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如约未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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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妈妈，还好吗？”杜晓汐问候道。
　　顾明放下刀叉，有些失落，又强打精神地说道：“车祸的外伤没问题了，情绪也算是被控制住，稳定下来了，这样的状态对她来说，就算是挺好的了。”
　　杜晓汐仔细的看着顾明，身材俊挺，相貌清秀，眉宇间英气逼人，和黄祖峰几乎没有丝毫相像之处。不禁问道：“你长得很像你妈妈吧？”
　　“嗯。”顾明笑着回忆道：“从很小的时候，人们就都说我和妈妈简直就是从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似的。”
　　“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杜晓汐由衷赞美道。
　　“老师，你这话是在夸我帅呢，还是说我娘啊？”顾明调皮的问道。
　　杜晓汐笑着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夸你帅！”
　　顾明一边同杜晓汐闲扯着，一边风卷残云的消灭了一桌子的食物，末了还意犹未尽的含着勺子说了一句：“没饱。”
　　杜晓汐笑笑，起身要去结账，说道：“回家再弄东西吃吧，不早了。”
　　顾明拉着杜晓汐说：“老师，你要是买单，咱们就绝交！”
　　看着顾明气鼓鼓的样子，杜晓汐不明所以，“这话是怎么话说的，怎么好好的还生气了呢？”
　　顾明认真的说道：“和男人出来吃饭，哪有女人抢着花钱的，老师你这是还把我当做小孩子的下意识行为！”
　　杜晓汐那句“在老师面前，你本来就是小孩子。”的话，含在嘴边，终于还是又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
　　“好好好，我的绅士，请你结账吧。”杜晓汐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把顾明让到自己前面。顾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杜晓汐在其身后，无奈的摇着头，笑道：“还说不是小孩子，这不就是小孩儿心性嘛。”
　　出了咖啡馆，经不住顾明的软磨硬泡，杜晓汐同意让顾明送自己回家。这里距离杜晓汐家已经很近了，两个人便步行走在路上，慢慢走着，如同散步。
　　“老师，你没住在那个姓秦的那里啦？”顾明问道。
　　“嗯。”杜晓汐随便应了一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老师，那个人，没再去骚扰你吧？”顾明咬着牙，问出这句话。前一句话提到秦煜，杜晓汐的思绪就被秦煜占满了，她忍不住掏出手机看看，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信息。
　　“老师，老师。”顾明张着手，在杜晓汐眼前摇摆。
　　“啊？”杜晓汐回过神来，恍惚记得刚才顾明似乎问了自己一句什么话，“你说什么？”
　　“我问那个人，有没有再去骚扰你。”顾明恨恨地说道。
　　“哪个人……哦，你说你爸爸啊。”杜晓汐恍然。
　　雪夜的那一幕惊心动魄，冲出记忆的牢笼，汹涌的重击了杜晓汐的精神。仿佛情景重现，杜晓汐再次清晰的感觉到黄祖峰手指上的茧子磨砺在自己皮肤上的痛，口中的血腥味和黏腻感愈强，杜晓汐忍不住的反胃恶心。
　　见杜晓汐突然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的蹲了下来，顾明吓坏的不知所措。
　　杜晓汐蹲在路边，直到把刚刚吃的还没有消化的食物和药统统吐了个干净，才勉强扶着顾明的手站了起来。
　　杜晓汐安抚着说道：“没事，刚吃完东西就吹了冷风，一下刺激到了，吐出来舒服多了。”
　　看着杜晓汐难受，顾明比自己生病还要难受，杜晓汐安慰他道：“还有两分钟的路程，老师回家喝点热水，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放心吧。”
　　回到家，杜晓汐哪里睡的着觉，巴巴地等着秦煜的消息，却迟迟等不到。
　　午夜，医院。
　　秦煜疲惫不堪的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
　　安瑜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从办公室里溜达出来。见秦煜还没走，便信不走到走到秦煜身边。
