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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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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
赵栩却已经找到原因,又好气又好笑,将九娘的右手臂扯直了用力一拉。陈太初听到咯嘣一声,放下心来,原来最后那棒九娘用力过猛,右手臂竟脱臼了,她过于专注木丸,直到球入洞才发现疼得厉害,想忍着下了坡再和馆长说,架不住实在太疼,这才倒了下去。
陈太初转头向馆长和四娘她们解释了缘由,众人也才放心了。蔡馆长啧啧称奇:“陈衙内身边的人果然厉害。”孟馆长看着九娘没事了,立刻开始津津有味讲述陈太初八岁就去大名府禁军的故事。
四娘看着陈太初一脸关切的模样,心里敲起了不安的小鼓。七娘和赵浅予大眼瞪小眼,赵浅予扬了扬下巴:“别怕!我六哥最厉害的,他小时候断了手臂,还自己给自己夹了块板子呢!”七娘转开眼,心里暗道谁害怕了啊真是,这个书僮长得怪好看的,可也太无聊了。
陈太初看着九娘小脸上的汗,随手掏出自己的帕子,细心替九娘擦了擦,笑着安慰她:“脱臼是小事,六郎已经帮你上好了,这几日小心些别用力就是。”
赵栩认真仔细地继续替九娘检查左手臂和肩胛骨,看着周边人都走开了,实在忍不住低声埋怨道:“简直笨死了,打不进又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量力而为学过没有?”九娘惊讶于赵栩竟然连脱臼都能治,听他这话说得在理,便低声悄悄说:“表哥,谢谢你,我好多了。你说得对,是我自己不好。”
赵栩手上一停,捏了捏她右边的肩胛骨,确认没事,才低声说:“你那几个水漂打得不错。”胖冬瓜这声表哥叫得实在好听,听着怪不好意思的。他的脸一热,这才想起自己还是陈太初的小厮呢,松开她退到一边对陈太初说:“好了,没事了。”
陈太初笑着称赞她:“九娘你赢得漂亮。真是厉害极了!”
九娘两眼亮晶晶,竭力忍着笑点点头:“是的,九娘我打进去了。”前世爹爹最喜欢带她坐在书院后面的明月潭边读书,读一会儿,眼睛累了,爹爹会用一个扁扁的小瓷片教她打水漂,还告诉她,在两广那边,有人将这个打出过三十次弹跳。她好奇木丸能不能也在水上漂几次,爹爹带着她试了又试,试了又试,才发现除非那球转得极快,不然圆球很难像扁瓷片那样弹跳。明月潭里沉了多少木丸,数也数不清。她当时看到那片水塘,想的就是要将球打进去,也许爹爹在天之灵也保佑着自己。至于输赢,张蕊珠,她压根都没想到过。
四娘在边上看着陈太初和九娘的笑容,那么扎眼。她别开头,却看见张蕊珠若有所思看着自己,想笑一笑,却笑不出来,不知为何,倒有些心慌慌的。
众人齐聚院中,关牌苦涩难当地宣布:“本局捶丸,胜者:孟氏女学。孟九娘子、张娘子、孟七娘子,以及蔡氏女学的蔡五娘子。将随四公主参加下个月金明池宝津楼捶丸赛!”
众人团团行了礼,蔡馆长笑得艰难,她还嘲笑过孟馆长去年的脸色不好看,现在轮到自己,还真笑不出来。她看了又看那最矮小的孟九娘,叹了口气。争得过人挣不过命啊。
***
夕阳已渐渐西落,孟家的牛车驰离了梁门,往南门大街的方向缓缓而去。
经过观音庙前时,陈太初心中一动,笑着问孟馆长:“今日众人都辛苦得很,太初有意请馆长先生和各位小娘子吃一碗馄饨,不知道可方便?”
赵浅予一个下午没用任何点心,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听就两眼放光,我的太初哥哥就是体贴我!
孟馆长和李先生商议了一下,决定由馆长带着小娘子们接受陈太初的好意,侍女仆妇们先跟着李先生带着牛车先回学里收拾器具。
凌娘子正将馄饨放入大碗中,眼角一亮,一抬头,这么好看的小郎君怎么可能忘记?她笑着找到九娘的小身影:“啊呀,是你们啊!”她还记得呢。
陈太初微笑着点头:“是我们,凌娘子,还请来上十碗馄饨。”
赵浅予数了又数:“太初哥哥,九个人!我们只有九个人!”陈太尉家没有钱全汴京城都知道,虽然一碗馄饨只要十文钱,可也要省着花才是!
