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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惧内综合征-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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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对着钟涵时,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却突然转了一转,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以后不会对你动手?”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钟涵的意思,是他会在二皇子要他起兵进宫时反戈一击,让宁远军从造反之军直接变成勤王之师。
  但,若他得以登基,钟涵便是对他最有威胁的人。
  他不仅知道他的身世,他还有着谋反的前科。这于一个帝王而言,十分致命。


第132章 脱孝
  卫绍说出这句话之后,室内一片寂静。暖炉中的炭火恰在此时发出噼啪的响声; 让这安静显得更加的突兀。
  钟涵的目光落在卫绍身上; 突然笑了一声:“卫大人当时上门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卫绍听着钟涵说起旧时的称呼,面上的神情缓和了许多。他示意钟涵坐下; 亲自给钟涵倒茶,之后才自嘲道:“无知者无畏,当时想得太过浅显了。”
  茶香沁人,入口余味无穷。吃着这御供的云雾茶,卫绍回忆着当时他与阿圆上门的情况。现在想起来; 他都十分讶异于自己的胆大。
  卫绍那时想的十分简单; 他要活着,就必须顺皇帝的意当这个皇子。但他在京中可托付信任之人,唯有温氏姐弟二人。钟涵当时与二皇子关系亲近; 他也怕温含章与温子明会因着亲缘情分与他相向而行。既如此,他还不如将钟涵也拉入同一个阵营。反正钟涵让人在乡下调查阿圆,也必是对当年之事有所怀疑。他的身世早晚瞒不住。
  钟涵心中明白; 若卫绍真的有心秋后算账,方才便不会挑破这个脓包。他呷了一口茶,静静道:“如今想这些,为时过早。”卫绍当时简直把自己的把柄往他手上塞,钟涵即已接过,便预料到卫绍有朝一日想清除障碍; 他该如何应对。
  此时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大夏外敌环伺,现下最重要的; 是不能在此时生出内乱让回纥有可乘之机。
  卫绍沉声道:“若是二皇子再让你使绊子,你便答应下来,我这边有法子应对。”二皇子不过只会使一些鬼蜮伎俩,现下整个朝廷都在为西北战事忙得焦头烂额,钟涵必得将他稳住才行。
  既然得了卫绍的承诺,钟涵便放开手做事了。
  京中的风向很快就让人看不明白起来。秦思行这段日子极想请假不干,他对着肚腹微微圆润的梅氏抱怨道:“早知如此,我就不听子嘉的话到兵部了。”钟涵屡屡与昭郡王作对,仗着宁远军驻军京师的便利,各项供给都要争上一争。
  秦思行看着,都觉得钟涵简直是专为捣乱而来。昭郡王为人不错,人缘也好,因着他对西北战事尽心尽力,朝中许多大臣都对他刮目相看,就连五皇子也是如此。毕竟延平侯可是五皇子的未来丈人,延平侯要是能把烂摊子收拾起来,对五皇子是最有利的。
  秦思行有点看不明白现在的情势,他与妻子说着悄悄话道:“昭郡王就不怕把延平侯扶起来了,让五皇子得利吗?”
  梅氏怀孕后极其嗜睡,十分不喜欢听秦思行嘀咕这些,便打发他道:“你若不懂,不如去问问爷爷。”
  秦思行立刻摇头,他才不去呢。秦首辅就等着机会蹂躏他,只是他每每见着昭郡王为着西北殚精竭虑的模样,心中都十分疑惑,到底还是乖乖到秦首辅那里当孙子。秦首辅这些日子身体又差了一些,他咳了几声后才问道:“你觉得延平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思行不加思索道:“骁勇善战,所向无敌。”这可不是吹出来的。延平侯作为一个老将,一到了前线就将偏头关从回纥人手中夺回来。
  朝中梅尚书深谙振奋人心之道,为着鼓舞国朝士气,特地将此事经过写进邸报。
