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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沧桑-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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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边山坡上的老四和王班长领着人开始往岗上搜索,一直到了对面的山岗上也没发现敌人。他们抓了四个受伤的匪徒回到了沟里,我一问原来他们的大当家的在那通炮火中就被炸死了。
    那天晚上也没打扫战场,战斗结束后车队开始出发,天亮以后到达了凤城地界的一个叫丁家的村子。当地的老乡听说把“鬼见愁”打死了,都非常高兴。
    一个老汉说:“咱这地方背呀,小日本子那阵都不爱来,中央军更没露过影。这地界就是‘红枪会’的天下,这一带的老百姓可叫他们造害苦了!”
    我说:“我听说他们不造害穷人,只杀富不济贫。”
    “那是刚开始,这穷山沟子富人有多少啊?他们得吃得喝没有老财怎么办,就得挫子里拔大个。就连我家年吃年用的小户也得进贡粮。这回可好,你们替我们除了祸害!”
    (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n(1⑹κ。Сom。文。學網)
    正文 第 一百六十七 章 意外窃贼
     更新时间:2010…2…4 14:19:44 本章字数:5212
    丁家是个大屯子,全屯百十多户人家。我们到的时候,屯中的大户人家都跑到沈阳和辽阳去了。
    这里解放比岫岩早,已经组建了农会。农会主席姓张,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妇女主任是个能说会道、长得也挺漂亮的中年妇女。车队到后他们把我们安排到一个人去屋空的大院套里。农会主席和我们闲唠,妇女主任找了几个妇女张罗着给我们做饭。
    闲唠中,周科长问农会主席:“你知道你们农会的任务是什么吗?”
    他笑了笑说:“哪能不知道嘛,斗老财、分东西,这都是好事呀,咱穷人这回可真要翻身了!”
    周科长又问妇女主任:“那你们妇救会呢?”
    她“嘿嘿”一笑:“我们的任务可艰巨,带领妇女支前,做军鞋,老爷们不老实就和他们干,实在不行就离婚!”
    我瞅了瞅周科长说:“就这任务啊?”
    周科长苦笑了一下:“刚解放,农会和妇救会的任务他们还没真正了解呢,这都是片面的理解。看来要把群众发动起来,干部的觉悟还真得提高。”
    吃过了早饭,家属们开始休息。妇女主任挺热情,饭菜做得可口不说,还从各家借来些棉被。家属们睡在热乎乎的炕上,盖着软绵绵的棉被,不一会都进入了梦乡。那成想这一觉却睡出了点麻烦事。
    家属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惯,在车上把包不是抱在怀里就是坐在屁股底下。到了人家躺在炕上睡觉,就都把包放在头下当枕头用。这一天睡觉的时候,后勤处温处长的老婆三拱两拱就把包拱到了地上。妇女主任张大嫂怕家属们被子盖不好,挨屋看了看。当走到温处长老婆住的屋后,看她的包掉在了地上,就捡了起来想把它放在炕上。她往起一拿觉得包沉甸甸的,正好皮包的扣坏了,出于好奇心,她打开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把她惊得目瞪口呆。只见里面装着白花花的银元,金条和珠宝首饰,吓得她急忙焉巴悄地把包搁在炕上,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这时我和周科长、赵排长正在西屋合计下一步行军的保卫工作,周科长还说:“这个妇女主任责任心挺强啊!”
    天傍晌午的时候,我们三个都来了困意,躺在炕上想眯一会,躺下刚要睡着就听东屋温大嫂扯着嗓门吵吵了起来。赵排长说:“听话好象是丢什么东西了。”我一听急忙起来走到东屋。
    进屋一看温大嫂正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用手拍着炕沿骂着:“哪个挨千刀、瘟大灾的偷了我的金条和镯子!”
    “大嫂你先别哭,说说咋回事?”
    “说啥呀,我一觉醒来看包换了地方,打开一看丢了两根金条和一副镯子。”
    “你再找找是不掉包底下了?”
    她一听,拿起包底朝上往炕上一倒,说:“你看看哪有啊?我家就这么点值钱的东西,这在屋里就丢了可真怪事了!”
    其他的人一听,也都把包里的东西倒在炕上说:“她温嫂,你可看好啦,俺们的东西有没有你的?”
