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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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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倭匪没这么容易离开苏州府,一定有人接应他们,将他们藏了起来。”谭纵沉吟了一下,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有同感,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倭匪给挖出来。”曹乔木双目寒光一闪,冷哼一声:“那些勾结倭匪的人,我一定要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谭纵知道曹乔木这次是真的怒了,他曾经听人说过,监察院京城的刑房里有三十六道天刑和七十二道地刑,凝聚了历朝历代酷刑的精华,令人生不如死。
据传,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过五道刑罚,不是死了就是招供,令大顺国的官员们谈之色变,畏之如虎。
午夜时分,苏州府大牢。
王浩呆呆地坐在墙角的干草上,妻子张氏搂着五岁的小儿子王坤坐在一旁,王坤此时已经睡着,乖乖地躺在张氏的怀里。
晚饭时,狱吏们拿来了白面馒头,按照大顺国的律法,死刑犯临死之前要吃一顿好的,俗称“断头饭”。
吃饭的时侯,大牢里哭声震天,毕竟谁也不想被砍了脑袋,可事到如今,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这又能怨谁呢?
“王浩,出来。”两名狱吏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胖乎乎的狱吏一边打开牢门,一边冲着王浩喊了一声。
“谁要见我?”王浩闻言,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罗嗦什么,去了就知道了。”胖狱吏冷哼一声,给王浩戴上镣铐后,拉起他就走。
王浩被胖狱吏带进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出乎他的意料,坐在里面等他的人竟然是谭纵。
“打开他的刑具。”谭纵在屋里摆了一桌酒,见王浩进来站起身,冲着胖狱吏摆了一下手。
“大人,他是死囚。”胖狱吏犹豫了一下,担心地说道,害怕王浩对谭纵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打开。”谭纵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王浩已经在牢里关了十来天,身体早已经虚弱不堪,哪里有能力攻击自己。
胖狱吏见状,连忙取下了王浩的手铐和脚镣,关上房门后出去了。
“坐!”屋里就剩下谭纵和王浩两人,谭纵一伸手,示意他坐下。
“想必大人还没有找到赵元长投敌的罪证。”王浩落座后,苦涩地冲着谭纵一笑,否则的话谭纵也不会深夜前来见他,而且还如此神秘。
“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监察院绝对不会放过他。”谭纵给王浩倒了一杯酒,说道。
“谢谢大人。”王浩举起了酒杯,他自己是没什么指望了,如果谭纵日后能查出赵元长投敌的证据,那么等于给他,同时也是给他全家报了仇。
“本官看了你的履历,你是一个好官,为百姓做了不少事情。”谭纵端起酒杯,与王浩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谢……谢大人!”王浩闻言,眼眶不由得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酒。
自从倭匪离开后,王浩就成为了苏州城百姓口中的罪人,受尽了外界的侮辱和谩骂,他现在非常感动,到现在还有人给自己这样的评价,着实难得。
“本官这次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放下了酒杯后,谭纵抬头看向王浩:“我和曹大人商量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将你的一个儿子收进监察院。”
王浩闻言后惊呆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随后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谭纵的面前,泪如雨下:“王浩今生无以为报,来生必定衔草结环,以报大人的大恩。”
监察院每年都要招收一批孩童进行训练,等他们长大后派到各地去当密探,谭纵左思右想,觉得不能让王浩一家死绝,于是向曹乔木提了这个建议,想以此给王家留下一丝血脉。
必定事关重大,曹乔木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两人一起去见赵云安,将王浩和赵云长之间的事情托盘相告。
谭纵的意思很简单,如果王浩是清白的,可以给王家留一条小苗,也算是对其仁至义尽,如果王浩是罪有应得,那么其子王坤必定会感激朝廷不杀的恩德,进而誓死为朝廷效命。
赵云安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段曲折,既然谭纵开口求情了,而且理由在情在理,因此也就顺水推舟,送给他这个人情。
“起来。”谭纵走过去扶起了痛哭着的王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希望你没有骗我。”
“王浩如有半句假话,势必永不超生。”王浩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神情坚毅地说道。
不久,正当谭纵和王浩喝酒时,胖狱吏将哇哇大哭的王坤给带了进来。
小家伙显然是被胖狱吏从睡梦中弄醒的,一脸的惊惶,见到王浩后,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
“别哭,给你这个。”等胖狱吏走后,谭纵笑着从菜碟里撕下一个鸡腿,伸到了王坤的面前。
