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如约未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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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手狠狠甩下一巴掌。


第三十章　　家人的误解

　　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响亮，大姑二姑争先冲过来厉声指责杜晓汐的不肖行径。
　　杜晓汐歪倒在秦煜怀中，摇摇欲坠。
　　杜爸爸恨恨地跺脚，咬着后槽牙骂道：“你做的好事啊！”
　　杜晓汐不敢置信的望着暴怒中的杜爸爸和坐在一旁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杜妈妈，委屈地辩驳道：“爸，妈，这事儿你们都知道的，不是网上传的的那样！你们，你们怎么也怪我？！”
　　大姑不耐烦地打断杜晓汐，说道：“无风不起浪，这事儿你敢说问心无愧？杜晓汐，你奶奶白疼你了，你就这么孝顺她的？明知道你奶奶一辈子就好个面子，你还能干出这么没脸的事儿来！”
　　二姑在旁边添油加醋的敲边鼓：“害人精哟，全家都为了你的事儿闹的鸡犬不宁家无宁日喽！你说说你，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怎么这么能作妖呢？”
　　杜晓汐对大姑二姑的指责无言以对，求助般的把眼神望向杜爸爸，又望向杜妈妈，结果却是让她心都凉了。
　　一夜不见，杜爸爸胡子拉碴，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要不是被大姑父劝在墙角，恐怕还要暴揍杜晓汐顿才解气的架势。
　　杜妈妈从刚才就一直坐在病房外的一排塑料椅子上，歪过头不看杜晓汐这边，似乎嫌弃，又似是不忍。
　　秦煜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替杜晓汐解释道：“两位阿姨，我是晓汐的朋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清楚，不是晓汐的错，她才是受害者。”
　　秦煜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大家这才意识到秦煜的存在，二姑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到秦煜将杜晓汐揽在怀中的关切神情，二姑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大叫起来：“杜晓汐啊杜晓汐，当着长辈的面儿这就楼上抱上了，你奶奶还在监护室不知道救不救得过来呢，哎哟，你还要脸不要脸啊！”
　　二姑的责骂让杜晓汐无地自容，她挣扎着想要自己站好，无奈身体过于虚弱，只能依靠在秦煜身上。
　　二姑的骂声刺激了杜妈妈，她拔开众人，越到杜晓汐跟前，审视地瞪着秦煜，问道：“晓汐，怎么回事？”
　　不等杜晓汐回答，眼尖的大姑发现了秦煜拦着杜晓汐肩膀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大姑惊呼道：“我的天，晓汐你当小三了！别人说你什么大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你比外边儿人家传的还过分！老二你养出的好闺女，咱们老杜家八辈子的脸都让她丢光了！”
　　表姐何雅姿面色十分难看，拉着大姑，不让她在说下去。
　　顺着大姑的手指方向，所有人都看清了秦煜手指上的铂金婚戒。
　　小小的戒指刺痛了杜爸爸杜妈妈本就紧绷着的神经。杜妈妈厉声喝到：“我没你这个女儿，给我滚！”
　　秦煜紧紧扶住抖得越来越厉害的杜晓汐，皱眉解释道：“伯母，你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别人重伤晓汐您不应该不信任她啊。”
　　“奶奶生病我也很遗憾，但晓汐和奶奶一样，都是网络暴力的受害者，这件事我们可以诉诸法律来讨回公道，你们不应该把责任都推到晓汐头上，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家人的支持啊！”
　　“有你什么事儿！”大姑不屑地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有功夫给别的姑娘打抱不平，你老婆知道吗？”
　　拽着大姑胳膊的表姐手上使劲，大姑不耐烦地甩掉了表姐的手，瞪了表姐一眼。
　　杜晓汐推开秦煜，扑到杜妈妈跟前，抓着杜妈妈的手，哭道：“妈，你和爸是我最亲的人了，就算我做错了你们也应该站在我这边啊，怎么能向着外人说我呢？妈妈……”
