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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狮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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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飞说我爸爸明明知道会失去一切,还是救了我一条小命啊,做人总是要有恩报恩,有债还债。
  白翡丽沉默了一会,说,我爸爸和你爸爸不一样,他有特别好的一面,又同时特别可憎,我很难形容对他的感觉。但他有事的时候,我不能放下他不管。
  余飞说,你爸爸听起来好像一个特可怜又招人嫌的糟老头子啊。白翡丽便笑了起来。
  余飞挂了电话,又去刷了刷微博。之前关九帮她注册了一个“鸠白风荷”的账号,充了会员,还顺便帮她关注了一大圈鸠白工作室的人,送给她用。
  余飞登录上去,看到一堆未读消息,都是关于弱水和关山千重的,她随便翻了翻,都是各种情感发泄,其中也不乏恶毒的言语攻击,她觉得有点好笑,便不看了。
  到底不是这个圈子的人。
  她至今为止,仍然悬浮其上,对其中的种种无法感同身受。例如小芾蝶她们对弱水究竟是男是女的永无止息的争吵,她觉得毫无意义。
  她扮老生,倪麟扮花旦,许多不熟悉他们的人也会弄混他们的性别。尤其余飞这个名字,多少人以为她是个男生?她也从未去专门说明过。她将舞台与真实的生活分得很开。她觉得钱钟书说得很对,吃了个鸡蛋觉得不错,何必要去认识那只下蛋的老母鸡?
  所以她觉得白翡丽其实是弱水这件事情,实在不值得这样惊诧。她觉得这就像是一只猫和一只狗在一起了,现在别人告诉这只猫,你的狗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萨摩耶。这只猫同样会无动于衷——那又怎样?那不还是它的狗吗?
  余飞去刷了刷关九的微博,发现关九在评论中回复了一些熟人。
  其中顾流眄问:“这几天关山是消失了?听说都不和你们一起排练了,你之前还答应带我见他的呢。”
  关九回复说:“你就甭凑这个热闹了。关山被那个诅咒人偶吓出了心理阴影,回家休养去了。”
  余飞心想原来是这样么?看来他说那晚上吃安眠药、后面三天不来找她,还抱怨她不在乎他,是被那个人偶吓出毛病来了?看来他之前说怕身后有人还真不是瞎说,除了晕血,看来还怕鬼的。
  她也挺能理解,那人偶确实可怖,要不是她火力壮,那人偶当时又已经倒了,大半夜里见着那鬼玩意儿八成也得吓出病来。白翡丽一个人跑去工作室的时候,估计那人偶还是站着的呢,怕死人了。
  她那个兰庭小师弟,就曾经被其他师兄拿戏班的鬼故事吓得高烧了好几天,最后恕机半真半假地给他做了场“法事”,才把兰庭给哄好了。用恕机的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想到这些,余飞觉得对白翡丽多少有些误解和愧疚。关了灯,躺在床上发了会呆,忽的想起白翡丽的生日马上到了,就是明天。
  这人啥也不说,估计是不想让她有买礼物的压力。他的生日,还是那天买火车票时,她从他身份证号上看出来的。
  余飞觉得,这次她应该主动一些了。
  *
  第二天白天,拆迁房那边又来了消息,让补一堆的材料。余飞办完这些事情,已经快下午四点。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昨晚上在网上订的蛋糕刚刚好送到。这家网上蛋糕店是她精心物色的,口碑非常好,做得好看又好吃。当然,价格也是不一般的高。
  她手头一直很紧,靠着给余清诊所帮工,和给鸠白唱了几首歌的钱过日子。不过其实她除了房租水电也没什么花销,除了早饭自己买,午饭和晚饭都在余清的诊所吃。后来这段时间不在余清的诊所帮忙了,饭菜也有白翡丽带来的食材解决——他每次都带很多,他自己也吃不完。
  前几天她惊喜地发现火车票的六百多退票费自己回到她账户上了,她便一分没花,全拿来在那个网站上订了一个最好的生日蛋糕——六百多块都只能买到0。5磅。
  她知道白翡丽对甜食非常挑剔,吃得也不太多,她觉得这个应该是合适的,主要是心意嘛。
