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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香满园-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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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自上车起，便感受到黄新照异样的目光，初时杨雪不予理睬，但时间久了，杨雪指指前方，“司机同志，你的视线应该在前方！”
“你牛，不愧是能当书记的人！”黄新照飞快的向前方看一眼，然后向杨雪竖起大拇指，“老大，问个私人的话题，你有几个女人？”
“什么我有几个女人？”杨雪莫名其妙，“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龌龊，下流，好色……”
“本来我也以为，只有我才是，可是今天看来，老大绝对不逊于我的风骚，甚至有过之无不及！”黄新照神秘兮兮的，一脸崇拜的表情。
“靠，你有毛病了吧？”杨雪摇摇头，“实话实说，怎么了？”
“今天早上，看到一个女人从你房间里出来，穿着睡衣，衣衫不整，一副被蹂躏的样子！”
“哦，你说薛佳啊，昨天晚上……”
杨雪话未说完，便被黄新照接了过去，“知道，昨天晚上你喝酒了，而且喝得不省人事，就是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力……”
黄新照夸张的说着，杨雪目瞪口呆，半晌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懒得理你！”
杨雪先去看了陈秀，陈秀的母亲后事已经办理完毕，但陈秀依然未从悲痛中摆脱出来，对此，杨雪也无能为力，只能劝慰陈秀几句。
杨雪离开时，却被一直沉默的陈秀叫住，陈秀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杨雪，“卡还给你！谢谢你了！”
在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血丝，杨雪心里叹息着，轻轻的拥了一下陈秀，陈秀无声的抽泣着，杨雪轻轻地说道：“秀儿，死者亦矣，唯愿我们好好的活着，你还有弟弟，还有我，你要坚强！”
陈秀无声的点着头，看着杨雪在模糊的泪眼中离去，陈秀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啊，要坚强的活着。
新区在帝京大酒店包了两间VIP贵宾室，其中一间，是吉臣风的办公室，虽然是临时的，但吉臣风依然在里面摆了全套欧洲进口的真皮家具，吉臣风喜欢这种奢华大气，豪华富贵的气息，这才符合他的身份与地位。
高低相错的沙发，巧妙的显示出主人与客人的区别，吉臣风坐在办公桌后，居高临下的望着杨雪，“杨书记，有个事和你商量一下，新区区政府的设计方案，刚才设计院已经拿出方案，你过来看看！”
吉臣风在老板椅上未动，杨雪唯有站起，站在吉臣风旁边看设计图。
设计图中，新区政府占地五十亩，主楼十层，有四套电梯可直达顶层，主楼后面，有二十六套独立的别墅，杨雪指指别墅，“这是……”
吉臣风漫不经心地说道：“哦，这个是为新区领导准备的，我们都是从外面调来，没有住房可不行，正好，借建新区政府之际，在秀水河畔建二十六套别墅，为领导所用！当然，这二十六套别墅不会出现在新区政府之内，不然就太耀眼了！”
“这个会不会太……”
“太不合理？”吉臣风如看外星生物一般看杨雪，“杨书记，放心吧，这也是经过何书记与李市长首肯的，不然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这么搞！”
“何书记与李市长同意？”杨雪不再言语，心里却暗暗吃惊，秀水河畔的地价，如今已经一日一价，像这样的一套别墅，那怕三百平方米，建成之后，价格也在一百万元左右。
何况，这别墅面积，绝对不止三百平方米，想起那一个个被迫拆迁，离开居住了几十年甚至更多年的房子，租房度日的群众，杨雪唯有在心里叹息。
看完设计图，重新落座，吉臣风破例离开了自己的老板椅，坐在了杨雪的对面，“杨书记，还有个问题，我们俩需要先通个气，那就是新区政府的施工方！”
施工方？那不是要投标吗？杨雪没有言语，听吉臣风如何说，有了刚才的一幕作缓冲，杨雪已经不再惊奇，也不需要再去惊奇。
