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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不息搞事不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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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转向阿飞时，柔媚的笑就成了皮笑肉不笑，她翻了个白眼，但语气却和之前一般无二，“我们好好相处的。”
阿飞沉默：“……”这个新来的女孩子看着挺好看的，怎么对他杀气那么重？他又没有惹她。
丢下单方面恨不得用眼刀杀了阿飞的林仙儿和阿飞两人在厅堂，魔者带着她家的旺财小百科，去百晓生从他家书屋搬来的资料库。
百晓生从一大堆书中翻出了老厚一本书，将其递给魔者。魔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么厚，你想让我读到明年么？归纳总结不会么？要我教你么？”
“不用不用，我现在就总结给你。”百晓生真是怕了魔者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那个……那位少侠说父亲是沈浪，可是沈浪十几年前就和他的妻子朱七七和几个至交好友出海隐居了，若是有孩子估计也不是他妻子所出。”
“……”魔者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百晓生翻书翻了好几页，将语言更简洁一些。
“若是我猜的没错，那位少侠的母亲应该是十几年前让中原男子闻风丧胆的幽灵宫宫主白飞飞。”
魔者只看看，不说话。
“当年这幽灵宫宫主伪装成一个柔弱女子，被朱七七救下，这才与沈浪相遇，最后暴露身份，被所有人防备，可是朱七七这人呢，有点傻，居然又救下了白飞飞，因此白飞飞为了报朱七七的救命之恩，便放弃了沈浪，孤身远引。”百晓生觉得自己这回讲得够简洁的了。只说了个开头和结尾，应该符合魔者的答案了吧。
不料魔者依然有些疑惑——虽然百晓生的话够简单的，但……这话听着白飞飞与朱七七倒是恩怨情仇挺深的，可这沈浪完全就是她们感情过程中跑龙套的吧？
“这白飞飞是怎么样的人？”
“狠角色！”百晓生答道。
“具、体、点！”听这个“中原男子闻风丧胆的幽灵宫宫主”的时候就知道是个狠角色了，还用得着问？
这要简洁又是你，要具体又是你，百晓生不敢含糊，只得乖乖交待，“被母亲自小虐待，一心要杀了父亲复仇，和同父异母的兄弟之间也没什么情分，特别厌恶男人……”
看着阿飞那天真的模样，还真看不出来他娘白飞飞是经历过这么复杂的事，毕竟看着就是个对亲情感情浅薄的人，说她母性爆发，自生了阿飞后突然有了对家庭的爱，魔者真是一万个不信。
“够了。”魔者觉得她在百晓生口里是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夺过他手中的书，认命地开始翻阅。
百晓生一声都不敢吭，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魔者翻页的声音。其实魔者要看书还是可以看得进去，而且不同于人类的局限，老厚一本书她花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看完了。
果然她缺的还是耐性，让别人给她解释东西，她一会儿嫌太长太麻烦，一会儿又嫌太简单根本听不到什么内容。
这百晓生要不然还是杀掉算了，魔者琢磨着，但想想还是算了，起码下次还能有个收集资料的，就是解释的活还是别交给他了。
百晓生不知道自己刚刚从死亡边缘上溜了一圈，还一个劲儿地推荐自己，“小的还知道一些非常具体的，书上都没有的细节，大王要不要听听？”
“不想听，还有叫我大当家。”
“好的，大王，啊不是，是大当家！”百晓生默默退下了。
魔者默默地合上书，扔在一旁，“我怎么觉得这白飞飞喜欢的不是沈浪，而是朱七七呢？”
“大王说的是，大王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百晓生瞅中的机会就开始拍马屁，“说起来，这阿飞还挺像当年的那位朱七七的。”
“哪里？”魔者还真没看出来。
