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汴京春深-第6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排行第九的女子是不是都聪慧过人,过目不忘?”阮玉郎淡笑道。
那人身形一僵,转瞬没入岸边的杨柳暗影之中。
莺素笑着收回木板,刚一抬起,那木板却从中断裂开来。阮玉郎走近了看,那裂口处齐如刀砍,不由得呵呵笑了两声,摇摇头回到船舷边,湿着衣衫躺了下去。
天若有情天亦老,这男男女女之事,最是可恶。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中秋放水灯的习俗,始于北宋,苏轼在《中秋见月和子由》诗里写到:何人舣舟临古汴,千灯夜作鱼龙变。子由是他弟弟。这个风俗盛于南宋。。中秋节通宵玩乐,北宋已经很正常,男女约会私奔的确不少在这样的节日里。许多话本子可见一斑。
2、缓留丝竹醉韶华一句出自宋朝刘一止的《望海潮?垂杨深院》
3、《楚汉》是琵琶十大名曲《十面埋伏》的前身,直到明朝才叫《十面埋伏》,清朝才出了乐谱。对于《楚汉》的形容最佳的是本章借用的《汤琵琶传》。
4、戈剑星芒耀,鱼龙电策驱。出自杜甫《东南行一百韵寄通州元九侍御澧州李十一》,也是长诗。
5、抽剑步霜月,拂剑照严霜。均出自李白的诗。
6、玉郎本章所吹奏的笛子,是今天的蒙古笛。
祝大家元旦假期愉快。谢谢。
从六点吃到十一点,能喝的还在喝。这是一个适合聚会的日子。
高中时代太美好,我们还能这么亲密无间,太幸福。
刚才男生说他们之间的相互感觉其实更细腻。我十分认同。其实现在亲密的老同学们,有一些当年并不亲密。而当年真的非常亲密的几个,如今却不再有那种感觉。
有些人会一直往前看,有些人边走边回头,有些人一直在回头。
高同学一直在喊王同学出来,从六点喊到现在,最后还是失望了。他说,就是想见见,因为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原来他是个很浪漫很有情怀的人。
记得毕业纪念册,高同学即兴写了长段《天鹅湖》的乐曲简谱。
其实,青春期的男孩女孩,除非真的家庭教育有问题,大多都是纯真美好的。
我大概也醉了,在自己的地盘撒个野。晚安,上海。
第98章
黄昏时分,自南往北,离大赵南京应天府最近的驿站不远处,有一个茶寮,卖的茶水茶饭蒸饼,比驿站里的要便宜一些。不少往来的客商都爱在这里歇个脚再往应天府去。
陈太初午后奉召入宫,接了官家旨意,持金字牌来应天府外等候父亲。一路奔袭两百里,才喝了杯茶汤,看这茶寮里坐满了八成客人,还以为有什么口味独到的吃食,现在静静坐在长条凳上,看着面前的一碗茶饭。那娘子喜爱他,生生挖了一勺猪油拌在里面,此时漂浮着一层油花,已可照见桌边少年初如青缬。
茶寮娘子看这个美少年微微皱起了眉头并不动箸,赶紧走过来笑问:“小郎君,不合口味吗?”
陈太初方一抬头,远远看见官道前面尘土飞扬,几十骑正飞奔而来。他从荷包里取出二十文钱放在桌上,解开马缰,难以抑制心中激动,纵身上马迎了上去。茶寮娘子看着那碗倒映着自己脸庞的猪油茶饭,摇摇头:“可惜了那勺好猪油!”
陈太初在驿站停了马,静候陈青。驿站的官员小吏们见他出示了金字牌,赶殷勤地牵了他的马进去喝水喂草。那驿站的小官见他面容清冷,也不敢多搭讪,陪着他站于道旁。
片刻后,风尘仆仆一脸胡子渣的陈青勒停了马,高声喊道:“太初?!”
陈太初笑着上前倒头就拜:“爹爹安康!儿子见过爹爹!”
陈青跃下马,将陈太初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官家命你来的?”
