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如约未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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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晓汐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应该替他们瞒下早恋的事。
　　告诉班主任反而对他们来说更好，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黄子轩喃喃道：“老师，我们知道错了。”
　　杜晓汐厉声训道：“现在知道认错了？早干嘛去了！”
　　田俪见杜晓汐发脾气，哭的更委屈了，又不敢大声，压抑地浑身直哆嗦。
　　杜晓汐不忍，缓和了语气说道：“行了，哭有什么用，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怀孕了呢。明天老师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再说吧，先别自己吓自己了。”
　　田俪点头，黄子轩插话道：“老师，昨天我们用从药店买了试纸验过了，就是中招了。”
　　杜晓汐气的狠狠锤了黄子轩一拳，骂道：“这会儿你还挺明白的哈，还知道买试纸，早干嘛去了啊？”
　　下午，杜晓汐带着田俪请了假，来到医院做检查。黄子轩也闹唤着要跟着，被杜晓汐吼了两嗓子，老实了。
　　医院里，杜晓汐急的等待着化验结果。本来怕被熟人看见，杜晓汐想把田俪打发到医院外面等着去，田俪却不肯。
　　“老师，我一个人害怕，还是和你一起等着吧。”田俪抽抽搭搭地说。
　　杜晓汐心下不忍，替她擦干了眼泪说：“好，和老师一起等结果吧，不哭了啊，乖。有老师在呢，不怕的。”
　　正安慰着田俪呢，杜晓汐的肩旁突然被人从后面重重地拍了一下，吓得她一个激灵。
　　杜晓汐回头一看，杨静一身护士服，正站在自己身后。
　　杨静：“哈哈，晓汐啊，上医院来你也不找我呢。这是谁啊，哪里不舒服？”
　　杜晓汐没想到在这里真会碰上熟人，连忙站起来，田俪躲在了杜晓汐身后。
　　杨静一把夺过杜晓汐手里的收费单，看了看说道：“验孕啊，田俪是谁啊，你后面那孩子？”
　　田俪紧张的抓着杜晓汐的一角，又低声哭了起来。
　　杨静：“做都做了，哭有什么用？我给你们催催去，等着啊。”拿着收费单子走了。
　　杜晓汐从头到尾都没来得及和杨静说上一句话，看杨静走了，只能安慰田俪道：“不用担心，那位护士姐姐是老师的朋友，她会帮我们的。”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杨静就拿着化验报告回来了。
　　杨静：“还真怀上了，这孩子是你们家亲戚？也太不听话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呢？”
　　田俪“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杜晓汐蹲在地上，抱住田俪，拦着杨静的话，说：“杨静，孩子小不懂事，也后悔着呢，你就别吓唬她了。”
　　杨静气氛地说：“不是我吓唬她，现在这孩子啊，胆子太大了，学坏跟玩儿似的。你知道流产的危险吗？真以为都是广告说的，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啊。弄不好都能出人命你知道吗！”
　　杜晓汐一边安抚田俪，一边拜托杨静说：“杨静，这次真得麻烦你了，受累给孩子找一位脾气好的女大夫吧。她太小了，发生这个事肯定又害羞又害怕。”
　　田俪埋头在杜晓汐怀里，扯着她的衣角，抽泣着说：“老师…我想…和…黄子轩商量…商量。”
　　杨静没听清田俪说什么，问杜晓汐道：“她说谁？”
　　杜晓汐一直轻轻拍着田俪的背，安慰着她，对杨静解释说：“她的男朋友。”
　　杨静有些不屑的审视着田俪，训斥道：“还商量什么，这事儿有什么可商量的，你还能生下来是怎么的？说话不过脑子呢。”
　　杜晓汐喝住杨静道：“行了杨静，别说她了。是该告诉男孩子的，他必须要担当起来这个事情。”
　　杜晓汐看看时间，对田俪说：“正好这会儿课间，你去找个地方给黄子轩打电话吧，老师在这里等你。”
　　田俪哭到腿软站不起来，杜晓汐扶着她站起来，又蹲下身子帮她揉了揉蹲麻了小腿。
　　田俪出去后，杨静对着田俪的背影，啧啧说道：“看着就不是规矩孩子，你看她那双桃花眼，怨不得小小年纪就这么会勾人呢。”
　　杜晓汐不爱听了，为田俪辩解道：“她是个好孩子，这事也怪我了，知道他们早恋没有及时制止，还纵容了，他们年纪太小了，没有自控能力，我有责任。”
