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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也妖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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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有些愣怔了,就听皇后问,“什么时候的事?”
“丑时宣的太医。
“怎么不早点通报,”若是早点来,他就可以早点去见她。
“小禄子说娴主子不让,说是太医们说了,宫颈未开,一时半会地也生不下来,就不打搅万岁爷、皇后、太后娘娘休息了,等到这会儿天亮才来禀报的,”
弘历想起他的贵妃最是怕疼了,曾说过,爷,我生时,你一定要陪在我边上,一定要。
这会儿却是怕打搅他休息而不让人禀报,她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人了?从来都是自己不好受也不让人好受的人,她这是恼了自己,弘历知道她这是恼了自己,可她凭什么恼自己,凭什么?明明是她的错,明明是她的错,旁的女人得罪了他,哪个不是追过来讨好,曲意逢迎的,哪像她,明明是她错了,却是一点悔意都没有,吃得好,睡的香,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凭什么啊,凭什么啊,不就是凭着爷宠她,爱她么?
这次,爷不妥协,爷就不妥协。
“万岁爷,要去瞧瞧吗?”皇后问。
“你先过去看看,朕还要去上朝呢?”他阴沉着一张脸,照常去上朝。
56章死了
许是常遛弯、活动的原因,喜宝的宫颈开的倒是快,刚过卯时就有生的,被容嬷嬷等人扶上床,做好了生的准备。
忍着疼痛吩咐稳婆将用开水煮过的生产用具用提纯过的酒精擦拭一遍,产房都事先用酒精消过毒的,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经容嬷嬷手准备的,四位稳婆也换上了容嬷嬷准备的干净宫装。
羊水一破,更深一层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曾有人将疼分为十类,这生产之痛为第十,生产过的人都知道,恨不得就这么死过去,此刻,喜宝唯一的念头是,死也是一种幸福。
疼,真的很疼,可是为了攒着力气生孩子,她不能叫,不能哭,她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跟周女士并不算亲热,此时此刻,她突然非常非常想她,不当妈不知当妈的苦,不当妈不知当妈的难。
也不知疼的多久,也不知使了多久的力,突然间像是所有力气被抽去般,她使不上力了,劲儿一松,孩子刚冒出的头就缩了回去。
“娘娘,您不能松劲啊,小主子的脑袋已经看见了,”一稳婆说。
“娘娘,再使使力,小阿哥就快出来了,”
“我使不上劲,”喜宝试了,可是没用,像是这个身子不是她的般,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怎么回事,太医,太医,快来看看,”留在产房里帮忙擦汗的容嬷嬷急了。
太医进来,隔着屏风诊了脉,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将容嬷嬷叫了过去,也不知说了什么,容嬷嬷一张老脸惨白无血色,茶了喜宝吃过的吃食,又将玉簪叫过去问了一番,承乾宫的人千防备、万防备,还是被人钻了空子,红糖水煮鸡蛋是孕妇产前必吃的食物,鸡蛋事先用导致人虚弱的药汁煮过的,再用红糖水煮过一遍,味儿便被盖了过去,便是尝了,混着红糖的味道,也尝不出味来,这药又是慢性的,寻常人吃了只会导致人体虚弱,可生孩子是个体力活,没了力气,生不出孩子,这大人孩子都没命。
一口两口的尝不出味,也没啥影响,可容嬷嬷怕喜宝使不上劲儿,逼着她整整喝了一大碗红糖水,吃了两个鸡蛋,这会儿,是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太后、皇后就在产房外,听到太医回禀后,太后雷霆一怒,将所有涉及吃食的宫人都关了起来,皇后关心的是,还有得救么。
陈太医说,这就看要保大的还是保小的,若是保大的,就用药将孩子弄死,做流产弄出来,保小的,就施针扎穴位,激发身体所有的潜能,可是这样,产妇肯定会血崩的,且若是产妇身子弱,便是施了针,也不一定能顺利产下孩子。
也就是说,前者至少可以保住大人,后者很有可能一尸两命,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肯定会选前者,可这是在皇宫,皇后将决定权给了太后,太后一点都没犹豫就选了后者。
“太后,求求您,咱们娘娘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听了太后的决定后,容嬷嬷便不顾一切地跪倒在她跟前,喜宝是她一把手带大的,也情谊上,就跟自个的亲闺女是一样一样的,试问有哪个母亲能看着自己闺女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如此卑贱的死法。
“容嬷嬷,慎言,娴妹妹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嗣,为皇上繁衍子嗣是咱们的福分,再说,那孩子也是娴妹妹的,怀胎十月,她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骨肉连出生的机会都没吧,为人母者,不就是为了孩子么?若是本宫,也会选择保孩子的,不然,你可以问问你家主子,看她是保孩子还是保自己,”高氏一副为母者慈悲儿女的神情,‘自己’二字咬的极重。
“到底是娴姐姐的孩子,问问她也是应当的,”纯妃说。
这个时候便是谁都会选保孩子,她还真不信娴贵妃会选保自己,若是她选了,那么那嗜杀亲子的名声也落下了,便是活着,在这后宫也没了她的容身之地,生不如死啊!