  因着妻子每日都要听孕期故事,秦思行又总结了一些小道信息,将整个故事的大概整理出来。
  这场夺关战是这样的:现下毕竟还在寒冬,回纥人凭着一股悍勇占领了偏头关后便在关内休养生息,本是打算着等着天气暖一点再上路,没想到大夏的援兵来得如此之快。
  据说当时因天降小雪,张监军极其反对延平军定下的夜里偷袭之策。但延平侯到了战场上就跟一只放飞的鸟儿一般,把张监军扔到了一边让人看起来。自己却率领着一只精锐队伍与藏身关内的三儿子里应外合,最终将偏头关从敌人手中又拿了回去。
  其中过程惊险至极,在夺关战还没传来喜报之前,当时朝中力保朱尚钧之人都被明康帝喷了个遍。明康帝当时与昭郡王私底下有一句诛心之语,纵使秦思行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皇上的心肠无法想象的冷酷。
  皇上居然疑心延平侯有心谋反。
  秦思行心中叹了一声,皇上是他的外公,这件事他不好多说些什么,但他心中真是十分失望。
  秦首辅看着孙子从讲故事前的神气活现变得垂头丧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和蔼道:“你说的这些都只是一部分,并不十分准确,延平侯实是一个忠心为国之人。”
  秦思行重重点了点头。秦首辅继续道:“我这样说,并不是因着延平侯是我推荐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秦首辅心中有数,纵观朝中大族,唯有朱家子嗣繁茂,且子女个个教养良好。这对一个手握军权的家族来说,相当有利。但于君王,也是十分危险。当年皇上主张将四大军的主帅都召回京城,他其实是十分赞同的。其中袁、闵、温三家就不说了,子不类父,汲汲营营于夺嫡之中,家族已有江河日下之势。唯独朱家,若不是皇上赐婚五皇子与朱家嫡女,朱尚钧看着是不愿意自家与皇家扯上关系的。
  这件事其实已经十分明显。五皇子是剃头担子一头热,朱尚钧对女婿的示好一向淡淡。
  秦思行虚心道:“那这与昭郡王之事有何关系?”
  秦首辅敲了敲孙子的脑袋:“你一向机灵,延平侯不愿介入皇家之事,一心保家卫国。昭郡王却能跳出权位之争,为西北战事竭尽心力,延平侯会如何看待他?”
  朱尚钧此人,一向是有恩必报。昭郡王在此事上给予延平军方便,就是让朱尚钧欠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更何况整场西北战事绵延了半年还没有落下帷幕,朱尚钧欠下的人情何止一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从正月战事初起,到此时的炎炎夏日,朱尚钧已经在外头待了八个月了。
  外头蝉声清脆,朱仪秀拿着一份她爹送回家的家信仔细看着。信中,朱尚钧寥寥报过平安后,便是让他们给昭郡王备一份厚礼,其中还指明了将他早日得到的一座羊脂白玉雕成的精美宫殿群赠与昭郡王。
  这座玉雕有市无价,先前朱尚钧已经说过要给朱仪秀当嫁妆。朱尚钧却在信中大咧咧地反悔了。
  古氏双手合十,道:“真是神明保佑。”大儿子跟二儿子都牺牲在沙场上,古氏这段日子就跟老了十岁一般。她对着朱仪秀道:“按照你爹爹说的,咱们赶紧再备一份礼。”
  朱仪秀看着她娘的模样,道:“上回咱们送的,昭郡王都退回来了。若是这回再被退了,咱们府上的面子都没了。”
  古氏心中也有顾虑:“莫不是咱们送的礼物,都不是昭郡王喜欢的?”她想了想,对朱仪秀道:“不如你过去问问含章,我瞧着她们家先前便与昭郡王有人情往来。”
  温含章家中现下也脱孝了,古氏十分支持朱仪秀与温含章走动,毕竟两人以后一个是皇子妃,一个是侯夫人,若是能互相扶持,她便能安心下来了。
  朱仪秀却道:“谁都知道宁远侯最近与昭郡王生出嫌隙,我这会儿去找含章妹妹,不是给她添堵吗。”
  朱尚钧向来宠她,朱仪秀对父亲的心思也十分了解。她咬着唇想了一想,总觉得现在的势态有些不妙。
  朱仪秀不愿意过来相询,但古氏还是派了人过来问一问温含章的意见。
  温含章最近正在绸缪着搬府之事,她将自家的礼单抄了几份让来人带回去后,便接着与苏嬷嬷说起搬家的事宜。
  《礼记》上说: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一般斩衰都是守足二十五个月就能脱孝了。脱孝仪式后,温含章看着府中终于不是满目缟素,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三个月之前,温含章突然接到旬氏的信。信上说,钟晏熬不过严寒冬日,在冰消之际过逝了。他们家过了百日热孝后,便会从这座侯府中搬出来,希望温含章能给予方便。
