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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鸟养大的阴阳师-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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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利爪撕裂、被热焰灼烧、被瘴气污染，最终零落地从天际坠落，鲜血洒遍大地……
要排遣这股恐惧与痛，唯有彻底杀死那个妖怪才行。
而他唯一的弱点……也很明显。
对面，少女默然念咒，召唤出铺天盖地的蓝色陨星。
天照漠然地看着她打破光栅，翻手之间，八咫镜悬空而起。
贺茂别雷神社。
原本幽静端庄的建筑群毁灭大半，只余下靠近内侧的一些建筑还勉强保持完好。游客、临时雇佣的学生巫女、周围经营店铺的店主……一切与非现实无关的人都被提前驱除。此时还留守在神社内的人，除了巫女之外，就只有供奉贺茂别雷之神的神主一家。
“神主，祭坛的封印已经加固完成了。但因为前天被破坏得过于严重，即使补全，现在也……”一行巫女行色匆匆跑到内殿，对默默跪坐在蒲团上的一个男人说道。
“是吗……那么，约定好前来援助的巫女们到了没有？”男人叹着气问道。
“伊势神宫非常重视，据说还在积极筹备之中。”
“这是还未出发的意思吗？这边可是已经快要完全支撑不住了。”神社的主持闻言露出苦笑。虽然从接受这个神社开始，就被告知了相关的隐秘，但也没想到真的这么倒霉，撞上了最糟糕的情况。
那可是传闻中不知道弑杀了多少个神明的大妖怪啊！而且即使过了千年他手下的妖怪势力依旧忠心耿耿，在他的带领下根本丝毫不顾及伤亡。
能在前天的进攻之中保住性命，已经是倾尽全力的结果，但那也是付出了战斗巫女死伤大半的代价。要是再来一次，神主悲观地认为迟来的援兵可以给自己一家收尸了……
正当此时，一个小女孩突然尖叫着跑了进来：“爸爸！爸爸！他们来了！那群红色的妖怪——！！”
第216章
日暮之时，天边缀满金红的浮云； 一辆破破烂烂的巴士在山野中的停靠站短暂地停留一阵； 紧接着慢悠悠地开走了。
留在原地的是一个怀抱着猫咪、身形纤薄的清秀少年。
他抬头看了看天，毫不犹豫地迈入林间的阴影。那并不是通往自己家的道路。
“夏目； 这个时候急着回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招财猫宛若一条咸鱼； 懒散地被他抱着； 一双猫瞳滑稽地弯起； 说话的时候； 却意外令人感觉高深莫测，“丙那个家伙在电话里也说了吧。找上她的都是传说等级的大神； 随便哪一个，都不是你这种半吊子能够对付的了的。”
“啊，我知道。”夏目沉默了会； 低声道，“但是； 总觉得不能放任不管。正因为要面对的是这样厉害的神； 时雨她现在一定很需要帮助吧。”
斑闻言撩了撩眼皮； 仰头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抱着自己的少年。
那头浅茶色的头发在落日的余辉中呈现出一种动人而耀目的色彩； 同色系的眼眸中蕴含着浅浅的忧色。
啊……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人啊。只要看到别人受难； 就无法坐视不理。无论对妖怪还是人类； 都怀抱着难以理解的善意。
“说得好听。”他冷哼道，“先说好，这次和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样。即使是我恢复原型的时候，也不一定能保护好你。一个不小心； 可能真的……会死哦？！”
夏目的眼眸顿时睁大了。在猫咪妖怪刻意转冷的语气下，他变得有些紧张。但那双澄净透彻的眸子却愈发明亮起来：“我已经做好觉悟了。猫咪老师，我要去帮助我的朋友。”
自从接触到妖怪的世界，自己的生命遇到威胁的情况数不胜数，夏目不知不觉间也有点习惯起来。虽然这次遇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危险，但只要猫咪老师在身边，不知怎的，就觉得十分安心。
“啊啊啊，随便你了！死了可别怪我！”斑对他的性格相当无奈，自暴自弃地喊了一声，就恼怒地别开了头。
夏目低咳了一声，最终忍耐不住地微微笑了起来。
“丙和三筱之前说的那个山谷……” 他抱着招财猫，按照记忆行走在森林之间。渐渐地，山上似乎微微起雾了，前路变得愈发模糊起来。
这时，从他身侧的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响声。一阵莫名的风压以那为起点爆发，使得周围的枝叶在狂风中摇曳。夏目一下子站不太稳，狼狈地向后跌倒在地。
