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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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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疼吗?”萧澜问。
    “他说要挖了我的眼睛。”陆追道。
    萧澜顿了片刻,用温热的右手掌心覆上他的双眼:“不会。”
    “你是冥月墓的人。”陆追低头。
    “我现在这样,哪里还是什么冥月墓的人。”萧澜替他换了干净的里衣,“先前只当姑姑只拿走了我儿时的记忆,却不知原来成年之后,过往也是断断续续。”
    “你想知道吗?”陆追回头看他,“曾经的事情。”
    “与萧家有关吗?”萧澜问。
    陆追摇头:“只与我有关。”
    “那你想说吗?”萧澜又问。
    陆追道:“我原想让你自己想起来,可若你想现在知道——”
    “别说。”萧澜打断他。
    陆追与他对视。
    “那我就自己想。”萧澜扬扬嘴角,“只与你有关,你若不想说,那便先不说了。”
    陆追笑:“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再想问,我也不肯说了。”
    萧澜倒了杯热水,让他捧在手中暖着:“休息一阵吧。”
    “也不知李府怎么样了。”陆追道,“不如你去看看?”
    “不怕再有人来偷袭?”萧澜摇头,“姑姑的人既然能跟你到穿云塔,这小院也未必就找不到。”
    “你想去见鬼姑姑吗?”陆追问。
    “无论我想与不想,最后都是要见的。”萧澜道,“倒是你,往后要更加小心,无人知道姑姑的功夫究竟有多高,她若想伤你,我怕是拦不住。”
    陆追道:“嗯。”
    “不用怕。”萧澜道,“你休息片刻,我送你去青苍山,与娘亲待在一起。”
    陆追道:“你呢?”
    “萧家的命债还没讨回来,我自然要留在洄霜城中。”萧澜道,“放心吧,姑姑也不会将我怎么样的。”
    院中传来脚步声,陆追道:“是林威。”
    萧澜起身打开卧房门。
    林威微微一愣:“二当家呢?”
    “受了些伤。”萧澜侧身。
    林威闻言又惊又怒,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内,见陆追满头缠着绷带,肩头也裹了厚厚一层,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是谁如此不长眼?”
    萧澜道:“冥月墓的人。”
    陆追道:“鬼姑姑派来的。不过我没事,都是皮外伤,只这布带多缠了两层罢了。先说说看,外头怎么样了?”
    林威道:“李府的地道被掀了。”
    陆追道:“然后呢?”
    “然后便暗器齐发,不过我事前已提醒过,所以受伤的人不多。”林威道,“李府家丁被打得落花流水,李银也被绑了,一群江湖人正守着他,而事件从头至尾,裘鹏都未出现过。”
    “官府呢?”陆追问。
    “有朝廷的令牌,自然全听二当家的。”林威道,“衙役只去李府晃了一圈,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离开,还顺道驱散了街上百姓,说江湖事,江湖毕。”
    “辛苦了。”陆追道,“继续派人盯着南边的枯树林。”
    林威点头:“属下明白。”
    “冥月墓的人快要到了,或者说已经到了。”陆追道,“让我们的人也多加注意。”
    林威领命离开,出了门看见酒楼,不忘让老板炖一只老母鸡送去杨柳胡同——毕竟受了伤,要滋补。
    陆追拿着勺子,吃得很慢。
    萧澜道:“你伤的是左臂。”为何右手却连勺子都拿不稳。
    陆追索性向后靠在床上,一派大仙之相。
    萧澜好笑,接过勺子喂他将碗里的东西吃完。又重新泡浓茶,烫在那被嘬得发亮的茶壶里。
    陆追道:“我这是大楚最好的陈年普洱。”
    萧澜道:“我不喝茶。”
    陆追沉默片刻,自己砸吧砸吧开始嘬茶,有滋有味。
    萧澜在旁看得哭笑不得,这一副小老头的样子。
    陆追道:“其实你先前也是喝茶的。”
    萧澜问:“除了喝茶,我先前还会做什么?”
    陆追想了想,道:“做饭洗碗,挑水砍柴,耕地洗衣,织布杀鸡。”
    萧澜道:“你接着编。”
    陆追继续道:“按摩捶肩。”
    萧澜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嘘。”
    陆追微微不解,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萧澜低声道:“外头有人在哭。”

☆、第三十八章 出城

【第三十八章…出城】究竟是虚弱还是不虚弱
    陆追凝神听了片刻,外头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任何声音,于是道:“你吓唬我?”