  之前因着斩衰之中不好搬家,钟涵看在旬氏娘家的面上,应承过二房可以在侯府待足三年。
  温含章与旬氏没有过节,自然也不会在这上面为难她。
  从心底说,她是十分怜惜旬氏的。温含章依然记得新婚时见到的旬氏,美得让人眼前一亮。
  可惜……
  温含章看着方才翻找礼单时顺手拿出来的一叠旬府的退礼单子,叹了一声。她三番两次往旬宅中送的礼物都被人退了回来。到了后来,旬府的下人甚至与她道,旬先生外出采风,归期不定,明显就是想与他们划清界限。
  被人这般嫌弃,温含章是觉得有些没面子,但不止为何,她心中想的更多的却是旬氏。
  旬氏与钟泽没有儿女,若是旬大儒愿意帮助她和离,待过个几年,旬氏完全可以再说一门亲事的。就是因着旬氏娘家一直无声无息,她才要一直呆在二房的泥潭中。
  苏嬷嬷宽慰温含章道:“夫人不如去找一找大族老太太?”温含章不过就是想觉得旬少奶奶可怜罢了,二房现在都是落毛的凤凰了,若是温含章想帮旬氏,钟氏的那些族老们肯定愿意出手。
  温含章想了想,摇头。插手别人的人生或许很容易,但她怎么知道旬氏是不是就想要这样的结果。若是旬氏不是她这么想的,她的手就伸得太长了。


第133章 搬回侯府
  温含章想起旬氏,无独有偶; 旬氏也正在与宁氏说起搬家之事。
  偌大的侯府里; 现下不过只有八九个下人。人丁不旺,看起来就十分冷清。府中一些不用的院子; 都被旬氏用一把大锁锁了起来。
  世安院中,宁氏与旬氏婆媳两人皆都是一身素服,瘦骨伶仃。
  宁氏看着面前的儿媳妇,心中又是歉疚又是感叹。
  当年钟晏求了圣旨赐婚,宁氏私底下十分担心旬氏对她不敬。毕竟她出身小门小户; 旬氏可是大儒的女儿; 未嫁前名满京城。这样的一个儿媳,无论哪个婆母都会有压力。但钟晏却嘲笑她小家子气,说是旬氏大家出身; 纵是心中看她不起,为着娘家与自己的脸面,也会做得周到妥帖。
  旬氏嫁进来后; 也确实如此。她与钟泽相敬如宾,对待公婆孝顺有加,若不是钟泽自己不争气,三天两夜便要在外头闹出点风流韵事,二房当时真算得上事事如意了。
  想起先前烈火烹油的日子,宁氏有些不甘心。她想不明白; 为何一夜之间府中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她看着这座住了半辈子的世安院,从正院望出去; 三重大门,气派宏丽,这还只是正院,外头累累厅堂,另有山林园子广阔无边,若是他们搬了出去,这些以后就都不属于二房了。
  宁氏忍着心中的心酸,对旬氏道:“你想要从京城搬到我娘家乡下去,我是没意见的。只是阿泽同意吗?你公公过逝了,阿泽就是咱们这个家的顶梁柱。凡事还是要与他商量才行。”
  自从钟晏逝世后,钟泽便日日借酒消愁,旬氏先前还管上一管,后来见他自甘堕落,便也放手不理了。听婆婆提起丈夫,她面容平静道:“阿泽还在屋里休息,媳妇怕扰了他,便想着先过来与太太商量一声。”
  宁氏听着旬氏的语气有些不对,有心想叫她好好规劝丈夫,但先前抄家,府中的财产都被抄没了,只留下她与旬氏两人的嫁妆。宁氏当年不过一个村女,纵有嫁妆也比不上旬氏的丰厚。府中现下的开销都是靠着旬氏的嫁妆在贴补。
  有银钱便有底气。宁氏终归不敢得罪儿媳,只得噎下了心中的话语,继续听着儿媳道,“媳妇是想着,这座侯府终归是大房的。与其被人强压着收拾箱笼,不如现下先准备起来,到时也好从容一些。”
  旬氏心中明白,大房能容他们在侯府里这么久,无非是看在她娘家的份上。以旬氏的气性为人,她心中是不愿意承这份人情的。住在这府中的每一日,她面上都觉得火辣辣的。
  可惜当时公爹病重,不能移动,加之二房众人心中都没有调适过来,她只得吞下了搬家的念头。
  但如今老太太孝期已满,做人也不能太过得寸进尺。
  宁氏心中还抱有期望,道:“你公公还在孝中,孝期不好动土搬迁,不如你过去说一说,许是侄子还会体谅咱们一回,他们两口子都不是狠心的人,看在你的面上也应是会同意的。”
  宁氏说着便将目光放到旬氏身上,想寻找她的认同。可惜旬氏面容无波无澜,宁氏心中有些尴尬:“你要是不愿意过去,就算了。”
  夫婿自暴自弃,婆母也是没脸没皮,旬氏心中有些无力,她从世安院出来后,走在这寥落的庭院,一股寂寥之情突然涌上心头。
  她的贴身丫鬟安慰她道:“少奶奶,老爷出去采风,许是已经回来了,不如咱们过去再使人过去看看?”
