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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军阀-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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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的话让卢逸轩有些好奇。
这个人看起来是看出了自己准备武力镇压sāo乱了,居然提前动作,把自己处在了任人宰割的地位,这样反而能让自己处于有利的位置。
“杜老板,你说我该怎么办那?”卢逸轩打开了一瓶红酒,在两只杯子里倒上,端了一杯放到杜月笙的面前:“我对sāo乱非常之的头疼那。”
“不敢,不敢。”杜月笙急忙站了起来,双手接过了杯子:“卢总指挥,那些人无法无天,北伐军已经到了上海,居然还敢如此,我杜月笙是举双手赞同总指挥做出任何行动的。我的门生弟子之中,只要有任何人违背了总指挥的禁止sāo乱令,总指挥都可以抓!”
卢逸轩品了一口红酒:“不错,这样的好酒也只有在大上海才能品尝到了。记得以前我在欧洲留学的时候,每个月在烟酒上都要花费好大一笔。后来我学成回国,啊,杜老板你还不知道,我是海南人,在我们那里是买不到这样好酒的。我喜欢好酒,喜欢雪茄,喜欢美丽的女人,这些到了大上海后都可以实现了。“杜月笙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位总指挥想要做什么。
“可是那些人的sāo乱很厉害,厉害得让人头疼。”卢逸轩转动了下酒杯,叹了口气:“我以为到大上海了,可以过上几天惬意的日子了,可这也sāo动,那也sāo乱,我一分钟都安静不下来啊。杜老板,你说我该怎么办那?”
“这
卢逸轩朝杜月笙看了一眼,笑笑,忽然猛力把酒杯朝地上一砸“当”的一声酒杯裂成碎片,把全无防备的杜月笙吓了一跳。
卢逸轩面色一沉,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狰狞,和方才的温和儒雅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谁不让我好过,我就要子他的命,谁要搞乱上海,我就扒了他的皮!”
杜月笙大惊失色,急忙站了起来,汗水在他的背后渗了出来。
卢逸轩忽然又笑了,拿出一根雪茄:“杜老板,抽烟吗?”
“啊,谢谢,不用,不用。”
卢逸轩的忽笑忽怒,让杜月篓冷汗连连。
卢逸轩给自己点着了,语气又变得温和起来:“当然,你杜老板不是这样的人,你是帮我们的,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对待朋友,我们是友善的。杜老板,我知道上海的动乱,无非就是黄金荣严九龄那些人弄出来的,和你一点关系也都没有,可我现在需要杜老板的帮忙。”
“总指挥尽管说,但有杜月笙办得到的,无不从命。
”杜月笙急忙说道。
卢逸轩微微一笑:“我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既然有人无视我的禁止sāo乱令,那我也只能用强制性的手段来制止sāo乱,恢复上海秩序了。杜老板对上海再熟悉不过,如果有了杜老板的帮助,事情就好办得多了,不知道杜老板意下如何?”
杜月笙知道卢逸轩这是要让自己带着北伐军镇压上海帮派了。
这么一来,一旦传了出去,那么自己转瞬间便会站到黄金荣、严九龄这些人的对立面,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严九龄倒也算了,可自己却是黄金荣提拔起来的,自己怎么能够背叛他?
“杜老板,大难临头各自飞那。”卢逸轩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大亨,可大亨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办到的。黄老板那么大的势力,得罪了卢永祥,尚且差点把命都送了,何况你杜老板呢?”
这一句话一下就点醒了杜月笙。
是啊,大亨算得了什么?再大的大亨,一旦得罪了这些手里有兵有枪的军人,那也只有死路一条,黄金荣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自己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自己的那些门责弟子该怎么办?
杜月笙必恭必敬地道:“卢总指挥,杜月笙知道该怎么做了。”
卢逸轩哈哈一下,说道:“爽快,爽快,杜老板一言九鼎,卢某佩服,来人,把军队给我全部集合起来!”!。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 大抓捕、大镇压!
对上海雷霆万钧的手段开始了!
