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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传-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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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到底在宫中生活了这许久,她虽怨恨,但面对身为后妃的甄嬛,依然能够恭敬且疏离的婉言推拒。她的言辞婉转,却态度坚决,甄嬛敏感捕捉到眉庄对她态度的转变,惊慌之下,曾强硬的带着浣碧槿汐硬闯。
  采月自然是组织人手极力阻拦,却不敢真正推搡甄嬛。一方硬闯,一方不敢全力阻拦,双方就这样胶着。宠妃闯高位妃子宫闱的闹剧,在竹息代表太后降下对甄嬛禁足的惩罚后落下帷幕。
  彼时我正与诗韵、安岚一道引着诗蕊和睦在长杨宫的小花园玩耍。诗韵听闻消息,并不避讳安岚,捂着帕子娇笑,好不得意:“菀贵嫔越发的拧不清了,棠梨宫虽曾是她的旧居,现在却是惠妃的寝宫,她竟然敢这样大喇喇的闯宫,以下犯上——这回便是皇上也是护不了她了。”说罢,笑声愈发舒畅。
  诗韵自然是得意的。甄嬛回宫后本就僧多粥少的局面愈发紧张,偏她那份赫然不同的恩宠,却是从诗韵几人身上分走。怎教她不对甄嬛心有芥蒂?然而上一次管氏告发甄嬛私通,她却不得不碍着我的命令为甄嬛美言,心底的郁气积压,得到机会自不会吝于幸灾乐祸。
  安岚原还噙着微笑听着,待到诗韵说皇上也护不了甄嬛时,面色微变,低下头去。诗韵瞥见,知道这后宫内闱的事不宜在外命妇面前多说,便拿帕子掩了掩唇角勉力收住了笑意,忽又疑惑的问道:“菀贵嫔和惠妃是打小的交情,又是同一年入的宫,惠妃对菀贵嫔从来多有照顾,就是乾元十六年菀贵嫔见恶于皇上,被贬出宫清修,惠妃也不顾天家恩典硬为她守着棠梨宫,怎么,如今竟是连面也不愿见了?”她迟疑着,继而绽出一丝惊喜,毫不掩饰的直直望向我:“惠妃与菀贵嫔当真生分了?”
  我一手扶着安岚一手捧着肚子,闻言停下脚步,想起眉庄生产前抑郁的神色和迅速消瘦的身材,心头升起一团复杂的滋味。诗韵久不见我回答,试探的唤道:“夫人?”我一怔,缓步迈出,掩住脸上的神色,应道:“确实生分了。”
  “真的?”诗韵不敢置信的反问一句,又自己拍了拍额头,自我打趣道:“瞧我,夫人既说是真的,自然就是真的。”顿
  了顿,有些意味不明的低喃道:“惠妃和菀贵嫔居然也会生分。”
  我脚步一顿,是啊,眉庄和甄嬛从总角之交到如今宫中显赫,彼此手挽着手一路风雨挣扎过来,从无背叛算计。所谓情“真”大抵也莫过于此了吧。可如今……我抿了抿唇,脸色莫名暗沉,冷声道:“人心易变,世事无常。”
  诗韵想起映月,不禁噤声。
  沉默的走了一阵,诗韵叹道:“不论如何,总算不用担心惠妃在太后面前为菀贵嫔美言,将太后哄回转来。”我点一点头,眉庄与甄嬛生分不只诗韵乐意见到,我也是乐意的。然而我的乐意,却是建立在眉庄于爱情及友情的创伤上,不由又怀了些愧疚,因站住道:“棠梨宫发生这样的事,惠妃却还在月子中恐怕力有不逮,本宫既与惠妃交好,少不得亲自走一趟。”
  安岚立刻扶着我的手劝阻道:“长姐身怀六甲临盆在即,况且棠梨宫那边有太后护着,必不会教惠妃受了委屈。长姐放心便是。”诗韵也道:“夫人就是这几日了,千万经心着。且棠梨宫地处偏远,夫人又是非常时刻,惠妃若是知道了,必不愿意夫人这远远的过去。”