陈太初点了点头,赶紧取出怀中的金字牌。陈青和身后众人、驿站的官员和一应军卒,赶紧都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传吾口谕,太尉陈青,速至福宁殿见驾,沿途驿站不得怠慢!”陈太初传完口谕,赶紧请爹爹进驿站稍作歇息。
驿站众军吏不少人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陈太尉,个个喜形于色,立刻忙活了起来,虽然还没到饭点,厨下立刻开始生火做饭。几十匹战马被军卒们带去后面刷马喂草,清理马蹄。
“儿子出宫的时候,二府各位相公、几位宗室亲王,还有各部重臣,都已经聚在福宁殿商议青州一事了。”陈太初低声道。
陈青皱起眉:“青州怎么了?”
“原本青州的反贼已经被招安了,不知为何,前几日又拘押了张子厚大人,拒绝了朝廷招安。张子厚大人写了信回来。”
陈青咕噜咕噜连喝了三碗茶,抹了抹嘴:“张子厚也会这么倒霉?西夏如何?”
“我出来的时候,六郎特地等在宫门口,说夏乾帝上了书,请官家赐《大藏经》,减少他们进贡夏马的数量,还要每年多赐给他五万两白银,十万绢帛,就愿意撤兵。”陈太初皱起眉头。
陈青冷笑了两声:“放屁!他想得美!”
陈太初低声说:“爹爹,我们几个发现蔡佑门下的阮玉郎——”
陈青摆了摆手:“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苏瞻前些时特地派人送了秘信给我,还要问我借人。”
“借人?”
“他手下的人大概不够用吧。”陈青几口吃了一碗茶饭,让陈太初也快点吃。
几十人用完茶水粗饭,马儿也都已经准备妥当送到了门外。陈青陈太初轻声说着话走出驿站大门,迎面来了十几个旅商之人,其中不乏女人孩子。陈青一挥手,众人同往边上避让,让百姓先进。
那抱着孩子的女子走得很慢,蓝布头巾粗布衫,一手拍着还在大哭的婴孩的背,一边轻声哄着。
倏地剑光闪过,那女子的头巾已被陈青斩落,一头青丝披散下来。陈青已劈手抢过她怀中的婴孩,递给了陈太初:“接住!”
陈太初接过婴孩,往右前方空地上飞奔出去,到了驿站军卒之间,再回过头看。
陈青一众已经在驿站门口那方寸之地和十几个刺客战得难分难舍。不时就有尖叫声,还有鲜血四溅在驿站门上墙上。
刺客虽然很彪悍,却不敌陈青和贴身亲军。不多时就开始想退。
陈青冷声道:“杀无赦——!”
“是——!杀——无——赦——!”
四十多名亲军倒先退后了七八步,纷纷飞身跃上驿站外墙上头。所剩下的七八个刺客见势不妙,往后速退。
陈青追出门外,抬手:“杀——!!!”
墙上的亲兵们齐刷刷一拉,刚才吃饭喝茶也不松开的斜背着的长包上的蓝色布已经飘落在地。他们即刻反手抽出一物托在左手臂上。
陈太初眼睛一亮,喊道:“驿站人员全部退后!”
袖弩!也是袖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弩…箭破空声不断,惨呼声不断。刺客几瞬已全部倒地。
驿站军卒里胆小的,已经扶着马屁股吐了起来,这血腥弥漫的修罗场,那杀无赦的冷凝喝声,喊得人胆寒心悸。
陈青缓缓走至刚才还抱着婴孩的女刺客身边:“西夏梁氏连我大赵的小小婴儿也要利用,你等死有余辜!”
身中多箭的女刺客笑着抬起头,:“太尉一点都不记得奴了?当年奴给您端过茶的,奴是梁氏芃芃啊……”突然她身前飞起一片寒光。
陈太初大喝:“爹爹小心!”他看着爹爹明明绝对可以躲闪开的,可陈青却忽然慢了一刹,左手臂前挡,血光一现。
“爹爹!”陈太初大惊。
陈青已手起剑落,一颗青丝散乱的头颅滚了几滚,停在边上一个驿站军士的脚旁。那军士脸色惨白,强忍住胃里翻腾,不去看那头颅。
陈太初将婴孩放入驿站驿使怀中:“报至应天府去,好生寻找这孩子的爹娘。”
他疾步冲上前:“爹爹——?!”
陈青却按住伤口,止住陈太初,轻声对他说:“没事,一点皮外伤,我故意的。”
陈太初一怔。
陈青拍拍他的肩膀:“官家性子柔和,不见血光,不会想战。”陈太初默默看着父亲,陈青笑着点点头。
“来人——”陈青转身吩咐:“收回弩…箭!将刺客的兵器全部带回东京,交应天府查验尸体和来历!回京——!!!”
