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富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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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管家递来的盘子，上面是一块很诱人的抹茶慕斯蛋糕，管家一直都是做甜点的一把好手，自从他开始减肥之后，几乎就没有再碰过这种高热量的美食，麦考夫摇了摇头，“老伙计，你知道的我一向很克制，你还给我慕斯蛋糕。”
　　管家笑笑，“这可是圣诞节，先生，这种清规应该留到过完今年之后。”
　　门口也传来她的声音，“这句话说得很对，我也要吃。”
　　她回来了，有些出乎意料但又似乎在清理之中，麦考夫分明听到了自己内心的一声轻叹。美人抱着一个购物袋，亚洲人的体型总是偏小。尽管是混血，她此刻在这个购物袋面前也显得很是娇小，将购物袋交给管家，她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我给你买了东西，作为礼物。”
　　麦考夫看着她，并没有对她的礼物表现出什么惊喜感，只是瞄了她一眼，“围巾？”
　　江江：江江一点都不想和你聊天，并向你扔了一只猫。
　　事实上，猫咪并不是扔进来的，只是看到了富江，屁颠屁颠就跟着跑进来了。
　　好吧，毛绒绒，今天过节江江就不跟你计较了！
　　似乎经过那年的圣诞节之后，他的掌控欲就慢慢降下来了，像是一场很平常恋爱。前几年八卦杂志对这一对还是蛮有兴趣的。
　　《惊！麦考夫·福尔摩斯身边的美人竟是这个背景》
　　再到后来，也就没有杂志在报道这件事情了，毕竟圈内人都知道麦考夫在英国的地位，甚至连绰号都直接叫做大英政府了。但对于圈外人而言不过麦考夫不过是个议员罢了，没有实权，也就不太关注他的绯闻。
　　两人在一起之后，并没有领过结婚证，倒是平平稳稳走过了一生，富江的身体总归是差了点，最后竟然还是比他先去世，他也没有活多久，只是多活了两年罢了。
　　他一贯克制。
　　直到最后管家整理别墅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曾经以为都丢掉的照片和画稿都被藏在了书柜的最后，上面几乎毫无灰尘，画稿像是被人用手摩挲过很多遍一般。
　　在这两年中，或许只能靠着这些回忆了吧。


第31章　第一章　D伯爵
　　相传在纽约的中华街上；　有一家由C国人开设的宠物店；　无论您是怀着怎样的目的前来；　这家店的店主总能让您如愿。
　　人类有着渴求满足自身愿望的能力；　也应该支付相应的代价，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公平。
　　纽约，今天的纽约是阴天，天色暗沉沉的，尤其到了晚上，整个天空就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了。
　　司机不知道为什么先生一定要来这个地方；　这里是中华街；　一向是鱼龙混杂，有的是混的不如意的华人混混；　也有一些看上去就很古里古怪的人和店。先生这个地位来这里也实在是有些危险。但先生像是着了迷一样；　什么都不听；　自顾自行事。
　　其实自从那位小姐来了之后；　先生就已经越来越不对劲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司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　每看一眼都觉得灵魂在震颤；　想要拥有；　想要摧毁；　想要她的眼眸永永远远只围绕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简直想入魔了一般。
　　艳丽到让人心生恐惧的美人。
　　豪华的车子穿过灯红酒绿的街道；　终于到达了这个先生口中的店门前。
　　古色古香；　带着C国特有的神秘的味道；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熏香；　幽幽的，仿佛在一瞬间隔绝了远处的喧嚣，让这里脱离了中华街其余地方自成一个世界，古朴而神秘，让人望而生畏。
　　“先生，到了。”
　　男人睁开了眸子，下车了，中年男人，神情严肃，眼角有极深的法令纹，一看就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店主出来了。
　　司机好奇地看了两眼。
　　很漂亮，穿着唐装的男子。唐装是C国特有的装束，透着一股古老国度特有的韵味，更何况这个男人的容颜更是比女子更加娇艳，尽管如此阴柔美丽的五官，但在第一眼看上去绝不会把他错认成一个女人。是因为那双眼睛，一金一紫，异色的瞳孔更是让人心惊，眼神之中却始终理智，带着超越世人的冷漠感，宛若一个神明在冷冷地注视着世间万物，理智而可怕。
