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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二代的逆袭-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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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火氏姐妹,不过是不甘心依附于别人而生的普通人而已。

    若说不同,只是她们更幸运一些,遇到了一个贵人。

    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沈玉衡偏头,奇怪的看着她。

    不过是一折戏文罢了,怎么忽然之间就变得伤感起来了?

    当年她不知道多少次在戏台下面看着别人演着自己的人生。

    “若是没有遇见你,怕是我和素月,和君曈她们都是没什么分别的吧。”

    “她们也遇见我了。”

    沈玉衡不假思索的回道。

    那不一样,素月,君曈和火妍岚,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火妍岚沉默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些从未发生过的事,要如何去设想呢?往事早就如同烟云一般消散,她再怎么样,也回不到从前了啊。

    台上的戏子嗓音空灵,身姿曼妙,那闪闪的寒光倒映着火妍岚的脸,亦然映着火妍岚的双眸。

    古井无波,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剑刃停留在火妍岚的面前,再也无法前进半分,而纤细的手指就这么轻飘飘的将那剑刃捏在指间,沈玉衡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持剑的人。

    “为何你要杀的是火妍岚,而不是我呢?”

    持剑的姑娘愤恨的看着沈玉衡,只是沈玉衡手上的大力却让姑娘不能够动弹一分,只能够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沈玉衡。

    这姑娘不是别人,还是个沈玉衡的熟人。

    道姅,当年骄傲的小姑娘,却也是嚣张无比。

    只是道姅为何还能够保持着改换天道之前的模样?

    沈玉衡心中思索,面上却仍旧一片沉静。

    道姅微微扬着头,死死的盯着沈玉衡,只是眸中却不见了从前的那些神色,看样子却和从前的道姅并不太一样了。

    沈玉衡皱了皱眉头,手指一动,便将道姅手中的那剑给夺了过来,随手扔到了一边。

    那柄剑明显不会是如今的工艺造的出来的,显然是从前仙界遗留下来的东西,只是这东西道姅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把她捆了。”火妍岚面色不善的吩咐了一声,立刻有两边的侍卫来把道姅捆了个结结实实,就连和道姅一个戏班子的人也没被放过,全都被捆了个严严实实,捆了一大群。

    道姅似乎也依然是受到了影响,只不过却比那时的曲儒他们好上许多,最起码,道姅还保留着自己曾经的实力,仅仅只是没了记忆罢了。

    出了这么一出事,这戏也看不下去了,火妍岚匆匆的回了宫,连带着压了那乌压压的一群刺客。

    听说火妍岚遇刺,火熙那边也派了人来关心,等到火熙闲了下来,他又亲自来关心了几遍,只是火妍岚看着却也没有什么惊喜的样子,只是敷衍几句便把他打发走了。

    道姅的事明显比火熙重要许多,当初火妍岚也是和沈玉衡一起走过来的,对于道姅如今忽然的出现,自然也是心中存疑。

    只是她知道的却没有沈玉衡多,如今只能是一头雾水,只等着审一审道姅再说。

    很快的,道姅就被单个的捆了拿到了火妍岚的宫里,姑娘一如既往的骄傲,虽然没了曾经的记忆,却也不妨碍她眼中对沈玉衡他们不加掩饰的轻蔑,仿佛她们还在九鼎学院似的。

 第八百一十一章:丰年瑞

    只是她俩注定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等到道姅被带上来的时候,已经是死的不能够再死了。

    不是被严刑拷打过,亦然不是自杀,只是就那样突兀的死去,暴毙而亡,没有任何预兆。

    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中毒,只是就是这样忽然的死了。

    觉押着的人已经死了,那押着道姅来的侍卫禁不住额头冒汗,瑟瑟抖的不敢抬头。

    明明方才还是个大活人,怎么忽然之间就死了?

    他的脊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里衣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和你无关,把她放下吧。”

    眼见着她若是再不说话,那侍卫就把自己给吓死了,沈玉衡只能够无奈的吩咐了一声。

    侍卫连忙应声,如蒙大赦一般的把道姅放下了,却不敢随意的退下。

    谁知道火妍岚会不会追究下来呢?