崎岖路面上的石子一下子割破了他的掌心，夏目痛得皱眉，浅茶色双眸却一瞬不瞬地望着烟雾弥漫的前方。
一股冷凝沉肃的妖气涤荡在空气中，令他心脏紧绷。
“这下不妙了。”猫咪老师严肃地低声说了一句。
随着烟雾散去，夏目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
一只肩甲半碎的狼妖半跪在地上。她长长的白发散落在地，一把形状夸张的赤红长弓垂在身侧，怀中还搂着一位被血污沾染的少女，此刻正冷冷地抬眸看着这边。
夏目被那寒冰似的赤眸盯得有些无措，但当他的视线转移到妖怪怀中昏迷不醒的少女身上时，顿时忍不住惊叫道：“时雨！？”
少女原本初雪般的和服从腰部开始，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色彩，从破损的衣物破口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内里那道直接被贯穿的碗口大的血口。狼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一直放在少女的伤口侧面，微微散发莹润的红光，似乎在试图止血，但效果并不好。
“等等，她现在需要去医院。”夏目看着时雨昏迷之中仍然疼的眉头紧皱的模样，立刻上前一步，对狼妖大声说道。
他之前并没有在时雨身边见过这只妖怪，但冲着她这幅死守的模样，也能猜出一二：“你是时雨的式神吧……”
话音未落，一只微端坠着白色羽毛的箭矢从他耳边擦过，刷得一声钉在了他身后的一颗大树上。
狼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仍然维持着拉弓的姿态，暗红的眼眸如同深渊，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
“喂，夏目，现在不要靠近比较好。这妖怪现在的状态不对劲，再靠近的话，可是会拼命的。”招财猫飞快地现出了原型，巨大的妖身将夏目护在身后，盯着时雨看了片刻，低沉道，“而且这种出血量……以人类来说，大概也……”
夏目愣愣地站在原地，眼中是那道血染的身影。明明前日才笑着分别，再见之时，却是这样凄凉的场景。他剧烈地喘息着，承受不住般地垂下头，半长的刘海遮住了上半张脸，过了半晌，逐渐有鲜亮的水痕顺着线条柔和的脸部轮廓滑落。
“如果再快点的话，再早点的话……”他用右手捂眼，声线颤抖。
白狼看着对面的少年跪地忏悔，情绪崩溃地哭泣着，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她没有说话，但手中的弓已经放下，将两只手都用来拥抱自己的主人。一场酣畅淋漓乃至凄惨狼狈的战斗过后，由于封印过久而产生的种种负面情绪都发泄完毕，她又重新寻回了丢失已久的理智，此时拥抱着重伤的主人正犹如守护着珍宝的忠犬。
“等等——”斑可没有夏目那种柔软善良的灵魂，与时雨的感情也不深，这反而导致他在警惕的过程中更快发现了异样，顿时惊得声调都变高了，“这气息！不对，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叮铃——
恍惚之间，夏目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阵古朴的铃乐之声。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随即同样惊异地瞪大了那双还含着泪的眼眸。
原本受到致死性创伤的人类少女，居然奇迹般地睁开了双眸，推开了狼妖自己坐立起来。而腰间那道贯穿性伤口不知不觉已经完全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一小片白皙到有些透明的雪白肌肤。
若不是时雨腰间的衣物仍然破损得厉害，雪白衣摆仍然沾满血迹，夏目险些要以为刚才那一幕是自己眼花了。
“时雨……？”夏目不太确定地低喃。
时雨是被痛醒的。
恍惚间她听见一阵很温柔的呼唤，睁开眼看见眼前那个浅茶色短发的少年时，她的表情十分茫然。
“夏目……？咦，我这是……”时雨低头按了按仍然残留着一阵阵疼痛感的伤处，一下子回想起了一切，不禁咬了咬牙，露出一个牙疼似的表情。
与三神的战斗持续时间不算太长。
即使顶着高高在上的名头，但神明这种生物也并不是刀枪不入的。真要说的话，比起曾经的敌人八岐大蛇，这群大部分情况下都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生物们反而更容易对付。
在白狼的无我贯穿最后存活的福神胸口时，时雨甚至有些恍惚，曾经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情，现在却毫不犹豫地做了。大概这全部都要归功于某个战绩更为彪悍的家伙了吧。
