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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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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六倒了杯热茶给她,也没心思多说话,将萧澜一路拉到空房内,低声道:“陶夫人怎么突然回来了?山下别是乱了吧。”
    萧澜摇头:“山下没事,相反还比前几天平静了些。”
    “那就好。”阿六闻言松了口气,“就说若真出了事,为何不见林威上山通传,没事就好。”
    萧澜戳他一指头:“不打算问问那位岳姑娘?她与我娘也是偶遇,便跟着一起回了青苍山,据说一天要提七八回想快些嫁给羽流觞。”
    “八成有阴谋。”阿六往外偷瞄了一眼,道,“你这几天可得保护好我爹,这小丫头交给我对付便是。”
    萧澜好笑:“为何是我保护你爹,你对付这小丫头?”
    阿六一如既往很耿直:“我就是随口一说,那换了也成,我爹交给我,这小丫头交给你,就这么定了。”
    萧澜笑容一僵。
    阿六推门想往外走。
    萧澜从后衣领将他一把扯回来,面色淡定道:“你爹还是交给我吧,这丫头你加把劲好好哄,说不定当真能拐回家做媳妇。”
    阿六道:“我觉得她有些糙。”
    “就你这破衣烂衫的模样,还嫌人家姑娘糙?”萧澜满脸嫌弃,“快些回房去换衣裳。”
    阿六拍拍他的肩膀:“萧兄啊,我觉得方才说话的口气,有些像我娘。”不但要管娶媳妇,还要管穿什么衣裳。
    萧澜:“……”
    阿六哼着小曲儿,回房换衣裳去。

☆、第四十六章 蜜意

【第四十六章…蜜意】小明玉怎么会丑
    漫天晚霞隐去之后,一轮黯淡残月晃晃悠悠爬上天幕,四野霎时都静了下来,只有山间小院中依旧热闹,阿六在厨房里忙活着和面洗菜,很后悔自己为何要听萧澜的话换这新衣裳——又没人看,做事还不方便。
    岳大刀站在厨房门口,问:“要帮忙吗?”
    “不用。”阿六端着大铁锅颠勺,呼呼直冒火,比起山海居的厨子来也差不离。心说你这小丫头不知根不知底的,万一偷偷摸摸放把□□进去还得了。
    岳大刀索性蹲在门槛上看他忙活,一手撑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捏着根干枯的狗尾巴草,无聊到要打盹。
    阿六回身问她:“你不嫌冷啊?”
    “陶夫人在同萧公子说话,不好去打扰,那位好看的公子又受了伤在歇息,我一个人在厅里坐得没意思。”岳大刀道,“到你这,还能有人聊聊天。”
    “那你进来坐吧,别顶着门帘吹风了。”阿六继续炒菜。你不嫌冷我还嫌冷——门帘被掀得恁高,冷风刀子一样嗖嗖的。
    “你这人还挺好。”岳大刀嘟囔一句,蹲在灶边帮他生火。过了一阵又抱怨:“我在这城里找了许多天,压根就没人见过什么羽流觞,师父一定是骗我的。”
    “什么师父?”阿六问,“不是算命先生算出来的吗?”
    岳大刀像是没在听他说话,拿着一块柴火在灶膛里乱捅,气呼呼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还不嫁了呢,谁稀罕什么羽流觞,一听这名字便知又肾亏,又滥情。”
    阿六铲子“咣当”掉进锅里,心情复杂。
    你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为何要拉上我来一起骂。
    而且一个姑娘家,开口就说别人肾亏。
    况且我也并不亏。
    卧房里,陆追和衣半靠在床上,正闭着眼在小憩。屋里有火盆,并不算冷,因此薄被只搭了一半在身上。萧澜推门而入放轻脚步,上前将落在踏凳上的另一半被子捡起来,搭回他身上。
    陆追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像是还没睡醒:“什么时辰了?”
