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如约未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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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工作的幼儿园濒临市郊，占地面积很广，果园，农舍，体院馆，游泳馆，图书馆，礼堂，剧场，一应俱全，硬件施舍十分完备。
　　安妮带着杜晓汐先参观了一下园区，时间差不多了，才带杜晓汐来到园长办公室。把杜晓汐领进门，和园长打了招呼之后，安妮便退了出去。出门前，安妮偷偷给了杜晓汐一个加油的手势。
　　办公室里只剩下杜晓汐和园长两个人，杜晓汐紧张的手心都冒了汗。
　　园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看起来很强势的女人，个子矮矮的但气场很足，在园长对注视下，杜晓汐心里打起了鼓。
　　“你原来是高中老师？”园长的口音很浓重，不像是本地人，声音里带着盛气凌人。
　　“是。”杜晓汐说。
　　“高中老师比起幼儿教师，压力大但也相对轻松，要知道，三四岁的孩子很难管教。你为什不再继续教高中呢？”只是例行的面试询问，从园长嘴里说出来，听起来显得咄咄逼人。
　　杜晓汐拿不准，安妮是怎么和园长介绍自己的，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以对：“我上一份工作，从毕业开始就没变动过。如果没有意外，我原以为可以在那所学校一直工作到退休的。”
　　“因为我班上的一对男女同学早恋，我虽然发现了，但是没有及时制止，不仅没有制止还支持了他们。”
　　“是我太高估孩子们的自制力了，后来还是出了意外，女生怀孕了，女生的家长觉得我应该负有主要责任。”
　　“这件事情闹的很大，学校之间互相都是知道的，我被开除之后，其他学校对我这种劣迹老师，也不会再接受了。”
　　这番话说出去，杜晓汐知道，这份工作可能也要泡汤了。除了有点对不起安妮的苦心，杜晓汐没有丝毫遗憾。比起隐瞒事实，骗取一份工作，杜晓汐宁愿坦坦荡荡的碰壁。
　　“一个女学生怀孕，不去追究男朋友的责任，居然说女老师是主要责任人，这个男生家长很有本事啊。”园长的语气和表情，尽显嘲讽。
　　猜不透园长是替自己打抱不平呢，还是嫌弃自己没出息，提到黄子轩爸爸，杜晓汐脸色变得很不好。
　　“哼，你不用顾虑，这里是幼儿园，没有家长会因为你曾经纵容过高中学生早恋而有什么情绪。”园长依旧是冷嘲热讽的语气，但听在杜晓汐的耳朵里，无疑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中国的家长和老师啊，不知道为什么总认为孩子的出路和早恋有什么冲突似的，给你考上了名牌大学又能怎么样，毕业了不一样要结婚生子。”园长发了一句牢骚，算是摆明态度，不介意杜晓汐的“劣迹”了。
　　“礼拜一正是上班，福利待遇安妮和你说了吧，三个月试用期，有提供教职人员宿舍，如果需要，可以问安妮怎么申请。还有问题吗？”园长问道。
　　杜晓汐不敢相信，竟然这么容易就通过了面试，一份条件这么优渥的工作，甚至比起之前高中老师的工作待遇还好。杜晓汐哪里还敢有问题，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走出园长办公室，杜晓汐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成了？”安妮一直等在外面的会客室，看见杜晓汐出来，忙迎上前问道。
　　“成了。”杜晓汐喜不自禁的答道。
　　“耶！”安妮高兴的啦这杜晓汐蹦蹦跳跳的转着圈圈，说道：“太好啦，晓汐姐姐，以后我们就可以每天在一起啦！”
　　杜晓汐也高兴的不得了，她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了父母。
　　杜爸爸和杜妈妈听到杜晓汐终于又找到工作，还是这么不错的地方，兴奋的要召集全家，给杜晓汐庆祝。
　　秦煜知道了也很替杜晓汐高兴，秦煜知道，这对杜晓汐来说，不只是简单的找到工作而已，重回学校是对她人格的一种认可，秦煜由衷的感谢安妮的帮助。
　　“那么，我今天亲自下厨，好好帮我们伟大的教师庆祝一下。”秦煜在电话里说道。
　　“今天不行啦，爸爸妈妈叫了大伯和姑姑们帮我庆祝，我要回家参加聚会呢。”杜晓汐坐在公家车上，遗憾地说道。
　　“晓汐。”沉默了一下，秦煜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今天你们的家庭聚会，我能参加吗？”