和他比起来，时雨此刻的作为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只是虽然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却还是不能做到完美无缺的地步。谁也料想不到原本和善无害的福神居然也能施放恶咒。白狼最后的必杀一击在彻底击杀他的同时，居然让时雨也同步承受了等量的伤害。
如果是寻常人的话，也许在这一击狠绝的反击之下，绝没有生还的道理。但时雨不同。
她是星之巫女，不死之身。
即使遭受了那种程度的致命伤，也只需要休息一阵就能重新变得完好无损。唯一的一点不好的就是……即使恢复了伤势，也无法抹消这过程中产生的痛苦！而在身上出现一个碗口大的创伤所造成的痛苦……根本就是……很疼、超疼、快疼死了啊！！
望着不知不觉已经泪眼朦胧的时雨，斑似乎也有点无语。随着一阵烟雾爆发，它重新缩小成了招财猫的模样，嘲笑道：“比想象中要没用的多啊，你这阴阳师！”
“唯独不想被一只白猪嘲笑啊。”盯着趴在夏目脚边基本只能看到滚圆躯干的招财猫，时雨哼了哼，“光会说风凉话可不行，要不你去试试肚子被穿个洞的感觉？”
这时候，一直沉默依偎在时雨身边的白狼已经拉开了弓，带有妖力的箭矢毫不犹豫地对准了蹦跳起来的招财猫……
“哼，有种就来啊！本大爷征战四方的时候，你这个人类还没出生呢！”斑毫无惧色地斜睨着白狼，随即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叫我什么？！！”
夏目都没来得及接上话，眼看着时雨和斑三言两语之间就上演全武行，哭笑不得地制止道：“快住手啊你们两个！猫咪老师不要闹了。时雨也是，拜托让那位妖怪停止吧。”
夏目抱起不断挣扎中的肥猫，苦笑着对时雨劝说道。
时雨自然不会拒绝。她抬头按住白狼的手，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少年，问：“夏目，你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通话的时候明明还在美山町来着。
“啊……因为刚好也是时候回来了。”夏目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说，白皙俊秀的脸颊上泛起心虚。
“……谢谢。”但是少年实在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时雨一眼就看出端倪，不禁感到心头微暖，忍不住冲他微笑起来。
“不用。你是我的朋友。”夏目愣了一下，随即也回了一个略显腼腆的微笑。少年嘴角绽开的浅笑有种独特的干净气息，暖人心脾。
即使是自小在美男堆里混大的时雨也不由因为这样的笑容失神片刻。
“但是抱歉，似乎还是来晚了。”夏目并没有发现时雨的异样，看着她的伤口反而有些内疚，“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即使是亲眼所见，夏目也有些不敢相信少女刚才奇迹一般的恢复速度。说话的时候，他总是不由自主地频频看着少女的腰间。
“没事，我的体质有点特殊。”时雨神色暗了暗，却还是将手伸进衣物的裂口摸了摸，擦干净血迹之后，显露出的正是毫发无伤的雪白肌肤。
夏目条件反射地红着脸转过头不在多看，但神情还是很震惊：“……”
“原来如此，有这样的能力，难怪能从那几个神明手下逃走。”招财猫冷不丁地叫了一声，语气难得有些认真，“不过这样的话，还是不够。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招惹到那些超级麻烦的家伙，不过他们也不是区区一次假死就能够糊弄过去的。”
“猫咪老师，你的意思是？”夏目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啊，没错。说不定现在已经追上来了。我感觉到了……”招财猫的神色十分严肃。虽然还是那副滑稽的样子，它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仿佛整只猫都被打上了一层阴影，语气威严而凝肃，“很近、越来越近了……！”
它的话音未落，只见西侧浓密的树丛突然簌簌作响！由远及近，声音毫不遮掩！
夏目浑身一僵，身体却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试图将时雨和白狼一并挡在身后。
时雨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个少年从相识起就不断给她带来惊喜，神色不免更加柔和起来。
下一刻，从林中窜出的人影飞快地闪过夏目的阻拦，扑向了时雨的方向！
夏目一惊，匆忙回神，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彻底呆住了。