  她给白翡丽发微信,问他能不能和她一起吃晚饭,白翡丽说现在在开会,今天可能吃不了了。
  余飞想那就晚一点吧,能见面也行。
  等到九十点,她直接问白翡丽在哪里,白翡丽说他在一家餐馆吃饭。她问是什么餐馆,过了一会,他回复说是枕草居。
  余飞心想她在Y市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家餐馆叫枕草居。她用大众点评搜了一下,发现没有。她想难道白翡丽还会骗她吗?又用地图去搜,发现还真有,就在Y市市中心的一条街道里,标注是“日式餐厅”,但也没有其他说明。
  还有两个小时,白翡丽的生日就过去了。余飞觉得不能再等了,直接去找他吧,便坐了个末班公交,拎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糕,奔枕草居而去。
  余飞费了很大劲才找到这家名叫“枕草居”的餐馆,门脸很小,什么牌子都没有写,门看起来还很破。余飞心想这是做生意的地方吗?进了门有穿和服的服务员来迎,普通话很怪,但勉强能听懂,很显然是个日本人。
  余飞说我找白翡丽。那服务员笑容满面地“哈伊”了一声,请她脱了鞋,便挪着小步子引着她往深处走。
  这个地方竟然很深。完全是和式的内部装饰,因为外面尚下着雨,服务员引她在竹木的长廊中行走。长廊只有半边有墙,另外半边,看得见一个清幽的院子:古榕蔽天,苍苔满地,清冷的灯光从地上的灯柱中散发出来,像放大的萤火。长廊的檐伸得很长,避免雨水飘入,檐角挂着日式的提灯,淡淡的灯光里只见清涟涟的雨水,落到地上发出空寂的声音。
  愈往里走,余飞愈觉得奇怪,Y市中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而这种地方居然还是一个餐厅?
  长廊终于走到尽头,两三间亮着灯光的房间出现在眼前。服务员轻叩左首那间最大的房门,叩了三下,将那扇绘着四季风物的拉门轻轻推开一个口子,让余飞进去,然后在她身后把门拉上。
  余飞进去就后悔了。
  那间房里好多人!
  大约有十来个,在榻榻米上围坐着一个很长的桌子用餐和交谈。
  她看见了白翡丽,他坐在一个穿着千鸟纹英式西装的男人身边,在很中间的位置。那男人很醒目,非常醒目,腮骨有力地收着,眼睛和白翡丽一样如春水般流丽,却没有白翡丽身上的那种柔软。他的目光如电如枭,和余飞对上时,余飞感觉到一种未知的压力,她知道自己出现错了场合,飞快地转身拉开门,退了出去。
  白翡丽很快追了出来。

  ☆、刺

  余飞没跑; 她就站在外面长廊的拐角上; 一阵大风刮得檐下的提灯飞了起来,纵然那竹檐再长; 霏霏雨雾还是袭了余飞一身。
  白翡丽在她飞起的长发上捋了一下,手上湿漉漉的。
  他说:“你怎么来了?”他从衬衣胸口的袋子里拿出一块手帕给她把头发和身上的水雾撸干。他没有像他身边的那个男人——余飞猜是他的父亲——那样穿那种特别洋气的西服套装,但也穿了件修身的衬衣; 扣子直扣到领口; 打着领带。他平时在她面前也穿衬衣,但余飞看得出,他今晚穿的衬衣; 那布料的质感,还有样式,都和他平时穿的不可同日而语。
  余飞把手里拎着的蛋糕递给他,说:“给你这个。”
  袋子外面很多水渍; 但里面的盒子还是完好。白翡丽看到牌子就知道是什么了。他拦腰抱了余飞一下,亲了亲她的嘴角,没碰到她嘴唇上的唇釉。
  余飞抱着他削窄而韧实的腰身; 几天不见有些躁动和不舍,仰头问他:“你今晚……”
  白翡丽摸摸她瘪瘪的肚子; 问:“没吃饭?”
  他过去就喜欢摸她肚子,说是觉得和鱼肚皮一样又软又滑。他摸一摸就知道她是喝了水还是吃了饭; 她也不知道他怎么摸出来的。
  余飞就吃了个苹果。这晚上言佩玲在外面应酬,姨父父子二人有水电站的加班餐吃,她就犯了回懒; 没有做饭。而且她本以为就算晚一点,也能和白翡丽一起吃晚饭的。
  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没吃。白翡丽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拉着她说:“进去吃点。”
  余飞犹豫:“这是你们工作上的应酬吧?我去不太好。”
  白翡丽说:“有我在,你吃你的,其他人你不用理睬。”
  余飞仍然皱着眉:“你旁边的是你爸爸吧?”