    “不是人做的。”只是上下看了道姅一圈,沈玉衡便已经有了结论。

    道姅死的如此蹊跷,显然不是人力可为,而如今能够做到这样的,也就只有那神秘的宓羲,还有迷离冰川之中的人了。

    到底会是谁?

    沈玉衡细眉微蹙,心中却不自觉的偏向了宓羲。

    想到那个实在是冷情的男人,她的心中也忍不住哆嗦了两下,他并非残忍,只是极致的天真,然而这极致的天真却已经是一种极端的残忍了。

    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或许就是妹妹的玩物而已,什么时候不喜欢了,随时都可以取缔,随时都可以摧毁。

    “你说是……”

    “我想,或许我应该早点离开了。”沈玉衡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宓羲……神……华夏……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层又一层的谜团,然而总有一天她会拨开迷雾,抽丝剥茧,看见那最本真的真相。

    火妍岚抿了抿嘴,如今的事显然不是她想插手就可以的了。

    她不过是个凡人,哪怕倾尽了全身之力,也没办法抵抗那非人的力量半分。

    “那,一路顺风。”

    “借你吉言。”

    或许分别才是最好的结局,她已经没办法和沈玉衡同行,一直强求下去,只会是伤人伤己,最后落个背道而驰的结局。

    十年,已经足够她认清这一切了。

    她和沈玉衡的相遇,不过是漫长人生之中短暂的一瞬,她们路过彼此的生命,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疾驰,各自修行,各自生活。

    缘深缘浅,早有分晓。

    神秘的国师忽然之间就不见了,国师走的莫名其妙,就如同她来的那般莫名其妙。

    苍茫的暮色之中,沈玉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那遥远的地平线深处,白苍苍的女子站在那高高的城楼上,几乎凝成一座雕像。

    此去经年,山高水阔,他年若是你路过我埋骨之处,再饮一杯清酒可好?

    ***

    “出来吧。”沈玉衡站定,看着自己的背后。

    她的背后是一片空荡荡的,然而她就是对着这一片空冥说着话。

    半晌之后,那一片空寂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她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

    “娘子~”男子歪着头,傻兮兮的朝着她笑。

    “别装傻了。”沈玉衡一撩衣摆,席地而坐,似笑非笑的看着男子。

    男子撇了撇嘴,似乎对于沈玉衡这样的不配合有些不满,只是终归还是收了那幅傻兮兮的模样,嘴角挂了几分笑容。

    “有趣的女人。”丰年瑞一双眼眸如星,那张容颜在这昏暗的月色之下愈显得诡异起来。

    不过却也只是诡异了,没了修为的丰年瑞就像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对沈玉衡再也构不成一丝威胁。

    当年那个丰年瑞能够让沈玉衡都心中惊骇,如今的丰年瑞却是沈玉衡一手指头便能够碾死。

    “你是奉谁的命令来的?”沈玉衡嘴角似乎带着笑,只是却又好像没有。

    也是,她的笑容一向是轻浅的,那样温和的模样却又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这样几乎凝成了面具一般的笑容已经刻进了她的气质之中,无法剥离。

    “这么聪明的女人……啧,可真无趣。”丰年瑞叼着根草,大喇喇的坐在地上,笑嘻嘻的瞧着沈玉衡。

    “哦。”沈玉衡满脸木然。

    这样无趣的反应让丰年瑞又翻了个白眼,想到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些沈玉衡的记忆,他的心肝都跟着颤了两下,这样的女人啊……还真是个奇怪的存在呢。

    也不枉他拼了这条命了。

    “这个世界需要信仰,只是可惜了,却不需要一个神明的存在。”

    丰年瑞转头,双目凝在她的眉间,那里本应有一道红色的印记,如今却是只剩下光洁如玉的肌肤。

    “所以,你想说,是宓羲派你来的吗?”

    能够被称之为神的,怕是只有宓羲一个人了。

    只是丰年瑞这话却好像还带着什么其他的含义一般。

    只需要信仰,而不需要神明吗?