陈太初笑着点头轻声说:“孟家的九妹妹得吃两碗馄饨才能饱呢。”
赵栩冷哼了一声,径自去一旁的小方桌上坐了。陈太初真是事多,像个女人似的,烦!
刚刚入座的四娘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看了一眼对面的九娘,见她清澈的大眼一眨一眨看着那边的王道人蜜煎,忍不住问:“九妹,你难道真的吃得下两大碗吗?”
九娘却砰地站了起来,左手摘下帷帽,连小杌子都翻倒在地。孟馆长吓了一跳:“九娘九娘——”玉簪和几位女使正守在旁边,赶紧快步追了过去。
只见九娘极快地奔去前面王道人蜜煎的摊前,扯了扯一个人的衣衫下摆,喊着:“阿昉——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本来担心大家对捶丸赛会不耐烦,现在心里踏实了。
2、从第一个打燕尾到最后的卧棒斜插花,这些技艺在《丸经》中都有出现。作者写作的灵感比较不高上大,略分享给大家一笑。雁点头,就是羽毛球拍子把球从地上颠起来,凌空扣球。背身扑棒,灵感来自棒球和高尔夫球。最后的卧棒斜插花,嘻嘻,像不像乒乓球的打法?咳咳咳。总而言之,我家九娘是运动天才来着。这个毋庸置疑。
第38章
那背对众人身穿杜若色直裰的少年侧过身来,也是一喜:“九娘!”苏昉弯腰将那蜜煎袋子直接递到九娘怀里:“我刚从你家族学出来,想着明天你们要来吃暖房宴,这个正好买给你。呀,你的伤好像好了许多呢。”
苏昉看着九娘眼中的泪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小人儿次次见了自己就泪汪汪的,可心里竟然也一下抽痛,伸出手,却想着摸头拍肩膀还是擦眼泪,似乎都不足以安慰这个小九娘。他看向馄饨摊,朝着陈太初他们挥了挥手,笑着无声地问:“她怎么了?”
九娘看到阿昉并没有阴郁或烦躁,还是清风明月一般。那种替他委屈的难过就更汹涌起来。一双小手臂揪着他的袖子,什么也不管地头一埋,小肩膀就剧烈抽动起来。苏昉措手不及,十分窘迫,只能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关心地问:“九娘怎么了?这么伤心?”
那边七娘已经跑到近前,她上次在开宝寺根本没有机会和表哥说话,看到九娘竟然仗着自己小,和苏表哥这么亲热,气得要命,赶紧福了一福:“表哥安好,九娘其实就是刚才捶丸,没使对力气,自己把手臂弄脱臼了,你别理会她了,哪有那么娇气!”她正了正脸色,摆出了姐姐的威风:“九妹!快过来!手臂不是好了吗?你看看你鼻涕眼泪都蹭在表哥袖子上!”
苏昉吓了一跳,不但没放下九娘,反而仔细问起九娘的手臂来。七娘气鼓鼓地站在一边瞪着九娘,再回头看看一脸好奇的孟馆长,神情怪异的张蕊珠和秦小娘子,她想喊四娘来拉九娘,她可不想被沾到鼻涕眼泪的。可是四娘却一直盯着旧旧的桌面发呆。
赵浅予已经呆住,这世上竟然还有比太初哥哥更好看更温柔更可亲的人!还会给自己的表妹买蜜煎!还会允许表妹用自己的袖子擦鼻涕!还会这么温柔地安慰人!她的小脑袋里面立刻想到:既然六哥说那个矮姐姐算是太初哥哥的远房表妹,那么自己也就是这个矮姐姐的远房表妹,那么这个矮姐姐的表哥当然也就是自己的远远房表哥了。那么这个表哥肯对一个表妹好,是不是也对自己这个表妹好呢。
赵栩的脸黑得不行,这表哥表妹的也不知道避避嫌!七岁了七岁了七岁了啊胖冬瓜!就算看起来像五岁,可是也已经七岁了!压根不想想自己刚刚抱过她。正好凌娘子送上了馄饨,赵栩忍不住大喝了一声:“吃馄饨了!”
九娘对自己的失控有些难为情,埋头在苏昉袖子上蹭了蹭眼泪,赶紧退开两步,抬头说:“是我不好弄脏了表哥的衣服,你不要生气。还有——你不要难过,不要难过哦。”她实在忍不住郑重其事地又说一遍:“你不要难过!我会陪你的!”