    萧澜反问:“你会因为这个害怕?”
    陆追答:“不会。”
    萧澜好笑:“那我吓你作甚。”
    陆追眉头一皱:“所以是真的有人在哭?”
    萧澜点头。
    陆追往他身边蹭了蹭。
    萧澜屈起手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不是不怕吗?”
    陆追坦然道:“有人在身旁,不靠白不靠。”
    “睡一会吧,还要一阵才会天黑。”萧澜道,“我出去守着。”
    陆追道:“为何要出去守?”
    萧澜道:“那不然呢?我坐在床边,看着你睡?”
    “看着我睡又如何?”陆追清清嗓子,“你可知——”
    “我知道,这大楚有许多人都等着盼着看你睡。”萧澜打断他,话说出口却连自己都想笑。这般自恋又狂妄的句子,若从旁人嘴里出来,难免有些讨嫌,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他,所以非但不讨厌,反而有几分倜傥翩翩的理所应当。
    陆追淡定躺平:“那你还要出去。”什么叫有福不会享。
    萧澜替他盖好被子:“睡吧。”
    陆追打了个呵欠,倒是挺快就睡了过去,萧澜试了试他的体温,或许是因为失血,微微有些偏低。
    于是又从柜中取出一床被子,抖开压在他身上,方才转身离开。
    陆追:“……”
    天色方才半明半暗,一轮惨淡红月却已经冒了头。萧澜坐在院中树下,将乌金鞭随手放在桌上,玉坠垂下晃晃悠悠,温润而发出微微光芒,像是一团小小的火。
    萧澜伸手握住,虽冬夜寒凉,手心却依旧是暖的。
    李府出了乱子,百姓只道那些江湖人都疯了,也无人再敢出门。街上安安静静,没了说话声与脚步声,也没了方才那嘤嘤啼哭。
    可萧澜知道,那绝非自己的错觉。
    “爹!”阿六也听到陆追受伤的消息,急急忙忙跑回来。
    萧澜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睡了。”
    “是冥月墓的人做的?”阿六趴在门缝处看了一眼,见陆追的确正在熟睡,方才回到桌边坐下,“他们追来了这处小院?”
    “不在这里,而在穿云塔。”萧澜道,“我可否先问你一个问题?”
    阿六点头:“说。”
    萧澜道:“听说三五年前,长风道人曾去朝暮崖找赵大当家决斗,却被二当家所拦,最后是谁输谁赢?”
    “自然是我爹赢了,不出一百招,便将他打得落花流水。”阿六道,“那牛鼻子老道不行,除了嗓门挺大,其余都是平平无奇。”
    “这样啊。”萧澜一笑。
    阿六不明白:“你问这个做什么?”
    萧澜道:“今日刺杀你爹的人名叫邓荒,是长风道人的徒弟,虽也称得上是高手,武功却远不及他师父。”
    阿六恍然:“所以他是来给师父寻仇的?”
    “不是。”萧澜摇头,“长风道人两年前命丧离境谷,邓荒便投奔冥月墓,成了一名死士杀手。”
    阿六道:“说了半天,还是你那鬼姑姑派人要杀我爹。”
    “连长风道人都不是你爹的对手,邓荒今日却能伤到他。”萧澜笑笑,“不如你猜猜原因?”
    阿六想了半天,然后面目凝重道:“所以你是要炫耀冥月墓另有秘籍,能让邓荒在两年内功夫大涨?”
    萧澜表情僵了片刻。
    ……
    阿六对自己的答案极为笃定。
    萧澜道:“你厉害。”
    阿六盯着他看了半天,狐疑道:“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不像是在夸我。”
    “怎么会。”萧澜拍拍他的肩膀,“往后三百年,往后三百年,都找不出像你这般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之人。”
    阿六闻言喜笑颜开,淡定搔头。
    是吗。
    过奖。
    陆追在屋内咳嗽。
    阿六赶忙放下刀进屋:“爹。”
    陆追皱眉,迷迷糊糊问:“你们在外头聊什么?”
    阿六直爽道:“在聊为何爹能打得过牛鼻子臭道士,却打不过他的徒弟。”
    陆追打了呵欠:“这都是谁?”
