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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容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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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吧。旋又暗哂,凭她二人的才干机敏,得了圣宠后,有皇上关心,自然不怕那些鬼魅魍魉。
此时身后有人道:“刚才两位姐姐口齿伶俐,妹妹佩服。”这人语气中带着讥笑与敌意的微酸。我们不禁回身看去,原来是同日进宫的梁才人。梁才人款款走至我们身边,看着甄嬛沈眉庄二人的随行内侍们捧满怀的赏赐,妒忌道:“姐姐们的奴才拿那么多的赏赐,宫中放的下吗?”
第九章
沈眉庄笑道:“天家恩德,我们姐妹应该同享才是。我和菀妹妹正准备回宫之后,将这些上好的物件挑出送与诸位姐妹呢。”梁才人讥讽道:“姐姐真是好大方,难怪当日选秀皇上也称赞,真是会收买人心。”
被人这样露骨的讥讽,沈眉庄脸上气的通红。我心中一动,我既然需要投靠甄嬛,就不能显得我无用。当下站出来道:“妹妹听说姐姐出身书香世家,一直心存仰慕。”梁才人抬高下巴,傲然道:“我是浔阳著名的书香世家出身,岂是你小小县丞之女可与比较,真真俗不可耐。”
我心中微恼,自进宫选秀后,我的出身一直令我自卑心痛,岂能容人这样大喇喇蔑视?我按下脾气,温声讥讽道:“妹妹对姐姐慕名已久,只是百闻不如一见,妹妹现在有些怀疑姐姐真的是出身书香世家?”
这世道家世对女子来说存身处世的根本,梁才人听我如此说,顾不得细细品味,昂然道:“你若不信可去浔阳一带打听……”甄嬛沈眉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我们身边围着的宫女内侍们也轻声嗤笑。
梁才人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抬起胳膊就要向我脸上甩来。甄嬛眼尖,一把拉过我挡在身后,却把自己的脸送了上去!眼见着梁才人的巴掌就要打下来,却被人抓住了手腕而停在半空。
我向梁才人身后望去,立刻曲膝行礼,道:“华妃娘娘吉祥!”华妃也不看我们,对周宁海道:“放开她!”周宁海松手,梁才人跌落在地,磕头如捣蒜:“华妃娘娘恕罪!”
华妃道:“梁才人好大的威风,竟然敢掌掴宫嫔。”梁才人哭道:“是安选侍对嫔妾不敬,嫔妾只想教训她一下。”华妃细眉一挑,慵懒道:“本宫竟不知中宫与本宫形同虚设,还要梁才人你来教导宫嫔?!”梁才人听着话锋不对,磕头求饶道:“华妃娘娘饶命,华妃娘娘饶命!”
华妃自顾把玩着手上的玳瑁嵌珠宝翠玉葵花指甲套,轻声慢语道:“今年枫叶这样红的美丽,就赏你一丈红吧。”
我心中纳闷,这一丈红是什么,毒药?低着头悄悄用眼角余光去看。周宁海拿帕子捂住梁才人的嘴,拖到一边,两个青壮太监拿着刑棍一下下打在梁才人大腿处。梁才人被捂住了嘴,叫喊不出声来,只是闷在喉咙的呜咽格外让人心惊肉跳。我连忙收回视线,只是棍子敲打肉体的声音,梁才人的闷喊,华妃雍容自在的旁观,让我不自禁瑟瑟发抖。
许久,周宁海向华妃回复道:“娘娘,行刑已毕。”静默一刻,华妃道:“梁才人以下犯上,以位卑之身蓄意殴打菀贵人,现已受刑,让给三位妹妹受惊了。先下去歇歇吧。”
我们如蒙大赦,急忙行了一礼告辞退下。临转身时,我不由望向梁才人,之间她双腿垂软无力,由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拖下,一路蜿蜒下两道粗粗的血迹。我心下骇然,只觉双腿发软,踉跄一下,幸得宝莺及时扶住,才免了当众出丑。
甄嬛沈眉庄见我如此,一人扶了我一边,带我下去。直走了一炷香时间,甄嬛停下,吩咐跟随我们的人先行离去,带着我们进了上林苑深处的松风亭坐下。
我们三人俱都脸色发白,半天没有出声。良久,甄嬛皱眉道:“素闻华妃专宠无人敢掖其锋,却不想她狠辣如斯。”眉庄长叹一声:“只可惜了梁才人,她虽愚蠢狂妄,却罪不至此。”我听闻眉庄的意思,抓紧了手帕,犹带颤音问道:“沈姐姐,那一丈红究竟是什么?”
