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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肩而行-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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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未尽之意。
是的，切尔西很努力。安切洛蒂也并不差，球员们做到了他们能够做到的一切……但是，到此为止了。
2005年，初生的穆式蓝军倒在了不死红军的脚下。
2006年，辗转重来的切尔西败给了拥有罗纳尔迪尼奥的巅峰梦二。
2007年，球队内部动荡之中再遇利物浦，又一次离开欧洲赛场。
2008年，莫斯科的夜晚，没有眼泪。
2009年，斯坦福桥惨案，惨痛被出局。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拿到大耳朵杯呢？
这个问题曾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无数次在每一位切尔西人的心中响起。这项欧洲比赛中最顶级的荣誉，对于这些年来磨难无数的蓝军而言，仿佛更像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当安切洛蒂与AC米兰解约，又一位世界名帅驾临斯坦福桥球场的时候，无数球迷内心期望着，这位意大利主教练能给切尔西带来希望，给这么多年来始终滚爬于深渊之中的切尔西以救赎。当安切洛蒂带着切尔西，在今年的英超联赛中突飞猛进，稳稳的再次占据了联赛头名的时候，他们也曾在内心欢呼雀跃。
是他吗？
这个人，能将切尔西从深渊中拉来出，给他们带来，从所未有的欧冠冠军吗？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再一次，以这样的姿态，在这样的情景下，再一次被关在欧冠决赛的大门之外。
他们曾经输给了利物浦的坚韧，输给了巴塞罗那的实力，输给了曼联的运气，输给了欧足联的恶意。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让他们再一次倒在欧冠决赛外的……
——会是那个当年，一手建立这支铁血蓝军的男人。
此刻的斯坦福桥球场，客场看台下的替补席上，国际米兰的球员们已经期待的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了，看台上的国米球迷们正高声唱着那首切尔西球迷们耳熟能详的《穆里尼奥之歌》，时隔三年，这首曾无数次响彻球场的歌曲，终于再一次在斯坦福桥响起。
这会儿再听到这首歌，切尔西球迷们的眼中，却已只余泪水。
“现在的比分是2…1，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三分钟，我们可以看到……咦？”
伴随着吉米发出一声惊奇的“咦”的声音，大部分球迷也随之注意到了发生在球场边上的，不同寻常的一幕——
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三分钟，然而穆里尼奥似乎已经不准备再在这座球场里呆下去。
也许是对这场比赛胜券在握，又或者只是单纯不忍心，亲眼目睹自己曾经深爱过这支球队，在自己的面前走向淘汰。在比赛全面结束之后，穆里尼奥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独自走向了球员通道。
他脸上的表情极其平静，既不见比赛胜利的欣喜，也不没有任何悲伤难过的神色。球迷们的惊叫，替补席上球员的挽留都无法阻止他转身，渐渐消失在球员通道中。
一直到这场比赛结束，国际米兰的球迷和球员们疯狂的庆祝这场比赛的胜利时，现任国米主帅都没有出现在球员面前，与他们一同庆祝。
***
西里尔低着头，沉默的走进了球员通道。
他没有去看穆里尼奥，也没有去看看台上的切尔西却球迷们——因为他清楚的明白，此刻的他是怎样的心情，那么看台上的切尔西球迷们也只会是同样的心情。
上一次拿到欧洲冠军杯的冠军，还是在2004的年波尔图。
那时的他以波尔图主力的身份，登顶欧洲之巅，然而此后数六年，欧冠冠军便仿佛与他绝缘，命运也仿佛一直在和他开一个永不结束的玩笑，他曾无数次望着工作人员们小心翼翼的将大耳朵杯搬进球场，看着德罗巴自以为偷偷的摸一把，然后在某一场比赛后，以完全相反的方向离开。
为什么会这样？
