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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为师死得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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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知微半信半疑,再远远观望白誉,后者如同原著里说的那般暗暗摩拳擦掌,虽然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傲娇样子,可不时往外乱瞟的目光暴露了他的盘算。
  谢知微又忍不住了,看向秋重云:“你为何还不现身?”
  秋重云不耐烦了:“啧,哪儿那么多问题,我一个看热闹的,现什么身?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好戏马上就来了你认真点看啊。”
  我特么能认真么?现场直播的女主角都换了,我还能抱什么期待?
  好吧……就知道不可能这么顺溜,秋重云和穆涸的关系走到现在,怎么会说开车就开车?只要男主别换,就还能忍。
  谢知微暗暗捏着把汗,然后两侧的灯影晃了晃,一个白衣女子迅速跑到关押白誉的牢笼前,四下看了看,从怀中取出钥匙把牢门打开。
  那女子模样虽然不如澹台梦和秋重云,但也清纯可爱,白誉见了她,说话声音都变了:“你……你果然来了,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女子嫣然一笑:“只要我们逃出去,你从此好好的活下去,就算对我最大的报答。”
  秋重云看的兴致盎然,小声道:“要是来把瓜子就完美了。”
  谢知微同情的看她一眼,妹子你的戏份和台词被顶替了,长点心行不?
  白誉和那女子按部就班的走完原著的过场,就要往外逃,这时忽然一道白光闪过,莲花形状的光影将牢笼团团包围。
  “白莲?”白誉脚步一顿,脸色变了:“来者何人?”
  天下尽知,白莲和黑莲被谢知微毁于自身神识,此时白誉的表情俨如见了鬼,他被穆涸和秋重云折磨到毁了容,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可怖。
  女子却毫不害怕,对着白光来处,殷勤下拜:“主子。”
  平日里仙子一般的人物居然作出这么卑微的姿态,白誉惊呆了:“你在说什么?”
  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四肢伏地,就像一只被驯养惯了的家犬。白光渐渐消散,一个人影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穆涸头顶泛着红光的黑心白莲徐徐闭合,只留下硕大的结界围在牢笼外侧。白誉一见,顿时将一些事猜了个七七八八,冷笑起来:“好哇,谢知微瞒天过海,原来是把那两样宝物暗中给你了,这个吃里扒外的欺世盗名之徒……啊——”
  他一声惨叫,口中飞出一个红通通的东西来,接着便吐血不止。这一来,他本就污浊不堪的衣服,看起来更令人作呕了。
  那个东西掉在地上同样沾着血,谢知微一瞧,发现那竟是白誉的舌头,切口十分整齐。
  女子满脸嫌恶不加掩饰,嗤道:“真恶心。”
  白誉顿时看向她,满眼不可置信。
  穆涸微微勾下嘴角,对那个女子道:“告诉他,你的身份。”
  “遵命。”女子恭恭敬敬的磕了头,颇为自豪道:“我是主子养的一条狗。”
  白誉呆若木鸡。
  “很好,身为狗的职责,你做给他看。”穆涸淡淡的说罢,拍了下手,“进来。”
  “是,主子。”随着这声回答,又一个人影出现在牢笼里。那人长相奇丑,身材粗壮,就像个烧黑了的木头桩子。
  谢知微也呆若木鸡了。
  男女主角都换了?这如何能忍!穆涸你这么不敬业是要被踢出剧组的好嘛,给我专注一点啊喂!
  秋重云还当谢知微这是难为情,笑吟吟的问他:“怎么样,惊不惊喜?”
  那女子和粗丑男子很快扭滚到一起,干柴烈火一般搞的热火朝天,白誉被穆涸拿白莲困住动弹不得,一面被黑莲的煞气侵犯,一面绝望的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可就算这样,也盖不住那高一声低一声的娇吟和喘息。
  谢知微丝毫听不进去,这特么简直美女与野兽,毫无美感暴殄天物好么!就知道没这么容易看男主的车,现在怎么办,浪费了最佳的逃跑时机!
  秋重云拿手托腮,有些不解:“多好看啊,为何你们一个个都没什么意趣,我大外甥吧,天生清心寡欲,对那方面的事没心思。你也是,这面不红心不跳的,还怎么拿下禅宗那个小妹妹?”
