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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归-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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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澜扯住他的脸颊,好笑道:“看来这朝中也不缺人,居然还有大人专门做这个,都把你许给谁家了?一个一个说来听听。”
    “那可就多了。”陆追一挑眉,“我还救过不少风尘女子,到现在去仰歌坊听小曲儿,都不用付银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这些年忘了我,你可实打实亏大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146章 人哪去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人哪去了】不如大家来做个法
    阳光温暖; 半黄不青的藤蔓挂在墙头,开出这个季节最后的几朵粉红小花。一只野猫拱起身子,小心翼翼贴着墙走过; 脚掌将落叶踩出沙沙声响,听得心也一并温柔起来。
    陆追一直在笑,眼底有几分幼稚的小得意; 又有几分世家公子的倜傥风流; 像是在等他吃醋。
    萧澜掌心拖过他的后颈; 将人微微拉起来一些,低头重新印下一个吻; 心里也软成一团。怀中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笑了哭了; 睡了醒了; 都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画面,再也不舍遗忘分毫。现在尚未回想起全部; 就已如此弥足深陷; 他几乎无法想象,若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真被悉数唤醒,自己究竟会有多么欢喜心疼,多么手足无措。
    “明玉。”萧澜抱紧他; 在耳边轻轻啄吻,又用额头轻轻蹭了蹭。
    陆追闭上眼睛,世界便只剩下了一个萧澜——他的呼吸; 他的气息,还有那混合着自己身上药香的,干净清爽的气味。
    “在笑什么?”萧澜问他。
    “嗯……不说。”陆追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松手,有人来了。”
    萧澜将他放上软榻,又扯了个绵软的毯子搭在膝盖处,免得吹风着凉。
    来的人是叶瑾,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陆追自觉坐起来,问:“又要吃药了吗?”
    “说你吃上瘾了,还不承认。”叶瑾打呵欠,“是我炖的汤,顺便给二当家也送一份过来。”
    “谷主忙了一夜,也该回去歇会儿了。”陆追歉意道,“不然要累坏了。”
    “你喝完我就去睡。”叶瑾撑着脑袋,随口问,“聊什么呢?”
    “聊西北大漠。”陆追道,“长这么大,我还从未出过玉门关,只能在书里看看。”
    “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先前打古力汗的时候,楚军吃了不少亏苦头。”叶瑾道,“别的不说,光是行军途中找水源,就要耗费大量精力,更别提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幻境异相,上回幸亏有少宇,否则真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
    而在古力汗兵败之后,原以为至少可换十年安稳,万万没想到这还没过多久,各部落居然又活跃起来,幽魂一般频频出现在边境集市与村落中,扰得百姓苦不堪言。
    “皇上就是在头疼这个?”陆追问。
    叶瑾点头:“现在虽说还不成气候,可漠北部族大多骁勇善战又野心勃勃,若再出一个当年古力汗那样的王者,将各族一统后挥戈南下,对大楚而言会是大麻烦。”
    “古力汗号称大漠狼王,虽说最终败得惨烈,可也的确称得上是有谋有略,胆识过人。”陆追道,“漠北想要再找出一个古力汗,怕也不容易,倒是不必太担心。”
    “难说。”叶瑾看着他喝汤,“我猜这回一统漠北的王者,八成会出现在夕兰国。”
    陆追一口汤喷出来,呵呵道:“是吗?”
    “怎么,二当家不信啊?”叶瑾道,“我也是听皇上说的,夕兰国主的一众继承人,从耶律明到耶律昊,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陆追道:“若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也算好事。别说是一统漠北,就连争个国主之位,只怕也会先闹得天翻地覆,头破血流。”
    “可这样上位的人,对大楚而言才是最可怕的对手。”叶瑾道,“比起当年的古力汗,只怕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追端着碗,不单单喝完了汤,还将汤渣也吃了个一干二净。
    很淡定,不浪费。
    我吃,你们继续聊。
    待叶瑾走后,萧澜双臂抱在胸前:“耶律星。”
    陆追利索道:“这人是谁,忘了忘了。”
    “不许闹。”萧澜笑道:“我是想让你猜,将来一统漠北的人,会不会是他?”
    “这要怎么猜。”陆追盘着腿坐在软榻上,“我只见过他,又没见过其他耶律甲乙丙丁,难保其中就会有更厉害的呢,不好说。”
    “若当真是他,那可就有趣了。”萧澜挑眉。
    陆追警觉:“这有何趣处可言?”
