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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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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追问:“明日何时动身?”
  “傍晚。”萧澜道,“我易容成村夫,你扮娘子。”
  林威怒曰:“凭什么!”
  陆追难得纠结,也道:“为何?”
  萧澜答:“因为你比较矮。”
  陆二当家觉得自己无法反驳。
  “那就这么说定了。”萧澜转身出了屋宅,照旧踏着歪脖子柳树落在街上,回了李府。
  陆追:“……”
  林威:“……”
  半晌之后,林威道:“当真要去啊?”
  陆追道:“你若是敢将这件事告诉大哥——”
  “我一定不说。”林威举手保证,同时为了化解此时屋中不知从何而起的尴尬,他又主动转移话题,“先前还真没听过这个大恶人的名号”。
  “你是说常九死?”陆追自己倒了盏茶,他向来将日子过得精致,即便是在这风声鹤唳之时,也特意在城里的铺子买了粉白镶蝶小瓷盏,好用来配龙井。
  林威点头。
  “他虽自称大恶人,却也没做过杀人满门的大恶事,只是跟在翡灵身后,助长她的嚣张气焰罢了。”陆追道,“算是无名小卒一个,即便是凭空消失,也不会在江湖上掀起大波澜,茶余饭后说一阵子,也就过去了。”
  “怪不得。”林威道,“可一个大恶人,如今却做了送子寺的方丈,还有求必应,怎么想怎么邪门。”
  “明日去看看便知。”陆追道,“当年的谜团尚未解开,萧澜应当不会拿我怎么样,你不必担心。”
  这都扮夫妻了,还不会怎么样。
  林威心中深沉叹气。
  翌日下午,萧澜准时登门——自然又是翻墙而入,毕竟快,还不容易被人发现。
  林威眼中写满嫌弃。
  萧澜取出面具,很快就将自己易容成一朴实村夫。至于陆追,虽说身形不如他高大,但也比寻常女子要高上不少,走起路来又器宇轩昂惯了,哪怕面容再清秀白净,也总觉得不怎么像妇人。
  萧澜不知从哪里弄出一个挂纱的斗笠,扣在他头上:“你少在人前走路便是,实在不行就装断腿,我抱着你,出发吧。”
  林威:“……”
  陆追随他一道出了院,弯腰登上马车。
  看着两人一道离开,林威觉得脑袋甚疼。
  镇风寺位于洄霜城北,香火极旺,远远便见着青烟缭绕。门口的小和尚一听是外乡客来求子,二话不说就带着进了前殿,先是叩首捐香火钱,后又带到后院客房,说是吃完素斋后,男人就能走了。
  “要我娘子一人留在这过夜?”萧澜皱眉。
  陆追靠在他怀中,戴着纱帽垂下眼眉,看着颇为娇弱。
  小和尚道:“这是住持定下的规矩,寺庙清净,夫妻二人同时留宿,恐对佛祖不敬。”
  萧澜犹豫片刻,点头:“也行。”
  “那二位先歇一阵吧。”小和尚出了后院,不多时就送来素斋,青菜豆腐稀米汤,几块腐乳也是半黑半红,全无卖相。
  萧澜刚拿起筷子,陆追便取过包袱,从里头拎出两包素卤味,一块普洱小饼。
  萧澜:“……”
  陆追打发:“去将茶壶烫一烫。”
  萧澜听若无闻。
  陆追道:“没有普洱喝,我就不吃饭,不吃饭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那晚上就极有可能会乱说话。”
  “你最好考虑清楚。”萧澜吃了一口青菜:“在这镇风寺里你再嚣张,出去后我也会十倍讨回来。”
  陆追无辜道:“可若非你让我装断腿,这茶壶我就自己去烫了。”
  萧澜丢下馒头,抄着茶壶起身出门,面色铁青。
  陆追将筷子擦了擦,气定神闲拈起一块卤豆腐,吃。
  一顿饭吃完,天色也逐渐暗沉下来,萧澜赶着马车出了镇风寺,不多时便暗中折返,隐在客院屋顶,轻轻揭开半片房瓦。
  陆追靠在床上,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翻看,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桌上红烛跳动,更显四周寂静。
  子时过后,院门“吱呀”一声响,一个光头和尚披着□□摸进来,大腹便便,看不太清容貌。走上台阶,那大和尚也未敲门,而是如同回自己家一般,熟门熟路推门而入。
  陆追将手中书册丢在地上,假模假样叫了一嗓子,以表示自己有些受惊。
  萧澜:“……”
  大和尚笑道:“小娘子莫要怕,是我。”
  萧澜心里摇头,神神叨叨搞了半天,敢情是个欺男霸女的花和尚。
  “你是谁?”陆追问。他声音本就不粗,此时再捏起嗓子,加上几分惊慌失措,倒也不大能分辨出男女。
  大和尚透过一层轻纱,见帐中人似是眉目可人楚楚可怜,更是喜不自禁:“你来这寺中,不就是为了求子吗?我这给你送子来了。”
  陆追问:“你是菩萨?”