  她一句一句的调戏着,谢知微早已经欲哭无泪。
  男主可真行,混到这份儿上。原著里被他搞的不要不要的后宫,居然亲口说他“对那方面的事没心思”,那他到底对什么事有心思!
  恰好穆涸为了刺激白誉,又漠然说了句:“两只狗,索然无味。”
  果然白誉的咆哮声更撕心裂肺了,引得隔壁白见著都浑浑噩噩的望这里看。
  谢知微慢慢的往拐角处挪,一点点陷入灯活照不到的黑暗里,他决定了,一定要逃。
  现在顶着赤炎的身份,只要行为不过分,系统不会记他ooc。
  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要为“为了看男主春宫,结果看了个低配盗版”这种愚蠢行为买单。


第71章 杀意
  秋重云和谢知微距离这么近,岂会觉察不到他的意图。但因有言在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起身,和往黑暗深处挪动的谢知微心照不宣的对视一下,而后干咳一声,纤腰款摆走到穆涸所在的牢笼外。
  地上合抱的男女大汗淋漓,二白誉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穆涸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秋重云问他:“大外甥,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眼前的白衣轻飘飘的,却纹丝不动,片刻后,才传来低沉的两个字:“没有。”
  秋重云叹了口气,道:“我这当姨的虽然不知道你和这小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你想杀他很久了,此时把他作弄成这样,我看你的样子……反倒更伤感了。”
  白誉在白光中剧烈的抽搐一下,嘴角血液干涸,终于断了气。白见著木然的眼睛里出现一丝悲怆,忽然站起来,却由于体力不支倒地。在石笼明暗交替的阴影里,他脸上淌下一滴浑浊的眼泪,动了好长时间的嘴皮,好容易发出两个完整的音节:“誉……誉儿……”
  “唉,真是惨。”秋重云咋舌,可脸上并没有多少同情的意思,她往前走两步,感到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块血淋漓的舌头。她抬脚将这东西随意的一踢,恰好落在白见著的手边,“好啦,风光大半生,连谢真人都死在你手上,还有什么好哭的。这也算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嘛,别急,过两天你父子二人便又能见面了。”
  穆涸忽然道:“云姨为何同他说这些。”
  秋重云脸上一顿,继而笑道:“我看他不惯,讽刺两句罢了,只可惜谢真人他……”
  “你有事瞒我。”穆涸转过身,脸上所有表情俱已消失无踪。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秋重云按捺下心中慌乱,辩白道:“大外甥,你我何等关系,又是这么多年的情分,我能瞒你什么?”
  “赤炎何在。”
  秋重云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你在不放心他啊。我之前不是询问你要不要把他带来一起看,好吓他一吓么,你瞧,他在最里面的那个角落里呢。”她抬手就往方才围观的平台上指,那里自然空空如也,她好像才刚发现一般,发出一声惊呼:“哎呀,人呢?”
  穆涸也不往那里看,只淡漠的盯着秋重云。
  秋重云痛心疾首:“都怪我糊涂,以为他没了红莲起不了什么风浪,没想到还是被他逃了。不愧是当过魔君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穆涸微微眯起眼,毫不留情的道:“云姨,你知道我留着白见著和赤炎的用意,你在护着他。”
  秋重云心虚,却又理直气壮的嘴硬:“我护着赤炎做什么,若不是那混蛋,你母亲根本不会落到那般地步,我恨不得早些杀了他。”
  “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穆涸紧盯着她:“希望云姨不要让我,和我娘失望。”
  谢知微带着白莲光华的束缚拼了命的奔逃,灵力不敢用也用不出,他就拿两条腿跑。七彩瓢虫一般的长袍平时看着还有种滑稽的威风感,御剑时候尚可,可跑路就有点虐了。十步有四五步都得踩到衣摆,谢知微无法抽出手撩衣服,就这么跌跌撞撞,还没走完花园的三分之一,却站住了。
  星月朦胧,一袭白衣翩然落在他的面前。夜雾轻薄,根本盖不住穆涸俊如美玉的脸。可那张脸上什么情绪都没有,就像戴了一副精心雕琢的面具。
  还不待谢知微头上的冷汗滴下来,穆涸就瞬移近身,一把扼住他的脖子。
  力气之大,谢知微顿时觉得自己头要掉下来了,可他只能急促的喘息,连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秋重云这时才行色匆匆的跟上来,瞧见这一幕不由对谢知微恨铁不成钢。待看清穆涸此时用的那只手,立刻睁大眼睛:“大外甥,你的右手复原了?”