尘土飞扬,众骑远去。驿站一众人等高喊着:“陈太尉安康——!!!”激动过后,转身对着十几具死得很凄惨的尸体,满地血迹,不少人终于忍不住开始狂吐。
***
这夜亥正已过,赵栩赶到福宁殿时,见苏瞻、蔡佑、赵昪等二府各部重臣和几位宗室亲王也都在,个个脸色凝重,正在商议着什么。只有老定王似老僧入定,闭目养神。
官家恢复了一个月有余,虽然已能坐朝,精力还是不够,面有倦色。太后因为一直没撤帘,端着一盏燕窝坐在官家左下首仔细听他们说话。
赵栩刚落座,赵棣也来了。
官家问苏瞻:“你们商讨了半天。既然房十三余党所剩无几,就让江南东路和两浙的将领去剿灭。倒是张子厚被反贼拘押起来这事情,和重你看,该派谁去剿匪救他?”
赵栩垂下眼帘。
苏瞻起身拱手道:“臣请陛下三思!如今西夏正要围攻渭州。房十三还未尽灭,若是青州再起战火,恐怕难以兼顾。不如另选一人前去招安,子厚来信也说了,这些盗匪原来也都是良民,只是怕招安后再遭刑罚,才再三犹豫摇摆不定的。”
蔡佑站了起来:“不妥!张子厚连吐蕃羌族都能说服,可见他的口才和谋略决断,已经是众官员里的佼佼者。青州的悍匪,出尔反尔,连天使都敢拘押!若没有王兵雷霆之势,只会白白再折进去一人,而且还会冷了朝臣们的心啊。陛下!既然太尉已经归来,不如请太尉率兵前往青州灭匪!西夏一事,今日枢密院不是收到加急文书?夏乾帝说只求赐下《大藏经》,减少进贡马匹,多谢银两绢帛,就会退兵。能用钱物解决的,为何要动兵刀?臣以为应当与西夏和谈,青州当出兵!”
殿上众臣立刻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了起来。
不多时,官家更觉得疲惫,他摆摆手:“好了,都先歇一歇。五郎六郎,你们如今也都任了官职,说说你们心里怎么想的。”
赵棣站了起来:“臣以为,蔡相所言甚是。我大赵这十几年没有战乱兵祸,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西夏蛮夷,如果能赐经减马就能换来西北太平,何乐而不为之?青州乃古九州之一,地处渤海和泰山之间,是京东东路的要塞,如今被盗贼所占,当重兵出击,救回张大人才是!”
官家点了点头,看向赵栩。
赵栩上前三步,环视殿上众人一番,朝御座上的官家拜倒:“臣愿亲往青州招安,救回张子厚大人!请陛下应允!”
老定王刷地抬起褶子重重的眼皮,混浊的眼神回复了几分清明。高太后的燕窝盏也定在了手间。苏瞻也一怔。
官家颇为意外:“六郎起来说话,你?你要去招安?可有把握?”
赵栩谢了恩,站了起来:“陛下。前几日铧子山的反贼接受了招安,结果到了济南府,士卒被整编进了厢军,原先允诺四个匪首的都监官职不仅没有兑现,还直接被下了济南府大狱。臣虽不懂主事之人为何食言,但青州的盗匪,肯定是因此唇亡齿寒,才会出尔反尔,扣押了张大人。若是臣,臣也不敢接受这样的招安之计策,又丢手下还丢性命啊。”
官家微微皱起眉看向蔡佑。蔡佑上前拱手道:“济南府一事,全因那四个匪首嫌弃都监只有正八品,竟然肖想换成那从五品的团练使!这才先将那四人软禁起来,待押送来京处置的。”
赵栩笑道:“团练使虽然是从五品,却是虚衔、寄禄官,无职掌又不带兵,还不在本州驻扎。倘若没有都监、副都总管这样的武职阶官,只封一个团练使又有什么用那些个盗匪,只看品级却不懂利害关系。为何主事之人不能好好说清楚呢?”他扬声道:“陛下!若能先免除济南府那四人的牢狱之灾,赐下团练使的职衔。臣再以皇子之名前去青州招安,天下皆知朝廷诚意,何愁青州盗匪不识时务?”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宋朝的武官制度比较复杂,不做详细注解了。团练使、防御使(六郎现在也兼任防御使),这些都是寄禄官,级别从五品、五品,但是都是和能领兵的阶官在一起才有威慑力。很抱歉今天晚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2、济南府是徽宗时候才启用的府名,本来叫齐州。但是唐朝的时候就叫济南。本文里不用齐州这个名字。济南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当然不是因为大明湖边的夏雨荷。哈哈哈。济南府出了济南二安,也就是李清照和辛弃疾——李易安辛幼安。不知道现在的济南怎么样。
能和天使们共度2016年的最后一夜,真是意义非凡。今晚一样红包雨伴随男神陈青回归乱飞,不论先后,今天12点前留言的天使,请接收小麦的谢意。感谢有你一路陪伴。
本章女刺客梁芃芃,由书友“彭彭”友情出演,谢谢!
