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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为师死得早-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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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能一样么?
搁在四年前,他见我还能装模作样的恭敬客套一番。四年后……呵呵,从来都是说着话就想动手动脚,怎么可能跟正人君子似的远远站着?
再者,穆涸一贯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在他谢知微面前的形象。
就算先前装可怜吐血,也一定要维持那身白衣微微动荡的节奏,又怎么会被风吹成翻毛鸡似的?
“他是我徒弟,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谢知微不跟他废话:“阁下此来,又是要拿谢某回去?”
第113章 入梦
无颜非常有职业素养,就算再好奇也不追问,直截了当道:“你已影响到王爷和世子的关系,在下奉命行事,得罪。”说罢,他一手持剑,一手持白莲光华缠缚的锁链,再次向谢知微袭来。
谢知微一边后退,一边去拔青萍剑。
也不知道穆涸和九州王交涉的怎么样了,无颜到现在还在穷追不舍,莫非……
其实原著里像无颜这种没多少戏份的酱油角色,杀了也可以。但谢知微从来嘴硬心软,就是上辈子脾气上来也只会嘴上过过瘾,鲜少跟人动手,更别说杀人了。
但九州王如果一意孤行,三番五次找无颜过来纠缠,今天他都敢假扮穆涸,明天指不定还会假扮谁,万一走眼没认出来就会比较麻烦。
谢知微意念翻动间,已经接连让了无颜数十招。可无颜丝毫不领情,依然步步紧逼,还不时拿那锁链往谢知微身上缠。
谢知微眉头一皱,差不多行了啊,屋里还有人呢!个个都能吊打你。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把楚知是他们招来,毕竟在他们看来,穆涸和九州王是一条战线。此时无颜跑来偷袭,肯定又要说穆涸是两面三刀、反复无常的小人——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无颜也同样谨慎,在别人地盘不敢声张。他本打算偷袭一下就走的,谁知谢知微是个君子,不叫人也不以大欺小……那他就只好抓住机会当小人了。
就在无颜不知道第几次甩出锁链时,忽然挨了当胸一脚。他胸腔一痛,喉头涌上腥甜,张口便吐了血。他从半空里跌落下去,又是一脚落在他一只手腕上,那白莲光华缠缚的锁链顿时飞出很远。
谢知微不可能突然发难,这个人影是……
无颜心里一跳,赶紧扒下脸上的人皮,不顾胸口的剧痛,就从地上爬起来跪好:“属下参见世子。”
穆涸面如寒霜:“无颜,你活腻了?”
穆涸这几年在王府虽然对人疏离,但从来都是温文有礼,喜怒不形于色,说话办事颇有风度。他虽总是神隐在外,却能在朝中拥有一拨亲信,足见其拉拢人的手段。
此刻他竟然少见的发怒了。
而实际上,无颜没有跟着九州王前去那家客栈拦堵谢知微,否则他一定会对穆涸的所作所为更加吃惊。
无颜将身段放低了些:“属下听从王爷吩咐,来请谢真人,世子……您是知道的。”
“不必了。”穆涸冷淡的看着他,“三天早已过去,我和父王商定,今后不许再动师尊的心思。”
自从穆涸出现,谢知微和他交换了眼神,便自觉退到一边去。穆涸说话掷地有声,衣袍丝毫没有被风带乱,透着一种能刺破冬夜的气场。
九州王真那么容易给摆平了?怎么感觉有点不真实?
不管了,这是穆涸好不容易得到的正面戏份,千万不能抢了他的风头。
隔着数十丈远,谢知微不动声色的弹出两点灵力,那小店的两扇门自动开了。颜知非睡得晚,正在大堂里坐着和夏知绮说着什么。忽然门开了,灯火往外一照,树林前面依稀映出了三个人影。
颜知非和夏知绮对视一眼,起身便往那里走。
恰好此时无颜跪在地上,抬头询问穆涸:“王爷改变主意了?属下斗胆一问……世子没有同属下玩笑吧?”
“你敢质疑?”穆涸眼睛一眯,一扬袖将无颜拂得飞了出去。
谢知微眼角瞥见靠近的人影,转过身颔首道:“大师兄,三师妹,扰了你们休息,对不住。”
穆涸也拱手道:“见过大师伯,三师叔。”
无颜一边吐血一边佝偻着身子爬起来,捂着胸口在那里喘息。
颜知非皱着眉问:“知微,这又是哪一出?”