  “小娘子可真会说笑。”大和尚解开腰带,“菩萨可不能给你这等销魂滋味,尝过便知。”
  陆追道:“救命啊!”
  “这院中哪里还有旁人,叫什么救命,这般煞风景。”大和尚坐在床边,“成亲这么多年也没怀上,想来是你那男人中看不中用,硬不起来。”
  萧澜:“……”
  陆追往后缩了缩,道:“哎呀,这大师也能知道?”
  大和尚搓手:“你在我这镇风寺中住上十天半个月,莫说是儿子,龙凤胎也不是没有过。”
  陆追为难:“可在你这怀上了,他也不是我男人的啊。”
  萧澜揉了揉眉心。
  “你不说我不说,菩萨不说,此事还有谁能知道?”大和尚瞥见那伸出被褥的半只玉足,险些流出口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上前便欲行快乐事。结果人还未靠近,便被一道掌风拍了出去。
  “你这是看上瘾了?”陆追掩住衣襟,下床不满看着屋顶,为何半天不见下来。
  萧澜从窗户里翻进来,调侃:“我当是你演上瘾了。”
  “你们——”大和尚心知不妙,刚想开口呼救,便被萧澜卡住脖子一拧,顿时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
  “是他吗?”陆追穿好衣服。
  萧澜道:“常九死。”
  大和尚眼底划过一丝惊恐。
  “看来真是你。”萧澜道,“人人都说你已为翡灵殉情,原来却是更名换姓,在这里做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你们想做什么?”大和尚问。
  萧澜道:“当年翡灵失踪之事,你知道多少?关于萧家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大和尚摇头。
  萧澜又道:“那你可知我是从何而来?”
  大和尚并未接话。
  “萧云涛是我爹。”萧澜道,“而鬼姑姑自幼抚养我长大,不管站在哪边,我这回似乎都没有理由放过你。”
  大和尚闻言,额头霎时便冒出一层冷汗。
  “天快亮了。”陆追在旁提醒,“不如先带回去再说。”
  大和尚惊恐道:“我不去冥月墓!”
  萧澜一记手刀,将他干脆利落劈晕过去。
  陆追见状紧走两步,出门便跃过墙头,宛若一阵疾风,生怕晚了会被此人拉住背和尚。
  萧澜弯腰捡起他落在屋里的一只鞋。
  ……
  你还能跑得更快些。
  

☆、第十章 真相

  【第十章…真相】萧家往事
  天色将明,林威正在小院中等。
  见到陆追翻墙而入,并没有与萧澜在寺庙中过夜,他不禁深深松了口气,赶忙站起来迎上前:“事情怎么样?”
  陆追向后指了指,单脚跳进屋里头去穿鞋。
  萧澜紧随而至,将肩上的大和尚丢到地上,“砰”砸起一地尘土。
  陆追刚出屋门便被扑了一脸灰,于是默默离远了些。
  “他当真是常九死?”林威顺手扯了扯袈|裟。
  陆追点头:“在镇风寺中不知欺辱了多少无辜妇女,死数百次也不嫌多。”
  “原来是这般送子的方式。”林威摇摇头,从井中取了一瓢水兜头泼过去,将人激醒。
  “咳咳。”看清周遭后,常九死坐在地上抖若筛糠——刺骨寒风中被浇了个透心凉,再加上恐惧,也着实很难不抖。
  “说吧。”萧澜道,“当年萧家的事情,翡灵的事情,若是遗漏一件,我便活剐了你。”
  “我……我不知道,我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常九死依旧摇头。
  “嘴还挺硬。”林威道,“那假扮方丈住持,在镇风寺中为非作歹的事情,总能知道了吧?”