王坤看了一眼鸡腿,眼前一亮,不由得吞下了一口口水,随后局促地看着王浩,直到王浩点了点头,他这才伸手接过,向谭纵道谢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坤儿,你要记住,这位大人是咱们家的恩公,从今天起,你一切都要听他的,知道不知道?”谭纵见王坤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于是不停地给他夹着菜,等王坤吃得直打饱嗝后,王浩面色一沉,一本正经地向他说道。
“嗯!”王坤还小,根本就不知道家里遭遇到了什么变故,闻言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挺喜欢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叔叔。
“快,给恩公跪下叩头。”王浩的双目流露出一丝慈祥的父爱,拍了一下王坤的肩头。
“恩公在上,请受坤儿一拜。”王坤随即跪在了谭纵的面前,噔噔地磕了三个响头。
“坤儿,记住,以后做人要顶天立地。”等王坤磕完头后,王浩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眼泪再度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爹,你别哭,坤儿记住了。”王坤见父亲落泪了,于是伸出小手擦着他脸颊上的泪水。
此情此景,看得谭纵一阵心酸,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要在他的眼前被活生生地拆散了。叹了一口气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白手绢,递给了王浩。
“坤儿,记住爹说过的话。”王浩再度在王坤耳边交待了一句,随后将手绢摊开,轻轻往王坤的鼻子上一捂。
手绢上是特制的迷香,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儿,王坤的眼睛眨了几下,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来人!”谭纵见状,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王浩之子王坤暴毙,拉出去埋了。”
胖狱吏打开门走了进来,抱起王坤出去了,王浩的双目流露出不舍的神情,父爱之情显露无意。
“王大人,一路保重。”谭纵随后冲着王浩一拱手,起身离开,明日再见之时,就是王浩命丧黄泉之日。
“谢大人!”王浩跪在地上,以头触地,长跪不起,送谭纵离开。
回到牢房时,王浩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一屁股坐在了角落里,无论如何,王家的香火没断。
“坤儿呢?”见只有他回来,妻子张氏凑上前,紧张地问道。
“坤儿没事儿,已经被人救走了。”王浩环视了一眼四周,见人们都在酣睡,于是压低了音量回答。
“救走了?”张氏闻言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浩,这个时侯有谁会救王坤?
“监察院六品游击谭纵,谭大人。”王浩看了一眼睡梦中的父母,轻声嘱咐张氏:“明天如果爹娘问起,就说坤儿得急病死了。”
张氏捂着嘴,连连点着头,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她在为王坤感到高兴,同时也对那位从没有见过面的谭大人充满了感激。
“爹,娘,你们怎么还没睡。”这时,睡在张氏一旁的王强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
“这就睡,你先睡吧。”王强是王浩的长子,王强今年八岁,王浩微微一笑,脸上充满了歉意和愧疚。
王浩有两个儿子,当谭纵问他救哪个的时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或许是因为年龄小吧,他最终选择了王坤。
“相公,坤儿以后不会被人看不起吧。”张氏依偎在王浩的怀里,幽幽地说道。
“不会的,他会改名换姓,有一个新的身份。”王浩搂着张氏,双目中充满了憧憬:“总有一天,坤儿会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人们传言中的那种人。”
张氏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期待着真相大白天下的那一天。
所有人当中,王浩只跟张氏说起过自己被冤枉的事情,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是清白的。
回到了住处,谭纵睡意全无,在院子里闲逛。
“难道真的已经回天无力了?”良久,谭纵自言自语了一句,目睹了王浩和王坤父子别离的一幕后,他越来越相信王浩所说的话,觉得自己有必要还王浩一个公道。
咔吧一声,无意中,谭纵踩断了地上的一截枯枝,他心情不好,一脚就将那截从中间折断的枯枝踢飞了,两截枯枝一前一后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方。
踢走了枯枝,谭纵扭头走向房间,准备休息,毕竟明天他还要监斩。
走到房间门口的时侯,谭纵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快步跑了回去,拾起被自己踢飞的两截断枝,重新拼凑在了一起,盯着它出神。
“有了!”猛然,沉思中的谭纵双目精光一闪,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第二百五十二章 柳暗花明(第一更)
俗话说棋从断处生,无意中踩断的一截枯枝使得谭纵灵光一现,思路豁然开朗,犹如茫茫黑夜中看来了一丝曙光。
这一下,谭纵睡意全无,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对自己的想法进行验证,于是吩咐下人们备酒,派出护卫将府衙里的几名幸存的府吏请来。
这几名府吏不过八九品之流的小官,此时已经睡下,冷不丁地被黑着脸的护卫们从家中带走,听说是谭纵请他们吃宵夜,一时间震惊不已:监察院的宵夜有这么好吃的吗?
