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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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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传的?”萧澜皱眉。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这人却帮了我大忙。”裘鹏道,“我建那地道,就是为了对付陆追的爹陆无名,若是运气好,或许还能顺便杀了海碧那贱人。”
    “陆氏夫妇还活着?”萧澜问。
    “活着,而且活得还挺逍遥自在。”裘鹏吹了吹指甲,“不过也逍遥不了多久。”
    “据传当年陆无名杀人无形,天下第一。”萧澜提醒,“无人能与他为敌。”
    “吹嘘罢了,一个杀手,能高明到哪里去?无非是占便宜长了一副死气沉沉的面孔,看着吓人罢了。”裘鹏眉梢一挑,不经意道,“他当年还曾为我卖过命,杀手嘛,自是谁有钱,就听谁的。”
    “杀谁?”萧澜问。
    裘鹏“噗嗤”一笑:“也巧了,他杀的就是这城内,那姓萧的人家。”
    ……
    天色像是瞬间暗了下来,许是乌云遮住了残日。
    “一夜灭门啊。”裘鹏啧啧,“这么说说,其实也挺厉害,是不是?”
    萧澜淡淡道:“是。”
    裘鹏咯咯笑着贴近他,一双描画仔细的眼眸细看像是鬼魅,连眼球都泛着微微的红。
    林中狂风大作,卷起来的草叶与沙砾几乎糊住双眼。
    直到走出树林,萧澜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陆追叮嘱过的事情,要激裘鹏前去洄霜城,让鹰爪帮也卷入这场动乱里。
    冬日里天暗得早,萧澜躺在客栈床上,看着床顶出神。
    陆追大自己三岁,若按照时间,自己满月之际,的确是陆无名为鬼姑姑所驱,大开杀戒之时——至于为何又会与鹰爪帮扯上关系,他今日没问,也不想问。
    柿皮甜酒仍旧摆在窗前,虽说封了口,却依旧有一丝一缕的甜香飘散出来。远处隐隐传来犬吠与鞭炮声,刺破了凛冽的冬夜,带来些许过年气息。
    青苍山小院中,陆追在昏黄灯火下写好了对联,缩着手让阿六贴好,又围着火坐下,一边烘甜地瓜,一边商量过年要包什么馅儿的饺子。
    而在城中文韬书院旁的另一处客栈里,岳大刀看着桌上两枚龟壳,无精打采道:“这回又算出什么了?”
    陶玉儿道:“喜事。”
    岳大刀双手撑着腮帮子,道:“这都占了七八回,怎么回回都是喜事?”
    “有喜事还不好?”陶玉儿收起龟壳,“看你这哭丧着脸,又一整天都与我做对,到底是哪里不高兴了?”
    “也不是。”听她这么说,岳大刀又不好意思起来,坐直身子道,“我不想冒犯夫人,只是心里确实难受罢了,才会蔫了些。”
    陶玉儿问:“你难受什么?”
    岳大刀道:“我嫁不出去了啊。”
    陶玉儿笑出声:“好好一个大姑娘,怎么就嫁不出去了。”
    “后天就年三十了,我还没遇到相公呢。”岳大刀又趴回桌上,“不过仔细想想,这城里的人一个比一个难看,又凶又闹功夫还差,若真要我嫁,那、那也不成。”
    “走吧,”陶玉儿站起来,“若你不想睡,那就随我出去走走。”
    “都这么晚了。”岳大刀跟在她身后,“夫人要去哪?”
    陶玉儿道:“去看看澜儿。”

☆、第四十四章 年关

【第四十四章…年关】一家人总得在一起
    岳大刀道:“是夫人的儿子吗?”
    “是啊。”陶玉儿道,“他住在城内的五福客栈,拐个弯便是。”
    “可夫人为什么要和他分开住?”岳大刀不解。
    “我只想下山看看澜儿,却不想打扰他做事。”陶玉儿道,“许多事情若有我这个娘亲在,与他而言反而成了束缚。”
    岳大刀恍然,又赞道:“夫人对儿子可真好。”
    “你娘莫非对你不好?”陶玉儿问。
    “那倒也不是,我爹娘对我可好了,我师父师娘对我也好。”岳大刀想了想,又笑道,“好像所有人对我都挺不错,连算命的都说了,我这辈子别的没有,就是有个万事顺心,阖家团圆的好命格。”
    “这还叫别的没有?太贪心可不成。”陶玉儿带着她登上一处高塔,“万事顺心,阖家团圆,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
    “夫人来这里做什么呀?”岳大刀往四周看了看,“黑漆漆的。”
    “我不想打扰澜儿。”陶玉儿道,“那处亮灯的客房,便是他住的地方,我们看一阵子就走。”
    就站在这破塔上看房子啊,岳大刀往手心哈了口热气,小心翼翼地问:“是吵架了吗?”