“性格啊！”百晓生为了附合魔者，连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朱七七是个富家千金，又是天下第一美人，多少人捧着宠着，这性格有些天真浪漫。而这阿飞，看着傻乎乎的，他娘白飞飞是枭雄般角色，他爹沈浪当年也有天下第一聪明人的称号，论理来说，这儿子怎么说也该更聪明才是，偏偏是个心思简单的人，这当年那般混乱，唯一心思简单的就是朱七七了。”
百晓生说着说着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不过这白飞飞当年因为朱七七的恩情归隐，也许是太过感念她，才把儿子教成这样的……吧。”
“而且你们人类取名字，不是最为忌讳沿用父母的名字，阿飞是个私生子，若是他用了他母亲的姓，那他岂不是叫白飞，和他母亲只差了一个字，太奇怪了吧？”魔者还是觉得不对，“话说朱七七喜欢怎么样的人？”
这是当年绝大部分人都知道的事，百晓生几乎连想都不用想，“名扬天下的人！朱七七当年见到沈浪时，他还十分落魄，但朱七七就是喜欢他，还一口咬定他将来必定名扬天下。”
门口哐当一声响，阿飞一脸懵逼站在门外，“所以……我娘想让我名扬天下不是为了找爹，而是……”
魔者叹了一声，拍拍快石化沙化风化的阿飞，“百合无限好，可惜生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古龙的写男的像基，写女的像百合，无语中……
本文白飞飞和朱七七是小说中的那两位，和电视剧改编的还是有差的，电视剧砍了多少朱七七的戏份放在沈浪身上才能把他搞得那么帅，小说朱七七很会撩妹的。
而小说中，白飞飞就对朱七七感情复杂，而沈浪一直在她们两个之间跑龙套，白飞飞就强哔沈浪的时候单独相处时间最长，其它时间都是朱七七在场，或者朱七七在将要到场的路上。重点是，小说中白飞飞超厌恶男人，和沈浪都是算计，对朱七七却很好，唯一讲真话的人就是她，而且如果白性转一下，完全就是玛丽苏文中保护女主的魔宫少主男二标配。
还有一点可怕的是，在强哔沈浪后，白飞飞第一时间找了朱七七，说了真话，而沈浪说了假话，这一瞬间觉得沈浪渣了，朱七七可怜，白飞飞是求而不得的疯狂。
第22章 022
阿飞失魂落魄坐在大堂侧边的红木椅上，麻木地一点一点喝着面前的茶，那茶是劫道的时候抢来的皇家贡品，但阿飞也没品出个中滋味，是千金难买的贡茶和几文银子买的陈茶或是白开水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这茶他已经喝了半个时辰了，才喝了浅浅一些，显得他心事重重。
一开始就看阿飞不顺眼的林仙儿看阿飞不开心，她自己倒是有些开心，虽然她还搞不清楚这阿飞怎么才出去一会儿，回来就变成了这样，但不妨碍她幸灾乐祸。
然而人前的人设不能崩，她要保持她的形象，也不好出口相问，此时做为一个温柔的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她此时只能用关怀的眼神环视一周，再担心地低下头，露出白皙的脖子，她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最勾人，可是在场的几位中，阿飞在出神，魔者对美色免疫，百晓生……她一点儿都不想勾引百晓生。
见无人留意她，她委屈地向魔者深深看了一眼，再默默退出大堂，贴心地将空间留给他们相谈。
见林仙儿识相地走了，魔者看着自己的预备跟班役阿飞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试着鼓励阿飞，“别这样消沉嘛，谁说你不是饱含着母爱出生的孩子，你想想你娘那么疼爱你，就算她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那十几年的疼爱总不假。再说了，做为让世人恐惧的幽灵宫宫主……的儿子，你倒是拿出些狠劲来啊！”
说着魔者的眼部出现阴影，整个人都陷入诡异的氛围，开始对阿飞进行洗脑，“你看看你娘，多勇敢，多厉害。喜欢女人又怎么了，喜欢就去抢，只不过她的运气太差了，喜欢上一个已经有了心上人的痴情女子，要是那个朱七七没吊死在沈浪那棵歪脖子树上，你娘再松松土，说不准就……不过再差她也有了你啊，这么乖的儿子，怎么也不亏。”
哪像她以前养的狗蛋，熊孩子一个，不过她第一次养孩子，还养了那么多年，离开了偶尔还是会想念他的。
