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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闺秀与农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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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银子,何氏就牙疼的直抽抽。但是没办法,是她的老儿子开口要办的事情。杨铁柱那边的银子已经花了,就只能她自己掏了。
  “娘会帮你交的,你别操心,好好在书院里读书。”
  杨学章得到满意的答案,转身走进西屋,回自己的房间,温习功课去了。

  ☆、铁柱上山

  晚上,杨家人都熄灯休息了。
  东屋里,杨铁栓和王氏躺在炕上准备睡觉。
  王氏心里闹腾,怎么睡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她戳了戳杨铁栓,“这二弟成亲了,以后咱们怎么办呀?”
  杨铁栓刚睡着就被弄醒,烦躁的推开她戳他的手,“二弟娶亲了,跟我们以后有什么关系?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装,你就装吧!王氏在黑暗中翻翻白眼。
  二弟要是娶亲了,以后交公中的钱就会少了一半。
  杨家是没有分家的,家里有的儿子娶亲了,有的还没有,所以定下的规矩是家里的地一起种一起收,平时吃饭都在一起,不分钱给每房,家里的日常开支走公中。
  平日里农闲的时候,男人们都会出去打几天零工啥的,像这种属于格外收入的,没成亲的全部上交,已经成家的上交一半。
  打零工能赚几个钱?杨家赚钱的主要大头是杨铁柱每隔一段时间上一次山,一次怎么也有好几两银子,所以杨家的日子才会比其他光指望地里刨食的农户们要宽裕一些。
  当然,这也仅仅是宽裕一些,毕竟家里还白养了个‘秀才坯子’老四呢,成天什么活儿都不干,一心只读圣贤书,还三五不时不是要交束脩,就是要买笔墨纸砚,偶尔考试前还需要银钱打点什么的。
  以后老二交公中的钱少了,家里这么多口人吃饭,还要供着吃白食的老四考秀才,可以想象公中的压力会越来越大,然后这些本来是老二一个人承担压力就会分散到他们三房一起承担。他们好不容易攒了点私房说不定都得搭进去……
  王氏不相信杨铁栓会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一想到今后有一双锐利的老眼成天盯着他们,指望从他们身上抠出点血来,王氏就感到不寒而栗,更加睡不着了。
  ……  ……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杨铁柱想了想,还是将要迎娶林青婉的事儿在饭桌上说出来了。
  毕竟闹归闹,亲还是要娶的。
  “请花轿?还要下聘请酒?”一听杨铁柱说完,何氏‘啪’的一下就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不行!你看哪家花钱买个媳妇回来还用这么麻烦的,不都是往家里一领完事。”连个堂都不用拜。
  杨铁柱皱着眉头,但态度异常坚决。“反正我不想把人往家里一领就算娶亲了,怎么说也要明媒正娶。”
  大嫂王氏在旁边插了一句,“二弟,娘她老人家说的没错,哪有人家买个媳妇回来还要花轿迎娶还要摆酒的?”那不是钱作的吗,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千金大小姐。
  在王氏的认知中,又或是在普遍村民认知中,买回来的媳妇通常没啥好货色的。
  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脑子傻人瞎的,要么就是有钱人家被人睡过的丫鬟之类的,反正就没一个是正常的,附近有的人家买回来的媳妇都是这样的。
  也只有那些家里穷的娶不起亲的才会去用买媳妇,因为给不起聘礼钱。
  她才不管杨铁柱买个媳妇回来传出去会不会丢人的,反正再从公中出一份儿钱给老二办亲事,她就不同意,怎么着也得给他搅黄了。
  杨铁柱没有出声,但是看着何氏的眼神很是坚定。