　　他的视线投射过来，司机立马缩了回去，不知为何，竟然看着镜子缓缓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您想要购买什么样的宠物？”他带着这个中年男人往里走，华美的唐装精致的刺绣穿在这个男人身上让他有种雌雄莫辩的美丽，笑起来很是温柔，声音也透着温和清冷，让人一听就想放下所有的戒备心。
　　中年男人跟着他，神情带着世俗成功人士的傲慢，眼神带着审视感，让人很不舒服。“是朋友推荐我来的。我想问问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比较可爱的宠物，适合女孩子的。”
　　是在晚上，这里的灯光却依旧很暗，有一种故作神秘的感觉，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熏香气息也让人觉得怪异。他还差点碰倒了一个柜子。
　　四目相对，店主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介绍道：“那么猫咪怎么样？最近我这里进了一只很可爱的猫咪，很受女孩子的喜欢。”
　　男人刚想应承，但也只是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她似乎不太喜欢猫咪。”思及那个美艳鬼魅的美人，他那张异常严肃的脸忽然就温柔了下来，但这温柔却是一种扭曲的模样，像是被什么最为深沉可怕的欲望所蛊惑。
　　在那一瞬间，D伯爵分明看到了这个人原本蔚蓝色的眼眸此刻已经变得黑气蔓延，只有瞳孔中央的一点还没有被那肆意弥漫的黑气所吞噬。
　　很诡异的情况，至少这么多年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奇特的模样。
　　“那个女孩是怎样的一个人？”点起一个灯笼，男人动作优雅地将灯笼拎在手上，这让昏暗的空间多少明亮了一点。
　　这句话才出口，中年男人的脚步就停住了，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警惕很可怕，像是随时有人会把珍宝从他身旁夺走，像是守护珍宝的野兽，恨不得将所有窥觑珍宝的东西都撕裂成碎片。
　　“你问这个做什么？”
　　D伯爵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神情波澜不惊，伸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示意男人继续跟着他的步伐。“很抱歉，但这只是为了了解一下客人的喜好，以便推荐更适合那位小姐的宠物。”
　　中年男人这才放松了下来，但表情很快就为难了起来。他知道她不喜欢猫还是因为上次见到一只猫就直接皱眉，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
　　他并不了解她，毕竟他才拥有她三天不到，但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会是他的。
　　任性的美人应该属于权势滔天的他！
　　富江，将会是他的！永远都只会是他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狗会是比较好的宠物。”唐装男人慢悠悠地替他解了围。“贵宾犬怎么样？这种宠物很可爱，一般很讨女孩子喜欢。”
　　“比起这里其他的宠物而言。”
　　这句话似乎另有深意。
　　中年男人抱着一只完全不符合他严肃气质的贵宾犬离开了这里，看神情还颇为满意。
　　D伯爵站在门口看着车子的远离，这只贵宾犬并不是什么稀有物种，也是这家店里面为数不多的普通宠物了。他这里总是卖着更符合人类深层欲望的东西，卖过人鱼，卖过麒麟，卖过饕餮，但他并不想卖给这个人一些珍贵的东西，因为他没有欲望，不，准确来说，他现在所有的欲望都被另一种东西所支配了。
　　一种扭曲的，更加黑暗的力量。
　　这很有趣。
　　人性的恶，最深层的原因无非是贪婪。
　　或许这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宠物。
　　毕竟不可能是人类。
　　以至于纽约警局因为这件事情找上他的时候，他还稍微表达了一下诧异。来的人是雷欧，从一开始就察觉出这里有异样的警探。现在恐怕这个涉世未深的警探就更加怀疑这里了。他前几次卖的宠物都因为顾客没有遵守契约而发生了悲剧。
　　人类总是这样，有着满足欲望的野心，却没有遵守契约的美德。
　　“死了，是自杀。我们调查到死者生前也在你这里买过宠物。”
　　“是的，五天前，一条贵宾犬。”