谢知微和他介绍:“这位是九州王的得力手下。方才偷袭,被我徒弟赶来拦下。因掌门师兄在此,我不好私自处置。”
夏知绮听明白了,不由疑惑的看向穆涸:“这么说,你违拗了九州王?”
穆涸摇头否认:“弟子说服父王,不再与师尊和道宗为难。”
玉京道宗和九州王府过节已久,颜知非也不大相信:“此话当真?你如何能说服九州王?”
穆涸待要再说话时,忽然无颜身形一闪,将剑扔出去,踩着就跑。
“站住。”穆涸一见就要去追,却被谢知微一把拉住,他愕然回头,“师尊为何拦我,他冒犯你,理应问罪。”
谢知微刚想说什么,颜知非在一旁淡淡道:“他终究是九州王的人,知微不想你为难罢了。”
谢知微松了口气,不管颜知非这里对穆涸的印象如何,起码面子上还算过得去。那就好,以后只要穆涸不作死,道宗也就不会主动和他敌对。
谢知微往无颜逃走的方向看了一下,已经没了人影,就连闪闪发光的那根锁链也没了,无颜还真够麻利。
他转而对穆涸道:“天晚了,你早些回去。”
穆涸当然是不情愿,嗫嚅道:“可是……弟子甚是想念岁寒居,此次师尊回去,可否带上弟子一起?”
这是光明正大的死缠烂打。
谢知微心里不大情愿,一来幕后的黑手还没揪出来不能掉以轻心,二来……谁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可要是拒绝,也没有什么理由。人家作为弟子想回去看看,无可厚非。
谢知微下意识的看了颜知非一眼,果然颜知非也发了话:“那便住下吧,明日早起不要耽搁。”
穆涸喜上眉梢,暗暗捏了一把谢知微的手,躬身道:“多谢师伯。”
谢知微默默咬了牙关。夏知绮却摇了摇头:“客房住满了,该如何安排?”
颜知非直接对穆涸道:“你住知微那间。”
卧槽?
谢知微心里一悬,而穆涸应了一声之后,便微笑着看向他:“即是掌门师伯安排,师尊,我们……”
颜知非又是一声令下:“知微,你和我住。”
穆涸喜悦得几乎要映出桃花的脸,顿时僵成了木头。
穆涸委屈的跟着进店,便关门闭户没了动静,应该是认命了。
看一圈,澹台梦和楚知是被折磨许久,精疲力尽,房间灯火早灭了,不会再出来为难穆涸,今夜起码相安无事了。谢知微放心的关上门,就听颜知非坐在床上肃然道:“知微,你过来坐。”
谢知微刚要过去坐,见颜知非拍的是他旁边的那块床铺,顿时脊背发硬。
自从穆涸对他做了那档事,他潜意识里就对“男人+床”这个场景搭配产生了恐惧,中间发生那么多破事儿打个岔,这会儿被颜知非这么一演示,彻彻底底暴露在了表意识。
半晌,谢知微道:“大师兄……何事?”
颜知非见他站在原地不住搓手,狐疑起来:“愣着干什么?过来,我有几句话交代你。”
颜知非坐得很端正,就连他的脸也板得四四方方,一如他的为人。
谢知微一瞬间在心里自我打脸三百下:瞎想个鸟,男主弯只是个意外,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意外!
他这才过去,坐在了颜知非身旁。颜知非纹丝不动,侧目看向他:“知微,你方才不该拦他,就让他去追。看他究竟真心还是假意,道宗不能再出祸害了。”
这话里虽然没有明显的责备之意,谢知微却低声道:“是我欠妥当了。”
颜知非见他这样,忍不住摇头:“白见著和白誉从前欺压你,收了个徒弟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也该好好反省了。我还没说重话,你就……我还罢了,别人冒犯,你也一声不发,从前吃的亏还不够重?”
谢知微脸上闪过一抹伤感,声音更低了:“是,大师兄。”
颜知非见他这样,又不忍心往下说了。毕竟他这脾气也没什么错,只是这世上恶人太多。
良久,颜知非叹了口气:“睡吧,明日还需拜访禅宗。”
谢知微心里蓦然松了,果然颜知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道理都是大道理,他很感动,已经努力在改正了!
