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娇-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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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松开沐晚的胳膊，毫不客气的踢了“冰球”一脚。后者在洞里滴溜溜的直打转儿。
　　魔物大骂：“死妖精！你给小爷等着！”
　　香香叉着腰，冲“冰球”做了一个鬼脸：“阶下囚，本尊还会怕你？”
　　魔物气疯了，“死妖精”、“臭妖精”的骂开来。
　　香香也不甘示弱，捋起袖子骂回去：“死天魔，臭天魔……”
　　好吵！沐晚抚额——斩什么妖，除什么魔呀。这两样现在正骂得不可开交呢。
　　“别吵了！”她忍不住大喝。
　　香香自然会听她的，立马打住。没想到，魔物也很给面子的收声。
　　沐晚问香香：“它说，它可以压制心魔，是真的吗？”香香能一眼就认出对方是只天魔，那么，她的上古传承，应该会比老祖的“通史”更靠谱些吧？
　　果然，香香答道：“姐姐，他没有撒谎。降住他，一般的魔物碰到姐姐，都会绕道而行。而且，他真的会变得很强大。有他护法，姐姐进阶时，基本上不会有心魔劫。”
　　沐晚闻言，看向“冰球”的眼神变得火热了许多：“要怎么降住它？”老祖的书里只有各种“除魔”，却没有“降魔”的法门。
　　“冰球”里，红光不住的闪烁。魔物大急：“死妖精，不准说！上古的时候，我们两族也是结过盟的！”
　　“盟友？那是几百万年前的事呀！”香香又踢了“冰球”一脚，吃吃笑道，“如果不是看你可以帮姐姐避心魔劫，香香才懒得理你呢！”
　　沐晚也是这么想的。呃，她收了一只树灵，也不在乎身边多只天魔。反正，后者说它自己会寻食，嘿嘿！
　　香香伸脚踩住“冰球”，懒懒的说道：“你的本源煞气呢？拿出来啊！”
　　
　　第178章　黑夜
　　
　　“不！小爷绝不！”红光闪闪，魔物大叫，“小爷只接受结盟！”
　　香香磨牙：“该死的天魔，你要搞清楚状况！香香是在命令你，不是和你谈判！”
　　沐晚不解，问道：“香香，结盟和降伏，两者的区别很大吗？”
　　香香转过身来，使劲的点头：“是天渊之别！魔族是魔气凝成的。魔气源于煞气。是以，每一只魔都有一道本源煞气。只要姐姐在它的本源煞气上打下神识烙印，那么，这只魔这一辈子也休想逃脱姐姐的掌控。这是降伏。而结盟是指，这只魔发魔誓，从此与姐姐结盟，绝不伤害姐姐。否则，会五雷轰顶。但是，姐姐，天魔很强大的。当它凝出魔核之后，五雷根本就伤不到它！姐姐，天魔最狡猾不过，信用也差得要死。我们才不要与它结盟呢。”
　　不等沐晚出声，魔物大声反驳：“死妖精，你给小爷闭嘴！人类幼崽，你别信她。小爷可以向魔祖启誓，我们天魔最守信用了。魔祖最公道，你要相信小爷！”
　　切！鬼才信你家魔祖！沐晚提剑，剑尖戳入“冰球”：“要么交出本源煞气，要么，死！”
　　“哼，姐姐才不会相信你！”香香得意洋洋。如果她有尾巴的话，肯定是翘得高高滴。
　　魔物没有吱声。
　　沐晚轻哼：“我数三下！一！二！三……”话音未落，她真的往剑中注入一道五色灵气。
　　“别，别！”魔物带着哭腔大叫，“小爷给你，给你还不成吗？”
　　其实。和很多人相比，这些妖、魔的花花肠子并不多。沐晚憋住笑，佯怒喝斥：“磨蹭什么，快点！”
　　“哦。”魔物蔫了。红光一闪，“冰球”的表面有一道黑气，象尺余长的小蛇似的，飞快的游走着。
　　呀。竟然是先天煞气！香香眼前一亮。喜道：“姐姐，没错，这是它的本源煞气！”
　　“只要打上神识烙印。就能降住它吗？”降魔不是闹着玩的，沐晚当然要确保万无一失。
　　香香肯定极了：“嗯，没错！只要打上神识烙印，他的小命就是姐姐的了！姐姐想把他搓成圆的。他绝对不敢私自变成扁的！”
　　“他以后变强大了，也没有办法消除掉吗？”沐晚有点不放心。
　　香香笑道：“将来无论他变得多强。幼小时打在本源煞气上的神识烙印都是消除不掉的。旁人不知道，我们草木灵族在上古的时候，与它们结过盟，却是知道的。这是天魔与生俱来的缺陷。还有。打上神识烙印后，他等于跟姐姐同用一条命。嘻嘻，天魔是魔族里最怕死的。姐姐以后尽可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他。”心里乐开了花：姐姐运道不错。白捡了一只护卫。而且，由先天煞气凝成的天魔。血统最纯正，战力非凡，很有前途哦！