“纯妃娘娘,我们家主子平素待你不薄啊,对四阿哥更是当亲儿子疼,你为何,为何……”容嬷嬷气极,嘴里腥甜,真是气到吐血。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可是一番好意,没指望容嬷嬷领情,可也不能就这么冤枉臣妾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你们可要为臣妾做主啊,”纯妃眼圈一红,看向太后,心里却恨,当亲儿子疼,那是我的儿子,凭什么你们拿他当亲儿子疼,以前也就罢了,跟着娴贵妃,总比跟着皇后、高贵妃好,可现在,娴贵妃摆明了是被皇上所厌弃,且如今她升了妃,有资格抚养自己的孩子,自是想搏一搏!
“容嬷嬷,以下犯上,来人啊,给哀家掌嘴十下,”
产房就在隔壁,仅隔着一面帘子,这儿的声响里面自是听到的,就听喜宝出声求情道,“皇额娘,手下留情,容嬷嬷以下犯上是她的不对,可臣妾这会儿需要她在身边守着,还望额娘看在臣妾的面上,让她助臣妾产下孩子,稍晚再行处罚也不迟,”声音弱中带喘,却透着坚定。
就感情来讲,太后还是很喜欢喜宝的,这份喜欢却没有超过对权势的渴望,本来喜宝是她推出来跟高氏斗的,现在她冷眼看着,高氏虽未被弘历彻底冷落,却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再说,随着皇上的宠爱,喜宝的势力也越来越大,这可不是好现象,势力大了,控制起来也麻烦。
若是她就这么去了,她的孩儿就由她亲自教养,这样一来,只要这孩子在,那拉一族的势力就为她所用,若是一尸两命,她也找到了新的取代人选——完颜氏。
这个女人是满人血统,可身后没啥势力,虽是皇上新宠,却也是个没啥大作为的,这样的人控制起来很容易。
“容嬷嬷,还不快进去伺候你家主子,若是母子均安,哀家不仅不罚,还会重重有赏,”人之将死,就卖她一个面子!
“太后娘娘……”
太后神色一冷,不给她求情说话的机会,对一旁的陈太医说,“陈太医,你去施针吧,再下去,只怕孩子大人都保不住了,”
这边,清荷在太后说出抱孩子的时候,她便在清荷和几个宫女的掩护下逃出了承乾宫,直奔乾清宫,被承乾宫门前的小太监揽了下来,打扰皇上上朝,可是死罪,谁也不敢担这个责任。
索性,今个朝中无大事,再加上弘历心里有事,散的早些,她并未等多久,下了朝的弘历正犹豫要不要去承乾宫的时候,就听门外小太监来报,说承乾宫的清荷姑姑求见,心里一紧,便宣了,就见清荷不顾一切地飞扑进来,跪地磕头,砰砰直响,“皇上,求求您救救我们家主子,求求您,”哭的那叫一个悲天动地。
“怎么了?你家主子怎么了,”弘历只觉心脏某处揪疼揪疼的,脑里瞬间浮出两个字,难产?