　　安瑜伸出一直手，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没变化的就是好消息，别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家歇着去吧。”
　　秦煜无力的靠着墙壁，苦笑道：“十年了，这是第几次了？五次，还是六次？每一次我都满怀希望，以为莫伊终于要醒过来了。”
　　安瑜也同秦煜一样，半靠在了墙壁上，看着颓唐的秦煜，安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秦煜喃喃说着：“一次一次的给我希望，又一次一次的把我的心从半空重重摔倒谷。安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几次这样的空欢喜。”
　　看着天花板上的一盏昏暗小灯，安瑜说道。“作为医生，我应该跟你说，不要灰心，莫伊能活到今天，已经是医学上的一个奇迹了，只要她还活着，随时都有醒过来的可能……但是作为朋友，我想说……”
　　安瑜像是下定决心，后背从墙壁上弹起，板过秦煜的肩膀，强迫他直视着自己，说道：“作为朋友，我今天必须跟你说，莫伊已经昏迷了整整十年，你早就应该绝望了！我都不明白你这些莫名奇妙的希望是从哪儿来的？每次监控发生变化，醒来的几率微乎其微，更多的可能是死亡，你知道吗？”
　　秦煜试图逃避安瑜的咄咄逼人，说道：“我相信医学会有奇迹，莫伊会好起来的。”
　　安瑜气急，直接把秦煜推到墙上，吼道：“放屁！你就是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你以为你是在照顾莫伊，是对她好？你根本就是拖着她，只是为了减少你自己的负罪感！一个人一动不动浑身插满管子躺了整整十年，如果莫伊尚有一丝知觉，她这十年过的多痛苦你替她想过吗？”
　　“安瑜，这是你医者仁心应该说出的话吗？”秦煜冷冷的质问道。
　　安瑜冷笑：“秦煜，我从没见过比你还混蛋的人，你就是自私到了家了。”
　　秦煜几近崩溃，痛苦的呻~~吟道：“你所谓的不自私，就是要我放弃莫伊？那等于是让我亲手杀了她！”
　　秦煜推开安瑜，往电梯走去。
　　午夜的住院楼，电梯间空无一人，电梯门很快在秦煜面前打开，秦煜跨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钮。
　　安瑜追上来，以手挡住电梯门，“你这样下去，杜晓汐怎么办？”
　　秦煜愣住了，这一晚上守在医院等消息的秦煜，完全忽略了杜晓汐的心情，此时被安瑜提起来，秦煜才惊觉，自己刚刚的表现，一定已经伤害到敏感脆弱的杜晓汐了。
　　“怎么着，想让人家给你当备胎？那姑娘一看就不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司机，可没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安瑜冷笑着讥讽道。
　　“安瑜，谢谢你。”秦煜冷静下来，说道。
　　“少来这套，我用你谢我？”安瑜玩笑着说道：“我用我丰富的人生经验给你一个忠告，脚踩两只船，早晚淹死你。”
　　电梯门缓缓关上，安瑜面色凝重，眼神里满是担忧。
　　又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杜晓汐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起身下床，好一阵头重脚轻。
　　杜晓汐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的朝霞并不能驱散她内心深处的阴霾。
　　昨天晚上和秦煜分开到现在，杜晓汐只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来自刚刚回国的安妮。安妮兴冲冲的约杜晓汐见面，神秘兮兮的说给她带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大礼。
　　杜爸爸和杜妈妈留了早点在厨房，杜晓汐热了吃了，装好胃药，打算出门赴约。
　　至于秦煜，杜晓汐想，表姐还是说错了，自己看样子是争不过莫伊了。
　　对于爱情，杜晓汐从来不屑于争，也不认同争。两情相悦就是爱了，何来争抢一说？
　　你若不爱我便休，杜晓汐没想到自己的初恋，维持的这么短暂，结束的这么无奈。
　　收拾出门，没有办法做到不留恋伤情，秦煜到底是杜晓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她的心，被狠狠地伤到了。