　　杨静大呼：“你有毛病啊，学生早恋不仅不管还纵容，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
　　杜晓汐头疼，感觉自己脑袋里不仅进水了，还是汽水儿，都是泡。
　　过了老半天，田俪回来了，看起来又是好一顿哭，小脸儿都哭红了。
　　“老…老师，和…黄子轩说了，他非要过来，我，我说他了，他不听。”田俪抽抽搭搭地说。
　　杜晓汐拉过田俪，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安慰着说：“来就来吧，这本来也是他的事儿。”
　　杨静带着杜晓汐和田俪找了一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六十多岁女大夫，预约好了做手术的时间，大夫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出来后，杜晓汐像杨静道谢：“今天给你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杨静挥挥手，扫了田俪一眼，对杜晓汐说道：“那倒不要紧的，咱俩不用客气。不过这个做手术得给主刀大夫啊，麻醉啊什么的意思意思，这个谁钱出啊？”
　　杜晓汐心下叹息，只得说道：“好的，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谢谢你提醒。”
　　和杨静告别，出了医院，杜晓汐和田俪进了一家快餐店等黄子轩。
　　发生这种事，不仅田俪，杜晓汐也吓傻了。可是她是老师，是大人，在田俪面前还要强装镇定。
　　田俪无助的样子，杜晓汐看着既生气又心疼，一直安慰着说：“有老师在呢，不怕啊，老师会保护你的。”
　　其实杜晓汐心里明白，到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他们因无知犯下的错误，自己实在无能为力了。
　　杜晓汐强迫田俪吃了点东西，又把医生的叮嘱交代了一遍，不等黄子轩到，就走了。
　　给他们点自己的空间吧，这件事只能他们自己来承担。
　　杜晓汐很后悔，没有尽好一个老师改进的责任，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学生。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捯前帐也没用了，只能希望经过这一次，他们能真正成长起来就好了。
　　几天之后，杜晓汐陪着田俪和黄子轩到医院做手术，还贴心的题田俪在医院附近的快捷酒店租了一间房间休息，并准备鸡汤红枣等滋补的食物。
　　黄子轩和田俪似乎觉得自己已经顺利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从医院出来开始就变得十分轻松。除了田俪看起来还比较虚弱，两个人有说有笑，似乎情绪都还不的样子。
　　除了一遍遍叮嘱他们绝对不可以再犯错误，杜晓汐自认为身为老师，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第二十二章　求婚

　　接到顾明的电话，杜晓汐很意外。
　　杜晓汐怎么也没想到杨静能大嘴巴到这种地步，会把自己带田俪堕胎的事告诉给顾明。
　　更没有想到，顾明会以此事作为要挟，逼迫自己和他见面。
　　虽然杜晓汐心里知道，顾明的威胁其实不具有任何伤害性，相信即便自己不理会顾明的要求，顾明也不会真的把这件事捅给学校知道。
　　但是，顾明把话这样说出来，真让杜晓汐有些心寒了。
　　黄昏，杜晓汐如约来到河畔公园酒店餐厅，穿过曲径芳踪，顾明抱着一大束粉色的玫瑰花，早已等候在餐厅门口。
　　看到杜晓汐来了，顾明很高兴，把一大捧花举到杜晓汐跟前，说：“老师，你今天太漂亮了，鲜花最配美人了，送给你。”
　　杜晓汐没有接，绕过顾明径自走进餐厅。
　　顾明追进来，抢在杜晓汐前面跑到订好的位子旁，替杜晓汐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杜晓汐看都没看顾明替她拉开的椅子，而是在对面坐下，看杜晓汐这么冷淡，顾明也怏怏不乐地坐下。
　　“顾明，你让我很失望。”杜晓汐开门见山的说。
　　顾明愣了，替杜晓汐摆放餐具的动作僵在半空。
　　“那两个学生的事，我做的确实有失妥当，你把这事捅到学校，毁我没关系。那两个孩子才十七岁，事情闹大了会对他们又怎样的影响，你想过吗？”
　　“老师，你竟然这样想我！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真的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来的。”
