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神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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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后代吗？没想到鵺还有后代啊。”土蜘蛛那铜铃大的猩红色的眼眸盯着未来，露出了兴趣味的情绪。
　　　　“但是安倍晴明不是站在人类这边的吗？为什么……”柚罗不解。
　　　　“站在人类那边？”土蜘蛛缝好了脸，敲了敲烟杆，嘲讽道：“对鵺来说只有有用和无用之分。”
　　　　秀元从狼背下来，略微叹息地看了柚罗一眼，他缓缓道来：“安倍晴明在平安时代司掌‘历法，天文，漏刻’的阴阳师，担任天文博士，他的咒术能力百里挑一，被称为天才，深受当时鬼族的信赖，但另一方面也有传说他精通名为‘外传’的禁断之术，可以此咒杀人，还能操纵支配妖魔恶鬼之术。”
　　　　“小未来，你说这传闻是真的吗？”
　　　　眼尾微挑，染上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黑眸淡然地回望过去，未来轻耸了下肩，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气氛的凝重，双唇微动：“谁知道。”
　　　　瞳眸暗沉下，她笑得意味深长：“就算我真的知道，这是我家族的事又与你们花开院有和干系。”
　　　　狭长的眼眸微眯，秀元微笑着用桧扇遮住了半张脸：“说得也是，那我就换个问题吧，小未来你……”
　　　　“来这相国寺是为了什么呢？”
　　　　手中捏住了袖中滑落的咒符，笑意收敛了，漆黑的刀面微侧，雪白的光芒晃过前边人和妖的面庞。
　　　　提着妖刀的手徐徐抬起，微眯着眼眸中带着清泠泠的杀意，她半挑着唇，刀尖对准秀元的眉心：“为了什么？”
　　　　甘冽的音色带着凛然的寒意，她似有不解地抬高了尾调：“怎么说也是我祖先吧？”
　　　　“在鵺出生前就在这里呆着，等我问完话之后，你们随意，鵺也好那只母狐狸也罢，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淡色的双唇一张一合，吐出冰凉的话语：“但如是碍着我事的话，就杀了你们。”
　　　　话音刚落的那瞬间，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唯有土蜘蛛浑然不觉。
　　　　“嗯嗯，今天也痛快了，小姑娘啊，那么这些家伙就交给你了，在鵺醒之前我先睡一觉。”
　　　　庞然大物在原地轻蹬后飞速从头顶跃过，两三次跳跃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你什么意思呀，杀了我们……”
　　　　秀元抬手拦住了操着关西腔有些气急败坏的小姑娘的话头：“小未来，关于鵺还有京都妖怪的宿愿你了解多少？”
　　　　未来轻嗤，眸光凉凉并不打算多语：“自然是比你们要多。”
　　　　“那么鵺是好是坏？”
　　　　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问题，她挑了挑柳眉，勾唇讥笑：“什么是好，什么又是坏？”
　　　　笑容淡下，她似有些不耐：　“我不想跟你扯嘴皮子，想要阻止鵺出生，直接动手吧，我不在意你们恩将仇报的。”
　　　　似乎怕他们不信，她又补了两个字：“真的。”
　　　　“若是还惦记着恩情，不好意思动手，那么等着，等鵺出生我自然会放行。”
　　　　“一定要如此？”说话的是打败土蜘蛛后样子有些狼狈的奴良组的年轻少主。
　　　　偏头对上那是在夜色中依旧神采奕奕的血眸，她淡然地点头：　“啊。”
　　　　“就没有第三种选择？比方说……从你面前逃走……”细碎的音节消散在空中，妖怪少年的身影如镜花水月般破碎，化作缥缈的雾。
　　　　漆黑的眼眸一闪而过的嘲讽，未来冷笑着往妖刀中注入了灵力，丝缕金色的细线从刀尖生成。