    “酉时都要过了。”萧澜捏捏他的下巴,“阿六已经熬好了药粥,说你今晚不能吃别的,大家吃饭时便没有来唤,只让你继续睡着了。”
    陆追“嗯”了一声,撑着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被压麻的手臂,自言自语:“我怎么睡到现在。”
    “无事可做,睡睡怎么了。”萧澜取了厚实些的毯子裹住他,又从桌上端来药粥,理所应当道,“养伤本就该吃完睡,睡醒接着吃。”
    陆追笑着摇头,从他手里接过勺子。那药粥熬得颜色发黑,莫说是吃,闻着都一股呛鼻苦味,陆追却面不改色,一勺接一勺很快便吃了个底朝天,连糖也不要,只用凉茶漱了漱口。
    萧澜问:“不苦啊?”
    “吃多就不觉得苦了,还能尝出肉味儿。”陆追拥着被子往床里挪了挪,“你也快来睡。”
    萧澜也不知自己是该心疼还是该笑,可见他心情像是极好,眼睛里都闪着光,也不想在此时追问数年前的中毒缘由,草草洗漱后便也一道上了床,将人拥入怀中。
    陆追晃晃他:“阿六与那岳姑娘怎么样了?”
    “这才多久,你能指望他们什么样。”萧澜道,“同桌吃饭时吵吵闹闹,都要抢鸡屁股,最后还是娘亲出面说姑娘家不能总吃那玩意,饭桌上才算消停下来。”
    陆追“噗嗤”一声笑出来:“倘若这回真的成了,那阿六这运气可就更绝了。”
    “他运气好不好我不知道,不过将来你的运气可要好些。”萧澜替他将肩上衣服拢好,叹气道,“若有可能,真想让你一辈子都待在这小院中,再也不被山下那些俗事所烦。”
    陆追摇头:“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可以代你去面对。”萧澜用食指刮刮他的鼻梁,眼底有些担忧,“总觉得洄霜城里满是吃人的恶魔,一个一个都在张着嘴等着你。”
    陆追笑笑,伸手捏住他的嘴:“过年呢,就不能说些别的。”
    “别的是什么?”萧澜将他一缕碎发别在耳后,露出侧脸那道红色伤疤。
    陆追别过头:“不准看。”因为丑。
    萧澜捏起他的下巴,温柔地吻了过去。
    他的小明玉怎么会丑。
    从眉梢到眼角,到挺直的鼻梁,到微微上翘的唇角,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好看,笑时好看,生气时也好看。
    虽说没有记忆,可他总觉得在两人初始时,自己一定是惹过他生气的,然后便又厚着脸皮,拿着糖与风车去哄,再采一大筐红色的小花,与闪着荧光的碎石粉混在一起,洒满整个漆黑墓穴,就像是人世间在星空花田下飞舞的萤火虫。
    萧澜单手遮住他的眼睛,双唇滚烫辗转,将怀中的恋人一点一点唤醒。
    桌上短短半枝红烛甚至来不及燃烧殆尽,就被一缕溜进来的风吹熄。星光倾泻窗棂,衣衫被抛出纱帐,在空中翻飞落地,蝴蝶一般盖住并排放着的两双鞋。
    鱼戏浅水,花开并蒂。哪怕忘情缠绵之际,萧澜也依旧记得避开他肩头伤处,最后索性抱着人坐在自己身上,双目深邃如渊。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病了,又或许是疯了,总觉得此时看起来有些苍白的陆追,反而更加撩得人发狂。
    陆追环着他结实精壮的身体,几缕黑发被汗水浸湿,蜿蜒贴在白皙后背。
    心底柔情是浓到化不开的蜜,悸动传遍奔腾血脉,层层叠叠将两人黏在一起,指尖贴着心尖,从未与谁离得这么近,近到能感受怀中人每一次呼吸,每一寸战栗。
    许久之后,萧澜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臂将人紧紧搂进怀里,呼吸骤然粗重。
    陆追闭起眼睛,一颗泪珠滑下脸颊,任由他的气息将自己淹没包围。
    被风吹乱的轻纱缓缓落回床边,一切都重新恢复了宁静,连风都不忍再敲门。
    萧澜松开手,又怜惜低头,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安慰的浅吻:“没事吧?”