　　“你。。。”
　　你来干什么，都是我的家人，你又不认识。杜晓汐刚想这样拒绝，突然反应过来秦煜提出参加家庭聚会的目的。
　　“可以吗？”秦煜轻声问道。
　　好一阵犹豫，在医院大姑对秦煜的误会，让杜晓汐十分为难。
　　如果见面，势必就是公开恋情，如果要公开恋情，势必就要好好解释莫伊的存在。连自己都对莫伊讳莫如深，更何况家里的长辈们呢？让他们如何接受，这个会永远夹在自己爱情中的女人。
　　电话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传递着，秦煜耐心的等候者杜晓汐的答案。
　　“我爸爸也爱喝茉莉花茶，你就拿点茶叶好了，我奶奶牙口不好，喜欢吃软烂的，买点糕点水果就好，我们家人都不太抽烟喝酒，对了，家里会来小孩，再带点零食吧。”
　　杜晓汐一样一样的交代这，嘴角溢出幸福的微笑。
　　不管怎样，秦煜愿意主动提出见家长，总是在乎自己的意思吧，如果继续交往下去，迟早是要过这一关的，趁着今天大家都高兴，或许会很顺利呢？
　　“好，晚上见。”读书堂里，秦煜温润如玉，笑容满面。


第六十三章　　　见家长

　　当晚，在杜晓汐的奶奶家里。一大家人早早围坐在餐桌旁，七嘴八舌的“审问”着杜晓汐。
　　“晓汐啊晓汐，你可真行，谈男朋友都不和家里说一下，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这么大的事，一定要家里人给你把把关啊。”二姑首先“发难”。
　　“晓汐都多大了，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有主意，还事事都像家里报备啊。”何雅姿替杜晓汐辩白道。
　　“就因为晓汐都这么大了，才更应该谨慎才对。女人嫁人等于第二次投胎，一步走错，这一辈子就毁了。”有自家女儿的前车之鉴，大姑说出此言，大有深意。
　　“她大姑说的是，”大伯母接言道：“晓汐这么大个人了，谈恋爱就不是闹着玩儿，今天好今天在一起，明天不好了再分手。咱们晓汐这个岁数，可耽误不起了。”
　　大伯母家堂哥杜晓亮和堂嫂娜娜如同儿戏的婚姻状态，让大伯母很是头疼。
　　“光听你们说了，也让我们晓汐说说啊。”杜妈笑成一朵花，乐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那个人是干什么工作的，多大了，家里都有什么人，他爸爸妈妈是干什么工作的，有没有房子啊，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杜妈妈一口气抛出问题，恨不得连人家的祖宗八代都调查一番才放心。
　　何雅姿看了看一脸为难的杜晓汐，出声解围道：“二舅妈，你这一大堆问题，让晓汐先回到哪个？都给晓汐问懵了。”
　　何雅姿又对众人严肃交代道：“我跟你们说啊，一会儿人家晓汐的男朋友来了，你们可别这么玩儿命的问起来没完，把人家吓跑了，晓汐以后也别嫁人了，你们养着吧。”
　　众人这才停止了对杜晓汐喋喋不休的“拷问”，杜晓汐感激的看向何雅姿。
　　何雅姿小声对杜晓汐提醒道：“别高兴的太早，这还没完。一会儿人来了，还有一关要过呢，那才是今天的重头戏，做好心理准备吧。”
　　杜晓汐认命的点点头，一副豁出去，时刻准备着英勇就义的凛然表情。
　　“舅姥姥，我饿了。”何雅姿的女儿苗苗撇着嘴，哀怨地看着杜妈妈说道。
　　杜晓汐的大姑赶紧拿了一包零食，让苗苗先吃了垫垫肚子，同时问向杜晓汐：“晓汐啊，他怎么还没到呢，让一大家子长辈等他一个人，他也好意思。”
　　不等杜晓汐回答，何雅姿抢着说道：“晓汐跟人家约的是七点半，这才六点刚过一点，着什么急了。”
　　杜妈妈忙忙的摆上碗筷，招呼苗苗道：“苗苗饿了就先吃吧，苗苗，过来和太姥姥吃饭了”
　　杜晓汐要帮着妈妈给奶奶喂饭，被杜妈妈打发到一边，说：“打个电话催催，还非得踩着点儿到啊，赶紧过来，这么多人等着呢。”
　　杜晓汐赶紧点头，躲到厨房去，拨通了秦煜的电话。
　　秦煜正在超市，按照杜晓汐的吩咐，给小孩子挑选零食。看到来电显示上杜晓汐的名字，心里一甜。
　　“出发了吗？”杜晓汐问道。
　　“嗯，我在买东西，一会儿就到。等不及见到我？”秦煜笑着说道。
　　“才没有呢。”杜晓汐娇羞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秦煜的耳朵一阵酥麻。
　　“别买太多东西，早点过来吧，我家里人都到齐了，就等你呢。”杜晓汐正色说道。
　　“好。”秦煜温和的答应着，挂断电话之前，又忍不住说道：“晓汐，我也想你了。”
　　“讨厌。”杜晓汐嘴里嫌弃着，心里确实甜极了。
　　不管等会儿家里的众位长辈会不会刁难，杜晓汐都愿意相信，有秦煜与自己一起分担，未来的人生，会很美好。