    “没有。”陶玉儿摇头。
    “那,那为什么不下去看看呀?”岳大刀道,“晚上又不会打扰他做事情,夫人就去看看儿子,说两句话也不成?”
    陶玉儿并未再接话,而是道:“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岳大刀问。
    “倘若你娘极疼你,可她又偏偏做了一件你极不喜欢的事,甚至是你不齿的事,你将来会如何看她?”陶玉儿问。
    “我娘好端端的,为何要做让我不喜欢又不齿的事?”岳大刀摇头,“若她当真疼我,即便真的要做这些事,也该事先问我一句,大家一起商量才是。”
    陶玉儿皱眉,像是对她的答案不满,不悦道:“那她偏就是不声不响做了,你要如何?”
    “我娘才不会做这种事,我也不是你的儿子。”岳大刀嘟囔,“逼我有什么用。”
    ……
    陶玉儿不再说话,眸中神采却黯淡了几分。
    岳大刀在旁边陪了阵子,又觉得她看着有些可怜,于是继续道:“那都快过年了,有什么事,就不能过完年再说再做吗?年夜饭总是要一起吃的。”
    陶玉儿道:“你这小丫头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
    我分明就是好心……岳大刀拧了拧手中的帕子,倒也识趣不再说话,一个人退到一边,抬起头发呆看天上银河闪烁,把星星数了一颗又一颗,直到最后东方露了白,方才打着呵欠,随陶玉儿一道回了文韬客栈。
    萧澜从床上坐起来,虽是一夜未眠,却也未显倦意。
    “客官。”小二笑着送来洗漱热水,说明天就是年三十了,这留在客栈里的客人们天南海北的,聚在一起也算有缘,大厅里老板正在请吃热乎饺子,不要钱,只图个出门在外和气热闹,还说明晚也有团圆宴吃。
    “多谢好意,不过不必了。”萧澜笑笑,“我能赶得及回家。”
    眼下事情虽说有些棘手,前路也是迷雾重重,不过经过一夜辗转,他至少能确定一件事——无论裘鹏所言是真是假,无论上一辈之间有何恩怨,那个一直在等自己的人都是无辜的,先前已伤过他一次,或许还不止一次,那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他不放手,自己也不想先放弃。
    “原来客官要回家啊。”小二笑道,“对对对,过年就该同家人在一起,守岁吃饺子才叫年,那客官一路小心。”
    萧澜拿起桌上的包袱,转身出了客栈,临走时不忘带上那坛柿皮甜酒。身后依旧有尾巴跟着,萧澜不动声色一路走到死胡同,身形微微一晃,后头的人还在纳闷,眼前人却已不见了踪迹。
    “这……”冥月墓几人面面相觑,齐齐看向黑蜘蛛。
    “走!”黑蜘蛛面色阴沉,几乎能拧出水。
    天上日头温暖,陆追裹着厚厚的棉袄,正坐在院中小板凳上晒太阳,整个人昏昏欲睡打盹。阿六蹲在一边剥着花生,打算明晚炸个花生米下酒,毕竟过年要守岁,得弄些零嘴吃。
    萧澜推门进来。
    “咦?”阿六纳闷,“怎么又是你。”
    萧澜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一笑:“怎么,我不能来?”