“小的听说，喜欢那朱七七的还有一个王怜花。”百晓生也插上嘴，“说起来，小的曾经听说过，沈浪当年评论过，他自己和白飞飞、王怜花这对姐弟其实是相似的人。而沈浪和王怜花这两个男的都爱惨了朱七七，大王说得很有道理，白飞飞和他们那么像，又从小长在不喜男人的幽灵宫，若是说她非要爱上一个人的话，沈浪和王怜花都喜欢的朱七七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我懂我懂。”魔者似模似样地点点头，“都说身处黑暗的人最容易被心思光明的人吸引，那话本怎么说的，‘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这白飞飞也是爱惨了朱七七，一个为了复仇而生，生命中只有复仇的人，居然最后没有黑化，若是放我身上，若是得不到的话，我可能就毁了她。”
“其实……这白飞飞下了好几次杀手，都没忍心下得去手，最后痛心割爱。”百晓生难得能跟上魔者的节奏，乐得为她补全。
“可是……”阿飞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那我娘也没有必要……生下我。”
“谁说没有必要的，生下了你，养大你，她一生中最后的执念便可解了。”魔者对执念还是很有心得的，“你想想，你娘是白飞飞，你爹是沈浪，沈浪他的正室妻子是谁？”
“朱七七。”阿飞有些羞愧。
“那你该喊朱七七什么？”
“……母、母亲？”阿飞呆住了。
“那不就得了，你娘这不是得偿所愿和她所爱捆上关系了嘛，就是可怜了沈浪。”魔者摇摇头，心叹这白飞飞果然狠角色，这种事情让她这个正经魔族都不一定想得出这样的招术。
“这沈浪当年斗倒了王怜花、快活王，我们还当他连白飞飞也一并斗倒了，没想到这局棋到现在还没有见分晓。”百晓生感叹道，“女人心，海底针，果然得罪不起。”
若是让阿飞名扬天下，见到沈浪，那沈浪与朱七七之间注定产生隔阂，再加上沈浪走就走了，还把他的劲敌兼情敌的王怜花带上了，那王怜花若是再添一把火，呵呵，估计就可以翻盘了。
当年白飞飞强哔沈浪后立马就告诉朱七七了，可是沈浪却骗朱七七，他与白飞飞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阿飞站在朱七七面前，当年沈浪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那朱七七是多刚烈的人，又怎么会容忍这种欺骗。但朱七七又是心肠最软的人，否则她不会在所有人都反对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地去拯救白飞飞。白飞飞留下的儿子阿飞，却是沈浪一生中最大的败局，他对阿飞是怎么样复杂的心情先不提，朱七七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以她的品性，她是绝对不会放着阿飞一人独自衣不蔽体，食不裹腹地流浪。
所以最后有可能反而成了朱七七带着阿飞过日子，沈浪被白飞飞坑得一脸血。
百晓生这么想想，就觉得白飞飞真不愧是十几年前以一己之力，折腾得江湖不宁的魔女。
“沈浪那么聪明，应该是知道白飞飞对他究竟是什么情感，所以才一路故意带歪别人的想法，朱七七明显更偏信他，与其他多个情敌还不如让朱七七多个情敌，让那白飞飞有口说不出，沈浪这一招也是妙！只可惜最后棋差一招……难怪沈浪最后都敢带着几个情敌一起隐居，却偏偏一定要往海外去寻什么仙山，分明是躲着那白飞飞，这白飞飞火力太狠了，一个人比下好几个情敌。”
“废话，王怜花说什么亦正亦邪，最后不是心上人就在眼前，也都不敢伸手。那白飞飞可是敢一言不合就上了情敌的人！就算她立誓远引，沈浪不也自觉地藏起来，生怕她再追来，这狠劲儿不是一个等级的。”
魔者就欣赏白飞飞这样的女子，若是让她早点遇见，就直接让白飞飞成魔，以后魔者当了魔王、魔神之类的大人物，就缺这么一个有头脑的军师。
“那是因为白飞飞和沈浪是情敌，从头到尾不是坑他就是骗他，沈浪估计也没想到白飞飞会对朱七七说真话吧。”百晓生感叹。
“这就是情敌和心上人的区别对待。”魔者同感叹。
父母辈的故事被这么解析出来，都羞得快把自己埋了的阿飞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感叹，觉得最应该感叹的人就是他自己。明明只是想来找个名扬天下的途径，好完成娘亲的遗愿，如今这遗愿……他到底该不该完成呢？
若他找到沈……啊不对，是找到他的母亲朱七七，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他的娘亲当年是真心爱着她的，虽然这种感情不被世俗所接受，被一路误解，也被一路阻挠，但娘亲是真的很疼爱阿飞，很疼爱能与母亲关系相连的唯一念想。
尤其是在他知道白飞飞当年的狠厉，连鬼都能骗七分的狡猾，就更为心疼他的娘亲那隐忍的爱，守着生命唯一的真实活到了最后，也许是她有别于普通人的幸福。