  “数年前,我因伤病躲进寺中休养,后来就心生歹念。”常九死对此倒是没有隐瞒,“原先的方丈圆寂后,我便取而代之,恐吓那些小和尚不许将事情说出去,霸占了镇风寺。后来见无人认出我,就又得寸进尺,在外头散布了求子的流言,引诱年轻女子前来烧香。”
  陆追在心里摇头,待这消息传出去,当初那些从镇风寺中求得的孩子只怕会被遗弃大半,当真是造孽。
  “单凭这个,你便活不了。”萧澜蹲在他面前道,“如此都不肯说出萧家与翡灵的事,看来你是真怕会被我剐了。”
  “我说了,萧家的事情我不知——啊!”一句话还未说完,臂上血肉便生生少了一块,痛楚突如其来,整张脸都变得扭曲。
  萧澜将滴血的匕首插入地下,道:“你不说,我照样剐了你。”
  林威:“……”
  林威道:“不如我帮你抬进山里,再慢慢剐。”
  我们二当家又白净又文雅,对这血乎刺啦的玩意并无多大兴趣,还是莫要看到才好。
  “你们将我送官吧。”常九死挣扎。
  陆追道:“想得美。”
  常九死索性闭上眼睛装死。
  陆追右手握上他的肩头,一拉一错,掌下竟是清晰传来了骨头的碎裂声。
  常九死痛呼一声,在地上滚作一团。
  林威心里讶然,若他没看错,方才那应该是冥月墓中的裂魄手。
  “送官也是死,不如给我练练手。”陆追一扬嘴角,“你猜我将你这一身骨头都捏碎,要花多久?”
  萧澜靠在一边的树上看他。
  林威觉得自己对二当家的印象,或许要更改些许。
  常九死自知此番难活,与其在此白白受折磨,不如自我了断痛快些。因此找准空挡,闭着眼睛便撞向身侧大树。
  萧澜一脚将他踢了回去。
  常九死眼冒金星,蜷在树下咳嗽。
  “你说你这是何必。”林威拉着他坐起来,“越不肯说,吃的亏便越多,既然你一心求死,为何不能乖乖配合?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即便你想活,我们也不会答应。”
  常九死嚣张半生,还从未受过这种折磨,粗喘了半天方才开口:“我不知道翡灵在哪里,我也一直在找她。”
  萧澜道:“翡灵失踪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
  常九死摇头,终于肯松口,将当年的事情慢慢说了出来。
  翡灵溜出冥月墓那年刚满十八岁,娇俏可人刁蛮任性。当时的常九死还是个土匪头子,原想抢了她做压寨夫人,结果反而被一把火烧了老窝,心中自是不忿。扛着刀从北一路追到南,孰料最终却生出爱慕,心甘情愿伴在了她身后。
  “翡灵性格嚣张跋扈,我便自称大恶人,好让更多人都怕她敬她。”常九死道,“我自知面貌丑陋,也从未想过要娶她,甚至还主动帮他去勾引萧家的主人,想着只要她快活,那我也就快活。”
  当时萧云涛尚未成婚,却有个心上人,是无念崖的大弟子,名叫陶玉儿。
  “我爹喜欢她吗?”萧澜问。
  常九死摇头:“萧家的主人心里只有陶姑娘,没多久两人便成亲了。”
  “那翡灵呢?”萧澜又问。
  “她当时悲痛欲绝,去大漠待了数月,依旧意难平,于是昼夜兼程折返洄霜城,原想去萧家大闹,却反被无念崖的人识破计谋,围攻将我与她堵在了青苍山中。”常九死道,“眼看就要掉下悬崖,幸好陶玉儿策马赶到,将她救了下来,甚至还带回了萧宅。”
  陆追闻言心里摇头,这可不像是陶夫人的脾气。
  当时萧云涛在外行商不在家,陶玉儿替翡灵安置了住处,两人关系好时,甚至以姐妹相称。翡灵原是想独占萧云涛的,后来也有了松动,说若是肯娶她进门,那便愿意与陶玉儿平起平坐,共侍一夫。
  “我哪能比得过妹妹。”陶玉儿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唇角一勾,“长得这般像小姑娘,可是合了我那相公的胃口。”
  “那他为何不肯娶我?”翡灵问。
  “因为你当初,太凶。”陶玉儿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过若换做是八|九岁的小姑娘,即便再凶,他也是喜欢的。”
  翡灵不解。
  “云涛就喜欢年纪小的,年纪越小,他越喜欢。”陶玉儿松开手指,“只可惜我已过了那髫年豆蔻,可不比妹妹这张脸,嫩到能掐出水。”