眉庄见我面无血色,犹豫不说。甄嬛道:“一丈红是宫中刑罚犯错的妃嫔宫人的一种刑罚,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女犯臀部以下部位,不计数目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故名一丈红。”
我听了浑身一哆嗦,强自问道:“那,那梁才人……”眉庄叹气道:“她的一双腿恐怕已经废了。”
我仍然不敢相信,强道:“华妃怎么敢?!梁才人好歹是一路大选上来的宫嫔,不是华妃的奴才!且梁才人身后的浔阳梁家,难道华妃也不顾及了?”眉庄急忙对我嘘声,四下张望,见没有他人,才急急说道:“安妹妹你快别说这些,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甄嬛小声道:“梁才人不过是一个新进的从六品宫嫔罢了,莫说还没有侍寝,就是那不得宠的低位分的,以华妃在宫中的权势,也是说打就打的。”眉庄道:“华妃父亲手握重兵,是皇上的肱骨之臣,深得皇上信任,岂是浔阳梁家可与比拟的?再者,梁家远在天边,纵是不微惧慕容家的权势,也鞭长莫及。”
我身上冰凉,懦懦问道:“华妃就不怕皇上知晓吗?”其实心中已是了然,只是奢望罢了。甄嬛摇头道:“华妃在后宫只手遮天,没有宫人敢将此事报与皇上。且华妃惩罚梁才人也师出有名。”
甄嬛与眉庄见我状态实在不好,也不长留,二人将我送回岚意楼。离开长杨宫的路上,眉庄问甄嬛:“嬛儿,陵容胆小,你为何将一丈红的事细细说与她?”甄嬛道:“后宫多阴私,前所未闻。陵容虽聪慧却过于单纯,我们不可能时时护着她,总要她知晓些,才容易在后宫生存。”眉庄点头:“还是嬛儿你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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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这是怎么了?昨夜是谁当值?”周源问道。宝莺站出来回道:“回周公公的话,昨夜是奴婢当值。小主说不惯有人守夜,让奴婢歇在外间。昨夜奴婢听到内室有声响,过来查看,是小主被梦魇住,奴婢将小主唤醒,问是否要请太医,小主说不用,让奴婢服侍着喝了水就又睡下了。奴婢等着小主睡熟才回的外间。”
周源道:“被梦魇住?小主可说了做的什么梦?”宝莺道:“未曾说。”周源顿了顿道:“小顺子,你去太医院请太医。宝鹃带着喜儿翠儿给小主擦身,换了寝衣和被褥。宝莺你和咱家过来。”说着出了陵容卧室。
“昨日小主遇见了什么事,怎么回来就做噩梦?”周源耷拉着眼皮,佝偻着背站在院子里问道。宝莺犹豫了一下,上前附在周源耳边道:“昨日小主和沈小主、菀小主与新进的梁才人起了争执,被华妃娘娘遇见,华妃娘娘赐了梁才人一丈红。”说完低头后退几步。 周源听了,心中了然,这是被吓到了。
屋内;我昏昏沉沉醒来;身上酸软无力;连眼皮也变得十分沉重;只是口干的很;拼尽力气才能出声:“水……”有人过来扶我,温热的液体流进我的口中,我贪婪的吞咽着,有清脆的声音模糊的传来:“小顺子平时看着是个利索的,如今让他去请个太医,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有请来,莫不是偷懒去了?太不把小主的安危放在心上了!”又唤我:“小主,小主,你还需要水吗?”