“主~人~~~~”青衣的妙曼身影亲昵地倚靠在少女身边撒着娇，“妾身圆满完成任务！但是呢，这里受伤了，好疼呢……”
时雨看着青行灯特意展示出的小臂上的伤，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开始施展占卜之印。
青行灯？什么啊，原来不是敌人啊。
即使温柔如夏目，回过神之后也不由斜睨着地上的招财猫：“猫咪老师——”
“什、什么啊！笨蛋夏目！你那是什么眼神！”斑顿时蹦了起来，细短的绒毛乍起，整个躯体都膨胀了一圈，“确实是有妖怪过来了啊！哼，我才没说错！”
“之前明明不是指妖怪吧？”夏目无奈地看着它，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小屁孩，顿时让招财猫炸得更厉害了。
“可恶！你居然不相信本大爷！等着瞧吧，下一个过来的绝对是……”
第217章
林间传来一阵轻响，紧接着——
“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喂； 你好好要补偿我……嗯？”半人半蛛的女郎蜘蛛抱怨着出现； 精致面容上带着恼怒的红晕。
正是络新妇。
出乎预料的，率先映入她眼帘的； 并不是脑海中应该出现的那人； 而是一只僵硬犹如石雕的……招财猫？！
身边还伴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此时似乎正一脸苦笑地低头轻柔安抚着那只肥猫。
对男人厌恶至极的女妖直接无视了他们； 凌厉的眸子四下一扫； 过了片刻才发现那个还蹲在地上，一直没有抬起头的身影。
“怎么； 你……”
无视？难道是刻意慢待妾身？
络新妇狠狠皱起眉来。
苍白到了极致的脸颊因为之前的战斗被溅上了几道污血，精致无双的面容配着那头如溯雪般苍冷的白发愈发显出一股冰冷残酷的气质。
感觉到一股阴冷而强大的气场如巍峨的高山般地压下，夏目渐渐收起了之前看猫咪老师笑话的笑容； 目光有些担忧地望向少女。虽然之前已经清楚这只妖怪是时雨的式神，但这种凶残冷血的妖怪； 真的会乖乖臣服于一个人类吗？
又过了一会； 时雨才如梦初醒一般地抬起头； 原本透着茫然的眼眸与络新妇对视了一会； 很快露出一个毫无芥蒂的笑容。
“络新妇吗； 欢迎回来。怎么样； 没受伤吧？”
刚才那一瞬间，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她下意识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但那种感觉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
“哼，那是自然。”络新妇没注意到她短暂的失神； 而是高傲地扬起头颅，目光中噙着满满的不屑一顾。那并不是针对时雨，说的是之前与她战斗的大国主神，“区区一个讨人厌的臭男人。”
“别逞强了。过来，我帮你治疗。”时雨闻言，神色顿时变得古怪，最后也只能无奈又好笑地道。
对于与络新妇缔结了契约的时雨来说，要知道络新妇此刻的状态，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她之前与神明的那场战斗，也绝不是她口中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即使之前已经在时雨和众多式神的努力下受了伤，但作为这片土地上至高的神明之一，大国主神具有的实力仍然深不可测，就这么倒在络新妇脚下，甚至让时雨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络新妇瞪了时雨一会，才哼哼着蹭了过来。巨大的蜘蛛半身随着她的走动犹如水波般晃动片刻，片刻后，原本造型极为震慑人心的蜘蛛女王就化为正常的人形，翩然落在时雨身前的草地上。
她身形晃了晃，盘腿坐下，银丝般的长发散落一地。
时雨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引来一记凶光四射的小眼神。
不久后，式神们纷纷顺着契约的指引找了回来。
时雨在原地修养了一会，就与夏目和斑告别，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实在有些超乎想象。时雨根本没料到神明们会挑在这个时候直接摊牌。
而这次交涉的结果，也让时雨再也无法以模糊的态度和立场对待他们，她已经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明白这一点之后，她在深感怅然与压力的同时，不知为何，也感到一阵如释重负。从姑获鸟带来御守护符的那一刻起，她与神明们的因缘和羁绊，也就此一刀两断，烟消云散。
说不上对或者错，只是当天平两端的筹码在倾斜与平衡之时，她选择了对自己更为重要的那一端罢了。