“主子,主子,是奴婢们没护好主子,有人在主子的吃食里下了导致人虚弱的药,主子使不上力,太医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皇上,娘娘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可我们娘娘只有一个,若是就这么去了,便是再见不着,”清荷哭的时候还不忘将事情讲诉清楚,“万岁爷,求求您救救主子,现在只有你能救主子,只有您了……”
见不着了,见不着了,弘历的脑中只有这四个子,再见不着会怎样?会怎样?他不知道,他不敢想。
脑子还没下走的命令,脚下便飞奔地朝承乾宫跑,未到产房前,便喊道,“保大人,朕要保大人,若是娴贵妃有什么事,你们一个个的提头来见,”
可还是晚了一步,针已经下了,产房里,喜宝正在卯足劲儿的生,她的身子底子好,努把劲儿还是能把孩子生下来的。
“娘娘,再使把劲儿,小阿哥的头已经出来一半了,”
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喜宝只觉得肚子里的肠子像是被拉了出来,一下子就空了,整个人都松快了好多,只听,几声巴掌声响,婴儿的哭声传来,然后就听有人喊,“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个小阿哥,”
与此同时,喜宝也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一个地方,
“哇,血,好多血,娘娘留了好多血,”几声尖叫,喜宝突然就觉得好累,好累。
“皇上,这是产房,你不能进,不能进,”
“皇上,产房不干净,您身为一国之君,当以自己的身子要紧,千万别被什么脏东西冲撞了龙体,”
“朕有真龙护体,有什么可怕的,”
弘历还是冲了进来,迎面一阵血腥气,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红,还有那娇弱的无一丝血气的人儿,“宝儿,”这会儿,连小名儿也叫了出来。
“皇上,你来了,”虚弱的一笑,那么苍白、那么无力,好似下一秒就要消失般。
“朕来了,来晚了,朕……”后悔了,干嘛跟她置气,干嘛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置气。
“不晚,臣妾还能见您一面,真好,”喜宝笑,弘历觉得这笑比那血还刺眼,这时候的喜宝应该是最难看的,可在弘历眼中,却美的惊人,美的让人看着心比刀绞还痛。
“宝儿……”
“爷,我累了,”这个后宫生活太无聊了,她不想玩了。
“娘娘,别睡,听嬷嬷的话,别睡,娘娘,你快看,小阿哥长的好生俊俏,像你,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容嬷嬷边哭边说。
喜宝努力抬眼看了他一眼,嘟嘟嘴,“我小时候才没他这么丑,”
“是是是,你小时候比他好看,小阿哥大些就会跟您一样好看,娘娘,您可说过了,要亲眼看着他长大的,”
“嬷嬷,我乏了,”
“宝儿,别睡,别丢下我和孩子,宝儿,朕求你了,别睡,”眼泪模糊了他的眼睛,谁说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皇上,是你先不要我们的,”闭眼,就听见弘历在耳边连唤几声宝儿,说朕要你,朕要你,朕一直都是要你的,可没人应,他怒吼,“快去叫御医,把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给朕叫过来,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娴贵妃救活,若是娴贵妃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个的也都别想活了,”
然后,整个世界宁静了。
57章醒了
血染的被褥,白无血色的娇颜,静的可怕,美的伤人,弘历的心犹如被蚕食,一想到她就这么去了,再也见不到了,他的心就疼的受不了,光想想就疼的受不了。
总会有一个女人,让男人明白,谁才是他最爱的女人,天子也是人,只要是人便有着人世间所有的七情六欲,会妒忌,会疯狂,会悲伤,会痛苦,会绝望,会爱上,会后悔,忘了权,忘了钱,忘了身份,忘了地位,端不住,坐不稳,想发泄,想释放,过不了,这个坎过不了,没有她,这个坎过不了。
她的殁让他清醒了,然后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关键时刻,玉簪挤开一帮哀戚的女人,探向喜宝的鼻息,“皇上,主子没死,主子的气息还在,”声音是颤抖的,神情却是激动中透着谈定。
“娘娘的脉搏虽有,却甚是微弱,臣恐……”被推上去的陈太医在把完脉后,一脸苦相地说。
像是被电击般,弘历回了神,到底是皇上,稳了稳心神,用极冷极清的声音宣布道,“若救不了贵妃娘娘,朕还留你们何用?届时自请白绫一条,随贵妃娘娘去了吧,”
扫向众人的眼神却是极其阴冷和骇然的,让人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来人啊,将四位嬷嬷推出去杖毙,承乾宫除容嬷嬷、清荷、梅香、云簪外,余者皆杖责二十大板,暂关承乾宫偏殿内,听候发落,若有人畏罪自杀,就当谋害皇妃、皇嗣罪论,若贵妃娘娘有事……尔等也不用交代什么了,随着六位太医为贵妃娘娘一同殉葬吧,”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产房里鬼哭狼嚎,可君无戏言,任凭她们将头磕的砰砰作响,头破血流,还是被人拖了出去,就在院内,行了杖毙。
屋里人都知道,皇上这是在杀鸡镇猴呢?
