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娇-第2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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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主动让了价，沐晚也不好再还价。
　　不一会儿，两名伙计麻利的寻齐了原书。一部分直接码在柜台上，另一部分则用空白玉简刻录下来。两人配合默契，动作麻利得很。几十息之后，他们按照沐晚的要求，备好了货。
　　沐晚付了账，将成堆的书和玉简一齐收进右手的储物护腕里——有提红色海星灯的大妖在，她不敢直接放空间里。
　　没有联系常龙，她独自离开书舍。
　　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刹那，她感觉到有两道目光从她的后背扫过。一道，最熟悉不过，是常龙的；另一道，冷冰冰的，陌生得很。十有八九是那只大妖！
　　沐晚佯装不觉，镇定的提灯离去。
　　出来后，她装成逛街的样子，走进了旁边的一家炼材铺子，一边慢慢的看着店里陈列的每一件炼材，一边等常龙。
　　大约半刻钟后，常龙也出来了。
　　期间，并没有提着海星灯的黑袍人自书舍里跟出来。见常龙身后也没有“尾巴”，沐晚吐出一口浊气，出了铺子，轻声说道：“走吧。”
　　常龙微愣，旋即，跟上她的步子，继续前行。
　　走出十来丈，他用神识问道：姑娘，刚才是不是碰到了大妖？
　　沐晚拧眉：你也察觉到了？
　　常龙：我看到，一个妖修拿走了姑娘看中的书。而姑娘却举止异常。所以，当时没有贸然过来。
　　沐晚道出刚才的情形。
　　常龙脚下一滞，第一反应是——比黑爷的修为还要高？那肯定是海里的顶级大妖了。
　　魔族是很强横的存在，修为远远超过同阶的妖族。而黑夜又是天魔，又是魔族里最强横的存在。所以，比黑夜还要厉害的大妖，起码是飞升后期的修为。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心生疑惑——称呼不对呀！据他所知，无论是魔族，还是妖族，都很看不起人族修士。认为他们无比虚弱，不堪一击。所以，这两族很少把人族修士当同道中人的。又因为这两族的天寿普遍漫长，所以，以己度人，千岁以下的人族修士，在他们的眼里都是“人族幼崽”。
　　不是大妖的话，又会是什么呢？西炎洲的人应该也不会唤东华道修为“人族修士”吧？
　　他将心中所想告诉沐晚。
　　后者闻言，点了点头：怪不得当时我感觉有点怪怪的呢。
　　只是满心都是担心已经被看穿身份，她没来得及细想。
　　正在这时，她收到了黑夜的神识传讯。
　　还有什么心思捡漏啊。沐晚和常龙急匆匆的与黑夜会合。没有进去，三人继续在热闹的街市里闲逛，实则是，在用神识说事。
　　黑夜听完后，第一反应是：我去看看。
　　沐晚想了想，点头：也好。与其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不如你过去看个究竟。
　　常龙补充道：黑爷，那黑袍人敛了威压，想必暂时是没有恶意，也有可能是没有真正识破姑娘的身份。还有，那些提海星灯的，可能都是他的护卫或者同伙，所以，黑爷要当心些，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黑夜“嗯”了一声。他先去街边的一家小灯饰店里也买了一盏海星灯，然后，提着米黄色的海星灯，悠悠然的折回去。
　　见他这般仔细，沐晚放心了一大半，对常龙说道：“我们去地摊上逛逛。”他们俩在这里瞎等，也太明显了些，不是事儿。
　　“好。”常龙笑道。经过战场上血与火的洗礼，姑娘算是历炼出来了。如此的沉着冷静，他也不能及也。
　　走进巨铺，喧嚣扑面而来。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屋顶呈圆拱形，约有百来丈长，十多丈宽。总共摆了四列地摊。第一列和第四列靠墙根摆着。中间两背靠背，紧挨在一起。东西都摆在地上，讲究一点的，地上铺了点东西；大多数的，就是直接摆在地上。摊主之中，以大声叫卖的居多。也有人是安静的坐在摊位后面。
　　中间有两条过道。人流如织。
　　沐晚扫了一眼。貌似没有分类，各种地摊，乱七八糟的杂在一起。
　　慢慢逛吧。他们先从右边开始。