  我吩咐小钱子去准备轿辇,推开安岚的手道:“惠妃一贯的深入简出,除了侍奉太后,竟只与本宫和菀贵嫔交好。如今她受了惊动了胎气早产,又与菀贵嫔不和睦,偌大的后宫里,这会儿也只有本宫能与她说上几句。况且,”我低头看着高高隆起遮住了视线的肚子,无奈的笑道:“本宫恐怕也只有这几日方便,之后月子中自是不能与她相见的。”
  这么一说,我突然醒悟过来。眉庄生产是我强撑着身子安排照顾,但我临盆在即,之后一个月怕是照看不得她。眉庄自己产后体虚且情伤难愈,太后她老人家自是不敢过于叨扰的,这么想着,突然着急起来。
  我既坚持,安岚和诗韵自然阻拦不得,只能顺了我的意。
  乘在八人抬的轿辇上,我仔细思索着,皇后肯定不能托付,她此刻正急需一件事例能洗清她的名声,若是让她照顾妥当了眉庄与予润,前番我和端妃费尽心力撕开她伪善的假面的功夫却都白费了。
  其次便是端敬二妃,论亲疏,因着胧月的关系,敬妃与眉庄是互相熟悉的,然而敬妃却与甄嬛关系匪浅,只怕她会居中调解甄嬛与眉庄的关系。而端妃,我心头豁然开朗,端妃虽与眉庄交从不多,然端妃从前因病避居,是个超脱后宫纷争的人物。又与我私下有了协议,请她照顾眉庄,不仅能保护眉庄和予润,还能帮我规避甄嬛于眉庄复合的可能,也能为我进一步拉拢眉庄。一举三得。
  眼前忽然掠过眉庄产后清冷的眸,心头的振奋如遭了冷水般沁凉。眉庄竭力侍奉太后,对玄凌避之不迭,清清冷冷的守着日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逃离后宫倾轧争斗。我何必非要在她被伤透了心,冷透了情之后还将她重新拖入后宫纷争的泥淖?
  这般居心,枉我自称眉庄的朋友。
  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忽然听见前面采月客气的声音:“这不是温太医吗,这是打未央宫来的?是为了惠妃主子请平安脉是吧?温太医不知道吗?那天我们主子受惊危在旦夕,湘仪夫人亲自带着方太医赶来医治,太后便下令咱们主子和小殿下的身子都由方太医负责调理。
  哦,瞧我,”采月带着一丝羞赧和愧疚连连道歉,“对不住,奴婢一时忙的糊涂了。温太医当日身残昏迷,自然是不晓得的。”她拖长来了声调,小声而关切的道:“温太医……不要紧吧?”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干笑着安慰道:“自是不要紧的,小施公公他们也都好好的。”
  我噗嗤一笑,这个牙尖嘴利的采月,尽踩着温实初的痛处碾压。我一出声,采月立刻就发现了我,福身道:“湘仪夫人金安。”
  我扶着喜儿下来,嗔道:“本宫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不晓得你这样能说会道。”拿眼角扫了一眼温实初,惊讶的发现他健壮的身子竟消瘦的有几分孱弱,心念一动,温声道:“温大人今日来是为了眉姐姐的平安脉?”
  温实初上前两步直直的在我面前跪下,挺直的脊柱弯成一个谦卑的乞求的弧度,干裂的有些苍白的唇中发出沙哑疲累的声音:“是。惠妃先前的脉象都是微臣负责,但微臣前些时候……”他有些难堪的抿紧了唇,那样的创伤于一个男人来说,大约就是一生的梦靥。
  他噎下到了嘴边的话,以头抢地道:“微臣自知失职,但恳请湘仪夫人准许微臣为惠妃娘娘请安,以赎微臣罪孽十之一二。”
  我示意小钱子上去搀扶,客气回道:“温大人何至于此?快快请起。温大人遭逢大难,本宫与惠妃都是知道的,惠妃早产更是谁也未曾预料,只是凑巧温大人那时伤势未愈。这件事原本就与温大人不相干,何来失职一说?”
