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如约未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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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是不是活该，那小孩子早恋这事儿能纵容吗？要早跟领导汇报了，还能有你什么事儿？”
　　杜爸爸杜妈妈心疼的捧着杜晓汐的脸，看她被打的一面高肿的脸颊，杜妈妈气不打一处来。
　　杜妈妈恨恨地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妈妈泼辣成这样，闺女也不是什么善茬儿，活该她们家出这丢人的事儿！”
　　杜爸爸不悦，提醒杜妈妈说：“说话留口德，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杜妈妈白了杜爸爸一眼，“孩子能干出这事来？”
　　“好了你们！”杜晓汐受不了，抱着头哀求道：“都少说两句吧，爸妈，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行吗？”
　　杜妈妈正是更年期的时候，听杜晓汐语气透露出不耐烦的意思，火气立马上来了。
　　“你这孩子，替你说话你还不乐意了？挨打高兴是吧，行，我也不管你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杜妈妈说着说着，自己也委屈上来了，指着杜爸爸埋怨道：“老杜啊老杜，我自打嫁到你们家，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大人大人不让我痛快，孩子孩子也不让我省心，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了你啊！”
　　杜爸爸无辜躺枪，也是冤枉，黑着脸正要反驳杜妈妈。
　　杜晓汐不堪其扰，一摔门，回自己房间，趴在床上闷声低泣。
　　晚饭时，顾明打来电话，杜晓汐没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杨静又大嘴巴了。
　　脸上火辣辣疼着，杜晓汐想到了一直联系不上的黄子轩和田俪，不由得担心起来。
　　田俪妈妈这么泼辣霸道，想必田俪和黄子轩的日子一定很难过，杜晓汐心里着急，又无可奈何，只能暗暗为两个孩子祈祷。
　　杜晓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的，足足坐了一宿的噩梦。
　　早上被电话声吵醒的时候，杜晓汐正在梦里骑着一辆没闸的自行车，在坑坑洼洼满是障碍的崎岖小路上，骑得异常艰难，心惊肉跳。
　　杜晓汐一身冷汗地醒来，从床头摸出电话，看到屏幕上“校长”两个大字，杜晓汐登时清醒过来，急忙接通了电话。
　　校长阴沉的声音有些发尖，隔着听筒也能感觉到沉沉地怒气：“杜晓汐，你本事真大啊，学校让你停职反省，你可倒好，还敢找人威胁我？！行，你行！我报警了，你看着办吧。”


第二十八章　惊天丑闻

　　“嘟…嘟…嘟…”忙音传来，校长狂风骤雨地咆哮完便挂断了电话。
　　杜晓汐大脑一片空白，半天才消化了校长的话。她找人威胁校长？！
　　杜晓汐的第一反应是田俪妈妈。
　　昨天田俪妈妈纠集一众痞子混混，却没能痛痛快快地出气，必然是她心怀怨气的报复行为。
　　杜晓汐简单梳洗了一下，望着镜子里红肿的左脸，找了个围巾把自己的头包了起来，便匆匆出门了。
　　到了学校才发现，今天是礼拜日，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
　　杜晓汐感叹，自己果然停职很久了，刚才来的路上，街上空荡荡，不似平时早高峰的拥堵，自己都没能联想到，今天是歇班的日子。
　　杜晓汐站在学校门口，犯愁了。
　　来的一路上，打电话校长也不接，她又没有校长家的地址，现在这种情况，也未必还有哪位同事敢把校长住址告诉她了。
　　杜晓汐试探着，打给了平时在学校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同事甲。
　　同事甲听杜晓汐打听校长家住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就对了，晓汐，给校长送点礼，说好话，只要家长那边不闹了，你回来上班还不就是校长一句话的事。”
　　“以前你就是犟，不送礼不走关系，这回我想提醒你的，可是又怕你不爱听，没敢说，你能自己想通就太好了。”
