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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二代的逆袭-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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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笑的一脸灿烂,仿佛对于她的控诉完全没有听到一般。

    沈玉衡如今除了绝望,已经生不出其他的情绪来。

    要国,还是要家?

    在沈家,这从来不是一个能够被拿出来问的问题。

    如果要家,那么沈家也不会落到如斯境地了!

    她闭目,嘴唇颤抖,声音也不断的抖着,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怀哀,对不起……

    “给我让开!滚!”却突然听得外头的云力乱。

    然后只见一柄大刀已经把那门劈开,外头的阳光顿时照进来,刺的沈玉衡眼睛都生疼。

    门口的人一柄大刀,分明是如画的眉目如今却带了冷意,只听他嘴中骂道:“昏君无道!竟然活生生逼死将军府的姑娘!”

    “你说什么?”沈玉衡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怀哀悬梁了!”雪千重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来,他目光冷厉的看着王,几乎要把王剥皮抽筋才好。

    沈怀哀是沈玉衡兄长的闺女,因为出生那日沈玉衡的小弟战死,加之她的生母难产而亡,沈玉衡兄长太过悲痛,才给起了怀哀这么个名字。

    沈怀哀几乎是被沈玉衡当成眼珠子一样护着的,雪千重既然入赘,自然也是要把沈怀哀当成眼珠子一样的,可是今天沈怀哀接了圣旨之后,竟然直接就悬梁了!

    待到他赶去之时,沈怀哀尸身都凉了,他怒极,便拿了沈玉衡的牌子求进宫,被一拦再拦,才会做出这种怒而闯宫的事来。

    “悬梁了?真可惜,那么你只能去戍边了啊。”王浑不在意的一笑,撇开手中的发丝,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雪千重。

    雪千重倒提着刀,他本就出身将门,手上本事自然不弱,要不然也不能单枪匹马的就闯进宫来。

    怀哀……她的怀哀,她当珍宝一样护了十几年,她把她按照那些世家贵女一样教养,只是不想让她和她走上一样的路,可是如今,怀哀却悬梁了……

    只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的一纸诏书!

    这样的君,哪里还值得她忠?

    这样的国,哪里还值得她护?

    她看着他,凄然一笑,猛然抽出墙上挂着的长剑,割裂袖袍,决然的看着他。

    “今日我沈玉衡与你割袍断义,沈家,反了!”

    长剑轰然落地,鸣声清脆。

    昏君无道,她做什么还要去忠那昏君?!

    变故不过是在一瞬间,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王已经被斩成两段,肠子都流了一地,那颗脑袋还死不瞑目。

    看着死状凄惨的王,沈玉衡却只觉的心中更加悲哀,哪怕她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能还怀哀一条性命吗?

    “弑君啦!”“天策上将弑君啦!”

    沈玉衡被王下了药,刚刚因为气血攻心,硬是把药力压了下去,如今悲伤不已,那药力再也压不住,陡然爆发出来的药力让她整个人都跪伏在地,只觉得自己都要被烧成灰了一般。

    “阿衡!”雪千重急急唤了一声,扔了刀过来拥住沈玉衡。

    却见沈玉衡面色潮红,双眼迷离,一双手臂不自觉的环住他,身子不断在他身上蹭着,他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恨不得把那王剁成肉酱才好!

    竟然给阿衡下药!

    雪千重弓身捡起大刀,单手抱起沈玉衡,转身便走。

    那些侍卫来拦他,却没一个是他的一合之敌,哪一个碰上他的大刀都没有活命的机会,杀了几个侍卫之后,那些侍卫顿时不敢再上前来了。

    如今君都死了,他们还为谁去拼命呢?

    雪千重在皇宫里几乎没受到任何阻拦,如今君都死了,国都乱了,谁还能拦他?

 第二百五十五章:爱别离(五)

    王京最高座上的人换了,对于王京的百姓来说,也许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对于那些重臣来说,无异于是连血肉都换了。

    肃王荣登大宝。

    那个一直都被认为不学无术的亲王如今终于撕开那层伪装的面皮,露出内里最真实的模样来。

    谁对那个位置不心动呢?可他势弱,为了保住性命,不得已做出不学无术的昏庸样子,若说心机,他怎么可能没有?