　　看了一会儿，沐晚发现：首先，摊主大多数是筑基期的小妖，没有凝丹大妖的气息；其次，这里卖的货物大多数是半旧不新的旧物，极少有全新的货色；除了灵石，这里也接受以物易物的方式。至于价格，那真的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很考验眼力。
　　常龙也看出一些道道来了：这是一个二手旧物市场呢。生前，我所在的军中，听说也有一个类似的交易场。是由士卒们自发组织起来。他们都是拿自己不用了的旧物去换用得着的东西。鲜有军官去光顾。
　　言下之意，这里很难捡到漏。
　　沐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用神识说道：边转，边等黑夜。
　　真的没什么看得上眼的。两人的脚步都有加快。
　　不想，在地摊的最端头，他们看到了一个旧书摊。占了两个摊位，按材质，地上胡乱的堆着好几堆残书、旧书。
　　摊主是一只干瘦的老鱼妖。筑基后期修为，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长袍，鱼头人身，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皆覆盖着青黑色的鱼鳞。他斜靠着灰白色的墙根，双眼微闭。
　　脚边立着一个土黄色的石条，一面写着价钱。不分内容、大小、厚薄，只按材质算价。以鱼皮书的价格最便宜，每本两块下品灵石；石质的最贵，每本要三十块下品灵石。
　　书价之低，竟然还不如书店里的刻录费。
　　沐晚当然要好好看一看喽。
　　
　　第439章　逃过一劫
　　
　　沐晚在鱼皮书堆前蹲下来，随手捡起一本。这时，她才发现，原来每本书上都有禁制，只能看到封面。她试过了，在不破坏禁制的前提下，既看不到书的任何内容，也没法用神识或者气息感知。
　　只凭一个书名，以及外形买书？简直就是赌宝嘛。怪不得如此便家，却没有几个人光顾，生意惨淡如斯。
　　沐晚笑了笑，用神识问常龙：老常，你说，这些书有没有可能就只有一个封面？
　　常龙捡起一本树皮书，正面、反面的细细看了一番，回复道：不是“有可能”，而是“根本就是”。
　　沐晚惊奇的问道：你能透过禁制看到里面？
　　常龙答道：我素来对重量很敏锐。这么厚的一本书，有字的，和没字的，重量是有区别的。
　　沐晚明白过来——原来，刚刚他翻来覆去的看书，是在掂量书的重量！
　　厉害！我硬是没想到这上面来。
　　常龙放下手里的这一本，又随手另外拿了一本，同样的翻来覆去的掂了一番，又道：这一本应该是有字的。
　　沐晚没法做到如他这般的明察秋毫。想了想，她决定去那堆石质书面前试试。石质书里，每一页的字都是刻上去的。重量相差要明显得多。也许，这便是石质书的价格最高的缘故吧。
　　好吧，就算里面是有字的，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所以，沐晚只想花几百块下品灵石，碰碰运气。
　　首先，看封面，选书名合眼缘的。翻找了一会儿。她从中粗选出二十来本；其次，再掂重量，选有字的。
　　同样厚度，轻一些的，肯定是有字的。实沉些的，肯定是无字的。不过，要是重要轻得太多。也不能选。因为它极有可能是空心的！
　　一番折腾后。她总算选出了五本。
　　“老伯，我要这五本书。”沐晚隔空把送放到老鱼妖的身边。
　　老鱼妖“唔”的应了一声，睁开朦胧的睡眼。扫了一眼码起来的书，说道：“五本，一共是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先给灵石，再解除禁制。”说着。从身后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石盒，打开盖子。放在身边，“灵石放盒子里。”
　　沐晚往里扔了一百五十块下品灵石。
　　老鱼妖“啪”的一声合上盖子，摸摸索索的从右边袖袋里取出一个火红色大珠子，飞快的在每一本石质书上擦了一下。
　　书上闪过一道微弱的亮光。但是，沐晚注意到，禁制还在！
　　“好了！”老鱼妖每本书都擦了一下后。又把大珠子收进了袖袋里，又靠回去。慢悠悠的说道，“再过十二个时辰，禁制自然就解了。”
　　老骗子，考虑的到是很周到。果然，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沐晚不禁摇头轻笑，隔空把五本石质书收进左边的储物护腕里。