　　恍恍惚惚，楼下停的那辆车，像秦煜的车，杜晓汐摇摇头，继续向前走。车门打开了，里面下来的那个人，像秦煜。杜晓汐停下脚步，双手拍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一个帅气优雅的身影走进，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把杜晓汐拉入怀中，秦煜的声音在杜晓汐耳边呢喃：“晓汐，我爱你。”


第五十九章　　　你敢纠缠，我就敢屈服！

　　大脑一瞬间的空白之后，杜晓汐下意识的想要推开秦煜，但是秦煜把她抱的很紧。
　　“你，秦煜？你怎么来了？”杜晓汐放弃徒然的挣扎，问道。
　　“我想你，晓汐。”似曾相识的话，同样从秦煜口中说出，此时杜晓汐听了，却是不同的心情。
　　杜晓汐推着秦煜为难的说道：“人来人往的都是老邻居，给人家看到多不好意思呀，你快放开我。”
　　稍微放松双臂，秦煜的双手还贴在杜晓汐的背上。
　　看着秦煜充满红血丝的眼球，杜晓汐担心的问道：“是莫伊有什么问题吗？”
　　秦煜摇摇头，心疼的看着杜晓汐，满心的愧疚，满心的抱歉，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怎么了，秦煜？一夜没睡？”看秦煜状态反常，杜晓汐很担心。
　　“我有话相对你说，晓汐。”秦煜开口，目光灼灼。
　　分手吗？杜晓汐心里一片凄然。“你开车，我们回读书堂，慢慢说。”杜晓汐抛下秦煜，率先来到车旁。
　　车开出小区，上了大路，秦煜转过头，想要开口说话，杜晓汐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嘘，专心开车。”
　　杜晓汐需要时间让自己能冷静的接受秦煜可能将要宣布的坏消息。
　　今晨见到秦煜之前，杜晓汐想，算了吧，放他去找他的爱好了。可是，刚刚真的在楼下见到秦煜之后，杜晓汐的心上仿佛被插上了一根刺，好痛好痛。
　　歪头看着秦煜的侧脸，杜晓汐在心里同他讲话：“既然你还爱着别人，为什么来招惹我，为什么要给我假象？爱情都是这么痛苦吗，还是爱上你才这么痛苦的？即便如此，秦煜，我怎么舍得不爱你。”
　　深柳读书堂内，才一进门，秦煜就急不可待的握住杜晓汐的肩头，说道：“晓汐，对不起，对不起。”
　　杜晓汐伸手捂住他的嘴，说道：“我只说一句话，秦煜。”
　　拿开秦煜搭在自己肩头的双手，杜晓汐后退一步，看着秦煜说道：“我不能和其他女人来分享你的感情，不管之前你们有着怎样的遗憾和故事，我的爱情里不接受第三者。”
　　杜晓汐的背后，阳光透过敞开的大门，洒进室内，杜晓汐整个人似乎就要融化在着金色的光芒之中。
　　秦煜直视着这炫目的光线，几乎看不清光照之中的杜晓汐的模样。一种窒息感扑面而来，秦煜突然很紧张，他预感到自己就快要抓不住这个女人了。
　　杜晓汐真的只说了这一句话，然后转身便走，秦煜稍一迟疑，还是追了出来。
　　秦煜拉住杜晓汐，没有预期中的挣扎，也没有反抗，杜晓汐顺势站住，回过身来，直视着秦煜，眼睛里隐含着冉冉升起的渴望。
　　“我现在爱的人是你，晓汐！”秦煜明白杜晓汐那句话的意思，理智让他放手，可是情感上，他做不到。“给我点时间，对莫伊我是有责任的，但是我会处理好，给我点时间，晓汐。”
　　杜晓汐的心冷到极点，眼里的渴望化成失望。
　　杜晓汐摇着头后退，“别逼我做坏人，我怎么能不让你对莫伊承担责任呢？我心里很明白，你们曾经那么相爱，曾经相濡以沫的度过了那么多年，你对莫伊的愧疚和爱情永远都不会消散。”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小心眼儿，是我嫉妒了。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
　　“我……”秦煜退缩了。
　　杜晓汐的话简单明了，除非他们之间再没有莫伊的出现，杜晓汐才能和秦煜好好的。
　　可是杜晓汐知道，秦煜自己也知道，只要莫伊还活着，秦煜就用永远放不开对她的责任。
　　杜晓汐心灰意懒，哪怕秦煜骗骗她也好啊，只要秦煜随便做出什么不切实际的承诺，杜晓汐都愿意闭着眼睛相信。
　　“如果你是爱我的，就请你再也不要联系我了，就算在路上遇到，也请你就当我们从不曾认识过，连招呼也不要和我打。”杜晓汐强忍着泪水，说出这句决绝的话，掉头跑掉了。
　　一口气跑出巷子，后面没有人追出来。杜晓汐再也忍受不住悲伤，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眼泪从指缝间溢出，一颗一颗泪珠在阳光下晶莹饱满，随即掉落在石板地上，破碎。杜晓汐的心也像这些眼泪一样，破碎成尘辗作泥，只余痛楚难挨。