　　　　线头在半空中左右颤了颤，然后猛地朝一个方向而去。
　　　　金色的细线不断从刀尖伸展出，随着线头朝那个方向追赶，骤然间灵力实体化作的线像是追逐到了目标将一团空气团团束缚住。
　　　　“在我面前展示了不下两次这种的妖术，你——”眼眸微眯着，没什么起伏的话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俏：“在小看谁啊。”
　　　　金色的丝线慢慢束紧，如发丝般的线像锋利的利刃隔开了妖怪的畏，原本消失在原地的奴良陆生的身影一下子显现出来。
　　　　“虽然不知道那个像镜中花水中月的具体原理是什么，但终究只是障眼法罢了，只要你还在我附近释放着妖力和畏，就逃不开我的束缚术。”
　　　　“而且——”
　　　　食指和中指夹住咒符，抵在唇边，复杂难懂的咒语从口中吐出。
　　　　“不好，快阻止她！”秀元略有所察，忽地变了脸色。
　　　　最后的音节弥散在唇边，双指间的咒符化作了点点星光，未来扬唇轻笑：“晚了。”
　　　　相国寺上方正中央的地方，圆形的结界笼罩下，眨眼间就封闭了整个寺庙。
　　　　“除非杀了我，否则十二个小时内，你们离不开这个结界，而要杀我，那就要先过了我式神那一关。”
　　　　作者有话要说：　　刚开学，学校的网烂到了一个极限，wife不行，用自己流量也不行（▼皿▼#）
　　　　试了好几次才把网站给打开，背冒了层细汗，整个人都暴躁了！
　　　　今天冷不防地达到了非酋中级成就，然后得知室友寒假了除了抽中了小鹿男四星荒川还有妖刀姐姐！！！！
　　　　放假之前明明她快月见黑了的说！
　　　　心累，垃圾游戏卸载算了！
　　　　最后谢谢小天使们的投喂，爱你们，么么哒～
　　　　

第70章　千年夙愿之十·妖变
　　　　事情的发展如她所料，　又好像出乎意料，　与奴良组的冲突明明是自己一手挑起的，奇怪的是，在脑海深处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她，这并非她本意。
　　　　“你到底想干什么？”
　　　　退到安全地带的未来猛然回神，她略微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而后垂眸看向身旁，　低喃：“白虎……？”
　　　　“拦住他们，拖延时间让鵺出生，丫头，　这不算是阴阳师的职责吧？”金色的兽瞳直视前方，气势雄武摄人，　不怒自威，　他又问了一遍：“你想干什么？”
　　　　“我……”纷杂的思绪让她的话语微顿，默了半晌，她低敛了眸，　轻声道：“我只是想知道罢了。”
　　　　“关于我所有的事。”
　　　　白虎闻言一惊，他下意识地抬头端量起身侧的算是自己亲自看着长大的少女，　很快沉静下的眼眸微眯，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白虎，　你是奉了谁的命……”在舌尖辗转了千百回的字句终究还是没有全数吐出，　眼神一凝，未来偏头看向站在离她三步开外的石块上的少年，眉宇间染上杀意。
　　　　“哟，　君明未来，我忍你很久了，做个了结吧。”
　　　　寒光在黑眸中闪烁，她冷冷地挑起了唇：“本事不错啊，花开院龙二，竟然能穿过我那么多少式神到如此接近我的地方。”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扬起，黑色的刀面一闪而过的银光，妖刀起落间，实体化的灵力从刀尖冒出，一下子就将对面的少年劈成两半。
　　　　她不屑轻嗤：“这种替身的把戏你还真是玩不腻啊，骗子先生。”
　　　　话音未落，一分为二的少年骤然间变成了流水四溅开来。
　　　　“奔腾吧，言言。”
　　　　不知从和何处传来的命令，那变化成少年的流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四处溅散的流水突然间均立即朝前边的少女涌去。
　　　　冰凉的水洒了一身，唤作‘言言’式神不像普通的水那般沾湿她的发丝，反而是顺着其流下，如透明的绳子般缠绕起她全身。
