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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革-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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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纵听了却是哈哈一笑,直接揭穿陈扬道:“你是怕我喊你去死吧?”说罢,谭纵却是松开手,将绳子从身上解了下来道:“放心,我还没这么恶毒。”
陈扬见谭纵在解自己腰上的绳子,一时间不知道谭纵在干什么。要知道这会儿水势之大,已然远远超出所有人预料了,若是没了这绳子,一会水涨上来只怕谁也站不住,迟早也是被卷走的份。特别是这儿又是溃堤的口子,这水流就更急了,基本上下水也就没影了。
谭纵却是一脸乐呵呵的,将绳子全数解开后,又开始围到陈扬腰上:“陈侍卫,我适才已然看清楚了,虽然这儿水流急的很,但只要咱们绕一点,这水的冲力便没这么大了。再加上你现在身上的绳子,即便你游不过去也不用急,自然可以拉着这绳子回来。我将这绳子系在树上,你便不用再担心了。”
说罢,谭纵又拿手在那划了个弧线:“就这条线看着没,这边的水没那边急,以陈侍卫的本事过去应当不成问题。”
陈扬拿眼瞅了瞅身上的绳子——这绳子可粗,原本就是担心出个意外用来固定用的,因此选的是血旗军营地里头用来绑栅栏的,放北边去那是可挡的住骑兵冲击的,这坚固度可想而知——又瞅了瞅谭纵画的那水线,这才在心里头松了口气,神色也放轻松了不少。
谭纵一直盯着这陈扬呢——毕竟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见陈扬神色松动了,便清楚陈扬已然被自己说动,连忙趁热打铁道:“陈侍卫看看这绳系的可牢固了?谭某身单力薄的,力气可没陈侍卫这般大。”
陈扬虽然知道这会儿监察很不礼貌,更是可能得罪谭纵,但涉及到性命问题,因此也不能不慎重,当真把那绳子揭开了又自己亲自绑了一回。
谭纵倒是看的不以为意,只是一脸善意的看着。
那陈扬将绳子系好了,这才将身上的一些个物事扔地上,什么腰牌、刀具之类的,林林总总一大堆,倒是让谭纵看的吓了一跳,这才明白这身侍卫服下头竟然藏了这么多东西。
又做了几个扩胸运动,压过腿——谭纵这时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热身运动”——陈扬这才对着谭纵一拱手,这才鱼跃进了水里。
谭纵见陈扬入水,连忙将一些要紧的物事连同自己身上的要紧东西——例如那监察府六品游击的腰牌——一起放进了怀里。这时候放袖笼里便等同与丢水里去,而且还是没响动的那种。至于那些刀具什么的,丢了也就丢了,却是没什么好可惜的。
甫一进水,还未等那陈扬从水里头冒出头来,那绳子倏地一下就绷紧了。不是绳子太短,而是这水流太大,即便特意选了个相对缓一点的地段,可这水流仍然湍急的很,竟然把陈扬一下子就带偏了,冲到了下游去。
看到这情况,谭纵不由得一阵庆幸。连陈扬这等天天打熬身体的侍卫都被水一股脑的冲走,换成他定然也是没有幸理的。
这时候,又过得两三秒,那陈扬终于从水里头冒出了头来,头发上还沾了些许草根,倒是根街头的叫花子似的。可谭纵看了却是不敢笑,反而大声为陈扬鼓劲道:“陈侍卫,这绳子牢靠的紧,尽管往那河堤游去,我在这看着嘞。”
那边陈扬似乎是已经在水流里固定住了身形,这时候听了谭纵喊话竟然还有兴致给谭纵挥挥手,让谭纵看了大感愕然,随即却是一阵欢喜,知道这陈扬应该是有了把握。
果然,那陈扬又在水里踩了大约有一两分钟水后,终于深吸一口气憋住了——便是谭纵都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力量在陈扬身上汇聚起来,当真是诡异的很——然后又往水里头扎了个闷子,再一次抬头时,已然出现在距离适才那地方一米半远的地方。
到这时候,陈扬却是不能再似刚才那般在原地踩水歇息了,因此只见得他两只手如同划桨一般开始在水里头挥舞起来,竟是极有节奏。