军队开始出现在上海街头。
几个正在抢劫一家商铺的小流氓,手里拿着一把匕首,逼住了店主夫妻,对着店主夫妻的女儿大肆调戏。
店主夫妻老实了半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一点的亏心事,眼下看到女儿就要遭难,又急又怒,可在匕首的威胁之下,却怎么也都不敢动。
小流氓的头拉着店主夫妻的女儿就要朝卧室去,店主夫妻又是哭泣又是哀求,可根本打不动这些小流氓的心。
正在这个时候,店铺的门一下被推开了。几个小流氓吃了一惊,才一回头,猛然就看到几枝枪对准了他们。
一个军官走了进来,朝店铺里看了看,招手让那个流氓头子来到自己面前。
在士兵们枪口的威胁下,流氓头子胆战心惊的走了过来。
“我叫陈浩,海军陆战队的营长,你呢,叫什么名字?”陈浩显得非常客气。
眼看当官的那么彬彬有礼,又想起自己的老大说大老板身后有靠山,流氓头子胆子大了不少,赔笑说道:“回长官话,小人叫顾三。”
“顾三,家里排行第三?”
看到顾三点了点头,陈浩笑了一下:“三爷上面是哥哥还是姐姐?”
“不敢当,不敢当。”听对方叫自己“三爷”顾三的一颗心更是放了下来:“我上面是两个姐姐。”
浩“哦”了一声:“三爷,如果有人调戏强暴你的姐姐,你会怎么办?”
顾三怔了一下。
陈浩也不用他回答,好像在那自言自语:“如果是我,我会打他个狗日的!”
说着,对着自己的部下一挥手:“打!”
顾三和他的手下大惊失色。
可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如狼似虎的士兵已经把他们逼进了卧室里。不大一会功夫,惨叫声就从里面传了出去。
陈浩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对那对面色如土的夫妻和他们的女儿说道:“不用害怕,我们是国民政府的北伐军。总指挥下了命令任何不顾禁止sāo乱令肆意欺凌百姓的,我们都有权对他们做任何的事。”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店主带着哭腔说道。
眼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要遭到侮辱,北伐军却忽然如救星一般出现了!早就听过北伐军的名字,可店主夫妻总认为不关自己什么事情。
上海暴动也好,北伐也罢,自己只要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做人就可以了。
可谁想到,灾祸还是降临到了自己头上,要不是什么平时从来都不关心的北伐军忽然出现只怕自己的女儿就真的要遭到侮辱了。
总有半个来小时的样子,卧室里的声音越来越弱,到了后来便没有了声音。
一会,士兵们拖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顾三和那几个小流氓走了出来,也不用陈浩吩咐,直接把这些小流氓拖到了屋子外面。
外面有辆卡车在那,不容分说,顾三和他的同伴们被扔到了卡车上。
店里,陈浩向店主夫妻敬了一个军礼:“对不起打扰了。”
正想出去,店主忽然说道:“长官,等等。”
说着匆匆从柜台里拿出了一包蜜戗,好说歹说的硬塞到了陈浩的手里:“长官,这您一定得收下,不然,不然我们这辈子都不安心。”
“谢谢。”陈浩礼貌的说了声然后带着店主夫妻的一番心意离开……
上海各地的抓捕镇压都在进行!
和之前何丰林的镇压不同,这次北伐军的镇压,得到了全上海绝大部分市民的拥护!
军阀们可恶,这些帮派流氓分子对市民的祸害,一点也不比那些军阀差。
市民们纷纷主动协助北伐军进行镇压。
而尽管卢逸轩手里只有两个营的兵力但镇压工作却进行的异乎寻常的顺利。
黄金荣和严九龄开始担忧起来。
自己的门徒弟子大量被抓,而且抓捕丝毫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更加严重的是,之前给予他们大力支持的林天龙和王辉海,在大镇压开始之后,却忽然都消失不见了。
大镇压丝毫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急的黄金荣和严九龄团团乱转乱了主张。还好他们一个住在法租界里,一个住在英租界里,总算抓捕还没有轮到他们头上。
可按照目前这个状况天知道那些北伐军的士兵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
左右思量无计,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从目前的困境中摆脱出来,还得靠那位上海总指挥部的总指挥卢逸轩。
足足求见了有七、八次,黄金荣和严九龄才终于得到了卢逸轩的召见。
“黄老板,严老板。”见到黄金荣和严九龄的时候,卢逸轩显得非常客气:“在下初来上海,本来是想去拜见两位老板的,只是公务实在繁忙,脱不开身,还请两位老板见谅。”
“哪里,哪里,是我们礼数差了。”鼻金荣和严九龄互相看了一眼,黄金荣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了卢逸轩的面前:“总指挥率领大军进入上海,铁肩担道义,悬壶济黎民,我等实在钦佩不已,这里有五十万,是我等犒赏北伐将士的。”
“两位老板好大的手笔。”卢逸轩微微一笑:“听说两位老板在上海黄金股灾中损失惨重,换成旁人也许早就受不了了,可两位老板有的是钱,全不当一回事,这一出手就是五十万那。”
黄金荣和严九龄哭笑不得,黄金股灾让他们赔上了大半个身家,眼下手头拮据得很,这五万元还是好不容易才凑起来的,为的就是北伐军能赶紧停止这次镇压,让他们恢复元气。
只要能和北伐军搞好关系,这上海的天还是他们的天,这上海的地还是他们的地!