我轻哼了一声表示回答,那人又端了谁来喂我。喝了水后又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声唤我:“小主,小主,醒醒,太医来了。”说着,拿了我手臂伸直,手腕上被覆上轻柔的东西,又有什么搭在上面。有人道:“身体……虚弱……惊吓……药……”
送走了太医,周源吩咐宝莺熬药,宝鹃和菊清分别带着喜儿翠儿轮流看护。问小顺子道:“怎么请太医花了一个时辰?”小顺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皇后头风发作,太医大多去了昭明殿,剩下的几个不是说有约就是要留下镇守太医院,以防有贵人传召。方太医还是我磨了许久的嘴皮子才请过来的。”周源沉默,这后宫都是捧高踩低,小主位份低又没有家世,难怪太医院这般作态。只是,小主病的不是时候啊。
吃了两天药后,我勉强每日能清醒五个时辰。听宝鹃说我这病主要是被吓的。不由联想到梁才人下半身的血红,浑身一个哆嗦。甄嬛与眉庄听说我病了,都派了人过来探视,送了好些滋补药材。
人病了,承受能力越发差了。白日还好,听听宝鹃几个说话,看看翠儿与喜儿卖乖讨巧。夜里却整夜整夜的做梦,有时梦里处身于热闹的大街,各种广告各种流行音乐,我挽着妈妈的手臂笑嘻嘻逛街,忽然之间一人出现在一个荒凉的小院,任我怎样呐喊哭闹,都没有人应声,无尽的孤寂与惶恐席卷了我。
有时梦里我在熟悉的乡村路上与姐弟打闹,但是他们却跑的越来越远,我无论怎样都追赶不上,徒留我一人在这天地间。
有时梦见我这世的母亲,满头白发,睡在我们一直居住的偏院里,一直睡着一直睡着,再也醒不了,却无人为她收尸。
夜里,每次被宝鹃她们喊醒,每次枕头都是湿的。偶尔望着虚空,我都会想,若是我这样死了,我会不会回到过去?会不会发现这场穿越只是我的南柯一梦?这样想着,病的愈发重了。
周源看着床上瘦的不成人形的人,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真不能让人相信这是个活人。宝鹃宝莺菊清喜儿翠儿小顺子大气不敢喘的垂头立于周源身后,几人心中都清楚,再请不来太医,小主估计是没救了。
周源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往日的平淡,带着些沉重:“方太医呢?”小顺子答道:“已经去请了十趟了,方太医只说按方吃药,却不肯过来。”周源低着眼看着交握的双手,道:“别的太医呢?”小顺子道:“原先还搭理我几句,现在我去太医院,那些太医要么远远避开,要么假装手上事忙,都仿佛看不到我这个人。”周源听了,沉默半晌,吩咐道:“宝莺宝鹃继续照顾小主。小顺子你跟我出去,我有事吩咐你。”
周源叫了小顺子出来,却半天没有说话。小顺子揣度着周源的意思,见四周只有他们师徒二人,把闷在心里许久的疑问问了出来:“师父,您为何对安小主的事情如此上心?说句不好听的,假若安小主这次没有熬过去,师父想要换个地方也是轻而易举的啊?”
周源掀起眼皮看了小顺子一眼,道:“我在这皇宫捻转了一辈子,如今老了,反而不想动弹了。”小顺子听懂了却更疑惑,问道:“师父想养老,可安小主她不合适啊。安小主她出身低微,即使与菀小主要好,位份也难升上去啊。再者,宫嫔之间勾心斗角,难免连累师父。”
周源叹道:“这后宫有哪里不是勾心斗角?我选安小主正是因为她出身低微。”小顺子愈发疑惑,不解的看着周源。周源道:“安小主出身差与我有几个好处,一则她身边没有用惯的得力人,只能依靠咱们这些宫人。二则,出身限制,安小主纵是日后得宠也没有那些出身高的小主们打眼。三则,跟着一个身有圣宠的宫妃,日后即使有人为难,也得看着安小主的面子。且,这些日子我留意着,安小主也不像是不知天高地厚蛮丫头,虽然胆小了些,总比不知敬畏要好的多——且先看着吧。”
小顺子道:“可是,师父,安小主眼下这关好似挺不过去?”周源沉默一下,问道:“听说菀小主也是向皇后娘娘请安第二日病的?”小顺子不解其意,顺着话道:“是啊,听说也是受了惊吓。只是棠梨宫有温太医看顾,虽然病的时好时坏却比安小主好……”说着眼前一亮,“师父,您是说……温太医?”
周源点头。小顺子立刻道:“我这就去请温太医。”甩开脚丫子准备飞奔,却被周源喊住:“慢着!你别去找温太医,去求菀小主,带着菊清一起。”
第十章
流朱轻轻推开门,甄嬛正慵懒的歪在床上看书。流朱走过去禀报道:“小主,岚意楼的小顺子和菊清过来求见。”甄嬛放下书,道:“岚意楼?快请进来。”一面说话一面整理仪容。流朱应了一声,过去传唤小顺子和菊清进来。
小顺子一路小跑着到甄嬛跟前,未语先磕头,哭道:“求菀小主救救我家小主!”菊清也跟在一边哭求。甄嬛大惊,连忙问道:“你好好说话,陵容怎么了?”小顺子抬起头,泪流满面,道:“小主已经昏迷,三日粒米未进了!”