  白翡丽点了下头,说:“他已经看到你了——不过你不用管他。”
  余飞心想还可以这样的吗?父子关系这么独立?在这闪神间,便被白翡丽牵了进去。
  自然是众目睽睽。
  白翡丽没有出言解释,不过他拉着余飞的手,让余飞坐在了自己身边,这样的动作也无需多做解释。他径直找房间中跪坐在角落里拿着小酒壶的服务员要了一份菜单,单独为余飞点了几个菜。
  余飞发现这些人中,有一半都是日本人。而在另外一半中,她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让她心中咯噔一声的人。
  余清的前妻,秦风。
  秦风做的是商业地产的运营,有一个亲哥哥在Y市,当年也是因为这样的机缘,余清在Y市遇见了言佩珊。
  余飞早前便听说秦风和余清离婚后,连孩子都没要,向公司总部申请调到珠三角新兴城市开拓市场。她很是厉害,积累资源后便出来单干,在这十年的房地产大浪潮中,她把自己公司做到了上市。
  秦风当时放过一句狠话:余清你就是个累赘,甩掉了你这个累赘,我也算轻松了。
  秦风扬眉吐气。
  余飞万没想到Y市就这么小,之前在Y市的医院遇到她,今天竟然又能在白翡丽父亲的晚宴中遇见她。
  那一次她去医院开收费单,本来做好了再负债一大笔的准备,却被告知所有款项已经结清。
  她看到了缴费单底下“秦风”那两个字龙飞凤舞的签名。
  那两个字像火一样灼人,又像一根鱼刺深深地刺进了她喉咙中的软肉里,吞不下去,又拔不出来。她都分不清这是欠的债,还是遇的恩,就让她悬在了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在这样的场合中遇见秦风,还正坐在她对面,她忽的如坐针毡。
  然而秦风却像没事人一样,优雅地向她举了一下杯,点头莞尔一笑。
  房间中的气氛很快恢复如常。
  日本人比余飞想象中要闹很多,喝很多酒,吵吵闹闹。那几个中国人身后都坐着翻译,时不时就凑到他们耳边,低声给他们翻译那些日本人说的话。
  余飞注意到白翡丽的父亲身后却没有翻译。
  白翡丽给她点的菜很快上了上来。之前白翡丽点菜时余飞很快地扫视了一眼菜单,全日文的,她吃过一些日本料理,但这家的菜式她却都不曾见过,价格却高得令人咋舌。
  上上来的菜分量不大,种类却很多,精致漂亮得就像一个小花园,所配的调料也有种种。
  没有中国人常用的碗碟,余飞拈着筷子,忽然不知如何下口。
  其他人纵声交谈,觥筹往来,却听见秦风在对面笑道:“翡丽帮你把菜都点好了,你就随便吃吧,不用和他们客气。”
  白翡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凛眉:“风姨,你认识她?”
  秦风笑道:“怎么会不认识呢。”
  白翡丽的眉头蹙起来。他找服务员要了一双新的筷子,就着余飞的菜,每一样蘸什么料,怎样搭配怎样吃法,全都吃了一遍。
  余飞默然,拿着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另外一头的一个西装革履的日本人忽然向白翡丽的父亲说了一大串不知道什么,大家都静声下来听,翻译们各个在中国人的身后低声解读。余飞口渴,在桌上找了一大圈没有找到,只见有几个陶壶,倒出来是清清亮亮的,也就不管是水还是酒先倒着,却被白翡丽拦了下来,说是清酒,不许她喝,另外找服务员要水。
  余飞心想是酒我就不能喝了吗?但想想自己总是酒后乱性,也便罢了。她注意到白翡丽给她倒水的时候,神情专注,也是竖着耳朵在听那个日本人说话的。她记得弱水当时给她唱了首日语歌,心想白翡丽难道听得懂日语吗?