卢逸轩根本没有看那张支票:“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两万老板一定有事来找在下的吧?”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黄金荣急忙说道:“总指挥,我们的手下人做了一些坏事,我们已经严厉训斥过了,还请总指挥能够手下留情,放我们一马,从此后我们一定严加约束。、。
“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卢逸轩不在乎地道“这事好办。”
一听到卢逸轩一口应允,黄金荣和严九龄面露喜色,未想到卢逸轩又不紧不慢地道:“只不过我有一些条件,只要两位老板答应了,那一切都好办了。
这第一,上海不许再贩卖鸦片,现有鸦片一律销毁。
听说两位老板手里掌握着大量的鸦片,还请你们务必要配合我。”
鼻金荣和严九龄顿时露出难色。
这鸦片可是他们最大的财源,要是断绝了,那么多的人吃什么喝什么去?
卢逸轩也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慢吞吞地说道:“第二,什么公兴记俱乐部,严记牌挡之类的赌档从现在开始都要登记在案,由我们直接管理,并且按照我们的规矩来做。我知道两位老板的赌挡都开设在租界内,我们奈何不了你们,可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的等。”
黄金荣和严九龄咽了。口水,要求越来越苛刻了。
卢逸轩淡淡一笑,又接着道:“第三,妓院生意也由我们统一接管。放心,我不是要抢两位老板的生意,只是要禁绝暗娼流莺而已,以避免性病横行。青楼从现在开始一律颁发牌照,有牌照的可以营业,但必须要接受我们的管理,还要进行每年的例行体检。这是为那些顾客负责,也是为那些青楼里的姑娘负责。”
他一口气提出了好几项条件,件件都捅到了这个大亨的要害,要是全部答应下来,只怕这些大亨在上海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总指挥,这恐怕太过了吧。”黄金荣终于忍不住说道:“这等于是断了我们的活路那,我们那么多的门生弟芋该怎么办?”
“那不关我的事。”卢逸轩依旧在那微笑着道:“他们可以去找份正经的工作,总比整天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要好吧?”
还想争辩几句,卢逸轩却又把脸色一沉:“黄老板,严老板,我这个人可以等,但等不了多少时候,今天我叫两位一声老板,可要等到我的耐心失去了,那就要叫你们黄麻皮和严老九了!住在租界里也保不了你们,你们身边带再多的打手也一样保不了你们!掐死你们,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刚才还笑嘻嘻的,眼下忽然变成了赤裸裸的威胁,让黄金荣和严九龄一下怔在了那里。
“两位老板,请吧。”卢逸轩送了个送客的动作:“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考虑,在这三天之中,抓捕一样抓捕,镇压一样镇压,你们都让自己的门生弟子小心一些,落到我的手里日子是很不好过的。”
黄金荣和严九龄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在上海滩,他们被称为“大亨”可在这些军人眼里,他们什么也都不司,甚至还不如一只蚂蚁。
就如同卢逸轩说的那样,他想要掐死他们,比掐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发生在上海滩的大风暴,不仅仅是要打倒卢永祥,而是要全面的肃清大上海的一些可能隐患!(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下野
北伐军的节节胜利,终于让北京的那位大总统徐世昌坐不住了!
在选举民国第二届总统之际,段祺瑞、冯国璋相持不下,一向两面讨好的徐世昌遂作为“理想人选”得任总统。徐居然还请示早已退位的溥仪“得其恩准”。徐此举意图前清遗臣之好感,但仍然有人讥讽他:“以清太傅而仕民国,早已可见其人!”