  何氏顿时不干了,“不行。老娘说不行就是不行。”让她掏钱门都没有。
  虽说杨家家境还不错,家里也有十来亩地,每次农闲的时候几个儿子都会打些零工来贴补家里,但是架不住家里有个读书人杨学章。
  杨学章在镇上书院里读书,每半年一交束脩。一年的束脩下来就需要几两银子,还不加旁的其他笔墨纸砚之类的开销,零零总总来说,对杨家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所以,何氏对自己手里的银子向来都看的很紧,典型的逢进不逢出。
  王氏眼珠转了转,在一旁假意劝道,“就是,二弟,你也要替家里想想。四弟又要交束脩,你昨日才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人。家里自从盖了房子以后,银钱上就不宽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不是为难娘吗?”那个‘二十两银子’说的声音特别重。
  反正想从公中出钱,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她才不会管公中的钱谁交的多谁交的少。动了公中的钱,那就是在割她的肉。
  包括昨天那二十两,在王氏看来那就是割她的肉,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外面听了流言,就回来撺唆何氏闹。
  何氏刚好找到借口,义正严词的开口说道:“你大哥当时娶亲的时候加彩礼加摆酒才总共花了8两不到。老三成婚晚几年,那也才不到10两。你昨日光买个狐狸精就花了二十两,今天还想让我给掏钱办亲事,你让你这两个已经娶亲的兄弟怎么想?”她指指坐一旁看戏的老大和一直闷头吃饭的老三。
  “更何况你弟弟读书,也是需要银子的。”
  这才是主要原因吧。不过杨学章今日一大早就去书院了,也听不到他老娘如此尽心尽力的为他省银子。
  杨铁栓嬉皮笑脸的挤兑,“是啊老二,你看你这几个侄子,裤子都盖不住脚脖子了,有那个钱,你给几个侄子做身衣服呀。”
  老三杨铁根闷着头吃饭,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杨老爷子本来想开口说两句,但是一看自己老婆子那坚决不掏银子的样儿。他一开口估计又要闹,便没有出声。
  更何况杨老爷子也是不赞同的,农户人家买个媳妇回来本来就是为了省聘礼的,哪有买了人回来,再下一遍聘的道理。那不是本末倒置的了吗?
  可惜,杨铁柱的心思他们都猜不懂,也低估了他在此事上的决心。
  只见杨铁柱抹了把脸,异常坚决的说道:“我没说让家里给我出钱,钱我自己想办法,只是告诉你们一声。”他昨天晚上就做好何氏不给他出钱办亲事的心理准备了。
  “这两天我要上趟山,出去几天才会回来。”
  他快速的扒完碗里的饭,放下碗,也没理会何氏难看的脸色,就转身出了门。
  …… ……  …… ……
  杨铁柱进门的时候杨氏和林青婉刚用完早饭。
  昨天晚上林青婉吃完晚饭就睡了,穿过来第一次安稳的睡觉,所以睡的特别香。
  早上起来梳洗过后,林青婉就帮着杨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林青婉也不是个没眼色的,不可能坐在那里让人把她当成大小姐供着。
  杨氏很满意这姑娘的态度,也有心教她,乡下的媳妇不会做家里活计,到时候可是会招人笑话的。
  “铁柱,来啦,吃过早饭没?”
  杨氏看杨铁柱一大早就脸色不好的跑过来,就猜到昨天杨家肯定是又大闹了一场。
  林青婉今天穿的是杨氏儿媳妇留在家里的衣服,一身青葱色的襦裙,外面是一件淡绿色的短褙子。衬的她皮肤越发白皙,在阳光底下甚至可以隐约看到青色的血管,凭添了一抹弱不禁风的神态。
  杨铁柱一进门就看呆了。听到他大姑招呼他,赶紧移开眼。
  “吃……吃过了,大姑。”一碰到林青婉,杨铁柱就觉得自己手脚不灵便,嘴巴也不听使唤,笨拙极了。
  杨氏挑挑眉,“怎么?昨天家里闹了?”
  杨铁柱找个凳子坐下,低头恩了一声。
  “你娘不打算出钱给你办喜事?”不得不说,杨氏慧眼如炬,也足够了解杨家的那群极品。
  杨铁柱沉默了下,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大姑,我准备再上一趟山。”
  杨氏皱起眉来,“你才去了一趟,又去?”