    萧澜扯了一下他的脸蛋:“这叫冤家路窄。”
    陆追苦口婆心:“你是去打仗的,就不能意思意思,说些家国天下之类的豪言壮语,惦记什么冤家路窄,而且……”
    “而且什么?”萧澜问。
    陆追道:“而且还显得我好似很祸水。”但其实并没有,略无辜。
    萧澜“噗嗤”一声笑出来,见西边太阳已经快落山,便将他连人带被抱起来,带回了屋中。
    西北大漠,夕阳如血。万里长空一半是绚烂的晚霞,另一半却是墨蓝的天幕,挂着一轮弯刀残月。风呜呜吹着,将地上的黄沙卷起来,在天地间扬起一道昏黄的屏障。
    风停,沙落,后又悄无声息覆盖在一夜之间出现在数十座新坟上。经过一整个白天烈日的暴晒,那些新翻出来的潮湿沙土已经褪去颜色,与整片大漠融为一体,而再过数日,随着风与沙的追逐流动,这些坟堆也会逐渐变成平地,哪怕有商队打着驼铃经过,也不会知道,这里竟长眠着数名夕兰国尊贵的王子,以及他们的追随者。
    杀戮与血腥虽已消散在夜风中,却也长久根植在了夕兰国诸位大臣的心里,他们噤若寒蝉跪伏在地,不敢抬头再看一眼新的君主——几乎没有人能说清,原本应该在大楚的耶律星,为何竟会像魔鬼一样从天而降,带着长刀与怒火,只用了一天,就杀空了整座王帐。
    时间慢慢推移,最后一抹夕阳也终于隐去,黑暗笼罩了整片大地,绵延不绝的火把在大漠中熊熊燃烧,像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天路。
    其余部族的人也陆陆续续围上来,同夕兰国的臣民一起,虔诚跪伏在地。
    这是一个全新的时代,或许会很好,或许会很坏。但唯有一点不可否认,在古力汗之后,这片黄沙大漠终于又迎来了一位新的主人,更年轻,更骁勇,也更凶残。
    耶律星振臂高呼,带着万千星火一起,奔向大漠深处。
    一切才刚刚开始。
    秋雨沙沙。
    陆追在深夜醒来,一摸身侧却空空荡荡,被褥也是冷的,像是已经离开了有一段时间。
    难不成又去了杨前辈的住处?陆追打了个喷嚏,起身踩着软鞋推开门,打算将人找回来——自己不睡,老头还要睡,一大把年纪了,千万莫要给折腾出病来,到时候大家又要头疼。
    一只野猫正蹲在回廊里,冻得直哆嗦,见到人也不躲,反而主动蹭上来,与白日里张牙舞爪不给摸的倨傲相判若两……猫。
    陆追笑,将它抱进屋中仔细擦干净,又用香喷喷的旧衣垫了个窝,打算明日再寻些鱼肉供着。那黑猫也极满意这待遇,懒洋洋竖起后腿来舔了两下,眼神却陡然一厉,翻身拱起后背,喵呜呜做出防御的姿态,瞳仁竖成一条线,警惕盯着门外。
    陆追微微皱眉。
    除了风雨声,还是风雨声。
    “乖,睡觉了。”陆追搔了搔它的胖下巴。
    黑猫迟疑着重新趴好,竖起来的耳朵却不肯放回去。
    陆追拍拍它的脑袋,自己撑起一把伞出了门。杨清风的屋中灯火是暗的,也没有说话声,萧澜并不在院中。可三更半夜又下着雨,能去何处?
