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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神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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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不了未来成长过程中的关爱，但至少他还有力量，即是魔又是妖，独一无二的可护她的力量。
“去枫叶林。”
红叶狩动了动唇，吐出了话语，声量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入少女耳中。
“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能给孩子的也只有那么多了，没想到曾经的他化自在天也有如此无力的时候。
唇边的轻嘲散去，瑰丽的眉宇柔和下来，像是绚烂的烟火绽开，殷红色的眼瞳艳丽无双，红叶狩轻笑着说着虚无缥缈的话。
哪怕作为母亲君明千晴只是将未来当做了阻止鵺的筹码，但是他啊……
他——
“非常期待你的出生。”
虽然没能陪着你长大，但是每次以这种方式见面的时候……
“我真的很高兴，未来你长大了呢……”
清晰可辩的音节组成连续的话语传入耳中，少女的眼瞳陡然睁大，眸中映出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由记忆编织成的世界彻底破碎。
那抹绯红消失在了视线中，朝着黑色深渊坠去的未来完全陷入了黑暗。
***
“大…人……”
“…大人……”
“未来…大人…”
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似乎有谁在叫她的名字。
挣扎着向着逐渐透出了亮光的方向跑去。
原本昏睡的少女猛然睁开了眼睛，乌色的瞳眸转瞬清亮起来，她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伸过来的手，独自撑坐起来，而然下一秒却捂住了口鼻，唇边溢出了声声咳嗽。
“咳咳咳……嘶……”
因为用力过度牵扯了全身的伤痛让她没忍住倒吸了口凉气。
她本是灵体哪怕运用咒术实体化了，一般的海水冲击不该给她造成伤害的。
想来是荒在那海浪中注入了妖力。
湿漉漉的头发垂了下来了，丝丝缕缕地沾在了脸侧，顺着其滴下的水落在高低不平的石子上，水花四溅。
未来低敛的眸，粗粗地喘了几口气，好容易从呛水中缓过来。
“大人……？你还好吗？”
身侧传来轻声细语的问话，眉心稍蹙，用手背拭去面上的水渍，她转过身了身。
人身鱼尾的少女穿着漂亮的樱色和服坐在同色的贝壳中，栗色的眼眸湿漉漉地望着她。
未来一愣，脑海中系统的提示让她很快就知道了栗发少女的身份，双唇微动，她问：“你是……椒图？”
从少女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让椒图露出些许欣喜的神色：“大人知道我？是荒川大人向您提过我吗？”
“不必用敬语。”低头将袖子拧了拧，她抽空瞧了椒图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是你救了我？”
清澈的眼眸泛着水光，温婉漂亮的脸上带着单纯柔软的笑，她孩子气地把玩着手中的扇子点了点头：“未来大人来这片海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哦，而且听到了您和海坊主大人的谈话，我很快就猜到了您是荒川大人时常提起的契约者，本来想出来去找你的，不过……”
说着椒图露出了些许惧意和愧疚：“不过荒大人他突然就出现了。”
“像我这样妖怪是无法违抗荒大人的命令的，对不起未来大人，我……”
“我说了不必用敬语。”大致了解了前因后果的未来适时地打断了她的话，她从原地站起，木屐在溺水时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去了，赤着脚踩在凹凸不平的石子上，让她不适地蹙了下眉头。