  温实初脸上表情掺杂着心痛懊悔后怕等情绪,撑在地上的右手握捏成拳,在干燥的泥土地上划下浅浅的痕迹,不顾小钱子的大力搀扶,只埋着头无声的恳求着。
  我心中冷笑,好一幅深情痛悔的表现,早知如此,当初为何一心只为了甄嬛清名却置眉庄于不顾!心下愈发厌恶他的虚伪多情,面上依然温煦的笑着,道:“既然温太医心诚,本宫也不好拂了你的脸面,便随着本宫一起吧。”
  采月一惊,阻拦的唤道:“夫人!”我伸出手示意她过来服侍,截断她未出口的反对:“你陪着本宫一道,喜儿小钱子随侍。”采月愤愤的咬了咬唇,恶狠狠的瞪视了温实初一眼,只得小心的搀着我前去。
  我问道:“本宫有些日子没有过来,眉姐姐还好?”采月斜眼觑着温实初,不愿多说,只简短道:“主子一切安好。”我微笑,自然而然的问起予润:“七皇子还好?”一面握了握采月扶着我的手。
  采月一怔,不明我是什么打算,如实回答道:“殿下因是八个月早产,有些先天不足,主子一直拘在身边精心喂养,现下已经好了许多。”
  我轻吁一口气,欣慰的道:“阿弥陀佛,可算是好了。虽则眉姐姐身姿丰润,怀胎之时腰腹凸大,就连予润生下来个头也不小,但毕竟是早产,本宫的心一直悬着呢。”
  喜儿闻言连忙宽慰道:“主子与惠妃娘娘姐妹情深,然而依着奴婢的浅薄见识,惠妃娘娘早产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立刻斜了她一眼,嗔责道:“胡咀什么!眉姐姐虽得了皇子,但那日生产却也是生死刀尖上滚过一遭的。”
  喜儿也不惧,福了一礼道:“惠妃娘娘生产前肚子竟与主子的一般大小,可娘娘毕竟较惠妃娘娘早一个多月怀身——奴婢那时还忧心着,万一胎儿过大可怎生是好。”我轻轻侧头瞥了一眼跟随在后侧的温实初,清晰的扑捉住他身形顿滞的一瞬。心念闪过,我顺着喜儿的话说道:“眉姐姐生的圆润,肚子大些忒正常不过。倒是予润不知长的像谁多些?”
  采月扶着我的手一紧,克制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温实初,脸上表情也有一瞬的变幻。我故作不知,言笑晏晏的续道:“若肖似他父皇三分,便是他的造化了。”若是像了温实初……
  不理会身侧二人随着我的话跌宕起伏的情绪,自顾不缓不急的走着。不一刻到了棠梨宫产室前,我不急着进去,却吩咐采月道:“说着予润,本宫竟一时想念的很,你将他抱出来本宫看看。”
  温实初听我如此吩咐,眼中陡然升起的迫切几乎不再隐晦。采月迟疑的抿紧了唇,到底相信我和眉庄的情谊深厚,不会做出不利于她的事情,将予润了抱过来。
  我身体沉重,不敢伸手去抱,只在一旁握了握他的小手,逗弄了一小会子,就让出位子给眼睛掉在了予润身上的温实初,和煦的道:“温太医医术高超,便为七皇子诊诊脉,看看七皇子是不是真的大好了。”
  温实初感激的向我躬身行礼,急不可待的伸手向予润。我将他的急迫与激动尽收眼底,嘴角弯起一抹嘲讽,不耐再看他假情假意,带着喜儿径直入了产室。
  门外的事情早有棠梨宫的小宫女详尽的汇报给了眉庄,是以眉庄乍然见我只不冷不热的敷衍了句:“你来了。”
