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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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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人,使得她们在牢狱中免受凌辱。
沈百年不想欠谭纵什么,不过,这份人情他只能在来生还了。
俗话说,成王败寇,怜悯是胜者的特权,在谭纵看来,虽然沈百年该死,但他的家人却属于被无辜牵连的。
既然人都要死了,那么作为曾经的对手,虽然两人的实力相差悬殊,但姑且就称之为对手吧,谭纵决定给予沈百年尊严的死法,使他的妻妾免受狱卒的侵犯。
因此,当沈百年的妻妾入狱后,谭纵就让郑虎給牢头送了五十两银子。牢头很清楚,谭纵在扬州城里风头正盛,他巴结都来不及,自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想着想着,沈百年懊恼地闭上了眼睛,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倒流,给他一个重新再来的机会。
可惜,一切都是奢望。
“送沈巡守上路。”此时,牢头脸色一沉,低声喝道。
两名拽着白绫的狱卒一用力,沈百年的颈部顿时被紧紧地缠住,强烈的窒息感随即而来,他本能地想挣扎,可是身体被人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
沈百年挣扎了几下,身体逐渐软了下去,脑袋无力地耷拉着。
过了一会儿,狱卒们一松手,沈百年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头儿,他已经死了。”一名狱卒伸手在沈百年的鼻前探了一下,又摸了摸他颈部的动脉,向牢头点了一下头。
“手脚麻利点!”毕竟是上面特别嘱咐过的事情,牢头有些不放心,亲自俯身检查了一下,确定沈百年死了后,沉声嘱咐了狱卒一句,起身离开了。
狱卒们随即解下了沈百年的腰带,往一旁的木栅栏上一系,然后将沈百年的脖子套在腰带上,一个畏罪自杀的现场就成形了。
恐怕,这是狱卒们最没有压力的一次杀人了,因为无论是扬州府府衙还是城防军,又或者是盐税司,三大衙门都希望沈百年永远地闭上嘴巴:万一他在官家派来的钦差那里“胡说八道”一番的话,那么将招惹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他一死,罪名也就坐实了。
在“候德海”的事件里,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候德海”的身上,沈百年只不过是一个被其收买的叛徒,没有任何的价值,因此没人会关心他的死活,有了“畏罪自杀”这个名头,他死也就死了。
谭纵让牢头关照沈百年家人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人们纷纷称赞其仁义,使得谭纵意外地在扬州城里有了一个好名声,给他后面要做的事情带来了非常大的帮助。
第二天,谭纵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他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曼萝随后伺候着他洗漱穿衣。
在飘香院吃了午饭后,谭纵便告辞离开,回家为晚上鲁大人的家宴做准备,曼萝和梅姨亲自将他送到了大门口。
“我觉得黄公子好像看上你了。”回到房间后,梅姨往椅子上一坐,笑着看着曼萝,“说到底,他也是个男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吃腥的猫。”
梅姨的心情现在非常好,她已经了解了谭纵和毕西就之间发生的事情,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其实,梅姨也觉得毕西就太过年轻气盛,需要经历一些磨砺才能变得成熟稳重,否则的话日后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幸好这里是扬州,他:出乱子的话有毕时节担着,可要是在京城,恐怕早就被人給修理了。
梅姨相信谭纵对毕西就应该点到而止,不会做的太过分,一是因为两人的矛盾是发生在风月场中,虽然有冲突但并不激烈,二来毕西就再怎么说也是毕时节的二公子,谭纵心里肯定有一个分寸。
“姨娘,他要是看上了我,昨天晚上也就不会喝得那么醉了,一觉睡到大天亮。”曼萝給梅姨倒了一杯茶,微微一笑,“我看可能是因为我救过他,他心存感激吧。”