但这水流着实太快,因此即便谭纵看的出陈扬划的极为卖力,但前进的速率却不高,几十次挥臂也不过是前进了半米多距离。
但这半米多距离已然是一种极大的进步,须知这会儿陈扬距离那河堤也不过是六七米距离——因为被水流冲了下去故此距离拉大了。如此算下来,陈扬只需再游上那么一阵,便可顺利登岸了。
果然,陈扬似乎是极为自信,竟是半点也没有停歇的开始游起来。而且陈扬极为聪明,并没有因为进步太慢而加大力气,反而是仍然保持着适才的速率开始有借走的划动。而放在谭纵眼里,这陈扬在水里的身形便是缓慢却又稳定的向前移动着。
时间转眼而过,不知觉间,陈扬便已然距离那河堤不过米许了。
谭纵正雀跃间,眼角冷不防扫到那河堤口子那竟然冲进来一根成人大腿粗的浮木。这浮木枝干都被削掉了,就那么光秃秃的,倒跟谁家的房梁似的。
谭纵初始还不觉得如何,毕竟这浮木漂下去,说不得被谁抱住了还能多救得一条性命。可那浮木在那溃堤口那儿打了个旋后,却是转了个方向,往陈扬那边去了。谭纵眼尖,已然看出来这浮木虽然撞不着陈扬,但却极有可能碰到陈扬身上系着的那根绳索。
由于陈扬略微偏离了些方向,原本足够长的绳索这时候却是显得十分尴尬,竟是变得的刚刚好。但绳索这玩意却是不能刚好的,因此这一下却是直接从水里头伸了出来,正好比水面略高。那浮木若是顺着水流往前漂的话,却是极有可能撞上这绳索。介时,这极大的冲撞力极有可能让陈扬先前的努力全数化为泡影,甚至陈扬自身都会被这浮木带的失去方向。
这时候陈扬正憋着一口气闷着头前进,若是谭纵高声呼喊的话,陈扬定然能躲过去,但是否还能再憋足气游到河堤处却是难说。介时,两个人没了补给还是小事,只怕那河堤的缺口越崩越大,等陈扬再蓄足力气怕是也没了机会了。
故此,谭纵一时间只感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当真是左右为难。
这时候,浮木已然顺着水流漂了过来,距离绳索也不过是几米距离。以目前的水速而言,也不过是半分钟不要的时间,故此谭纵却是没了再考虑的时间。
这时候便能看出谭纵的急智了,急切间他竟然是干脆解开了那树身上的绳索,然后见那浮木即将过来时,猛力将那绳索使劲往水里头一砸,不及眨眼,这绳索便直接沉水里去了。
这时候那浮木终于漂了过来,却是与那绳索“擦肩而过”,终于顺利往下游漂了下去。又过得几息时间,那绳索这才浮起来,在水面形成了一条土黄色的长蛇。
眼见如此,谭纵这才轻吁口气,知道这关总算是过了——虽然雨水仍然极大,但谭纵却可感觉的出来,适才自己额头上必然是急出了一阵毛汗,实在是太惊险了些。
这时候,谭纵才有精力去看那陈扬,却发觉陈扬似乎已然踩在了河堤上,竟是大半个身子都露出了水面,手臂则是垂着的,却是已然到岸了。
陈扬到了河堤后,自己也是出了个大气。适才在水中前进的艰难程度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几乎是每一次挥臂都得付出全身的力气。好在他身体打熬的好,而距离又不远,总算被他闯了过去。
而这时候,陈扬也发现了异常,自己身上的绳索另一头竟然未系在树上,而是在水面上浮沉,已然顺着水流漂到了下游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索绳桥
若是换个莽撞的人,说不得便要暗想谭纵是否是有心害自己了。毕竟若非有绳索这根保险,谁也不会贸然闯进这水流里去搏命。
可陈扬却是个细心的人,又拿眼看了下下流,便发现一根浮木正渐渐远去,便依稀有些明白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推测出细节来,但这却不妨碍陈扬摸个大概。
谭纵却是也等了一会,见陈扬不说话的坐在原地,既不骂人,也不转身就走,只是一副单纯的休息态度,因此便知道这陈扬应当是不会在为解了绳索的事情询问了。
又过得一会,觉得陈扬应该休息够了,谭纵这才开腔道:“陈侍卫,麻烦你将那绳索甩过来,否则我可不敢过去。”
陈扬听了,精神不知怎么的却是为之一振,整个人虎地一下站起身来,又连忙顺着身上的绳子将整根绳子捞到了手里,这才呼啸一声将那绳索直接掷过去。
那绳子飞的极准,竟是恰好微微打偏在那树身上,随后围着那树身又转了几圈,这才绑在了谭纵身侧的杉木树上。
这一手巧劲谭纵在后世时曾在电视电影上见过无数次,但这回却是亲身经历了一回,当即忍不住赞道:“好功夫!”