    阿六道:“牛鼻子就是几年前那长风道人,他徒弟就是今日刺杀爹的人,姓萧的说他两年前投奔了冥月墓。”话说完又想起来萧澜就在院里,于是补充纠正道,“萧公子,萧兄。”
    陆追:“……”
    萧澜坐在院中,指尖漫不经心绕着那枚玉坠,眼神貌似随意,细看却又颇有几分笑意。
    陆追道:“嗯。”
    我就是能打得过师父,却又打不过徒弟,如何,难不成犯法?
    萧澜觉得自己不用看,都知道他此时该是何表情。
    阿六纳闷转头:“你笑什么?”
    萧澜道:“我没笑。”
    阿六沉默片刻,道:“我又没瞎。”又道,“爹你打我干嘛?”
    萧澜起身,也进了屋内。
    陆追侧身背对着门,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即便压到了肩膀,也不想回头。
    萧澜道:“若是不想睡了,我带你回青苍山。”
    陆追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半晌才闷闷“嗯”了一句。
    萧澜让阿六备好马车,自己回屋将陆追连人带被抱起,径直放上了车。
    阿六:“……”
    那是我爹。
    抱也该是我抱。
    陆追却无甚意见,用未受伤的右臂勾住他的脖子,免得自己掉下去,脸缩在被中,只露出一双看似懵懂未醒的眼睛,与一大堆绷带。
    ……
    萧澜道:“我去驾车。”
    陆追道:“那阿六要做什么?”
    阿六在外探进头:“我来扶着爹。”
    陆追拒绝:“不。”
    阿六用非常怨念的目光看向萧澜,你看到没有,你一来,我爹就开始嫌弃我,以后还是别来了。
    萧澜随手放下车帘。
    阿六吸溜吸溜鼻子,老老实实赶着车出了小院。
    坑洼不平的小路上,马车走得很是颠簸。陆追皱了皱眉,像是牵动到了伤处。
    萧澜道:“你若是肯坐直,会舒服许多。”
    陆追枕在他腿上,问:“是吗?”
    萧澜哭笑不得,扶着他靠坐在车厢里,又用厚厚的被褥裹住:“不准闹,否则伤口真要裂了。”
    外头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车厢内也漆黑一片,只有在偶尔路过光亮人家时,才能看清彼此的眼睛,干净而又纯粹的,有着情与光。
    马车冷不丁又是一个颠簸,萧澜握住他的手:“小心。”
    陆追低低道:“嗯。”肩头有些痛楚传来,依旧不想放手。
    萧澜摸索着想要让他靠回去,外头驾车骏马却嘶鸣出声,阿六勒紧马缰,警惕看着面前五名黑衣人。
    “少主人。”打头那人并未将阿六放在眼中,而是对着车内扬声道,“姑姑要见你。”
    陆追兀然握紧他的手。
    “不用怕。”萧澜轻声安慰了一句,而后便掀开车帘,“告诉姑姑,我明日再回去。”
    “这怕是不行。”对方嗤笑,“少主可要听听姑姑的原话?”
    萧澜皱眉。
    对方道:“最好是能带着少主人与陆明玉一起回去,次之,便是带少主人与陆明玉的尸体回去,再不济,也要带着少主人与陆明玉的一双眼睛回去。”
    萧澜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属下不敢。”对方道,“只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传话人罢了。”
    “那我告诉你,今日最好的后果,便是放我离开,明日我自会去找姑姑。”萧澜道,“否则若是起了冲突,吃亏的只会是你。”
    “若能换少主人回冥月墓,属下吃亏又算什么?”对方一笑,抬手拔剑,“姑姑还说过,若是少主人执迷不悟,非要带着陆明玉走,那即便是不慎伤了少主人,也会恕我无罪。”
    萧澜小声快速道:“去解决左后二人。”
    阿六答应一声,猛然举起金环大刀,向着那两名黑衣人扑去。
    几乎同一时刻,萧澜亦飞身跃起,手中乌金长鞭呼啸划过夜空,在锐利的寒气里张开利齿,将最前一人拦腰咬住,凌空重重摔在了一侧院墙上。
    打头那人显然没料到,萧澜竟会如此不顾情面,出手便是狠招。眼看第二鞭已急速而至,赶忙后退两步,拔刀全力应对。
    这回冥月墓所来皆是高手,阿六臂膀中了一刀,向后踉跄退了两步,又担心会有人偷袭陆追,紧着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从背巷阴暗处,又鬼魅般溜出来四五人,如同鱼一般在空气中滑游,须臾就攀上了马车。
    阿六怒道:“爹!”