第99章
官家思忖了片刻:“众爱卿意下如何?几位相公怎么看?”
苏瞻立刻出列道:“燕王殿下所言有理,臣愿举荐殿下前往青州招安!”
高太后皱起眉头正要发话。老定王咳了两声道:“老臣也愿举荐燕王往青州招安。”
殿上一静。
官家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和重你先和枢密院拟文,将济南府的那四个人放出来。”
苏瞻和枢密院支差房的副承旨站起身应了。
官家又问:“六郎,你怎么看西夏一事?”
赵栩拱手道:“臣不敢妄言战还是和谈,只是夏乾帝这人弑母杀妻,生性残暴,他现在求赐《大藏经》,是要向他生母忏悔?还是要超度元配?抑或他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他想要成佛,那十万大军又是做什么的”
不等蔡佑开口,赵栩笑着走到赵棣身边:“爹爹,臣前些时看着五哥缺钱,硬送给他一千两银子,毕竟做弟弟的还是要帮哥哥一把。现在臣不高兴了,五哥您怎么能问弟弟要了一千两银子呢?为了以后能少给点钱,臣还是先打五哥一顿吧!”
赵棣刚要说自己没收过他一千两银子,见赵栩一拳飞了过来,立刻躲开了三步远。
赵栩却只是虚晃了下拳头,朝官家说:“爹爹,请问这和西夏先主动进贡一千多匹马,再出兵求减少进马有什么不同呢?”
殿上还无人应答,却听到定王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老泪:“六郎原来不只会打人,还怪会说笑话的。好笑,好笑,真是好笑啊。”
苏瞻上前道:“燕王殿下所言极是,往年西夏进马,极少超过百匹,今年以援助我大赵修建皇陵为名进贡了近千匹夏马,反常即为妖。再者,先帝在位时,西夏也几次请赐经书,我大赵一直有求必应。何须围城威胁?臣以为他的上书只是拖延之策,不可轻信。”
官家正要说话,外间的小黄门大声唱道:“枢密院副使——太尉陈青到!”
官家精神一振:“快宣!”
殿上众人都往外看去。
一身戎装的陈青大步跨入殿内,倒头就拜。
官家亲自离座扶了陈青起来:“汉臣辛劳了,一路可好?”
陈青满脸胡子渣,双眼却依旧明亮犀利,含笑拱手道:“谢官家垂询,臣返京路上两次遇刺,两个时辰前在应天府外第三次遇刺。”
满殿的人都是一惊,官家更是失色:“汉臣可有受伤?”赵栩赶紧上前几步细细端详陈青有无受伤。
陈青朝赵栩微笑着点了点头,拱手回禀道:“臣只是受了些许皮肉伤,已经包扎过了。那些刺客所用的都是夏剑,也的确来自西夏,都已当场全部歼灭。官家放心。”
官家这才觉得手上湿漉漉的,一看,刚刚扶起陈青的右手掌上沾了不少血。再看陈青的左手臂,甲胄之下正渗出血来,不由得勃然大怒:“李量元小儿竟敢狡猾如斯!”他疾步回到御座上,将西夏的上书一把扫落在地:“汉臣!西夏十万人马分两路要进犯渭州,你怎么看?”
陈青傲然喝道:“他要战!那就战!!臣愿出战!!!”
高太后皱起眉头:“试都不试试和谈吗?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征战两浙,耗费巨靡——”
官家脸色潮红,大喝一声:“好!战就战!太…祖有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身为赵氏子孙,岂能退缩!”