“黄公子自从来了扬州城,还从没有在外面过过夜。”梅姨喝了一口茶,笑着说道,“只要他心里有你,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谭纵能留在曼萝的闺房,在梅姨看来这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无论谭纵再怎么能把持,说到底他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而曼萝是一名妩媚动人的美女。
两个人在一起犹如一堆干柴,保不准哪一天就遇上一个小火星,进而燃起熊熊火焰。
而只要谭纵上了曼萝的床,那么心中必然会对曼萝放松警惕,当两人如胶似漆、海誓山盟的时侯,曼萝就能诱使他说出自己的底细。
如果事态顺利的话,在弄清了谭纵的体系后,说不定上面会和谭纵背后的势力联手,这样的话她无疑就立了一个大功。
“姨娘放心,曼萝知道怎么做。”曼萝闻言,冲着梅姨莞尔一笑,脸上虽然波澜不惊,心中却有着一丝苦涩。
毫无疑问,曼萝是一名极其优秀的女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受到梅姨的重用,更不会被梅姨当成未来的继承人来培养。
一般来说,越是优越的女人,当遇到自己心动的男人时,越是陷入到恋情中难以自拔。
那天晚上,当谭纵毅然将跪在地上恳求“候德海”谅解的曼萝拉起来时,曼萝的心里就对这个英俊洒脱的男人产生了难以言明的好感。
毕竟这个时侯谁都不清楚“候德海”是假冒的,谭纵所要面对的可是京城里来的内侍,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名从没有见过面的女人出头,可他就是这么做了,这份魄力不是随随便便一个男人所能拥有的。
在曼萝奋不顾身地扑上去、从那名假大内侍卫的箭口下救谭纵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风流倜傥的男人,以致于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想法,直接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虽然曼萝巧妙地应付过了梅姨的怀疑,但是她根本无法躲避自己的心,她清楚自己爱上了谭纵,心中万分的矛盾:
如果曼萝不是梅姨精心培养出来的暗探,如果谭纵的身份不那么神秘,那么曼萝绝对期望与谭纵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可惜,两人的身份都太过特殊了,她在害怕,害怕在接近谭纵后得知一些自己不愿意面对的消息,那么一来的话,两人将成为敌人。
因此,曼萝的心中既渴望与谭纵见面,可是又本能地排斥与他接触,甚至打算以绿柳喜欢谭纵为由,将陪谭纵去鲁府赴宴的机会让給柳绿,结果梅姨一口就替她应承了下来,令她别无选择。
回到家不久,谭纵就得到了沈百年在狱中“畏罪自尽”的消息,他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如果沈百年不死那才奇怪了!
“派个人,将这幅画送给毕西就。”曼萝画的那幅小玉佛的画像维妙维乔,栩栩如生,谭纵在书房里打开看了看,卷起来后交给了郑虎。
他这么做的话,在外人眼里就是給毕西就一个下马威,谁也想不到他拿这个小玉佛的真实目的。
“梅姨!”等郑虎离开可书房,谭纵将那个小玉佛拎到眼前,凝视了一会儿后,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从梅姨昨天晚上的反应来看,毕西就就是她的命门,他可以从毕西就的身上下手击溃梅姨的心理防线。
黄昏时分,谭纵去飘香院接了曼萝,两人乘着马车,谈笑风生地赶往了鲁府。
来到鲁府的时侯夜幕已经降临,鲁府的大管家在门口等着,见马车来了,连忙笑容满面地迎上去,躬身将谭纵和曼萝领进了院子。
“黄公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呀。”谭纵走进设宴的小院时,鲁卫民身着一身便服,笑着从客厅里走出来,向他拱着手,显得十分客气,后面跟着一名仪态端庄的中年女子――他的妻子张氏。
“鲁大人言重了,黄某能接到大人的邀请,实在是三生有幸。”谭纵也笑着向鲁卫民拱了拱手,脸上挂满了笑容。
“鲁大人好,夫人好。”跟着谭纵身后的曼萝走上前,笑盈盈地冲着鲁卫民和张氏福了一身。
“黄公子好眼光,曼萝姑娘可是我扬州府鼎鼎大名的花魁,扬州第一美女。”鲁卫民向曼萝点了点头后,笑着冲着谭纵说道。
“大人过奖了,曼萝只不过一个小有姿色的庸姿俗粉而已,气质不及夫人万一。”曼萝嫣然一笑,看向了张氏。