　　“冰球”里“咯吱”作响。那是里头的魔物被气得牙根痒痒，在磨牙！
　　沐晚彻底放心了。黑气显然不甘心，在“冰球”之下飞快的窜来窜去。
　　换成其他同阶的修真士可能有些为难。但是，沐晚神识堪比筑基后期的修士。何惧此等雕虫小技！
　　“叭！”凝出一道神识，穿过半尺厚的坚冰，她又快又准的在黑气正中打上一道神识烙印。
　　她的神识凝实之后是白色的。转瞬，黑气老实了。顶着一个茶盅大的白色圆点，跟条死蛇一样，一动也不动的缩成一团。
　　“呜呜呜……”红光闪得飞快，魔物象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它好悔！
　　沐晚大汗。香香所言不差。打上神识烙印后，她的脑海里立刻多了一道信息：身份：魔仆；族群：天魔；
　　修为：凝气初层。
　　位置：正西方，五步远。
　　同时，她发现识海里亮了一下，连忙敛神内视。只见识海的一个角落里现出一个白色圆斑。那是神识烙印在她识海里留下的虚影。
　　她心念一动，想用神识去碰一碰白色圆斑，不想，有道神识立刻传来：碰不得啊，一旦碰碎了，小爷会立马消散，不复存在的。
　　真的降住了！沐晚一阵恍惚。
　　旁边，香香蹲下身子，好声好气的劝道，“好了，你别哭啊。姐姐很厉害呢。香香也和姐姐结了本命契约。才八年多一点，香香就结出了妖丹。”
　　魔物哭道：“真的吗？”
　　“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香香骗你做甚？”
　　沐晚大汗：什么‘一家人’呀，听上去怪怪的！
　　魔物不哭了，却委屈的叫了起来：“都是一家人了，为什么还要冰冻着小爷！”
　　香香起身，看向沐晚。
　　沐晚清咳一声，问道：“你出来后，能变回先前趴在雪地里的模样吗？”只顾着降魔，她忘了问这家伙的真实模样……
　　天魔哼哼：“那才不是小爷的真身。小爷捡到过一具尸骸，先前不过是附身在上而已。那具尸骸刚才已经被你炸得粉碎，连骨头碴子都找不到了。”
　　“你的真身是那只黑骷髅？”一想到自己将来要带着一只巨大的黑骷髅满世界跑，某人头皮阵阵发麻。
　　“当然不是！那是小爷变幻出来的！”魔物有些不耐烦了，“愚蠢的人族幼崽，你瞎猜什么呀！把小爷放出来，不就知道了。”
　　沐晚摸了摸鼻子。香香却不干了，踩着“冰球”怒道：“你现在是姐姐的魔仆，以后你要叫姐姐‘主人’！”
　　魔物的红眼睛闪啊闪，弱弱的问道：“给点面子。小爷是天魔哎。在外面，小爷能换个称呼么？”
　　沐晚“扑哧”笑出声来，说道：“我叫沐晚，你叫我‘沐姑娘’就是。你叫什么？”按香香的话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她也不好老称之为‘魔物’。
　　“小爷就是天魔啊。这不是名字吗……”
　　香香呸道：“找死啊。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只天魔吗？修真界里恨魔入骨，大家都与魔族誓不两立。要是让人发现你是只天魔，我们大家全玩完。换个名字！”
　　“哦。”魔物的红光闪呀闪，“小爷不会取名……”
　　香香又怒，提脚欲踩。
　　沐晚一把拉住她：“先把它放出来再说。”言下之意是，等看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取名。
　　香香点头：“好。”
　　沐晚收了隔绝符。一剑劈向“冰球”。
　　“哗啦啦”。“冰球”寸碎。洞底激起很多冰屑。
　　“嗖”，一道黑影自里头冲了出来。
　　沐晚定睛细看，不禁轻呼：“呀！”
　　她看到了一只黑猫！红眼睛的黑猫。比两个掌头大不了多少！
　　黑猫在她脚边站定，使劲的甩掉落在身上的冰屑，用鸭公调催道：“想出好名字来没有？哼哼，不好听的。小爷不要！”
　　香香一把拎住它的脖子，将之提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你的真身是只红眼黑猫吗？”心道：魔族真的比妖族更强悍，刚凝形而已，就能幻化身形。嘻嘻，这只护卫捡得好！