    不然为什么前王十二个兄弟,只有他活到如今,并且没被外封,而是留在王京?

    肃王登位,以雷霆手段处理了前王的心腹,甚至把朝堂上的人都来了个大换血,一时之间,前朝后宫都是人心惶惶。

    也正是在这雷霆手段之下,人们才知道如今御座上坐着的人不是什么家禽,而是爪牙锋利的老鹰!

    “你果然来了。”新王单手支着下颌,目光落在那长身而立的人身上。

    风姿无双,芝兰玉树。

    正是沈玉衡的入赘夫婿雪千重。

    寝宫里的陈设已经全数换了,仿佛那场宫变只是黄粱一场,南柯一梦而已。

    雪千重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说话。

    他十三岁那年,遇见了个打江南来的算命的瞎子,那时那瞎子说他此生唯情难解,他嗤之以鼻,后来他遇见了沈玉衡。

    那瞎子还说他天生反骨,定然会叫这天下都变了,他嗤之以鼻,后来他只身闯宫,一夜之间风云变色,连御座上的人都换了。

    那瞎子又说他此生定然死无全尸,要和所爱之人分离一生,那时他嗤之以鼻,后来沈玉衡突然告诉他,她要去戍边。

    时间是一辈子。

    而他,却不能和她一起去。

    “朕让她去塞北戍边,你如今这是舍不得了?”新王哪怕成了王,依然是惯常带着一副轻佻的模样,只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这轻佻之下有多深的城府。

    “当然舍不得。”雪千重笑着看着他。

    新王被这目光看的背后都发寒,只是他心机深沉,哪怕心里已经在发抖,面上却仍然是一副轻佻的模样。

    “也对,若是朕,朕也舍不得,可是你这么难以掌控,朕也只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了。”

    雪千重只是笑,仿佛对于这个下场一点都不意外,新王在他这笑容下,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形,仿佛在他的面前,他就是透明的一般。

    新王不禁屏住了呼吸,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看着那个男人。

    “你赢了。”雪千重却只是耸了耸肩。

    沈玉衡脑子里都被什么忠君爱国给塞满了,戍边?沈玉衡怎么可能会反抗,怕是她只是会收拾行囊,离开王京。

    果然,等到雪千重回将军府的时候,沈玉衡已经着了自己的铁甲银盔,胯下一匹白马威风凛凛,看见雪千重回来,她摘下银盔,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阿重,等我灭了犬戎,就卸甲归田。”

    “我等你。”他微微扬起头,和她四目而对。

    就如同那日、她凯旋归来,他望见的那一眼一般。

    “等我。”长臂一揽,身子下倾,薄唇印在他的唇上,唇舌交缠之间,他的唇齿之间只剩下她嘴里还隐隐带着的糯米香味。

    一吻结束,沈玉衡起身带好头盔,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开。

    雪千重记得她离开那日是端午,整个王京都是一股子糯米的香味,和她唇齿间的一模一样。

    雪千重看着沈玉衡渐行渐远的身影,转身进了将军府。

    天策上将沈玉衡离京的第二天,天策上将的夫婿便抱病,整个将军府都沉寂了下来。

    雪千重摸着已经有近十年没有上身的银铠,还有那已经蒙了尘的宝剑,禁不住思绪翻涌。

    他真以为能制住他?江南雪家,出了多少名将?如果不是突然南迁,怕是要和沈家齐名!

    次日,新王宣雪千重入宫,却得了雪千重染病在身,已经起不来身的回答,当下暗叫不好,派人去探,却只探得雪千重已经遣散了将军府的下人,封了将军府,自己一个人追去犬戎了!

    新王气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再说雪千重,他连夜追沈玉衡,却没想到才出了王京就被一片乱风迷了眼,等到能睁眼时,却已经被卷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

    他的面前还坐了个披着斗篷的怪人,那人感觉到他醒了,却也没回头,只是始终背对着他。

    “你要去找沈玉衡?”

    “不成不成的,若是你去找了,怕是她就活不过今日了。”

    雪千重一怔。

    “你愣什么?她命里注定孑然一身,一生孤苦,若非你这个变数,她本可以走上青云仙路,可是如今莫说登仙,她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斗篷人叹了口气。

    沈玉衡这辈子本来应该一生孤苦,最后被引上成仙之路,可是如今却多了雪千重这个变数,把她的命格都打乱了,斗篷人又叹了口气,不知道“她”又会给沈玉衡安排出什么样的命运呢?