“各位不要多虑,今天本官只是请大家吃顿便饭,别无他意。”见到那些眼神慌乱、神情惶恐的府吏,谭纵意识到这些人可能误解了自己,笑着起身,示意他们落座。
几名府吏忐忑不安地在酒桌旁坐下,侧着身子,恭敬地看着谭纵,大气也不敢喘。
这些天里苏州城风声鹤唳,大大小小的官员和豪贵莫不提心吊胆,谁都知道,倭匪此次来的诡异,消失得更是离奇,竟然从数千追兵的眼皮子地下平白无故地消失,就是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苏州府一定有倭人的内应,而且这个内应的身份还不低,因为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大家在赵云安初到的时侯就深刻地体会到了他的怒火,由于苏州城的当务之急是帮助受损的百姓重建家园,恢复百姓的生活秩序,再加上还要搜捕消失的倭匪,因此曹乔木和孙延还没有对内应一事展开调查,但这并不意味着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几名府吏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多年,每一个人都清楚,苏州府这次恐怕是要被监察院的人翻个底朝天,不查出倭匪内应的话绝对不会罢休。
监察院是大顺国最强势的机构,有当朝天子为后盾,办事的风格本就是雷厉风行,再加上此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为了查案子,偶尔误杀几个人也是正常现象,包括京城里的那些人,谁也不会为此追究。
说句不客气的话,你敢用项上的人头担保被杀的人一定是被冤枉的吗?
再说了,监察院如果真的想杀人的话,罪证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随随便便捏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能使得对方人头落地。
所以,苏州城里的官员们现在最怕的就是与监察院的打交道,天晓得这帮家伙背地里打的什么鬼主意。
“这么晚把大家请来,本官倍感歉意,就先干为敬了。”房间里的气氛沉闷、压抑,虽然现在天气凉爽,但谭纵还是发现在座府吏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小的汗珠,又不敢去擦拭,于是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敢,不敢。”
“这是应该的。”
“大人深夜仍未休息,恪尽职守,实乃我辈楷模。”
……
府吏们纷纷站起来,举起酒杯喝干了杯里的酒,七嘴八舌地说着一些恭维的话。
“本官听说,赵元长的公子腿脚好像有些问题?”谭纵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府吏们闲聊着,酒过三巡之后,现场的气氛缓解了不少,他看似随意的问。
“大人,这件事情要从三年说起……”几名府吏闻言对视了一眼,一名圆脸府吏看起来年龄最长,于是看向了谭纵,将王浩与赵仕庭当年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圆脸府吏说的与王浩所言大体相当,毕竟这件事情当年在苏州城内闹得风风雨雨,可谓满城皆知,虽说圆脸府吏心中不耻王浩投敌的行为,可也不敢在监察院六品游击的面前歪曲一些事情,那样做的话就是找死了。
“因此,赵公子的腿被砸断是个意外。”最后,圆脸府吏总结了一句,一脸的遗憾。
“这个王浩是什么人?”谭纵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动声色地问。
“他是府里的通判,一个贪生怕死,毫无气节的懦夫。”坐在圆脸府吏边上的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府吏开口了,语气里对王浩颇为不屑,他随后向谭纵解释,“倭匪进城后,王浩不仅投靠了倭匪,而且带着倭匪杀了誓死不降的赵大人全家,现在已经被关进了了大牢里,明日就被处死,大人是监斩官,明天应该能见到这个龌龊小人。”
“这个王浩与赵大人之间有何恩怨?难道两人因为赵公子的腿反目成仇,他进而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谭纵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解地追问。
“赵大人仁慈宽厚,从没与人结怨,虽说赵公子的腿确因王浩而残,但赵大人丝毫没有怪罪王浩,反而去看望他。”一名粗壮的府吏摇了摇头,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而王浩为了在倭匪面前立功,去赵大人府上劝降,岂料赵大人坚贞不屈,严词拒绝,他恼羞成怒,怂恿倭匪杀了赵大人全家,实乃猪狗不如!”