    沈玉衡垂着睫羽,昏暗的月色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彻底将她眸中的神色都掩盖住,任谁也无法猜度出她如今内心的想法来。

    “自然。”丰年瑞双腿弓着,双手撑在了草地上,微微仰头看着那满天星斗。

    星光绚烂投射在他的眼眸之中,映的他的双眼如同星河一般动人,而那张如玉一般细腻的面庞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似乎也散着莹润的光芒一般,映的他不似人间之人,仿佛下一刻就要踏着月光回到那九天之上一般。

    “难道你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他还在看着我吗?”沈玉衡嗤了一声。

    宓羲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丰年瑞如今顾左而言他,怕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只是他到底还要做什么,却也是不得而知了。

    “嘘——你听——”

    丰年瑞忽然食指搭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沈玉衡凝神细听,风吹云动,女子银铃般的笑声由远及近,还伴着那轻盈的脚步声。

    她似乎是故意出了声音来让她察觉到她的存在一般。

    沈玉衡猛地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双自己熟悉的眼眸,只是那双眼眸之中,

 第八百一十二章:生而为人,便是原罪

    “是、你、啊。 ”凰秋枫咧着嘴看着她,嘴角扯出个笑容来。

    那张曾经美艳的面孔已经渐渐被剥离,露出她最本真的模样来——个仅仅能够算得上清秀的姑娘罢了。

    没有了系统的加持,她不仅仅没了美貌,就连青春也跟着逝去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不老的美丽姑娘,而是这芸芸众生之中最普通的个。

    风吹过她脚踝上系着的金玲,带起阵又阵清脆的声响,她赤着的双足上已经有了细小的纹路,老去的肌肤让她整个人都平添沧桑。

    “这个世界需要信仰,而不是——神。”

    凰秋枫敛眸,声音平静无波,她的身后隐隐现出个虚幻的身影,那道身影落在沈玉衡的眸中,瞬间让沈玉衡瞳孔微缩。

    那是道俊美至极的身影,只要看见那道身影,仿佛下刻就死去也死而无憾了。

    是宓羲。

    “原来是你。”

    她看见那虚幻的身影薄唇微张,如是说道。

    她的身子晃了几晃,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在此刻被抽离,什么神体,在真正的神明面前始终是如此的不堪击。

    看见她这样的狼狈,宓羲恶趣味的笑了声,那样清亮的笑声让人绝无可能想到拥有这样笑声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恶趣味。

    或许亦然不是恶趣味,而是他仅仅是个天真的过分,单纯的过分的人罢了。

    她不知道宓羲这样句意味不明的话想要表达什么,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大胆的与他对视。

    神又如何?总有天她会将他从那神坛上拉下,如同他们所说的般,这个世界需要信仰,却不需要神!

    此时沈玉衡尚且不知,就是这么简单的句话,已经成了她去华夏的关键。

    然而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呢?

    时光不会因为你的无知而停止流动,它只会无情的将切都甩在身后,将切都改变。

    凰秋枫身后的虚影骤然消失不见,闪着寒光的剑刃在沈玉衡的面前划过。

    沈玉衡反射性的偏身,只见凰秋枫的身体直直的朝前冲过去,连带着那柄长剑,也在她的面前擦过。

    凰秋枫的身体猛地停下,转身看向沈玉衡的目光之中片愤恨之色。

    仿佛是将她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将她的血肉都丝丝的剥离下来,吞噬殆尽般。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

    她的双眸几乎滴出血来般,声音之中尽是狠戾。

    若非这女人的搅局,她如今怎么会落得如此的境地?

    她本应是众星捧月,本应在所有人的膜拜之中生活,本应锦衣玉食,受尽万千宠爱,而不是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甚至像如今这样,保住性命都是件难事!

    沈玉衡的眼皮动了动,嘴角的笑容始终如,那样温和恬淡的模样让凰秋枫更是怒气直冲天灵盖。

    她才应该是那个落得身死的凄惨下场的人!就是她,就是她抢了自己的切!