　　事到如今，她对这五本书里的内容已经不抱希望了，心道：修行即修心。沐晚啊沐晚，你好歹也是凝结了金丹的修士，这种投机取巧的心思，也该改一改了。
　　不想，这样一想，“噌”的一下，象是心头腾起了一团明亮的烛火，眼前大亮。
　　心境竟然略有提亮！
　　沐晚意会过来，深感意外。
　　因为外面罩着黑风斗篷的缘故，包括常龙在内，周边没人觉察到她的变化。
　　她吐出一口浊气，心里乐开了花。
　　旁边，常龙挑选出了一小树皮书和鱼皮书，让老鱼妖解除禁制。
　　后者也是睁着朦胧睡眼瞥了一眼，说道：“一共是一百二十四块下品灵石。先交灵石，再解除禁制。”
　　待常龙如数付了灵石后，他再次掏出那枚大珠子在每一本书上擦了一下：“也是十二个时辰后解除。”
　　常龙挥袖，一古脑儿的收了书。
　　此时，沐晚已经息了捡漏的心思，说道：“老常，你还逛吗？”
　　常龙素来喜清静，不喜欢这种闹哄哄、乱蓬蓬的地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全是因为不放心沐晚单独行动。闻言，他应道：“姑娘不想逛了？”
　　“嗯。”
　　常龙笑道：“那就不逛了吧。”
　　于是，两人提着灯，顺着出去的人流，走向入口那边。
　　突然间，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紧接着，地面晃动，周边的海水亦是象被什么搅动了一般，摇晃得厉害。
　　屋子吱吱呀呀的摇摆。噼哩叭啦的，从圆拱屋顶上落下不少石头来。
　　“啊——”人们也被海水带动，东摇西摆，站立不稳。不少人抱着头，尖叫连连。
　　“屋顶要塌了！”
　　“快跑！”修为高一些的，跌跌撞撞的往大门口跑。
　　混乱中，一块象小山似的巨石向沐晚头顶砸来。
　　心中一紧，她扔了手里的金鱼灯，向后急退。然而，海水动得厉害，那么大的一块巨石被水波带动，有如一片残叶，在她的头顶打着转转。还好，她的“逍遥步法”已经炉火纯青，瞅准机会，呼的腾起，飞掠到巨石之上。
　　碰到这种突发情况，常龙暗叫苦也。他是鬼修，凝出来的肉身远不及寻常人类修士的沉重，要轻灵得多。所以，一开始，他就被海水远远的推开；也是因为身态轻盈的缘故，落石砸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水的反作用力推开……一时间，他被推来推去的，完全立不住脚。
　　沐晚看到头顶的屋顶破了一个很大的洞，决定就从洞中逃出去。低头去招呼他，才看到他的窘境。
　　见状，沐晚心念一转，果断的将他收进了空间里——人们自顾不暇，乱成了一锅粥，哪个会注意到他突然不见了！
　　而她自己刚摆动着双腿，真的象一条鱼一样，灵巧的避开那些落石，直冲而上，自屋顶的破洞中脱险。
　　不少小妖反应过来，纷纷跟在她的身后，也自破洞里出来。
　　出来后，浮在西街坊市的上面，沐晚吓了一大跳——额滴咯娘咧，十屋七倒，原本流光溢彩，热闹非凡的坊市俨然成了地震过后的重灾区！
　　还好，这会儿海水的动荡变缓了不少。幸存者们和她一样，狼狈的游至街市上方，惶惶然的看着下面。
　　沐晚抹了一把脸，用神识问道：老常，你没事吧？
　　空间里，常龙回复：没事。我联系不上黑爷，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心，又猛的提了上来，沐晚又联系黑夜。还好，她身为主人，可以用主仆契约联系他：黑夜，你在哪里？
　　黑夜几乎是立刻回复：姑娘，快召我回空间。
　　不能自己回来，难道是受了重伤！沐晚心中凛然，连忙把他也召进空间里。
　　下一息，黑夜自空间里发来神识：姑娘，我没事了。
　　有数道亮光自东边飞驰而来。同时，沐晚感觉到了很多宛若实质的神识扫视过来。
　　大妖！好多的大妖！
　　沐晚不敢擅动，不露痕迹的往嘴里又塞了一粒妖灵丹，拢紧黑风斗篷，在妖群里，慢慢的往外面游动——很多小妖惊魂未定，挤成一堆。她又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只能在妖群里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外面靠。
　　几十息后，她终于游到了妖群的边缘。不过，那些察探的神识也陆续消失了。
　　不只是她，浮在坊市上面的很多小妖皆松了一口气。
