高大的青年对罗兰笑道：“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我开车去接你。最近天气很好，适合坐敞篷跑车出去郊游，刚好要开学了，我和我朋友们，准备自驾游去意大利威尼斯，你要跟我一起吗？”
　　韩宣闻言看向便利店门口，一辆黄色莲花跑车正在路边，这个品牌在五、六十年代时候，甚至可以跟法拉利相媲美，进入八十年代以后，因为没有研发出受人欢迎的新产品，逐渐没落了。
　　那辆小跑车外观很新，但款式很老，应该是四五年前莲花汽车公司被通用汽车集团收购后，开发出的Elan跑车，已经在1992年宣布停产。
　　韩宣见到他那略带警告和炫耀意味的复杂眼神，突然间有点想笑。
　　莲花汽车公司的绝大部分股权，目前被布加迪并购了，而自己又想收购布加迪，如果真的被收购，那也就是说他在用自己公司生产的车，来对自己炫耀？
　　以前很少有机会扮猪吃老虎，想不到感觉居然这么好，感慨对方果然还年轻，装13只有这么点老套路。
　　看看他们的前辈，甲骨文公司首席执行官拉里·埃里森，套路比他们深多了。
　　这些年来，埃里森见韩宣建四塔，对媒体们说自己也要建比四塔更豪华的公司总部，见韩宣买下夏威夷第八大岛尼豪岛，放言说要买更大的拉奈岛。
　　可惜雷声大，雨点小，《纽约时报》已经揭露内幕说，他要建高楼的想法，在董事会上被灰头土脸地否决了，埃里森可没有完全掌控甲骨文公司的实力，那些董事们认为建高楼只会浪费钱。
　　买拉奈岛的计划，也被夏威夷州州政府拒绝，最近正琢磨着去加勒比海买一座。
　　这时候，韩宣在心里暗乐，看向跑车的眼神，被那位青年下意识认为是羡慕，表情略带小得意。
　　想当然认为自己朋友多虑，以韩宣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罗兰，罗兰只是在出于好心，帮助穷人而已……
　　“不了，我的假期总结报告还没有写，抽不出时间去威尼斯玩。你的车只有两个座位，而加上端木，我们总共三个人，还是坐地铁比较方便。端木，这位是加鲁，他比我高两届，同时也是我家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
　　罗兰帮忙介绍，对加鲁说话时候语气平平淡淡，好像在跟陌生人交谈一样，并没有表示出好感，接着说：“我帮你介绍的工作就在这里，平时挺轻松，周末学校放假，你也有假期。”
　　“没错，货架后面有张小床，平时你就睡在那里。对外说自己是我……是我远房亲戚，工资按小时计算，一小时十二法郎怎么样？加班给你比平时高出百分之五十的工资，一个月应该能挣到3000法郎左右，前提是你不偷懒。我听说华人好像都很勤劳，希望你也跟他们一样……”
　　加鲁认为韩宣没威胁，顿时变得热情起来。
　　在他眼中，这是和罗兰搞好关系的机会，家人都很看重两家结亲的事情，加鲁本人也很喜欢她。
　　至于加鲁的家人，为什么想要跟罗兰所在家族联姻，倒不是因为她家有钱，而是看重罗兰家的影响力。
　　这位少女祖先，就是赫赫有名的法国文学家罗曼·罗兰先生，她父亲依然从事文学工作、母亲是法国著名律师，属于名副其实的法国上流家族。
　　亲密搂着韩宣肩膀，加鲁看向罗兰，笑道：“交给我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当成我亲弟弟对待，端木，你叫做这个名字没错吧？这家店是我花光所有个人积蓄才弄好的，听说相当赚钱，好好干，等年底时候赚到钱，我给你分红……”


第1266章　安雅来访
　　韩宣在脑海里琢磨着，以巴黎高等师范大学的学生数量来看，恐怕想要赚钱很有难度。
　　因为加鲁将这家店建在学校里，平时只有学生和老师们会来购买，客流量不会太多，整座学校平常总共只有一千人不到，盈利情况可想而知。
　　莫名其妙得到一份还算不错的职业，他心里哭笑不得，发愁于应该怎么跟罗兰表明事情真相，搞到现在这种地步，似乎已经没办法解释清楚。
　　“端木在这里干不了多久，等到我的导师有时间，会帮他申请法国国籍，然后找地方送他去上学。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算我欠你一次，加鲁。”
　　“罗兰，跟我不用这么客气。今天没生意，等到学校开学才正式营业，待会儿一起去吃午餐吧。车展推迟到下午开幕，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我朋友想要买一辆车，听说这次Hans汽车公司造出了几辆外形非常酷的车。”
　　西方国家的孩子，只要家庭条件还不错，在上大学时候几乎都会买一辆车。
　　罗兰最近刚拿到驾驶证，还没有买车，听见加鲁的话有些意动，侧头询问韩宣说：“你想去吗？”