吉臣风很满意杨雪谦恭的态度，“是这样，这次的施工方，有两个符合条件的单位，其中之一，是凤凰房地产有限公司，这是来自风城的建筑企业，另一个，是来自江海市的春城房地产有限公司，两家建筑公司的资料，你看一下，看看那家合适？”
杨雪翻着两家公司的资料，心里却在纠结着两家房地产公司的所在地，一为风城，一为江海，吉臣风特意告诉自己两家房地产公司的所在地，意思已经很清楚，似乎，杨雪无需再看。
“吉区长，我对房地产行业不太懂，你看哪家更合适一些？”终于，杨雪问出了一句令自己无比鄙视的话。
“我看啊！”吉臣风仔细地又将两家企业的资料看了一下，不过这一切，在杨雪眼中已经是做戏，半晌，吉臣风说出了一个杨雪已经猜到的结果：“凤凰房地产有限公司！”
杨雪笑道：“吉区长，我同意你的看法，班子会的时候，我会说明我的意见的！”
“看来我们的意见是一致的！”吉臣风满意的点点头，“等班子会表决之后，找个机会和凤凰的老板在一起坐坐，凤凰的老板为人挺豪爽的！”
离开吉臣风办公室，杨雪站在楼道里，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万里晴空，任白云自由的遨游。
手机响了，是苗玉田，杨雪接通，熟悉的笑声传来：“小杨，还适应新区的工作吗？”
“苗书记啊，你好！”杨雪回以微笑，“苗书记，找我有事吗？”
“哦，你如果不忙的话，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个事我们商量一下！”
惊人的客气，杨雪没有选择的答应，他明白苗玉田的意图，在这个时候，他，新区排在末位的委员，反而成了两位大佬重视的人物。
杨雪上楼，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新区租了一层楼，却将区长和区委书记的房间分开在两层。
眼不见，心不乱。
表面的平静，不过为了掩饰平静下的暗流涌动。
苗玉田的办公室，用的还是帝京大酒店提供的办公家具，看上去普普通通，当然，这里的普通，是相对于吉臣风的办公室而言。
苗玉田正在看文件，看到杨雪，立刻站起来与杨雪握手，亲热的不像话，“小杨，我可要批评你，你这是第一次到我办公室来吧？这可不太好，难道我这个区委书记，不如吉区长讨人喜欢啊！”
爽朗的笑声，看似毫无心机的言语，杨雪心里却一凛，苗玉田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苗书记，您批评的对，不过，我来过两次，正巧您都出去了，这几天我又回小黄庄乡了，所以……”杨雪一脸诚恳的回答。
苗玉田哈哈大笑，“我就说嘛，小杨心里，不能没有我这个老领导！小杨，先坐下，你抽烟不？我这里有特供的大熊猫，市面上买不到，等会儿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弄一条！”
“谢谢苗书记了，我不抽烟的！”杨雪连忙推辞，但心里却在嘀咕，特供的大熊猫？真的假的？
杨雪见过，也抽过，但是杨雪不相信，苗玉田能抽的上，因为特供烟是专供中央领导的。
“不会抽？太可惜了，那你享受不到这种待遇喽！”苗玉田呵呵笑着，不经意的将自己手中的烟也熄了，“不吸烟好，其实我也是不抽，只是有时候，没办法，哈哈！”
杨雪也同样打着哈哈，他看到了苗玉田熄烟的动作，与吉臣风比，苗玉田无疑更为老道，尤其是在这细微之处。
“苗书记，找我有什么事？”
“先不谈事，叙叙旧！”苗玉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那边有极品的龙井，自己去泡！”
“这个我就不客气了！”杨雪起身倒了一杯，入口清香甘润，“好茶！”
“当然是好茶！”苗玉田品着茶，“小杨，起初对于你担任小黄庄乡党委书记，我是持怀疑态度的，你太年轻，黄川县和我有同样想法的领导，不在少数，不过事实证明，我们是错误的，我也问过莹莹和长富对你的意见，他们也很尊敬你，注意，他们是尊敬你，小杨，你可以自傲了！”
“苗书记，您过奖了！小黄庄乡的成绩，是大家的功劳！”
“呵呵，小杨，别自谦，我说的不是小黄庄乡的成绩，而是你的工作作风，成绩的出现，看似偶然，其实贯穿着必然，你付出了德能勤三字，收获得，必然是成绩！”
苗玉田收敛了笑容，“现在，像你这样的干部太少了！机关之内，人浮于事，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情况，太多了，甚至有些人连钟也不想撞，以前的小黄庄乡，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连天和也跟着不成器，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批评过他，要勤快，要实干，可惜，他始终无法摆脱骨子里的懒，对于上次你在小黄庄乡的处理意见，我是持赞成态度的，玉不琢，不成器！”