　　放下电话，秦煜恨不得马上飞到杜晓汐的身边匆匆赶着结了帐，来到停车场，把买的礼物尽数塞进后备箱。
　　开车之前，秦煜又清点了一下礼品，杜爸爸的茶叶，杜妈妈的护肤品，杜奶奶的补品和糕点，小孩子的零食和玩具。
　　差不多都齐了，系好安全带，秦煜准备开车。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秦煜的嘴角不自觉的上翘，接起电话，秦煜柔声调侃道：“这么想我啊，二十分钟就到。”
　　“想你个大头鬼！”无端端一个男人被调戏了，安瑜粗声骂道。“别调情了，赶紧来医院，莫伊又有情况。”
　　秦煜心里一紧，沉声说道：“好，马上到！”
　　本来听到安瑜的声音，秦煜已经预感不妙，再一听说果然是莫伊出了状况，秦煜的心凉了半截。
　　之前的十年当中，莫伊的各项指标出现异常反应，不过才几次而已。今年过完年，这才不过半个多月，莫伊竟然就出现了两次大的波动，秦煜甚至不敢再想下去了。
　　飞车赶往医院，安瑜正好刚刚从监护病房出来。
　　摘下口罩，安瑜的脸色很不好看。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安瑜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没有任何铺垫与缓冲，直接给了秦煜狠狠的一个重击。
　　“这么多年来，我们不过就是在等一个结果，或者是莫伊醒来，又或者是……”安瑜拍了神情忧郁落寞的秦煜，故作轻松的说道：“总算是要解脱了，对你，对莫伊。”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秦煜不甘心的说道。
　　“醒醒吧，你都已经有杜晓汐了，就算莫伊醒了，你打算怎么办？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人总是要往前看的。”安瑜说道。
　　杜晓汐！秦煜猛然想起，杜晓汐一家人还在等着自己的首次登门拜访。
　　莫伊现在的状况，秦煜自然是不能离开的，可是杜晓汐那边要如何解释呢？
　　秦煜一万个不想对杜晓汐撒谎，但要是让杜晓汐知道自己是因为莫伊而耽误了今天这么重要的见面，那后果会是怎样？秦煜不愿意多想了。
　　“你是不是应该通知一下莫伊的父母？”安瑜突然问道。
　　“是啊，他们也好久没来看过莫伊了。”秦煜应到。
　　莫伊的父母都在外地老家，经济条件一般，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因为秦煜主动承担了莫伊住院后的全部责任，包括一切费用和看护的工作，过去了最初的两年，莫伊的父母就渐渐不再过问这个女儿了。
　　在他们心里，莫伊相当已经死去了。他们还有其他孩子需要照顾，需要操心，比起秦煜，反而是莫伊的父母更想得开些。
　　时钟的指针将将指向八点，杜晓汐焦急的一遍又一遍拨打着秦煜的电话。
　　何雅姿走到阳台，轻声安慰着杜晓汐，说道：“别着急，也许有什么重要的事绊住脚了呢。”
　　“还有什么事比见家长重要？”杜爸爸在客厅，气愤的说道。
　　“秦煜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杜晓汐焦急的同何雅姿说道：“这样的日子，他不会不交代一声就直接消失的，现在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他出事了。”
　　“你那个男朋友最好是出事了。”表弟瞧着热闹，嬉皮笑脸地说道：“不然今天这个爽约，一定会让他死的很惨。”
　　何雅姿重重的打了表弟一下，呵斥道：“胡说什么，小孩子别瞎参合，一边玩儿去。”
　　表弟揉着胳膊，凑近杜晓汐和何雅姿，小声抱怨道：“我说的是真的，前几天我打排位，和你女朋友约会迟到了，你们猜她电话里和我说什么？”
　　杜晓汐没心思管他和女朋友怎么逗闷子何雅姿却是好奇，问道：“你女朋友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标的一脸的生无可恋状，说道：“她说，你最好是被汽车撞断了腿才迟到的，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哈哈哈！”何雅姿一阵爆笑，无不解气的说道：“你这个女朋友不错，适合给二姨当儿媳妇。哈哈哈。。。”
　　九点半，一家人悻悻然的陆续离开。
　　没能等到女儿的男朋友让杜爸爸和杜妈妈很没有面子，同时也十分的恼火。
　　杜妈妈直接下了禁令，说这么不靠谱的男人，真要和他结了婚，肯定没好日子过，让杜晓汐以后就不要再同他来往了。