　　“你还质问起我来了？我明明知道什么，我为什明明知道，在你亲口说出不和你见面就去学校举报的话之后，你让我明明知道什么？”
　　顾明像只受伤的小鹿一样，卷缩在椅子上，明明那么高大健壮的一个人，此刻看起来竟然十分脆弱。
　　杜晓汐不忍心了，反省着自己是不是说话太重了。
　　杜晓汐说道：“顾明，老师其实是知道你不大可能真会这么做的。但是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挟我，真让老师觉得寒心了。”
　　“老师，我是口不择言，说错话了，你相信我，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顾明也绝对不会做出半分伤害你的事情来。”
　　杜晓汐从心底深处是不完全相信的，又不忍心打击他，只好打岔道：“怎么全世界都要背叛我啊，老师在你眼里人缘儿就这么差劲吗？”
　　“不是，老师……”
　　“好了，你不是说请老师吃好吃的吗，我都饿了。”
　　顾明忙不迭的叫服务员上菜，小心地观察着杜晓汐的神色。
　　杜晓汐真恨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心软，今天来见面之前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要和顾明说个清楚，让他彻底断了追求自己的心思。
　　算了，杜晓汐暗下决心，待会儿顾明要是提起表白之类的话，再回绝他好了。
　　如果现在就由自己主动说起来，就未免显得太生硬了。
　　一晚上，顾明说着笑话，为了想要逗杜晓汐开心使出了浑身解数。
　　“老师，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我说错话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想要保护你照顾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做伤害你的事呢。”
　　看出杜晓汐一直闷闷不乐沉着脸，顾明憋不住了，再次恳求杜晓汐的原谅。
　　好，就是现在。
　　杜晓汐放下餐具，擦了擦嘴，面色非常严肃的开口：“顾明，这是老师最后一次和你见面，以后不要再约我了。”
　　顾明慌了神儿，还以为老师是在生气，他利用师弟师妹的事做胁迫，强迫老师来和他约会。
　　顾明哀求：“老师，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
　　“老师不是生气，当然你的行为确实让老师很失望，但在这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顾明，别再浪费时间了，去追求真正合适你的女孩子吧。”
　　顾明激动地说：“不，没有人比老师更合适了，我就是喜欢你！”
　　杜晓汐也急了：“顾明，你怎么这么拧呢？我比你大七岁，还是你的老师，我们，这根本就完全不可能的事！”
　　顾明转到杜晓汐身边，拉起她，对着全餐厅的人，大声宣告道“我顾明喜欢杜晓汐，不管你比我大几岁，不管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顾明的举动使杜晓汐一下成了餐厅里的焦点，其他食客听到顾明的大胆表白，纷纷鼓起掌来。
　　杜晓汐窘到不行，也顾不得仪态了，提起包就跑出去了。
　　餐厅开在河畔公园里面，比邻这一条贯穿市区的大河。杜晓汐跑出去，正好一艘观光船从不远处缓缓的朝这边驶过来。
　　顾明追出来，拦住杜晓汐，问道：“老师，你在怕什么，就因为你比我大？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我是可以照顾你的。”
　　“顾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了！”
　　杜晓汐也喊了起来：“你是学生，我是老师，这不仅仅是年龄的问题，我们的关系在这摆着了，就不可能有其他发展了！”
　　杜晓汐扭头要走，顾明拉住她：“老师，你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杜晓汐甩开他，烦躁的问：“你要证明什么？”
　　顾明后退了一步，张开双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说：“我要向全世界证明，我对你的爱是真的。”
　　“幼稚！”杜晓汐再度转身要走，河边草地上，突然烟花腾空，绚烂的烟花迷乱了夜色。
　　顾明走到杜晓汐面前，举着一个打开的戒指盒子，一枚亮闪闪的钻戒，映射着烟花七彩的光芒。