    雪千重冷哼一声,这怪人满嘴胡话,莫不是新王派来的人不成?

    他暗自警惕,无论那怪人再说什么都一概不信。

    斗篷人见他这个样子,不禁心中再叹,罢罢罢,合该她这辈子有这么一劫,他做什么还要去多理会呢?

    斗篷人拉了拉斗篷,手一挥,一阵怪风已经把雪千重给吹了回去。

    雪千重从乱风里头睁开眼,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穿斗篷的怪人一个劲的问他:“你要生离还是死别?”

    他晃了晃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双腿一夹马肚子,马鞭一扬,加速起来。

    他比沈玉衡迟了三日到了塞北,然而迎来的不是沈玉衡那张笑脸,而是一个草席裹着的尸体。

    万箭穿心,尸首分离。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尸体。

    他不过迟了三日!

    却听副将说:“那日不知为何将军忽然神思恍惚,就是那一瞬就被敌军的将领给挑下马,然后……”

    后头自然不用再说。

    那日雪千重到了塞北,正赶上沈玉衡在前线作战,而沈玉衡就是那时一个神思恍惚,就已经被挑下马,然而激战之时一个变故就足以要了性命!更别说是这样致命的破绽……

    死,成了再自然不过的结局。

    隐约之间,雪千重的耳边又响起了那声音:“你要生离还是死别?”

 第二百五十六章:怨憎会(一)

    国主要选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消息开始在百姓之中疯传,一时之间,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高门大户,都忙着把自家的女儿嫁出去。

    谁不知道如今的国主恨不得得天下绝色而妻,只要是有些姿色的姑娘,都逃不掉入宫终老的命运。

    除了那些为了富贵荣华和家族荣辱的姑娘,其他姑娘自然是个个都不想入宫受罪,所以如今整个民间都兴起了一股婚嫁之风。

    是以,如今熟人遇见了,大多都是“你家嫁了没?”“就这几天,你家老小呢?”“我家老小明天嫁,别忘了去我家吃酒啊!”

    然而在这其中,却有一家是一个特例。

    宁家。

    宁家有个表小姐,在父母双亡之后便来投奔宁家,这表小姐姓沈名玉衡,生的是胜过九天玄女下凡尘,压过月里嫦娥离清虚,一张容颜无论是什么人见了都要呆上那么一阵的。

    话说这个表小姐本来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只等她年岁到了便要嫁过去,可是如今国主选秀,宁家瞧这表小姐容貌非凡,就动了歪心思。

    若是送了她进去,凭她的容貌定然能独得圣眷,到时候他们宁家的地位还不是扶摇而上?

    既然生了这种心思,宁家对于这表小姐的婚事自然是一压再压,这表小姐心思细腻,哪里想不到这一层?顿觉得心寒,拿着帕子和自己的贴身丫鬟哭起来。

    “我自认为在宁家三年来没做什么对不起宁家的事,也是日、日去给姑母请安,无论风雨都没间断过,为何姑母如今要让我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头受苦!”

    沈玉衡拿帕子拭着泪,滚滚的泪珠不断的从眼眶里头落下来,她的贴身丫鬟无措的站在一边,只想替小姐拾取泪珠,却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忍心毁了这幅美人垂泪图。

    因为太美了,美人就是美人,哪怕垂泪也美的惊心动魄,天地失色。

    沈玉衡哭的有些累了,才慢慢的收了眼泪,拿帕子把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一张脸上勉强带了几分笑意,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和她的贴身婢女说话。

    “姑母好说也是我的亲姑母,我去求一求她,念在我在她膝下侍奉这么久的情分,想来她也能打消让我进宫的心思。”

    她自言自语了一番,叫婢女替自己整理了衣服,又把脸上的胭脂都给擦了,让她整个人都显出几分憔悴来,才迈着小碎步去了宁沈氏的院子。

    宁沈氏是个长了张笑面的妇人,她听闻沈玉衡来了,连忙让贴身的几个婢子把沈玉衡引进来,两手握住沈玉衡的手,心肝肉的叫着,好一番嘘寒问暖,就是对于沈玉衡的婚事止口不提。

    沈玉衡被她这么东扯西顾的,不由得有些急了,却还是强撑着笑,应着宁沈氏的话。

    “我们的玉衡啊,就是长得美,想来到时入了宫,也能独得圣宠!”宁沈氏拍着沈玉衡的手,笑意吟吟的说着。

    沈玉衡的脸登时就白了。

    入宫?姑母莫非已经定下了主意?不不不,她不能入宫!宫里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进去了还能活下去吗?