高太后一噎,看向苏瞻。苏瞻微笑不语。
定王站了起来,:“陛下英明!用肉喂豺狼,只能让畜生更贪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大赵西军北军也不是花架子。这十几年没打过仗,要打就打到底,干脆打去兴庆,端了李量元的老窝。”
殿上再无异议,高太后看官家和二府诸位相公开始调兵遣将,便起身先离去了。
***
三更梆子敲过去许久了,太尉府后院里还亮着灯火。
魏氏在罗汉榻上缝着儿子们的冬衣,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两个从秦州刚到东京的小娘子,身着太尉府的侍女服,坐在旁边做冬靴,笑着说:“我们秦州是塞外江南,也得到十一二月里才会下雪,娘子这么早就把大郎的冬衣冬靴寄了去,大郎收到肯定高兴极了。”
魏氏才回了神,笑道:“其实我娘现在还硬要给大郎做棉衣呢。我不做的话我心里也会难受。毕竟这么多年都没照顾到他——唉。”
两个侍女笑了:“娘子放心!我们七月里离开秦州的时候,大郎特地让我们多陪陪您,让您别多想呢。他好着呢!就是休沐日不怎么敢出门,那些个小娘子成群结队骑着马在门口等着堵他!要和他比骑马,还有要比射箭的,连要比喝酒的都有。听说这三样只要能有一样赢了大郎,就能嫁给大郎呢。”
魏氏笑得合不拢嘴:“你们就会说这些哄我开心!”笑完又不免叹口气,长子的亲事也还没个着落呢。
寂静的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魏氏手一抖,针戳了手指,她赶紧含在嘴里吮了一口,放下针线站起身来。
门帘一掀,陈青大步跨了进来:“我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做针线?太伤眼睛了。”语气轻松自在,仿佛他不是出征了一个月,只不过是去了枢密院一天而已。
魏氏赶紧让两个侍女去吩咐厨下备点吃的,净房备好水。两个侍女行了礼,笑着退出去了。
“太初呢?”魏氏问他。
“我让他先回房歇息了,他说明日是你们桃源社的社日?”陈青已自己解开胸前的勒帛,搭在衣架上头,转身笑道:“阿魏来帮我解腰带。”
魏氏走过去:“是,你都知道了?明日给他多睡会儿,我带孩子们伺候马儿就行。”她站在丈夫身前,弯腰低头替他解开腰带,再把抱肚、护腰、腹甲一层层卸了下来,双手都快要拿不住了,却不先放好,又去解腿甲。
陈青轻笑了一声:“嗯,我陪你。”他垂眸看着妻子鸦青的乌发有好几缕挂在自己胸甲上,便出手替她理了出来,带着薄茧的手指顺势伸到她颈后,摩挲了几下,眼看着那一片雪白的肌肤在指下起了一粒粒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勾起嘴角。
魏氏一颤,满手的铠甲配件呼喇喇散了一地。自从回汴京后陈青就没怎么出征过,这次她实在是日夜忧心。
被魏氏一抱,正好压在伤口上,陈青胳膊一抖。
魏氏赶紧松开他:“你受伤了?”
陈青让她解开臂褠:“没事,皮外伤,刚才在宫里已经又包扎过了。”
夫妻二人四目对视。陈青又沉声说了一句:“我没事。”话音低沉,似有回响。
近五更天的时分,内室里彻夜的絮语才渐停,纸帐内的气息缠绕,忽地暧昧起来,渐渐又响起低低的喘息声。
女人轻呼了一声:“哎!你的伤!”
“我没事……”
“头发缠住了……”
“不管了。”男人忽地“嘶”了一声:“娇娇,快把头发解开来——”
“嗯,啊!你别动啊……”
“那不行——”男人忍着笑。
***
后厨的鸡舍里,慢慢踱出一只趾高气昂的雄鸡,抖了抖尾羽,上了一块石头,看了两眼还黑黑的院子,扯起嗓子高唱了起来。
各大城门的守卫开始准备开城门,僧人们开始敲起铁牌或木鱼,蜡烛、火炬代替了星光,照亮了汴京的大街小巷,不少铺子摊档都开始卖粥饭点心,灌肺炒肝的香味慢慢弥漫开来,煎茶汤和煎药的摊铺也生起了火。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正是桃源社第二次社日。众人来到太尉府的马厩,却没看到陈太初。魏氏笑着告诉他们:“太初昨日去应天府接他爹爹回京,今早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