  然后便见到白翡丽的父亲头偏过来,白翡丽以手掩唇,在他父亲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父亲点点头,又跟他说了两句。
  白翡丽便坐直了身体,开口向那个人说话。
  有三个字叫“开口跪”,大约说的就是这种。
  这是需要对比的。听过了那几个翻译的日语再听白翡丽说话,余飞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白父不带翻译。
  人们往往会对一种陌生的声腔产生惊艳之感,歌声也好,语言声韵也好,就像普通人听见京剧的中州韵,也会自然而然地生发出一种美感。
  余飞雕琢的就是一副嗓子,自然能解其中味道。就算不懂一门语言,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韵律和节奏、气息和气质是否天然契合。
  她知道白翡丽是说得好的,他甚至去除了那些日本人嗓音里本来带有的嘲哳,带有一种专业性质的好听。
  白翡丽还在和那个日本人就一个问题进行争辩,中间在不断和白父沟通,父子之间甚至都有分歧的样子。白翡丽的声音虽然清湛柔和,有时候却也有她所不曾见过的强硬。
  余飞不自觉地认真听着,忽然听见对面的秦风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笑着说:“翡丽是在日本的庆应义塾大学念的经济,日语当然说得好了。你可能没听说过庆应大学,这是日本最厉害的一个大学,经济学部非常厉害,世界排名都是前列。”
  她又补了一句:“翡丽很少跟别人讲,你应该也是第一次知道吧?”
  余飞低着头没说什么。她从背后伸出手去摸了摸身后的蛋糕,蛋糕盒子已经不凉了,不知道里面的蛋糕是不是化了。
  这一顿饭吃到十一点多钟去。中间那些日本人似乎知道了这天是白翡丽的生日,让餐厅送了一个十磅的日式蜂蜜蛋糕过来,特别大的一个,做成了非常现代艺术的样式,热热闹闹地给白翡丽祝了一次寿。
  他们给余飞切了一大块,余飞没吃。
  末了,白翡丽说要送余飞回去,让余飞等他一下。他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一个曲折迂回处,看见秦风靠在那凹处的窗边。窗外的提灯照进光来,她脖子上的珠宝闪闪发光。
  秦风叫住他:“翡丽。”
  白翡丽驻足:“风姨有什么事找我?”
  秦风说:“余婉仪那姑娘,你知道她多少?”
  白翡丽看着她,没说话。
  秦风说:“你知不知道她还有个艺名儿,叫余飞?”
  白翡丽忽的眸光一闪,“缮灯艇的余飞?”
  秦风笑笑:“你知道缮灯艇啊。那你应该也知道她现在不在缮灯艇了吧。”
  白翡丽蹙眉不言。
  “她是被缮灯艇打出去的。你知道吗?那种鞭子,打了她个半死。”秦风说,“你知道她为什么该打吗?”
  “插足她师叔的婚姻,她那师叔母的孩子刚怀上啊,就没了。那可是一条命!”
  “她和她妈,本质上是一种人。翡丽,你妈妈是怎么没的?你对这种人,难道不应该是最厌恨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方

  ☆、天生骄傲

  余飞站在枕草居的门边等白翡丽。
  外面依然大雨如瀑; 客人们走到门边穿鞋; 勾肩搭背地做着临别前最后的交流,哈哈大笑着达成一致然后离开。外面许多式样高级的车在等着他们; 餐厅的女主人向他们一一鞠躬道别。
  枕草居的门口过道实在狭小,余飞已经让到最边上,这些人仍然免不了和她擦身而过。衣香鬓影; 雨雾空濛; 触手可及,却是另外一个世界。
  无聊中,余飞出神地望着墙壁中镶嵌的玻璃橱窗; 里面陈列着各种日本手工艺品,看起来是枕草居主人的收藏。
  其中放在最高处的一个巴掌大的手工娃娃引起了余飞的注意。娃娃穿着红衣黄带的传统和服,一双大眼睛潋滟而有灵性,仿佛灵魂裂开的伤口;黑色的丝做成厚重的齐刘海和长发; 蓬松飞起,有些像她之前的样子。
  余飞多看了这娃娃两眼,忽的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过来; 探手拨开橱窗,将那个娃娃拿了出来。
  余飞吃了一惊; 这人穿着千鸟纹的西服马甲,手臂上搁着外套; 倜傥风流的模样,不是白翡丽的父亲还是谁?