“曼萝姑娘太自谦了,谁都知道姑娘色艺双绝,是我扬州不折不扣的才女。”张氏闻言,心中不由得一阵舒畅,上前拉住曼萝的手,亲热地说道。
“依本官看来,夫人和曼萝姑娘各有千秋,各有千秋。”曼萝还想说什么,鲁卫民哈哈一笑,大声说道。
“大人,请。”谭纵笑着望了巧笑嫣然的曼萝一眼,冲着鲁卫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黄公子请。”虽然鲁卫民贵为扬州知府,但在谭纵的面前,他还真的不敢托大,笑着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互相谦让了一番后,并排走了进去,曼萝和张氏跟在了后面。
此次家宴,除了发妻张氏外,鲁卫民并没有让其他人坐陪,虽然人少,但规格却非常高,既彰显出了他对谭纵的重视,又流露出了他想结交谭纵的意思。
觥筹交错中,谭纵和鲁卫民天南海北地闲聊着,气氛融洽而欢快。两人似乎有一种默契,对官场上的事绝口不提。
曼萝和张氏坐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娇笑几声,看上去关系非常亲密。
在人际交往中,夫人们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常被人戏称为“夫人攻略”。
“鲁大人,今晚承蒙款待,黄某改日再谢。”酒宴结束后已经夜深了,谭纵和曼萝起身告辞,临走之前,他冲着送出房门的鲁卫民一拱手,笑着说道。
“招待不周,还望黄公子见谅。”鲁卫民也笑着还礼,冲着谭纵拱了拱手。
“老爷,这个黄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等谭纵和曼萝走出了院子,张氏扭身,低声问向鲁卫民。
“现在还不清楚,从他前一段时间的表现来看,想必身份定然不凡。”鲁卫民摇了摇头,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他不知道谭纵来扬州的目的何在。
“老爷,那个假皇差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你?”张氏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毕竟飘香院里呼啦啦地死了二三十号人,性质可谓极其恶劣。
“不会,南京府现在已经够乱的了,连安王爷都滞留在了苏州城追查倭匪,要是扬州这里再出事的话,那对朝廷来说可是雪上加霜了。”鲁卫民沉吟了一下,冲着张氏微微一笑,安慰着她,“朝廷现在的头等大事是稳定南京府的民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官家嘉奖扬州府的圣旨说不定已经出了京城,正在赶来扬州的路上。”  
第三百零四章 赌约
 “曼萝姑娘,今天晚上辛苦你了。”送曼萝回飘香院的路上,马车里,谭纵笑着向坐在对面的曼萝说道。
曼萝晚上也喝了一些酒,脸颊红扑扑的,在窗外的月光下显得别有几分妩媚。
“能参加知府大人的家宴,是曼萝的荣幸,何来辛苦?”曼萝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小小心意,还望姑娘喜欢。”谭纵微微一笑,从坐垫旁边取出一个红色的小长匣子,递给了曼萝。
“好漂亮。”曼萝打开一看,欣喜地从匣子里取出了一跟通体血红的玉簪,玉簪的头部雕刻着一个凤凰的图案,栩栩如生。
“姑娘喜欢就好。”谭纵见状,笑着说道。
那颗红宝石原本是谭纵用来答谢曼萝当日的救命之恩,他原本以为曼萝的棋艺在绿柳之上,想不到曼萝会输,红宝石也就归了绿柳。
因此,谭纵就重新送给曼萝一件礼物,于是就选择了这个玉簪,趁着曼萝陪自己来赴宴的机会给她。
“请公子帮妾身戴上。”爱不释手地把玩了玉簪一番后,曼萝将玉簪往谭纵的手里一递,笑着说道。
谭纵拿起玉簪,凑过身去,在曼萝的发髻上看了一会儿,将其插在了她的头上。
“好看吗?”曼萝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冲着谭纵嫣然一笑,目光温柔,风情万种。
“嗯。”谭纵点了点头,笑道,“人和簪子都好看。”
“咯咯……”曼萝没想到谭纵会如此回答,顿时娇笑了起来,她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马车来到飘香院后,谭纵并没有进去,在门口与曼萝道别,嘱咐她早点休息。曼萝温顺地点着头,在谭纵的注视下走进了门里。
“回去。”当曼萝的身影消失在了谭纵眼前后,谭纵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纵身上了马车,沉声吩咐郑虎。