    “姑母说笑了,玉衡已经和其哥哥订了亲,怎么可能入宫呢?”虽然脸色已经惨白,沈玉衡还是强撑着笑,勉强道。

    宁沈氏似乎很是诧异:“定亲?你何时定亲了?我这个作姑母的怎么不知道?玉衡啊,这男女之间,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相授受要不得!”

    “姑母!玉衡,玉衡早年就已经定了亲,那皇宫玉衡入不得啊!”沈玉衡伏在宁沈氏的膝上,已经是泪眼婆娑,她本来就已经哭了一通,如今两只眼睛红的像兔子似的,愈发惹人怜爱。

    宁沈氏看见她这幅模样,已经有些心软,可是想到若是她得了圣宠,宁家能得到的容光,登时又狠下心来。

    长了这么一张脸,迟早也要被那位弄进宫里去的!

    “表小姐乏了,你们几个扶着表小姐回去,莫让表小姐被什么不长眼的给冲撞了。”宁沈氏对着四个丫鬟吩咐道,立时,四个丫鬟就把沈玉衡扶起来,让沈玉衡动弹不得。

    沈玉衡连着挣扎了几下,也没能挣脱,反倒是那几个丫鬟手劲更大了,几乎是把她箍在她们几个中间,沈玉衡顿觉心头都是凉的,绝望一层一层的泛了上来。

    姑母她竟然真的如此狠心!

    沈玉衡没想到宁沈氏能这么绝,竟然找了几个健妇把她的院子守的严严实实,别说是出去了,就连苍蝇都别想飞进来一个。

    她看着已经绣了大半的嫁衣,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凉的。

    这嫁衣还有何用?

    红色的碎步纷纷扬扬的落了一地,在地上积了好厚一层,仿佛是遍地的血迹一般。

    她手里拿着剪子,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来,在她的手背上凝成小小的一滩。

    是如今死,还是死在宫里?

    她的睫羽微颤,一双美的摄人心魄的眼眸里只剩下一片空寂。

    急促的敲门声忽然传来,沈玉衡的手一抖,剪子尖锐的尖就划过她白皙的脖颈,留下一道好长的血痕,她顾不上包扎,捂住自己流血的脖颈,只见那原本紧锁的门突然大开,她的贴身婢女就被扔了进来,然后落锁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小姐!”那婢女被沈玉衡的模样吓了一跳,还没擦干泪痕的脸再次被一片泪水沾满。

    “小姐!小姐,呜呜,小姐你的命好苦啊!”小丫头扑到沈玉衡脚下,已经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沈玉衡单手捂着自己的脖颈,另一手把小姑娘拉起来。

    “外头为何敲锣打鼓的?我方才瞄到外面全是大红的喜字,怎么回事?”

    她被关了这么多天,已经冷静了下来,如今问话有条不紊。

    婢女抽抽搭搭的把如今宁家的事说了。

    原来就在沈玉衡被关起来的第二天,宁沈氏见沈玉衡的未婚夫也是人中龙凤,便用一招李代桃僵,让宁家的小小姐代替了沈玉衡去成亲,如今外头敲锣打鼓正是因为这婚事。

    “那其哥哥也没拒绝?”沈玉衡不可置信。

    “他他他,他那日答应的极为痛快!还说,还说他压根和小姐没有什么婚约,全是小姐你自己臆想的!”

    沈玉衡霎时白了脸,眼眶已经是通红。

    臆想?哈哈,原来只是她的臆想?

    他们一个个都要她去进宫,都想要用她去换什么富贵荣华,那么她就要他们看看,让她进宫,才是他们这一辈子噩梦的开始!