    “自然能来的,但山下的事情办完了?”阿六又问。
    “什么都没做。”萧澜蹲在陆追身前,“给我看看,伤像是好多了。”
    “嗯。”陆追道,“你带来的药很好用。”
    “那是冥月墓中最好的伤药。”萧澜替他拉好衣领,“不过也不能多用,其余的疤等它慢慢淡掉便是。”
    “等等等等,什么都没做,你回来做什么?”阿六还在一旁纳闷。
    萧澜道:“因为想在山上过年。”
    阿六:“……”
    你这理由真是不能更理直气壮了。
    “过了初一我再下山,成不成?”萧澜问陆追。
    “这么多天都过来了,不急于这一时片刻。”陆追点头,“你决定便是。”
    见爹都答应了,阿六也只好收声,并且很想再冲萧澜多多说一句,谈事就好好谈事,为何要拉着我爹的手,快些放开。
    “山下杨柳胡同的小院已经被砸了个七七八八。”萧澜扶他站起来,“我去晚了,什么都没能替你带出来。”
    “猜到了。”陆追道,“只是些吃穿用的东西罢了,无妨。”
    “替你买了过年的新衣。”萧澜取过桌上的包袱,“头回去成衣铺子,也不知该怎么选,只好随意拿了两套。”
    陆追看着他笑:“嗯。”
    阿六这回实在忍不住,插话道:“不如我来扶着我爹。”手都要握红了,萧兄。
    萧澜却已经带着陆追回了卧房,并且不忘关上门。
    阿六站在院中,很是胸闷。
    为什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但那分明是我爹。
    “要试试吗?”萧澜问。
    “过年的新衣,要留着明天才能穿。”陆追抱着他,“我方才还在后悔,该留你一起过年的,然后抬头便见你回来了。”做梦一样。
    萧澜低头吻吻他的发丝,将手臂收得更紧。
    屋里很安静,熏香味很浅很淡,与陆追身上若有似无的药味混在一起,挺好闻。
    于是萧澜在他脖颈处深深嗅了嗅。
    陆追笑着躲开,抬头看他,一双眼睛清透明亮,嘴唇颜色很淡,上翘着像小菱角。脸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疤,蜿蜒一道自然是刺眼的,可萧澜却觉得他怎么都好看,哪怕是受了伤,也是这世间最好看的人。
    陆追问:“山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萧澜笑:“山下若是出了事,我还能特意回来陪着你?”
    陆追与他十指相扣:“你别骗我。”
    “骗你做什么。”萧澜按着他坐在椅子上,“这两天山下乱,我心里也乱,回到山上能安静些。昨日我替你买新衣时,见那铺子的老板是一对老夫妇,做什么事都是不紧不慢,乐乐呵呵的,当时就在想,待这一切事情都过去了,我也带你寻一处小山村,再开一间一样的小铺子,卖卖衣裳卖卖茶,好不好?”
    陆追取笑他:“哪有人将茶叶与衣裳放在一起卖的,你这生意一听就要亏,我可不想将来连饭都吃不起。”
    萧澜握着他的手,凑在嘴边咬了一口:“没办法,谁让你跟了我,是穷是苦,这辈子也只好认了,知不知道?”
    陆追配合道:“好。”
    萧澜眼底带着缱绻爱意,捏起他的下巴,低头深深吻了上去。
    山下,陶玉儿还在占卦,依旧回回都是喜事,像是上天注定,强扭也扭不走。
    岳大刀道:“每一次都是这个卦象,我都要认得了。”
    陶玉儿心中亦是疑惑,她不认为是自己失手,况且即便是失,也不会出现十个八个一模一样的结果。
    所以莫非当真有喜事?
    可这风声鹤唳满城荒草之时,想要找出一桩喜事,也着实不容易。
    岳大刀突发奇想:“会不会是我的喜事?”
    陶玉儿有些好笑:“你与我非亲非故,我如何能占出你的喜事。”
    “要亲要故,那不就是夫人的儿子?”岳大刀道,“会不会是他找到了心上人?”
    “你这小丫头片子,自己一门心思想着嫁人,就推算旁人也定着急要成亲。”陶玉儿戳戳她的脑门,“过了明晚子时,这一年就算过去了,倘若你家乡那老头真是神算子,那你这辈子只怕嫁不——”
    话还没说完,岳大刀就赶忙捂住她的嘴,着急道:“大过年的,夫人你别咒我啊。”嫁不出去可不成,自己都计划好了,将来是要与相公生一儿一女的。
    陶玉儿笑道:“你看,你这不自己也不信那老道士。命在自己手里,旁人说了可不算。”
    两人正在聊天,李老瘸却匆匆回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澜儿进山了?”陶玉儿意外,“他怎会现在回去。”
    “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少爷的确回去了。”李老瘸犹豫了一下,又试探道,“会不会是山上出了事情?”
    陶玉儿微微皱眉,虽说这城里的人此时都在找陆追,但青苍山道上遍布水月幻象,一般人是决计不可能闯进去的,按理来说那处小院应当极安全才是。
    李老瘸道:“不如属下过去看看?”