“苗书记，那次我也有些冲动了，事后我也挺后悔的！”此情此景，杨雪也微微动容，苗玉田真诚的一番话，没有丝毫浮华的言语，已经敲开了杨雪的心扉。
第0126章 施工方的选择（二）
“当然，小杨，年轻人气盛可以，但不可以给领导造成不能容人的印象，刚直易折，圆通之道，方为正途，这也是你下一步努力的方向！”
苗玉田话锋一转，一番话语，更是引得杨雪低头深思，苗玉田呵呵笑道：“小杨，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惜没有人给你提个醒，算了，不说这些了，说正事！”
杨雪正襟危坐，苗玉田停顿了片刻，突然说道：“小杨，你怎么看这次施工方的选择？”
“苗书记，我……”杨雪一滞，没有想到，苗玉田会这么直接的问他。
“有啥说啥，大胆的说！”
“苗书记，这件事我还没想过呢！这是大事，不是要到班子会上讨论的吗？”杨雪心念急转，惟有推托。
“我想先听听你个人的意见！”苗玉田凝视着杨雪，就差只斥杨雪说谎了。
苗玉田眼神突然变得咄咄逼人，没有任何的前兆，杨雪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思忖片刻，方才说道：“苗书记，刚才在吉区长办公室，我只不过草草的翻了几下资料，就我个人的意见，两家公司实力都不错，都有大型建筑的经验，让人难以取舍！”
“如果二者选其一，你会选哪一家？”
杨雪不答，反问道：“苗书记看呢？”
当一味的退缩依然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杨雪便会主动出击，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苗玉田眯起了眼睛，杨雪突然的变化苗玉田看在眼里，这个年轻人并不像他的年纪那样单纯，一瞬间，苗玉田有放弃为难杨雪的打算，但只是一转念，苗玉田便又否定刚生起的念头，“这两家公司确实难选，不过，我感觉凤凰的实力更强一些，你觉得呢？”
“凤凰？”杨雪微愕，“苗书记觉的凤凰不错？那好吧，一切就按照苗书记的办！”
目送着杨雪离开，苗玉田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杨雪再次站在穿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时他才发现，应付苗玉田，比应付吉臣风的压力，要大的多。
看似温和，平易近人，侃侃而谈，不过是假象。
杨雪苦苦思索着，苗玉田找自己谈话的目的，如果是为了凤凰房地产公司，那么，吉臣风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凤凰的老板，同时找了他们两个？
不可能！
杨雪自己在心里就否决了！
正如吉臣风所言，新区的格局相当复杂，吉臣风才会极力的拉拢自己，就连袁少卿，也在向自己作暗示，这时，杨雪才恍然，昨日袁少卿和自己吃饭，玩牌，不过是在暗示自己！
恰当的时候，恰当的出现，便是一个恰当的暗示！
难道，苗玉田也被袁少卿暗示了？
有这个可能！
苗玉田之所以能在新区上位，上层的关系必不可少，这其中，不知道存在多少自己不清楚的关系！
错综复杂的关系，无处不在的隐情，最令人难受的，是杨雪不明白，现在该如何的选择！
凤凰与春城两家公司，原本与杨雪毫无联系，现在，杨雪却要为了他们费尽心机！
杨雪想不明白，唯有将头伸至穿外，感受着那呼啸的秋风，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
远处，一片片落叶随风轻舞，自由自在的飞翔，悠然的飘向远方，留给杨雪的，唯有羡慕。
杨雪回到办公室，便接到电话，是吉臣风的，“杨书记，刚才见过苗书记了？”
“是啊，吉区长怎么知道？”
“哦，我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上楼了，杨书记，苗书记和你提新区政府施工方的事了吗？”
“提了，苗书记看来也挺看好凤凰的！”杨雪干脆的回答。
“是吗？”吉臣风沉默了片刻，“那就这样吧！”
杨雪握着嘟嘟直响的电话，吉臣风什么意思？难道吉臣风以为自己在骗他？