　　　　被魔魅流护在身后的龙二双指抵在唇边，瞧着被言言困住的少女露出了笑：“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未来低低地笑了起来，姣好的面容上丝毫没有被困住后该有的恼怒和焦急，眼尾轻挑，带着十足的嘲讽，她偏了偏脑袋反问：“有用？”
　　　　漆黑如墨的眼眸不着任何温度地盯着他，薄唇轻启：　“『滚』『开』”
　　　　清泠的嗓音如二月的湖水般冰冷，她的音量不大，但清晰可辨的音节带着不可言语的强大的力量，生生地让缠绕在她身上的式神‘言言’束缚的力道一松，而后不可控制地退潮般散去。
　　　　“什……么！？”花开院龙二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式神被如此轻而易举地遣退，满眼尽是不可置信，他张嘴喃喃：“喂喂喂……开玩笑的吧。”
　　　　“是灵言。”目睹了这一切的秀元微蹙了眉头，内心同样震惊。
　　　　“灵言？”退回他身侧的花开院柚罗不解。
　　　　“而且不是那些意义宽泛的灵言。”手紧了紧桧扇，秀元压下惊鄂，耐心地解释，吐出的话语异常凝重：“加诸于话语力量，小到逼退鬼怪大到消灭妖魔，那是相当相当厉害的一种术式啊，小柚罗，你能想象吗？只凭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妖怪灰飞烟灭。”
　　　　“那种事……怎么可能办得到？！”
　　　　秀元摇头，神情沉重：“一般的阴阳师当然是办不到的啊，至少迄今为止，除了一个人我还不知道有谁做到过。”
　　　　“那个人是安倍晴明吗？”
　　　　“没错。”未来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被花开院龙二的式神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服，自然地接过话代替秀元回答了柚罗的疑问。
　　　　她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君明洛那家伙偷藏了不少好东西，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说句话也是这么有威力的。”
　　　　“……小未来，你……”
　　　　秀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地剧烈的震动给打断了。
　　　　相国寺在未来来之前就被陆生和土蜘蛛破坏了大半，现在再加上她的式神和奴良组的争斗，这座颇具历史的寺庙早就毁得不成样子了。
　　　　自然的，在无障碍物的遮盖下，那天空中那异起的巨大黑色的球体夺去了众人和妖的视线。
　　　　邪恶阴寒的气氛不断地涌来，哪怕是隔着结界也让她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呀……
　　　　就像是整个世界的恶意聚集体。
　　　　“喂，你闹够了吗？”陆生提前从那个圆球上回神，趁着其他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用滑头鬼最擅长的妖术，一下子溜到了少女身边，不由分说地抓起她的手，难得沉着脸：“未来。”
　　　　未来下意识地转头，冷不防地对上由十丈软红铺成的血眸，妖冶的瞳仁满是焦虑和无奈。
　　　　妖怪少年的样子并不是很好，这也难怪和土蜘蛛轰轰烈烈地干过之后，又要对上打败过土蜘蛛的酒吞童子，模样狼狈是在所难免的。
　　　　“鵺出生了，现在可以把结界解开了吗？”
　　　　看到那邪恶意念聚集的集合体出现的那瞬间涌出的情绪尽数散去，眼眸的暗涌也渐渐平静下来，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陆生看了几秒，在她的式神出手之前，将袖中落下的咒符捏于没被控制着的手中，随手就甩着了出去。
　　　　“灵言·解。”
　　　　咒符慢慢地融进透明的屏障中，结界以此为点，缺口不断扩张直至结界彻底消散。