　　“当然不是！小爷的真身就是本源煞气啦！”黑猫使劲挣扎。“什么是红眼黑猫？小爷不知道！这是小爷的伪装！伪装，你知道什么是伪装吗？死妖精，放开小爷！”
　　“好啊。”香香立马松开手。
　　“叭唧！”黑猫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香香用了点灵力压制。是以。黑猫摔得不清，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香香笑靥如花，蹲下身子对它说道：“记住，以后叫要叫本尊‘香香大人’！”
　　黑猫打了个哆嗦，弱弱的应道：“是，香香大人。”
　　妖魔的世界，好直接，够暴力！沐晚清咳一声，说道：“唔，以后就叫你‘黑子’吧。”其实，她也不太会取名……
　　黑猫哆哆嗦嗦的爬起来，仰头问道：“小……能不能换一个！这个名字不响亮。”
　　“换一个？”沐晚皱眉看着它，“黑猫？黑毛……黑皮……黑球……”
　　黑猫大叫：“‘黑夜’！小爷喜欢黑夜，就叫‘黑夜’！”
　　“黑色的叶子？”香香掩嘴笑得花枝乱颤，“叶子发黑是得了虫病，哪里好听？”
　　黑猫欲亮爪，却又猛的收了回去，蔫啦叭叽的解释：“是夜色的夜啦。”
　　一个名字而已，沐晚无所谓，一锤定音：“行，你以后就叫‘黑夜’。”
　　接下来的问题是，等师尊和大师兄回来了，黑夜该藏哪儿？
　　沐晚没有降住他之前，只是发觉他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打下神识烙印后，她清楚的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煞气。对此，黑夜和香香的解释都一样，那是因为她的修为太低了，还感觉不到煞气。
　　但是，黑夜的伪装肯定骗不了师尊和大师兄。
　　香香答道：“很简单啊，让黑夜呆在空间里就是。”
　　“空间？是芥子空间吗？”黑夜的红眼睛大亮，仰头瞅着沐晚，心中的不甘减掉一半。
　　呆在空间里，就等于是呆在我的丹田里！虽说是同用一条命，但是，沐晚还是很不放心。两世为人，她明白一个道理：世事无常！
　　“姐姐放心好了。有香香，没事的。”香香毫不在意，“只有空间，才能完全隔绝他身上的煞气。”
　　黑夜闻言，不再吭声。
　　暮色渐浓。
　　也许下一刻，师尊和大师兄就会回来了。沐晚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咬牙：“好吧。香香，你先带着黑夜试试，看能不能进空间。”
　　“对哦。黑夜也许进不了空间！”香香敛了笑，弯腰拎起黑夜的脖子，“香香先试一试。”
　　话音刚落，连人带猫便消失了。
　　下一息，香香用神识说道：姐姐，黑夜可以进空间！
　　同时，沐晚还收到另一道神识：沐姑娘，这里好亮！能变暗点吗？
　　这道神识虽然是头次收到，却没有半点陌生的感觉。沐晚知道那是黑夜发出来的。
　　她回复道：不能！
　　
　　第179章　回京
　　
　　两个多时辰后，清沅真人急匆匆的赶回来。
　　沐晚正在帐篷里打坐练功。听到外面有动静，急忙出来察看。
　　而清沅真人见沐晚好端端的，松了一口气：“小晚，这里果然又生出了魔物。我们要尽快返回宗门报信。明天，我送你过绝魔山脉。你独自在凡人界，千万要小心。”
　　沐晚看向她的身后：“那，大师兄呢？”
　　“他还在清除魔物。无论能否清除干净，明天清晨，他都会过来与我们会合。”
　　沐晚想到自己刚刚收了一只魔仆，有些不安。貌似之前行事过于草率了。
　　想了想，她问道：“师尊，这里是不是有魔窟之类的存在？”如果有的话，她定会命黑夜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
　　清沅真人摇头：“没有发现。”轻拍沐晚的肩膀，她笑道，“极北之地重现魔物，非同小可。天蹋下来，有高个们顶着呢。为师都操不上心，你呀就更不用操心了！你明天就要去凡人界历练。今晚美美的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是实在的。”
　　“是。”沐晚垂眸，掩去眼底的懊悔。
　　清沅真人则走出帐篷，在火堆旁打坐。既然有魔物出没，那么，就少不了要守夜。而沐晚那点修为，顶不上用场，所以，她只能亲力亲为。
