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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的欧石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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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爱情诗篇直到今日依然被人传颂。”
奥萝拉眼中不可控制地出现些许歆羡的神色。
“我的小女孩,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爱情啊。”圣兰顿的声音中也有些歆羡的笑意,“再来说说你的阁下,你该知道,爱情那种梦幻的事物再度降临在他身上的可能太低了,年少时无疾而终的那段感情对他的影响太大,他的心已被尘封。既然没有爱情,对于他来说,责任的分量就太重了。”
“你还年轻,女孩儿,你有很多的追求者,你的青春还有足够挥霍的时间。你只是难以抵挡他的魅力——可你得知道,就算他注视着你,他的心也不会为你敞开——且他已是需要一位继承人的年纪了。”
奥萝拉慢慢点了点头:“我知道。”她垂眸,嘴唇微翘,似乎是想笑,眼神却极落寞,“可还是……不甘心啊。”
圣兰顿轻轻叹了口气:“西海岸没什么好风光,遇到那位就是个意外。本来是想让你见几个人的……现在算了。正巧得到一个消息,带你去看看。”
奥萝拉有些懵:“哪里?”
“海神号——希望还来得及搞到入场券。”
*
与希瑞尔一起在酒吧喝酒绝对是个新奇体验。
事实上马卡斯泡吧的经验也绝对不会少。意大利没有任何关于饮酒年龄的限制,并且有着全球最高的葡萄酒产量,到处都是酒吧一年到头都是喝酒狂欢的人群。在这样的氛围下,不长成个酒鬼才奇了怪。但!这!不!代!表!他跟希瑞尔喝酒就能老练到哪里去!
妈蛋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好了么!
趁对面的人去洗个手,杰佛里冲某人挤眉弄眼:“有那么紧张么?”
马卡斯抓狂:“你不觉得人该混的是音乐厅歌剧院就算喝酒也该是红酒,来喝什么黑啤!”
本来还挺喜欢这种热腾腾乱糟糟的酒馆式氛围,现在多了个希瑞尔就像是放了身边尊神像,这感觉也太诡异了!而且够了吧!那些女人为什么老是往他身边黏!
天知道那些穿着暴露举止风骚的女人们怎么就跟嗅着蜜的蜜蜂一样没完没了。本来马卡斯也不介意饱个眼福,但现在却觉得怎么看怎么恶心。
“所以你到底是干什么用的!”马卡斯盯着茉莉觉得脑门上青筋绽露简直想掀桌了。
“陪你们喝酒呀。”对面的女人笑嘻嘻道。
这会儿也没什么田园风小清新之感了,马卡斯觉得女人这种东西真的是难搞,所以明明是一起从宴会厅上下来的,为什么一转眼她就能换了身衣服?换了妆容?什么时候换的?
茉莉穿着一件黑色露背的长裙,右侧开叉到大腿,长发束成高马尾,细细的眼线勾得极长,笑起来简直又冷艳又风情万种。
事实上全酒吧的眼神都快钉死在这两人身上了。
“就不能去别的地方么!”马卡斯觉得自己已经得神经衰弱了,见着旁边人挨一下希瑞尔他就头皮发麻,哪怕是不小心的身体接触都能叫他差点跳起来,多努力才能按捺住各种条件反射。
茉莉眼中有笑意,声音徐缓而冷淡:“他在这里没有朋友。”
她拿着啤酒杯摇晃了一下气泡,漫不经心道:“你们不是会更喜欢这种地方吗?陪他喝喝酒,他或许会开心些。”
马卡斯与杰佛里两人面面相觑。
杰佛里冲他微微摇头。马卡斯心中虽然也觉得不该问,但咬了咬牙齿,还是谨慎道:“他不开心?”