  旬氏摇头:“不用了。”她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朵牵牛花,以往这般不入大家之眼的野花,是绝不会在她面前出现的。但侯府人少,下人只能紧着要紧的地方分配,园子已经许久没有洒扫过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的种子,在土中落地生根,又在墙上爬了一面的藤蔓。旬氏将这朵花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就跟这朵野花一般无依无靠。
  父亲一辈子名声在外。若是有一个和离归家的女儿,他还能如何宣扬礼教,著书育人。旬氏轻抚肚腹,虽然有些说不出口,但她是庆幸钟晏在这时候去世的。若是公爹还在,这会儿宁氏必定会逼着她生育嫡子。可生了有什么用,皇上判令二房三代内不准科考,这个孩子一生下来便注定低人一等。
  另有钟晏先前做的那些事情,旬氏只要一想起自己是嫁的这样的一家人,她便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同样肮脏不堪。
  钟晏回光返照之时,钟泽喝酒误事,没能送父亲一程,钟晏直到最后一刻才不甘不愿地将藏了许久的一封密信交代于她。若是按旬氏先前的秉性,她是不会做出拆信偷看这种事的。但那一日不止为何,她鬼使神差地便将信拆封了。
  然后她就十分庆幸,钟泽醉死了过去。钟晏简直是一个要把全家都拖入深渊的恶鬼。
  旬氏看完整封信后,从没有一刻如此想要逃离这个家。钟晏在信中说他为二房留下了一个翻身的机会,这个机会,便是眼下锦绣无限的昭郡王。昭郡王居然会是钟涵的同母兄弟,钟晏让钟泽藏好这个秘密,等着有朝一日昭郡王争夺大位时,便把他身世的这个污点伺机卖一个好价钱给他的敌人,借此让二房卷土重来。
  她至今想起那封被烧成灰烬的信,都觉得心中一片冰冷。钟晏是高估了儿子的本事,也低估了旁人的能耐。她突然就猜出了钟晏为何能逃得一命的缘由。许就是因他手中握着皇上的这个秘密。但若是他出尔反尔把秘密卖给旁人,他以为二房还能顺利脱身吗。
  旬氏闭上眼睛,作出一个决定,二房一定得赶紧搬家。若是等到旁人对他们仅存的善意消磨殆尽,二房就真的永世不得翻身了。
  八月初十,宜搬迁。
  府中从半个月前就忙和开了,府中辎重箱笼一一打包,又有重新派了下人到侯府去清扫修葺,忙到今日才堪堪将搬家事宜全都安排下来。
  温含章坐在宽敞的花厅里,听着外头下人忙里忙外的欢声笑语,心中松了一口气。
  环顾四周,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朝廷在建筑上要有等级之分。坐在高阔奢华的厅堂之中,确实能感觉到一种不同于小屋子的优越感。
  苏嬷嬷正在她面前汇报府中各处差事安排。宁远侯府比之先前的府邸宽广许多,若是按照先前的事务分派,恐怕许多人都会忙不过来。苏嬷嬷的意思是,要是温含章不想重新找人牙子进人,最好从庄子里提拔一批丫鬟妈妈上来。
  温含章沉吟了一番,刚想说话,突然就笑了起来。阿阳被奶娘放在地毯上,走起路来像只小鸭子一般摇摇摆摆的。不知道是谁教的,他走到温含章面前时突然跪了下去,因着站不稳五体伏地,行了一个大礼。
  苏奶娘惊得直接跪在地上,温含章却忍俊不禁地把阿阳从地上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小衣裳,又亲了亲他的小脸。
  许是还小,小家伙对娘亲的亲亲还是很喜欢的,他睁着大眼睛惊叹道:“娘,外头可大了。”因着兴奋,阿阳的口水都忍不住喷了出来。
  温含章摇摇头,儿子从出生至今只出过一次府,现下才会一幅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模样。她拿手帕帮儿子擦掉口水,对奶娘道:“以后每日早晚都带他在府中逛一圈。”
  阿阳有些不满,奶声奶气道:“娘,我要两圈。”