　　雷欧点点头，迟疑了片刻还是继续说下去：“现场很残忍，但鉴定报告出来，房间的血液DNA是出自两个人的，另一个人应该是这个……”
　　他边说着边给了他一张照片。
　　很简单的黑白照片。
　　上面有一个女孩子，很漂亮的美人，让人惊艳到骨子都颤栗的美丽，泪痣熠熠生辉，那边的雷欧还在说着，“这张照片似乎拍的时候出了点问题，有点模糊了。”
　　D伯爵却没有很认真在听了。
　　这个女孩的面容很清晰，但她的身后，准确来说是她的头后面有一团乌泱泱的黑气，是一个狰狞的头颅，让人觉得恐惧。极致的美与极致的丑交织在一起，这是一张再魔性不过的照片了，看上去让人心里寒气直冒但又目光贪婪地想要再看看这样美丽的面庞。
　　不，不是模糊了。
　　是有着另一股力量。
　　这个孩子，他的手指顺着照片上少女的轮廓慢慢游走，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洁白，但丝毫没有女气。这应该是一种更为珍贵的品种，比起饕餮，比起麒麟。
　　她的存在，就是欲望。
　　“她现在在哪里？”


第32章　第二章　D伯爵
　　她离开了。
　　这个美丽的少女是被那个中年男人刺伤的；　然后那个中年男子就自杀了；　被送到了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所幸只是皮外伤；　但是他们赶到的时候；　病房已经空无一人了。
　　雷欧气愤异常；　这个年轻气盛的男子不断质问着看管的同事。
　　这很不合常理，一个和凶杀案直接相关的人居然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被放走了；　而且看监控居然还是这几个人放走的！没有动用任何非常手段，没有武力突破，还光明正大地和他们几个看守的人员说了几句话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了。
　　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实；　但现场的几个人都没有计较雷欧的话语；　相反面色相当惭愧尴尬，却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些什么。
　　病房中还有着消毒水的味道，但这股味道之中似乎掺杂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D伯爵一金一紫的眼眸不知在看哪里，小Q拍着翅膀站在他的肩头，似乎很喜欢少女留下来的味道，表情有些陶醉，晕陶陶的样子像是喝醉了一般。
　　小Q是一直跟着D伯爵的宠物；　不，或许是同伴，至少雷欧总觉得这只看上去又像蝙蝠又像兔子的东西还有点的可爱的样子；　相比较D伯爵豢养的那些随时可以夺人性命的宠物而言。
　　“很珍贵的宠物。对于宠物店也是相当珍贵的藏品。”D伯爵维持着嘴角的弧度；　看不出心情好坏。他一贯如此；　短发能顺利地遮住他的半只眸瞳；　他一贯的话语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神秘优雅。
　　“？”
　　“你想干什么？”
　　“去抓这个珍奇的东西，想必能卖一个大价钱。”话虽然说的这么轻松自然，他的表情依旧沉稳如初。
　　雷欧：……然后去换甜点吃对不对？！
　　不要反驳，我已经看透你了！
　　………………
　　富江从这个世界出来根本没来得及躲。
　　精致梦幻的神明出现的很快，快的让她产生了他一直在等她的错觉，然后用那双淡漠的眼睛把她看得浑身发毛半晌没有说话。
　　直到她开口询问。
　　神明才开口道：“下次的攻略目标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
　　这也太嗨了吧！江江会害羞的！想想居然还挺带感的！呸！江江拒绝，江江是个很纯洁的恶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在这位高位神明面前自己没有那么害怕了，或许都是瑟兰迪尔和麦考夫带给她的错觉？
　　“是三个，准确来说也是一个。”他的表情依旧淡漠，忽然停顿了一下，那张圣洁到让人自惭形秽的脸忽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挣扎，然后他用那样平静毫无波澜的声音说道，“不用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江江：……
　　其实你想说的是被做的很好了吧？江江一点都不想提做了三天三夜没办法下床，连吃饭都在床上解决的羞耻经历。
　　恶魔不要脸的呀？！
　　而且这次还是三个人，三个人如果同时拥有那么强烈的掌控欲的话……
　　……
　　江江不活了！