　　“你承认了？！”杜爸爸爆喝一声，踉跄而至，一手拉扯过杜晓汐问道：“好啊，你承认是自己做错了是吧。滚，我们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听到没有，你给我滚！”
　　杜晓汐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她摇摇晃晃地向后退去。
　　“你们，你们，这就是我的家人，这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依靠？有事就会怪我，怨我，你们有谁心疼我，替我想过，这段时间我都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
　　秦煜过来，想要扶住杜晓汐，杜晓汐摆手拒绝了。
　　“你们生我养我，难道就只为了让我光宗耀祖，供你们吹牛攀比吗？遇到事儿了，都撇清关系了……好，好，我不连累你们，你们一家人清清白白的过吧，脏水我自己捱着。”
　　说罢，杜晓汐转身就走，电梯没来，干脆推开消防通道的楼梯门，秦煜紧跟其后追了上去。
　　身后，有护士不耐烦地声音传来，尖利的声音训斥着等在楼道里的家属安静一点。
　　才迈了几登台阶，杜晓汐便被泪水模糊了视线，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几乎将她淹没，杜晓汐支撑不住，闭上眼睛。
　　昏倒前的一秒钟，杜晓汐似乎感觉到自己没有摔在冰冷坚硬的楼梯上，而是躺在了一片柔软而结实的云朵上。
　　杜晓汐最后的意识中，只觉得，好舒服，就这样长睡不醒吧。
　　再次醒来时，又见熟悉的绿色帘子包围起来的小世界，依然是安妮趴在病床一侧。
　　杜晓汐不知道自己有昏睡了多久，不见秦煜的踪影，绿帘外的世界隐隐有窸窸窣窣的低语声传来。
　　杜晓汐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惊醒了安妮。
　　安妮紧张兮兮地端详着杜晓汐的神色，对杜晓汐说道：“晓汐姐姐，你什么也不要动，什么也不要问，听我说……”
　　杜晓汐和家人在icu病房外吵完，刚跑到楼梯上就又昏倒了，幸亏秦煜跟的紧，她才没有摔下楼梯受伤。
　　把杜晓汐抱回病房后，虽然对杜家长辈们的言行很气愤，秦煜还是又找到自己的同学，脑外科的苏大夫，叮嘱他关注着杜奶奶的病情。
　　听到大夫说杜晓汐没有大碍，秦煜叫来了杨静来帮忙安妮照顾杜晓汐，自己出去想办法解决网络上的流言去了。
　　“杨静？秦煜怎么和杨静这么熟了吗？”杜晓汐喃喃自语。
　　安妮没听清杜晓汐在说什么，只听见她提到杨静，便说道：“杨姐上着班呢，回科里交班去了，说一会儿查完房，中午之前再过来。”
　　杜晓汐才想起来，问道：“我这次又睡了多久，今天礼拜几了，你是不是也该去上班了呀？”
　　安妮狡黠地笑了，故作神秘的凑到杜晓汐跟前，说道：“嘿嘿，晓汐姐，你都不知道我多想翘班啊，终于有个机会可以请假歇几天，你可不许赶我走。”
　　杜晓汐明知安妮是在安慰自己，很是愧疚，为了自己的事，麻烦了太多的人。
　　看杜晓汐失落的样子，安妮安慰道：“晓汐姐，你不用担心奶奶的，刚才苏医生过来说了，你奶奶各项生命指标都很平稳，已经顺利度过危险期，只需要再观察二十四小时，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到时候，家属就可以去探望了。”
　　提到家人，想起他们无情的指责，冷酷的态度，杜晓汐不禁潸然泪下。
　　“哗”绿帘被大幅度拉开，杨静把拎着的盒饭随手交给安妮，自己大剌剌的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
　　杨静：“哭哭啼啼有什么用？你啊，就是太娇气了，这回经点事儿也好，长点儿心眼儿吧！”
　　安妮看杜晓汐咬着下唇，要强地忍泣，心里不忍，忙安慰道：“晓汐姐，你别难受，杨姐也是心疼你，跟着着急才这么说的。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很坚强，很了不起了，要换成我，早哭死过去了呢。”
　　最后一句话，安妮故意用很夸张的语气说出来，想要逗杜晓汐一笑。
　　可惜安妮的好意被不识情趣的杨静接上茬了。
　　“比谁更会哭能解决问题吗？秦煜跟我说了你的事儿以后，我下楼找你们家里人去了，你猜你那个二姑说什么？”
　　“她说你装病博同情，自己惹下祸解决不了了，就往医院一躺，想逃避责任啊，门儿也没有！还说他们绝对不会帮你的，自己种下的恶果，你就自己吃吧！”
　　“杨姐！”
　　安妮急的站起来，把杨静扯到一边，小声训斥道：“你怎么这么说话啊，晓汐姐还病着呢，听了得多伤心啊！”
　　果然，那边病床上，杜晓汐呆若木鸡。