苏昉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不生气。不难过。傻孩子,一件衣裳洗干净就好,哪用得着你赔?”九娘一呆。苏昉已经走过去朝孟馆长行礼。孟馆长和几位小娘子都站了起来。
孟馆长听七娘说这位就是人称小苏郎的苏相公家的东阁,也来了族学附学,一问苏昉今天入学试直接进了甲班,她顿时高兴坏了。一个东阁一个衙内,都来了孟氏族学,而且一个个出落得如此俊俏有才。自己的女学又险胜了蔡氏女学。她简直是全汴京最幸福的馆长!就是今年的孟氏族学简直太招人羡慕嫉恨了。
张蕊珠和秦小娘子都侧身和苏昉行了同门礼,众人方回到桌前落座。凌娘子回到摊前心里暗暗纳闷,这精灵古怪小娘子的表哥,真多,还一个赛一个地好看!这老天爷啊!到底是长眼还是不长眼呢!
陈太初邀请苏昉和他们同桌。苏昉道了谢,朝赵栩拱了拱手。一看赵栩身边还有个和他面容相似的小书僮,略一沉思,就知道是赵栩的亲妹妹,宫里的四公主,也朝赵浅予拱了拱手。
赵浅予大喜,她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这个哥哥比太初哥哥更好看更温柔!她赶紧也拱了拱小手轻声问:“我叫阿予,你叫什么名字?”
赵栩翻了个白眼,太丢脸了!他为什么有个这样的妹妹!
苏昉含笑答道:“在下姓苏名昉,是九娘她们几个的舅家表哥。家父苏瞻。”
赵浅予笑得更开心了:“我知道你是小苏郎,原来你叫苏昉啊,我也能叫你阿昉哥哥吗?”
脑后立刻挨了赵栩一巴掌:“吃你的吧!一个书僮这么多话,什么哥哥,也是你能叫的吗?不想想自己是谁!”我才是你哥哥!
七娘横了赵浅予一眼,倒不再生赵栩的气了,打得好,就该教训教训,这是我表哥!哪是什么人都能乱叫的!小书僮太没规矩了!陈表哥也不管!真是!!!
等众人安静地吃完馄饨,稍作歇息,就起身要走回女学。
陈太初取出百文,却被凌娘子告知苏昉已经付了钱。陈太初苦笑一声,收起钱来。赵浅予却笑眯眯地问苏昉:“你是担心我舅舅家太穷,太初哥哥付不起钱吗?”苏昉被呛得咳了一声,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本来就要请太初和六郎的。”他还要问问赵栩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太后突然赐了两位娘子给爹爹。在知道姨母为此哭了好几次后,他心底竟有些不应该冒出来的高兴和痛快,使他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存了小人之心,实在有负娘亲的教导。
孟馆长带了五个小娘子和苏昉陈太初几个道别。九娘依依不舍地看着苏昉。苏昉笑着蹲下身子,柔声说:“明天学里放假,你娘会带着你们来我家玩,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说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小九娘每次都有好多话要同自己说似的。可是无论开宝寺还是相国寺,都好像没说上什么话。
九娘用力点点头,再朝陈太初他们挥挥手,才跟着四娘和七娘几步一回头地走了。
苏昉见他们远去了,正色朝陈太初和赵栩作了一个深揖:“炭张家一事,是我连累了太初和六郎!不知两位可有空,和苏昉一叙?”
陈太初赶紧回礼:“大家都是亲戚,无需客气。前头有家茶坊,不如我们去坐上一坐。”
赵栩看了眼两眼放光的妹妹,摇摇头:“你和太初去吧,我得先带妹妹回宫了。”这个苏昉,不管怎么样,都比陈太初更让人看不顺眼。
赵浅予被哥哥硬拽着走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快碎了。出宫一次多难啊,她可不像六哥,难得和两个好看的哥哥能再多待会儿,可六哥实在太客气了!不行,她一定要回去告诉爹爹自己找到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捶丸女教头,需要一直来孟氏族学练习捶丸!