　　这个世界是活在二十世纪的模样，让她一瞬间从麦考夫那个科技发达的世界回到这里，灯红酒绿，古老的只有在博物馆才能看到的汽车，还有一些被二十一世纪称为复古的时尚造型。
　　人类本就是群居生物，就算自己不去招惹他们，也有的是人回来招惹江江。就算是她一个人安静地站在街边，也有人停下了车，目露贪婪。这个世界很有趣，是她从没有接触过的时代，本来以为可以好好玩玩的。
　　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江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抓住！
　　一脸懵逼。
　　这绝对是有史以来被抓得最快的一次！瑟兰迪尔那个世界她是出生就在那个世界的，所以也玩了好几年。麦考夫的世界玩得时间比较短，但至少也是经历过了好几个人……
　　但是这次……
　　高位神明已经告诉她了，这个世界的□□很是危险。只要他想他就一定能抓得住她，她本来还将信将疑，但在此刻也不得不相信了。
　　居然派狗狗来跟踪她！
　　江江就说江江一点都不喜欢毛绒绒嘛！这次真是被害惨了，她居然从来不知道一条狗的嗅觉能好到这种程度，居然被抓包了！
　　这条毛绒绒还恬不知耻地抱着她的小腿直立状卖萌！
　　还好意思吐舌头！
　　滚开，毛绒绒！
　　她记得这只贵宾犬，是那个中年男人为了给她解闷才买的宠物，显然那个男人一点都不懂自己，难道不喜欢猫就一定要喜欢狗狗吗？！
　　但是因为这个栽跟头就有点……
　　江江很不服！
　　那边的街道跟着这只贵宾犬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身着唐装的男子，神秘而诡异，肩头的一只宠物拍着翅膀似乎在介绍着自己，气场强大地让恶魔有点发憷，另一个则普通多了，显然又是一个想要调查江江的警探。
　　雷欧有些诧异，因为这个美人身边早已换了另外一个人，他见过这个人，是纽约银行的下一任继承人，金发碧眼，长得相当清秀好看的一个年轻人。
　　不过此刻这个俊秀的公子哥还做着自己身为英雄的美梦，察觉到了两拨人之间的不对劲，挺身站到中间，一面给了美人一个安抚的眼神，一面看着远处的两个人，很有礼貌地开口道，“这两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能拜托你们看管一下你们的宠物吗？这样随便乱跑会吓到别人的。”
　　但此刻眼前两个人的目光都不在这个极度想要在美人面前表现的男人身上。
　　她真的很漂亮，从照片上看远远不如此刻来的震撼。
　　傲慢恶劣的美人，连眼神看上去也格外透着邪恶的味道，天生应该属于黑暗的人。
　　她的存在，就是人类难以救赎的恶念。
　　D伯爵看着她，完美且珍贵的宠物。至少第一眼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物种。
　　雷欧迅速回过神来，拿起自己的证件驱离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离开地并不心甘情愿，那双眼睛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她。
　　年轻的警探在确认他已经离开后，这才转过头看向这个少女，“您好，小姐，我是纽约警局的警探，这次是我们的失误，事实上，您的笔录还没有做好，可以请您跟我们会警局一趟吗？”
　　D伯爵忽然开口道：“刚好可以去我的店里，离得不远。”
　　黑发黑眸的美人没有反驳，依旧显得傲慢极了，小Q似乎格外喜欢她，没有D伯爵的命令已经扑棱扑棱一下想要撞进了她的怀中。
　　美人显然对这等萌物不感兴趣，直接一个闪身，然后又像蝙蝠又像兔子的宠物狠狠撞上了电线杆，头顶着金色星星摇摇晃晃，像一个喝醉酒的醉汉，委委屈屈像个小孩子一样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认准方向飞回了D伯爵的肩头。
　　她抬眸，纯黑的眼睛如同黑曜石般，亚洲人都少见这样纯净的黑色了，红唇吐出的话语并不是那么好听，透着傲慢的嫌弃，“丑死了！”
　　丑死了？！
　　丑死了！
　　小Q石化。
　　雷欧：……忽然想说一句干得漂亮怎么办？
　　D伯爵看向她，一金一紫的眼眸，视线落在她身上，富江才真正感觉到一阵寒意。
　　怎么总觉得，自己被当做了什么稀有品种，还是可以卖掉的那种？？？


第33章　第三章　D伯爵
　　房间很暗；　里面点燃的香让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雷欧就算再来几次；　依然觉得这里有种阴森森的感觉。笔录自然不是应该在这种地方进行的，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D伯爵的这个要求——这个人总有着这样的魅力，除了在有甜点的时候比较欢脱，更多的时候确实神秘疏离。