背地里,他已经对穆涸蹬鼻子上脸了有木有!
颜知非虽然严肃得跟老校长似的,谢知微又是第一次跟他一个床睡觉,却丝毫不紧张,因为根本不用担心这个正常的男人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同塌而眠,这才是男人的正确相处模式!
谢知微表示很想哭,感觉崩塌的世界又排列完整了。
由于在颜知非身上找回了安全感,谢知微前半夜睡得特别踏实,可后半夜他就欲哭无泪了。穆涸竟然又偷摸进了他的梦里。
谢知微本来还在乱七八糟的做着梦,梦见澹台梦和秋重云、尹无双等等一大帮妹子打架争穆涸,他在一旁兴冲冲的看,忽然穆涸把他拽进战圈,照脸上亲了一下。妹子们对此出离愤怒,一致对外,矛头指向了他。谢知微就跑,穆涸拽着不让跑,妹子们转眼已经围过来,亮出了明晃晃的指甲。
正在难解难分之时,忽然天上打了个霹雳,谢知微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可梦境还是没撤,原本闹哄哄的场面全没了。他四下看了看,场景居然切换到了岁寒居。大片刺竹林如屏风一般,一碧如洗,就连根部的竹刺也是翠绿色,如新生的一般。
金鱼池边的白衣人转过身:“师尊,你来了。”
摇晃的竹影下,谢知微忍不住扶额:“灵力若用完,我不会再给你渡了。”
穆涸嘴角噙着笑,快步走过来:“师尊不会不管弟子,否则弟子早就死了。”
谢知微诚恳道:“你不会死。”男主怎么可能会死,开玩笑。
可这话到穆涸耳朵里,就变成了隐晦的许诺,好像谢知微会护他一辈子似的。谢知微往后退,他也当没看见,直接将人往怀里一揽:“以后若见不到师尊,便可用黑莲入梦,早先怎么没想到呢。”
谢知微也不做徒劳的挣扎,反正在梦里也不会掉块肉。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想:黑莲白莲都特么成了情1趣用品了……
第114章 猜测
穆涸见谢知微不说话,便将语气放的更轻:“师尊还生弟子的气么?”
谢知微从他怀里抬起头:“生什么气?”
穆涸垂下眼睑:“难得和师尊有三天的独处机会,可……”
“我不生气。”谢知微赶紧打断他,“别提了吧……我一把年纪不在乎。你别自责了。”
穆涸一怔:“师尊……不在乎么?”
谢知微会错了意,以为他还在愧疚,于是宽慰道:“不在乎,人谁无过。”
哪知穆涸声音发颤:“果然师尊不在乎,可……弟子在乎!”
什么情况这是?
谢知微道:“你……”
穆涸忽然放开他,落寞的靠在水池石栏上,看着水里的金鱼发愣。也不知是波光太晃眼,还是他又胡思乱想什么,那双黑亮的眸中居然浮出星星点点的泪意。
谢知微瞠目结舌的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又怎么了?”
“又……”穆涸重复了谢知微话中的一个字,满是委屈的问,“师尊是不是认为,弟子总在无理取闹?”
是的!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谢知微看着穆涸这副可怜状,话到嘴边一拐弯就变了味儿:“没有,怎么会。”
说真的,谢知微在被按在床上狂干的时候,心里不断想着日后对穆涸怎么报复,那个咬牙切齿的劲儿,恨不得他一恢复自由就把穆涸生吞活剥了!
这个夺去他最后一点节操的混账东西!
然而现实相去甚远。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事后穆涸会泫然欲泣的请他原谅,就跟做错事害怕罚站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
正常情况,不都是妹子被糟蹋以后,施暴者一边淡定抽雪茄一边冷漠的走开:“人谁无过,别再提这事了。”
然后妹子抱着对方的腿匍匐前进,淌眼抹泪的控诉:“太过分了你不是人啊,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不在乎!!!”
现在这情况……剧本拿错了吧?
就算他谢知微不是妹子,不会怀孕,不用哭天喊地求负责,但也不用温声抚慰把他差点干死的那个人吧!混成这样还能更苦逼么!