    温大嫂一听倒不客气,挨堆看了看金条和镯子,然后说:“都不是,我那东西有记号。”
    她这一找不着,把火冲我来了:“你们这岗是怎么站的,包在屋里就丢东西?”
    玉莲站在一旁接茬说:“丢你活该,谁让你没看好来地?管吃管喝管安全,谁还管你丢东西啊?”
    马瑞芳一听也来了劲:“有两个破金条就不知咋得索了,你放在银元底下它能丢吗?”
    “嫂子,你别上火,咱们找找看!”
    她来了不讲理的劲,说:“找着好,找不着我就叫你赔,谁让你管我们来地?”
    玉莲说:“你这叫不讲理,不管她,赔,赔个老屁鸭子吧!”
    她一听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我说:“她正上火的时候,你们劝劝她,我们给她找找看。”
    回到了西屋,我们三个一合计,这屋除了张主任和一个挑水的来过,也没有其他人来,那么可疑的就是这两个人。
    赵排长说:“把他俩抓起来一审就知道了。”
    我瞅了瞅周科长,他摇了摇头说:“先不能抓,咱们没啥证据。这里是刚解放的地区,老百姓本来对咱们就不十分了解,一旦抓错了人,那产生的影响可不是两根金条能换来的!”
    “咱先了解了解老乡,看他们两个人谁有可能,然后再问一问他们。”
    事情定下以后,我们分头找了几个老乡唠一唠。从老乡们的口中我们了解到,挑水的是一个叫“二傻子”的老汉。他缺心眼,别说从包里拿就是摆在地上他也不一定捡。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是张主任了,可屯里的乡亲们又说张主任这个人是百里挑一的好人,虽说家里穷一点,可她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他们还举了个例子,说有一年的春节,张主任在赶集的路上捡了一个钱搭子,里边有二十多块银元。她一看钱搭子是本屯姚财主家的,怕人家着急连集都没去,赶回来把钱搭子送到老姚家,老姚家给了她两块大洋她死活没要。按理说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偷东西的,可这二十块大洋和两根金条一副镯子相比要差得远,“钱财动人心”这句话不能不信,于是我们准备派人把她找来问一问。
    正在这时,听说家属丢了东西,张主任和农会主席着急忙慌地赶了来,进屋就说:“咋地,我们听说家属丢东西了,这是咋整的,大白天在屋里还丢了东西?”
    我问她:“张主任,这屋你来过吗?”
    她打了个顿:“别人来没来我没看见,我来过呀!咋地,是不是怀疑我呀?我可不干那缺八辈子德的事,我是来看家属们被子盖好没有!”然后把进屋捡包的事学了一遍,看她那副诚恳的样子,我们觉得她偷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又把挑水的二傻子叫了来。门口担任警卫的战士说:“除了他还有一个大高个,长得挺精神的男人来挑过水。”
    他把模样一学,张主任一拍大腿说:“坏啦,这个人是我男人,这事八成是他干的。上午回家后我和他学了一遍捡包的事,他眨巴着眼睛没吱声。”
    我问他:“你这男人怎么样?”
    她叹了口气说:“我正准备和他离婚呢!”
    “那你把他叫来,咱问一问,不是更好。”
    “中。不过你们得派个人跟我去,要不然他该耍赖不来了。”
    我心想要不然我们也得派个人跟着你。
    张主任和一个战士走后,农会主席老马摇了摇头说:“多好个人哪,找的当家的可不咋地,一天啥也不干,干就是偷鸡摸鸭,这才真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过了一会,张主任把她的男人领了来,他进屋就吵吵:“咋地,听俺老娘们说你们丢东西怀疑我,咱可从来不干这事。再说俺家里是干部,俺也算得上是干部家属,那能干那丢人的事?”
    我仔细一打量张主任的男人,只见他身高足有一米八左右,长得虎背熊腰,四方大脸,浓眉大眼。虽然衣服上有两块补丁,但是从上到下都干干净净。在那个年代的山区称得上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心想怨不得张主任明知他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却和他过了这么多年,不用寻思就是相中了他的漂亮。
    我见他进屋后像没事一样,就说:“你先不用洗清盆,我们也没说你拿的。”
    张主任也说:“我寻思他也不能,虽然俺家这个没出息的有个好偷鸡摸狗的坏各声,但你们是军队呀,军队的东西老百姓谁敢偷啊,那是要枪毙的!”