　　她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自己最亲的家人们竟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不是不是！”见杜晓汐神色不对，安妮跑过来抱住她，轻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晓汐姐姐。杨姐说话太夸张了，那是她自己的语气，不是原话。”
　　安妮轻轻拍着杜晓汐的背，柔声解释道：“叔叔阿姨听说你病了，可担心你呢，后来知道你没大碍，只是需要休息才放心呢，是吧杨姐？”
　　安妮冲杨静眨眨眼睛，想要她帮腔。
　　杨静白了安妮一眼，不清不愿地说：“是是是，也惦记着你呢，跟我问你身体状况来着呢。”
　　杨静一边说着，一边还撇了撇嘴，说道：“对了，你被赶出家门了对吧，出院跟我走吧，上我那住去吧，我一个人住，有富余房间。”
　　杜晓汐愣愣地问：“我被轰出来了？”


第三十一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安妮气的叫到：“杨姐！”
　　杨静咋呼起来：“哎，这可不赖我，不是你和家里吵翻了，你妈你爸当面叫你滚的吗？”
　　安妮被气到无语，把杨静推出病房，口里说道：“杨静你回去上班吧，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这不雪上加霜嘛。”
　　杨静还不服气，身体随着安妮往外走，嘴里还不依不饶：“我跟本就没打算劝，得让她看清现实，假模假式劝两句，过后该面对不还是得面对吗。”
　　轰走杨静，安妮急急回到杜晓汐身边，此时的杜晓汐就跟抽了魂儿似的，也不哭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前面，不言不语。
　　安妮有点害怕，紧紧抱着杜晓汐，柔声在她耳边，慢慢说着：“晓汐姐姐，晓汐姐姐，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杜晓汐无动于衷，安妮语气越发轻柔，：“晓汐姐姐，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秦煜哥哥也在想办法帮你呢。”
　　“还有杨姐，你看她嘴上凶巴巴的，可是第一时间就把房间收拾好等着你过去住呢，我们都会帮你的。”
　　在安妮的轻声安抚下，杜晓汐终于哭了出来，这一哭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成了河。
　　杜晓汐伏在安妮的瘦小的肩膀上，泪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滴答滴答”几声清透的水滴声落下，安妮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立马喜上眉梢。
　　安妮欢快的对杜晓汐说道：“晓汐姐姐，你看，秦煜哥哥多厉害，你的事儿解决了！”
　　解决了？
　　杜晓汐本来沉浸在自己伤心的小情绪里，乍一听安妮欣喜的声音，怔了一下，紧随其后的就是一阵担忧。
　　顾明也是好心想帮自己解决麻烦，结果却是惹来了更大的麻烦。
　　虽然杜晓汐相信秦煜不会和顾明一样冲动行事，但是田俪家人看起很有些油盐不进的架势，杜晓汐不知道他们究竟想从这件事情当中得到什么结果，或者干脆他们就是只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出气？
　　安妮见杜晓汐露出担忧的神色，莞尔一笑，把手机塞到杜晓汐手里，说：“晓汐姐姐你自己看看吧。”
　　拿过电话，屏幕上映入眼帘的几行字让杜晓汐一头雾水。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利用信息网络实施诽谤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
　　杜晓汐不解的看了安妮一眼，安妮眉眼带笑，以眼神鼓励杜晓汐继续读下去。
　　下面是长篇的法律条款，一共十条，每一条下面还有若干细目，杜晓汐耐着性子看下去：
　　为保护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的合法权益，维护社会秩序，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维护互联网安全的决定》等规定，对办理利用信息网络实施诽谤、寻衅滋事、敲诈勒索、非法经营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的若干问题解释如下：
　　第一条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一款规定的“捏造事实诽谤他人”：
　　（一）捏造损害他人名誉的事实，在信息网络上散布，或者组织、指使人员在信息网络上散布的；
　　（二）将信息网络上涉及他人的原始信息内容篡改为损害他人名誉的事实，在信息网络上散布，或者组织、指使人员在信息网络上散布的；