做太医的为了将责任降到最低,一向是小病往大了说,大了往重了说,重了往死了说,贵妃这产后大出血明显是人为的,连贵妃都敢动的且能动的了的人,这宫里恐怕也没几位了。
再看方才太后和皇后的态度,明显不想这位活!
大家都是提着脑袋干活的,自然是哪边势力大往哪边倒。
古往今来,死在产后血崩上的妃嫔不计其数,虽说当时皇上都是一副要人陪葬的狠样,可法不敌众,最后都是事情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可此时此刻弘历周身弥漫着一股不怒自惧的冷气,尤其是在和着殿外彼此起伏、嘶声裂肺、哭天抢地的哀嚎声,在场人包括太后,都没人敢当他这是气话。
谋害皇妃、皇嗣,可是满门抄斩、诛九族的大罪。
“皇上,这女人生子本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娴贵妃这般,哀家瞧着也甚是难过,可你是皇上,是万民的表率,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考虑周全,万不能因悲伤过度而降罪于无辜的太医和宫人,即便她们真有罪,也要先由刑部审过定了案再行论处,”
“皇额娘,朕是皇上,君无戏言,”
皇上是什么?是天子,是一句话便可定人生死掌握生杀大权的人,一句话断了所有人的后路,让本来还有缓和余地的事变的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救活贵妃。
便是太后,也不敢再说什么为她们求饶的话,她虽贵为皇太后,可说到底这个尊贵的头衔也是皇上给她的。
能进太医院当太医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又是拿命换命,便都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救起人来,百条人命系她一人身上,终还是将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却还是因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眼见着她因怀孕而圆润的小脸一日日地清减下来,只瘦的下巴越来越尖,连巴掌大都没有,让弘历日日看着,日日心酸,只巴望着她赶紧醒来,再把她养胖些。
这日,中秋佳节,因着喜宝还未醒来,这合家欢乐的日子,他自是没心情过的,宫里照往常惯例早在月前便准备了这场中秋家宴,他露了个脸,开了个场,喝了两杯酒便以身子不适退下了,直奔承乾宫来陪喜宝说话,太医说,贵妃早已脱离了危险期,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她觉得这世上生无可恋,不愿醒来。
自然,太医那文拽的很长,不过意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若要她早日醒来,就让她觉得在这世上她还生有可恋。
而这个可恋的关键,弘历很自恋又很悲绝地认为,是自己,于是,他每日都会来承乾宫陪她说话,说过去两人在一起的美好过往,越说越美,不说不觉得,原来他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
内阁里,梅香和容嬷嬷正在帮喜宝擦拭身子,虽说月期内不许沐浴,但擦拭身子还是可以的,更何况太医也说了,贵妃这病要保持身子舒爽、干净,要时常通风散散药味,病气的,再说,皇上天天来,万一把皇上熏坏了,不来怎么办?
经过这次事件,她们自然知道,若想主子能活命,皇上的要伺候好,至于那什么的旧俗,适当的还是可以改改的。
屋里火炉子烧的足足的,弘历进来时,梅香正拿着新的亵衣亵裤准备给喜宝换上,彼时她身上只着一件红色镶金丝线的肚兜儿被容嬷嬷抱在怀里,见皇上进来,两人先是一愣,继而忙不迭地将人放下,行迎接礼,“奴婢(们)参加皇上,皇上万福,”
“平身,”看着床上睡的像个乖娃娃一般的喜宝,心里酸酸的,“这儿有我呢?你们都下去吧,”
在床边坐下,准备接手帮丫头穿衣的活儿,虽然都是女的,可仍是不乐意看见她被人抱在怀中。
“皇上,这个不合规矩,”容嬷嬷一脸难为,虽说,皇上这段时间没少来这,可到底没进过身。
怎么说,主子也是在月期内。
“规矩?规矩是朕定的,朕说合就合,若是规矩能让贵妃醒来,朕……”摆摆手,向床边走去。
忽而,梅香像想起什么般,“皇上,主子有件东西让奴婢交给你,”
“什么东西?”弘历皱眉。
梅香走到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幅画,走了过来,“皇上,这是主子为您准备的生辰礼物,本该在您生辰时给您的,可那时主子……”
弘历接过,他生辰时,喜宝还在危险期内,生辰自是也没过的,礼物什么的倒是收了不少,却没心情看!