是我付出的努力还不够吗？还是我不够强大？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够将那顶象征着欧冠冠军的奖杯高高捧起，才能从眼前这一片看不见希望的深渊里……挣脱出来？
他不知道。
……
对于切尔西而言，2009/2010赛季并不是一个糟糕的赛季。
比起2008/2009赛季的后期崩盘而言，这一年的切尔西以压倒性的优势再一次捧回了英超联赛冠军的奖杯，和足总杯冠军的奖杯，尽管再一次痛失大耳朵杯，但安切洛蒂对切尔西的改变和影响，众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这位意大利主帅的确十分出色，这一年的双冠王足以证明他的优秀。
然而令所有人都感到惊愕，和难以理解的是，即使安切洛蒂拿到了双冠王，阿布拉莫维奇也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意。
他并没有在2009/2010赛季刚刚结束的时候，展现出他的这种不满，然而当2010/2011赛季开始，安切洛蒂率领切尔西取得了三胜四平的成绩时，阿布拉莫维奇再一次让众人看到了他毫无耐心的特点，这位俄罗斯富翁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一位名帅就多有尊敬，照例一柄大刀砍下，下课。
拿不到冠军，那就下课好了。
在英超媒体和切尔西球迷们沸沸扬扬的议论之中，阿布拉莫维奇很快又拉出了他的新任教练人选。
安德烈…博阿斯。
在一年以前，这个名字尚且无人听闻，也并不是任何世界级主教练中的一员，按照常理来说，他根本就不符合阿布拉莫维奇“非名帅不要”的逻辑，然而只要看一看2010年切尔西从欧冠中出局的原因，和这位主教练的履历，一切似乎就会变得不难理解了——
2002…2004年间担任波尔图青年队主教练，2005年…2007年为穆里尼奥教练组中重要的一员，2007年穆里尼奥转投国际米兰时，这位助理教练选择了接受波尔图主席达科斯塔的邀请，回到了波尔图，并且在2009年帮助波尔图拿到了葡超冠军，2010年帮助波尔图同时拿到葡超冠军，联盟杯冠军以及葡萄牙杯冠军。
几乎是第二个穆里尼奥。
当切尔西更衣室内部，因为新教练的到来，变得不安起来的时候，西里尔始终是他们之中最平静的那一个——一方面来说，以他的实力，在阿布没有要求的情况下，没有哪个主教练会傻逼到把他放在板凳上，另一方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主教练反而是他的恩师。
当年西里尔还在波尔图U18挣扎的时候，正是这位二队主教练力排众议，将他提到了二线队，将队长的职务坚定的交到了他的手里。
和往常一样结束训练，和兰帕德等人道了个别，西里尔独自往训练中心的出口走去，就在他经过一间开了一道缝的办公室门口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里面蹿了出来——
“是的，我相信我能够给切尔西带来球迷们想要的，但我也有一个事实，不得不提醒你，阿布拉莫维奇先生。”安德烈…博阿斯坐在办公桌前，语气平静的对对面的俄罗斯富翁说道：“我为切尔西打造的战术，对于球员的体能和速度都有非常高的要求，我知道您是一位珍惜球员的主席，这种做法对于球队功臣来说未免太过于残忍，但是，如果一直使用现有球员，任凭切尔西持续现在这样的老龄化趋势……我们将什么都无法得到。”
“想要有所得，必然有所失。”
***
《皇马各项赛事再遇坎坷，冬休期或有新引援。》
“在带领国际米兰登顶三冠王的荣誉后，穆里尼奥选择了前往西甲，执教皇家马德里，对于近年来屡屡在西班牙国家德比中处于下风的银河战舰来说，三冠王教头的到来或许能改变此时的糟糕局面，但考虑到目前为止皇马在各项赛事上不尽人意的表现，笔者有理由怀疑，皇马或将在冬休期出现重量级引援！”
“考虑到这位葡萄牙人一直以来的习惯，笔者认为这位冠军教头极有可能会带走自己钟爱的弟子。而说到穆里尼奥的得意弟子，就不得不提到如今的切尔西的核心中场，西里尔…斯莱德。”
“尽管这几年来，切尔西在欧战上都缺乏强有力的冠军证明，但在英超联赛和最近的世界杯比赛中，西里尔…斯莱德都以无可置疑的表现证明了他的实力，最重要的是，他与皇马巨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两个人，也始终是葡萄牙的王牌组合，如果能够让这对葡萄牙最佳组合在伯纳乌重聚首，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必然会给皇马带来新的惊喜。”
“从波尔图时期开始，这位切尔西中场就一直是穆里尼奥的心腹爱将，皇马阵中也不乏他相处良好的国家队队友，综上所述，笔者认为，这或许是今年冬休期最有希望达成的重量级转会！”