　　杜晓汐长叹了一口气，很感动同事甲对自己这么关心，记下校长家的地址，正要打车去登门解释，求情，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我是杜晓汐……什么，公安局？！”
　　公安局门口，杜晓汐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了，刚被保释出来的顾明掀开头巾，看看杜晓汐包起来的脸，被杜晓汐一巴掌打开。
　　顾明义愤填膺地说：“老师，我从杨姐那听说你被田俪妈妈带人打了，心疼死我了，要是我在场就好了，绝不会让老师受欺负的。”
　　杜晓汐不理他，扭头就走。顾明追上来，问：“老师，让我看看，要紧不要紧，让我看看。”
　　杜晓汐停下来，“顾明，老师谢谢你的好意，我的事你别插手了，你别再给我添麻烦了，行不行？”
　　顾明不依，拦着杜晓汐说，“老师，我替你出气啊，那个疯婆子伤害了你，我怎么能不管呢？”
　　杜晓汐忍不住厉声质问顾明，道：“你所谓的替我出气，就是跑到校长家堵着门威胁人家？就是不知道从哪弄来田俪家地址，去恐吓人家？顾明，你是想帮我，还是恨我死的不够快啊！”
　　顾明愕然：“说我骚扰了那个疯婆子我认了，可我没威胁校长啊！我是跟他讲道理去的啊！”
　　“讲道理？你讲道理的方式就是警察说的破门而入，乒乒乓乓闹的全楼都报警？”
　　杜晓汐头都要炸了，她想不通和顾明沟通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顾明，我不想在这和你吵架，毫无意义。”
　　杜晓汐捶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字一顿的对顾明说道：“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参与我的生活了，好吗！”
　　“老师！”顾明不敢置信的看着杜晓汐，“那个疯婆子差点杀了我，你却因为她在怪我？”
　　“对，对。”杜晓汐暴走，她在学校门口大步走动着，大声说道：“因为我狼心狗肺，因为我恩将仇报，你救我我却站在凶手一边，我就是这么差劲，这么没良心，行了吧？”
　　夸张的表情让杜晓汐肿胀的左脸生生作疼，她捂着脸，拦了一辆出租车，上去。
　　顾明扒着车门朝里面喊说：“老师，我又惹你生气了是吗？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你下来骂我。”
　　杜晓汐看也不看他，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开车。”
　　出租车绝尘而去，顾明整整追过了两条街口，司机不忍心地说：“要不您下去吧，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我不收您车钱了。”
　　杜晓汐执意让司机开上快速路，终于把顾明甩下了。
　　杜晓汐直接去了校长家，被校长和校长夫人迎头痛骂，狠狠地数落了一上午。
　　看着杜晓汐那副惨兮兮的样子，校长夫人到底还是心软了，劝了劝校长。
　　最后，校长同意让杜晓汐继续回家反省，等事情平息就可以回学校复职了。
　　从校长家出来，杜晓汐又去了田俪家，可惜吃了闭门羹。
　　从田俪妈妈闹到学校那天起，杜晓汐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工作是不是保得住，而是田俪和黄子轩两个孩子会不会出事。
　　电视上这种新闻不是没有出现过，青春期的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自尊心极强。
　　现在被这样一通闹腾，他们俩的事情恐怕早已人尽皆知。
　　听同事说，自从那天开始，田俪和黄子轩都没再来过学校上课。
　　耽误了学业前程倒在其次，杜晓汐最怕的是，万一他们承受不了舆论的过分谴责，想不开，做了傻事可怎么办？
　　杜晓汐心急如焚，奈何怎么也联系不上田俪和黄子轩本人。
　　直接去找他们的家长打听情况，又没有那个勇气，只能一直拜托平时关系不错的老师帮着打听了。
　　今天到了田俪家门口，杜晓汐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和田俪妈妈见上一面。她砰砰砰的敲门，许久，里面没有动静。
　　“田俪妈妈，我知道你在家，我想来和你好好聊聊，也想看看田俪，你开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楼下邻居说了，早上顾明来吵过之后，田家来了几个人，又走了，但是田俪和妈妈一直没有出过门。
　　所以杜晓汐能够确认，里面，是可以听到她说话的。
　　“田俪妈妈，我道歉，为我自己的不负责任道歉，为今天早上打扰你的那个年轻人道歉，你让我进去，我们聊聊吧，自从出事之后我们从来没有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聊过。”