这会儿,将画小心展开,眼圈当场就红了,这是一幅肖像画,他的,她亲自为他执笔画的,只有日思夜念,才能观察入微,只有刻骨铭心,才能下笔有神,只有情深意切,才能栩栩如生,只有满腔爱意,才能丝丝入扣,以情做笔,以爱做墨,挥毫间,将满腔爱意均泼洒在这画上,像,像极了。
“是你家主子让你叫给朕的?”
“回万岁爷的话,主子说您生辰时,正是她做月子的时候,怕是不能亲自到场为您庆贺了,便将这个交给奴婢,说是待您生辰时送去给您,”
“朕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梅香和容嬷嬷一同退下,弘历小心地将画卷起,放到一旁的茶几上,走至床边,将人小心地抱起,揽入怀中,“宝儿,今个是中秋佳节,可你不醒来,这个佳节便也不佳了,”好久没这么好好抱着她了,许是每日用血燕、灵芝、雪莲等珍贵药材将养的缘故,主子的皮肤竟慢慢地恢复了以前的白嫩、红润,甚至还要温软、柔滑些,这么瞧着,倒不像是个病重昏迷的人,而是困乏的美人儿一时有些贪睡,从她的脖颈慢慢地亲上她的嘴唇,鼻息间萦绕着淡淡的香气,是属于她的体香,比着以往还要浓郁一些,不禁贪婪地汲取着,手也绕过腰部,覆在小腹上,虽不若生之前平坦,肉肉却是少了许多,肌理柔滑细腻也好似那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嫩。
宫里漂亮的美人不在少数,像她皮肤这般好的,却真没几个,便是在这最虚弱的时候,也比别人从牛奶裕中刚出来的娇嫩,让人爱不释手。
都说喜宝长的好看,可喜宝好看的哪里只是脸蛋啊,在他心里,她便是脚趾头都比别人来的圆润、饱满、可爱。
有时他看着,忍不住地想,便是她不醒来,就这么睡着,他也知足了,只要她在自己边上就行。
原来他爱她已经如此之深。
可她呢?爱么?爱的!否则,她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说,是你先不要我们的!
所以,她也不要他了,可她对他应该也是不舍的,所以,她拼死给他生下了个孩子。
在她寝室的枕头下,他发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若她死后就将所有财产分为三份,一份给永珹,一份给小六,一份给那拉夫人,作为给容嬷嬷养老,清荷、梅香、菊香、云簪等跟她一同陪嫁来的侍女们的嫁妆,留给弘历的便是这幅画像,还有一句话:爷,待咱们儿子或女儿长大后,请您待雅儿跟他(她)说一声,额娘非常非常爱他(她)还有他(她)的阿玛。
很显然这是一封遗书,也许她有所预感,也许她就打着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主意。
“你个倒霉孩子,你跟爷服个软会死么,会死么?”天子的别扭,一般人都扭不过他,可喜宝敢,她就一次次地扭给他看,便是死了也不服软、低头!
弘历恨啊,恨的恨不能一口一口咬死她,可终究是没她狠,他的丫头从来都不是乖巧的猫咪,温顺的兔子,她是狼,肚里黑的狼崽子,狠起来连自己都敢咬死的狼崽子。
“会死,所以我差点成了鬼,”
弘历愣怔了,不过到底是皇上,身经百战的,很快就反应过来,搭腔道,“既是成了鬼,那还阳来是为了跟爷再续前缘么?”
“一老头说我是来报恩的,这恩没报完,我就不能死,”
“你确定你是来报恩,而不是来报仇的?”
内殿里一片静寂,就当弘历以为自己方才是幻听时,就听怀里人儿说道,“嗯,确定老头说,我是来报恩的,”
下一秒,就被弘历捏住下巴,头被放在臂弯处,头低下,唇覆在她的唇上,先是轻轻的研磨,然后是深深的吸吮,大力的好似要将她的灵魂由唇齿中吸入自己的灵魂里一般。
“疼,疼死了,”
“疼?你还知道疼?嗯?”弘历咬着牙,恨恨地说。
“那我死了,我不知道疼,”
“你还敢说那字,你再说那字,朕就咬你死,活活咬死你,”嘴上说着,圈着腰的手却更紧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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