    凰秋枫如今将切都怪罪在沈玉衡身上,却忘了自己曾经到底做过什么。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命中注定,亦然没有个人注定成为另个人的配角。

    所有的生命都要靠自己来活。

    闪着寒芒的长剑忽然之间擦着她的耳畔而过,将她耳边的丝都削去缕,凰秋枫的脸色瞬间惨白,方才的气势顿时荡然无存,她惊骇的看着沈玉衡那缓缓走近的身影。

    她会怎么做?她会杀了她吗?她会毁了她的容颜吗?她会……

    脑海之中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凰秋枫的双眼瞪大,死死的盯着沈玉衡。

    沈玉衡捏着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和她对视。

    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凰秋枫只觉得心头跳,沈玉衡的眼中分明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然而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凶猛的野兽盯上了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野兽便会露出她的獠牙,张开她的血盆大口,将你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你真好看啊,凰秋枫。”她歪着头,声音像是在赞美她的容颜般。

    然而凰秋枫却绝对不会觉得这是真心实意的赞美。

    “可惜,美貌便是原罪。”她的眸中溢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恍若星光般动人心,饶是凰秋枫是个姑娘,也被这双眼眸晃花了眼。

    沈玉衡鲜少杀人,更是鲜少杀无辜之人。

    她以为自己的手上不会沾染那么多的鲜血,可是如今却已经和她的信仰渐渐走远。

    然而那又怎样?

    “凰秋枫,我自认从未招惹过你,为何你偏偏不肯放过我呢?”她的嘴角噙着笑,只是却让凰秋枫的心头渐渐的冰凉了下来。

    她并非从未记恨她,只是从前她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罢了。

    “生而为人,便是你的原罪!”

    沈玉衡的身体都跟着颤抖了下,嘴角的笑意渐渐凝滞。

    她的掌心无意识的收紧,那样巨大的力度让凰秋枫忍不住嘶了声,只觉得自己的下巴仿佛都被捏碎了般。

    然而哪怕她的冷嘶都几乎成了哀嚎,沈玉衡的手却还没有丝放松的意思。

    生而为人,便是原罪吗?

    沈玉衡的神思都是阵阵的恍惚。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可是天地却偏偏都容不下她。

    谎言和背叛与她如影随形,她走着条注定孤独的路,踏着满地的鲜血和眼泪,留在身后的只有那个个血色的脚印而已。

    “呵。”声略带嘲讽的声音让凰秋枫的哀嚎都停了下来,她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忽然之间的变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被捏住,连呼吸都是种奢望。

    “若是天不容我,我便拆了这天,若是地不纳我,我便掘了这地,至于你……”她的声音骤然拉长。

    “杀了你便是,有何不可?”

    凰秋枫的瞳孔渐渐的涣散,她的脑袋也终于渐渐的偏向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丰年瑞惊骇的看着沈玉衡,只是心脏却诡异的跳动的更快了,他舔了舔嘴角,莫名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跟着躁动了起来。

    个魔鬼啊……

    他看着个仙人堕落成了个魔鬼啊……

    这种感觉,还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呢。

    堕落吧,沉沦吧,你怎么能够在经历过那些之后还在云端?你就活该堕入污泥之中,和所有的黑暗为伍!

 第八百一十三章:他叫盘古

    “窃神。”宓羲的食指绕着自己的发尾,薄唇轻启。

    那双狭长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神,只有三人。

    风里希,宓羲,盘古。

    他和盘古的力量决然不会被窃取,那么唯一一个被窃取了力量的,只会是风里希。

    想到自己的小妹,宓羲双眸之中的神色骤然柔和了下来。

    希儿一定是因为被窃取了力量,才会一直这样沉睡的吧?