　　杜晓汐无可反驳，心里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担心和失落。
　　受不了爸爸妈妈的埋怨和唠叨，杜晓汐打算一个人回家去。
　　走到自己楼下，杜晓汐突然一个闪念，是不是因为莫伊？
　　疯狂的猜忌和妒火几乎将杜晓汐燃烧成灰，她又一次拨打着秦煜的电话，还是不通。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猜疑的煎熬，杜晓汐跑出小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医院里，秦煜终于放下了电话，疲惫的瘫坐在安瑜办公室的沙发上。
　　“都联系好了？”安瑜正悠闲的看着一本书，听见秦煜这里没了声音，抬头问道。
　　“嗯，莫伊的父母坐明天早上的火车过来，要到后天傍晚才能到。她弟弟妹妹们都没时间，来不了。”秦煜的声音有些沙哑，皱紧的眉头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也好，来多少人不都要你招待嘛，这样更省事了。”安瑜随口安慰着，眼睛没有离开书页。
　　秦煜闭目养神了几分钟，又重新打起精神，站起来对安瑜说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还打？”安瑜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道。
　　“今天本来是约了晓汐去拜访她的家人的。”秦煜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
　　安瑜冲秦煜竖着大拇指，说道：“你牛！”
　　不理会安瑜的嘲讽，秦煜走过静悄悄的楼道，来到电梯间。
　　“嘟嘟……”几声忙音过后，杜晓汐接听了电话。“你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都要急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怕你是出了什么意外啊！”
　　听到杜晓汐带着颤抖的声音，秦煜心疼的不得了，“对不起，晓汐。突然有点急事……伯父伯母那里，改天我去负荆请罪。”
　　“你没事就好……”杜晓汐平稳了一下情绪，试探着问道：“是有什么急事把你耽误了？”
　　“……是，是读书堂。”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秦煜突然心虚了，原本打定主意与杜晓汐坦诚相待，结果还是选择了撒谎。“以为进贼了，结果是虚惊一场，别担心，已经没事了。”秦煜信口编了一个理由。
　　“……”杜晓汐长时间的沉默让秦煜心神不宁，像是等待宣判罪行的犯人一样，秦煜绷直着身体，举着电话的手背上，一层细细的汗珠。
　　“你，现在在哪？”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杜晓汐终于开口了。
　　“在家。”又是一个谎言。
　　“叮。”秦煜身后的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里，杜晓汐心灰意冷，一脸的绝望。
　　杜晓汐的声音冰到极点，她的心也冷到极点：“你回头……”


第六十四章　　　欺骗的后果

　　秦煜万万没想到杜晓汐会这此时出现在医院里，亲自来揭穿自己的谎言。回过身来，看到杜晓汐的那一霎那，秦煜错愕万分。
　　看着杜晓汐的泫然欲泣的模样，秦煜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了。
　　“晓汐，晓汐。”
　　大步上前，一把将扶着电梯门已经摇摇欲坠的杜晓汐紧紧抱进怀里，秦煜悔恨不已。
　　“我明明是想要好好守护你的，却总是让你伤心，晓汐，晓汐，原谅我。”
　　杜晓汐木然地被秦煜抱在怀中，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就如晚秋的落叶一般，在半空中飘飘荡荡，没有归处，落地的一霎那，碎成尘埃。
　　“晓汐，我明明是怕你受到伤害才说了一个谎，却让你更加受伤了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晓汐。”用下巴摩挲着杜晓汐秀发，一股熟悉的茉莉花香钻进秦煜的鼻子里。
　　怀里这个女孩，脆弱的好像随时会化成一阵氤氲雾气，随风飘散一样。这种抓不牢，握不住的危机感今晚一直折磨着秦煜。
　　莫伊的生命，杜晓汐的爱情，秦煜觉得自己都要失去了，他恐惧的要死，抱着杜晓汐双臂下意识的加重了束缚。