  不知道是不是谢知微的错觉,在秋重云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感到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忽然紧了不少。
  穆涸目光慢慢移向这只手。谢知微脸上的面具虽是假的,可是那层仿制星辰图腾而镶嵌的石头却做工精致,在月色下晶晶亮的泛着光。映照在穆涸的眸中,就好似那里面有水光浮动。
  “四年一瞬,许多人都该死,但我只想杀三个。”穆涸轻轻道,“而今白誉死了。剩下你和白见著……我要留到那一天。你这么做,是逼我提前动手么?”
  怎么可能,你个恩将仇报的受虐狂!
  谢知微喉咙中发出低沉的气声,连简单的摇头都做不到。可怜双手还被白莲光华束缚着,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秋重云何等聪明,很快听出了点眉目,“大外甥,难不成是这个……赤炎把你的手给接好的?”
  穆涸没给她答复,但周身骤然迸发的灵力足以算作答案。
  “你为什么这么做?”秋重云跟看白痴似的看向谢知微,随即意识到不妥,清清嗓子去问穆涸:“他、为什么这么做?大外甥,要不你先把他放开问一下,万一有什么大秘密……”
  “我没兴趣打探一个死人的秘密。”穆涸袍袖动荡,莲花光影在他头顶若隐若现,杀气由浅至深的蔓延开来。
  谢知微努力睁开眼去看秋重云,这女人就不能抓重点么,就算没爬上男主的床,也该知道男主想杀赤炎早就杀了,怎么会留到现在!
  秋重云杀人如麻,此时却莫名对谢知微生出些愧疚,她眼神闪烁,口不择言:“那……大外甥,你在血河池里是怎么遇上赤炎的,血玛瑙那么厉害,他怎么就败在你手上?难道不是有诈?”
  “我被血玛瑙所困,危急时刻,若非……”穆涸忽然手上一顿,眼中出现片刻的疑惑。
  秋重云忙道:“若非什么?”
  要不是脖子上的痛觉刺激得谢知微头脑清醒,他肯定以为是看花了眼。就算是四年前,他也从未见过穆涸露出这么复杂的眼神。不过转瞬,便从茫然到憧憬,再到怅惘,最后重回到一片冰冷。
  穆涸淡淡道:“没什么,只不过记起一件往事罢了。”
  一件往事?
  谢知微抽出些力气回想一下,难不成指的是他临时抛出的那个截图?
  他为了不暴露穿越者的身份才把那截图扔出去,事后又很担心会暴露他作为谢知微的身份。现在好了,男主把那截图脑补成他自己的记忆,没毛病。
  不过,他说什么来着,男主果然死要面子,对掉眼泪这种事耿耿于怀。不过,之前男主的记忆碎片里,登天城他死的时候,男主哭的更厉害,怎么不见他雄起呢?
  谢知微没办法再理头绪了,穆涸右手再次收紧,把他仅存的神智逼到穷途末路。
  这次是真要挂了么……
  我就是想好好走走剧情演个戏,被你们组团虐是吧?穆涸你大爷!草蟒英雄你大爷!秋重云你大爷!
  谢知微把坑他的人问候了个遍,迷迷糊糊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秋重云依然不放弃,还在喋喋不休的劝解:“大外甥你别冲动啊,四年都忍过来了,是你说要送他大礼的……”
  谢知微悠悠醒转,脖子上还疼着。
  他木然的动了下眼珠,拿手慢慢摸索到脖子上,那里火辣辣的,不用看,肯定红肿着。他才意识到自己一条命总算保住了。
  下一刻,眼前出现一张脂粉铺白的脸儿,额头上的红宝石妖冶夺目。
  谢知微叹了口气,哑着嗓子道:“姑娘,你到底要我扮赤炎到什么时候?”
  秋重云也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揪了下手帕,反问:“你说你,昨夜看大戏的时候那么淡定,我还当你不怕死。哪知道我大外甥一来你就要跑,什么意思嘛,害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暂时不杀你。”
  “暂时?”谢知微双手扶地慢慢坐起来,怔怔的看地面,“就是说,他很快还要来杀我,不,赤炎?”