　　“……”
　　杜晓汐在门外说的筋疲力尽，口干舌燥，里面就是不出声。
　　她又不敢在门外出涉及田俪隐私的话来，翻来覆去就是“让我进去吧，我们聊聊吧”
　　田俪妈妈先把顾明捅进了医院，现在顾明来闹闹，她竟然敢报警，不怕顾明不销案吗？杜晓汐也是不明白了。
　　杜晓汐没体力了，最终也没能敲开田俪家的门，杜晓汐怏怏地回到家。
　　还没上楼，电话就响了，杜晓汐看到是安妮来电，想必是从读书堂听说自己遭遇，打来安慰自己的。
　　“晓汐姐姐，你快上网看看吧，有人发帖子骂你！”接通电话，安妮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
　　杜晓汐不以为然，安慰道：“别着急，你慢慢说，怎么了？”
　　安妮那边急的火急火燎的，一边狂敲电脑打字，一边急急地说：“不是一般的帖子，现在是明显有人买了水军在故意黑你的。”
　　接二连三的遭心事，让杜晓汐疲惫至极，她对安妮说：“你都知道了吧，应该就是那个学生家长干的，主要责任在我，人家也不算黑我。”
　　听了杜晓汐的话，急的安妮只拍桌子，砰砰声通过电话清晰的传到杜晓汐的耳朵里。
　　“晓汐姐姐，你平时都不上网的吗？水军你知不知道，黑你能实事求是的说话吗？我发链接给你，你自己看看吧。”
　　撂了安妮的电话，杜晓汐开门进屋，杜爸爸杜妈妈都不在家，杜晓汐才想起来，今天是礼拜日，照常他们都要一起去奶奶家的。
　　看看镜子里自己这张猪头脸，杜晓汐还是决定自己泡面对付晚饭吧。
　　整整在在外面跑了一天，连口水都没喝上，杜晓汐是又渴又累又饿，什么都顾不上了，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呼噜呼噜吃饱喝足，杜晓汐想起安妮说的帖子，打开链接一看，杜晓汐当场傻眼了。
　　诺大的标题写着：惊天丑闻！女教师利用学生援#了#个#交，事后带女学生医院堕胎！
　　标题下面，是一张十分清晰的杜晓汐的照片。
　　杜晓汐赶紧往下拉着看，帖子内容不堪入目。
　　说杜晓汐因为是临时工，待遇不高，因此曾经卖淫，并将魔爪深巷学校，在杜晓汐供职的学校内，稍有姿色的女学生都被她游说过。
　　跟帖内容更加不堪，说什么的都有，句句重伤，字字如刀。
　　就在杜晓汐浏览的当下，各种满怀恶意的跟帖还在不停的往上蹦，每一条留言都像利刃一样，将杜晓汐的尊严碎尸万段。
　　杜晓汐知道，是顾明的冲动彻底惹恼了田俪妈妈，之前校长就说过，他们的是准备曝光媒体的。
　　杜晓汐就不明白了，明明是田俪妈妈伤人在先，一次又一次想要致自己于死地，怎么她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曝光呢？
　　带田俪去医院堕胎就罪该万死了吗？如果是她这个做家长的知道女儿怀孕，难道不是会做和自己同样的事吗？
　　自己明明是要在保护田俪，就因为老师这个身份，所以就要承受这样的严苛责骂吗？
　　杜晓汐瘫倒在地板上，巨大的痛苦终于将她压垮了，她在失去意识前，播出了一个电话。


第二十九章　网络暴力太可怕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杜晓汐敏感的鼻腔，她不舒服地皱皱鼻子，慢慢睁开眼睛。
　　入目，淡绿色的帘子将将小小的单人病床围得严实，安妮趴在病床一侧，睡的香甜。
　　杜晓汐的记忆回潮，想起网络上那些恶毒的咒骂不禁使她头疼欲裂。
　　她坐起来，扶着头，针扎般的疼痛如同给脑袋上了一个紧箍咒一般，杜晓汐忍不住呻吟出声，惊醒了浅睡的安妮。
　　“晓汐姐，你醒啦，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安妮连忙起身，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再摆好靠枕，扶着杜晓汐靠在床头。
　　杜晓汐望着身边有些慌了的安妮，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会和她一起出现在医院，如果这里是医院没错的话。
　　杜晓汐疑惑地问道：“安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怎么会在医院？”
　　安妮撇着嘴，心有余悸地说道：“你在家晕倒了！我给你打电话让你看网上那些帖子，医生说你是思虑劳心过度，肝气郁结导致的昏厥。”
　　杜晓汐记起，可那时家中只有自己一人，那么是谁送自己来的医院，安妮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疑惑还没有问出口，隔绝自己与外部空间的绿色帘子被撩开，和医生护士一同出现的，还有秦煜。