科巴姆训练基地。
博阿斯拿着一本笔记本，站在场边，一边观察着眼前的小组对抗式训练，一边不时的提起笔，在笔记本上记下什么。在注意到球场上的某个细节时，新任切尔西主帅挑了挑眉，心中一片明朗。
——果然。
“不好意思，”在两人的跑位凑近的某一个时刻里，兰帕德低声道：“你的传球很棒，刚刚那一下是我的失误。”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应该出现的失误。
西里尔默默的想道。
不管是以兰帕德的能力，还是以他的习惯，都不可能出现的失误。
他所有的传球，都会针对不同的接球者，而做出不同的细微调整，而做到这一点的前提，是对队友的速度，用脚等各种习惯了然于掌，这几年的合作，早已让他和兰帕德养成了不一般的默契，这几年来，传球中的失误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刚刚那个球……
博阿斯低下头，在本子上“兰帕德”的名字后面，补上了一条：“体能，速度出现下降趋势”。他想着最近观察到的情况，又想到自己为切尔西制定的战术——疯狂的高位压迫和进攻。
以对方如今的体能和速度，恐怕很难在这种战术下有什么出色的表现啊……
“没什么。”心中的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西里尔很快便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是一个对抗训练而已，比赛的时候不出现这种失误就好。你不用放在心上的。”
同一时刻的互联网上，不同球队的球迷已经开始在《皇马各项赛事再遇坎坷，冬休期或有新引援。》的新闻下，展开争论了。
“葡萄牙球迷表示，西里尔早就应该离开切尔西了！毕竟说句实话，现在的切尔西，论成绩实在是配不上西里尔好嘛！去皇马多好啊，正好罗纳尔多也在皇马，他们两个人的配合那么好，去了皇马，肯定不至于像在切尔西这么惨，也可以报当年斯坦福桥惨案的仇，自从来了切尔西，西里尔都几年没拿到欧冠冠军了？”
“楼上 1，现在只期望西里尔快点去皇马，那才是真正配得上他的球队。切尔西就不说了，老的老残的残，留在切尔西完全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这几年梅西和巴萨又那么变态，不去皇马，怎么拿欧冠冠军啊？”
“虽然西里尔在英超和国家队的表现都很好没错，可他除了04年波尔图，就再也没有拿过欧冠了啊，总觉得他欧冠表现很一般啊……皇马球迷表示来不来都无所谓，淡定的看你们闹。”
“哈哈哈哈，楼上某些人简直要逗笑我了，真不知道某些皇马球迷哪来的优越感，我小破车好歹这几年没少进欧冠四强，你们呢？讲个笑话：欧冠十六郎。”
“现在还没有西里尔去皇马的官宣呢，你们吵什么吵啊？就不能好好讨论吗？谁说西里尔就一定非得离开切尔西不可啊？更不用说去皇马了好吗？”
“噗，都这个份上了，某些车迷也别天真了吧。虽然缺乏欧冠冠军的证明，但10世界杯后，现在西里尔怎么也算是世界级中场了吧？别的不说，比隔壁家的法布雷加斯肯定强了不少吧？人家还是阿森纳队长呢，还不是哭着求着回巴萨？西里尔就更不用说了吧，他又不傻。法布雷加斯都能走，为什么西里尔就不行？”
“说实话，虽然我也觉得法布雷加斯这事做得挺不厚道的，对于阿森纳球迷来说也是妥妥的背叛了，但站在球员的角度来说，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的——对于一个球员来说，除了年薪，胜利和冠军就是他们的全部了吧。”
“留在一支注定拿不到冠军的球队，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各方都吵吵嚷嚷，各执一词的情况下，一个月后，令所有人都暗自期待和关注的冬休期，终于到来了。
克里斯蒂亚诺换上便服，准备离开。
由于圣诞节球赛收视率的原因，英超在冬休期上一直比较吝啬，但西甲却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该放假的时候都会放假，今天上午最后一次训练课的时候，穆里尼奥就向全队宣布了放假的事情，耽搁到现在，也是克里斯蒂亚诺自己额外加训的结果了。
他走出更衣室，顺着走廊通道一直向停车场走去的时候，却意外的碰上了同样离开的穆里尼奥。
原本克里斯蒂亚诺一直和穆里尼奥有些相看两厌，坦率的说，呃……一直到现在他和西里尔在一起了，这种相看两厌的感觉也始终没有断过，或者说，反而因此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但不管怎么说，该有的尊敬还是没有少的。比如此刻，克里斯蒂亚诺就点了点头，礼貌性的叫了一声：“先生好。”