谭纵赞了一声,夸了几句好后,这才将那只是在树身上缠绕着的绳索解了下来重新系好,这次却是打的死结,最后才开声道:“陈侍卫,你可抓紧点,我可过来了。”
另一头的陈扬却是往后退了两级台阶,这才马步一蹲,朗声道:“谭大人,你尽管过来,小人站好了,定保得您无事!”
谭纵见陈扬这般肯定,便点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实则这会儿就跟后世川地上的那些绳索桥类似,只是这绳索两端都不是特别牢靠,而且这绳索离水面并不是特别高,因此便显得有些惊心动魄。
好在谭纵在后世时因为没有混官场的兴致,又有极多的余钱,因此平日里头倒是长去打网球,一些个运动什么的也算娴熟,故此如何用力什么的都算略懂。
而谭纵这具身子看起来瘦弱,但却也不是那种真瘦,多少还是有些斤两的,这也与这大顺朝的风气有关,不论是在哪个书院里头,那种让学生一天到晚背书的已然没了,每日却是至少都有一节体育课,也鼓励这些个学子放学后在书院里头运动,以增强体质。
故此,谭纵这一路爬过去,虽然是心惊的厉害,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几分钟后便已然到了地头。当谭纵过来的时候,那陈扬已然是背过身去,以背拉绳,便像个纤夫一般,显然要将这绳子拉直供谭纵攀爬是极耗力气的。
好在谭纵已然到了,陈扬这才将绳索扔掉。
谭纵眼尖,却是见着这陈扬双手已然泛白,而且双手微曲,一时间竟是无法伸直。
谭纵却不是那等过河抽板的人物,因此刚一站稳,也顾不得什么风雅了,便直接给陈扬施礼道:“谭纵这厢谢过陈侍卫救命之恩。”
那陈扬却是吃了一惊,他哪敢让谭纵给他行礼啊,连忙上前要将谭纵扶起来,这边还忙不迭道:“大人不必如此,这些都是小人该做的。”
谭纵却是执意将这礼行完了,也不装模作样与陈扬说什么虚话,只是诚挚道:“此恩情谭纵铭记于心,日后定然有所回报。”
那陈扬却是一副古怪神色,既显得吃惊,又显得很激动,显然是对于谭纵的承诺极为上心,想来也是未想到无意间竟然能送谭纵这份恩情。须知谭纵是安王赵云安最亲信之人已然是这些个侍卫里头公认的事实,因此这回谭纵既然做了承诺,那已然等于陈扬已经在无限靠近安王了,这又如何能不让他激动。
谭纵这时候却是不再与陈扬寒暄了,直接就站在了这河堤的最高点,向适才的营地眺望了一会,却是无甚发现。正要转身走人,忽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呼喊,而且叫的正是谭纵的名字。
只是这雨天本身就极为吵杂,而且这溃堤之处水流之声也极大,因此谭纵一时间竟是听不真切。
此时那陈扬却是开口道:“大人,似是有人在远处喊你?”
“恩,我也隐约听见了,因是安王寻我。”谭纵又向河堤四周扫了一圈,却是未发觉这声音出自何处,只得无奈道:“这儿杂音太大,若是有个烟花什么的却是好上许多。”
陈扬闻言一怔,随即却是朝那土坡上看了一眼,这才惋惜道:“小人身上却是带了。只是适才全数都留在那土坡上了,若是知道此时用的着小人就带着了。”
谭纵听了也是一怔,他却是这会儿想起来了,适才他趁陈扬渡水时,曾挑了些要紧的东西贴身放着了。这会儿听陈扬提及,连忙就手忙脚乱的从怀里掏了出来,一件一件的就摆开了:“你且来瞧瞧,这些东西里头有没有你说的那东西。”
待谭纵将东西一一摆开,陈扬也顾不得惊讶,连忙翻检了一通,最后却是拾起一个大概只有拇指大的黑色筒状物道:“大人,便是此物了。好在大人适才是攀绳而来,若是浸在水里,这东西怕是就无用了。”
谭纵自然是极为高兴的,这会儿能寻着大部队却是比什么都好,至少不用担心该到何处才能寻着陆地,因此他却是连忙让陈扬速速放出讯号。
陈扬自是点头,将那筒状物拿远后一揭,顿时就见着一股浓烟冲出,随即便是一股极烈的硝烟味,然后谭纵才听及头上啪的一声巨响。抬头看时,谭纵这才发现头上已然多出了一道炫丽至极的烟花。
虽说因为是雨天,这烟花持续的时间极短,几乎是眨眼就灭,但谭纵相信仅仅是这一瞬间的灿烂,便已然足够引起人的重视。
果然,未过多久,从河堤缺口的那口便有无数人奔跑而至,打头的却是负责随身保护赵云安的岳飞云。其后紧跟而至的却是十几位血旗军军汉,那些个侍卫却是未有一个,也不知道是因为都随身保护着赵云安,亦或者是全数被水冲走了。
那岳飞云奔至缺口处,见及谭纵除了一身被雨淋湿的比较狼狈外,其他地方似乎安然无恙,心里头也是忍不住放下一块巨石。
“谭大人,安王特命我领众兄弟前来寻你,如今可算是找着了。”说罢,岳飞云却是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汹涌至极的秦淮河水,见这会儿这河堤缺口已然扩展至将近三米的距离,便是以他之能也难以一步跨过,因此皱眉道:“只是此处水流湍急,一时间却不知道如何接谭大人过来,不知谭大人可有何妙计?”