    陆追咬了口他的指尖。
    萧澜笑,又将他重新拥进怀里,扯高被子捂住两人,也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
    院中冬雪片片飘下,很快就将院中染了一层浅白,树梢挂着冰莹,日出之际碎光闪闪,像是落了一层漂亮的小金子。
    “哇。”岳大刀往手中哈了口热气,“真好看。”
    “嘘……”阿六冲他做个小声的手势,低道,“大家都没醒呢,你说话声音小些。”
    岳大刀吐吐舌头,帮他一起砍柴,又道:“昨晚谢谢你的房间。”
    “客气什么。”阿六取了个柿饼给她吃,“坐着吧,这些粗活我来做便是。”虽然你挺糙,但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横扎马步再举个斧头,有些不忍直视。
    岳大刀听话端着小马扎坐在一边,双手捧着甜柿饼小口小口咬,觉得这人虽说看这五大三粗,心思还挺细,房间也干净。
    一群鸟雀从天上飞过,雪白的羽毛黑色的长尾,是这一带才有的积雪鸟,落雪时出化雪时回,声音清脆婉转,向来被视为吉兆。
    身侧人才动了动,萧澜便捂住他的耳朵:“继续睡。”
    陆追笑,将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
    砍完柴后,阿六与岳大刀一道挂灯笼贴春联,将一座小院收拾得红红绿绿春意浓厚。山下洄霜城亦比前几天多了些人烟气儿,小集市里人头攒动,都想着要买好年货早点回家。
    鬼姑姑皱眉道:“为何一大早就这么闹?”
    “回姑姑,是外头的早市。”黑蜘蛛道,“城中的老集市周围都是客栈,江湖门派住着,百姓不敢去,便在这城西荒僻处开了个新的集市。”
    鬼姑姑揉揉眉心,看似有些烦躁。
    黑蜘蛛试探:“可要将他们赶走?”
    “罢了罢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鬼姑姑道,“那几个小蛛儿都准备好了?”
    “是。”黑蜘蛛道,“只等姑姑下令。”
    “去吧。”鬼姑姑道,“澜儿不争气,此事便只能你我亲自去做,无论如何,也要在七日之内将陆明玉引去恶魔谷的引魂阵。”
    黑蜘蛛点头:“属下明白。”
    “退下吧。”鬼姑姑挥挥手。
    黑蜘蛛又道:“还有件事,有人一大早就候在外头,等着见姑姑。”
    鬼姑姑疑惑:“谁?”
    黑蜘蛛答:“鹰爪帮的教主,裘鹏。”
    “他来做什么。”鬼姑姑心中不悦,却依旧起身出去见客,只觉外头鞭炮闹得人更加烦躁了些。
    “啊!”青苍山上,岳大刀捂着耳朵又疯笑又抱怨,“你怎么搞的。”
    “你烤山芋的火星子溅了上去,怎么能怪我。”阿六拍了拍被鞭炮炸出破洞的衣裳,一张脸也被熏黑。
    于是等萧澜扶着陆追出来时,推门就见岳大刀踮着脚,正拿着一块帕子认认真真替阿六擦脸。一个高大威猛,一个娇俏可人,在冬阳与融雪下,倒也是一对般配璧人。
    萧澜与陆追对视一眼,笑意深深。
    看这架势,八成真有戏。

☆、第四十七章 这是谁

【第四十七章…这是谁】若是忘不掉,那便换一个。
    “一大清早的,点鞭炮做什么。”陶玉儿也被噼里啪啦声吵醒,揉着太阳穴推门出来。
    岳大刀迎上去扶住她,笑道:“夫人勿怪,我不是故意的。”
    “看你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哪里有半分道歉的姿态。”陶玉儿戳了戳她的额头,“又在欺负阿六了?”