    萧澜袖中飞出两把夺魂钉,将对方打落一人,又一鞭扫开身前阻碍,向马车掠去:“小心!”
    匕首刺穿木板,带着寒气与杀意扑面而来,陆追眼底墨黑一片,右手拔剑出鞘反手一旋,马车顶便四分五裂,将上头趴着的人震落在地。
    绷带掉落在地上,陆追活动了一下脖子,觉得脑袋倒是清爽不少。脸颊上的伤自然还在,这点时间也只够勉强止血。夜色中,蜿蜒疤痕爬过那原本白皙漂亮的脸颊,不狰狞,反而多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陆无名所创的功夫招式讲究大开大阖,鲲鹏展翅。只看剑谱,都觉得该是由七尺大汉来使,方才能配得起那雷霆万钧的碾压气势。只是此时亲眼见过陆追的剑法后,才知什么叫行云流水,落叶飞花。
    清风长剑光寒凌冽,来势劲急,将对方二人打得连连后退,情急之下举了刀剑来挡,却反被横扫削平。手中握着半柄断剑,更是大惊失色心里没底,纷纷向后躲去。
    陆追单脚踩上一截树干,借力腾挪纵跃,一剑呼啸凌空劈下,将阿六身边那人逼至三尺外。
    “爹。”阿六拍拍胸口,幸好幸好。
    “滚!”另一头,萧澜收回乌金鞭,对地上几人冷冷道,“告诉姑姑,明日我自会去见她,今晚若再来找麻烦,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几人爬起来,一瘸一拐,狼狈不堪跑出了巷道。
    萧澜大步回到陆追身边:“你怎么样?”
    陆追双眼疲惫手一松,清风剑“哐当”落地,人也软绵绵倒了过去。
    “啊呀!”阿六大惊失色,赶紧拦腰将人抱住——虽然他爹是不知为何硬是要向着另一头倒,但也总算是成功抱了过来。
    萧澜:“……”
    阿六小心翼翼抱着他放到马背上,转身问萧澜:“还出城吗?”
    萧澜道:“出。”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看给我爹累的,站都站不稳。阿六踢了一下马腹,带着陆追一溜烟窜出了巷道,只留给萧澜另一匹马,与一架没了车顶,稀烂的破马车。
    ……
    接下来的路途挺平静,天明之际,三人顺利赶到青苍山那小院落,里头却空空落落,没有人。
    “咦,陶夫人去哪了。”阿六疑惑。
    陆追回头看了眼萧澜:“会不会是下了山?”
    “有可能。”萧澜道,“娘亲来洄霜城中,就是为了凑这热闹,你该早就看出来了。”
    “可山下有鬼姑姑,万一撞上,陶夫人未必是她的对手。”陆追道,“还是去看看吧。”
    “好好歇着吧,这几天就别下山了。”萧澜道,“有迷阵在,这里无人能闯,林威那头我会带话过去。”
    “当真要去见鬼姑姑吗?”陆追问。
    “她将我一手从小带到大,不管最初目的是什么,曾经做过些什么,总不能往后都避而不见。”萧澜道,“不过你放心,还没将那些残缺的记忆找回来,我也不会让自己出事。”
    陆追点头:“好。”
    “什么都别想了。”萧澜拇指轻轻蹭过他的侧脸,“专心养伤,别留疤,当真不好看。”
    陆追一弯嘴角:“嗯。”
    萧澜笑笑,转身出了小院。晨间雾霭浓厚,很快便吞没了那高大的背影。

☆、第三十九章 鬼姑姑

【第三十九章…鬼姑姑】你与他,只能活一个。
    陆追觉得自己有些没底。
    他不想放萧澜走,却又不得不放他走。
    “爹。”阿六在面前晃了晃手,“你在想什么?”
    陆追回神,摇头道:“累了一夜,回房歇着吧。”
    “我不累。”阿六坐在他对面,“爹,冥月墓的人为什么要杀你?”
    “此事说来话长,”陆追道,“不过简而言之,鬼姑姑想要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比如呢?”阿六问,“她想要什么?”
    “冥月墓,红莲盏,还有你口中‘姓萧的’,”陆追道,“都是我的。”
    阿六惊道:“冥月墓也是咱家的?”
    陆追敲了敲他的脑门:“我以为你要问萧澜。”
    “问他作甚,”阿六正色道,“爹有我和娘便够了。”连林威都略微多余,那姓萧的就更别想了。
    陆追打直右臂,使劲伸了个懒腰,扶着阿六的肩膀站起来:“还有件事,你一定要记住。”
    “什么事?”阿六问。
    陆追云淡风轻道:“往后只要有萧澜在,无论我是晕倒或是哪里不舒服,或是有人要偷袭,你都不用管,懂吗?”