　　明知是捏造的损害他人名誉的事实，在信息网络上散布，情节恶劣的，以“捏造事实诽谤他人”论。
　　第二条利用信息网络诽谤他人，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第一款规定的“情节严重”：
　　（一）同一诽谤信息实际被点击、浏览次数达到五千次以上，或者被转发次数达到五百次以上的；
　　（二）造成被害人或者其近亲属精神失常、自残、自杀等严重后果的；
　　（三）二年内曾因诽谤受过行政处罚，又诽谤他人的；
　　（四）其他情节严重的情形。
　　看到这里杜晓汐算明白了，秦煜这是找律师出马了。
　　“安妮，能帮我给秦煜打个电话吗？”
　　想到即将烟消云散的网络暴力事件，杜晓汐平静下来，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真的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吗？
　　“晓汐，你醒了？”电话里，秦煜恢复了云淡风轻。
　　杜晓汐能够想象出起秦煜温文笃定的神情，“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担心，一切有我。”
　　“那个，田俪妈妈会被判刑吗？”杜晓汐斟酌开口，“嗯，其实田俪家长在网络上重伤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自己女儿受到伤害，换做我也生气啊，能不能……”
　　“哎。”秦煜一声叹息，欲言又止。
　　沉默了几秒钟，秦煜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好，我明白了，只要他们删帖并澄清事实，我们就不追究了。”
　　“嗯嗯。”杜晓汐忙不迭的点头，“对不起，谢谢你。”
　　一旁的安妮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杜晓汐把挂断的电话交给她，感激的说：“安妮，幸好有你陪着我，让你担心了，真不好意思。”
　　下午，秦煜赶回医院帮杜晓汐办理了出院手续，等到杨静下班后，开车送她们三个人一起回到了杨静家，又安慰了杜晓汐几句，便匆匆驾车离去。
　　和田俪家长的交涉还算顺利，再胡搅蛮缠的人，跟他搬出法律条款来，他也是心虚的。
　　现在秦煜跟紧了这件事，势必盯着他们尽快澄清事实，还杜晓汐一个清白名声。
　　杨静住的那片房子看起来房龄很老了，一排一排的砖房，没有物业不成小区。
　　但是屋里的装修陈设都很新，像是才搬进了没多久的样子，只是乱的不成样子，想来主人是很少顾及打扫的。
　　置身于陌生的环境当中，杜晓汐局促不安。
　　杨静把堆满杂物的沙发整理出一小片空间，让杜晓汐和安妮坐下。又把从医院食堂买回来的盒饭用微波炉加热，餐桌和茶几上都堆放了杂物，一时也整理不出来，她们三个便直接捧在手里就这么对付了晚餐。
　　杨静住的是两室一厅，除了主卧以外，还有一间似乎是儿童房，压下心中的疑惑，安妮帮杨静整理着这间房间。
　　“床上铺的盖的都是新的，没人用过，睡衣你今天先将就穿我的吧，洗漱用具也有新的在厕所放好了，明天我歇班，陪你回家收拾行李去。”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杜晓汐满含歉意的道谢。
　　“嗨，都是朋友，不麻烦我你还能麻烦谁去呢。”杨静大大咧咧，似乎根本没把这点儿小事儿放在心上。
　　“嘿嘿，晓汐姐姐今天就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我也陪你回家，说不定叔叔阿姨现在怎么惦记你呢，我猜明天你一回家就得被留下，他们怎么舍得真生自己宝贝女儿的气呢。”
　　知道杜晓汐始终难过于家人的态度，安妮俏皮地安慰着，一边拿眼睛偷瞄杨静，生怕她又不分时机的出来泼冷水。
　　果然，安妮话音才落，杨静就哼哼两声，说道：“那可说不好，我看着那架势，晓汐这一家子为了她奶奶被气病这事儿，都恨不得扒了晓汐的皮呢！”
　　安妮扶额，勉强打岔道：“额，那不都是在气头上嘛，有时我惹我爸我妈生气了，他们骂我骂可凶了。”
　　杜晓汐苦笑，摆手制止了她们的争论，说道：“奶奶这次病得这么厉害，我也担心的不得了，别说我爸妈姑姑他们生我的气了，连我自己都恨死自己了。”
　　深夜，杜晓汐躺在陌生的房间，陌生到床上，空气中有淡淡的霉味混合着洗衣液淡淡的清香。
　　又是一个注定失眠的夜晚，杜晓汐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
　　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连给爸妈打电话的勇气的都没有了，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脆弱的可笑。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秦煜发来信息：“还没睡吧，别想太多了，要是睡不着，起来到窗边看看，今夜的星空，美极了。”