  我知眉庄对温实初的心结,我不经她同意擅自安排予润温实初见面,她不冷脸赶我走已是对我十分客气了。当下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如往常一般道:“我们好几日未见,我却是攒了许多私房话要和你说呢。”一面说着,一面拿眼觑白苓几人,暗示眉庄吩咐她们下去。眉庄正恼我,只做没看见我的眼神。
  到底喜儿机灵,笑嘻嘻的拉着白苓道:“娘娘们要说私房话,咱们在这里杵着做什么?正好咱们也趁机偷偷懒,躲躲清闲。”白苓请示的望着眉庄,眉庄面无表情的倚着靠枕半坐着并不反对。白苓这才随着喜儿出去了。
  待屋里侍候的宫人尽皆退下,我才坐到眉庄床边,道:“大皇子虽然平庸,但眉目之间竟有四五分貌似皇上。因此即使皇上不喜他资质平平,这些年也没有不鞭挞他上进。我的予泽不似大皇子一般得上天厚爱,只依稀有皇上一二分的模样。至于三皇子以下,年纪幼小,暂时看不出什么,但想来以后也或多或少的都有几分相似的。”
  眉庄兰质蕙心,岂听不出我这番没头没脑的话意指何处?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的干干净净,巨大的惶恐和不安席卷的她微微颤抖。我冷厉了声音,盯着她的眼睛带了些杀气:“左右予润还小,只要温实初消失的干净,七、八年后谁晓得予润长的谁!”
  “不!”眉庄脱口否决,“不行!他是,他是予润的……”她慌乱的摇头,“不能杀他。”纵使眉庄不再爱温实初,然而她也不恨他。而温实初到底是予润的生身父亲,有这两层关系在,眉庄怎么也不会同意杀了温实初以绝后患的建议。我也不意外,我的本意也并不是非杀温实初不可。
  “我知你素来心慈手软,但是你得记得你身后的沈家,你膝下的予润。眉庄,现在不是能心软的时候。”
  “我知道,”眉庄毕竟是大家教导出来的嫡女,又在宫里历练了这么多年,短暂的惊慌后,她冷静的道:“送他走,越远越好,南蛮北荒随便他去哪,只他有生之年不许再回京都!”
  我看着眉庄苍白却坚毅的脸,赞同的点头。放温实初走虽是下策,但我确实动他不能,除非我愿意和眉庄翻脸。忽而迟疑,温实初离开之后,天南地北,宫墙内外,他们是再不能相见,不由低声询问:“你……可要再见他一面?”
  眉庄眉梢一动,却是道:“事到如今,我与他还有什么好见的?”说罢,翻身躺下了。我帮她掖了被角,起身离开。推开门的瞬间,听到里面飘来叹息一般的声音:“陵容,谢谢。”
  出了产室,我无视了温实初投降我身后敞开的大门的眼光,吩咐采月道:“予润出来许久了,将他抱回去吧。”采月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忙不迭的抱着予润挤开温实初入了产室,顺道关了大门。
  我对着温实初不舍的脸道:“惠妃已经睡了,温太医随本宫一起回去吧。”不等他拒绝,扶着喜儿自顾走了。温实初在原地滞留片刻,只得无奈的跟来。
  沉默的走了一阵,远远的望见我的轿辇,自言自语一般道:“方才见予润生的那般可爱,真担心他将来长的丑了。”我几次三番拿予润的相貌说事,温实初也不是傻的,自然懂得我潜藏的台词。
  他霎时立定,傻愣愣的站住。我不管他,被迎接的宫人拥簇着上了轿辇。起轿没走出两步,温实初大步追来,跪在我轿下,顿首道:“微臣明白。”我听他说的缓慢,似乎暗藏了死志,才正式拿眼看他:“本宫和惠妃听说,在南蛮的南边,隔着大海,生活在那里的人长着黄金一般的头发,宝石一般的蓝眼,心中好奇的紧,不知是否真有其人?”