　　简单的常规检查之后，医生叮嘱吃点易消化的东西，输完液就可以出院了。
　　安妮听罢医嘱，便着急问杜晓汐想吃什么，杜晓汐摇摇头，她现在心里，胃里，整个胸腔里都涨的满满，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安妮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嘿嘿，你不点餐，那就听我安排喽。”说罢，便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绿帘被重新拉上，小空间里只剩下杜晓汐和秦煜四目相对。
　　秦煜眼睛里蓄满了红血丝，流露出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的痕迹。
　　秦煜满脸心痛地看着杜晓汐憔悴苍白的面孔，恨不得一眼看进她的灵魂里。
　　杜晓汐不自在地别过头，闭眼假寐。
　　秦煜开口，声音不复往常的清润而富有磁性，换之而来的是沙哑的低沉，透着担心，揪心。
　　“看到你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面无血色，连呼吸都那么微弱，那一刻我大脑几乎是空白的。晓汐，何苦这么为难自己呢？”
　　杜晓汐却听出了重点，睁眼，回身，问道：“是你送我来的医院？为什么是你？”
　　过猛的动作使杜晓汐一阵眩晕，身子向后跌去。
　　却不想，没有倒在床头安妮摆的靠枕上，而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杜晓汐知道，那份温暖是来自秦煜。
　　许久，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贪恋着这个臂膀的依靠，杜晓汐闭目养神，直到眩晕感完全消失。
　　再次睁开眼睛，秦煜炙热的眼神依然灼灼地凝望着她，杜晓汐惨白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
　　看出杜晓汐的窘迫，秦煜不动声色地抽离出来，帮杜晓汐在靠枕上倚好，自己转身坐在了病床边的凳子上。
　　杜晓汐抬手将碎发掩在耳后，把刚才的问话又重复了一遍：“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你怎么知道……嗯……”
　　杜晓汐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家晕倒了？
　　继而想到，秦煜怎么会知道自己家在哪，又想起自己明明锁好门的，他是怎么进去的？
　　最奇怪的是，自己晕倒住院，二十几个小时了，为什么醒来只看到安妮和秦煜，父母家人呢？
　　太多的疑问堵在嘴里，反而一时无从问起。
　　秦煜领会：“你还记得昏倒之前拨出了一通电话吗？”
　　杜晓汐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安妮？我记得当时难受的要命，看都没看就拨了一个电话。之前最后一次通话是安妮打给我的，所以我是又回拨出去了？”
　　秦煜点点头，接着解释道：“安妮接了电话，就只听见你摔倒的声音，喊了半天你也不说话，把安妮吓坏了。幸好小丫头够机灵，想到说不定读书堂会有你的信息，便把电话打到店里来了。”
　　安然接到安妮电话的时候，秦煜正好就在旁边，安妮带着哭腔的声音把安然也吓到了，还以为是安妮出了什么事情。
　　秦煜听说杜晓汐可能出事了，匆匆查到杜晓汐的地址，便飞速赶来，顺便叫安然报了警。
　　他和警察几乎同时到达杜晓汐家楼下，民警从邻居处要到杜晓汐家的备用钥匙。
　　开门进屋，就看到杜晓汐躺在餐桌旁边的地板上，已然昏迷不醒。
　　邻居热心地帮忙联系杜爸爸和杜妈妈，却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一直没有联系上。
　　杜晓汐听了秦煜解释的过程，大感意外。
　　杜爸爸和杜妈妈几十年来的生活一直很有规律，从来没有失联过，更别提不打招呼的夜不归宿了。
　　最近这几年，因为两边老人的年纪都大了，他们的电话会永远保持畅通，绝对不会出现联络不到人的情况。
　　杜晓汐心急如焚，一瞬间各种不好的猜测都涌到脑子里，越想越悲观，越想越揪心，想象中的杜爸爸和杜妈妈肯定是出事了。
　　杜晓汐开始疯狂地打电话。
　　果然，爸爸妈妈的电话都关机了，这是从来不曾出现过的状况。
　　在秦煜的提醒下，杜晓汐才想起给奶奶家又打了电话，也没人接。
　　这时，杜晓汐隐约推测，奶奶不大好。
　　果然，在一串儿的关机之后，杜晓汐终于从表姐何雅姿那里问出了结果：杜奶奶昨天突发心梗，脑溢血！
　　昨天下午，杜奶奶到小区里的小花园遛弯，熟识的大爷大妈见杜奶奶来了，都凑过来打听杜晓汐的事儿，把杜奶奶问一头雾水。