下午四点，新区班子会议，班子成员悉数到齐，吉臣风和苗玉田最后两个进入会议室，区委副书记刘至立主持会议，将新区政府的情况简单作了通报，又介绍了两家房地产公司的情况，便开始进行会议第一项主题，举手表决新区政府的施工方。
班子成员正襟危坐，刘至立说道：“同意凤凰房地产公司的举手！”
杨雪没有犹豫，举起手来，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杨雪，杨雪这才赫然发现，十二名班子成员，举手的，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同意凤凰为施工方的人，居然只有杨雪一个！
杨雪的脑袋轰的一声，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吉臣风不是和自己说，要自己选择凤凰吗？
苗玉田不是和自己说，他选择的是凤凰房地产有限公司吗？
为什么会只有自己一个人？
杨雪的眼光投向了吉臣风，吉臣风正在低头看笔记本，再看苗玉田，苗玉田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看来只有小杨一人同意凤凰，那么，同意春城房地产公司的同志，请举手！”
刘至立面无表情的进行下一议程，并率先举起了手，这一次，十一只手，齐刷刷的举了起来！
比起杨雪的形单影只，这一次，可谓是齐心协力！
表决之后，吉臣风讲话，当杨雪听到吉臣风说这一次的选择结果，公正，公平，是一次民主集中的选择的时候，杨雪的拳头，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的骗自己？
最后是苗玉田讲话，苗玉田环视一周，在杨雪脸上稍作停留，“我很高兴，在表决会上看到不同的声音，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民主在进步，说明我们的求同存异，所以，小杨同志的一票，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啊！”
苗玉田说完，带头鼓掌，众人亦然，只不过望着杨雪的眼神，多了一丝嘲笑，多了一丝不屑。
杨雪平静的鼓掌，与众人一样，似乎苗玉田所说的事情，和他无关，他不过是个看客，一场热闹的闹剧的看客。
第0127章 施工方的选择（三）
下面的议程，杨雪没有再发言，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吉臣风，盯着苗玉田。
两人知道杨雪在盯着他们，却有着迥异的表现，苗玉田似若无睹，吉臣风避而不见。
但两人也有相同之处，那就是偶尔他们的眼神，会与杨雪交织在一起，但一触即开。
与杨雪相邻的冯启明察觉了杨雪的异常，悄悄扯扯杨雪的衣角，杨雪扭头，冯启明摇摇头，杨雪会意的点点头，但眼神，依然在吉臣风与苗玉田身上扫来扫去。
会议结束，苗玉田和吉臣风立刻离开了会议室，众人也尾随而出，杨雪最后一个离开，刚出门，却接到了冯启明的电话，“杨书记，今天吉区长没通知你？”
“通知什么？”杨雪沉稳的说，此时的他，已经不再相信这里的任何人。
“没有通知你，选择春城啊？听说春城的后台很硬，上面的大佬发了话，新区政府必须交给春城施工！何书记亲自交待的！”
“哦，吉区长是这么通知你的？”杨雪心里如波涛汹起，但声音却出奇的平静，他必须问清楚，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步骤。
“是啊！可能吉区长忘了通知你吧！”
杨雪沉默不语，冯启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轻轻的说了一句：“杨书记，身在官场，不能摇摆不定，我们的选择，哪怕是错误的，也唯有坚持！”
选择！
坚持！
杨雪脸上绽出笑容，“冯大哥，谢谢你，你是好人！”
“好人？”冯启明自嘲的笑笑，“好久没有听到这种评价了，或许，这就是我裹足不前的原因吧！”
吉臣风在办公室里上网，无聊的刷新着网页，不时的看看表，直到木钟整点的声音响起，窗外，已经是一片幽暗，吉臣风方才拿起电话，“老冯，你给杨雪打电话了吗？”
“打了！”
“什么都说了？”
“都告诉他了，他没去找你吗？”
“算了，老冯，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提了！”
“好的，吉区长，哪凤凰那边……”
“袁书记已经解释过了，新区建设很多，会有机会的，你不必太在意，明晚春城房地产公司在江海宾馆宴请新区班子成员，你去的时候，记得叫上杨雪！”
“吉区长，其实杨雪挺……”