  别人都以为杨家铁柱打猎本事好,钱来的容易,她跟杨铁柱相处时间久了,却是知道些里面的内情。
  人想打野兽,野兽想吃你,运气不好,那可是搏命的事情。前几年铁柱总是受了伤回来,虽然都不是什么重伤,但杨氏也是挺心疼的,所以她一直不赞同杨铁柱总是上山打猎贴补家里。
  “没事,我多做些准备,这次准备多去几天。”
  他这次准备往山里走远一些,平时总是在山外部转悠,猎物倒也不少,但都是些不怎么值钱的。
  自从家里的日子好过了,他很少往山里面去,他也清楚山再往里面的危险,落峡山可是有狼群的,碰到狼群,就算他经验丰富身手不差,也是九死一生。
  “放心吧,山里面的地形我都熟,当心一点,没事的。更何况还有大黑、二黑呢。”他这话是对杨氏说,也是对一直担忧望着他的林青婉说。
  “唉……你小子……”杨氏叹口气,知道杨铁柱下了决定就不会改,再加上有大黑、二黑跟着她也是挺放心的,便不再劝他,而是又嘱咐几句让他注意安全。
  杨铁柱坐在那里听大姑的各种嘱咐,心里暖暖的。
  同样是打猎,大姑是各种劝阻,劝阻不了就各种担心他的安全。他家里人则是从来都不担心他安全的,恨不得他天天都在山上,多赚银钱给家里。
  两种对比,天壤之别。
  这也是为什么杨铁柱跟杨氏亲的原因,不光因为他是大姑奶大的,还有这种在自己家里从来体会不到的亲人的关怀。

  ☆、给你我的倾尽所有

  听完杨氏的嘱咐,杨铁柱眼看时间不早了,他还有一大堆明天上山要用的东西没准备,就赶紧站起身。
  “大姑,我还要回家准备准备,估计明天就动身。你和婉儿在家里,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我、我一下山就过来看你们。”最后望了眼林青婉,杨铁柱转身出门。
  杨氏还是止不住的担忧与叹息。
  林青婉则定定的坐在那里,眼神发直,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站起身追了出去。
  林青婉在院子外面追上杨铁柱,杨铁柱停下脚步,惊讶却又止不住高兴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来了……”语气即紧张又欢喜。
  林青婉低头拽着杨铁柱的衣角,拽得紧紧的,手指头发白——
  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看着他。
  “……我……我知道一定很危险,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更帮不上什么忙……”语气很沮丧却又含着几丝遮掩不住的颤抖,“……我只想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回来,我在婶子这里等你回来……”
  说完,她便像一阵风一样转身朝院子里跑去。
  杨铁柱站在原地傻笑了良久,才转身而去。
  林青婉不想哭,可是眼泪却忍不住的直淌而下。
  这个男人,这个一次又一次给她满心感动的男人……
  他没有太多的钱财,甚至很穷……他也给不起她锦衣玉食的生活,给不起她尊荣的身份……
  但,但却能给她——他的倾尽所有……
  在杨氏口中了解了一些这里乡下的行情之后,林青婉才知道昨天那些银子对于乡下老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意味着凑够这二十两银子有些农户甚至要卖房卖地甚至卖人……
  是这个实诚的乡下汉子,所能动用的,全部的身家!
  为了她,他甚至要面对全家人的为难与责骂。现在又是为了给她所谓的‘明媒正娶’,他又要去大山里面与野兽挣命……
  记得上辈子,看过这样一个选择题:一个男人他有一百万,却只愿意给你花一万。有一个男人,他只有一万块,却愿意全部都给你。如果让你在这两个人中二选一,你会选谁?
  当时看到这个选择题,她觉得很无聊,直到现在此时此刻她才能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这个选择题的真正含义。
  尤其是在眼下的这个社会,生存如此艰难的古代乡下,那种给心灵的冲击感与震撼极为猛烈……
  林青婉背靠在灶房门后,泪如雨下,心里翻腾的厉害,似乎有一个人用一根棍子在里面搅来搅去,不停翻捣……
  直到这一刻,林青婉才真真正正的下了一个决定……一个至少她此时此刻是无怨无悔的决定……
  她要嫁给这个男人,跟他好好的过。
  即使他很穷,身无长物,即使以后的日子可能会过得很艰难——
  但是,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  ……
  那天过后,林青婉对农家生活态度明显的积极起来。她开始积极的学着杨氏教给她的一切事物。
  从打水、喂鸡,喂猪、洗猪圈,从灶下烧火到灶上做饭……家里的活计,她都抢着做,本来骨子就没有表面上那么娇贵,刚开始还是手忙脚乱、笨手笨脚的,几天下来,倒也进步明显。
  只是这个身子太过柔弱了,一做起活来就气喘吁吁的。但林青婉咬牙坚持着,就当是在锻炼身体。