    风有些寒凉,陆追站在屋檐下,心里盘算要去哪里找——怎么出门也不说一声。
    萧澜其实并未走远,一直就隐在暗处。能看到他出门,能看到他擦猫,也能看到他此时撑着一把伞,愁眉苦脸站在屋檐下,衣衫单薄发呆。
    还真是……不听话。萧澜暗自摇头,却并没有出声,而是继续凝神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睡觉很轻,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来,再加上最近陆追又在生病,所以警惕性更是提高几分,今夜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几不可闻的声响。
    那是有人在走,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或许是由于地面湿滑,因此并不能完全抹去动静。
    萧澜起身站在门口,双眼透过微小的门缝,在黑暗中敏锐捕捉到了一抹影子,看他幽灵一般飘出墙头,眨眼就消失无踪——速度快到超乎想象,可身形也意外的熟悉,先前在洄霜城时,曾正面交锋过。
    那是蝠的影子。
    他原本想去追,却又怕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便只轻轻出门,想去方才蝠躲藏的树丛中找找看,想着或许能查到什么线索。只是还没过多久,那脚步声竟然又出现在了院墙外。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陆追也裹着外袍出门,将那只肥乎乎的野猫带了回去。
    脚步声骤然停止,可萧澜知道,对方一定还待在原地。
    陆追裹紧身上的衣袍,四下看看,最终还是决定出门去找——哪怕不走远呢,站在院门口看看也行,说不定是失眠,所以正在不远处的空地练功。
    萧澜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外走去,心里暗暗叫苦。他原是想让陆追站在院中,说不定会将那走火入魔的也蝠引进来——毕竟只有确保两人都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时,他才好放手一搏。可没想到等了半天,蝠没进来,陆追倒是打着呵欠,独自向外走去。
    这迷迷糊糊没睡醒的小模样。萧澜暗自摇头,指尖飞速射出一枚草叶,刚好打在他左手手背。
    ……
    陆追脚步迟疑了一下。
    萧澜依旧在暗中看着他。
    陆追眨巴了下眼睛,伸着懒腰转身回了卧房,鼓捣半天之后,拎着个红灯笼重新出现在院中。
    萧澜:“……”
    陆追将灯笼挂在屋檐下,好让院里更加亮堂一些,后又抱出来一个盒子,里头尽是些长长短短的蜡烛头——都是先前点剩下的,原本打算熔后再铸一根粗蜡,也不浪费。这晌正好派上用场,趁着雨停在石桌上摆一片,都点起来,亮晃晃极好看。
    萧澜也有些摸不清,不知他想做什么。
    陆追往那院中黑暗处看了一眼,嘴角勾出弧度,自顾自继续点蜡烛,看起来像是要招魂,或者布阵。
    屋内三人终于被吵醒,出门后见着这一幕,也有些震惊,不知这又是什么新的……幺蛾子。
    见到陆无名也出来了,萧澜心中一松,刚打算就这么翻墙出去抓人,却见陆追暗中微微摆了摆手,像是让他再耐心等一阵。
    ……
    萧澜迟疑着停下动作。
    院外的人也没有走,事实上他也正透过那打开的院门,目不转睛盯着陆追的一举一动。
    “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在做什么?”陆无名问。
    陆追道:“施法。”
    叶瑾震惊:“二当家还会施法?”
    陆追谦虚道:“略知一二,雕虫小技罢了。”
    陆无名也被他唬住:“施什么法?”
    陆追盘腿坐在石凳上:“施法请陆家先祖算算,冥月墓究竟何日才能重见天日。”
    叶瑾:“……”
    千万别说是被我的药给……吃坏了,为何觉得脑子不是很清醒,烧了?
    陆无名伸手想试他的额头温度,却被扭头躲开。陆追神情严肃,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颇有一番架势。
    杨清风惊疑未定,却总算发现少了个人,问:“萧澜呢?”
    陆追随口道:“去取红莲盏了。”
    日子久了没听过这三个字,现场三人都有些震撼。
    取红莲盏了?去哪取了?
    萧澜总算是猜出他的想法,险些笑出声来,于是也不急了,只继续在暗中看着,看他在一片跳跃的烛火中双手合十,有模有样,将街头卖大力丸的半仙学了个十成十。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147章 复活

【第一百四十六章…复活】两条性命
    “谷主。”陆无名用手肘轻轻捣了捣叶瑾; 心中充满担忧。先前陶玉儿曾教过不少阵法给陆追,这他是知道的,可这当街跳大神的姿态未免也太过惊人了些; 神神叨叨念念有词,与其说是在布阵,倒不如说是……吃错了药。
    叶瑾亦很愁苦; 捣我作甚; 我不知道。
    杨清风小心翼翼道:“那个; 小明玉啊。”
    陆追伸手一指,凝重发问:“前辈看见了吗?”