　　杜晓汐当机了，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餐厅里，一队乐队出来，围在杜晓汐和顾明身边演奏，十几个带着小天使翅膀的小孩子挥动着手中的仙女棒，蹦蹦跳跳跟在乐队旁边。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杜晓汐不知所措。
　　“求婚啊。”
　　这一幕显然是早有预谋的，顾明踌躇满志的样子看的杜晓汐想打人。
　　“老师，你嫁给我吧，我保证，一定会让你幸福的。”顾明说着就要跪下。
　　河上的观光船驶到跟前，船上的游客看到岸上的阵仗，纷纷来到甲板上，掏出手机拍照，录像。
　　杜晓汐懵了，她来不及仔细体会自己听到顾明的求婚是什么感觉，单单只是看到有这么多起哄的围观群众，杜晓汐就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船上，岸上，围观的人热情的参与其中期盼能一起见证一段爱情的美好结局。
　　杜晓汐推开人群，想要快点逃离这个疯狂的状况，却被顾明拉住了。
　　“老师，嫁给我吧。”顾明抱住杜晓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啪！”杜晓汐使劲推开顾明，扇了他一耳光。在围观群众和顾明的错愕中，杜晓汐落荒而逃。
　　公园外，一辆汽车拦住杜晓汐的去路，车窗落下，安然说：“上车。”
　　听到身后顾明越来越近的呼喊声音，杜晓汐顾不得思考安然为何会突然出现，匆忙打开车门上了安然的车。
　　“挺浪漫的，怎么不接受呢？”夜色中的街道，安然开着车问道。
　　“啊，让你见笑了。”杜晓汐红着脸望向窗外。
　　半晌无语，杜晓汐问：“今天还真巧哈，你怎么路过那里了？”
　　“不是路过，那间餐厅，”安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在那吃饭。”
　　“啊！”杜晓汐心里一沉，“你都看见了，他是，我那个，……”
　　“我好像听见说是你学生是吧，挺帅的。”
　　杜晓汐哑然。
　　路过一个公交车站，杜晓汐请安然停车。
　　“那我就不送你了，我还有事。路上小心。”安然探出身子对杜晓汐说。
　　杜晓汐：“给你添麻烦了，谢谢。”
　　比起在北海道被强吻，这次的求婚简直让杜晓汐抓狂了。
　　对于和顾明好好沟通的念头已经彻底打消了，杜晓汐即便一万分不想伤害到顾明的心意，也只能把他拉黑了。
　　还没到家，杨静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杜晓汐不想费脑子去猜测她是不是又从顾明那听到了什么，直接关机。
　　杜晓汐曾经在心里偷偷幻想过浪漫的求婚场景，但是没想到自己真正被求婚却是这么一个场面。
　　没有预想的被幸福感包围的甜蜜，没有感动也没有惊喜，有的，只是“惊吓”。
　　杜晓汐想不透，顾明就是铁了心喜欢自己呢，还是如同青春期少年的叛逆，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
　　杜晓汐想的头都要炸了，也捋不清思绪了，昏昏沉沉的一夜无眠。
　　现在很流行一句话，也不只是从哪开始传出来的，叫做“谁的青春不迷茫”。
　　杜晓汐就奇怪了，怎么自己的青春期那会儿就没迷茫过呢，反倒是现在，三十而立的年纪，反倒越来越活不明白了。
　　什么善恶，对错，是非观，全乱了套了。
　　那天田俪的家长大闹校长室的时候，杜晓汐正在上课，班主任匆匆把她从讲台上叫走时，她万万没想到事情已经闹到这么大了。
　　“杜晓汐啊杜晓汐，你就惹祸吧，这事儿要真闹到媒体上去，我看你怎么收场！”走廊里，班主任边走边说。
　　杜晓汐不解其意，想要追问，却追不上班主任的匆匆的步伐。
　　还没走进校长室，走廊里就能听到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叫骂声。虽然班主任提醒过了，但是进到校长室里的场景，还是让杜晓汐傻了眼。
　　本来就有点中年谢顶的校长，被一个女人號着头发歪在沙发上，那个女人拽着校长的脖领子一边嚎啕大哭，嘴里还连珠炮似的咒骂着什么。
　　保安傻站在一旁，吓得不敢上前阻止。
　　本来因为顾明突如其来的求婚，昨天就一宿没睡的杜晓汐，今天上班就迷迷糊糊的。此情此景摆在眼前，杜晓汐脑袋更转不过来了，只想着要把校长的头发从那个女人手里救出来。
　　看到杜晓汐过来伸手，那个女人立马放开校长，狠狠地推了杜晓汐一把，把杜晓汐推到在地。
　　校长趁这个空档，躲到保安身后，捋着头发说道：“田俪妈妈，你先不要闹，杜老师来了，我们有什么话好好说清楚嘛。”
　　“你就是杜晓汐？你毁了我女儿，我跟你拼了！”田俪妈妈冲杜晓汐扑过来，一头撞倒了刚刚才被人从地上扶起来的杜晓汐。