谭纵听得岳飞云所说,却是呵呵笑道:“安王无恙便是最好,梦花又如何担得起王爷如此眷顾。”不等岳飞云说话,谭纵又笑着侧身指向陈扬道:“我这会儿惊魂不定的,却是无甚主意,但是这位陈扬陈侍卫适才却是有个办法,想来应该足用。”
谭纵这话一出,陈扬却是激动万分。
谭纵这话说的已然极为明显,那是必然要捧他陈扬上台了,想来不论如何,经过谭纵这么一介绍,这岳飞云都必然会将陈扬这名字记在心里头。
而岳飞云这会儿是什么身份?便是在安王第一次进行辕时,他便已然代替胡家三子胡尽忠成为了安王的随身侍卫,更何况这位岳飞云还有另一层身份,乃是血旗军的一位百人将,乃是赵老将军极为器重的年轻俊彦。
而谭纵介绍时看似随意,但却是透着几分肯定,因此,这便等同于将他陈扬直接摆在了岳飞云,乃至于赵云安的面前。
到得这会儿,谭纵答应做的便算是已然做我那了,而陈扬究竟有怎样的前景,便是看他自个的了。
故此,这陈扬却也是深吸口气,抱拳朗声道:“下官不才,确是有粗浅之法。”说罢,却是将适才如何助谭纵过河的法子说了。
岳飞云听了,也不置可否,可后边却是立即有军汉跑上前来,递过来一根绳索以及诺干斧凿等物。
岳飞云将那斧凿等物一一在那绳索上小心绑结实了,这才将那绳索扔过来。
在谭纵眼里,这不过是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可在陈扬眼中,这却是岳飞云对他的一次考验,因此早已经严正以待。
这会儿见绳索飞来,若是换作谭纵,怕是早已经走上前去拿手去接。可陈扬却是不慌不忙,不急不躁,只是愣那绳索被那斧凿等物牵引了过来。
便在这时,绳索忽地起了变化,原本应该呈抛物线飞过来的绳索竟似是被人掐断了脖子似的,忽地一下就往下掉。若是真任这绳索掉下去,虽说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但显然便算是陈扬的失误了。
这时候陈扬却是动了,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只见得他脚步连跨了几步,却是已然抢在那绳索落下水之前抢先将那绳索抓在手里。
陈扬手再一振,只见得那斧凿便如一条夺人而噬的毒蛇口里的毒牙,忽地一下就反弹了回来,直向陈扬脑袋砸区。而陈扬却是不闪不避,只是手再一抖,这回却似是抓住了毒蛇的七寸,那斧凿顿时就失了势子,直直地掉了下来,恰好落在了陈扬摊开的手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盛情厚爱
这回不比适才只有两人的时候,特别是这陈扬乃是被谭纵举荐的,因此谭纵这会儿自是不方便再开口夸几句功夫好之类的。因此,谭纵只是一脸常态的站在那默然不语。
那边岳飞云以及一种血旗军却是各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乃是精兵中的精兵,虽然称不上人人都有一身绝技,但却是各有骄傲。似陈扬这手子功夫,在他们眼里头便算不上什么了,甚至有脾气轻的更是忍不住啐了一口,显然是有些看不上眼,觉得这陈扬卖弄的很。
实则也是如此。
这回陈扬的确是在卖弄自己这身本事,但却是未有想到对面都是些什么人物,哪会将这等花活看在眼里。
好在岳飞云也是个比较精通人情世故的,因此却未有什么异常反应,反而是点了点头,也算是一个正面回应了。但谭纵却知道,岳飞云的这头点的可算是不情不愿,说白了还是给他谭纵面子。
往死里说,只要陈扬能将这绳索抓住,其实他便算是通过了岳飞云的考验,岳飞云便会冲着谭纵的面子点头以示“不错”。至于完成的有多漂亮,对于他们这些个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而言,当真是毫无必要。
这便是心态意识上的差距了:这些个杀过人、见过血,乃至于不拿自己命当命的人又哪是陈扬这等天天提着刀到处巡视的人能体会的。
好在这儿也没人会点破其中的关窍,因此陈扬得了岳飞云的示好,心里头便是美滋滋的,拿斧凿干活都更有了精神。