  他拿着这娃娃和餐厅的女主人低声说了几句,女主人面露难色; 余飞勉强听懂了两个词:“珍贵”、“不卖”。白父展颜一笑,又凑近过去说了些不知道什么,嘴角勾起的笑容迷人又勾魂。女主人神情赧然,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微微点了一下头。
  白父便走过来,拉起余飞的手,看了她一眼,把娃娃放在了她手心里。
  拿在手里才知道有什么不一样。这娃娃的身体居然是瓷做的,凉滑光润,带着一种脆弱,像极了女孩肌肤吹弹可破的感觉。身上的和服编织复杂、刺绣精美,质感极佳。余飞不自觉地捻了一下,那和服底下,竟隐约还有精细无比的纹身。
  余飞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然而白父未作停留,一语未发,披上西服就出去了,有人撑着伞将他引进一辆豪华的车里。
  余飞此刻的感觉难以形容。
  她只不过多看了两眼,就平白无故地得到了一样被人珍藏已久的东西。
  这种感觉她从未曾体验。她过去只知道,她有怎样的付出,就能有怎样的回报,没有什么东西是她多看两眼就能得到的。
  她慢慢走过去,把娃娃递还给那个女主人,女主人连连摆手:“不不不!”
  她又把娃娃放在女主人身边的桌台上然后走开,女主人拿着娃娃小碎步跑过来,把娃娃塞回她的手里,非常诚恳地向她深深鞠躬:
  “请您务必收下!它已经是您的了!”
  余飞试图和她解释,女主人虽能听懂汉语,会说的却仅限于简单的交流。她一直说“不不不”,余飞也没了办法。
  白翡丽出来,拉了她往外走,说是叫的车已经到了。余飞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这件事,只得先把娃娃收起来。
  白翡丽的右手抓着她,走在前面。他身上有淡淡酒味,余飞记得他和那些日本人喝了不少清酒,有些是代他父亲喝的。据说那种清酒后劲特别足,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醉。
  走到车边,余飞踌躇了一下,说:“阿翡,要不你还是送我回家吧。”
  他的右手忽然放开她,蓦地转过身,一双眼睛幽黑幽黑的。
  他说:“嗯?”
  余飞说:“我还是回家吧,我今晚状态不是很好。”
  他左手拉开车门,挺少见地挑着眉梢看着她,说:“上去吧。”
  余飞有心事,在车上对着车窗发呆,没看白翡丽。窗外大雨结成模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大分明。白翡丽也没说话,左手抓着她的手,食指指尖在她手背上慢慢划着。
  十来分钟后,车停了下来。余飞心想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下车一看,竟然是白翡丽住的那家五星级大酒店。
  余飞诧然,被白翡丽带着往酒店里走。她叫着他:“阿翡,你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
  白翡丽的声音轻忽空灵,不大像他平时的声音,像广播剧中的一样:
  “你不是要给我过生日吗?”
  余飞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说:“刚才大家不是给你过过了吗?”
  他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又亮又深,盈盈然若两注春水,他说:“我就想让你一个人给我过生日。”
  这样的眼神,她印象中除了在“筏”中的那一晚,此后就再没见过了。但这双眼睛是镌刻在她心底里的,这时候他明明没有笑,给她的感觉却是笑着的。余飞忽然觉得他像个妖精,而她被蛊惑,就这样跟着他往前走。哪怕她坐电梯有着恐高的晕眩,她也忍了下来。
  快到他的行政套间时,廊道上有一个三级的阶梯。余飞记得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她说:“阿翡,我……”她心中如一团乱麻缕不清楚,总觉得有什么话想说,开口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白翡丽在阶梯前转过身来,说:“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也是走到这里,忽然就不肯往前走了。”
  余飞讶然抬眸。
  白翡丽弯唇笑了起来,没有笑出声音,“你说你不能再跟我走了,因为我只是长得好看,但不是你的狮子。”
  余飞怔住,她完全不记得,她那晚醉酒之后,竟然还说过这样的话,有过这样的举动。
  她问:“那然后呢?”
  “我就问,你的狮子是谁?你不停摇头。我又问,你的狮子是什么样的?你想了半天,说,我的狮子,强壮有力,只手遮天,一只手就能把我举起来。”
  余飞闻言羞愤欲绝,心想她竟然说过这么愚蠢可笑的话吗!可是“狮子说”只有恕机和她知道,白翡丽怎么可能是编出来的呢。
  她强忍着羞耻又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只手把你抱进去了。”
  余飞双手捂住了脸。
  白翡丽问:“这次还要抱吗?”
  *
  余飞自然是自己走进去的。
  这个行政套间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有一个房间房门紧锁,其他的陈设都没变。只是这次白翡丽没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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