穆里尼奥盯了他一会儿。
克里斯蒂亚诺被他盯得头皮有点发麻，正当他忍不住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干什么不小心惹毛对方的事情时，穆里尼奥忽然没头没脑的丢出一句：“冬休期到了。”
“我当……”然知道……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的就要回应，却在话说到一半时理解了穆里尼奥的的意思，他愣了一会儿，却是平静沉稳，甚至笃定的道：“他不会来的。”
穆里尼奥似乎有些惊愕，但也只是一瞬，皇马主帅没有回复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只随意的点了点头：“加训不要太狠，哪怕是为了比赛状态着想，适当休息也是很有必要的。”
克里斯蒂亚诺有点懵的看着自家主教练的背影，一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到走廊的尽头。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他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位同样看他不太顺眼的主教练，今天最后时候的态度，似乎比以往……温和了很多？
同一时刻，英国，伦敦。
绝大部分时候都保持了安静的科巴姆训练中心，此刻外面围满了身穿蓝色球衣，带着同色围巾的球迷们，远远看上去可谓密密麻麻的一片。他们没有打扰里面的训练，脸上也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焦虑和担忧的神情，鲍威尔搓着自己冰凉的手掌，一边看向那个由切尔西球迷组织自发立起的，巨大的标语。
“西里尔，请不要离开我们！”
各种诸如此类的标语被球迷们激动的举在了手里。
鲍威尔看着那些标语，心中却充满了苦涩。
有法布雷加斯即使自降身价，与阿森纳球迷撕破脸皮的事情在前，即使是像鲍威尔这样极喜欢西里尔的球迷，也不免在心中产生了不安，况且，博阿斯的到来也没有给切尔西带来什么明显的改变，联赛成绩中等偏上，欧冠小组赛跌跌撞撞，也算是闯进了淘汰赛，可比赛的过程，却远远不如往年安心。
这一个月以来，德罗巴，兰帕德等球员的上场时间已经开始了明显的减少，博阿斯的战术也不是说没有效果，但同样也给切尔西带来了恶劣的影响。因为不管怎么说，德罗巴等人在切尔西那么多年，别的不说，更衣室地位可以说相当稳固的。
对这些老球员下手，就等同于直接与大半个切尔西更衣室为敌！
而这些矛盾之所以暂时还没有爆发，只不过是因为，至今为止，西里尔都没有表态罢了。
——可是，现在这支切尔西，真的有值得西里尔留下的地方吗？
而在失去了队中的中场核心后，切尔西的未来……又在何方？
鲍威尔没有在这种焦虑不安的情绪之中等待太久，就看见了那道从训练中心走出来的熟悉的身影。
几乎就在西里尔走出来的同一瞬间，原本为了不打扰内部训练，而保持了相对安静的球迷们，顿时爆发出了巨大的呐喊！
“西里尔，留下来！”
“切尔西不能没有你！”
望着眼前数以百千计张面孔，西里尔一时愣住了。
他并不认识这些球迷，只隐隐觉得眼熟。毕竟越死忠的球迷，越是经常容易出现在球队训练基地附近，以及球场的死忠看台上，为球队加油鼓劲，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着这些球迷，声嘶力竭的吼着，请求他不要离开的时候，西里尔忽然想起了那场他几乎已经很少再想起的比赛，和斯坦福桥三万主场球迷泣不成声的样子。
他一时之间，想到很多。
关于自己的职业生涯，关于自己与足球的未来，关于那场让他在这两年以来无数个漫长的夜晚，关于那些从未出口的遗憾……和梦想。
他定了定神，说——
第193章 193：写给时间的战书（下）
“在拿到欧冠冠军之前； 我不会离开切尔西。”
青年平静却坚决的承诺隔着电视屏幕清晰的浮现在每一个关注者的耳畔； 即使是在做出这种本应该饱含感情的，诸如“我爱这支球队”之类的煽情时； 对方也表现得极其平静——与其说是承诺或宣誓，倒不如说是一句直白的陈述。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直白的陈述，却让在场的切尔西球迷，乃至坐在电视机前的诸多切尔西球迷们，立刻安心了下来。
不少球员在疑似离开之前，面对球迷的挽留和请求； 大多数都会选择煽情的表达一番自己对球队的爱，最后再承诺球迷，自己一定不会离开之类的话。可球迷们却往往并不会因为球员的承诺而安心多少；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 在如今的欧洲足坛，承诺这种东西； 其实一文不值。