甄嬛一把掀开被子坐立起来,惊道:“什么!”浣碧紧走几步上前为甄嬛披上大衣,口中道:“小主仔细些,莫着了凉。”甄嬛抓紧了大衣,厉声喝道:“你们是怎么伺候你家小主的!偷懒耍滑,是不是要把你们通通打死,才晓得忠心事主?!”
小顺子连连磕头道:“菀小主,实在不是奴才狡辩脱罪,奴才们日日尽心尽力伺候我们小主。只是,奴才们再怎么尽力,奴才们都不是太医啊。”甄嬛听这话里有些蹊跷,追问道:“此话怎说?”
小顺子擦了把眼泪,语气愤恨道:“原先还好,请了方太医为小主医治。可是一直不见效,小主病的愈发严重。再去请方太医,方太医百般推脱。眼看小主病重,奴才们无法,只得一面照着方太医原先开的方子给小主煎药,一面日日去太医院求医。可恨那方太医医德低劣,现在连见都不见奴才们。”
甄嬛见小顺子神情恳切不似作伪,放缓了语气道:“如此,是我错怪你了。小允子,流朱快将小顺子和菊清扶起来。”顿了顿,看着菊清湿红的双眼,道:“浣碧,你带菊清下去梳洗,看看这头发都磕乱了。”说着向浣碧使了个眼色。浣碧会意,带着菊清下去。
甄嬛皱眉问小顺子:“除了方太医,你难道没有去请别的太医吗?”小顺子脸憋得通红,神色十分气愤,咬着腮帮没有说话。甄嬛看他如此神色,心下了然,后宫世态炎凉莫过于此。
小顺子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哽咽道:“我家小主孤身一人在京,宫中亦认不得什么人,只与菀小主相熟,菀小主也在病中,按理奴才不该来烦扰,但是,”哭出声来,“但是,奴才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又使劲磕头,额头磕在冰凉的石质地面上咚咚作响,不一会,前额就一偏通红,“求菀小主看在与我家小主的情谊上,救我家小主一救!”
甄嬛身体微微前倾,伸出双手虚扶,道:“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小允子机灵的连忙过来搀扶,小顺子硬撑着不肯起来,甄嬛道:“你放心,陵容是我姐妹,我岂会坐视不理?”向小允子吩咐道:“你拿了我的名帖,去请温太医,要快。”小允子应声,小跑着出去。
小顺子见状,又磕了个头连连道:“奴才多谢菀小主,多谢菀小主。日后我家小主病好了,定当亲自过来感谢菀小主恩义。”甄嬛微笑道:“好了,起来吧,陵容身边有你这样的忠仆,我十分安心。流朱,去拿五两银子给小顺子,赏他忠心护主。”又对小顺子道:“你和菊清快回岚意楼伺候吧,说不定温太医已经过去了。”
小顺子和菊清躬身退下,甄嬛唤了浣碧过来询问道:“菊清怎么说?”浣碧道:“菊清说安小主病的厉害,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小顺子天天在太医院蹲守,却一直请不来太医。岚意楼若不是还有掌事太监周源看着,这会儿怕是要乱了。”
甄嬛忧心道:“前几日你过去探视回来说瞧着还好,如今怎就成了这般光景?可怜陵容出身低微,没有亲人在身边照看。”浣碧劝慰道:“小主莫担忧,即使陵容小主有家人在京,也是进不来这皇宫后院的。”流朱也在一边道:“方才看那小顺子十分忠心,又有菊清在安小主身边伺候,小主放心,安小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
甄嬛叹息道:“希望如此。”顿了顿,续道:“浣碧,你带些温补的药材代我去探望陵容,顺便请温太医为陵容诊治后,务必到棠梨宫来一趟,我如今病中,不能亲往探视,总要听听温太医分解陵容的病情才能安心。”
温实初搭着陵容的手腕,眉头紧皱。宝莺菊清心下一沉,喜儿翠儿到底年幼,一张口便要出声询问,被宝莺拉住。周源静静看着自己衣袖,小顺子侍立在周源身后。温实出把过陵容右手,换了左手继续把脉,岚意楼静的人心里慌张。
良久,温实初收回陵容手腕上的绢帕,提笔疾书,吹干墨迹,将药方递给小顺子,小顺子接过,飞快的奔向药局。等到小顺子不见了身影周源才开口慢吞吞的问道:“温大人,小主病情如何?”