　　“我在路上接到安瑜的电话。。。”秦煜终于想起应该好好解释一下自己是失约，而杜晓汐也终于开口说话了：“不要解释，秦煜，我们结束吧，这次是真的彻底结束吧。”
　　杜晓汐的声音轻飘飘的，听进耳朵很不真实，不像是从杜晓汐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秦煜放开杜晓汐，仔细的盯着她的脸，仿佛想要看清楚她的灵魂一样。
　　“晓汐，我再不隐瞒你什么了，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处理好一切，让你安心。我错了，错的离谱，晓汐，我错了。”
　　杜晓汐用如梦似幻的眼神看着秦煜，像是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杜晓汐幽幽说道：“何必再解释，就这样吧，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再给我一点时间，晓汐。”秦煜急切的说道：“安瑜跟我说，莫伊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已经通知了她的父母来见她最后一面。晓汐，再给我一点时间。”
　　杜晓汐神情哀婉至极，她含着泪看向秦煜，质问道：“难道要我感谢莫伊的去世吗？我的爱情难道就要依靠另一个生命的终结才能得到完整吗？秦煜，你太残忍了！”
　　杜晓汐伤心欲绝，她使劲脱开秦煜的怀抱，慢慢退到电梯的位置，悲伤而又决绝的说道：“秦煜，不要再用花言巧语来骗我了，不要再用你的爱情来折磨我了，不管莫伊是是否活着，还是醒来，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不，不要，不要。。。”
　　明明只有几步之遥，秦煜却觉得自己与杜晓汐已经远隔了千山万水。他抬起脚步，想要靠近杜晓汐，但是每一步都沉重如山。
　　黑暗如同一双巨手，紧紧地掐住了秦煜的喉咙，一种深深的恐惧将秦煜团团包围。
　　像是预感到马上要失去所有的，秦煜心中尽是不安，他急切的想要抓住杜晓汐，但是杜晓汐已经踏进电梯。
　　在电梯顶灯昏白幽暗的晕影光照下，杜晓汐肤色白的近乎透明，似乎马上就要与空气化为一体。
　　“晓汐。。。”话音未落，电梯在秦煜面前毫不留情的紧紧关闭，杜晓汐的身姿和面容统统消失不见了。
　　秦煜的手指按在电梯的金属门上，一种灵魂被抽离了肉体的空虚感让秦煜再也支撑不住，他顺着电梯门下滑，膝盖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无风，无雪，夜朗星稀，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杜晓汐高傲的昂着头，挺着背，走出医院大门。最后一次回望住院部的十九楼，窗子里隐隐有微弱的灯光透出，那是她的初恋结束的地方。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湿了整个脸庞，杜晓汐的骄傲已经不足以支撑她支离破碎的心脏，漫及全身的痛苦让她无力再迈出一步。
　　重重的跌到在地，杜晓汐无声无息地掩面痛哭。
　　一场旷日弥久的病榻缠绵终于结束了，杜晓汐耽误了一个多月才去幼儿园报道。为了躲避秦煜，杜晓汐直接换了电话号码，甚至连安妮的电话都不接了。
　　那天半夜回到家里，杜晓汐就开始发烧，温度计直接冲到了四十度，烧的迷迷糊糊的杜晓汐看到天似乎亮了，又听到一阵吵吵嚷嚷的人声，之后就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之后的一个礼拜，杜晓汐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陆陆续续看到了好多张满面愁容的脸孔，听到无数凄凄切切的呼唤。
　　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与现实交相出现，杜晓汐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发生的，哪些是虚幻的梦境勾勒出的假象。
　　整整一周，杜晓汐才逐渐清醒过来，病床旁的妈妈整个人瘦了一圈，杜晓汐心里充满了愧疚。为了自己的这点儿女情长，这么伤害自己最亲爱的亲人，真是不应该啊。
　　表姐何雅姿偷偷告诉杜晓汐，秦煜来过，被杜妈妈好一顿迎头痛骂，秦煜没有解释什么，但是看杜晓汐伤心至此，大家心里都有数，秦煜肯定是做了对不起杜晓汐的事情了。
　　何雅姿主动找秦煜深聊了一次，也见到了全身插满各种管子的莫伊。何雅姿叹着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