 第二百五十七章:怨憎会(二)

    七月十七,新一批的秀女入了宫,沈玉衡也在这其中,因为她出色的过分的容貌,她几乎是被所有的秀女排斥在外。

    可是她不在乎,凭借她如今的容颜,只要能让她见到国主一面,她就有自信让国主此生都无法放开她!

    国主果然一见她的容颜,就已经挪不开视线,不过是几日的功夫,沈玉衡在后宫之中就扶摇直上,俨然是第一宠妃的势头。

    国主日、日宿在她的宫里头,莫说是去其他妃子那里了,就连早朝都已经被荒废了,当真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后宫中的女人骂她是狐媚胚子,却又嫉妒她的地位,前朝的男人个个说她狐媚惑主,可却没谁敢当着国主的面说她哪里不好。

    只除了那个年轻的御史,雪千重。

    授仙宫。

    “沈娘娘,那个御史又来了。”宫人在沈玉衡耳边耳语。

    沈玉衡身披红纱,单手撑着自己的下颌,分明一双杏眼,却叫她带出一种比狐狸眼还惑人的风韵来,只见她薄唇轻启,悦耳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哦?又是那个小御史?”她把玩着自己胸前的头发,似笑非笑。

    “正是那个御史。”

    “有趣,这么有趣的人,本宫倒是要去瞧瞧了。”

    授仙宫外,那年轻的御史笔直的站在风中,仿佛是一棵劲松一般,他的容颜亦是生的极好,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就像国主前几日赐下的琉璃一般。

    年轻的御史的视线里很快出现了那个聘婷袅袅而来的女人。

    他们说她生而就是妖孽,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肤白胜雪,红唇如血,行动间尽是风韵,她抬手撩了撩自己耳边的发,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腕就这么露了出来。

    雪千重一瞬间只觉得神情都恍惚,仿佛心跳都漏了一拍,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顷刻间就从心脏流转到他的四肢百骸,最后全都冲到面颊上,让他的面颊一片通红。

    “你这妖妇!”他被那感觉弄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强撑骂道。

    沈玉衡满不在乎的一笑。

    妖妇?她从进宫那日,就没想当什么贤良淑德的妃子!

    “哦。”她平静的哦了一声。

    雪千重霎时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设想过她的无数种反应,却唯独没想到她只是这么平静的应了一声。

    沈玉衡平静的看着他,一双眼睛里只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团雾气罢了,不,也许不是一团雾气,而是什么都没有。

    “你狐媚惑主,祸乱宫闱,按律应当诛九族,并处以凌迟!”雪千重被她这目光看的心下发寒,却还是定了定心神,骂道,只是他这话怎么听上去底气都不太足。

    “哦。”

    沈玉衡再次哦了一声。

    “你!”年轻的御史似乎词穷了,“我要见王!”

    “去,通报。”沈玉衡对着左右宫人吩咐了一句,立时就有宫人去通报国主了。

    不过片刻,那宫人就回来了,只是却只是传了一句话。

    “王如今困倦,还请雪大人回吧。”

    沈玉衡嗤笑一声。

    “本宫也乏了,雪大人请回吧。”

    看着沈玉衡离去的背影,雪千重禁不住握紧了拳头。

    再说沈玉衡,她一进门就被抱了个满怀,不用说,抱她的人除了如今的国主,还能是谁呢?

    沈玉衡咯咯娇笑几声,已经倒进国主的怀里。

    她的睫羽微垂,掩住眼里那些复杂的神色。

    沈玉衡进宫不久,宁家就青云直上,成了前朝的红人,沈玉衡见此笑的更加开心,只看着宁家被捧到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得意吧,张扬吧,那样等到把你们打落尘埃时,你们才会更加的绝望啊!

    ***

    沈玉衡把头埋在国主的胸膛里,热气不断的打在国主的胸膛上,只让国主整个人仿佛都被火点燃了一般。

    “美人且等着寡人。”握住沈玉衡的手,国主在她额头一吻。

    沈玉衡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一头黑发散乱,在那凌乱的锦衾之中显得愈发诱人,国主咽了口口水,一咬牙,还是转身出了授仙宫。

    如今前朝已经是一片怨声载道,若是他再不去上朝,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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