温实初道:“安小主前段时间劳累太过,似用过猛药,之后没有及时调理伤了底子,加之思虑过甚,郁结于心,后又受到极大惊吓,是以病势汹涌。”
周源垂着眼睑,问:“小主的病可能治?”此话一出,岚意楼内众人心思纷杂,俱都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了一个字。温实初迟疑道:“小主的病在下有七分把握治好,之后调理在下也有法子。只是……”
岚意楼内众人随着温实初的话心情忽上忽下,听到温实初话锋转折,俱都精神紧绷。周源仍是慢吞吞的道:“温大人请说。”温实初为难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安小主心结不解,在下也不能保证安小主能够痊愈。”
众人听了,面上平静心中已起了波澜,周源四下扫了一眼,道:“多谢温太医。请教温太医医治之法。”温实初回到书案继续写药方:“方才我开的是调养的药方,安小主病势沉疴需使用猛药,只是安小主身体过于虚弱恐怕禁不住药力,只能先调养几天。”将一张方子递给周源,“这是食补方子。”周源接了仔细看过。
温实初提了药箱道:“先按方子调养两天,我再来为安小主诊脉。”此时小顺子已经抓了药材回来,周源使宝莺去煎药,小顺子送温太医出去。浣碧见此,也告辞出来。周源看着二人先后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
温实初真才实学,每两日过来为陵容把脉调整药方,十日后,陵容的病症已十去五六。虽然仍不精神,却比前几日危在旦夕要好上百倍。
温实初脸上看不出得色,反而愈加沉重。这一日特意寻了周源道:“安小主心结难解,这样下去,恐怕药石无力。”周源沉默,点点头表示知道。温实初摸不准他的态度,又是外臣不好直言,打算出了岚意楼就去棠梨宫汇报给甄嬛。
甄嬛听了,道:“我知道了,劳你有心。流朱,替我送温大人出去。”浣碧见温实初二人走远,室内也无他人伺候,挨到甄嬛身边,道:“原以为安小主福气深厚能被皇上选入后宫,却还是命薄,压不住这样的贵气!”
甄嬛眼皮一跳,觉得这话中似有丝酸味。不禁抬眼打量浣碧,却见她神色平常。浣碧反倒被看的不自在,懦懦道:“小主为何这样看我?”甄嬛嗔道:“亏我一直说你谨慎,方才的话是能说的吗?”
浣碧低头:“是,奴婢知道错了。”甄嬛拉了她的手,贴心道:“虽然这会儿只有我们两个,但你要记着,隔墙有耳。如今我们身在宫中,不比在府里时自在无拘,说话做事都要格外小心。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看着你就像看着亲妹妹一样,你若因一时大意出了什么事,你可想过我会多么难受?”
浣碧脸上露出愧色:“是我方才大意了。”甄嬛见她受教,拍拍她的手道:“这样就对了,我们两个加上流朱,在这后宫一定要平平安安才好。”浣碧回握住甄嬛的手,感动唤道:“小姐。”迟疑了一瞬,问道:“温大人说安小主郁结难消;小主可要奴婢带些什么话去开解安小主”
甄嬛沉吟道:“选秀那日与陵容结识,我就察觉她仿佛心中有事,当时以为是为了殿选不安。后来接陵容进府小住,她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我与她毕竟相识的时日尚短,不好打听她的私事。进宫前几日,我看她郁色显于眉间,忍不住试探了几句,都被顾左而言他带了过去。竟不想陵容的心思连累她至此地步。只是我如今正在病中,不方便出门……”说着顿了一顿,改口道:“也罢,我便去探望陵容一番吧。毕竟她是与我一道从甄府抬进宫的,情分不同一般。”
我躺在床上,怔怔出神。宝鹃面露忧色,强自微笑道:“小主这几日看着精神了许多,小主可有什么想吃的么?我去御膳房取来。”我看着她强撑的笑颜,知道她是为了免我多心。只是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怔怔转了目光继续盯着虚空。
宝鹃见我如此,红了眼圈。宝莺过来扶我吃药,我任她喂下,不抵抗不积极。门口传来敲门声,小顺子道:“小主,菀小主过来看您了。”说着,推开门请甄嬛进来。
甄嬛见我骨瘦如柴,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心中大惊,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她疾步走到我床前,握住我的手喊道:“陵容,陵容,几日不见你怎么病成这样了?!”我怔愣半天,看清了甄嬛,扯出一抹微笑,道:“你怎么,来了?你还在,病中,快快,回去,小心过了,病气。”
甄嬛听我说话吃力,心中愈发难受,带了些哽咽道:“你,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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