  毕竟这些在以后的日子里,都是生存的最基础必备。
  杨氏的儿子平时是不在家里的,听杨氏说他儿子在县城一家商号里当着二掌柜,媳妇儿儿子都接到县里去了,就杨氏一个人在老屋。
  杨氏的儿子怕累着母亲,就把家里的地都佃给别人种了,杨氏平时收收佃租,儿子三五不时还有孝敬,日子过得倒也宽裕。
  这日下午,杨氏开始教林青婉做鞋子。
  庄户人家整日下地干活,最费的就是鞋子,所以乡下妇人们最拿手的活计就是做的一手好鞋子。
  因为做的多,家里大大小小的鞋子都是出自家里妇人之手,所以个个技艺精湛,做的鞋即结实穿起来又舒服。
  鞋子是‘千层底’,顾名思义就是要纳很多层的底子做鞋底。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杨氏说一般弄个24、5层也就可以了。
  林青婉被杨氏指导了一番,就开始自己操作。
  首先第一步是糊鞋底。
  就是把白布平铺于桌上,煮一碗熬得浓稠的米汤,用刷子均匀的涂抹在白布上,务必白布的每一寸地方都涂抹到位,却又要涂抹适当,不能过量,也不可以太少。
  涂完第一层,就拿一层白布附上面,再刷第二层白布。这一次刷米汤糊糊的时候就要略微使一点力,务必要使第一层和第二层完美贴合。
  以此类推,一共要重复以上动作二十余次。当然也有不糊这么多层的,但是杨氏习惯性糊鞋底要糊24层,所以她教林青婉也是糊24层。
  糊好鞋底,杨氏两手轻提糊好浆糊的布板来到灶房,放在灶台边上,在灶里填了把火,让糊好的鞋底可以快速烘干。如果放在太阳底下晒,那需要好几日才能完全干透。
  回到屋里,她开始教林青婉纳鞋面。
  鞋面分鞋面和鞋帮两部分,不但要剪裁鞋面鞋帮的内衬外衬,还要把鞋帮内衬外衬用浆糊粘起来,烘干,鞋面倒是不需要粘的,只需要剪裁好就可以用了。
  当然,也有些讲究的人家会在鞋面上绣些花儿草儿之类的图案的。
  林青婉剪裁好内衬外衬,粘好鞋帮,拿去灶房跟鞋底一起烘干。
  这一套做完,林青婉发觉自己手感一点都不生疏,刚开始还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做着做着后面就极其熟练了。
  她在脑海里翻找原主的记忆,这才发现原来林青婉也是有‘手艺’的,就是绣工还不错。
  绣艺,这是一般大家闺秀都必须掌握的技艺,很多大户人家甚至还会请一些刺绣大家来教导女儿的绣工。
  虽然林青婉以前在林家是个小透明,柳氏也从来不会专门给她请师傅教导一些大家闺秀的才艺。但是识字和绣工却是必备的,前者是为了惩治她的时候用来抄佛经女戒,后者则是这个时代女子必备。
  林青婉以前没少给她哥哥林青亭做些衣服鞋子什么的,后来随着年龄渐大手艺渐涨,林青亭身上穿的用的更是全部出自林青婉之手……
  想到这些,林青婉不免有些惊喜万分……
  这也是一门手艺,不是吗?
  她在现代会的一些东西,在这里是百无一用,却没想到原主还是给她留了些有用的东西的。
  拿起桌上的鞋面,林青婉跃跃欲试的开始穿针引线。
  只是寥寥几针,黑色的鞋面上就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蜻蜓,看起来栩栩如生,翅膀微颤,仿佛活了似的。
  杨氏看林青婉在那里绣着什么,绣了一会儿,见她拿着鞋面正在端详,便也凑了过去。
  这一看,就是大吃一惊。
  “哎呀,婉儿你这丫头绣工不错呀。”杨氏把鞋面拿过来看,边抚着上面的针脚边赞叹道。
  “针脚平整,绣艺惊人,最难得的是你不用描样子,就可以绣出花儿来。瞧着小蜻蜓,绣得真是活灵活现的。”
  “以前学过几年。”林青婉心里也是挺高兴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含蓄。
  “真不错,比婶子手艺可不知道好到哪儿去了。”杨氏说着,边从炕柜里拿出一个针线笸箩。
  笸箩里面放的东西很多,有各色绣线几捆,顶针,剪刀等等一些杂七杂八的,还有一只做了一大半的荷包。
  杨氏把荷包递给林青婉看。
  荷包是绿底净面的,已经做好一大半了,只剩下打孔穿上抽绳了,是个很简单的抽绳荷包。只是让人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绣花,在林青婉印象中荷包上都是需要绣花的……
  林青婉疑惑的看向杨氏。
  杨氏缓缓给她解释道,“这是给绣坊做的荷包,像这种最简单的空白荷包,做成一个是四文钱。绣铺里给针线布料,我们只出手工。”
  这个也可以赚钱?林青婉很是惊讶。
  “想当年,婶子男人走的早,孩子还小,家里只有几亩薄田,生活过得很是艰难,就是靠着这点小手艺来贴补家用,把娃儿拉拔长大的。”
  杨氏一想起早些年男人过世后的那些艰辛,就是满心的心酸。
  孤儿寡母,又是在靠壮劳力吃饭的乡下,日子是可以想象的艰难。
  “……还好娃儿长大有出息,让我少操了不少心。不过这手艺也没丢下,总是可以给家里添些进项的。”杨氏抹抹眼角又笑道,“不过婶子年纪大了,眼睛也不中用了,所以每次都是接些不用绣花的活计回来做。”
  林青婉听在耳里,心里动了心思,“这个活计我能做吗?”