漫不经心地端量了下四周，眉心舒展开，她大致知道了自己在哪儿，这大概是北海火山地带形成的极小的火山岛上。
没有离开北海道的范围就好。
“大人……”
思绪被唤回，未来偏头朝椒图露出了柔和的笑：“谢谢你救了我，椒图。”
手中把玩的扇子脱落，椒图有些受宠若惊地摆了摆手，羞怯地回道：“不……不会，大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完全不用道谢。”
袖中的咒符全数丢到了海中，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全身粘搭搭挺难受的。
没办法了。
吐出了一口浊气后，她闭上了眼，与纯净的灵力全然不同的力量在体力内流转，淌过血液，流通于全身，排去了残留的外来妖力，被损坏的细胞开始修复，被刻意收敛的妖气慢慢地向外散发。
少女周身凝聚起了似有若无的猩红的妖气，藤蔓似的妖纹爬上了她的眼梢，兀地她睁开了眼，是摄人心魄的殷红。
笼于她周身的红色妖气在她睁眼的瞬间便争先恐后地爬上了她的衣料，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少女便换了身衣服，与眸子同色的振袖和服上大片如血的红枫在衣摆处燃烧，很是艳丽，领子及袖口都镶嵌着金线，华贵而充满风情。
“未来大人……？”
“嗯？”未来偏头，变干的发丝从肩头滑落，微红的眼尾轻扬，她勾唇发出慵懒又低哑的应声，尾调拉长，软软地勾人，颦笑间尽是风情。
“诶—”像是完全变了个人的少女让椒图一下红了脸，她不禁发出一声短促，不知所措地捏着扇子。
笑意微敛，未来抬眸看向突然风浪暴起的远海，眼光微晃。
远海的上空有强大的妖力在碰撞，碰撞时激起的气流卷起了巨浪，哪怕相距很远，四溢的妖风也散到了这个称不上岛的地方。
乌发被扑面而来的妖风吹起，直逼小岛的力量交碰让椒图不禁瑟缩了下，这是低等妖怪对大妖怪的威慑不自觉的反应。
栗发少女朝贝壳里缩了缩，她咬了下唇畔，仰头看着站立在浅水中注视异变处的红衣少女欲言又止：“大人，那是…是荒大人的妖力……”
“是荒和茨木童子。”异常冷静又笃定地下了结论。
想必是她迟迟未归，茨木童子找来了，而且怕是从荒口中知道了自己被杀了消息。
虽然锲约是没断，他可能知道至少自己还活着，但依着茨木童子的性格打起来也毫不意外。
“什么？”
低头瞥了椒图一眼，未来安抚地朝她一笑，而后运转着体内的妖力朝远海大部分妖怪们避之不及的地方掠去。
少女落地的地方泛起圈圈涟漪，三两下起伏转瞬便消失在了椒图的视线中。
眸中浮现几丝虑色，鱼尾少女在贝壳中踌躇了一会儿便做出了决定，贝壳合拢，将她的身子遮掩。
漂亮的樱色贝壳潜入了海中。
潮水漫上将痕迹消抹。
***
越接近战斗的中心，海水越是躁动，若是不留神，就会被突然冲起的海柱给淹没。
侧身避开身侧暴起的海柱，未来随意地挥手，四溅的水花被弹开，脚尖轻点海面，她轻如羽毛的身子瞬间掠到了半空。
凭借妖怪良好的视力，她很快发现了海浪翻腾的中心对峙的两人。
月的光芒已经被即将从海平面出现的太阳的挣脱出来的光线所遮盖，未来望了下逐渐便亮堂的天际，眉心微蹙：看来天要亮了。
身体里的灵力和妖力在信手拈成的红枫中凝聚，待感觉差不多时，手腕微微用力，红枫脱手而出，被掷入两妖间的海域中。
“轰——”
如浓缩的炸弹暴躁一般，几乎是落水的瞬间，十几米高的浪潮掀起，战斗被迫中断。
趁着浪头未落，她动用妖力掠到了银发大妖怪的身体。
“跟荒在大海上打，你是不是傻。”未来摁住了条件反射地朝她抓了的鬼爪。
听到熟悉的声音，茨木童子下意识地止住了鬼爪，眸光落在少女身上，暴虐的气息和沸腾的战意慢慢平息，难得没有计较她刚才的话，眉心微蹙：“你没事？”
“有事，差点没淹死。”她如实地回答，用红枫掀起的巨幕已经落下，荒的身影在稀疏的水帘对面显现，她松开了猩红的鬼爪朝着荒似笑非笑地勾唇：“这架倒是没打错。”
虽说刚刚的红枫的主要目的是想让纠缠的两妖暂时歇战，但也有攻击荒的成分在，毕竟溺水的感觉真心不好受，而荒虽是SSR，但还未签订锲约。
她是对自己的式神十分宽容，但这并不包括初次见面的待收式神。
尽管见过他成妖的记忆后，大致知道他对人类的怨恨，但她还是挺想上去怼的……如果可以的话。
眼眸低敛着，其中暗色涌动。
少女的模样和气息虽然有所变化，但他还不至于忘记前不久才见过的人，如海般浓郁的瞳眸落在女孩身上，荒皱眉：“你是妖？”