第125章 梦的破碎
茉莉眼中小小闪烁了一下,对着他露齿一笑。
“你的话……有点多。”
从酒吧在回住处的路上; 希瑞尔说了一句。
茉莉眼皮一条,转头看向他时却慢慢地笑了出来:“还好啊。”
希瑞尔垂眸。视线并无焦距,只是单纯看着虚空中某一眼。这种神态像是淡淡的无聊; 但压迫感却要极为强烈。
茉莉却并不怕他。某种角度来说; 银月公爵实在是位太温柔的阁下了。她的笑平和而柔缓; 与宴会时的温馨可人与酒吧中的冷艳风情相比,又是另外一种姿态:“您确实不开心; 我并未说错。”
希瑞尔在漫长的沉默之后,才缓缓抬眸,看了她一眼。
车子的空间极为宽敞,两个保镖冷肃得像是没有生命的石头。车外夜色笼罩,公路山的灯光在车窗的黑膜上流转而过; 并未漏多少过玻璃窗,叫后座的视野显得昏暗而迷蒙。
“我也不开心; 您知道吗?”茉莉笑道。
希瑞尔没有说话。
酒精并未紊乱他的思维; 大脑甚至在酒精的影响下变得更为清晰。他很清晰地知道; 蔷薇的狩猎活动已经开展得如火如荼; 不用准确的情报他就能知道尤利西斯现在处在怎样焦头烂额的境地中。可是他并未联络自己——希瑞尔做好了尤利翻脸的所有准备,可对方; 就像完全忘了他在这事件中的黑手一样; 丝毫未有所表示。
不得不说,希瑞尔有些难过。
不仅仅是因为他亲手伤害了自己的友人,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处境中; 友人还是把自己隔绝在外。
马卡斯的存在于希瑞尔的脑海中只有微小的位置,奥萝拉所占得比例也不大,能决定他情绪的事物是如此之少,一大块都是尤利西斯。多难过啊,他得割舍掉它了。
“安分点。”希瑞尔冷漠警告。
*
海神号并不是一艘远洋游轮。它的航线挺短,只有极少数时候会在西海岸与东海岸间往返。奥萝拉对这种暴发户喜爱的豪华奢侈旅行没有任何兴趣,圣兰顿非拽着她上去,不惜又从西海岸跑到了东海岸,她只好勉强对那所谓的入场券投注些许好奇心。然后被迫塞了一脑袋阴影世界的规则。
冷翡息之夜是阴影世界最高级别的拍卖会,直属于阴影评议会,作为一个评估交易的渠道,最主要的规则就是以物易物。只要得到入场券,黑白灰三道的人都能参与。
凯恩家族一直是标准的白色,家族没有任何生意涉足灰色亦或是黑色世界,不过因为希瑞尔教养的缘故,她身边至今还有很多灰色的人群,所以奥萝拉对此认知还是比较充足。但那种认知就像是你看了场纪录片勉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但从来没有伸手触碰过这样的存在。圣兰顿带她来了,奥萝拉才恍然有一种原来这是真实的这样的感觉。
“……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种消息的?”奥萝拉有点好奇。
这个家伙一直待在纽约无所事事,如果冷翡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么隐秘低调,那他是从哪里知道夜宴的准确时间与地点的?
圣兰顿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我的一位猎手向我转递了这个消息,称这一轮夜宴上有我会感兴趣的收藏。”
艺术品猎手在全世界汲汲营营地查探杰作的下落,以向他们的雇主换取酬劳。克里斯蒂安本人就是位极有造诣的艺术家,在绘画、音乐、文学、鉴赏等领域都有不菲的造诣,收藏艺术品只是他小小的喜好,当然他也没多少喜好。
“那你感兴趣吗?”奥萝拉挑了挑眉。
“当然,西曼大师生前封笔之作,我当然有兴趣。”对方笑得有些高深莫测,“只不过太麻烦了……得到它的代价稍微有点大。”
奥萝拉直觉得应该与希瑞尔有关。本来嘛,就是因为之前无意见着希瑞尔引发的事儿,他既然非得把她带过来那么就算与希瑞尔无关,也有某种联系。能叫他也觉得麻烦所以想放弃的东西,棘手之处到底在哪?据他自己所说,代价有点大,但为什么现在就愿意承担了呢?