即使这边答应了离开，转个头； 照样能够离开得毫不犹豫。
职业联赛毕竟是现实的。
球队现实，球员现实。
再忠诚的功勋球员； 也会因为年岁渐老而被球队遗弃；将球员从籍籍无名培养到天下皆知的球队，也会因为没有夺冠的实力； 一次又一次的送走当家球星。
在这个欧洲足坛里，终究只有金钱和冠军，才是真正永恒的。
电视屏幕上； 混在球迷中的记者往前走了几步，似乎还打算再追问两句，但被采访的那个人却已经转过身，在身边保安的帮助下拨开了人群，离开了媒体的视线范围。
克里斯蒂亚诺关上电视机，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发呆。
迟暮的阳光从明净的落地窗外渗了进来，游移在他无悲无喜的脸庞上。他想了很久，关于自己，关于这一年以来在皇马经历的种种，以及那个经常将他拿去一起比较的里奥…梅西。一直到一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他才回过神，目光转向被随手扔到茶几上的手机屏幕。
豪尔赫…门德斯。
他静静的盯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看了一会儿，却没有动。
无人接通的手机孤零零的在客厅里响了一会儿，最终自己断掉了，然后在十秒钟之后，又一次不屈不挠的响了起来。
克里斯蒂亚诺终于站了起来。
他往前走了两步，拿起那只闹个不停的手机，右手拇指摁住了某个显眼的按键上，那串不依不挠的铃声也随之停歇了下来，紧接着整个屏幕都暗了下来。
***
“西里尔，你是不是疯了！”
门德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的时候，西里尔正独自坐在书桌旁。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冬夜的凉风从半开的窗户外蹿了进来，拂在人的脸上，带来一阵透骨的凉意。桌上的书籍开了一半，中间还夹着一张简约的书签，和一根银黑色的钢笔。
西里尔没有回头。
比起门德斯怒气冲冲仿佛随时都要暴走的架势，西里尔反而是轻描淡写得多。他有条不紊的把桌上散落的物件整理起来，各自归位，这才不急不缓的问道：“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门德斯神情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着西里尔这会儿从容不迫的样子，简直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晃醒他的想法都有了。“你今天下午的时候，为什么要对球迷做出那种承诺？”
他说到这里，眉头都止不住的拧成了一团：“是，我知道，你也是想安球迷的心，很多球员在这种时候都会对球队表忠心，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做出了这种承诺，回头又像法布雷加斯那样翻脸不认人的话，对你的个人形象又会有多大的影响？如果一开始就决定了要离开，那么最好就不要给球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里尔打断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离开切尔西了？”
门德斯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他有些不可置信瞪大了眼，影影绰绰的灯光印在对面青年波澜不惊的脸庞上，此刻却让他感觉如在梦中，他皱了皱眉：“西里尔，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我在和你谈正事！”
他说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双湛蓝的眸子，心头则是乱成了一团。
从门德斯在波尔图签下西里尔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一直都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对于自己的职业生涯，乃至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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