　　那亮光在半空中停住。原来是一辆巨无霸的豪华大车。由八只海马拉着，比东街坊市外面的那些小车要大得多。除了马车的四个角都垂着精美的走马灯，每一只海马的颈上还挂了一颗碗大的夜明珠。所以，远远的看上去，有数道亮光。四面垂着红色的鲛纱帐，车里只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赶车的是一只凝丹中期的八爪鱼妖，他挥着长鞭斥道：“海监大人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散。”
　　众妖闻言，哄的一下，呈鸟兽散。
　　正中沐晚的下怀。她混在妖群里，也是溜之大吉。
　　这会儿还不到开船门的时候，去哪里呢？她想了想，混在一群小妖里，也往密集的平民住宅区游去。
　　一来，那里离坊市有一段距离，没有被波及，所以，海监大人不会去那边查看；二来，平民住宅区的街口巷道里都没有灯，仅靠居民们自己在自家大门口挂一两盏灯，以供照明。所以，相比于别处，这里稍微暗一些，便于她藏身。
　　不曾想，提心吊胆的小妖们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了自家门口的灯。这一大片的住宅区迅速变暗！
　　沐晚大喜。她能夜视，没有灯光，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精心选了一处干净、没有灯光的小巷子，她游了进去。
　　站在角落里，她用气息感知整条巷子。这里没有凝丹以上的大妖，只有数道筑基期的妖族气息。
　　可以放心了。她闪身进入空间。
　　进入剑域境以后，她进入空间时，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落脚点。这一次，她直接落在香樟树下——因为通过主仆契约感知到黑夜在那里。
　　黑夜和常龙盘腿坐在香樟树下。两人神色凝重，正在交谈着什么。看到她进来，他们俩连忙起身。
　　沐晚脚都没站稳，急切的问道：“黑夜，你没受伤吧？”
　　黑夜有些后怕的说道：“多亏姑娘召唤及时，我才逃过一劫。”
　　“啊？”沐晚忍不住轻呼，“外面的乱相，与你有关？”
　　
　　第440章　两面之缘的仙君
　　
　　黑夜答道：“有一点点关系。天雷不是冲我来的。”
　　沐晚惊道：“真的是雷声？”
　　黑夜点头，详尽道来。
　　原来，他提着海星灯，伪装成顾客走进“海藏书舍”。一进店门，便有十来道目光扫视过来。他的修为远远高过常龙和沐晚，又是天魔，本身就感知极其敏锐。是以，仅是电光火石间的一瞥，也足以让他捕捉到目光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些提着，或者手边搁着各色海星灯的人。他们也都罩着黑风斗篷，或站立于书架边佯装选书，或坐于中间的阅读区，在津津有味的读书。
　　肯定有古怪。他们好象是在等什么人。黑夜不做声色的环视店里一眼，从大门右边的第一排书架开始，也装模做样的开始选书。
　　先前，沐晚与提红色海星灯的黑袍人相争的那本《东华太一宗》已经被还回来了，放在书架第七层的中间。黑夜一眼就看到了。不过，他却蹲下身子，从最下面的第一层开始，慢慢的往上找。其间，先后拿了一两本八卦闲书飞快的翻了翻，又放回去。然后，等看到这一层时，他才漫不经心的将之拿出来，随手翻了翻。翻了几页，他靠着书架，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这时，一名伙计走过来，小声提醒道：“客官，书架前不能久久停留。客官若是对这本书感兴趣，可以拿去阅读区，寻个座儿，坐下来细读。也可以先记下书名和书架号，去柜台刻录，或者直接买下它。”
　　黑夜“哦”了一声。把书放回去。在书架的每一层都有一个白色的小木盒。里面放着小卡片和笔。这是专门为顾客抄录书名和书架号而准备的。
　　他从中取出一张小卡片和一根炭条笔，沙沙的抄录着书名和书架号。
　　而那名伙计早在他将书放回去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退回了原位。
　　黑夜抄录完后，又继续找书……大约过了一刻多钟，那个提着红色海星灯的黑袍人看完手中的书，起身，复又提着灯去还书。
　　按照店里的规矩。从哪儿拿的书。还书时，必在放回原位。黑袍人把书还回东面的第三个书架，也继续找书。
　　其实。黑夜就是冲着他来的，一进门，用锁定了他的气息。因此，他的一举一动。可以说，都等于是在黑夜的眼皮子底下。
　　然而。黑夜观察了这么久，实在是看不出来，他与旁人有什么不同。而且，这些黑袍人之间。哪怕是一个眼神的交集也不曾有。