这么想着眼神中就带了出来。可惜某人不打算回答,就当没看到。
坐在圣兰顿身后,夜宴开始后的很长时间,奥萝拉一直处在一种瞻仰的状态。这种以物易物的交易相当有意思啊。冷翡息只是作为一个中立的平台收取佣金,只要能出示入场券就有参与的资格,在此黑白灰三道的人都很常见,冷翡息不会去探究货物的出处,所以若是在台面上看见任何匪夷所思的赃物亦或是非法东西都不用意外。
不过想拿到入场券的前提是手上必须有求助的议题,冷翡息不欢迎单纯的拍客。奥萝拉现在还不知道圣兰顿手上的CASE是什么,因为他身前的号码是九号,而六号公式筹码时出现的应该就是他感兴趣的那批艺术品。
主持人翻转沙漏,然后在身后的巨幕展示货物的资料。
“六号提供的是个人收藏的估价在三亿美金的艺术品,需要两年前离开菲斯诊所后下落不明的神经科医生缇曼·奥非拉,以及他所主导的‘创造者’试验中的全部数据。”
全场静默。
一个人与一份实验数据而已,这种CASE基本上排得上名次的灰道组织都能做,且能完成得相当好。但这位主顾既然愿意付出三亿美金的酬劳,甚至将它拿到冷翡息夜宴上来,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算是够棘手了。
那位神经科圣手在全球有名,既然付出这样的代价想要得到他,想都不用想潜台词是想要这位医生亲自操刀进行一台手术。所以这任务是否完成的判定很有问题。一则目前没有这位医生还活着的消息。二则就算活着,会不会有其他导致不能上手术台的原因。完成度的弹性太大了,很容易出现费心费力但最后却没办法达成协议以致不能收取酬劳的情况。这就是三亿美金的大诱惑当前,但所有人都沉默的原因。
沙漏到底前,有三个人先后按了铃。
一个是四号,看上去极为瘦削的年轻男子。一个是十三号,看上去很年轻的娇小女子。另一个就是圣兰顿。
众人的视线却齐刷刷投注向笑眯眯的一号。奥萝拉只觉得这应该是个极为有名的灰道组织代理人。所以众人才都在好奇他为什么没按铃。
“最近没空。”那位笑着耸了耸肩。
视线收回,在四号与十三号间游离。九号不用说,圣兰顿家的大公子,在座基本上都知道。四号大概是个新面孔,刚才从他的议题上看出,估计是白道的,还有些微妙的官方底子。十三号是常客了。日本人,职业掮客与代理人。
而奥萝拉在盯着六号。这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长相相当英俊,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打扮得还是很齐整,挑不出错。小手指上有枚戒指,无名指却没有婚戒的痕迹,脖子上有个海豚的小挂饰,是女性喜欢的风格,手表极昂贵,服装却是比较舒适平价的牌子……有点意思。感觉像是某位女富豪的情人?
主持人把沙漏又换了个面。
四号开了口:“请求出示判定标准。”
十三号犹豫了下:“我可以连线‘黑鸦’,只收取1%佣金。”
主持人看向最后一个按铃的人。圣兰顿笑笑:“请求编号七的展品立案。”
主持人看向CASE的主人六号。六号在看大屏幕。他拿起遥控器,转身将编号七放大了。
在那副画以巨幕的形式呈现在眼前时,全场一片抽气声。
别人只是因画中人的美貌而惊叹。而奥萝拉却是在看清画中人的瞬间,控制不住地起身。“克里斯蒂安!”她低吼道。
这下全场的视线都聚在了这里。连主持人都暂时停下CASE饶有兴趣地保持围观。
“你究竟想做什么?!”奥萝拉压低声音怒道。
因为现场此刻静寂得连根针落下都清晰可闻,所以女孩儿愤怒冷凝的声音压得再低都传遍了全场。
对方慢慢道:“得到这副画?”
开什么玩笑!奥萝拉皱起了眉。她看看画画,又看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沉默下来。
她下意识拍拍自己的裙摆,缓缓坐回去:“……西曼大师封笔之作?”
“不错。”
“为什么……是她?”
银发的贵公子笑了笑,低声吟诵道:“……你那永不泯灭的精神/通过威严幽晦的永恒/重又回到我心间/你已葬的爱情胜过一切/只除了爱情活著的年月。”他温柔道,“知道这首诗吗?”
“《夜安克劳瑞丝》!我当然知道!可……等等,克劳……”她蓦地住了口,猛然间已然睁大眼。她的视线又放回到方才放映着画的屏幕之上。眼神骤然有些彷徨。
在这一刻之前,她从未想过,原来佛罗伦萨晨报中那一千多首情诗的主人就是克劳瑞丝夫人,根本不是什么同名,更不知道,她所倾慕的那一位阁下还会有这样年青浪漫的时候……她单知道他曾恋慕自己的继母,却不知道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
她的手用力抓了抓头发。泪水在她的眼睛里打转,最终落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低低道。
“《夜安,克劳瑞丝》,这幅画的名字。它是你的继母克劳瑞丝夫人拜托西曼大师所作,还未完成的时候夫人已逝,画便没有了接收的人。我不知道它为何会从西曼大师的工作室中变成私人的藏品,但我只知道,如果有个人知道它的存在……你们就糟糕了。”圣兰顿对着六号笑得高深莫测。
主持人淡定问六号:“是否立案?”