想要面面俱到,往往适得其反:两面讨好,弄不好两面得罪。
徐世昌活得也真够累。
徐世昌当总统的第一件大事,便是谋求南北和解,结束内战,为此使出浑身解救,但都无甚效果,无非拖延时间。
在湖南会战结束以后,徐世昌居然异想天开的动起了张作霖奉军的脑筋,他下了道命令,调张作霖进入北京,拱卫北京安全,又任命吴俊升为奉天督军。
张作霖哪里会答应这道命令?
正当张作霖在那里动脑筋时候,吴俊升开着专车到山海关来见张作霖了。张作霖心里一动:“来得好快呀,要接任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兄弟,你好快呀!要交接,也得让我准备准备!“”
吴俊升一听,知道张作霖话里有话,便连忙跪倒,急得满脸红紫说:“大帅,你这不是骂我八代祖宗么,我靠你拉扯才进了黑龙江,才有了今天,我报恩还来不及,怎么能出面拆你的台呢!再说,他徐世昌是谁的大总统?北京是在耍鬼把戏,咱们不能再听徐世昌的了!”
“这么悔”张作霖点点头。
“大帅,你有肚量,天大的事都担得起。你想想,东北没了你,把我放在奉天,顶不了几天就被人家挤走了。北京这帮狗杂种,心毒着呢!大帅千万不能上当!“”
“袁金凯那省悔”张作霖还是不放心。
“大帅,老袁是个学问人,啥鬼把戏看不透?”吴俊升说:“他让我回大帅,不理北京这一套。他正忙着活动省议会,看看如何走下一步棋。”
“兄弟。”张作霖忙扶起吴俊升,说:“照你这么说,下一步我该“……“”
“还犹豫什么?”吴俊升想都不想就说道:“大家保你坐东三省,咱干咱们的。”
“好!”张作霖一拍屁股站了起来:“他徐老五坐他的北京故宫,我张作霖坐我的奉天的故宫,咱们就对着干吧!”
张作霖回到奉天,宣布东三省独立,发表了《东三省独立宣言》,宣布与北京政府断绝关系:同时宣布他张作霖已被推选为“东三省保安总司令”。另外,还特地针对徐世昌发了一个《告全国军民人等》通电:“中央陷于无政府地位。作霜远处关外,不欲为若何举动作霜愚昧,为人所卖。自民国以来,屡次变乱,徐世昌坐收渔人之利,外间不察,误以为和事老人,不知其实为导火线也”
徐世昌看到这份通电,立即就晕厥起来,电报从他手中朝地面落去,两只眼睛也昏花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地呆着。
更令徐世昌心烦地是,曹锃的亲信张国淦匆匆从保定赶来,说有“特急要务,要见徐先生”。徐世昌刚刚发出“不见”二字,那张国淦已经大摇大摆地来到他面前。
张国淦是个机灵人,他开门见山地问徐世昌:“各督军的电报和国会宣言,徐先生都看到了吧?”
徐世昌脸也不转地说:“见到了。、。
“徐先生有何打算”
“我久想辞职不干了。”徐世昌冷冷一笑说:“只是尚未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是当初,我也并不想当这个总统,还不是曹、吴二人和张雨亭极力劝驾,我才勉为的。这些事,我想张先生你这个机灵人是会知道的。”
“徐先生既已有心辞职,不知何日让出公府?”
“你说呢?”
“当然是越快越好!”
“几件急务交待交待总可以吧。”
“曹帅吩附,愈快愈好。徐先生若迟疑不决,多延时日,恐有不利。”
“一二日内总可以吧?”“那好吧,明日再来讨回信。”张国淦走了。可是,直系各省督军接二连三来催命,更有直系驻京办事处人员一天数次来电催问“何时启程?”
徐世昌坐不住了,他急匆匆离开中南海,来到东四五条铁匠营他的私宅。当徐世昌坐在自家的小客厅里时,他的头脑猛然问轰鸣起来:“我……我……我会落个什么下场呢?”
徐世昌心里很乱,他一时想起了风风雨雨几十年的官场历程,一时想起几十年中与他往往来来的纭纭众生,又一时想起了与他曾经共誓生死与共的朋友一切一切,瞬间都成了过眼云烟。此时此刻,徐世昌猛然后悔了,后悔他不该爬那么高。因为爬高了,他会摔成什么样子?他不敢想,他有点怕!