谢知微干咳一声:“这么大人了别哭啊。”
“可弟子真的很难过。”穆涸将手抵在鼻尖,给了谢知微一个忧郁的侧脸,“四年前师尊亡故,绝了弟子一切念想。哪知有幸再见,弟子便控制不住的……设想中和师尊的第一次,根本不是这样!”
谢知微不可置信道:“你……”这特么的还设想过!考虑过我的感受么!给你授权了吗?啊?
穆涸沉浸在梦想破灭的极度悲伤中,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半晌,谢知微咬牙道:“我在乎。”
穆涸眨了眨眼,转过头,睫毛上沾了一层雾气。
谢知微想了想,补充道:“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在乎又如何,只会让你更郁闷。”
“不会的!”穆涸赶紧道,“弟子有办法挽回!”
“嗯?”
难不成还能让时间倒流?可已经留下心理阴影了好嘛!
转瞬间,穆涸眼中的泪意荡然无存,他向前一步,抓住谢知微的手:“第一次既然让师尊不愉快,今后弟子会努力表现,一定让师尊满意!”
谢知微睁大了眼,半晌才道:“你、你在说什么……”
穆涸眼中尽是柔情蜜意,他凑到谢知微耳边,语气轻缓而坚定:“师尊放心,弟子会很温柔。”
谢知微:“……”
闹了半天,这小子贼心不死,居然还想着下次。
谢知微不可置信道:“我什么都不要你做,走开!”
可穆涸根本不撒手,央告道:“求师尊再给弟子一次机会,您不是也在意此事么?”
那是在意师徒情分,不是在意被那啥的体验好么!
谢知微算明白了,跟他说不清楚。这梦境是穆涸的地盘,只能被吊打,他打算出了梦境,等穆涸的灵力弱下去,不便动手时,再慢慢和他把话说清楚。
眼下是能挣扎就挣扎,就算在梦里不会少块肉,也不能再次被压了,心灵的创伤更严重!
穆涸脸上挂着柔情的微笑,可手劲儿一点也不轻。他恰到好处的把握着力度,既不会弄疼谢知微,又不容反抗。他将谢知微的双手反扣在身后,压在池边,贴过去吻了个结实。
“唔……你放肆……”谢知微在梦境里是使不出一点灵力,只好徒手又推又打。
“知微,快醒醒!知微!”
一声严厉的呼唤由远及近传到耳边。
两个人一愣,谢知微忙道:“你大师伯叫我了。”
穆涸抿着嘴慢慢起身,一脸的不甘不愿。谢知微一把拍在他脑门上:“还不快把梦境撤了!”
话音刚落,眼前一切烟消云散,谢知微猛然坐起来,颜知非皱紧的眉头近在咫尺。
谢知微吓了一跳,精神抖擞道:“大师兄叫我么?”
颜知非垂眼看着一个地方不说话,谢知微感到手里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他正死死的攥着颜知非的手腕。
他慌忙撒开手,那手腕上已经隐隐红了。颜知非也是颇有修为之人,手腕能被捏红,可见力气之大。
谢知微嗫嚅道:“大师兄,我……”
到了谢知微和颜知非这等境界,做梦是极少见的事,而谢知微不但难得的做梦了,还做得这么明显。
颜知非叹了口气:“看来这段时日你的确是累了,回去好好休养。”
“是,谢师兄关心……”穆涸你给我等着!
天光大亮,所有人都起来了。澹台梦梳洗完毕,推门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颜知非门前的穆涸。澹台梦立刻满脸冰霜,眼里满是厌弃和嫌恶。
穆涸也看到了她,却只略微扫一眼。这时门开了,颜知非和谢知微一前一后的出来,穆涸换上一副温雅模样,对颜知非躬身施礼,又上前搀扶谢知微:“师尊请。”
谢知微想想刚才梦里的情况,心里抵触得要命,可众目睽睽之下,推搡起来更难看。
澹台梦闭了闭眼,似乎在忍耐什么,谢知微和她打招呼:“澹台姑娘,早。”
澹台梦极快的转过身,应了声“嗯”,便迅速离开了。
谢知微感觉这姑娘怪怪的,这态度已经不是高冷了,人家明显是在回避啊。是了,肯定穆涸虐得太狠,她也对他有阴影。
谢知微心里直打鼓,梦梦挺有风度,就已经这样了。等下要是见了奶酪,还不知道该怎么闹。他把穆涸拉到屋里,打算好好吩咐他,在楚知是这里态度好点,要是当着颜知非的面打起来,是别想再跟着上道宗了。若非道宗不想和九州王府明着撕破脸,以他的所作所为,早该被逐出师门了。
可还不待他开口,穆涸就先一步道:“师尊,弟子暂且离开一日。”
穆涸不是轻易改变计划的人,他昨晚过来,今早便急着离开,定然有要紧事。
谢知微一愣:“不去岁寒居了?”