  “当然可以,婶子就是这样想的,觉得你手艺这么好,不用真是浪费了。你可以试着先接些简单的活计回来练练手,再考虑要不要做些大件绣品。”
  杨氏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想给林青婉找一门能赚些银钱的活计,以后成亲了也好贴补下家用。
  乡下人靠天吃饭,银钱都是不嫌扎手的,能攒一些是一些。
  “明天婶子刚好要去镇上交活儿,要不,我把你带过去看看?”
  “好。”林青婉当然不会拒绝,这可是一门可以自己谋生的活计。
  不管怎么,先试试再说。如果可以,以后自己也可以自食其力了。

  ☆、谣言将起

  第二日一大早,杨氏带着林青婉准备去镇上。
  因为落云镇离落峡村差不多要走上一个多时辰,所以她们起的特别早。
  吃过早饭,两人就出门了。
  这时的天才微微透亮,村子的小道并没有什么人。
  林青婉今天穿的是杨氏特地给她找的一身旧的衣裙,暗青色的。她穿上,乍一看去,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人。
  林青婉懂得杨氏的意思,未婚的女子在外行走太扎眼并不好。所以她头发也没有梳髻,而是随便一绾,头上像很多小媳妇儿们那样包了一条青色的粗布帕子。
  两人一路行走,出了落峡村,又往前行了好一会,杨氏才在路边一个歪脖子柳树下停下。
  “一会儿就有牛车来了,咱们在这等一会。”杨氏解释对她道。
  清晨的雾还没有散去,缭绕在人的鼻尖。
  林青婉深吸一口气,觉得整个肺都活了似的。这里的空气真好,清新自然无污染。
  站了没一刻钟的功夫,一阵铃铛声远远传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汉赶着牛车出现在她们身前。
  “杨家妹子,上镇上去呀。”老汉跟杨氏打着招呼,虽然不是同村的,但是每次杨氏上镇里都是坐他的牛车,所以时间长了,彼此也都熟悉了。
  “带我侄女去镇上看看。”杨氏交了铜板,带着林青婉坐上牛车。
  牛车上坐了不少人,可似乎没有落峡村的,林青婉并没有见到杨氏跟谁打招呼。她不禁放下心来,毕竟此时她的身份还是挺尴尬的。
  “嘿——都坐好啦。”老汉鞭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鞭,牛车缓缓向前行去。
  等到了镇上,太阳已经是冉冉升起了。
  下了牛车,杨氏带着林青婉老马识途的在镇上穿梭着。
  走了一会,到了一个叫‘锦绣坊’绣铺门口停下,两人走了进去。
  绣铺不大,但是货却很齐全,架子上密密麻麻码了很多各色布料尺头,还有些架子上则摆着不少绣品、荷包和各式各样的络子。
  “杨婶过来啦……”站在柜台里的老板娘很年轻,30多岁的样子,似乎跟杨氏很熟,一看到杨氏进来,就笑得很热络跟她打招呼。
  “苏掌柜好。”杨氏也笑得很热情,看出来两人很熟,她把手里的包袱放在柜台上。“我是来交活儿的,苏掌柜,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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