“准确来说是半妖。”
半妖？
虽然不久前对少女的攻击，他并没有用全力，但怎么说也是抱着杀死她的心情而注入的妖力，就算不死也该重伤，却没想到她不但完好地再次出现，竟然还能发出如此有力的攻击。
该说她继承的妖怪的血脉不错吗？
眸光在少女和大妖怪之间流转，冷然的脸有几分晦暗，荒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今日前茨木童子虽与他毫无交集，但此妖的大名他也有所耳闻，难逢敌手实力强劲的大妖怪想来也该是极其高傲的，没想到这样的大妖怪竟会为了一个小姑娘与他缠斗，而且这女孩似乎还是荒川之主的契约者……
“在动手之前能让我说几句话吗？”
思绪被打断，朝上侧伸的手慢慢放下，荒若有所思看了她一会儿，也收敛了气势，冷声道：“你想说什么？”
“我来这里是为了荒川大叔。”
“…什么？”荒不解：“为了荒川之主？”
“契约被夺，荒川大叔现在不是我的式神，现在怕是被迫听命于鵺。”
“这与我何干。”未来的话没有让他动摇分毫，冷漠堆在眉宇间，没温度的话语冷入骨：“你似乎搞错，虽然领地相邻，但我和荒川之主的关系并没你想得那么好。”
“你似乎也搞错了。”镶嵌金线的振袖微抬掩去了小半部分的脸，未来勾唇轻笑，瑰丽的眉眼带着浓烈的色彩：“自己的式神我自然会亲自抢回来，绝不会借助旁的力量。”
“我来是为了你和荒川大叔所管辖的北海。”
“什么意思？”
慢慢放下手，唇边的弧度淡去，她收敛情绪：“一年内鵺定会派人会前往此地，实行名曰’清净‘的屠杀，一切不听从于他的妖怪都会被消灭。”
“历年的土御门家主暂且不提，就算是是你也难从荒川大叔，酒吞童子，大天狗等大妖怪的联手下讨到丁点好处吧？”
鵺从她身上剥夺了契约，她就不信他们不会参与’清净‘计划。
向来没什么情绪的蓝眸难得露出些许微鄂：“你说酒吞童子和大天狗？”
“没错，他们和荒川大叔也是我的式神。”眼眸沉静地落在荒身上：“不光如此十二神将之一的白虎……”
话语戛然而止，眼波流转，梦幻似的殷红的眼瞳微抬，薄唇浅扬，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带上了惑人的意味：“所以…荒…”
“我们来谈个条件吧……不，不是条件，是请求。”
眸光滑过前方的大妖怪而后落在了看不见头的海。
这么大的地方想必有许多像椒图一样可爱的妖怪吧，总是不能放着不管，而且——
“这片海域怎么说也是荒川大叔守护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我啊……”
“怎么着也不能看着他亲手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榜单字数没更够，被关了一周的小黑屋QAQ
颓废了一周……
嗯，这周重新开始振作！
没有荒的我搜肠刮肚都写不出来粑粑的英姿
哇地一声哭出来！
我要荒啊啊啊QAQ
谢谢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第86章 六合腾蛇·流言
稀薄的空气被染上一层素淡的温煦， 熙攘的街道上有着黄昏的味道。
侧身避开了相携径直朝她走来的情侣， 眸光投向了前不远的骚动处，未来的眼神冷下。
“迹部君，那就麻烦你控制一下关于那可笑的什么’想要拯救国家就杀了奴良陆生‘这种毫无根据的流言。”
话音刚落的瞬间，没等到对面的回答她便挂断了电话，瞥了眼已经变黑的屏幕，嘴角牵扯起一抹冷笑。
扭曲的胳膊像面条一样伸长， 掌心上的腥臭狰狞的嘴突然袭向人群中，一个人毫无防备地撕裂，鲜血四溅。
整个街道死寂了几秒后恐慌爆发， 尖叫声此起彼伏，异性被人群空了出来， 它不像是四肢的四肢在半空中张牙舞爪地挥舞着， 被撕裂的那个倒霉人的血肉在掌心的嘴中撕咬着，碎肉和血滴答滴答地打在了地面。
像是完全没察觉异状般，未来毫无知觉地踏上了那个被空隔出来的地带。
带着腥臭的风袭来， 扑面而来的恶臭让她蹙了下眉头，光华在手中闪现， 漫不经心地抬手，银光一晃。
“啪——”
比普通人粗了三倍的胳膊落地。
鲜血从断裂处喷涌而出， 掉在地上的残臂不甘心地扭动了几下， 掌心的嘴无力地张了张，最后归于平静，徒留舌头在外。
“唔啊啊啊……”
不可置信地瞪着断臂几秒， 妖怪才后知后觉地爆发出了惨叫：“可恶啊！我的嘴巴…你这家伙…绝对不可饶恕，杀了你……杀了你啊！”