“自然要去。”穆涸轻声道,“师尊先行,弟子稍后跟上。”
谢知微心里长草了似的,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剧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吊人胃口。良久,他试着道:“需不需要为师帮忙?”
穆涸眼睛一亮:“师尊是担心弟子么?”
谢知微正色道:“你走得急,想必事态严重,我……的确担心。”
穆涸笑起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谢知微刚想皱眉呵斥,就听穆涸道:“是盗墓贼的金主有了眉目,我需要进宫一趟。”
谢知微吸了一口冷气:“进宫?”
穆涸点头:“师尊放心,不会有事。”
谢知微也点了头,可直到穆涸走了很久,他心里还是悬着。
原著里曾用春秋笔法隐晦的提到,九州王虽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兄弟,可他也并非平庸无能之辈,他如今闲散是有原因的。
先皇本不止这两个儿子,其他的血脉要么病死,要么溺水,要么失足摔死,到最后只留下两棵苗。先皇驾崩时,九州王尚且年幼,因此皇位给了当今圣上。九州王早年也曾威震一方,战功累累,是朝中的顶梁柱。他修炼的根基极佳,可惜后来不知怎么的大病一场,灵根尽毁,成了个废人。
也许是受了这个打击,他从此游手好闲,花天酒地,迷恋上风月之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资里的那个风流王爷。后来才会遇到魔宗秋照水,一拍即合,擦枪走火生下穆涸。
这是促成穆涸身世的基础,而过往种种疑云,全都指向了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原著里九州王极力将他儿子推向王位,现在的剧情来看,九州王的目的也还是如此。一来是出于对独子的期望,二来则是他要报复。
他怀疑当年害他毁去灵根的是他兄长,当今圣上。以此类推,保不齐先皇早逝的那些儿子们,也都是他兄长下的毒手。
总之这两兄弟明面上很和睦,可暗地里,大概已经准备争个你死我活了。
今日穆涸又说金主有了眉目,就在宫中……金主难不成是当今圣上?
很有可能,穆涸回归九州王府,各方面实力有目共睹。继九州王之后,再一次威胁到皇权,他多半是想拿到几朵莲来抗衡。未果,但盗墓贼逃了。恰好被他谢知微放出来,为防暴露便抢先灭口。
在原著里,朝堂上这些鸡零狗碎全是迎刃而解,不成问题,小说重心是在修真界和魔宗。
而如今魔宗早就拿下,修真这一块有他谢知微在,也翻不出水花。所以,朝堂副本就更没什么难度了。
谢知微一点也不担心,出门随便和颜知非扯了个理由,说有东西落在九州王府了,让穆涸回去取。颜知非虽然半信半疑,但正合他意,他也担心楚知是闹起来不好收场。
一路风平浪静到了禅宗。因此行是临时决定,毫无准备,在山下镇上,夏知绮提议备些礼物。便叫上澹台梦一起挑选,夏知绮本身就是个冷性子,澹台梦原本也孤傲高冷,她们两个虽然在这个剧情中没能做成师徒,但也特别对脾气。
谢知微看着她俩下马车走在一起,感慨不已。幸好剧情歪了,要不然夏知绮哪能活到现在。
忽然有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谢知微的视野中。
小乞丐狠狠吸了一下鼻涕,快步追上澹台梦:“姐姐,等一等!”
澹台梦正在和夏知绮说她师父渡生的喜好,听见这声音,愕然回身。
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双手拿着一根糖人,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姐姐,我等你很长时间了,你可算来啦!”他说着,把糖人往前送了送,“今天我请你!”
谢知微远远看那糖人,粗略做成了一朵花的形状。也不知道这孩子乞讨了多久,总算凑齐了两个铜板跑去买的。
谢知微心想,放在以前,梦梦肯定会摸摸小乞丐的头,笑着接下来吧。
小乞丐举着那根糖人,就像举着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一样,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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