　　如果没有在进门的那一刹那，捕捉到他们的目光，黑夜真的会以为这群人没什么。只是碰巧都提着海星灯而已。而现在，他却充分相信。这些人是欲盖弥彰——因为他们对他的注视，自他进门以后，就一直没有间断过！他们的修为应该很高，且又是将神识抽凝成丝，落在他的身上，若有若无。这么高明的察探，哪怕是道君们也轻易察觉不到。
　　然而，不幸的是，他们碰到的是黑夜——血统最纯粹的天魔，是人、妖、魔三族之中，感知最敏锐的存在。
　　所以，黑夜清楚的知道他们在窥探自己。
　　事实上，黑夜真的没有错。
　　那些黑袍人一直都在偷窥他。他们已经知道他是一只魔帅境的天魔；而他们更想知道的是，一只天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那个提着红色海星灯的黑袍人从阅读区走了出来。
　　黑夜并没有急着靠近那个家伙，反而他走到柜台前，把小卡片交给掌柜，低声说道：“我要买上面抄录的所有原书。”
　　掌柜双手接过，飞快的浏览了一遍，笑道：“上面所有的原书都是可以出售的。客官，您稍等片刻。”说着，他又抄录了一遍，把书单交给一名伙计。
　　三本书，共计一千五块下品灵石。不一会儿，伙计抱着书回来了。
　　黑夜付了书钱，挥袖收了书，提着灯，转身离开。
　　不出他所料，所有提海星灯的黑袍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那个提红色海星灯的家伙。
　　此时此刻，黑夜完全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一伙的，并且，提红色海星灯的那个是头目。其余人都是听从他的指挥。
　　他飞快的摇了一下头。于是，所有黑袍人皆收回目光，找书的，继续找书；读书的，捧着书本读得津津有味。
　　只有这个头目把手里的书放回书架，提着灯，不紧不慢的尾随着黑夜出了店门。
　　黑夜出了门后，急走数步，呼的窜进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这是进店之前，他就看好了的藏身之所。
　　身形尚未站定，他深吸一口气，吞噬掉残留在黑风斗篷上的所有神识细丝。紧接着，他用幻影灵狐一族的变幻术，把自己变成一颗枣核大的碎石子。
　　头目赶到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他才变好，那人就冲了进来。
　　“咦，去哪里了？”看到空空如也的小巷，他立住身形，提着灯，慢慢的踱进来，冷笑道，“小天魔，有点本事。连本座的神识也能这么快就抹得一干二净。”
　　黑夜真的是悔青了肠子——那些神识残丝厉害得很。它们是他接触过的，最凝实的神识。梗在他体内，象一把钢针一样，扎得他难受。偏偏他现在变成了一颗碎石子，没法将其炼化。
　　从这些神识残丝上面，他可以断定，这些黑袍人十有八九是上界的仙人。因为飞升界的道君不可能有这么凝实的神识！
　　意识到这一点，黑夜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黑袍人提着红色的海星灯往巷子里走了进来。一步，又一步，他越来越近。
　　黑夜紧张的快要喘气不过气来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直道“倒霉”，抱怨这些仙人，放着好好的仙界不呆。吃饱了撑的，跑到炎华界来做甚。
　　突然，脑海里划过一道灵光。黑夜记起一桩事来：炎华界的道君们是不能去更低的界面，否则，会招来天雷。那么同理，这些仙人们是不是也不能来我们下界呢？
　　心中一动，黑夜想出了一个脱困之计。
　　沐晚听到这里。抚额苦笑：“你是毁掉了他的黑风斗篷。使其暴露行迹，于是，招来了天雷。是吧？”
　　黑夜搓着双手，呵呵笑道：“姑娘一猜就中。他是上界的仙人，自然不会把我这只小天魔放在眼里。也是有心算无心，让我侥幸得手了。”接着。继续说道，“事实上。他也是大意了。当他走到我身边时，他的黑风斗篷也罩住了我。我发现，他并没有压制修为。所以，我拼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划破了他的黑风斗篷。他的反应很快，立刻过来抓我。就在这时。一道天雷落了下来，绊住了他。周边的屋舍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