此时,他娄然想起了袁世凯的二儿子袁克文:“那个小东西到是有点眼光,悔”
一次,徐世昌坐在袁世凯面前,二人谈论如何教子的问题,徐世昌赞扬袁的四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便是次子克文。袁世凯摇摇头,说道:“是个扶不起来的天子!”
说着,拿一首克文写的七律给他看。“我想要他继承我的大位,
可他,却不干,还说绝岭高处多风雨,什么话?”
徐世昌接过袁克文的诗一看,却是“乍着微棉强自胜,阴睛向晚未分明。南回寒雁掩孤月,西去骄风动九城。驹隙留身争一瞬,蛩声吹梦欲三更。绝岭高处多风雨,莫到琼楼最上层!”
现在,徐世昌对这首诗记忆犹新,但他深有感触地说:“袁克文小子怕绝岭上的风雨,坚决不上琼楼最上层。我爬上琼楼最上层了,狂风暴雨全向我冲过来了,会把我冲成什么样子呢?粉身碎骨?身败名裂?”
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纨绔子弟。
徐世昌闷坐有时,他忽然想起了笃信终生的吕祖。他缓缓地站起来,身不由己地朝那个供奉吕祖的密室走去。这一次,徐世昌没有带香烛供品,不是他来不及,而是他第一次对吕祖产生了怀疑。
他站在吕祖像前,望着画在纸上的那个吕祖的脸膛,他觉得他不是昔日的那副慈祥,眼神中也少了昔日的智慧,眉眼似乎多了几分狡黠。
徐世昌不知是自问还是对吕祖质问:“我我我就是这样昌大其门庭的?我的结局会给列祖列宗带来什么?会给我自己带来什么?明天,明天我会怎么样?”
他想起了琉璃厂第一次求签,想起了光绪丙戍科会试,想起了翰林院,想起东三省……
在吕祖面前,再也不敢伸手到签筒里去抽签了,他对吕祖至少是失望了,因为在近几年的拜求中,吕祖从来没有告诉他伞年是个“灾年”提醒他预防。所以,他今天对自己面临的一切都感到意外,感到措手不及:“我虔诚地供奉你大半辈子,你怎么不对我有个预告,有个提醒呢?你怎么就忍心看着我一步步走进困境,一步步走向深渊?”
徐世昌站立许久,除了疑虑就是报怨,往日那种敬佩、虔诚之情早已无影无踪了。“难道我命里注定必有今天?那你也应该告示我一声呀!”
徐世昌想再抽一支签看看,看看今后会有个什么样的未来。
“六十年一个大轮回,也许后天有望!”可是,他不敢抽这个签,他怕吕祖一翻脸告诉他一个大不幸“壬午科乡试抽签到今天,才整整四十年呀!可是,四十年得算人生的大半了,果然还有一个后天有望,我也等不及了。”徐世昌满腹消极悲观,信仰也随之淡泊、模糊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轻轻地掩上门,但却不再上锁,他不怕有人擅闯进来,不怕有人对吕祖做什么不恭之举了!
他决把这幢小房子永远永远地忘掉下野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恋栈无望,赖着不走也不行,只有发出通妻引退吧。
徐世昌拿出文房至,要自己撰写通电文稿一一撰稿,对于一个老翰林来说并不难。
可是,徐世昌自从去东北三省做了总督起,他就不用自己动手撰写文稿了,几乎都是由吴笈荪为他代笔。屈指算来,疏远文笔已经十六年了,再拿起笔,却总是觉得那么的沉重。
他忽然想起了南唐后主李煜,也起了李煜的著名词作《破阵子》,他于是他轻轻地默诵起来:“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梦,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在曹锃等人一再逼宫之下,徐世昌不得不恋恋不舍地离开总统府,迁居英租界,既结束了他五年的总统生粱,也从此结束了他从政四十余年的历程。
1916年9月2日,徐世昌下野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 大总统到达上海
徐世昌下台后,曹锃迫不及待的富布代理大总统,并随即企图与南方再度展开谈判!
不过可惜的是,南方的目的根本不在乎谁当北京方面的大总统,徐世昌也好,曹锃也罢,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推翻北洋政府!
9月3日,矢总统王恒岳在徐世昌下野次日迅速发表通电。
通电中,王恒岳要求北方政府立即停止所有抵抗,各仍掌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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