  “而后翡灵便如同中了蛊,为能独占萧家主人,不惜服下冥月墓中的□□,将她自己的容貌与身形永远维持在了九岁。”常九死道,“等我知道时,一切都晚了。”
  “我爹……”萧澜皱眉。
  “后来萧家的主人回来了,翡灵便满心欢喜去见他。”常九死道,“可谁知一切都是假的,萧家主人根本就不喜欢什么年幼的小姑娘,在听闻面前之人便是当初的翡灵,因服了墓中药物才会变回九岁后,更是惊慌失措勃然大怒,将她当成了妖孽。”
  陆追心里叹气,意料之中。
  当时陶玉儿已有了身孕,萧云涛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原就不喜欢江湖门派,更何况这回还是坟堆中的妖女,只担心她会伤了自家妻儿,在将人赶出去后,便花重金聘请了护院,将屋宅团团围住,以防又出乱子。
  “后来怎么样了?”陆追问。
  “翡灵因此大受打击,却又不肯回冥月墓。”常九死道,“在城中行尸走肉一般过了大半年,直到萧家的小公子出生那日,眼底方才重新有了情绪。”
  “恨意?”萧澜问。
  “是。”常九死点头,“而在那时,恰好又有一人寻上门,约定一起行事。他说只要萧家的财,不会动萧家的人,待到事成,翡灵自可带着萧家主人远走高飞,囚禁在墓中也好,海岛也好,总能双宿双飞过一辈子。”
  “那人是谁?”陆追问。
  常九死道:“李银。”
  这名字有些耳熟,正是前几日过寿的洄霜城首富,也是牛大顶的舅舅。
  “怪不得。”陆追道,“萧家没落之后,这李银没多久就搬来城中,几乎是一夜之间起来,成了富甲一方的员外大户。”
  “那日陶夫人带着儿子去山中大金寺烧香,夜晚未归,我们便趁机行动。”常九死道,“李银不知从何处雇来帮手,功夫极高,几乎杀光了萧家所有的人,又放火烧了屋宅,谁知因为风势太大,绵延焚毁了大半座城。”
  三更半夜,百姓都忙着灭火,自然无人注意到萧家的异常。而在天色将明未明之际,陶玉儿带着襁褓中的孩子赶回来,一眼看到的便是满地的尸骸,与疯疯癫癫,坐在灰烬中的翡灵。
  “萧家的主人……”陆追看了一眼萧澜,迟疑没有说出来。
  “萧家的主人死了。”常九死道,“李银并没有遵守承诺留下他的性命。”
  萧澜握紧拳头。
  “而后我便逃了。”常九死道,“无念崖的人太多,我救不出翡灵,她也不想让我救,一直抱着萧家主人的尸骨,疯了一般,嘴里念叨着红莲盏。”
  “又是红莲盏?”陆追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听翡灵在说,陶夫人嫁给萧家主人,只是为了拿到红莲盏。”常九死道。
  “后来呢,你为何又会回到这洄霜城?”陆追又问。
  “我当时牵挂着翡灵,并没有逃远。”常九死道,“过了半个月,便又偷偷溜回来打探消息,谁知满城都在说萧家的人离奇失踪,并无人提到灭门惨案。我心中生疑,趁着天黑去了一趟萧府,可那里莫说是尸首,就连被焚毁的痕迹也找不到,先前那场杀戮就像是发生在梦里,我觉得邪门,便又仓皇逃走了。”
  “在李银搬来洄霜城后,你没有去找过他?”陆追道。
  “找,找过了。”常九死道,“我原是想问翡灵的事,可他说不知,明里给了一大笔银子做封口费,暗中却派人杀我灭口,那夜我受了伤,便趁乱躲进了镇风寺,后来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这么多年,你就一直待在镇风寺中,没想过要走?”陆追继续问。
  常九死道:“我想弄清楚翡灵究竟去了何处,想着萧家主人若葬在这里,她迟早会回来,总比别处碰到的机会要多些,可也未能如愿。”
  陆追叹气,看了一眼萧澜:“你打算怎么办?”
  萧澜并未言语。
  此番出墓,鬼姑姑只说让他从陆追手中夺回红莲盏,替数年前那些枉死的弟子讨命,却没想过红莲盏竟然与萧家有关,更没想过原来自己的双亲与翡灵之间,还有如此一段惨烈的纠葛。
  “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杀了我吧。”常九死胸口剧烈起伏。
  萧澜袖中飞出三枚夺魂钉,穿透他的颅骨,堪堪钉在树上。
  常九死直直向后仰面躺去。
  萧澜大步出了宅子,也不知要去向何处。
  林威看着院中的和尚,愁苦道:“现在要怎么办?”