　　沐晚老老实实的取出铺盖卷睡觉。她悄悄的用神识联系黑夜：魔族的老巢在哪里？
　　黑夜回复的很快：魔族覆灭于三万多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哪有什么老巢？
　　那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黑夜答：天地间有煞气。小爷是天生天养的。
　　沐晚不信，追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极北之地？
　　这里属性偏阴，又离仙魔大战的主战场不远，戾气充盈。煞气最易在此凝聚，是理想的养魔之地啊。小爷生于此。长于此，有什么好奇怪的。哎呀，沐姑娘，你不要象你师尊一样，老是想着清除魔族。不妨实话告诉你，天地间有罡气，自然就会有煞气。从理论上讲。只要有煞气。魔，就永远除之不尽。你们这些修真的人族弱得跟只蝼蚁一样，就不要想着除魔了。其实。魔亦有道，我们魔族挺好相处的。
　　切，魔亦有道？沐晚翻了个白眼，切断神识联系。她收它。就是为了抑制心魔而已。才不要听它的“魔道”，被它蛊惑呢。
　　睡觉！
　　第二天清晨。郝云天披着一身寒气，回到营地。
　　“周边的魔物都清理掉了。”他皱眉说道，“还是没有找到它们巢穴。”和几年前他剿灭的那一批相比，新冒出来的这些魔物大都才凝形。实力差远了。他搞不懂，无根无源的，极北之地的魔物为什么层出不穷？
　　清沅真人叹道：“先回去报告宗门。”
　　收拾妥当后。三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绝魔山脉。载着沐晚过了巨阵，清沅真人在天门关外的一个小山头上降下穿云梭。
　　“小晚。地图带在身上吧？”
　　沐晚点砂，遥望京城方向，百感交集：阔别八年，又回来了！
　　这里的灵气的稀薄象没有！空气混浊，带着一股子怪味！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剑难。在宗门呆了八年，她再回凡人办，真的不适应了。
　　“记得将为师给你护身玉符贴身戴着。”清沅真人不放心的叮嘱道，“凝结剑种后，立刻返回宗门，不要在凡人界过多逗留。”
　　“是。”沐晚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师尊放心，您和大师兄给我准备了那么多保命的宝贝，我不会有事的。”
　　郝云天拧眉看着天门关城内，临时又取出一块空白玉符，往里注入一道神识，交给沐晚，说道：“城中煞气很重，有些古怪。我再给你一道传讯玉符。你返回前，捏碎它，等我来接你。”
　　我养了只天魔呢。碰到魔物的话，正好可以试一试……沐晚心中不以为然，双手接过来，嘴上自然是满口应下。
　　“你去吧。”清沅真人微微颌首。
　　“师尊，保重。大师兄，保重。”沐晚抱拳向两人行礼，道别。
　　清沅真人站在山巅，看着沐晚祭起祥云飞剑，象道离弦的箭一样，飞向天际。
　　现在是上午，他们不应在此久留。郝云天上前小声提醒：“走吧。我们还要趟回宗门，报告掌教真人。”
　　清沅真人收回目光，叹道：“转眼，小晚就长大了。”徒弟长大了，就要放出去历炼。老是圈在身边，那是害徒弟。道理，谁都明白。但是，真到了放手的这一刻，心里却根本放心不下来。
　　郝云天见状，忍不住问道：“当年，我第一次下山历炼的时候，你也是这般不舍吗？”他怎么记得，那时，师尊恨不得一脚将他踹下山去呢？
　　清沅真人白了他一眼：“你那时已经筑基。筑基之前，你最远就是去过外门后山。要你出去历练，跟要杀了你似的，左也不肯，右也不肯……”
　　“我，那是舍不得……”见清沅真人脸色欲变，郝云天连忙改口，“舍不得离开我们观云岭。”
　　“走了。”清沅真人祭起穿云梭，率先离去。
　　还是小师妹在的时候好。郝云天摸了摸鼻子，祭起玉箫，紧跟其后。
　　待两人化作天边的两个黑点，有道银光，自天门关城中发出，“噗”的一头扎进巨阵。
　　沐晚此行专为凝结剑种。她不想多生事端。是以，一路不停，直赴京城。
　　傍晚时分，她已经赶到京郊。
　　选了一个僻静的山头，她在山顶的密林里降下飞剑。
　　“姐姐，香香和你一起进城，好不好？”香香抱着黑猫，从空间里闪身出来。