数只四肢扭曲着挥舞着朝她袭来。
抽空瞧了眼扶着个小姑娘半跪在地的棕发戴眼镜的少年一眼，唇角翘了翘，未来扬起了手腕，像切菜似地再次把向她攻来的手切断。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再度爆发，妖怪激怒了的，体积不断地膨胀，穿在身上的衣服破裂开来，染血的布料四分五裂地飞溅：“不可饶恕…决定不可饶恕！”
施舍般地分去一个眼神，她发出一声轻嗤：“不可饶恕？”
面露些许嫌恶，未来抖了抖手中的妖刀，将血和肉末从刀身甩落：“这话是我该说的吧。”
“谁准你在我的地盘肆无忌惮地大闹的，恶食之野風，你才是不可饶恕吧。”
最后一个音节弥散在唇边，手腕一个起落，她利落地将恶食斩落。
巨大扭曲在一起的肉块一分为二，软塌塌地倒地，血洒了一地。
“得……得救了？”
吓得脚软无法逃离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颤抖不确定的细微声。
这话像是提醒了劫后重生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从惊惧中回神。
特殊的人类除外，围在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提着黑刀的少女是何时何处出现的，但她斩杀怪物的举动和她身上穿着的白衣绯袴都给了他们一种救世主的错觉。
“巫女…是巫女大人！”
“太好了，巫女大人来救我们了……”
……
羞耻感爆棚的称呼不禁让她起了一身疙瘩，意念一动，未来将妖刀收了起来，亮光闪现后，黑色的太刀重回咒符中，她抬眸看向西方，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太阳落山了，所以她这姿态也能被普通人类看到了吗？
不，不该这么简单吧……？
“巫女大人！请你杀了奴良陆生，这一切都是那家伙造成的！”声量意外大的叫喊拉回她的注意。
“喂！你这家伙……”
“巫女大人，这个女人也是妖怪，刚刚还袭击了我们！”长得微胖架着眼镜，明眼一看就是宅男的男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手捧着ipad，一手指着刚想要反驳的冰丽说得相当义愤填膺：“不杀了他们世界就要毁灭了。”
在某些人期盼的眼神下，未来扬了扬眉，慢悠悠地走到宅男面前，眉宇间自然地流露出些许不满，她一把扯住了个子不高的男人的衣领迫使他仰视：“我说啊……”
“你叫谁巫女大人呢？姐姐我可是阴阳师。”
比自己小了不少的长得格外漂亮的小姑娘扯着自己的衣领自称是姐姐，不可避免地戳中了宅男可疑的点，让他红了脸，全然没觉得少女的关注点奇怪，反而也被带离重点，他吞吞吐吐得口齿不清：“我…我我……h。。。嗨！”
“姐姐大人！”
“……”眼皮子跳了跳，她无语地扯了扯嘴角，翻了个白眼就松开了手，宅男踉跄了几步坐在了地上。
嫌弃地拍了拍手，漠然地收回视线，她没好气地说：“谁是你姐姐，不要脸。”
她只愿意被像般若那样的美少年叫姐姐好不好。
“话说说来，杀了奴良陆生就能拯救世界你们从哪儿听来的？”未来站在原地，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人群。
“是’件‘的预言。”
“’件‘的预言一向很准的，奴良陆生是人和妖的孩子！”
“果然他身边有妖怪！”
“他刚刚还攻击了我们！”
“喂！是你们先袭击陆生大人的好不好！”雪女冰丽气急败坏地站了出来，指着一群人反驳。
眼见着一个妖怪和一群人就要吵起来了，未来叹了口气头疼地扶额。
不光是宅男，街头混混，竟然还有雇佣兵在？
你们哪来这么多拯救世界的中二思想！？
“闭嘴。”被闹得脑瓜子疼了，她冷声喝住了他们无意义地吵闹：“那么你们打算付多少钱？”
“欸……？”
“欸个头啊！”没好气瞟了眼惊鄂的满脸写着’我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的几人：“你们以为阴阳师都是喝露水，吸天地之灵气就能饱腹，不用吃饭睡觉娱乐的小仙女啊！”
“你给钱我除妖不是理所当然吗？事先说好……”
陡然间光华闪现，将再次出现在手中的妖刀向表情颇为无辜的棕发男生一指，吓得冰丽立马拦在了他身前，一脸警惕盯着未来，小声地说：“陆生大人，这里由我顶着，您先走。”