  外国人在这个时代或许罕见,然我前世看的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奇之心。这番话不过是告诉温实初,你不用死,你只要出海去了外夷之地就行了。而以现在的航海技术,出了海,就很难再回来了。
  温实初听到我提起眉庄,手指一阵抽动,知道我这番暗示这主意是我和眉庄两人拟定的。他趴伏的身躯恍惚苍老了几分,嘶哑道:“微臣,明白。”
  我见他明白,不再多言,一挥手示意小钱子起驾。解决温实初不只为眉庄解决后患,也是砍掉甄嬛的臂。虽然她身边依然有温实初调、教的徒弟卫临,然而甄嬛终究不敢像信任温实初一般信任卫临。
  这一番谋划,耗费了我太多心力,实在没有精力梳理照顾眉庄月子的妃嫔了。罢了,总归眉庄有太后庇护,总归甄嬛会照拂她一二,她也有了予润做牵挂,总不会再似以前那般藏拙不耍手段了。
  第七十三章
  不过两日,就传来温实初因伤辞职的新闻。我满意温实初的识趣,吩咐喜儿厚赏了汇报消息的小宫女,才打发人走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小钱子来报甄嬛来了。我略一沉吟,便知她是为了温实初来。吩咐道:“去请进来。”
  甄嬛领着浣碧槿汐笑吟吟的福身道:“许久未见,湘仪夫人近日还好?”我端坐上方,抬手虚扶道:“本宫一切安好,倒是菀昭仪怎么想起来瞧本宫了?”甄嬛起身微笑道:“夫人临盆就是这一两日了,妹妹再不来见夫人,恐怕要再等一个月呢。”
  如今肚子大了,夜里睡不安稳,是以白日精神就短了许多,不愿与她这般虚情假意的说些口头官司虚耗时间,直接道:“那么,既已见着本宫了,昭仪若无别的事情就退下吧。”
  我这般不留情面的赶人,浣碧冲动已经绷不住平静的面色了。倒是甄嬛,只眨了眨眼睛,仍是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妹妹此番过来,倒真是有一件事情,还请夫人教我。”
  我半阖着眼,没有搭话。甄嬛也不觉尴尬,自顾往下说道:“夫人知道,妹妹与惠妃从小一起长大,又承蒙皇上皇后抬爱,一起被招入宫中伴驾。二十多年相伴过来,妹妹与惠妃不是亲姐妹也胜似亲姐妹了。只是前段时间,惠妃突然恼了妹妹,却不知其中是个什么缘故?”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直直的盯着我。
  她的眼神化作笔直的食指,几乎是大喇喇的指着我的鼻子怀疑我在其中做了什么勾当。我沉下面庞,浮出一丝冷笑,慢悠悠的道:“菀昭仪这话问的好生奇怪,本宫既不是惠妃也不是你,如何知道惠妃为什么不待见你?菀昭仪问错人了罢!”
  甄嬛听我推脱,紧走几步上前,抓住我的手,面上露出几分哀戚之色,诚恳唤道:“陵容,求你告诉我棠梨宫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晓得,我这一个月日日前往棠梨宫,竟次次被那些奴才阻拦在外,只说眉姐姐不愿见我。可眉姐姐怎么会不愿意见我?莫不是棠梨宫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连眉姐姐生产那日也不许我照顾?”