　　黑夜嗅了嗅：“好重的戾气！”说着，他使劲的吸了一口。只见一道指头粗的灰色烟气“滋溜”钻进了猫嘴里。
　　他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眯缝着眼睛：“唔，比冰熊好吃多了。”
　　沐晚愕然：“你不是说只吃肉吗？刚刚吸食的是什么？”
　　“戾气啊。”黑夜舔舔嘴唇，“有戾气吸食，哪个还会去吃肉？”
　　沐晚松了一口气——戾气不是个好东西，只要他能消化，吃了也就吃了。她一直担心那灰色烟气是人的元气之类的。
　　“香香，我准备化成道士进城。你呢？”
　　香香却改口了：“城中不会无缘无故有这么重的戾气。情况未明。香香还是和黑夜先不要现身的好。”
　　“也好。”
　　于是。香香与黑夜又回到了空间里。而沐晚则换上一件蓝布道袍，背着一只半旧不新的土布包袱，服下一粒易容丹。化成二十出头的青年道士，催动“逍遥八步”向城门走去。
　　三息之后，她从一处小林子里走了出来，混入进城的人群里。进了城。
　　六岁离京，十四岁回来。阔别八年。京城却还是老样子。
　　沐晚以为自己早已记不得京城的模样。然而，周边的一切，仿佛是刻进了她的骨头里，依然是那么熟悉。
　　京城实行宵禁。若戌时以后，还在路上行走，叫做“犯夜”。被巡夜的军士抓到了，是要打板子的。沐晚如今当然不怕几个巡夜的小兵。但是。宗门规矩是：勿扰凡人。
　　所以，沐晚决定先找间客栈落脚。
　　京城里客栈如云，她随意在街边找了一家叫做“仙客来”的客栈，走了进去。
　　“哟，道长，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忱的迎上来。
　　沐晚扔给他一块碎银：“要一间干爽、清净的房子。”
　　那块碎银足有三两多重。店小二接过银子，咬了一口，立刻麻利的应道：“好咧。道长，请随小的来。”
　　店小二将她带至二楼的最东端，推开一间空房，热忱的问道：“这是本店的上房，道长还满意否？”
　　沐晚扫了一眼，收拾得挺齐整、干净的，点头应下：“行，就这间。”
　　店小二又笑道：“道长，这是本店最好的房间，一个晚上要二两现银，您准备住几天？”
　　沐晚随手又扔给他一锭银子。
　　这锭银子足有十两重。店小二双手接住，笑得更甜了：“道长，小的先给你打些热水送上来？”
　　沐晚径直走进房间：“不用。我休息时，不喜闲人打扰。”
　　店小二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就在楼下，道长尽管吩咐就是。”说完，他退出房间，带上房门。
　　香香抱着黑猫又从空间里闪身出来：“姐姐，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沐晚说道：“你在房间里设下禁制，以防万一。晚上，你和黑夜守在这里，我出去转转。”
　　“不带香香一起去吗？”香香的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不用了。我只是去沐府看看。”
　　香香闻言，不再坚持。
　　夜色很快降临。沐晚推开窗，飞身跃上屋顶，催动“逍遥八步”，转眼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黑夜打着呵欠问道：“香香大人，你怎么不坚持跟沐姑娘一道去呢？”
　　香香哼哼：“本尊怕看到沐府那些人，按捺不住性子，会要了他们的命。”沐晚虽然从来没有跟她提过沐府的事。但是，张师叔等人偶尔会暴出一两句。她连猜带蒙，早就知晓了个七七八八。
　　沐晚照着记忆，很快就来到沐府所在的那条巷子。
　　出乎意料的是，远远看着，前院和主院黑不隆咚的，只是稀疏的亮着几点灯光。
　　好萧瑟！沐晚皱了皱眉，定睛细看。
　　铜钉朱漆大门前挂着两盏黄色的红纱灯笼。门匾是写着“沐府”两字。没错呀。
　　按住心中狐疑，她快步走过去，飞身翻过高高的青砖院墙。
　　
　　第180章　沐府变天
　　
　　在前院走了一圈，沐晚只看到了一个巡夜的小厮。就连沐三爷最喜欢呆的书房，也是门窗紧闭，象是好久不曾住过人。
　　人呢？她想了想，去主院。
　　那里是沐老太太居住的地方，向来是灯火通明，仆妇成群的。然而，沐晚过去后，看到主院的院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