  秋重云同情的点点头。
  谢知微一下子站起来:“不管了,我要走。”
  “那不行,你走了那个小妹妹的脸可就保不住了。”
  谢知微要崩溃了,保不住就保不住好么,女主的美貌再重要,他也得有命去看啊。
  秋重云见他顿住脚步,放柔了声音道:“要不,你放心的去吧,那个小妹妹……以后我会对她好的。”
  别逗了呵呵,你也是女人,拿什么对女主好?
  真有意思,她宁愿一条路走到黑,甚至不惜无辜的人送命,也不愿暴露赤炎已死的事实?
  谢知微回过身:“我很好奇,你究竟瞒着你的大外甥在筹算什么。”


第72章 刁难
  秋重云翘着手指抹平鬓角几根细微的乱发,斜斜的看过来,嗔怪道:“你也知道他是我大外甥,我能算计他什么呀。”
  “所以我才好奇。”谢知微混着了解的那点剧情外加胡乱编造的逻辑,高深莫测的道,“这几日下来,连我这个外人都能看出,你大外甥要取赤炎,那红莲多半他也不会放过。但你先前贸然出手,却不料将赤炎逼死,红莲也被我歪打正着夺走。你只好千方百计要我配合你,借此瞒天过海。”
  秋重云动作一顿,继而笑起来:“讨厌,你突然这么正经,人家好不习惯,不过……却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要不是你的脸……咳,我说不定已经被你深深迷住了。”
  这女人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一流,要不是谢知微对这篇文里所有的女人都没啥想法,还真吃不消她抛出的媚眼。
  谢知微脸上毫无波动,继续接着前言往下讲:“你当然不是怕你大外甥知道赤炎已死,而是怕此事败露,会牵扯出你背后深藏的秘密,可对?”
  秋重云脸上的表情很快褪去,她靠着石笼栏杆站在那里,过了半晌,才重新笑了一声:“谁说我不怕他知道赤炎死了的事?人家怕的要命呢。”
  这句话说的阴阳怪气,谢知微竟听不出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只得敷衍道:“是么。”
  秋重云道:“但我也发现,你似乎比我更怕我大外甥。”
  谢知微随口道:“他是九州王世子,位高权重,修为了得,谁不怕他。”
  秋重云摇摇头,煞有介事的道:“不,你和别人那种害怕还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普通人害怕我大外甥,是连瞧都不敢瞧他一眼。就算是我,在我大外甥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是不敢直视他。可你就有意思了,总是盯着我大外甥瞧,还一副心虚的样子……哦对!就是心虚,你对我大外甥心虚什么?”
  秋重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就差脸上没写八卦俩字了。
  谢知微面不改色:“我假扮赤炎,当然心虚了。”眼看秋重云又开始低头沉思,谢知微忍不住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可否改日再说,你先放我出去。”
  秋重云无言的后退一步,拿一个石子扔到栏杆处,立即生出数仗的白莲光华,将石笼围的密不透风。
  一阵寒意在谢知微胸口盘桓,透心凉。
  秋重云耸耸肩:“我很想放你,可你也看见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那个小妹妹,不会让她毁容的。”
  卧槽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哪有心思管她毁容不毁容!
  石笼里静默片刻,秋重云试图安慰谢知微:“过两天你就不用在这里闷着了,我们要换一个地方了,到时候你沿途看看风景,兴许心情就好了。”
  呵呵呵呵,妹纸你还真是会安慰人。神逻辑,我先告诉你要往你脸上泼硫酸,给个镜子让你先臭美一会儿,你就能忘了泼硫酸的痛苦么?
  谢知微摆摆手,虚与委蛇:“好主意。”
  事到如今,谢知微知道秋重云这个关节是打不通了。他百思不得其解,都是仇人,为毛穆涸要先给白誉一个痛快,虽然他死的也并不痛快。
  但起码也比赤炎和白见著强。让赤炎围观白誉的死状留下心理阴影,白见著么……这状态,活着还不如死了。
  穆涸到底在想什么,留着白见著和赤炎这两个,莫不是要选个黄道吉日,找个风水宝地,再开刀?