    “我才没欺负他。”岳大刀道,“是他自己笨。”
    阿六扫了扫衣摆上的灰,回房换衣裳,懒得与这小丫头片子计较。
    岳大刀却心情甚好,拉着陶玉儿出门看了春联与红灯笼,又将院中的枯草清扫干净,还自告奋勇要做年夜饭。
    阿六抱着手臂:“不准你进厨房。”
    岳大刀朝他做个鬼脸,不准进就不准进,好心给你帮忙还不要,毛病挺多。
    “过来。”陶玉儿坐在院中,将陆追叫到自己身边,“这脸色看着比先前好多了,红红润润容光焕发的,昨晚想来该是好好睡了一觉。”
    萧澜面不改色,坐在一旁喝茶。
    陆追应了一声,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因与他做了欢好之事,翌日便神采奕奕,不管怎么听,都有些难以言说的……尴尬。
    陶玉儿又笑:“怎么脸还红了。”
    陆追答:“药吃太多。”
    萧澜在旁插话:“今儿是年三十,母亲可要做个赤豆糖芋?”
    陶玉儿愣了愣,叹气道:“原来你还记得。”
    “怎么会忘。”萧澜道,“小时候每次过年的时候,母亲都会做。”
    “我去厨房看看。”陶玉儿拍拍陆追的手,道,“正好明玉也尝尝。”
    陆追点头:“多谢夫人。”
    待陶玉儿进了厨房,萧澜方才趴在石桌上,看着他狭促笑。
    红红润润,容光焕发。
    陆追从桌上瓜子盘中随手一拈,指间霎时划过一道疾风,将冬日寒冷的空气撕裂出缺口。
    萧澜侧身闪过,看着那枚瓜子深深嵌入身后树干,睁大眼睛低声道:“喂,你谋杀亲夫啊。”
    陆追单手一拍石桌,将清风剑鞘震得跃起三寸,右手顺势握住剑柄一抽,嗡鸣不绝,寒光耀眼。
    萧澜后退两步,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别闹,你肩膀还有伤。”
    陆追道:“所以你也只准用单手。”
    萧澜道:“可你那里昨晚也受了伤——”
    一句话还未说完,对面的人便先出手,清风长剑带着一分凛冽剑气,九分蛮不讲理的恼羞成怒,银龙一般呼啸而至。
    萧澜哭笑不得,但见他眼底又生气又带笑,小孩子似的,便也陪着一起闹。手中乌金长鞭在冬阳下闪着光,将人拦腰捆住,轻轻拉到自己怀中,带着飞身出了小院。
    其余人听到动静,赶出门就见两人正在外头比武。一个像是展翅黑鹞,一个如同轻灵雪雁,乌金鞭缠着清风剑,战得难舍难分。
    阿六急道:“这怎么就打起来了,还受着伤呢。”
    “澜儿有分寸的。”陶玉儿倒是不急,笑道,“由着去闹吧,日子久了没这么打过,就当松松筋骨。”
    几十招后,两人还没有要停的意思。陶玉儿回了厨房去顾着锅,留下阿六与岳大刀蹲在门槛上,齐齐抬头看得满眼惊叹。
    “原来中原的武林人,功夫都这么厉害啊。”岳大刀道。
    阿六纠正:“像我二当家这么厉害的也不多。”
    “那你呢,你功夫好吗?”岳大刀问。
    阿六斜瞥她一眼:“要比吗?”
    “真的呀?”岳大刀先是高兴,后来却又沮丧摇头,“不行的,我出门时所有人都说了,不能随随便便打架,不然就更嫁不出去了。”
    阿六咳嗽两声,道:“就那英俊非凡侠义薄云天的羽流觞?”