　　田俪妈妈？毁了我女儿？杜晓汐脑袋“嗡”一下就炸了，自己带田俪去医院堕胎的事倒底没瞒住，最终还是东窗事发了！
　　田俪妈妈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把手工剪刀，张牙舞爪地要扑打杜晓汐，面目狰狞极其可怕。
　　众人避之不及，都躲的远远的，只剩杜晓汐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完全暴露在田俪妈妈的攻击范围之中。
　　那一瞬间，杜晓汐是绝望的。


第二十三章　　瘫倒在血泊中

　　杜晓汐被重重的扑倒，后背撞击到冰冷的水泥地板上，从尾骨开始一阵剧烈的疼痛蔓延至整个脊椎。
　　奇怪，后脑好像枕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虽然摔的重，却不觉得疼呢？
　　感受到身体上的重量，杜晓汐睁开眼睛，一张因疼痛而扭曲了的五官与她近在咫尺。
　　“顾明？！”
　　“老师…”
　　短时间的寂静之后，校长办公室里沸腾了，保安们在校长和其他围观老师们惊呼声中，冲过去控制住撒泼打滚的田俪妈妈。
　　杜晓汐顾不得思索为何顾明会出现在此时此地，只觉得被他压得不堪重负。
　　杜晓汐抬起双手，推了推顾明的肩膀，说：“你好重，赶紧起来。”
　　顾明挣扎着，从杜晓汐的头发下面抽出左手来，撑着地板勉强翻身，还没直起身来，就又倒在了一旁。
　　老师们乱哄哄的一拥而上，杜晓汐被搀扶起来。
　　围在顾明身边的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哎呀，这么多血！快，快，快打120！”
　　知道这时候，杜晓汐才注意到顾明的背上，赫然插着一把剪刀！刀尖直没入柄，顾明左肩往下已经被血染红了一片。
　　杜晓汐双膝一软，瘫倒在血泊中。
　　校医赶来，把杜晓汐和其他围观的老师轰到一旁，对顾明进行简单的伤口处理。
　　顾明脸色苍白，汗珠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疼得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追寻着杜晓汐的身影。
　　杜晓汐跌跌撞撞扑到顾明身边，泪如雨下，抖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顾明颤抖着抬起右手，轻轻拭去杜晓汐脸上的泪痕，虚弱地说：“别哭，老师，我不疼。”
　　杜晓汐抓着顾明的手，捧在心口，泣不成声。
　　很快，120的到了，医生们用担架把顾明抬到救护车上，杜晓汐想要跟上去，却被校长叫人拦了下来。
　　校长室里；地板上的血迹还没有清理，校长板着脸严肃的近乎冷酷。
　　校长：“杜晓汐，今天这个事情，对你，对我们学校，影响很坏，学校决定暂时停止你的工作。至于田俪妈妈捅人这个事情，受伤的那个年轻人是你认识的吧？”
　　杜晓汐呆呆地点头，等着校长接下来的话。
　　校长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样，田俪这个事情，就在刚才，她舅舅已经带着媒体的朋友到了。这个事情真要曝光了，你想想，你或者我们学校谁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所以这个事嘛……”
　　“校长。”杜晓汐忍不住打断校长的话，插嘴道。
　　“田俪的事，确实是我处理的不好，但是现在田俪妈妈是行凶，是刑事案件，这是两码事！”
　　“杜晓汐！”校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愠怒道：“你糊涂！你看看田俪妈妈这个阵仗，你看看她把这闹的，这事要是让她捅到媒体上，还了得了？”
　　校长绕过办工桌，走到杜晓汐面前，一副长辈关心孩子般的语重心长说道：“晓汐，我可都是为了你着想。好不容易咱们有这么点儿可以和对方谈的条件，我已经和他们家说好了，我们这边不报警，他们那边也把田俪的事压下来。”
　　杜晓汐不敢置信地看着校长，说：“我是做错了，可也只是包庇纵容早恋而已，顾明那是一条人名啊！”
　　“杜晓汐！”校长怒道：“你太想当然了，你说反了你知道吗？那个谁，那个挨捅的小伙子，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杜晓汐提醒道：“顾明。”
　　“就是那个顾明，那么个大小伙子让剪刀捅一下，至于就出人命吗？可是田俪却是你亲自领着去医院堕的胎，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你还不明白吗？”
　　校长因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