　　这个女孩子却莫名适应在这种暗色调的房间，更适合被关在笼中，黑发黑眸雪白的肌肤手无寸铁地被关押在冰冷的笼中；　那一定是一副绝美的画卷，美艳的不可方物。
　　“富江；　我的名字叫做川上富江。”她说；　富江这个词语在她的舌尖有着奇特的韵律，奇异地蛊惑人的味道，雷欧不自觉的脸开始发红；　明明心里觉得她很危险，但却无法克制生理的悸动，清了清嗓子，“那你和约翰议员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美人端起茶杯，花苞般的指甲衬着手中上好的瓷杯；　分不清是那白瓷更诱人还是她的手指，眼神却恶劣妩媚，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么你；　认为是什么关系？”
　　雷欧：……
　　不是没有猜测；　不；　准确来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美人是约翰议员的新宠，一个以色侍人的宠物，但是雷欧总觉得不应该是那么回事。
　　违和。
　　就像是刚才路上的那个纽约银行继承者一样，两人的态度完全不像是金｜主和情人的关系……
　　“那你有没有感觉他在自杀前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或者说你知道他自杀的原因吗？”他换了一个问题，锐利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自杀的原因啊……”美人重复了一句，然后停顿了，看清杯中的是红茶就放下了瓷杯，然后伸出手指沾了一滴才放入嘴中，红唇玉指，就算这动作本身没什么但却饱含着另一种隐晦的暗示，雷欧不自然地咳了咳然后转变了坐姿。
　　“我当然知道。”
　　富江偏头说：“他想要拥有我。”
　　“？”
　　“他喜欢我，他想要我永远留在他身边。他想杀了我，认为只有杀死我才能让我永远属于他。”美人是笑着说完的，明明是黑色的泪痣，在那张雪白精致的脸上却仿佛是最特殊的地方，散发着无尽的媚意，如樱花瓣的唇瓣吐出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雷欧：“……可是他先死了。”
　　“对呀，他先死了。”美人在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显得很漫不经心，就像谈论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般。
　　这样的态度！
　　年轻警探的眼睛忽然如刀般锋利，盯着她，像是在观察她的任何一丝的神态变化：“那是为什么？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话，他想要用死亡和你永远在一起的话，为什么不是你先死？”如果是为了爱欲的占有，那么怎么会就这样囫囵自杀，难道不应该在自杀之前确认一下她有没有真的死去吗？
　　而且川上富江被找到的时候只是轻伤啊……
　　这说不通。
　　“难道……你觉得我在说谎吗？”她抬起下颚，一副高傲的模样，那双纯黑的眼眸看着他，里面似乎有着无尽的黑暗。
　　“难道，我不值得吗？”她说。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开始恍惚起来。
　　难以形容那是怎样的感受，明明知道她很危险，但现在只觉得像是内心深处某种东西在冲破防线，他的身体都开始颤抖，眼神之中唯一的清明也开始慢慢被黑暗所侵袭，陌生的恶念，陌生的欲念，陌生的感觉让人战栗。
　　值得，怎么会不值得？只要拥有她，只要拥有她，哪怕是以死亡为代价……
　　“天已经很晚了，你该走了。”
　　“雷欧。”
　　D伯爵的声音，优雅清冷，像是在一瞬间冲刷了他的烦躁与莫名的冲动，他像是刚从抽完鸦｜片的感觉中缓过神来，茫然地看着D，口中喃喃着重复D伯爵刚才说的话，“已经很晚了，我该走了？”
　　D伯爵点点头。
　　“对，对，我该走了。”
　　说完这句话，年轻的警探一脸恍惚的起身离开了这里。
　　明明只是离开了一个人，伴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这里的气氛就忽然沉静了下来。
　　宠物店的门关上了，就像是将这里和外面隔离成两个世界。
　　D伯爵，这次的目标之一，他身上有着不同于上面两个世界男人的神秘感和仿若看透世事的眼眸，神秘而孤寂。而且很漂亮，不同于瑟兰迪尔的精致梦幻，这个男人的五官更显的有些柔美。
　　好看。
　　真好看。
　　尽管他刚才打断了她想要玩弄别人的心思。
　　因为好看，所以当然选择原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