于是阿飞下定了决心，他坚定地对魔者说：“是不是我为你做事，你就帮我实现愿望？”
“嗯。”魔族虽然抢东西干脆，但做生意也特别讲诚信。
“我还是要名扬天下，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名字，我要找到母亲，然后告诉她，娘亲很爱她！我不觉得这是耻辱，也不觉得这不容于世。我也不希望到了最后，只有故去的娘亲记得她的爱恋，就算母亲没有接受娘亲，我也不希望她被人骗。”
远在孤岛的沈浪背后一凉：莫非王怜花那家伙又搞什么夭蛾子？
魔者：“……哦。”
到时候朱七七有什么感想她不知道，但这沈浪一定想哭吧？反正最后又不是她哭，接了！
从此刻起，阿飞便成了山寨大当家的跟班兼职打手，魔者这个大当家走到哪里他便跟去哪里，没用多久他就成了令江湖人闻风丧胆，见了拔腿就跑的大煞星，林仙儿这个一见魔者就一路长偏（划掉）倾心的眼中盯，肉中刺。
林仙儿咬牙切齿：阿飞这个狐狸精！哼！
常常见到林仙儿勾搭男人还不忘勾引魔者的阿飞：这个狐狸精又开始不本分了，哼！
但那也是后来的事了，现在魔者刚收了一个跟班，马上就派上用场了，因为李寻欢一路病弱地咳嗽，但还坚持着找寻林诗音，终于给他和铁传甲主仆两人找到了山寨。
看着还和当年他离开时一样年轻貌美的魔者，而自己却因病重，不仅有了老态，更有了颓态，和魔者摆一处，可并不像什么表兄妹，说是叔叔和侄女还差不多。
（魔者：因为我是不老物种嘛，大叔！）
“诗音……”李寻欢仅仅一言却包含着千言万语的感情，可是在魔者耳里只听出一种——
这人不是追讨十年前的钱财来了吧？那钱她早花光了，想讨回去？没门！
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不过看他咳嗽咳得这么痛苦，如果他想安乐死的话，她可以免费送他一程。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阿飞：母亲！我娘最爱的人是你！
朱七七：Excuse me；I beg your pardon ？
沈浪表示：又是被哔又是被情敌包围的，我容易么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十几年过去又过来反杀一局，不是说好是人生赢家剧本么？呜呜呜呜呜呜
第23章 023
李寻欢当然不是来讨债的，与之相反，他反而相当地心疼魔者，李家世代为书香门第，若不是李寻欢当年遇到了奇人传授武艺，他如今也只是个柔弱书生，与李家连姻的林家同样也是书香门第。
现在看到当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久居深闺的表妹成了土匪头子，李寻欢的心都要痛碎了。尤其是在他找人问路时，那些人一听他是魔者的表哥，就吓得又是行大礼又是说好话，生怕惹了他。
最搞笑的就是，他们的马车还遇到了山寨的几个土匪，见他们要去找魔者，还顺手让李寻欢的马车把他们刚刚从别处打劫来的几箱珠宝给带上。第一次干运送脏物的李寻欢内心是崩溃的！尤其是听说这箱珠宝是上贡给皇帝的贡品，曾经被点为探花，还当过一段时间的官员的李寻欢真想回李园抱着祖宗牌位好好哭一场，忠义当先的他没有教导好表妹啊！
等等，李园不是早就已经被卖了么？祖宗牌位还在么？
想到这里，李寻欢更想哭了，他当年就不应该离开李园，更不应该把李园送给表妹当嫁妆。现在好了，想把未婚妻嫁给义兄，结果人家两个人根本没有在一起；想把李园送给表妹，让她衣食无忧，结果人家已经沦落到要落草为寇了。
他真是对不起皇帝，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把表妹托付给自己的姨母姨夫，也对不起十年来再无音讯的义兄龙啸云。
现在家也没有了，表妹也长歪了，他浪费了整整十年在关外，每日伤心难过把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身体搞得更不好，真是何必呢？
不行，他不能放任表妹堕落下去！
“诗音——”李寻欢叹了口气，“我来带你回家。”
一阵冷风吹过，但因为寨子的大堂每天都有人打扫，所以并没有吹起任何一片落叶。
魔者掏掏耳朵，询问一边的百晓生，“旺财啊，你说我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太好，我这耳朵刚刚好像耳鸣耳背耳抽筋了。”
“耳朵并不会抽筋，还有我不叫……对，我就叫旺财。”百晓生看到魔者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立马就怂了。