虽然曼萝曾经奋不顾身地救谭纵,但由于她绝对是梅姨的人,所以在谭纵看来,救自己不过是苦肉计而已,目的是为了接近自己。
他之所以带曼萝去赴鲁卫民的家宴,主要是为了迷惑梅姨和梅姨身后的人,既然梅姨所在的组织已经注意上了他,用那个假候德海来试探他,那么他就刻意与曼萝接近,制造出一个被曼萝吸引的假象,避免对方私下里再给自己下什么绊子。
回家的路上,谭纵的眉头一直皱着,他打算明天就向梅姨摊牌,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他现在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拿下梅姨,因此必须要考虑到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形,并且一一做出应对。
“大哥!”回家后,谭纵刚在客厅上坐下,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施诗和陶英走了进来,一起冲着他喊了一声,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古怪,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好说出口。
“发生了什么事?”谭纵感觉出了事情,于是放下手里的茶杯,盯着两人沉声问道。
“莹莹今天差点就被人欺负了。”施诗和陶英对视了一眼,走上前,小声说道。
“被人欺负了?”谭纵闻言,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哪个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胆敢动他府里的女人。
陶英见谭纵的脸色有些阴沉,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他。
自从谢莹进了黄府的门后,就从没有給过谭纵好脸色看,谭纵也懒得理她,任她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
谢莹对待在黄府是深恶痛绝,反正谭纵也不管她,于是她干脆换上了男装,每天早上跑出去,在外面东游西逛地打发时间,到了傍晚才回来。
虽说谭纵不管谢莹,但这并不代表着谢莹就真的没有人理会了,为了她的安全,施诗让郑虎调来了两个大汉跟在她的身旁,防止出什么意外。
今天中午,谢莹去运河边上的一个茶馆里听小曲儿,无意中结识了一名高大英俊的公子哥。
在这名公子哥的帮助下,谢莹终于甩掉了那两个如影随形地跟在自己身后的大汉。
或许是太过无聊了,又或许是对那名公子哥有好感,谢莹在那名公子哥连哄带骗下,跟着他去了一家运河边上的赌场找乐子。
当赌场里的人拒绝了精神亢奋的谢莹再次借钱的要求时,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窗外漆黑一片,夜幕早已经降临。
此时,谢莹不仅输光了身上施诗給的一百多两银子,而且还稀里糊涂地欠下了两百多两的赌债。
赌场里的人不让谢莹走,让谢莹通知家里的人拿钱过来,谢莹原本想向那名带自己来的公子哥求助,可那名公子哥早已经没了踪影。
在那些凶神恶煞的赌场打手的威胁下,万般无奈的谢莹只好将戴在脖子上的一个用珍品美玉制成的玉牌抵给了他们。
岂料,赌场里一个叫“黑哥”的大汉在收了她那个价值三百两的玉牌后硬是说不够,色迷迷地让谢莹陪他睡上一觉来抵债,他早就知道谢莹是女扮男装了,对其的美色是垂涎三尺。
谢莹哪里肯答应,想要逃走,结果被赌场里的人抓到了赌场三楼的一个房间。
黑哥仗着人高马大,将奋力挣扎的谢莹按在了床上,三两下就撕裂了她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贴身肚兜。
危急关头,谢莹拔下了插在头上用以固定发髻的发簪,冲着黑哥的胸口刺了一下,黑哥吃疼,不由得放开了她,向后退了几步。
趁着这个机会,谢莹想都没想,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下去,跳进了下面的运河里。
凭借着良好的水性,在夜色的掩护下甩开了赌场里的人,筋疲力尽她游到了岸边,被一个好心的渔民送回了家里。
“这个臭丫头!”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谭纵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向后院走去,准备去看看谢莹。
幸好今天的事情有惊无险,万一这个小丫头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怎么像谢良交待?