    “事倒是这么个事,但是钱财动人心哪!有些人为了钱,他就不怕冒这个险。”
    张主任听后没吱声
    他男人说:“你这是啥意思,你们是解放军哪,共产党的队伍可不能冤枉好人哪!”
    “我有件事不明白,听别人说你这个人挺懒,可今天怎么勤快了起来,主动过来挑水?”
    他笑了笑:“这事呀,我告诉你吧,我这个人懒是懒点,可是心疼老婆。我怕老婆给你们挑,我才偷着先把水挑了。”
    周科长说:“农会不是安排挑水的了吗?”
    “二傻子,他那个埋汰劲挑的水你们还有个喝?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话唠到这个份上我们也没听出什么毛病,又不能直接上他家去翻。即使是他偷的,那么点东西随便往那藏我们也找不到啊,没办法只好让他们回了家。
    正在我准备告诉温大嫂,东西找不到了的时候,一个老太太东张西望地进了院,跟站岗的战士说:“我要见最大的官,有急事告诉他。”
    战士把她领进了屋,我问她:“大娘有什么事?”
    老太太瞅了瞅周科长和赵排长,我说:“他们都是军官,有啥事你只管说。”
    她回头往屋外瞅了瞅,凑到了我跟前小声说:“我是张主任家那院的,听说你们家属丢东西了,我告诉你们就是张主任男人干的。”
    “大娘,你怎么知道?”
    “那小子别看长得人模狗样的,最不是东西。头两天偷了我家的鸡,叫我抓住了,他不但不认错还把我好个骂。今天中午他回来的时候,我见他用破麻布包着什么,然后撅着屁股塞到鸡架里去了,我寻思肯定是你们丢的东西,你们到那一翻保准能翻到。”
    赵排长一听说:“走,咱们翻去!”
    老太太急忙说:“先别地,等我回去后你们再去。要不然他该寻思是我告诉的了,东西院邻居多不好啊!”
    “行,谢谢大娘,你先回去吧!”
    老太太走到门口还回头叮嘱我们:“可别说是我说的。”
    老太太走后,我们稍微等了一会,然后就往张主任的家赶去。
    到了张主任的家,张主任急忙迎了出来说:“我正准备过去该准备晚饭了。”
    “你这么替我们张罗,真叫我们觉得心里过不去。”
    她“嘿嘿”一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谁叫咱是干部来地?”
    我见她没有叫我们进屋的意思,心想不进屋外边这鸡架也不能翻哪,就说:“张主任两口子都是干净利索人,想必家也不错吧?”
    张主任一听乐了:“王参谋过奖啊,干净不敢说反正不像有些人家进不去屋。”说到这她才想起让我们进屋。
    张主任的家是两间平坯房,虽然屋内没啥摆设,但也收拾得到挺干净。我们刚在炕上坐下,赵排长从外边拿个包进屋后放在了炕上。张主任的男的一看脸吓得变了色。我打开包,里边露出两根金条一副包金镯子。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张主任一看,气得浑身直哆嗦,上前左右开弓就打开了大嘴巴子,嘴里还骂着:“你个缺大德的,我供你吃供你穿,你还这么干,我是死活不能和你过了!”
    事情是清楚了,可怎么处理这个贼我却犯了难。赵排长说:“把他的胳膊打断了看他以后还偷不偷?”说着就把枪掏了出来。张主任一见挡在他男人的身前直作揖:“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把吧!”
    “你不是要离婚吗?还管这事干啥?”
    她哭叽叽地说:“好赖夫妻一场,我就最后帮他这一回。”
    我瞅了瞅周科长,周科长叹了口气:“看在张主任的面子上,这回事就算拉倒,不过你可不能再犯。你看你老婆多好,你身强力壮的以后勤快点。解放了,日子也好过了,咋就不要个强呢?”这两口子一听,千恩万谢,这事也就这样完了。张主任高高兴兴地随我们回去张罗做饭。
    回到住的大院后,温大嫂一见东西找到了不禁破涕为笑起誓发愿:“等到了地方非得请你们下顿馆子不可。”
    “可别找个小饭馆喝碗豆腐脑。”
    “那不能,咋也得两菜。”
    玉莲嘴一撇:“发了一回狠才两菜,就这两菜还得到地方!”