“不会吧,我今天去了一趟赵府,听说赵大人的妻儿可是被烧死的,这个王浩也太狠毒了吧,竟然一点也不顾及同僚之情?”谭纵点了点头,感慨了一句,显得有些难以相信。
“大人,此事千真万确,不少人都看见王浩带倭匪去了赵府,而且听见了赵大人怒斥王浩的声音。”圆脸府吏叹了一口气,“大人,你没有看见赵大人妻儿的样子,面目全非,简直惨不忍睹呀。”
“赵大人只有赵仕庭一子,当赵仕庭的尸体从烧毁的房间里抬出来时,他扑上去哭得撕心裂肺,径直昏死了过去,在场的人无不落泪。”粗壮府吏不由得补充了一句,他当时就在现场,目睹了那些焦尸被抬出来,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人都被烧成那样了,赵大人也能认出来?”谭纵显得有些惊讶,看向了粗壮府吏。
“其实很好认,赵公子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纯金打制的长命锁,是赵大人在赵公子满月的时侯送给他的,赵公子一直戴在身上。”圆脸府吏闻言,向谭纵解释着:“赵大人家三代单传,他对赵公子溺爱有加,父子连心,自然能认出赵公子。”
“噢!”谭纵点了点头,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从他的双目一闪而逝。
酒宴结束后,心情舒畅的谭纵将那几名府吏送到了大门门口,这使得那几名府吏有些受宠若惊,满腹疑惑地回家了,谁也想不明白谭纵为什么将他们喊来,因为谭纵聊得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对倭匪一事闭口不提。
“来人,把当日给赵仕庭收尸的仵作给我带来。”回到了屋里,谭纵倒了一杯酒,喝干后,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一名守在门口的护卫冲着谭纵一拱手,急匆匆地离开。
从刚才与那几名府吏的闲聊中,谭纵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们口中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现在所要做的,是进一步对此进行验证。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两名护卫将一个麻袋扛了进来,一抖麻袋口,一名穿着睡衣、被捆得像个粽子的浓眉中年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浓眉中年人的嘴里塞着一块破布,脸色苍白,神情惊恐,见到谭纵后跪在那里拼命磕着头,嘴里呜呜呀呀地,像是在求饶。
他刚才稀里糊涂地在梦中就被护卫们从家里带了出来,以为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大盗,一路上吓得半死。
“解开他!”谭纵见状顿时哭笑不得,冲着护卫们挥了一下手,他意识到自己先前没说清楚,使得护卫们误解了他的意思。
“大爷饶命呀,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仵作,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家里没钱,还望大爷开恩……”护卫们给浓眉中年人松绑后,浓眉中年人扑通跪在了谭纵的面前,砰砰地磕起头来。
“大人,这家伙撒谎,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婆和两个十来岁的儿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八十老母和三岁孩童。”不等浓眉中年人说完,一名护卫沉声说道。
“大爷饶命呀,饶命呀!”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浓眉中年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在那里不停地磕着头。
谭纵才没有心思理会浓眉中年人有没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孩童,他冲着护卫们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看向了浓眉中年人说道,“你不要怕,这里是府衙,我是监察府六品游击谭纵,今天找你来是有话问你。”
“监察府?”浓眉中年人的身形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谭纵,又环视了一眼屋里,抬头茫然地望着谭纵,“不知道大人让小民来何事?”