    一言既出; 其余三人皆是吃惊,看见什么了,什么也没看见啊。
    院外; 季灏远远看着陆追的一举一动; 看那闪烁跳跃的烛火在夜风中不断明灭,虚幻的光影让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切起来; 屋檐下的那红灯笼不断摇晃着; 像是一朵开在黝黑潭水中的妖冶花朵,花瓣一层一层展开,花蕊一点一点绽放,后又飘飘忽忽被一股青烟拖起; 向着自己飞来,停在不远处,停在手指间。
    陆追在说红莲盏; 在说冥月墓。
    季灏周身的血热起来,心里伸出无数双小手,挠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酥酥|麻麻。此时此刻,他眼中除了那漂浮不定的红莲盏,就只剩下了一个陆追,周围的声音在一瞬间被屏蔽抽离,他急切地想听清陆追还说了些什么,却很快就发现无论自己将耳朵伸得多长,似乎也只是徒劳。
    一盏烛火在陆追手中忽明忽灭,他又向漆黑的树丛中看了一眼,飞速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
    陆无名这时总算发现了萧澜的存在,哭笑不得之余也松了口气。这两人一明一暗,一个装神弄鬼,一个隐在暗处,显然是有什么计划。只是不知为何,竟然也不提前说一声,让自己险些以为是中了邪,白白担心一场。
    萧澜握紧乌金鞭梢,双眼一直在盯着陆追,他无法看到院外的动静,只能等他的眼神或是指令,伺机而动。
    陆无名心中倒是颇有些意外,他知道萧澜功夫不错,却没料到对方竟还有本事在自己眼皮底下隐身,也不知是用了何种功夫,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叶瑾也觉察出端倪,手中握着小白瓶,皮笑肉不笑。
    只有杨清风一人蒙在鼓里,淳朴而又焦虑道:“小明玉啊,你看伯伯一眼,来,乖啊,听话。”
    陆追右手猛然发力,重重震上石桌,掌风将所有烛火瞬间拂灭,与此同时,屋檐下那残破的红灯笼,也终于跳动几下,无声跌落在地。
    院中重新暗了下来。
    院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在与陆追目光相对的刹那,萧澜纵身跃起,单脚踩上墙头,闪着乌金光芒的铁鞭当空扫过,将迎面那飞扑而至的黑色身影死死勒住,借着惯性向半空中抛出,重重砸在了树干上。
    剧痛让季灏恢复了清醒,在萧澜的下一鞭扫来之前,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那是陆明玉的诡计,布下一个邪门的阵法,引诱自己全神贯注盯着他看,然后步步深陷,沉沦而不自知。
    他就地一滚,堪堪躲过乌金铁鞭,挣扎着站了起来。头发有些狼狈地散乱着,露出半张看不真切面庞,阴森的,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苍老,也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年轻。
    杨清风后怕道:“乖乖,方才那一嗓子,够吓人的。”
    陆追问:“前辈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杨清风摆摆手,又纳闷道,“你怎么知道他今晚会来?”
    “我不知道,凑巧碰到而已。”陆追看着院外,“只可惜我学艺不精,若换做陶夫人,蝠只怕会一直神思恍惚下去,不至于这么快就醒来。”
    “他快输了。”杨清风道。
    叶瑾将小白瓶又淡定地装了回去,以一敌二,双方实力相差悬殊,自己似乎也没有出手的必要。
    萧澜与陆无名一前一后,将季灏堵死在了院中。刀光剑影铮鸣不绝,萧澜侧身躲过一道掌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与上次交手时相比,面前这食金兽的功夫似乎有些细微的变化,多了几分诡异的……熟悉感。
    那是空空妙手的功夫,也是季灏的功夫。
    黑影再度迎面飞来,来不及多做细想,萧澜以手为爪,铁钳般牢牢锁住对方咽喉,骨骼错位的声音响起,季灏身体一软,挣扎着趴在了树下,再也动弹不得。
    叶瑾第一个小跑出去,毕竟是活了千百年的老怪物,很想看。
    陆追道:“爹辛苦了。”
    陆无名摇头:“下回再有这种事,至少提前打个招呼,方才险些找了盆黑狗血来泼你。”
    陆追看着萧澜笑:“嗯。”
    “原来这食金兽如此年轻。”叶瑾蹲在地上,戴上金丝手套,仔细摸了摸季灏的脸,想要分辨清楚那究竟是面具,还是当真能用邪功侵占**,返老还童。
    “谷主小心着些。”杨清风道,“这种邪门玩意,指不定还留有什么后手。”
    叶瑾迅速将手抽了回去,人也躲在了杨清风身后。
    那就你捆起来,我再摸。
    萧澜上前将人翻过来。
    季灏半睁着眼睛,浑浊的眼球中生气全无,看起来更像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萧澜在他身上搜了一遍,并没有找到那个巫蛊娃娃。
    季灏嗓子干哑裂开,强撑着坐了起来。
    他视线有些模糊,双眼已经被血糊住。整个人都是虚弱的,稍微动一动便会带来无尽的剧痛,可头脑依旧是清醒的,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他费力睁着眼睛,像是在看萧澜,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的陆追身上。
    季灏先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自己竟然会输得如此轻如鸿毛,如此随随便便,只在一个凄风冷雨的夜晚,只因一个破破烂烂的阵法,就魔障发狂,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自投罗网。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将所有恨意都转接到了陆追身上,为何世间偏偏会有这么一个人,拥有自己梦寐以求的冥月墓,还要处处与自己作对。
    他用枯瘦的双手死死抓住泥土,指甲在碎石中流下鲜血,撕裂的痛让他清醒,也让他燃烧。
    萧澜挡在他面前,将那充满仇恨的视线阻隔,冷冷问:“东西呢?”