  “带去交给官府,将求子寺的真相告诉知县,至于萧家与翡灵的事,就暂且别提了。”陆追道,“用温大人给的令牌,多抽调些人手,若有孩子被遗弃,便暂时收养起来,再想办法让这城内的闲话少些。”温大人名曰温柳年,朝中一品宰相,皇上面前的红人,前些年刚同山海居大当家赵越成亲,百姓都极喜欢——毕竟文曲星下凡。
  林威点头,弄了个废旧马车,载着常九死的尸首去了府衙。
  陆追烧了几壶热水,回屋后泡药浴。氤氲的雾气散出药香,纷乱的大脑也终于平静些许。当初阿六说曾在白骨宅中见过翡灵手捧着红莲盏,现在她既已身亡,想来红莲盏也已被一并拿走,许是落在了陶夫人手中。
  可红莲盏为何会出现在萧家?
  陆追眉头微皱,翡灵被困二十余年,红莲盏若一直在她手里,那八年前冥月墓中的红莲盏又是怎么回事,总不该是……有两个?
  思绪纷飞,浴水也渐渐冷却,陆追随手拿过一边的布巾,站起来刚想跨出,萧澜却冷不丁从身后破窗而入。
  陆追又淡定地坐了回去。
  萧澜问:“你为何一天到晚在泡澡?”
  陆追道:“算上山海居,这是我第二回药浴。”而你回回都撞个正着。
  萧澜道:“这城中一些小鱼小虾的教派,如今是越聚集越多了。”
  “我猜八成与那个首富李员外有关。”陆追道,“这么多年他一直留在洄霜城,定然有别的目的。否则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在作案之后巴不得逃到天边,谁会像他,反而买房买地,开始心安理得做大户。”
  萧澜道:“萧家有红莲盏,你先前可听说过?”
  陆追摇头:“萧家的红莲盏我不知,不过既然你说起了,我便再多提一句,当年冥月墓的人不是我杀的,红莲盏也不是我拿的。”
  萧澜问:“不是你,那是谁?”
  陆追道:“这我如何能猜的出。”
  “找不出旁人,那这罪名你怕是一时半刻洗不清了。”萧澜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对面。
  陆追提醒:“你这是打算看着我出浴?”
  萧澜答:“你可以一直泡在里头,直到我将话说完。”
  陆追打了个喷嚏。
  萧澜道:“你可知我此行为何要住在李府?”
  陆追喷嚏接二连三,看上去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萧澜:“……”
  

☆、第十一章 往事

  【第十一章…往事】娘亲与儿子,见面还要什么理由?
  陆追道:“你等我擦干头发穿上衣服,并不会花太多时间。”
  萧澜盯着他看了一阵子。
  陆追鼻头通红。
  萧澜道:“穿吧。”
  陆追:“……”
  陆追道:“我以为你要出去。”
  萧澜道:“外面冷。”
  陆追很想接一句,水里更冷。
  萧澜皱眉,又有些不耐烦:“又不是大姑娘,还怕人看不成,况且我又不是没见过。一直磨磨唧唧,还是又想耍什么花样?”
  陆追纳闷:“你何时见过我沐浴?”
  萧澜答:“八年前,冥月墓中,你半死不活,是我将你带去涌泉疗伤。”
  陆追更疑惑:“可我苏醒之后,床边守着的是秃头老王,他说是他救了我,还讹走了十两银子。”
  萧澜道:“你爱信不信。”
  陆追想了想,觉得面前此人还是要比老王更可靠些的,信一信也成。
  萧澜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浴水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陆追心里叹气,伸手扯过一遍的布巾,围在腰间站起来。白皙的脊背上有几道明显的伤痕,像是已经有了年份。
  萧澜道:“看来你的确得罪了不少人。”
  陆追随口应了一句,在屏风后换好衣服,又煮了一壶热茶,方才抱着茶杯坐在他对面,发梢还带着一丝潮气。
  萧澜道:“方才我说到哪了?”
  陆追小心翼翼啜了一口热茶,道:“说你为何会甘愿陪着阿六一道,在李府中住这么久。”
  萧澜道:“是姑姑让我住在那里的。”
  “鬼姑姑?”陆追皱眉,“莫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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