“立案!”六号深深地看了圣兰顿一眼,理智道,“我不知道这画背后有什么故事,我只想知道,你愿意为它付出什么代价?”
“找人我并不擅长,数据方面更没有门路。”银发的贵公子慢悠悠道,“但我知道,奥非拉医生亲手医治也并不能百分百治好阁下情人的病,但是有个地方就不一样了。”
他笑道:“梅提亚,它那神秘的兄弟研究所,专门的生物学科、生命科学技术研究,没有比那里更好的医生。我能帮你牵线,也不需要格外佣金,不过需要你拿这幅画去当敲门砖。”
奥萝拉吃惊地看着他。
圣兰顿耸了耸肩无奈道:“我疯了么?我怎么敢要这副画!”
六号眼光一亮,但仍十分谨慎,显然因为情人的病走投无路之下失望大过希望:“你有把握对方会帮助我们?”
“我说了,前提是这副画。”
六号眼睛一沉:“好。”
这桩CASE有些混乱,但主持人显然经历过各种幺蛾子,很能HOLD住场面。场面安静下来之后,他先是笑了笑,八卦道:“是那位阁下?”
“对,金光闪闪的那位。”
主持人满足了好奇心,反转沙漏又就前面的问题询问六号:“是否取消CASE?”
六号抿了抿唇:“不。”他看向四号,“除开编号七的艺术品。完整的实验数据,四分之一筹码,医生本人,活人,再给四分之一筹码——如果手术成功,全部筹码。”显然是打算做双手准备。
主持人问四号:“是否接受判定标准。”
四号敲了一下铃表示接受。
十三号的女子无奈敲了两下铃表示放弃。
接下去的议题奥萝拉全程浑浑噩噩。直到离开夜宴的很久之后,她才终于能回过神来。
“什么感想?”圣兰顿饶有兴趣地问。
奥萝拉看都未看他一眼。脑袋发胀,天晕地转的境况只有瞬息,便又被自己所击破。她有什么权利呢?自始至终远远张望别人的故事而已。以为自己是局中人,可原来只是幻觉。
“……死心了。”最后她安静地耸了耸肩。
对方没有说话。奥萝拉好奇地转过头:“你在幸灾乐祸吗?”
“不,”圣兰顿也耸了耸肩,意味深长道,“我感同身受。”
第126章 裂谷
“……”奥萝拉在短暂的茫然之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满脸狰狞,“你这个变态!”
某人的表情有种略显嘲讽的高深莫测; 奥萝拉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呆了呆,苦笑道:“你在逗我……”
圣兰顿懒洋洋看着她:“本来嘛; 那样的人; 出身高贵; 家世显赫,长相俊美; 底蕴深厚——人生赢家该有的一切他都有了,偏偏强大且克制,还执着专情——完美的人生要是一点阴影都没有,这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奥萝拉对他的形容表示很赞同,然后挑高眉毛冷笑:“说的好像你自个儿不是标配一样!”
银发的贵公子假笑了一下; 丝毫未加以避讳:“若不是当初他插手,撒弗艾尔与凯恩或许能叫我一锅端了——他的底气与手段我不得不佩服; 但也仅仅是这样罢了。”
“没给你如愿以偿倒还有理了!”奥萝拉难得抓着点小辫子; 有种莫名的兴奋; “再说自欺欺人真的好么; 你明明是在羡慕希瑞尔有情可专吧!”