后院,一个精雅的小院,卧室。
谢莹洗了一个澡,正披散着有些湿的长发,脸颊上有着几块淤青,坐在桌旁喝着稀粥,眼神里至今有些惊惶。
赌场里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令她不堪回首,心有余悸。
“你还好吧!”谭纵在施诗和陶英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依然有些惊魂未定的谢莹,语气柔和地问道。
谭纵原本想骂谢莹一顿,为了在扬州城里查出倭匪的线索,他每天都在与各种人勾心斗角,早已经心神俱疲,可谢莹竟然还不让他省心,差点就惹出一个大乱子来。
可是,当看见谢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后,谭纵再也骂不出来了,说到底,如果不是自己要在扬州城里嵌下一个钉子,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当自己的人质。
“嗯!”谢莹见谭纵没有骂自己,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句。
谢莹现在有一种强烈的逆反心理,如果谭纵大骂她一通,她一定会跟谭纵吵个天翻地覆,不过谭纵既然客客气气的,那么她也心平气和地跟谭纵说话,毕竟这次的确是她有错在先。
“想不想出这口气?”文静起来的谢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性格温和的清纯少女,谭纵想了想,问道。
“嗯?”谢莹闻言,一时间没有明白谭纵的意思,抬起头,狐疑地望着他。
“只要你答应我去女塾读书,那么后天晚上我就带着你去砸了那家赌场。”谭纵微微一笑,提出了一个条件。
扬州城里有一家女塾,大户人家往往将家里的女孩送去女塾受教育,谢莹原本也在那里念书,谢老黑出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
“你可知道,那家赌场是漕帮的人开的!”谢莹凝视着谭纵,咬着嘴唇,幽幽地说道。
那个渔民将谢莹送回来后,施诗询问了一些谢莹所去赌场的情况,渔民告诉她,赌场是漕帮忠义堂八大香主之一的罗天义的小舅子田林开的。
田林由于长得比较黑,因此人称“黑哥”。
漕帮可是江南的第一大帮,在地方上的势力盘根错节,谢莹不相信谭纵为了自己敢去招惹漕帮。
“照砸不误!”谭纵闻言笑了笑,斩钉截铁地说道,他正愁没有办法找漕帮的麻烦,现在可好,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漕帮里面一定有梅姨那个组织里的人,要不然的话怎么能悄无声息地运走那些粮食,他就是要敲山震虎,既让隐藏在漕帮的那些人有所收敛,又能转移梅姨等人的视线,一举两得。
“好,我答应你。”谢莹闻言,噌地站了起来,伸出了右手手掌,“我们击掌为誓,撒谎的是小狗。”
“好,撒谎的是小狗。”谭纵觉得有些好笑,感觉谢莹也太孩子气了点儿,于是与她击了一下手掌。
走出谢莹所住的小院时,施诗有些担忧地向谭纵说道,“大哥,你真的决定要去砸了那个赌场?”
“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反悔吧。”谭纵清楚施诗是在担心自己,边走边笑着说道,“漕帮里也并不是铁板一块,说不定不少人正盼着田林开被收拾呢。”
施诗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大哥早都想好了。”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谭纵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自从来了扬州城后,他就下大力气去了解了扬州城里各个势力之间的关系,可是累得够呛。
这个田林开是漕帮副帮主的人,而漕帮的帮主和副帮主一向不合,这就导致了下面各个分堂里也分成了几股势力。
既然这次田林开的小舅子竟然“欺负”到了他的头上,那么他不介意修理这家伙一下,同时也向外界表明,谢良的妹妹已经被我黄汉黄公子給“霸占”了。
第二天晚上,谭纵去了飘香院,如果细心留意的话就会发现,他这次带的护卫比以前要多出一倍。
曼萝和绿柳都在陪客人,谭纵也没有叫姑娘,一个人在房间里自斟自饮。
“黄公子,实在是抱歉,曼萝不知道你会来,现在在陪毕大公子,要不我给公子找别的姑娘吧。”不久后,梅姨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
“梅老板,我这次来是专门找你的,想和你谈谈曼萝。”谭纵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笑着冲着梅姨一伸手,“请坐。”
“黄公子呀,曼萝可是我们飘香院的头牌,飘香院上上下下可都指望着她吃饭呢,我可舍不得她走。”梅姨闻言,顿时明白了谭纵的意思,敢情是想給曼萝赎身呀,于是笑着在谭纵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不过既然是黄公子开口了,而曼萝对公子也有意,那么妾身只好忍痛割爱,成全她了。”
“你们下去吧。”谭纵闻言笑了笑,冲着立在一旁的郑虎点了一下头,郑虎立刻领着屋里的护卫退了出去。
“你们也下去。”梅姨认为谭纵要跟自己谈曼萝的赎身价钱了,于是也示意跟她来的两名侍女出去。
“这么长时间来,感谢梅老板对曼萝的关照,小小心意,还望笑纳。”等护卫和侍女都离开后,谭纵从身上摸出一个红色的小锦盒,放在桌上,笑着推到了梅姨的面前。
“黄公子,你太客气了,曼萝就像妾身的女儿,疼她是应该的。”梅姨笑着接过了小锦盒,“曼萝能遇到公子,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梅老板,打开看看吧,希望你喜欢。”谭纵伸手一指那个小锦盒,笑着说道。
“既然是公子送的,那么肯定是贵重的东西,妾身先谢谢公子了。”梅姨闻言,一边打开锦盒,一边喜气洋洋地说道。
当看见锦盒里的东西时,梅姨脸上的神情不由得一变,只见锦盒里静静地躺着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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