　　其中某个大妈说道：“你孙女可了不得，那个电脑手机上的新闻都说了，你孙女组织女学生卖淫呢，哎哟，警察没上你家来抓人啊？”
　　杜奶奶气结，指着说话的人哆哆嗦嗦质问道：“你不要乱讲，我孙女才不会做那种事情呢，你又不会用电脑，电脑上的新闻你怎么知道的？”
　　大妈说道：“我儿媳妇说的啊，我儿媳妇还给我看了呢，那个手机上就能看到你孙女的照片，哎哟，让人家女学生的家长打的哟！啧啧啧。”
　　另有人接口叹道：“真看不出来啊，你们家门风竟然是这样啊，亏我给你孙女介绍过我外甥媳妇的表弟，幸好没成，啧啧啧。”
　　说话间，杜奶奶跟前围上了一群人，指指点点，还有年轻人掏出手机拍照录像的。
　　杜奶奶气得不行，就和人群吵了起来。
　　奈何，一人难敌众口，更何况有人翻出帖子和照片给杜奶奶看，杜奶奶哑口无言，一时气急。
　　回到家的杜奶奶大发雷霆，质问杜爸爸杜妈妈此事。
　　不等杜爸爸和杜妈妈解释，姑姑伯伯等人七嘴八舌的插嘴进来，打听，评论，各种拱火，把杜奶奶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家人们急急打了120，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杜晓汐打电话这会儿，杜奶奶还躺在icu里，没有脱离危险呢。
　　问出奶奶和自己恰巧就在同一家医院，杜晓汐自己拔下了输液针，就要下床去看奶奶。
　　杜晓汐脚下还没站稳，又是一阵眩晕，幸而被秦煜扶助没有摔倒。
　　秦煜扶着杜晓汐坐下，说：“晓汐，你现在过去icu也帮不上什么忙，有大夫在照顾奶奶，你放心。”
　　杜晓汐晃晃悠悠还要起来，“我怎么可能放心，帮不上忙我也要守在门口！”
　　秦煜按住杜晓汐的肩膀，认真说道：“不行，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伯父伯母看到不是还要担心你吗！”
　　情知自己语气生硬了，秦煜缓和下来，柔声说道：“我的一个同学就在这家医院，正好是脑外科的大夫，你上次也见过的，我让他帮忙问问情况。听话，你先乖乖输液，然后吃点东西，待会儿再过去。”
　　说着，秦煜就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问了杜晓汐一句：“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杜晓汐报上名字，那边电话也通了，秦煜问了几句，接下来就是嗯，嗯，嗯。
　　挂上电话，秦煜对杜晓汐说道：“没事！”语气坚定，不觉让人放下心来。
　　杜晓汐追问：“没事？就只是没事，没说别的？”
　　秦煜看看杜晓汐，温柔地说道：“脑外和心内的大夫会诊，已经给奶奶做了心脏搭桥和脑血肿清除，奶奶发病后抢救及时，基本不会有生命危险了，放心。”
　　杜晓汐不信：“可是刚才我表姐在电话里说，还没脱离危险啊。”
　　秦煜微笑，轻抚着杜晓汐的头发，宽慰道：“大手术后，病人的各项数据都还不稳定，医生自然不会大包大揽的和家属保证什么。但是，就医生多念的手术经验来看，我同学相信，奶奶的手术很成功，基本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杜晓汐摇头，不放心地问：“基本没有，就是还有一定几率对不对？不行，我要过去，我要去门口等着我奶奶平安出来！”
　　“晓汐！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憔悴多苍白，你就这样穿着病号服跑过去，是想把伯父伯母也吓病了吗？”
　　杜晓汐颓然跌坐在病床上，泪眼婆娑地委屈反问道：“你这样阻拦我，是想把我也急病吗？”
　　“我奶奶因为我的缘故，现在就躺在楼下的病房里，生死未卜，你却让我留在这里吃东西休息？我是要有多大的心啊，才能待得住，吃得下，休息的了？”
　　杜晓汐的身体因为激动为微微颤抖着，无声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滚落。
　　秦煜看着，心疼不已，叹了口气，妥协了。
　　被秦煜搀扶着，杜晓汐找到icu病房。
　　楼道里，除了大伯一家和永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表姐夫，其他人都等候在icu门外。
　　杜晓汐见到家人们都疲惫不堪地或坐或站或蹲，除了焦急再看不到第二种表情。
　　杜晓汐满怀歉意，轻声喊了爸妈。
　　杜爸爸恍惚了一下，才抬头。见到杜晓汐，杜爸爸怒气冲天，完全忽略了杜晓汐此时一身病号服的装扮，大步走到杜晓汐跟前，扬手狠狠甩下一巴掌。


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