    这一句话勾起了家属们的心事,脸上都现出了忧愁的神色。李科长老婆说:“就这么白天睡晚上走,天天打仗,这么稀里糊涂往东走,也不知道走到啥地方才是头?我看没等到地方不是折腾死也得叫土匪打死。”
    有几个人围住周科长问:“你是共产党的大干部,你知道不,咱们到底走到哪呀?”
    周科长听后光笑不回答。
    “大家别问啦,这是军事秘密。不过我告诉大家一个底,什么时候见到遍地都是鲜族人就到了地方。”
    家属们一听发出了惊叹声,七嘴八舌地说:“那不是到朝鲜国了吗,这得啥时候能走到啊?”
    周科长说:“大家不要着急,咱该到地方的时候就到了。”
    家属们一听“哄”地一声笑了起来,李科长老婆说:“这共产党的干部咋也讲废话,这话不和没说一样吗?”
    周科长脸一绷:“共产党的干部咋地,共产党的干部也是人。不过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从这个地方开始我们所走的地方都是解放区,吃得好坏我不敢保,有两条我敢保证:一是保证大家休息好,二是不带有土匪、地主武装袭击我们。”
    家属们一听乐了:“吃得好坏无所谓,只要不打仗比啥都强。这一阵子仗打得我们一听枪响都不知道害怕了,倒有闲心卖起了呆。”
    我心想你们到有闲心卖呆,可我们都是拣了条命。
    那天吃过晚饭后,车队开始出发。张主任两口子不知从哪弄来二十个鸡蛋煮熟了送给我们仨,一再感谢我们的宽宏大量。结果鸡蛋还没等我们接过来,就被温大嫂抢了去,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要是不丢东西,那有他们的宽宏大量,这鸡蛋得归我。”
    温大嫂的这一通话把张主任男人脸臊得通红。张主任想把鸡蛋抢回去,我阻止她说:“算了吧,你们这份情我领了,只要她不哭天抹泪叫我赔就比啥都强了!”
    温大嫂一听推了我一把说:“谁哭天抹泪来地不就点黄货吗?算个啥呀,丢了叫我家老温再弄。”家属们一听都笑了起来。
    车队走出屯,张主任两口子还站在村口朝我们摆手,周科长说:“这么处理挺好,要不然他们这个家也就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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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 一百六十八 章 赵村疑案
     更新时间:2010…2…4 14:19:52 本章字数:3733
    部队从凤城出发后直奔宽甸,这段路虽然山也不小,但路况还是不错。周科长告诉我:“这一带已经建立了农会和区县政府,国民党的残匪和反动的地方武装基本被消灭,我们可以松口气了。”
    第三天清晨,我们来到一个叫赵村的村子,按照上级的安排“老K部队”就在这里休息。
    赵村是一个大村子,坐落在一条大山沟里,村东西两面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从村中穿过,村中炊烟缭绕,鸡鸣狗叫,显得生机勃勃。
    我们走到村边的时候,看到一群老乡围在村口一棵合抱粗的老榆树前,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树干上绑着三个看穿戴像财主的老人,老榆树旁的小柳树干上还绑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和两个年轻人看到我们后,迎了过来,到了跟前壮汉自我介绍道:“我姓赵,是这个村的农会主席,昨天就接到区里通知,说你们要在我们村驻扎,听说还有孩子妇女和老人,我已叫妇救会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暖乎乎的屋,保准叫你们休息好!”然后,指着两个青年人说:“他们是区里的干部。”两个年轻人走上前和我们握了握手,然后领我们进了村。
    村里的妇女主任和几个年轻的小媳妇把我们领到一个大院里,吃了顿高粱米干饭,炖豆腐。吃过饭后,家属们被她们分别安排到各家。我和周科长小石、小董以及区里的两个干部被赵主席领到了农会。
    赵村的农会就在赵主席的家,两间破旧的土平房,门口挂着一块白楂木板,上面用毛笔写着“赵庄农民委员会”。屋里一个半精不傻的女人瞅着我们傻笑,赵主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婆有病,家里埋汰,农会刚建立,没地方办公只好在我家,你们别嫌唬!”然后,告诉傻女人:“来客人了,还瞅啥?赶快点火烧水呀!”我说:“不用忙活,我们喝点凉水就可以了。”
    从打进屋,周科长就皱着眉一言不发,这时他绷着脸问赵主席:“我看你们村口的树上绑着四个人,咋回事?你可要知道我们共产党政府是不能随便打人骂人和绑人的!”