　　赤脚踩在冰冷的瓷砖上，地上一层薄薄的灰，踩在脚底痒痒的。窗边，杜晓汐拉开窗帘，夜空中繁星点点并不清明，今夜，有霾。
　　杜晓汐失望的关上窗，却不经意间低头看到秦煜的车停在楼下。
　　小野丽莎的歌声响起，电话里秦煜说：“帖子删完了，也发声明也澄清事实公开道歉了，现代人上网大多没长性，这些八卦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新的更博人眼球的八卦所代替，你安心休息吧，晚安。”
　　没有多余的话，车灯亮了，秦煜开车走了。
　　杜晓汐呆呆愣在窗前。
　　这个男人，是别人的丈夫……
　　第二天，杜晓汐先去了医院，杜奶奶已经平安渡过危险期，转到了普通病房。但是老人家这个年纪心梗又中风，还是不可避免的落下后遗症，以后的生活起居就需要有人二十四小时照顾了。
　　面对突然增加的负担，这个罪责自然是杜晓汐背了。
　　抱着子债父偿的信念，杜爸爸杜妈妈全力伺候杜奶奶，根本无暇搭理杜晓汐的解释与道歉。
　　爸妈的冷淡和埋怨，让杜晓汐彻底寒了心。
　　在杨静的支持下，杜晓汐回到家收拾了三大箱子行李出来，彻底离家出走了。
　　在这之前，杜晓汐曾经无数次的幻想，有朝一日能离开父母的家，或买或租，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搬出来独立生活。
　　可以每天按照自己的喜好安排生活，养一只或几只小猫咪，周末邀请朋友来家开派对。想想就很惬意啊。
　　然而，到如今，真拉着行李从家里出来那一刻，却没有想象当中的潇洒，有的只是落魄与更多的无奈。
　　安妮鼓励道：“叔叔阿姨生气只是一时的，你不妨把这次搬出去住当个成一个新的开始，这也许还是好事呢，让你彻底独立起来，可以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杨静也附和道：“就是，你有工作，整的也不少，自己挣钱自己花，再也不用听人唠叨这不让买那不让干的，多爽。”
　　杜晓汐笑了，或许这真的是一个新开始呢？自己的人生说不定就此转折了？
　　然而，锦上添花的事从来只存在于别人的身上，雪上加霜倒是不期而至。学校的处理通知下来，杜晓汐被开除了。


第三十二章　　表姐的故事

　　没有存款又失去工作，彻底没了生活来源的杜晓汐从学校办完离职出来，站在马路边上，如游魂般茫然若失。
　　虽然杨静盛情挽留，但杜晓汐已经计划好了，只是暂时借住几日，租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走，别给杨静添麻烦。
　　如今丢了工作，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杜晓汐，还如何顾及尊严呢？
　　从大学毕业后，杜晓汐就来到这所高中学工作，可以说杜晓汐从来没有接触过学校以外的社会。
　　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浑浑噩噩到了三十岁，突然要一头扎到光怪陆离的现实社会中去打拼，杜晓汐预感到自己的将来将会是举步维艰。
　　表姐何雅姿约杜晓汐见面，午后的咖啡馆，靡靡的爵士乐从角落的留声机传来。
　　何雅姿一身合体的衣裙，衬托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及腰的长发微微卷曲，低调却不失璀璨的耳环随着动作在脸侧轻轻摇摆。
　　永远精致的妆容之下，是让人永远擦不透年龄的美艳容貌。
　　何雅姿从来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杜晓汐从小就活在表姐的阴影之下，无论从长相，聪明，乖巧，学习，方方面面都被何雅姿比的体无完肤。
　　再加上后来表姐嫁得好，更成了全家人的骄傲，在家里那真是风光无限，说一不二。
　　杜晓汐对这个表姐是既羡慕又嫉妒，又敬又怕，何雅姿之于杜晓汐，既是人生楷模，又是高攀不起的存在。
　　在这个特殊时期，何雅姿约杜晓汐见面，杜晓汐料到必试一场来者不善的鸿门宴。
　　“那天在医院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你男朋友吗？”杜晓汐刚一落座，何雅姿便直奔主题。
　　杜晓汐一愣，她本以为今天的主题会是奶奶的身体，或者自己的批判会。
　　不等杜晓汐反应过来，何雅姿继续说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能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对你的关心都超过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表姐，你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