  阿阳素来乖巧,温含章先前对儿子也是有求必应,但这回她想了想,却想趁机教一教他什么叫适可而止,便微笑着答应下来,附带着一个条件:“两圈不准让人抱,要自己走完。”
  阿阳觉得这个交易可以做,便答应下来。苏奶娘在一旁有些欲言又止,侯府占地面积颇大,若是真的两圈走下来,小少爷一定会喊累的。
  温含章对着奶娘眼中的忧心视而不见,对苏嬷嬷笑道:“你从庄子里看着选一批人上来,才貌不论,必要伶俐听话才行。”温含章是不打算从外头买人的。因着西北战事,外头有许多人逃荒至京,人口价十分便宜,但用生不如用熟,眼下府中也不适应进生人。
  苏嬷嬷脆声应了下来,接着却是说起一件温含章先前交代的事:“夫人,旬少奶奶一家子还未离京,阖家住在西坊之中,我按照您的吩咐让人悄悄接触了旬少奶奶,旬少奶奶想与您见个面。”
  府中搬家速度能这么快,还要托赖于旬氏的当机立断。先前钟泽在侯府中泼了火油,势要与侯府共存亡,还是旬氏借劝说之际,趁人不备用抹了蒙汗药的手帕捂住钟泽的口鼻,又有高健带着人藏在一旁立时将他制服,才没酿成大灾。
  但经了这一回,旬氏在二房中的地位恐怕也会一落千丈了。


第134章 女官
  温含章与旬氏的见面安排在先前的旧宅中。虽已搬了府邸,旧家还是留下了一些下人在看着; 夏日鲜花灿烂满园; 留守的下人早就接到了消息,冰盆鲜果点心一一摆得齐整; 温含章却有些心不在焉。
  先前苏嬷嬷让人过侯府打扫时,钟泽弄出的那场闹剧她没有亲眼所见,但靠着苏嬷嬷的转述,她也能了解当时的情景。
  苏嬷嬷连连感叹,若不是有旬氏在; 侯府就付之一炬了。就连高健也说; 旬氏高义,让人佩服。当时温含章便知道,旬氏不惜自身帮着他们制服了钟泽; 心中必有所求。
  大族之家教养出来的姑娘,都是信奉有付出,才有底气与人谈回报。温含章与旬氏实际接触的时间不长; 但她却多少了解她的为人,旬氏应该是想求她些什么,却不好突然开口。
  外头艳阳烈日,温含章心中猜度着旬氏可能的要求。不多时,苏嬷嬷便将旬氏从厅外带了进来。苏嬷嬷对着温含章有些欲言又止,温含章心中有些奇怪; 待见着旬氏时才知为何。
  面前的妇人,面色苍白; 从面颊到脖颈都有青紫的淤痕。
  温含章顿时站了起来,心中生出一些气愤。旬氏身上的这些伤痕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弄出来的。钟泽可真够恶心人的。妻子在二房败落之时都不离不弃,他却能狠得下心拳脚相向。
  旬氏神色却十分平静。温含章在她想要蹲身行礼之时扶了她一把,试探地叫了一句旬姐姐。
  旬氏素白的面上浮出一些笑容。若是温含章现下还与她大嫂二弟妹地称呼下去,这场对话便不知从何而起了。
  下人全都退下之后,旬氏才在温含章的相让下坐到了榻上。她摸着面上的淤痕,自嘲道:“让含章妹妹看笑话了。”许是这一年多经历过许多风雨磨难,比起先前的娇妍,旬氏身上多出一种岿然不动的淡定和从容。纵使面容狼狈,却仍坚韧如同蒲草。
  温含章看着,更是觉得旬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她摇了摇头,道:“旬姐姐太客气了。”顿了顿,她直接道,“旬姐姐想要做些什么,若我们能办到的,都会倾力相助。”
  温含章心中明白,到了如今这般境况,她大义凛然怒骂钟泽也没了意义,还不如直接问出口,让旬氏也能保留一分尊严,无需出口求助。
  旬氏听着温含章这般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暖意。
  她抬头看着还如新婚时般和气温柔的温含章。老太太的孝期已过,侯府许是不愿为过逝的钟晏服大功,温含章身着一身锦衣华服,面上脂粉薄施,看得出来,这几年温含章的日子过得应是十分舒心,否则她绝没有底气在她面前说出这句话。
  人生际遇高低起伏,曲折难料,若是在二房刚遭难时,旬氏见着这般的温含章心中许还会有些不甘,但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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