　　安妮见到哭哭啼啼的杜晓汐，尚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在杜晓汐断断续续的叙说中，安妮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安妮搜寻着重点，说道：“晓汐姐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秦煜哥哥喜欢对你好，这谁都看得出来，不可能是假的啊。”
　　“我相信秦煜是爱我的，但是同时他也爱着莫伊，安妮，你能明白吗，我们两个人如果在一起，中间永远多了一个莫伊。”杜晓汐抽泣着说道，“你知道我有多疼吗，我的心上就好像有一根一根的小刺扎着，随着我的每一次呼吸，越箍越紧。”
　　“我知道。”安妮笃定的说道。
　　杜晓汐奇异地望着安妮，“你的心，也受过伤？”
　　安妮总是这么充满阳光，这么快乐，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事会影响到她的心情一样。杜晓汐看她，实在不像曾经受到过伤害的人。
　　“不是我，但是你描述的那种痛，我见过。”安妮说着，从双肩背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巴掌大的小本子，这个小本杜晓汐见过，安妮总是随身携带。
　　翻开其中一页，安妮递到杜晓汐面前，指着书页上的插画，说道：“是不是这样？”
　　翻开的哪一页上，有一个长头发男人的画像，杜晓汐认识，那是耶稣。画像中的耶稣面容祥和略带忧虑，心口的位置，有一颗燃烧着火焰的心脏，这颗心，被一条由荆棘编成的刺冠捆绑着。
　　耶稣像的双手上，带血的钉痕触目惊心，杜晓汐在这幅图画上，看到了更胜于自己的，锥心刺骨的疼。
　　杜晓汐被深深的触动了，自己的痛苦被直观的展示在眼前，画像上血淋淋的心脏仿佛就在自己的胸膛中跳动，带着刺冠的跳动，每一下都是难以忍受的。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在世上受了这般的苦难，还能有这样悲天悯人的神情？祂不是神吗，神为什么也会受苦？
　　“如果我说，耶稣是因为你现在的的疼而疼，你信吗？”安妮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又看了看那副耶稣像，杜晓汐合上书，还给安妮，说道：“我理解不了祂的疼，我只知道，秦煜心里还爱着别人这件事，我接受不了。”
　　抽出一踏纸巾，帮杜晓汐擦着眼泪，安妮语气无奈的问道：“可是如果秦煜哥哥为了讨你欢心，再也不顾及莫伊了，你会不会又该认为他太狠心，他冷酷无情了？”
　　安妮的问题让杜晓汐陷入沉思，会吗？如果秦煜真的再也不管莫伊的死活了，自己是会觉得更多的幸福，还是更多的寒心？
　　看杜晓汐不语，安妮继续说道：“你和秦煜哥哥会走在一起了，是因为你爱他对不对？可是你最开始爱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莫伊这个人的存在啦！反正他现在爱的是你不就好了嘛。”
　　“你们看看你们俩个人，为了莫伊纠结的要命，可是人家已经没有意识很多年了耶，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醒来的可能，这才真叫‘躺着也中枪’呀！”
　　“扑哧。”杜晓汐让安妮夸张的语气逗得笑了出声，知道安妮的用心良苦，她也不好意思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了。
　　擦干眼泪，杜晓汐强打精神的询问了安妮的这次旅行是否愉快。
　　“太好玩了，我都没玩儿够呢。晓汐姐姐，下次我们一起去好不好？”提到旅行，安妮立刻兴奋起来，眼睛里冒着闪闪光芒。
　　“对了对了。”安妮提过一个大袋子，说道：“晓汐姐姐，我给你带了一个特别好的礼物，你快打开看看！”
　　在安妮的一脸期待中，杜晓汐从袋子里提出来一条裙子，又提出一条裙子，还头巾，配饰……叮叮当当足足一整身埃及的传统民族服饰。
　　对上安妮的笑盈如花，杜晓汐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不敢置信的问道：“这，不是让我穿的吧？”
　　“当然是穿啦，多好看啊！”
　　安妮抓起一件头饰，在杜晓汐的头发上比划着，说：“晓汐姐姐，你的眼睛特别美，这样打扮起来肯定比埃及艳后还好看呢。”
　　“呵呵。”面对安妮的赞美，杜晓汐哭笑不得。也幸亏安妮的逗趣，杜晓汐多少减轻了刚刚失恋的痛楚。
　　一连几天，杜晓汐魂不守舍，过的浑浑噩噩。
　　虽然当时分手说的决绝，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对秦煜的眷恋和思念便瞬间将杜晓汐的意志击垮，爱情从来就不是单靠理智能结束的东西。
　　日日夜夜守着电话，无数次点开秦煜的头像又关上，杜晓汐觉得自己就快要发疯了。