***
翌日族学放假,一大早程氏就带着三姐妹到翠微堂会合老夫人、杜氏和吕氏。六娘尚未康复,虽然眼巴巴想出门,还是被老夫人按在床上,只能听七娘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遍捶丸赛的精彩之处,真心实意地恭喜七娘和九娘入选了四公主的小会。
老夫人带了三个小娘子一辆车,车上七娘又忍不住比划着那个最后的水上漂。老夫人拍拍九娘,虽然心中疑惑这可不是慈姑能会的,也只是叹了口气说她:“婆婆不是说过吗?输赢一时,没什么了不起,为了一球伤了自己的手臂,不划算。以后可不许这么逞强了。”
九娘连连点头,心潮起伏,她竟然要回到百家巷的苏府里去了,要在自己熟悉无比的地方见到阿昉。她一夜都没睡好,又是担心又是难过,又怕找不到机会和苏昉好好说话。眼看着牛车行过张灯结彩喧闹无比的杨楼大酒店,前头即将是靠着东华门的百家巷,九娘的眼睛直发涩。
另一辆牛车里三个妯娌,和事佬杜氏叫苦不已。这几日程氏赶着把账册库房钥匙清单对牌交接给了吕氏,可她带着梅姑和女使们每日去苏府主理暖房宴。吕氏有什么疑问根本找不到人对账,总要等到酉时以后,程氏才兴冲冲地回来,三请两请只说太累不想动,冷嘲热讽她这么简单的事还弄不清楚。两个人不碰头则已,早晚请安都要在翠微堂争个没完。程氏的嘴一向刻薄,现在更加走路带风意气风发,听侍女们说在苏府,她深得亲姑母苏老夫人喜爱,连王璎这个郡夫人都要让她三分。
此时两人为了程氏侄子程之才在修竹苑的屋子和仆从开销,该从公中走还是要从三房走,两人又争了起来。程氏冷笑着说:“二嫂当家让人看不懂,咱们家书香门第也要趋炎附势不成?一样是表亲,陈太初和阿昉,留着的屋子和仆从,就从公中走,敢情我娘家侄子,商户人家,就得我三房自己担待?”
吕氏被气得不行:“太初和阿昉,又不会天天来,来了也都自带小厮随从。你侄子那是寄住在府里,连着服侍的四五个人,这起码也得两三年,吃住用度,和他们怎么比?”
程氏哈哈道:“那我就更不懂了,二伯每年收留的国子监那些穷书生文士,寄住在外院等着大比,短的两三个月,长的也有一两年的,供他们吃供他们喝,逢年过节还要送节礼,做衣裳,考不上还要送上五贯钱做盘缠。这几年算下来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人。难道是为了沽名钓誉,图他们能考中进士日后好报答二伯?又或要替二伯传播贤名?那这些开销,等我家三郎回来,也要好好从外院账上算上一算,当从你二房出才是!”
吕氏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这眉州阿程胡搅蛮缠真是没边了。孟存收留这些赶考的贡生,乃是祖规,为的是祖上的仁德之义,被她这张臭嘴一说,要传出去,还真沾了一身腥洗也洗不干净。
杜氏连连劝阻,毫无用处,索性也不劝了。
牛车骤然一顿。帘子被掀开来。侍女回禀说:“娘子们,苏府到了。”
杜氏看了终于闭上嘴的两个弟媳妇,心里默念了句阿弥陀佛,赶紧先行下了车。看着前面车上被四娘七娘扶下车的老夫人,心里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那苏府已经敞开四扇黑漆大门,门头上披红挂彩。暖房是汴京习俗,一早就有街坊里的提茶瓶人笑呵呵地在苏府门口送茶,问候请安,百家巷里邻人来送酒的,送钱物的,送果子食物的,纷沓而至。自苏瞻一家落脚在此,前世里王妋和街坊邻里甚是熟识,朔望的茶水往来、吉凶大事,她总出力扶持。自她去世,苏府再没有和邻里打交道的人。难得今年竟然大办暖房宴,邻人都纷纷出动,主动上门。倒省了程氏好多功夫。
喝了入门的茶,众人才鱼贯进了苏府。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暖房的习俗,从北宋起始。至今依然盛行。这个很多本书上都记载过。送茶送酒送吃的,还要送一些厨房用具。
2、北宋南宋的老百姓相互帮助互相信任,是一种公民意识的体现。社会的信任度极高。比我们现在高多了。《武林旧事》里甚至提到,家里穷的,想要做些小生意,可以去作坊借所有的器具,晚上还回去就好。连货物都可以借,卖掉了再和作坊结算。车若水的《脚气集》也说过,在金陵,有人要做炊饼生意,不是武大郎,找不到铺面,也没有钱。邻里还有同行会帮他弄摊位,送炊具,借他钱和面粉。这叫“护引行院。”真是太可爱的人了。所以万一穿越成武大郎,别担心炊饼生意不好做。