金钱与权利对人格的腐蚀性实在太强。打小在那样的成长圈中,想要的一切都不费吹灰之力; 某些恶劣心性的滋长根本难以避免。享受过肆无忌惮为非作歹却不用支付任何代价的自由后; 还愿意被世俗规则与所谓的正义束缚?所以好竹出殆笋比比皆是,超权越级的家族从来不乏污浊浪荡的子孙。有资本的恶更是太容易到达恶贯满盈穷凶极恶的地步。
圣兰顿大公子本人自己也承认不是什么好人。高等教育的优良成绩不过将他包装成一个雅痞,他拥有的太多了,各项艺术方面的造诣与其说是锦上添花; 不如说只是无伤大雅的兴趣爱好。年纪轻轻就成能为家族板上钉钉的第一继承人,就他那个涉足白黑的庞大家族来说,若是纯白无暇早不知道死几回了。站在他那种位置那种高度,得不到的才会欣赏,才会羡慕。他有什么得不到的?早已抹杀的善良,以及追求真情的心。
一面讽刺于对方过分执着而让自己出现弱点的狼狈,一面欣羡于对方这种毫无保留的不为生死所阻的情感,这就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你本来有这种机会的。”奥萝拉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幸灾乐祸。
“可我知道那不是。”圣兰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说的是安娜。虽然这货一直强调他对她的感情并非是外人以为的那样,但安娜对他来说还是不一样的。当一个女人成为一个男人永远的遗憾,甚至是没法弥补的伤疤,再说对她的感情并非纯粹的男女之情已经不重要了。
奥萝拉本身对安娜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所以她实则不愿拿她作为讽刺某人的筏子,但这货既然刺了她的希瑞尔,那她醒来想去只能搬出安娜来了。这句话的效果相当显著,哪怕圣兰顿口口声声强调自己并不在意,他的心情还是肉眼可见地变坏了。
这同样也体现在半个小时后两人跑下底层的赌场换了筹码,然后坐在了赌桌对面。
适当的发泄有利于身心健康。
*
“所以你又要走?”马卡斯凉凉道。
他倒是想淡定点,别搞得像是面对负心汉的怨妇语气,但是忍不了啊。
本来还觉得挺开心的,来给他庆祝又一起在酒吧喝了酒,见着了这个人除了严肃正经外的另一种模样,没想到还是那个本质。神出鬼没撩一波就跑,气不气?
晚上跟杰佛里吃饭。好基友对他变幻得迅速的心情叹为观止。方才还气鼓鼓的搞得像是要去杀人,这会儿又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了,何必呢。
马卡斯已经很有经验:“我不那么干,他怎么知道我不好惹?”
“我不知道你好不好惹,但我知道你总是在作死。”杰佛里笑。
马卡斯怒道:“高高飞翔在天际的雄鹰会注意到大地上一只小小的蝼蚁吗?就算它落到了大地上,你能知道它是因为什么理由!”越说越气,“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不知道它还会不会再来——我看上去像那么被动接受的人么!”
杰佛里毫不客气地吐槽:“可事实明明就是这样啊,那位阁下又不是你能束缚的。”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你该知足了吧。毕竟那位对你的态度明显是不一样的嘛。”
马卡斯哼哼两声:“这就够了么?”
杰佛里挑眉:“贪婪的小鬼。”
马卡斯翻手就把喝空的啤酒杯丢了过去。对方飞快避开,哐当一下砸在地上,竟然没碎。互相嘲笑一声,扭头切肉的切肉,叉面的叉面,眼不见为净。
*
希瑞尔收到唐的信息,寥寥几句,显然当时处在紧急的境地,顾不上多说话。
欧洲战场乱得一塌糊涂。拜蔷薇疯狗模式所赐,牵连的范围面极其广大。
意外的是,黑暗世界诡异的平静,努力作壁上观避免被牵扯,白道一边见缝插针攫取利益,一边帮忙清扫尾巴避免这场动荡波及到太多普通人。至于灰道……本来战战兢兢唯恐被疯狗模式的蔷薇咬上,但渐渐的就觉出些意思来了。
蔷薇在把它庞大到可怕的组织切割成模块这点是有目共睹的,鉴于蔷薇根本不计伤亡的行动,因此很多人都觉得蔷薇这次开战是在借此把自己众多部门精细化,筛选淘汰,把不重要的模块变成子公司一般的存在——那么过后是舍弃还是独立都是件简单事。
当然现在的灰道还没有能想到蔷薇其实是要放弃欧罗巴传统领地,将总部转移到美洲——哪个正常人能想到蔷薇的老大竟然会这样干啊!
灰色世界自然知道其中有大利可图。
本来整个欧罗巴的重要关口都被蔷薇把持着,它太过强大,犹如一个幽灵笼罩在大陆上空,遏制住所有组织的咽喉。它的秩序甚至能影响阴影评议会,可见可怕。现在它这样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放松了把持的力道倒是真的。很多业务蔷薇不屑,但不代表其余组织不需要啊!它既然主动松开了手指,无主的利益怎会不引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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