冯启明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一句话，却被吉臣风打断：“老冯，别再提了，我有分寸！”
挂了电话，吉臣风站在窗前，窗外秋风渐息，却乌云密布，宁静的令人发狂，仿佛风雨到来之前的先兆。
杨雪同样站在窗前，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窒息，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他所熟悉的，战斗的气息。
不过，与以往参加战斗的身份不同，这一次，杨雪是以战败者的身份在应战。
但杨雪相信，结果总会是一样。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杨雪打开门，薛明风笑吟吟的进来，拍亮室内的吊灯，“怎么，闭门思过？”
“你怎么知道？”
“一个小时之内，丽景市的高层都知道了，我怕你在这儿哭鼻子，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薛明风说着，给自己倒了杯茶，“渴死了，特地从小黄庄乡赶回来的！”
“哭鼻子？”杨雪哑然失笑，“还真是想大哭一场！”
“得了，要不给你找个大胸妹，向你展开妈样的胸膛，好好的让你哭一场？”
薛明风戏谑的吹着口哨，杨雪摇摇头，“我怎么会交你这么个落井下石的损友？”
“你应该庆幸，最起码，我是第一个来安慰你的人！”
“错了，你是第二个！”杨雪大笑，“看来我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是吗？说说情况！”薛明风松松自己的领带，不知道为什么，在杨雪面前，他总是很轻松。
杨雪也不隐瞒，将冯启明与自己打电话的事告诉了薛明风，薛明风认真的听着，当杨雪说到，冯启明让自己坚持自己的选择时，薛明风眼睛一亮，等着杨雪说下去，杨雪却止了。
薛明风诧异道：“完了？”
“完了！”杨雪摊摊手，“怎么样？你不是第一个吧？”
“真完了？”谢明风看到杨雪疑惑的眼神，顿时恨铁不成钢的以拳击掌，“靠，你丫是个笨蛋！”
“笨蛋？”
杨雪愕然的看着薛明风。
薛明风大摇其头，“靠，说你笨都侮辱笨这个字了，你想想，冯启明怎么会知道，你没有坚持选择？”
“这……”
杨雪沉吟不语，薛明风可怜的望着杨雪，“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冯启明给你打电话，是出自于某人的授意，人家想让你去见他，然后把话说清楚，这样，前嫌尽释！”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去见他？是他没有通知我在先，难道我还要登门认错？”
“你呀，有时还真像二十岁的孩子！”薛明风叹口气，“吉臣风之所以不通知你，是警告你，同时也是试探下，你是不是苗玉田那边的人！如果你是苗玉田那边的，需要吉臣风通知吗？”
杨雪默然，薛明风又说道：“正因为你当众出丑，吉臣风知道你不是苗玉田那边的人，所以让冯启明给你打电话，给你个机会，让你重新站队！”
“为什么不是吉臣风来见我？”
“这是规矩，因为吉臣风是领导！”
谢明风干脆的一句话，打消了杨雪最后的一丝疑虑，杨雪低头思忖之时，谢明风又道：“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难道，我非得站队不可？”杨雪固执己见，“我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
“在战场可以，可这是官场，如果你习惯一个人，那无论何时，你都是个悲剧！听我的，去见吉臣风，把话说清楚，这样你在新区，不至于太难捱！就像今天，你已经领教过了这种结果，孤立无援，四面都是敌人！”
杨雪笑道：“你怎么对官场这么清楚？”
“那当然，我家也算是官宦之家，而且我开公司的，少了和官场打交道怎么可能？”薛明风呵呵笑着，“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
“想清楚了！我谁也不找，不就是孤立无援吗？我喜欢这种生活，去他妈的规矩，老子偏不按规矩来！”
薛明风举起了大拇指，“大哥，你牛，你是纯爷们儿！”
笔走游龙，字如灵蛇，每晚八点，袁少卿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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