3、在开个车害怕被碰瓷的社会,很难体会到人和人之间的互相信任。在宋朝,唐朝门阀制度的解体,社会经济的极速发展,并没有造成贫富分化带来的严重社会矛盾。之前说过的苏瞻夫妻在杭州设立安济坊,就是民办福利医院,这是取自苏轼在杭州的功德,自从这个开始,宋政府设立了许多免费看病的这种福利医院,并且朔望会赠送药品。同样,养老和弃儿、乞丐在宋朝也是被政府照顾得最好的。整个社会福利系统,消耗巨大,导致国库空虚。仁宗时甚至拨私库去做慈善。臣子反对,说会有坏蛋趁机占便宜。可仁宗说,难道因为一两个没有良心的人导致我的百姓无所居无所医无所养吗?所以南北宋时期,也是华夏文明的福利体系最好的时代。
第39章
百家巷苏府后宅正院里,孟府的女眷是头一批来的。苏老夫人带着王璎和苏瞩的妻子史氏一同迎出了正厅。
两位老夫人还是程氏嫁给孟家时认识的,七娘出生后也见过几次,多年不见,一见就唏嘘不已。九娘跟着姐姐们行了跪拜大礼,她没料到七年前一别后,苏母竟然已经苍老至此,和梁老夫人并肩坐在榻上,已经不像一辈人。
程氏礼毕后赶紧上前劝抚:“姑母,今天是二表嫂家的好日子,可不能落泪。”又赶紧拉过苏母身边的一个身穿妃色海棠连枝纹半臂,梳着流云髻的小娘子,推倒老夫人怀里:“阿昕,快劝劝婆婆。”
这个小娘子巧笑嫣然地侧了头对苏母说:“婆婆,眼泪是金豆子呢,你可别掉啊,我要心疼呢。”
九娘心一紧,果然是苏昕,苏昉的堂妹,为了苏昉那个傀儡儿被苏昉推倒,伤了额头的。她仔细看,苏昕的额角画了一朵浅粉色海棠花,很是美丽,想来是为了遮掩那个疤痕的。苏昕从小和王妋亲密,每次哭鼻子,王妋总是笑着抱起她说眼泪是金豆子。却不想这孩子竟然还记在心里。
九娘看向她前世的妯娌史氏,这个前世的救命恩人也老了许多,服饰打扮都显得死板,人依然木讷沉默,她坐在苏母下首,只有看着苏昕的时候才会露出温和的笑容。王璎在一旁几次和她说话,史氏也只是淡淡地点头或者摇头。
梁老夫人招手让孟家的小娘子们给苏母见礼。到了九娘这里,苏老夫人突然想了起来,招手让她上前问梁老夫人:“这个九娘,就是和我媳妇九娘同一个生辰的那个?”
程氏笑着点头:“可不是,我家和阿玞表嫂真是有缘,这孩子,同阿昉和她舅舅也投缘。阿昉说看着她就觉得眼熟呢。”她唇角含笑扫了王璎一眼,王璎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却还是有些僵硬了。
苏母一下子又落了泪:“连排行都一样呢,可怜我那么好的儿媳妇——”竟说不出话来了。
九娘眼圈也红了,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她见到这些前世旧人,本就难压心潮,此刻见苏母为自己落泪,也难忍心酸。她生前和苏母相处甚睦。当时苏程二族绝交,苏母内心极苦,无处可诉,一边是娘家,一边是夫家,因此生了场大病,毫无生志。王妋一力劝慰,衣不解带地服侍了三个月,才将她的死志消了。苏母也待她更是亲热。
苏母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座的娘子们都有些尴尬,眼睛瞟一眼王璎,纷纷转开来。王璎脸上还勉强挂着笑。
苏母将九娘扶起来,褪下手上的一只玉镯,硬套在九娘手腕上:“婆婆看着你就喜欢,这个镯子一对儿的,一只给了阿昕,一只给你戴着玩。来,阿昕,你以后去孟氏女学进学,好好和妹妹相处。”她身边的女使赶紧给四娘和七娘各自送上一份表礼,连着六娘的表礼也送给了吕氏。
苏昕笑盈盈地答:“是,婆婆!”她落落大方地牵起九娘的手走到四娘七娘身边互相论了序齿,倒是她比四娘还大几个月,成了苏姐姐。
这时,回事的来报,外头哪几家的女眷到了。王璎和史氏自出去相迎。苏昕带了孟家三姐妹行了礼,转到外间暖阁里去玩耍。
不一会儿,暖阁里不断有女使送进来不少小娘子,一经互相介绍,都纷纷围着九娘转:“你就是赢了蔡五娘她们的那个妹妹?”“你戴着这个奇怪的小帷帽做什么?”“你会双棒捶丸?”“你也会蔡五娘的雁点头?”“你的球怎么会在水上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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