岳飞云准备的绳索极长,因此谭纵便指点着陈扬退了好几米距离才开始凿坑、打木桩,缠绳索。干完这些,已然过去了一盏茶多时间,那溃堤处缺口长度已然快接近四米。
套好备好的滑轮,攀着绳索,谭纵与陈扬与岳飞云顺利会合后,这才随着众人一同返身而去。因为谭纵体力不济,因此众人速度便提不上来,岳飞云便先打发了一个军汉以及那陈扬先行一步回去报信,这对于陈扬自然也是个机遇——安王必然会命他交代一番,这便是他表现的机会了。换而言之,最终成与不成,便看他自个,谭纵能做的却是都做完了。
而在这边,岳飞云却是告诉了谭纵一个很令人惊异的消息。
“安王先回南京城了?”谭纵听后大吃一惊,便是连脚步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难不成是南京城里头出事了?”
对于赵云安的安危,谭纵一直是不放在心上的——倒不是谭纵不担心,而是完全没这个必要。若是在血旗军这些军汉的护持下,特别是早已经转移到高地的情况下还会出现意外,那只能说是天要他死了,便是谭纵担心也是无用。
更何况这会儿岳飞云甚至还有功夫过来寻他,自然也代表赵云安安然无恙。
而这会儿自然不能怀疑赵云安是否是因为畏惧洪水而先离开一步,只能这般说。
岳飞云却是点头道:“行辕有人来报信,道是内秦淮河水位已然漫出河道,这会儿整个南京城南部一带已然有河水上街,只怕再过上一两个时辰,怕是整个城南都会被河水浸泡。”
谭纵倒是知道,城南地势比城北的确更低,因此会首先被河水淹没也是应该。好在谭纵刚买的宅子虽然也在城南,但是地势颇高,暂时却是不用担心。
“王知府便是一丁点防洪措施都未做?”谭纵仍然不信地问了一句。
“恐怕便是如此了。”岳飞云却是神色淡然,放佛事不关己一般,与他一身湿衣的形象极为不符——实则在外头赶路的,又有哪个不是这般形象,便是穿戴了蓑衣斗笠,可在这般大的雨势下也是无用的,一样被淋个通透。
以后世的经验来看,王仁这等人也就是个干吏,但绝对算不上是能吏,更称不上好官,否则他王家如何会成为南京城乃至于南京府一等一的权贵,又如何会有这些钱去置办下这许多的产业。
但在这大顺朝,王仁已然算是好官了,更在民间得享清名,因此谭纵虽然心里头不屑,但平日里头也只是不置可否,最多偶尔在人后说几句风凉话。
但这会儿在赵云安事先警告过的情况下,这王仁却依然不将抗洪放在心里头,甚至连丁点的措施都没有,谭纵对这王仁的好感便瞬间跌至冰点,觉得这王仁当真是徒有虚名了。
一路再无话,顺着河堤走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谭纵这才看见一片陆地,几匹身形挺拔高壮的骏马正被系在附近的树身上。或许是因为不习惯这雨水,这些个骏马正不停地刨蹄嘶鸣,那声音格外洪亮。
谭纵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出了水势范围。
实则这会儿离河堤决口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左右,而水流的方向便决定了这水绝大部分只能顺着水势向前冲刷,因此左右两边的范围便不会太大,只有后期河水越来越多时,才会以一个类圆形的方式渐渐扩大。
因此,若是谭纵再在这待上一段时间,这儿便会被洪水占领了。
上了马,随着岳飞云疾驰了一阵,谭纵只觉得这雨水不停地往脸上扑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是骨头都开始被雨水浸的往外头泛凉气了,这才看见南京城城门。只是天色太黑,谭纵却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座门,须知南京城城门有四,东南西北各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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