　　“你说的太明白，他想的太清楚，你们两个人的爱情当中最大的阻碍不是那个什么莫伊，而是理性。”何雅姿在视频中一句话的总结，给杜晓汐定了性。
　　“那怎么办？”杜晓汐苦着脸，满心哀怨。
　　“找他去啊！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总得有个人先开口吧，谁让你爱上的这位这么淡定理性呢？”何雅姿敷着面膜，说道。
　　“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为什么还要一头扎进去，最后除了遍体鳞伤还有什么？我不敢，表姐。”杜晓汐泫然欲泣，她太怕受到伤害了。
　　“怎么就没好结果了，谁告诉你的？我跟苗苗他爸，这种情况，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那就一个植物人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她就是醒了也是过去时了，她又没跟秦煜结婚，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何雅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急的把面膜直接撕下来，对着ipad的大吼大叫。
　　“可是，他一直没再找过我……”杜晓汐委屈的说道。
　　“你那个秦先生牛啊，不让找就真不找啊！”何雅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脸阴谋。
　　“他可能是吊着你呢吧？等你忍不住了，主动回去求复合，那时候他就有主动权啦，你再跟他提什么莫伊还是别的什么，就拿不住他了！”何雅姿捏着下巴，笃定的分析着。
　　“不，不是吧……”杜晓汐不能认同表姐的猜疑。
　　她了解的秦煜不是这样的人，如果秦煜不主动联系杜晓汐，那就只能说明，他实在没办法做到让杜晓汐的满意的地步。
　　秦煜从来不是一个纠缠的人。杜晓汐对秦煜最初的好感，就建立在秦煜的进退得当，淡泊如水的气质上。
　　可是这时候，在这件事上，杜晓汐多希望秦煜也能自私一点啊。
　　你敢纠缠，我就敢屈服！杜晓汐偷偷想着。
　　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杜晓汐饱受了相思之苦的煎熬，真真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就连杜爸爸和杜妈妈都看出杜晓汐的不对劲了，连连追问杜晓汐离家这半年的具体情况，被杜晓汐含糊其词的对付过去了。
　　元宵佳节，又是团圆的日子，除了娜娜和小宝依旧没有回来，杜晓汐一家一如既往的团团圆圆，齐齐整整。
　　无穷无尽的轰炸式催婚让正处于失恋悲痛中的杜晓汐不胜其扰，刚刚度假回来的大姑兴致高涨的张罗着给杜晓汐介绍旅行过程中认识的华侨，何雅姿拉都拉不住。
　　受不了亲人们热情的关怀，杜晓汐借故逃出家门。元宵节的晚上，大街小巷里都是热闹的，与除夕夜不同，今夜，不少人都走出家门来看灯展。
　　杜晓汐去了开河边堤岸上的灯展，接踵而至的人群大多是扶老携幼的一家人，或者是腻腻歪歪贴在一起的小情侣，形单影只的杜晓汐走在人群里，格外扎眼。
　　“杜老师！杜老师！”黄子轩挥舞着手臂，在人群的那一侧冲杜晓汐大叫着。
　　灯光下，黄子轩高了，脸上也多了一丝笑容。
　　很想过去打招呼，但是突然想到可能会见到黄祖峰，杜晓汐赶紧低头，假装没有听到黄子轩的喊叫声，逆着人流，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黄子轩一个劲儿的喊着，身高不够超越面前那一排黑压压认头的黄祖峰却并没有看见杜晓汐，黄祖峰有些口吃不清地问道：“看到你杜老师了？她和谁在一起，要过来了吗？”


第六十章　　　我们，再试试？

　　“杜老师就只有一个人，她好像没看见我，朝那边走了。”黄子轩指着杜晓汐离去的方向，眼巴巴的说道。
　　黄祖峰顺着黄子轩手指的方向望去，除了人还是人，人山人海中，就是不见杜晓汐的身影。
　　杨静举着两串冰糖葫芦，挤过人群，来到黄祖峰父子身边，随手递给黄子轩一串糖葫芦。
　　杨静说道：“这多好啊，出来看看灯，比你们爷俩在家里傻坐在不强多了嘛。”
　　黄祖峰失神的望着人群，杨静拍着他的胳膊说道：“嗨嗨，老黄，拿你的手机，给我和那盏嫦娥奔月的彩灯照一张相。”
　　黄祖峰回过神来，神情落寞地说道：“你和子轩玩吧，我把司机留给你们。”说着，黄祖峰就挤进人群，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了。
　　“什么情况啊？你爸怎么说走就走了。”杨静啃着冰糖葫芦，不满的抱怨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