    “什么英俊非凡,我到现在人都没见着呢。”岳大刀在地上画了个圈圈,丢下草梗闷闷不乐道,“算了,遇不到就遇不到了,今天都年三十了,我不嫁了。”
    阿六拱拱她:“你就没想过,说不定那算命的是糊弄你的?见你着急想嫁人,便胡乱编个好听的名字让你找,即便找不到,也不是他算得不准,而是你自己命不好,想砸摊子都不成。”
    “你不知道,他算命可准了。”岳大刀丢给他一样东西,“不说这些了,给你吧。”
    “什么?”阿六接住,就见是个红色的小纸包。
    “姻缘符。”岳大刀道,“好不容易求来的,送给心上人便能地久天长。反正我也用不到了,看你这人还不错,拿去送给喜欢的姑娘吧。”
    阿六问:“灵不灵啊?”
    “当然灵啦!”岳大刀推他一把,“我肚子饿了,姻缘符都送你了,煮碗面给我吃吧。”
    阿六将红纸包揣进袖中,转身进了厨房,煮好面后不忘加个鸡蛋,居然还是个双黄。
    “你看,你这运气不是挺好吗。”阿六将大海碗递给他,“别哭丧着脸了。”
    “双黄蛋算什么好运气。”岳大刀嘟囔,自己低头吃面。
    味道还不错。
    萧澜当胸一掌劈来,陆追侧身想避,却刚好被他抓住手臂,一股微小内力贯穿脉络,半边身子也麻痹了瞬间。
    清风剑“当啷”落地,萧澜顺势带着人落在地上:“不许闹了。”
    陆追敲他一下:“说好用单手的。”
    萧澜说得无辜:“我就是单手啊。”
    陆追问:“左右手轮流上也算单手?”
    萧澜答:“是。”
    陆追看了他一会,觉得这人脸皮似乎有些厚。
    萧澜从地上捡起清风剑,连哄带骗,拉着人回了小院。
    大年三十,人人都想着要早些回家吃团圆饭,山下的集市也收得早。太阳还没下山,街上便已经空空荡荡,家家户户屋门紧锁,只在院中传来笑闹声与饭菜香,给空旷的洄霜城染了几分年味。
    裘鹏翘着兰花指,细细用茶碗盖撇去杯中浮沫,咯咯笑道:“鬼姑姑莫怪,我等了这么些天,也没见你的人来寻我,便只好自己找上门了。”
    “裘教主找老身有何事?”鬼姑姑冷冷问。
    裘鹏道:“分明就是你那心肝徒弟先来招我,害我空欢喜一场,还当是来了好肉。若论生气,也该是我先生气才对。”
    鬼姑姑面色愈发不悦:“裘教主若只是想来此处抱怨,那老身就只有送客了。”
    “先别着急啊。”裘鹏放下茶碗,“鬼姑姑就不想知道,为何我会发现那位萧公子的真实身份?他演得可好得很,一点马脚都没露过。”
    鬼姑姑面色放缓了些:“为何?”
    裘鹏拍了两下手,从门外进来一个人。
    白衣玉扇,黑发墨瞳,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不仅衣着打扮与陆追相似,眉眼也有几分相像,唯有气度不同,不是温文尔雅,而是妖异撩人,更有几分楚楚可怜之相。
    鬼姑姑道:“原来是季公子。”
    季灏拱手施礼:“多年不见,原来鬼姑姑还记得我,季某人真是受宠若惊。”
    “若非季公子及时出现,我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裘鹏道,“不过此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我今日前来,是听说姑姑那心肝徒弟为了陆明玉,不惜与同门动手,这样的人,怕是将来当不了掌门。”
    鬼姑姑冷笑:“澜儿当不了,莫非裘教主还想当不成。”
    “我当什么,姑姑真会说笑。”裘鹏坐直一些,道,“我此行可当真是好心,若是冥月墓中的毒蛊不好用,萧澜一直就忘不掉心里那模模糊糊的影子,与其横加干涉,不如想个别的法子。”
    鬼姑姑问:“何法?”