“大当家还是小心身体。”阿飞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要做就要全身心投入地去努力完成，接受了大当家跟班的身份，就应该做一个好跟班，他适时地关心着魔者的身体，再看看李寻欢病弱的模样。
“他身子那么弱，照顾自己还来不及，怎么有空照顾大当家呢？”
“小兄弟。”李寻欢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之前遇到的那位如小狼崽般的少年，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要请阿飞喝一次酒，结交一下朋友。
“阿飞，不要叫那么亲近，叫我阿飞就好。”阿飞也只是在雪地里与李寻欢有过交谈，之前在酒家遇到的时候，李寻欢被众人的话触动而急着回李园，阿飞也没有故意留意李寻欢，问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就离开了。
李寻欢虽然对阿飞这个气质独特的少年颇有兴趣，但阿飞对李寻欢的感官就只是一般般了。最多加上一个标签，就是他现在顶头上司的表哥，不过阿飞一个才进江湖的人，对世俗之事又不是很圆滑，他也想不出要去讨好什么上司的表哥。
因此对于李寻欢的问好，他把握好冷面跟班的人设，高冷地拒绝了他的搭话。
李寻欢觉得阿飞很有个性，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冲他笑了一笑，又转回正题，“诗音，我会叫人再把李园买回来，你和我回去吧！”
“不去。”魔者拒绝道。
李寻欢深深觉得她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自己的责任，接着劝说她，“你一个女子，在这个山寨里过日子总不是什么好事，诗音，我了解你，你一向不喜欢江湖混乱的生活，以前我丢下你，是以为龙大哥会照顾好你，没想到你们并没有……如今我回来了，你也可以安心回家了。”
魔者也不打断李寻欢的话，端着盘瓜子边嗑边静静听他说。
没人打断李寻欢，阿飞能在开始时劝说一句已经是极限，而百晓生巴不得李寻欢能把魔者给带回去。他在山寨中，既没有像从前那般得到江湖中人的尊敬，又要担心魔者突然恼了他将他一刀剁了。
李寻欢与魔者相比，真是好操控多了，百晓生都想好魔者同李寻欢回去，他重获自由后该怎么报复回去。
可是魔者的剧本和百晓生的剧本完全不是同一个，她吐掉嘴中的瓜子壳，站起身来，慢慢走向李寻欢，“才不要，你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一会儿想把人嫁给龙啸云，这会儿龙啸云并没有按你想的走，你又想搞什么夭蛾子？真以为我还是你以为的那个林诗音么？”
“诗音……”
“谁是诗音？你的诗音十年前不是已经不在了么？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你拿捏么？”魔者边说边绕着李寻欢走了两圈，后又想通了一般逼近他，“该不会你又交了什么好兄弟，想让我嫁给他吧？”
说着魔者还困扰地摸摸自己的下巴，“或者说这次又是你看上了什么男人，想借我把人栓住？”
一下子全场都寂静了，阿飞有些不明白魔者的话，但百晓生和铁传甲都听懂了，他们惊讶地看着李寻欢。
百晓生只觉得他这次又逃不了，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若不是自己人的话，估计知道太多的人只能灭口了。
但铁传甲听到这话都要吓死了，“少爷，你……难道是因为这一点才和表小姐解除了婚约？”
他还以为李寻欢是因为太爱林诗音，在林诗音另嫁他人后过于伤心，才在关外时从不接受别的女子的示好，结果事实其实不并是因为痴情，而是因为性别不对？
这该怎么办？亏他铁传甲还跟在李寻欢少爷身边十多年，居然都没有看出来！李家难不成要因此绝后了？铁传甲没有好好劝阻少爷，真是愧对李老爷对他的恩情，但少爷的幸福也很重要，强逼少爷去喜欢女子的话就是对不起少爷，老爷和少爷到底应该选谁呢？铁传甲陷入了纠结。
李寻欢听到这话，吓得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差点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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