    “要真是有人破了阵法,你去也没用。”陶玉儿站起来,“我亲自去看看吧。”
    “夫人要去哪?”岳大刀赶紧一道站起来,“我也要去。”
    李老瘸迟疑地看了陶玉儿一眼。
    “跟着吧。”陶玉儿点头,“难得我与她挺投缘,这城里太乱,留一个小姑娘孤身在这客栈里,也不合适。”

☆、第四十五章 回山

【第四十五章…回山】公子的心上人一定也是花容月貌
    过年是大事,别的不说,至少一顿丰盛的年夜饭不能缺。因此虽说山下风声鹤唳,阿六依旧想办法弄了一大堆肉菜米粮上来,甚至还给陆追带了一罐本地特产的蜜饯,也不知是加了什么,红艳艳的挺好看。
    阿六充满期待地问:“好吃不?”
    “好吃,就是有点甜。”陆追擦擦手指,“拿来泡水喝应当不错。”
    “太甜啊?”阿□□下看看,家里也没有咸的东西,于是道,“不如喝些老陈醋?”
    陆追还未说话,一旁的萧澜先笑出来。想起这洄霜城周围山上都产青红枣,若是秋日里没人摘,一直挂在枝头见了冬雪,便会变成一枚枚酸酸糯糯的小东西,就出门去替他摘。陆追坐在院中小板凳上,看他的背影一路远去,而后便看着阿六笑。
    “爹,爹你没事吧。”阿六心里没底,这是个什么表情,千万莫说是中了邪。
    陆追摇头。
    “那我是谁?”阿六严肃问。
    陆追看了他一会,干脆道:“不认识。”
    “啊呀!”阿六果真被吓了一跳,赶忙丢下手中劈柴斧头跑过来,想凑近看看他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连儿子也能不认得。
    陆追扯着他的衣领晃了晃,然后将脸埋在他肩头,继续笑。
    完了完了。阿六粗糙的花容略略失色,开始想这山上有没有庙,估摸得找个老道士来驱邪。
    “心情好。”陆追道。
    阿六试探:“有好事啊?”
    “嗯。”陆追松开他。
    阿六整了整被他爹扯歪的衣领:“啥好事?”
    陆追反问:“过年还不算好事?”
    阿六:“……”
    虽说此话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单单为了一个过年,就能笑得这般收拾不住,虽然自己不甚机智,那也是不大会相信的。
    于是他猜测:“是与姓萧的有关吧?”
    但是陆追并没有回答,而是躺回树下软椅,眯着眼睛惬意晒太阳,看着很是心旷神怡,看着像是平白捡了一百两黄金。
    或者一千两。
    一万两。
    阿六:“……”
    冬日万物萧萧,山间除了灰白的山石与枯枝,其余就只剩下了青红枣树上那一颗一颗的小宝石,萧澜摘了满满一小篮子,刚打算拎着回家,却见山道上一前一后来了两个人。一个雍容华贵,一个娇俏伶俐,正是自己的娘亲与那……岳大刀?有说有笑的,看着像是关系极好。
    萧澜微微不解,陶夫人却已经看到了他,招手道:“澜儿怎么在这,快过来。”
    “呀,原来是你啊。”岳大刀也热情挥手,“是我,我姓岳,你还记得我吗?”
    “你认得澜儿?”陶夫人意外。
    “母亲。”萧澜道,“先前在城郊荒山曾见过这位姑娘,当时她迷路了,于是带着一起下了山。”
    “凑巧碰到的?巧了,我也是在城里无意中遇见这冒冒失失的小丫头,看着投缘,就留在身边了。”陶夫人笑着看了眼身侧的岳大刀,“这么看来,姑娘与我家还当真是有缘。”
    岳大刀脆生生应了一句,也未见有何异样,照旧笑得一脸春花。
    萧澜却心中生疑,遇到一次是偶然,两次三次就未必了,况且还一门心思要嫁阿六,千里迢迢从西北雁门到江南洄霜城,若说背后没有目的,怕是无人会信。
    见他手中篮子里红彤彤的果子挺可爱,岳大刀伸手讨要了一把,边走边吃,嘴里哼着悠长的军歌小调,眉眼明亮身姿灵巧,像是冬日里的山精,在前头蹦蹦跳跳,拐个弯就消失无踪——明显是识趣,知道要留给这母子二人说话的时间。
    萧澜道:“母亲?”
    “先别说这小丫头,”陶玉儿道,“先说你,山下乱成一片,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下一次乱子,为何这阵却突然上了山?”