懒得理会冰丽口中吐出的自不量力的话，她不屑地收回了视线，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那种程度的妖怪没有个把亿我可不干。”
“可是不杀了他的话，世界……”
“世界就要毁灭了？”未来露出惊异的表情，神态微妙地端量着他们：“你们几岁啊？这种梦话都能信？”
“一个妖怪就能这么简单地毁了世界，那要我们阴阳师干什么？”说着未来摆了摆手：“直接躺平等死吧。”
“可是……”
“烦死了。”不耐地横了宅男一眼，将刀尖一转，对着他的额头，她毫不掩饰地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是不是傻，要是我是能灭世的妖怪，我二话不说就轰了半个日·本岛给你看哦！你们还有命在这瞎逼逼。”
“奴良陆生嘛，在我眼里也就是还算有些本事的妖怪。”
“喂！你这阴阳师小姑娘少看不起了人！陆生大人才不会输给你！”
“冰丽…”安抚好被吓到的青梅后，棕发男孩忙拦住就要冲上前去的冰丽，虽然黑发少女说得嘲讽，但本意也就是唬人，大概没有真想杀他的意思吧？
面对冰丽恼羞成怒的叫喊，未来似笑非笑地瞥着她：“至于雪女啊……”
“我五岁的时候就有了雪女的式神了，那妖怪小姑娘百万顶天了。”
“啊啊啊！气死妖了！”冰丽扒着头发跳脚。
“那么十亿的话能否买下奴良组全员的脑袋。”从远处飘来的陌生的声音插足了他们的谈话。
未来一愣，随即朝声源看去。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个古怪的穿着和服的男人站立在道路中央，往来的人从他们身边路过，却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这是初次见面吧，君明小姐，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是说书人圆潮。”执着折扇的男子如是说道，无机质的黑瞳浸透着恶意。
“你就是圆潮啊。”流露出些许兴致的神情，未来收回了妖刀，颇具深意地回道。
“正是，不知小姐对刚刚我的提议是否满意？”
“欸……十亿啊，嘛，倒是个好价钱。”意味深长地拉长了语调，兀地眸光冷下，她森然质问：“啊，那个先放一边，在这儿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刚刚的恶食也好，最近在关东盛起的怪谈也罢，是你搞得鬼吗？”
“君明桑说笑了，那些怪事的罪魁祸首不是站在你旁边吗？”圆潮意有所指地看向奴良陆生。
从鼻息间发出一声冷哼，凌厉的光线从眸子里闪过，下一秒少女的身影出现在圆潮跟前。
木屐轻巧地落地，刀尖擦着男人的布料划过，穿透了过路人的身子。
明明是杀意十足的一次交锋，周围的人恍若一无所知，就连被黑色妖刀砍中的人也毫无异样地继续走路。
惊呼过后，’没有见过世面‘混混宅男还有雇佣兵不解的疑问：
“一下子就到那边了，我没看错吧……”
“那些路人怎么都没反应？！”
“刚刚那刀确实是穿过了那个女人吧？她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
“诶？！陆生大人，为什么……唔啊啊！蛇啊！”冷不防地转头看见在男生肩上吐信子的浑身通绿的蛇，尖叫脱口而出：“陆…陆生大人，您等等，我这就把蛇冻住。”
“好吵……”金色的竖瞳尖锐地盯了她一眼，绿蛇轻易地避开了冰丽的攻击，窜到了男生的另一个肩膀上吐着信子冷嘲：“不过是小小的一雪女，再动手就杀了你。”
“你……”冰丽还想说什么，忽地瞳孔一缩，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种程度的威压就受不了了？”冷冷地瞥过惊异地尖叫的人类，即刻就将其吓得噤了声，失去兴致般收了外放的神力，腾蛇将身子盘了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伏在陆生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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