　　韩宣心里无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挤出个笑容，开口道：“好啊……”
　　……
　　一列从英国开来的欧洲之星列车，此时停靠在巴黎北站。
　　车身总共有二十节车厢，像这种往返于法国与英国、比利时布鲁塞尔的高速列车，一天总共有十多辆往返班次。
　　从英国伦敦到法国巴黎，坐了将近三个小时，安雅独自下车时候睡眼惺忪，她花三百多英镑买贵宾舱车票，椅子可以横躺，用来睡觉挺舒服。
　　没有带行李，身后背着个黑色双肩包，这次她听说韩宣也会来法国，于是专程赶来了。
　　表情显得很开心，最近她母亲塞西莉亚夫人，帮她在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找到个旁听学习的好机会，可能要在英国待上好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
　　这所世界顶级艺术与设计学院，是迄今历史最悠久的艺术教育机构之一，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没有本科阶段，仅有研究生和博士生在那里学习，旁听的机会非常难得。
　　假如不是塞西莉亚夫人得到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油画系客座教授职位，校长根本不会破例让安雅也进去，前两天她母亲已经在学校附近，买栋四百多平米的精装公寓，打算长久居住。
　　期间除了放假，都要留在英国，安雅还没有告诉韩宣这件事，最近学校快要开学，想着下次见面可能要等到圣诞节、或者新年时候，因此偷偷来到巴黎，打算给韩宣个惊喜。
　　大概也只有韩宣，才能让她独自一人坐火车，跑这么远的路程。
　　跟着人流往外走，在出租车停靠点打车。
　　听见司机询问要去什么地方，安雅从背包里拿出份报纸，看完后对司机说：“请送我去凡尔赛门展览中心，谢谢。”
　　她已经学四年法语，应付日常对话完全没问题，听到司机说在车站搭车，要额外加0。9法郎时候，点了点头，心里有点小纠结，做好了应付给钱麻烦的打算。
　　上次帮韩宣买了一枚复活节彩蛋作为礼物，花光她身上所有的钱，后来陆陆续续又有收入。
　　安雅倒不是在担心打车费用，而是担心不知道应该给多少钱，她跟其他美国人一样，数学并不是太好。
　　法国的数字非常奇葩，70说成60＋10，71是60＋11……以此类推，79就是60＋10＋9。
　　如果以为80是60＋20，那就太没想象力了，法国人不光会加法，还会乘法，所以80是4x20。
　　如果说99，就要用三则运算：4x20＋10＋9……
　　许多外国人，特别是美国人，在念到99时候，便毅然决然地放弃学习法语的打算。
　　本地人念电话号码更奇葩，不像其他国家居民那样，习惯一个数一个数地念，法国人不是念成6…1…7…1…8…0…9…8，而是念两位，例如61…71…80…98。
　　假如听一位法国人说电话号码，那可得听好了，60＋1，60＋11，4x20，4x20＋10＋8，刚记了一个4，后面突然冒出20，赶紧把4涂了，改成80，然后加10、再加8……
　　司机可不知道安雅在担心什么，以为她一个人坐车感到紧张，笑着说：“轻松点，小姐，我不是坏人。你去看车展吗？现在去似乎太早了点，开展时间被推迟了，今天那里人多，最好让家人带着你。埃菲尔铁塔就在凡尔赛门国际展览中心附近，只隔着几条街区，你可以先到那里逛逛……”
　　“推迟了？”
　　安雅语气带着点惊讶，她请假只请一天，今天晚上就要赶回伦敦。
　　英国皇家美术学院里的一位雕塑系老师，最近在教她做雕塑，没办法请到更长的假期。
　　脸色有些无奈，摸了摸背包里的手机，本想打给韩宣，但觉得那样就没有惊喜了，索性说道：“好吧，先送我去埃菲尔铁塔……”
　　韩宣这边。
　　他帮忙收拾完货架，顺便将摆错的地方弄好，在布朗大学时候经营过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知道应该怎么弄。
　　别看只是放在收银台上小铁架，摆在左手边和右手边区别很大，人们习惯从右边拿商品，这样可以多卖一些。
　　聊天时候得知，面前包括罗兰、加鲁在内的五个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关系挺好，至于加鲁在追求罗兰这件事，瞎子都能看出来。
　　忙到中午，大家决定去吃午餐，为了照顾没钱但有自尊心的韩宣，罗兰挑选一家学校附近很便宜的面馆，听加鲁说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