    裘鹏伸手一指:“鬼姑姑觉得,季公子与陆明玉像不像?”
    季灏微微一笑,眼底光华流转,一身白衣如霜似雪,倒真是能与昔日那阴暗墓穴中的少年恍惚重合。
    鬼姑姑摇头:“澜儿没那么好骗。”
    “这就要想想办法了。”裘鹏道,“总得将陆明玉从他心里连根斩了,或者干脆换成另外一个人,才方便你我做事,不是吗?”
    鬼姑姑挑眉:“你我?”
    “我是要好处的。”裘鹏凑近她,血红的唇像是刚吃完人,“不过这小小的好处,比起姑姑将来得到的,可当真是九牛一毛。姑姑放心,我从不贪心。”
    “那季公子呢?”鬼姑姑抬眼,“千里迢迢从北海孤阳岛赶来,定然也是有所图的吧?”
    季灏神情慵懒,靠在椅上把玩手中粗制茶杯:“我要的就更简单了。”
    裘鹏低声笑,眼底阴狠毒辣:“姑姑放心,他不求别的,只要陆明玉的脑袋。”
    远处隐隐传来爆竹声,青烟袅袅散开,将大街小巷都笼了起来。
    天色逐渐变暗,阿六掀开笼屉,一股热气迎面扑来,大蹄髈被蒸得又红又亮,连陆追也忍不住过来问:“何时才能开饭?”
    “这就好了。”阿六吮了下拇指上的汤汁,夹了一块肉递过去,“来来来,爹你吃一口先垫垫。”
    陆追鼓着腮帮子嚼:“多谢。”
    阿六放下门帘,又弄了一小碗甜的糯米饭给他吃,顺便在锅里捞了个鸡腿。
    萧澜在屋里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于是寻到厨房,掀开帘子一看“噗嗤”笑出声来:“过分了啊。”
    陆追坐在小板凳上,冲他勾勾手指。
    萧澜蹲在他面前。
    陆追喂过去一勺糯米饭,道:“我饿了。”
    “知道你饿了,说一声我来厨房拿便是,坐在这黑漆漆的小角落里吃什么。”萧澜用袖子擦掉他脸上一点煤灰,“若被旁人知道,还当是我虐待你。”
    陆追看着他笑。
    阿六在旁抡着铲子很是狐疑,为何要相互盯着不说话,而且这是个什么眼神。
    于是他严肃道:“咳!”
    “去叫娘亲与岳姑娘吧,该吃饭了。”陆追道,“早些吃完团圆饭,还要守岁包饺子呢。”
    萧澜答应一声,起身出了厨房。
    阿六迅速丢下盘子,蹲在陆追身边道:“爹啊。”
    陆追将空碗塞给他:“什么都不许问!”
    阿六抓心挠肝,竖起一根手指:“我问一个问题,就一个。”
    陆追捏住他的嘴:“半个都不许问。”
    阿六哭丧着脸,真的吗。
    陆追果断出了厨房,出门时甚至被门槛绊了一下。
    阿六一路目送他回了厅房,忧心忡忡。
    这种时候,就知道林威还是有些用处的。
    至少能帮忙分析一下,爹是不是真的想将那姓萧的弄来当儿子。
    “阿嚏!”萧澜鼻子痒痒。
    陆追进屋抱住他。
    “怎么了?”萧澜拍拍他的背。
    陆追抬头:“阿六像是看出了端倪。”
    “就为这个?”萧澜好笑:“你当着他的面喂我吃饭,还当已经准备好要坦白了。”
    陆追将脸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了口气。
    那也紧张。
    “开饭啦!”岳大刀在院中叫。
    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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