　　　　陆生微抿着唇，用复杂的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松了她的手，眨眼间便出了三四米外，手中执刀，衣袂翻飞：“走了，我的百鬼们，为四百年的渊源做个了断。”
　　　　“……”未来默然地目送奴良组的百鬼远去，直到连那缥缈的雾都看不见为止。
　　　　盯着少女没什么情绪的表情看了半晌，酒吞童子蹙了下眉头：“你不是想问那圆球问题吗，为什么还不去？”
　　　　“我……”双唇蠕动了下，她没能将话说出口。
　　　　她在害怕，害怕最终得到的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气氛凝滞下来，未来微微仰头，瞳孔中映出了那飘在空中的巨大的圆球，她张了张嘴，冷不防地问：“你们认识他吗？”
　　　　“安倍晴明。”
　　　　少女吐出的话平静无波，不带任何情感，却是让几个大妖怪心下一惊。
　　　　白虎眯了眼，莫名的烦躁涌了上来，自从那个妖怪用了她的身体后，他就愈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一个人去远野也好，独自去找君明洛也罢，甚至不顾他们的警告在这种时候来了京都……
　　　　“丫头，你在想什么？”
　　　　视线淡淡地落在白虎身上，未来浅浅地勾起了唇角：“没什么。”
　　　　再次将目光投向天空，她的神色坚定下来：“我们走吧。”
　　　　*****
　　　　贰条城是产生思念的幻之城。
　　　　如今凝聚了京都妖怪千年思念的鵺出生后，这座城也没了作用。
　　　　被羽衣狐千年记忆碎片包裹着的鵺的胚胎漂浮在已经支离破碎，却诞生了他的贰条城的上方。
　　　　它的旁边有土蜘蛛正在守护着。羽衣狐和陆生对峙着，她麾下的京都妖怪和妖怪少年的百鬼在打斗。
　　　　“还没出生吗？”
　　　　城下匆匆赶到的未来仰头看着上空低声喃喃，浅淡的表情说不出来是庆幸还是失落。
　　　　“现在阻止的话还来得及，未来。”
　　　　缓慢地转头，她看着面容敛于笠帽下的姑获鸟出了神：“……姑姑？”
　　　　藏在振袖下的手动了动，之后便没了任何动作。
　　　　近距离接触后，她才切身体会到那个被称为‘鵺’的圆形胚胎给人的感觉有多不妙，无论是那邪恶的气息还是那深不见底的能量都不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内。
　　　　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啊。
　　　　未来站在原地踌躇着，奴良组和京都妖怪打得不可开交，而然没等她做出选择，鵺却先破‘壳’而出。
　　　　如海水般的压力向所有人涌来，宛如置身于无底的深渊，让她顿时手脚冰凉，身子僵硬。
　　　　束缚着猛物的枷锁又裂开了一处。
　　　　***
　　　　“做的很好，我的孩子。”将自己的生母毫不留情地推下地狱后，不着半丝衣物鵺侧身俯视着下方的少女。
　　　　漆黑眼白的双眸不着痕迹地扫过她围在她身侧的式神，然后淡淡地落在姿容昳丽的女孩身上，眼中冰冷毫不掩饰地散发着恶意。
　　　　“很棒的式神，只是……有些杂鱼混进来了。”
　　　　“你在说什么？！”听入耳中极不舒服的话语让未来不满地蹙起了眉头。
　　　　“不明白吗？”似乎毫不在意少女的口吻，鵺轻笑着抬起了手，带着虚伪的宽容和慈爱：“看来得从头教起啊。”
　　　　他只是轻轻一挥，足够撕裂一座上
　　　　山的灵力从他手间冒出，直直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有些式神确实很厉害，但是那些弱者我不需要，记住了吗？”
　　　　眉眼间染上怒气，心思通透的她在鵺吐出了那几句意义不明的话语后，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暗藏的意思，心中骤然涌起磅礴的杀意，双眸微微泛红，几乎要忍不住双手颤抖的欲望。
　　　　开什么玩笑啊！
　　　　她的式神可不是为你收的！
　　　　别说得好像无论遇到他们还是和他们签订契约都是按你指示办的一样啊！