    阿六掏掏耳朵,困惑无比:“为啥?”
    陆追耐心道:“没有原因,你只管照做便是,也不准再问为什么。”
    阿六只好答应,心里却很是忧虑,千万别说爹还想认个儿子,自己并不需要多余的兄弟——当然,娘生出来的除外。
    回到屋中后,阿六又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又问:“要下山请个大夫回来吗?”
    陆追问:“你不舒服啊?”
    怎么能是我不舒服呢,分明就是你不舒服。阿六道:“爹方才都晕了。”
    “我哪里晕了。”陆追随手拿起桌上铜镜,看了眼脸上的伤疤,“那是装的。”
    阿六更加费解:“为何要装晕?”还未等陆追回答,又猛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是为了让姓萧的降低警惕性,毕竟我们与他不熟,不能让对方摸清根底。”
    陆追一句话梗在喉头,半晌后才道:“嗯。”
    “那爹你歇着吧,我出去煮些早饭。”阿六抖开被褥。
    陆追道了声谢,便伸手掩上屋门,继续看着脸上蜿蜒伤疤,叹气。
    微凉薄云散去后,一轮日头红红暖暖挂在东方,是冬日里难得的大晴天,街上却没有多少百姓,连早点摊子都寥寥无几。那些江湖人士依旧霸在李府中,虽已掘地三尺,却依旧没找到任何与红莲盏有关的线索,那两名鹰爪帮弟子亦无踪无影。不管问李银多少次,都只换来“不知”二字,有人急了想要严刑逼供,身边门派便赶紧拦住——这老头可是唯一的线索,若是死了残了,只怕就当真白忙一场了。
    眼看李府摇摇欲坠,城外枯树林却依旧平静,裘鹏看起来并无要出手相助之意。
    而那两名鹰爪帮弟子,也早被林威暗中安排人转移,关押到了一处银号地牢里。
    萧澜穿过半座城,才找到一处还开门做生意的酒楼,小二刚刚替他挪开椅子,隔壁桌便坐满了人,将手中刀剑“哐啷”放在桌上,惊得其余食客赶忙躲开。
    萧澜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吃完早饭又饮了一壶茶,方才站起来向外走去。
    那几人瞬间围上前:“少主人。”
    萧澜问:“姑姑在哪里?”
    那几人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昨夜回去的同伴个个鼻青脸肿,还以为今日又会有一场恶战,却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于是躬身道:“少主人请随我来。”
    萧澜大步跟了过去。
    待这一行人背影消失,陶玉儿方才从背巷缓缓出来。
    李老瘸道:“夫人当真就这么让少爷走了?”
    “你担心他?”陶玉儿摇头,“我却不担心,澜儿在冥月墓中长大,若非万不得已,那妖婆子不会舍得伤他。”
    李老瘸道:“是。”
    “况且这当中还有个陆明玉。”陶玉儿道,“澜儿知道该怎么办。”
    李老瘸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陶玉儿指尖一旋,两枚玲珑红豆飞速射出,竟是生生穿透了一处青砖院墙。
    “啊哟!”痛呼传来,像是个年轻的姑娘。
    没料到竟会有人偷听,李老瘸脸色一变,骤然跃起落在那院中,片刻之后,手里拎着一名粉衫女子丢到陶玉儿面前:“夫人。”
    那女子揉揉胳膊,坐在地上偷眼打量陶玉儿,面相倒是挺水灵聪敏。
    “胆子不小,我说话也敢偷听。”陶玉儿居高临下,“哪个门派的小野丫头?”
    “我哪个门派都不是。”那女子辩解,“是来这城里找相公的,后来见你与这位老伯在拐角说话,不想打扰便躲进了院子里,却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找相公?”陶玉儿问,“你叫什么名字,相公又是谁?”
    “我姓岳,叫岳大刀。”那女子答得爽快,“我相公叫羽流觞。”
    “羽流觞?”陶玉儿将她拉起来,“这名字不错。”
    “是吧,我也觉得我相公的名字天下第一。”岳大刀喜滋滋,“那我就走了啊,最近这城里可乱了,你们也要小心些。”
    “慢着。”陶玉儿拦住她。
    岳大刀不解:“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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