“我问你,赵大人的公子是不是你收敛的?”谭纵抬了一下手,示意浓眉中年人起来,沉声问道。
“禀大人,是小民料理的,赵大人一家都是小民送上路的。”浓眉中年人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回答,赵元长的一家遇难后,是他清理了他们的尸体,给他们化妆和穿上新衣服。
“你当了几年的仵作?”谭纵打量了浓眉中年人一眼,问道。
“禀大人,小人九岁跟着师傅学徒起,到今年已经三十一年了。”浓眉中年人点头哈腰地说道,暗自揣测谭纵的意图。
“三十一年。”谭纵闻言沉吟了一下,语锋一转,神情严肃地问,“赵大人的公子是被大火烧死的,还是被烧之前就已经死了。”
“禀大人,小人曾经检查过,赵公子口鼻之中皆有烟尘,是烧死的无疑。”浓眉中年人闻言吃了一惊,连忙回答。
谭纵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在屋子里来回踱着脚步,他先前的一个设想被推翻了。浓眉中年人狐疑地盯着谭纵,他很奇怪谭纵问出这样的问题。
“赵府明天出殡,你是不是要去给那些死者整理遗容?”过了一会儿,谭纵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向浓眉中年人。
浓眉中年人闻言点了点头,虽然赵仕庭等人的尸体已经处理了一遍,但经过这么多天总会有一些变化,出殡之前,他还要再次给赵仕庭等人化妆,以保证他们下葬的时侯面容干净。
谭纵冲着浓眉中年人勾了勾手指,浓眉中年人连忙凑上前去,谭纵在他耳旁低声耳语了几句,只见浓眉中年人脸上流露出震惊的神色。
“我交待你的事情听明白了吗?”说完后,谭纵神情严肃地看着浓眉中年人。
“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办好这件事情。”浓眉中年人连忙躬身回答。
“此时事关重大,容不得出半天差错。”谭纵面无表情地嘱咐了浓眉中年人一句,从腰里逃出两锭五两重的银子塞进他的手里,“事成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会再给你十两。”
“谢大人,谢大人。”浓眉中年人惊喜不已,向谭纵拱手道谢后,喜滋滋地离开了。
等浓眉中年人出了门,谭纵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所有的事情做完之后,他有一种轻松的畅意。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至于结果如何,那就只有看天意了。
此时,窗外传来了打更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已经五更天了,换算成后世时间的话也就是临晨三点多了。
谭纵吹熄了屋里的蜡烛,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明天的事情将会更多,他要养精蓄锐,迎接新的挑战。
第二天上午,京城,藏书阁。
赵云博手里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坐在窗前看着,显得十分投入。
“二弟,听说了没,咱们的那位好四弟今天要在苏州城大开杀戒。”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关上房门后,笑着向他说道。
“想不到,平日温文尔雅的老四也下的去这么狠的手。”赵云博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他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来的是谁了。
“还不是被你逼急了。”赵云兆哈哈一笑,在赵云博的对面坐了下来,心情显得十分舒畅,“从苏州传过来的消息表明,老四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些倭人,像没头的苍蝇般,在苏州府横冲直撞地找人,好好的一个苏州府硬是被他们搅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
第二百五十三章 行刑日(第二更)
“老四能解开这个局吗?”赵云博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着看向赵云兆。
“他现在连倭人的影子都找不到,谈何解局?”赵云兆轻蔑地冷哼一声,“即使他找到了那些山越人和倭人又能怎样,他们只是咱们手里的两颗棋子,无关咱们在江南的大局。”
“我倒希望他能解开这个局,否则的话也太无聊了。”赵云博微微摇了摇头,一脸的落寞。
对于一个智商超高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没有对手其实也是一种悲哀,因为没有了那些惊心动魄的的对弈,就无法展现其人生的价值,就无法施展其才华,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高手寂寞”。
赵云兆看了一眼赵云博,对此不置可否,他可不希望出现一个能与赵云博相抗衡的对手。
与此同时,苏州府府衙。
曹乔木正在书房里整理苏州府各地传来了搜查信息,无意中一抬头,看见谭纵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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