    我问赵主席:“你们村是不出啥事了?”
    他听后叹了口气:“可不咋地,前天晚上新上任的民兵连长老孙两口子全被杀了,那个惨劲就别提了!”
    小董听后,不加思索地说:“这是反动派猖狂的反扑,北满地区这样的事常发生,基本都是地主老财干的!”区里的一个干部说:“你这话可说对了!咱这一带就要开展土改斗争,这些地主老财心不甘,所以进行疯狂报复,想以此来吓倒我们!这不,我把村中的三个老财全抓起来,准备一会开审!”
    赵主席听后急急歪歪地说:“几位首长你们给评评,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地主老财是可恶,可就咱村这三个老实八脚的老头,一不和胡子来往,二无缚鸡之力,他们怎么能是凶手呢?”我问他:“你看是什么人干的?”
    “日本娘们。”
    “你们村还有日本娘们?”
    “有哇!那是日本人撤退的时候,我们村的老跑腿子‘孙瘸子’到山上溜套子,发现这个日本娘们要在树上上吊,就把她救了下来,然后接回了村,两人希里糊涂过上了。我一直想问问他们‘你们要是真这么过,也得办置办置,好叫大家都知道。要不咱一个中国人和日本娘们过上了,好说不好听,多丢咱村的脸!’”
    “她和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呀,你想想看,日本人最恨谁?”
    “最恨抗日的人呗!”
    “共产党是抗日的吧?”
    “当然是抗日的,而且最坚决。”
    他听后一拍大腿:“这就对了,毛病就出在这!咱农会干部是给共产党办事的,那咱就是日本人最恨的人,日本娘们是日本人,她能不恨咱们吗?因此我想老孙肯定就是这个日本娘们勾结土匪干的!”对于赵主席的破案推理,我不敢苟同,因为满周国倒台时日本女人有很多嫁给了中国人,她们也是被逼无奈,单凭她是日本人,就断定她是杀害老孙的凶手,这事在情理上说不过去。
    至于区里的两个干部凭推测就把怀疑的重点安在三个老财的身上,好像有点荒唐。周科长问他们:“你们有证据吗?”赵主席说:“证据倒没有,这不是我们猜想的吗。”周科长严肃地说:“我们共产党人办案是要讲证据的,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们单凭想象就抓人,太没头脑了!”。
    区里的两个干部一听,不愿意了,脸沉沉地说:“你是东北局的大首长,和你比我们当然没头脑了,这事正好你们也赶上了,就麻烦你们帮我们破一破,咱把话搁着,要跑了这几个地主老财干的才怪呢!”赵主席在一旁接茬说:“还有哪个日本娘们!”周科长听后瞅了瞅我,我说:“晚上就出发,时间太紧,咱是路过的,他们愿咋破就咋破吧!”
    “那不行,叫他们这么破案肯定是要出冤案的,这不是件小事,有损咱共产党政府的形象!实在不行你们先走,我一定帮他们把这个案子搞清!”
    我看周科长的态度非常坚决,就对赵主席说:“你先领我们到现场看看。”
    “好吧,现场还没有破坏,我叫人看着呢。”
    孙连长的家在村子的大东头,孤单单两间快要倒塌的破草房,一圈用树支夹成的杖子,院内码着木头伴子,屋后一大片苞米地,干枯的苞米杆还立在地里,苞米叶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东北山区的农民种苞米有个习惯,苞米割倒后把棒子掰回家,秆子留在地里,来年开春用火烧掉,这样能肥地。屋前有一片园子,园子里的豆角架和茄秧仍然立在那里,我心想:这孙连长也不是个纯牌庄稼把势,真正的庄稼人秋后地里是不留尾巴的。
    院内有个苞米楼子,下边的草堆上爬着一只半大的小黑狗,这只小黑狗看样子挺通人性,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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