    季灏大张着嘴没有说话,他也说不出话。
    在愤怒燃烧到顶点时,剧痛却奇迹般消失一空。那些潜伏在阴暗处的藤蔓蜿蜒层层攀附住血管,黑色触手也密密麻麻伸出来,咬合住了每一寸筋脉与骨骼。
    那是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属于自己的灵魂。
    之前一直惧怕的,却成为了现在所期盼的,他从未有过这般疯狂的念头,想要蝠活过来,渴望蝠活过来。
    因为这是唯一的活路。
    陆追大声道:“小心!”
    陆无名扯住萧澜,将他飞速拖离树下,紧随其后的,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看不见的呼啸气势,风暴般震落一地枯叶。
    在神智消失的最后一个瞬间,季灏并没有想明白,自己这回究竟算是输了,还是赢了。
    蝠活动了一下筋骨,缓缓站了起来,他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声,双眼死死盯着陆追,如同在注视着令人垂涎的猎物。
    并没有人能说清楚,为何在前一刻还浑浑噩噩的垂死之人,竟会在一眨眼的时间里便重新复活。瘫软的身体像是被魔物附着,无视那被乌金铁鞭震碎的伤痕,双眼闪烁着幽火,表情与身体都是一样僵硬。
    “邪门了。”杨清风受惊,“死后变鬼了不成。”
    萧澜将陆追挡在自己身后,目光冰冷看着面前的怪物。
    这才是真正的蝠,曾经在冥月墓中见过的,曾经在洄霜城外交手的,都是他,而非方才那个人。
    他脑中有了一个大胆而又惊世骇俗的想法。
    食金兽的身体里,像是住着两副灵魂,一个是季灏,另一个是蝠。
    陆追低声道:“来者不善,多加留意。”
    萧澜握紧乌金鞭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了上去,比起方才的季灏,面前这个人,才是解开所有秘密的关键。
    杨清风还在问:“究竟怎么回事?”
    陆追想了一下:“前辈听过借尸还魂吗?”
    杨清风看着那正与萧澜缠斗的,武功招式完全不同于先前的……人,或者干脆说是怪物,心中涌上一丝毛骨悚然,年轻时听过的民间轶事里,只说娇滴滴的小娘子借尸还魂,可没人提过这五大三粗的糙爷们,竟也能来上这么一回。
    草丛中发出“沙沙”的声音,叶瑾随手打亮一个火折,借着光亮看过去。
    杨清风惊呼道:“毒蛇?!”
    萧澜飞速掠下,在一条黑蛇窜出之前,将陆追抱到了自己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148章 吼一嗓子

【第一百四十七章…吼一嗓子】从天而降的炮仗精
    如同打翻了百蛇窟; 草丛中窸窣声不断,黑色的,白色的; 红色的,上身高高竖起,双目虎视眈眈; 毒牙亦闪着幽光。
    叶瑾这阵才猛然意识到; 前几夜自己在院中捡药时; 那诡异的,仿佛被鬼盯梢的感觉是从何而来——有人在这宅院附近暗中养毒物; 而自己竟毫无察觉,此事若传出江湖,尤其是; 若传至西南府; 那自己颜面何存,颜面何存; 颜面何存。
    想及此处; 叶神医目露凶光,撸起袖子就要撒药,趁早灭口。
    萧澜将陆追放到地上,叮嘱:“自己小心。”
    “我没事。”陆追拍拍他; “去帮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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