    萧澜道:“为了找母亲。”这话说得也不算假,他这回上山的确是一半为陆追,另一半为陶玉儿。
    “找我有事?”陶玉儿问。
    “姑姑已经带人进了城,她与母亲积怨颇深,若是遇到,难免会出冲突。”萧澜道,“情况未明,母亲还是莫要下山为好。”
    陶玉儿轻嗤:“我还会怕那老妖婆不成。”
    “怕是不怕的,可若能不遇到,还是不遇到为好。”萧澜道,“姑姑派人找过我,不过却未说别的太多事,只是问了一句城中的局势。”
    陶玉儿摇头,眼中泛着怨恨,未曾掩饰,也不想在儿子面前掩饰。
    气氛沉默而又尴尬,只有少女的歌声悠扬,无忧无虑传遍山间四野。
    临到家时,萧澜又问:“母亲可知那小丫头为何一门心思要嫁阿六?”
    “她要嫁阿六?”陶玉儿听了犯糊涂,“不是要嫁什么羽流觞吗,怎么又成了阿六。”
    萧澜这才想起来,众人阿六阿六叫惯了,母亲并不知他还有一个如此斯文的本名。
    陶玉儿惊道:“阿六就是羽流觞?”
    萧澜点头。
    陶玉儿:“……”
    这名字配着那五大三粗的人,着实是很一言难尽。
    岳大刀在前头踮脚,双手做喇叭大声道:“夫人夫人,这里有个岔路口。”
    陶玉儿伸手往左指了指。
    岳大刀欢欢喜喜跳下巨石,继续向前跑。
    陶玉儿道:“那这么说来,那西北算命的还挺准。”
    萧澜哭笑不得:“母亲就不怕有诈?她先是遇到我,又在城里遇到了阿六,不过像是并不知道阿六就是羽流觞,现在还遇到了母亲,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
    “诈是必然有的,不过看这小丫头演戏,也挺有意思。”陶玉儿饶有兴致,“此番找个机会,让她知道阿六就是羽流觞,先看看会是什么反应再说。”
    劈好整整一院子柴,阿六扯起衣裳擦了把汗,坐在院中咕咚咕咚喝茶,满身是土,脸上也灰扑扑的。
    陶玉儿推门进来。
    阿六道:“呀,夫人回来了。”
    萧澜跟在后头,接着便是岳大刀,扒在门口,先小心翼翼探了个脑袋进来,双眼笑盈盈的。
    阿六又道:“咦,你怎么也来了。”
    岳大刀却比他更惊讶:“原来你也认识陶夫人呀。”
    听到院中有人说话,陆追从房内出来,手中依旧捧着小茶壶,白衣黑发锦绣玉带,方才该是在烤火,脸颊还有些红。
    岳大刀惊叹一声,脱口而出:“公子长得可真好看。”
    萧澜便又想起她先前那句要嫁一个“斯斯文文的,又白又好看,功夫高,喜欢吟诗画画,声音好听,脾气也好”的人。
    ……
    陆追笑:“一个大男人,有何好看不好看,姑娘才是生得秀气娇俏,又水水灵灵的。”
    岳大刀有些不好意思,索性躲到阿六身后——至于为何偏偏是阿六,或许是因为他身材魁梧,能挡得更加严实一些。
    “这脸是怎么了。”陶玉儿上前两步,着急拉着陆追的手上了台阶,“先前只听是受了伤,怎么还伤在脸上。”
    “没事的,都快好了。”陆追道,“皮肉伤罢了。”
    “那老妖婆可真会糟蹋人。”陶玉儿叹气,“快些回屋坐着,别再乱动了,免得落下疤。”
    阿六眼看陶夫人一路拉着他爹进了房,才转身悄摸问岳大刀:“脸上留不留疤,和坐着乱不乱动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那位公子生得好看斯文,婆婆姨娘最喜欢了,自然是要胡乱心疼一下的。”岳大刀答完又问,“他成亲了吗?”
    萧澜在旁道:“成了。”
    阿六道:“没成。”
    岳大刀糊涂:“到底是成还是没成?”
    萧澜目光深邃深沉深不可测。
    阿六咳嗽两声,纠正道:“没成没成,但是有了心上人。”
    岳大刀撇嘴,嘟囔道:“那他的心上人,一定也花容月貌得很。”
    阿六道:“对对对。”我娘能不好看么,皇后娘娘什么样,就该是我娘那样。
    西南天际霞光灼灼,如同火烧,灿烂而又……富贵。
    一看便知很吉祥,是国泰民安,喜气祥和的好兆头。
    岳大刀抬头:“这阵的天可真好看。”
    阿六倒了杯热茶给她,也没心思多说话,将萧澜一路拉到空房内,低声道:“陶夫人怎么突然回来了?山下别是乱了吧。”
    萧澜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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