　　　　“未来！”
　　　　从鵺手中挥出的灵力深深地划开了地面，不断拉进与她的距离，瞳孔中被那道愈发接近的金色光芒完全占据，扑面而来的风带起了她的长发。
　　　　然后一切就像放慢了的镜头。
　　　　在大天狗扶住她的肩膀就要将她带离原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比他更快地拔出了别在腰间的伞剑挡在她的前方。
　　　　“回来，你挡不住的，会死的！”
　　　　酒吞略微急切的嗓音像是放烟花般虚虚地在她脑中炸开。
　　　　她看见那顶一直不曾从她头上摘去笠帽一分为二，破裂成一截截的伞剑四处飞散，那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细致入微地照顾她的妖怪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她面前。
　　　　“姑姑……？”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那么厉害的式神会不知生死地倒在她面前。
　　　　她到这个世界一无所有，没有父母，亲情，朋友……
　　　　他怎么敢？！
　　　　安倍晴明怎么敢对像她妈妈一样的姑获鸟……
　　　　咔嚓——
　　　　咔嚓——
　　　　咔嚓——
　　　　………
　　　　身体里所剩无几的枷锁全数裂开。
　　　　愤怒和怨忿几乎实体化了从体内喷薄而出，滔天彻骨的恨意席卷了她整个心神。
　　　　“未来？！”
　　　　“丫头？！”
　　　　“未来大人？！”
　　　　………
　　　　那些呼喊她的声音逐渐地远去，然后她无比清晰地听见了熟悉的充满诱惑的声音：
　　　　“想要吗？”
　　　　想。
　　　　“想要什么？”
　　　　力量，杀死伤害我家人的人力量。
　　　　“哪怕不再为人。”
　　　　我本来就不是人。
　　　　“不后悔？”
　　　　不后悔。
　　　　“好，我给你。”
　　　　“全部给你，我的……孩…子……”
　　　　如情人般的低语慢慢在脑海中散去。
　　　　澎湃的力量从体内一下子喷涌出，顿时血液翻腾，骨骼作响，胸膛内心脏一声声地剧烈地跳动着。
　　　　她觉得她的身体有些在改变。
　　　　但是，那又如何？！
　　　　*****
　　　　微微躬身的少女身上散发的妖气仿佛一层一层席卷而来的海浪，凌厉而阴寒，逼退了她身侧的妖怪。
　　　　原本垂落腰间的发丝被她自身的妖风带起，张狂地飞扬着，隔着布料抓住胳膊的双手慢慢收紧，圆润的指甲变得纤长，不知何时染上的朱色蔻丹艳丽逼人。
　　　　身上白色的布料被妖气沾染，变得如浸血般发红。
　　　　骤然间，九条黄金色的狐尾从少女身上长出，毛发柔顺蓬松的尾巴只是不经意间擦过就带倒了大片建筑。
　　　　慢慢的少女身上的气息稳定下来，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鲜红的妖纹如藤蔓般在白皙的脸上绽放，如鸽血的红眸无比平静地望着空中的那人，艳丽的双唇微动，清泠的话语略微有些沙哑，她一句一顿地吐出带着扒皮拆骨的冷意的话语：
　　　　“安·倍·晴·明，我·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来跟我念：
　　　　姑姑不会死，姑姑不会死，姑姑不会死。
　　　　重要的事说三遍，我只是找了个契机让未来妖化，顺带给姑姑换一下皮肤（╯3╰）
　　　　解释下，昨天没更不是没时间而是卡文了，我重新理了下思路大纲，等理完就真的没时间了Σ（｜｜｜▽｜｜｜　）。
　　　　下章后大概这卷就要结束了。
　　　　接下来先写红叶狩的那卷，最后再怼鵺。
　　　　怼完鵺后就基本上要完结了～
　　　　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在昏昏欲睡时，抽了一张符。
　　　　突然手机猛地震动了一下，一下子把我的全部消失了。
　　　　艾玛（》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