  先是恭敬客气,现在是要打感情牌了么?我用力一指一指的从她手里抽出手来,冷言道:“菀昭仪妄言了,惠妃生产自有端、敬二妃安排照拂。你一不是棠梨宫主位,二没有协理六宫之权,自不用你照拂。至于棠梨宫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那也是惠妃亲自料理,却不必未央宫的主位烦心——菀昭仪未免操太多心了。”
  我这般直言刺她管过界,不禁令她面色微变,现出些恼意。此次甄嬛回宫,虽然在太后皇后面前可以伏低做小,降低她们的警惕,但对我,在她的印象里,我大约还是那个小小的县丞之女,投靠她的,可以被利用来固宠的棋子吧?她那样高傲的骨子,恭敬我的位份已是她能做的极限了,再低下头,已经踩着了她的底线。
  见感情牌对我无效,她挺直了腰杆,问道:“看来确是臣妾问错人了。但是臣妾听说前两日夫人在棠梨宫与温太医偶遇,今日温太医就辞官归隐,夫人也不知其中缘由?”
  我心下讽笑,那日眉庄与甄嬛生分不愿意见她,她宁愿闯宫也不来问我,今日竟拿着眉庄的话题来来去去做了这许多表演,我还当我起初估算错了她的目的,是真心来问眉庄的心结呢。却原来铺垫了这么久,问的还是温实初。
  我轻笑一下,道:“这本宫却是知道的。温实初为了昭仪——”我戏谑的慢慢扫视甄嬛的身材和脸蛋,“那样的决绝。虽然侥幸捡回条命来,然看着这满宫闱的内侍,不免触景难堪,受不了他人的眼神辞官还乡也是人之常情。”
  甄嬛噎住,被我暗示性的目光看得恼羞成怒,怒道:“陵容,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不顾我们往日情义,这样狠绝的逼迫我?!”
  我张口欲要回话,忽然肚子一下抽疼。那疼痛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极似生产前的前兆。这般想着,我不耐继续与甄嬛说话,张口要打发她出去,就听殿门处小钱子拖长了嗓子喊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玄凌来了?我蹙了蹙眉,睨了一眼甄嬛若有所思。来不及仔细思量,我扶着喜儿立起身,抬脚往宫门处迎去。甄嬛此时突然噗通一声跪地,抬起一张泛着泪痕的略显苍白的小脸,大声泣道:“请夫人告知臣妾,惠妃为何恼了臣妾,您又为何非赶走温太医不可?!”
  玄凌踏进来就看见这一幕,我高高在上的站着,甄嬛卑微的伏地质问。
  玄凌脸上的笑容定住,惊疑不定的望着我们。甄嬛四十五度仰着头,哀哀的啜泣声在这静谧的一刻格外的清晰,仿佛哭进人心里一般。饶是我一贯冷静,此刻被人捉住我“仗势欺人”的一刻还是有些呆愣。
  喜儿站在我身后,在玄凌看不见的死角处拉了拉我的衣摆。我迅速回神,脑中高速运转,此时急慌慌的解释倒显得我欲盖弥彰了,便就着方才的呆滞,做出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冰冷坚毅神态来,“菀昭仪既然心中认定是本宫挑拨了你和惠妃的关系,又乱用权势逼迫走温实初,那么无论本宫如何解释都是徒劳无功。既如此,”我闭了闭眼,直挺挺的身躯微微的颤抖,仿佛承受着极端的痛楚似的,却以一种平静的姿态一字一顿道:“本宫无话可说,菀昭仪请回。”
  甄嬛反应亦是极快,她以额触地,乞求道:“臣妾恳请湘仪夫人为臣妾向惠妃解释,求您!”
  我只不声不响的站着,看着甄嬛作为,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悲哀,又化作一种麻木的冰冷。
  玄凌被我们的表演弄得糊涂了,他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容儿与嬛儿一向情同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壁呵斥浣碧槿汐搀扶甄嬛起身,一壁因着我的身孕,亲自携我重新入座。
  玄凌隔着茶几看着我,温声问道:“容儿给朕说说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不止是甄嬛会哭,我也会。在玄凌扶着我的时候,我已经红了眼圈,却死死咬着牙齿忍着,就好似倔强的忍着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听的玄凌问话,我抬头露出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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