  做演员,最重要的是调整状态。谢知微觉得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眼下逃不出去,那就本本分分演阶下囚,权当开拓戏路。
  时间在煎熬中过去,没过两天,谢知微刚放下饭碗,就被两个人高马大的魔兵拖了出去。
  这一天终究是来了。
  好吧,先听秋重云的,关了这么久好容易出来一下,看看风景换换心情,一有机会赶紧跑。
  下一刻,一条黑布牢牢蒙在了他眼睛上。
  谢知微:“……”
  知不知道脸上还糊着个面具啊喂?把眼睛上仅有的那两个洞洞都给捂住,存心一点脸面都不人给留了是吧!反派也要脸的好嘛!
  这下别说风景了,连拉囚车的是骡子是马都不知道。不明周围情况,也不敢乱用神识去扫,这和瞎子有什么区别?
  不远处传来一声娇笑,离着数十步都能嗅到里头刻意的甜腻。
  隔了这么多天,秋重云这女人终于舍得露脸了。
  谢知微正准备制造点动静,好把她引过来抗议一番,却忽然心里一跳。他听见一个声音轻道:“没什么,丢了一样东西而已。”
  秋重云嗤笑一声:“能被大外甥记住的东西,肯定不是凡物。要真是丢的还好,若被人偷了去,那就太胆大包天了,大外甥可不要手软哦。”
  谢知微头皮发紧,没料到穆涸亲自来“押送囚犯”,逃跑的希望何其渺茫。
  不过照穆涸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差披一身大氅去成仙了,连白誉被活活弄死,都没能草到他的爽点。还会在意什么东西丢了?
  谢知微对着一片黑暗慢慢想了一会儿,头皮顿时更紧了。他腰间绑了个大袋子沉甸甸的,盖在宽大的衣袍下面也不甚明显,里头不正是穆涸丢失的“东西”么?
  谢知微真想跑过去掐住秋重云的脖子,吼上一句:“别闹了,你大外甥绝对不会手软的好嘛!”
  他也就这么想想,谁料下一刻,就遭了报应。
  一股力量像看不见的大蛇,紧紧勒住他的脖子,那是阴森森的煞气,如同蛇信一般,隔着面具都觉得冷。
  男主又发神经来找他的麻烦了。要杀便杀,干脆点行不少年?也是他怂,如果换成真的赤炎,那血性一上来,估计早就咬舌自尽了。
  眼前一片金星乱闪,然后,他就听见穆涸的声音盘桓在四周:“是不是你?”
  男主不是傻子,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层。先前男主拿青萍剑对付他,发现没用,肯定是不服输的心思上来了,才提前跑去血河池抢夺血玛瑙。那么此刻在男主的认知里,他所伪装成的赤炎,能进入那个被青萍剑结界包围的小屋里也不奇怪。
  总之这个剧情就是今天作的死你以为没事了,但实际上,报应就在明天对吧?
  MMP!
  “你不惧青萍剑的原因,我没兴趣知道。”穆涸的语声无喜无怒,就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交出来。”
  “他不怕青萍剑?有这种事?”秋重云对穆涸所言不可置信,可等了一会儿穆涸并不理会她,她只好看向谢知微:“交出什么呀?大外甥你和这……赤炎到底有什么过节,总觉得你们两个很奇怪是我的错觉么?”
  谢知微的双脚慢慢离开地面,他感觉快不能呼吸了。
  有那么个瞬间,他还真希望穆涸能赶紧动手把他弄死,这么总是恐吓威压,太特么憋屈。虽然为了抢戏他总是这样那样的妥协,可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好不好!
  秋重云忙道:“眼看着就要到道宗了,大外甥你可别冲动啊。”
  谢知微在黑莲的缠缚下微微侧耳。
  什么鬼?道宗?男主拉着他和白誉去道宗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去他坟前凑一桌斗地主?
  呵呵呵,一点也不好笑。
  谢知微一脸严肃。但此时此刻,他连个视死如归的眼神都不能给穆涸,这反派当的,简直太失败了。
  秋重云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不再言语。三人就这么无声对峙着,而黑莲像一条大蛇分散成无数条小蛇,沿着谢知微的衣袍往里渗入。谢知微脊背上寒毛直竖,不由想起之前在血河池底被虐的恐惧。
  可还好,穆涸这回并没有怎么为难他。黑莲在他身上数次来回之后,腰间一轻,那个装着“狗”的袋子落了地。
  紧接着,扼住谢知微脖子的力量也松了,游走在皮肤上那些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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