    只是宓羲却怎样也想不到,那个窃神之人,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

    “希儿还没醒?”高大的男人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看着那躺在床上的女子,女子睡的极沉,面容安详,若非是女子那轻浅的唿吸,男人都要怀疑女子是不是已经死了。

    雪翎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轻轻摇了摇头。

    男人叹了一声,爱怜的抚摸着女子的脸颊。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三神之中传说开天辟地的盘古,只见盘古生的高大俊朗,眉宇间一片正气,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只是所有的神侍却都知道,这三位神之中,盘古才是最不好惹的。

    宓羲虽然残忍,然而却只是因为实在天真的过分罢了,可是盘古不同,盘古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变化,亦然经过更加悠远的时光。

    他也更无情一些。

    那是因为经太多而波澜不惊的无情。

    三位神之中,最为仁慈的应当就是风里希了,毕竟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自己的神魂打散,自入轮回。

    幸好如今这事还没被抖出来,不然怕是这天上地下,都要乱上一乱了。

    “也罢,没醒便没醒吧,终归会醒的。”盘古看着风里希的眸色已经愈发的深沉,嘴角的笑容也变幻莫测,这样的表情若是叫人看了,难免觉得心惊,只是却无一人看到。

    不过是片刻,盘古便离开了,等到盘古的身影彻底的消失,雪翎才松了口气,看着那依然沉睡的女子,神色颇为郁闷。

    王上啊,您若是再不回来,怕是我们就要撑不住了啊!

    云雾浩渺间,一面巨大的水镜缓缓显现,盘古收回手,看着那水镜之上渐渐出现的景象,神色变了又变,却终归是凝固在一片平静之上。

    “希儿……”他近乎痴迷的盯着那水镜之中的身影,喃喃自语。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啊。”半晌,他的脸上出现了几分笑意,看着水镜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盘古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过,固执一些也好,便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吧。”

    他伸手,那水镜瞬间支离破碎,漫天的云雾更加的厚重,眨眼之间便让这天地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无论是男人的身影还是其他,都瞧不见一分。

    ***

    月色凄清,满地凄惶。

    随手的把凰秋枫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身体丢到一边,沈玉衡把目光落在了丰年瑞的身上。

    “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而丰年瑞却从她的眼中看见了那汹涌澎湃的杀意。

    她从来都不介意杀人的。

    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难道还有什么分别吗?

    丰年瑞无端心口一寒,只是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此刻升温,他舔着干燥的嘴唇,莫名觉得心底竟然躁动起来。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一直传达到脑海深处,似乎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都在表达着那难以言喻的冲动。

    “目的啊……”他的身体陡然朝着沈玉衡靠近,然而却在离沈玉衡三尺之时被死死的挡住,那长剑的剑刃抵在他的肩头,艳色的血液在他的衣衫上渐渐蔓延。

    血色的花朵在他的肩头绽放,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意,在这月色之中,莫名显得奇诡无比,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一般。

    不,或许是无法逃离的梦魇。

    “和我们一起……沉沦吧。”

    他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她。

    怎么能够让我们自己在黑暗之中挣扎呢?怎么能够让我们自己沉沦呢?像你这样的人……生来就应该沉沦啊。

    沈玉衡单手持剑,另一手随意的搭在腰间,听见丰年瑞的这句话,她也只是轻笑一声。

    沉沦吗?或许吧,可是她却从不会后悔自己走到如今的地步。

    因为她始终是在为着自己的信仰而战啊……

    所谓信仰,注定要以鲜血铺就。

    “若我不呢?”她的长剑抵着他的骨肉,笑颜如花,如春风般温润,却又带着寒冬未散的凛冽。

    “你注定沉沦,你注定,只能够在那最深的地狱之中,仰望光明,却求而不得。”

    丰年瑞能感觉到那剑刃刺入血肉的冰凉触感,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缓缓的流动,亦然能够感觉到那摄人的威压,可是他的心却在此刻几乎跳出胸腔。

    “真是个美好的奢望啊。”沈玉衡莞尔。

    最深的地狱?那又怎么样呢?哪怕坠阿鼻,她也会踏着枯骨爬回来。

    光明不曾重要,因为她从不需要任何人的照耀。

    她只会让自己的光辉将这个世界最暗的地方都照亮。

    她本就是光明,何来仰望?

    “可惜,你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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