“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打电话给我吧。”临走的时候，夏目突然这样说道，神色有些欲言又止。
“……嗯，谢谢。能认识你，真是这段时间让我最开心的一件事了。”时雨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突然走近，弯腰轻轻抱了他一下。
“我也是。一路小心。”少年的脸红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仍旧澄澈而明亮。
等到时雨召唤了御灵，一路带着式神远去之后，斑撇撇嘴，吐槽道：“还真是会招惹麻烦啊，笨蛋夏目！这个家伙的事情，可不像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一不小心，可就不是死掉这么简单了！”
“嗯，我知道。”夏目弯了弯眼眸，毫无火气的回答简直叫斑有种一拳打在棉花团力的憋屈感。它抽着嘴角，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忍不住跳起来狠狠给了一爪子！
“笨蛋！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嘶——好痛！猫咪老师！快放手……”夏目无奈地和猫咪缠斗打闹着，那双浅茶色的眼眸却仍然不自觉追寻着天空中只剩下一个小点的那个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时雨的离去，他本能地感到一阵不安。
浮世町。
抛弃了传统的现代交通工具之后，时雨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重新赶回了奴良组的地盘。
不论是她还是式神们，在那场激烈的战斗过后，都需要找个地方休养生息一番，修补消耗的血气和精力。更何况，还有一系列的事情需要和滑头鬼商讨。
御灵从天空下落，降落到奴良组本部的大门前。时雨轻盈地落地，隔着门也听见了一阵阵妖怪们喧哗吵闹的声音，心中顿时安定下来。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从门口进入，即使是白天，门前的庭院也有许多玩闹的小妖怪。有不少在看见她的时候，很亲近地冲她打招呼。
而滑头鬼，正坐在门厅边上的缘侧，如同往常一般，倚着柱子悠闲地饮酒。
时雨的唇边也不由泛起笑意，她快步朝着滑头鬼的方向跑去，实在有一肚子的话语想要和他说。
但在她将要跑到他身边的时候，一直放在袖子里的手机突然强烈震动起来。
时雨放缓脚步，取出手机，却见到不大的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金发女孩的笑脸。
“喂，星奈？”时雨有些好奇地接通电话，将手机靠在耳边。眼前，滑头鬼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时雨！”手机的另一头，柏崎星奈心惊胆颤地蹲在地上，两只手捧着手机，欲哭无泪地叫道，“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了？”时雨听出那头的背景音有些不对，顿时担忧地问道，“你那边好像有些奇怪的声音……”
“有人、有人要来抓我！就是的场家的那群混蛋！但是他们跟一群妖怪打起来了。”妖雾弥漫的战场上，悍不畏死的妖怪与黑衣的阴阳师嘶喊交战，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倒在眼前，努力蜷成一团的柏崎星奈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哽咽着又问了一次，“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在浮世町。你在哪？别哭！我马上过来找你！”时雨的神色完全冷了下来，眼中甚至带了一丝杀意。她朝着滑头鬼摇了摇手，转身快速走了出去。
“怎么会？？”她听见手机那一头的声音明显愣了愣，才满是疑惑地说，“我也在浮世町！我本来是照着你给我的地址来找你玩的……”
地址……
时雨脚步一顿。
上次与星奈分别的时候，她确实给了星奈自己的地址，也就是说——
“你现在在奴良组？不可能！”时雨皱紧了眉，狐疑地环顾四周。此时的奴良组，仍然是一片祥和欢乐的场景。
“真的！”柏崎星奈也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有个叫做奴良滑瓢的妖怪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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