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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狼-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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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浔忆站在他面前定定看他片刻,然后身子往前一倾,手肘撑在他头顶,低下头发狠似的咬着重音说:“于忘然你他妈的真是太可爱了”
于忘然还是头一次从他嘴里听到‘于忘然’三个字,配合此时此刻的氛围和情景,竟被叫的心驰荡漾。。。。。。
“骂我呢?”
于忘然把脑袋一歪,仰着头懒洋洋的看着他。
骆浔忆笑说:“没有,怎么能算骂呢?夸你呢”
于忘然眉毛轻轻挑了挑,眯起眼睛看着他说:“你他妈的夸人之前爆粗口?”
骆浔忆呵呵笑:“你刚才也爆粗口了”
“滚,咱俩情况不一样,我那是名正言顺的。。。。。。”
“我想亲你一下”
话题硬生生的被截断岔开,如此生搬硬套于忘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看着他在黑暗中冒着暗光的眼睛,默了一会儿说:“不行”
“一下,就一下”
“嗯。。。。。。不行”
“真的不行?”
“。。。。。。不行”
“那好”骆浔忆又往他面前凑近了些:“那你亲我一下”
于忘然本来还有些心猿意马,听了这句话没绷住,笑了出来,伸手在他胸前懒洋洋的推了一下:“滚,没你这么讨价还价的”
骆浔忆但笑不语,忽然偏头在他的耳垂上轻轻碰了一下又迅速的弹开,说:“行了,这下算你欠我的”
于忘然自己都没发现他一旦害羞起来最容易耳朵红,但现在天色晚,任谁都看不见。
没成想就这么被人占了便宜,于忘然捏着自己的耳朵瞪着他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骆浔忆难掩得意之色的笑了笑,然后说:“我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嗯?”
于忘然揉了揉耳垂问:“怎么了”
“车主要车,我得把车还回去”
“哦。。。。。。那,再见”
“嗯,去吃饭吧”
于忘然走出林荫带拐了个弯很快不见了。
骆浔忆从口袋摸出静了音的手机,边往停车的方向走边把未接拨了回去。
“你在哪。。。。。。我可以和你见面,但是你得离我家,离我妹妹远一点。。。。。。半个小时后,新世纪大桥见”
记忆中的大桥,较之今日已经面目全非了,所谓新世纪,其实是建国后的新世纪,按如今的纪年历算来,早已经不新了,自从有轨电车取代桥面上的铁路,并将轨迹从城市边缘搬到市中心,这座新世纪大桥算是彻底的废弃了。
詹毅驱车到达大桥的时候,天色将近黄昏,桥面上废器斑驳,坑坑洼洼里还积着历久弥新的污水,铁锈上生出的青苔把这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污水染成了深绿色,变成了培植绿藻的摇篮。
詹毅把车停在一道破损的铁轨旁,紧挨着桥边年久失修遥遥欲坠的防护栏。
他下车依着护栏站定,看了一会儿桥下的水流,近些年水量不断下降导致河道里只剩了小半缸缓缓流动的工厂排泄的污水,不远处两道顶天立地的烟囱正往外喷着浓烟,浓烟冲散了云彩难辨你我,使得那一片工厂建筑群上屹立在云层之上的蓬莱仙殿。。。。。。
乱七八糟。。。。。。
詹毅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衔在嘴里点了火,望着呈一朵蘑菇云之势不断逼近的烟雾和云彩,只觉得如今的世道越来越乱,越来越荒靡,那些养育在土地里的东西,已经被如今的钢铁时代挖的差不多了。
真是,乱七八糟。
城市边缘的时光流逝的更快,转眼太阳就沉到了河道里,深沉的夜色就像被捕鱼人撒出去的大网,把整个世界罩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詹毅自己一个人在桥上待了好几个小时,才给骆浔忆打了个电话,一线警员想查一个人的个人信息的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了,短短几分钟就把骆浔忆搬到S市后所有的行迹所有的人脉都调查的干干净净。
当他得知骆浔忆和有名的官二代沈少游厮混在一起的时候,他倒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骆浔忆说他半个小时后到,詹毅就等了他半个小时。
四十分钟后骆浔忆如约而至。
身后两道车灯晃晃哟哟的逐渐逼近,詹毅眯着眼睛迎着强光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骆浔忆从越野车上下来,
两道车灯的光影交叠处,走出一位身材高瘦的少年,他一步步的从光明走入黑暗,步伐缓慢且游移,像一只走向猎人陷阱的狼。。。。。。
詹毅静静的看着他走近,想起了六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当时年仅十三岁的骆浔忆竟与此刻毫无出入,一样的满腹深沉,他浑身的气场就像黑鸦身上抖落的灰尘,沉重且脏污。
这是詹毅对他一如既往的印象。
“你迟到了十分钟”
詹毅把烟灰抖落到桥下的河水里,吐了一口浓郁的烟雾如此说道。
“找我什么事”
骆浔忆没有迂回,开门见山的问他。
詹毅搔了搔后脑勺,转头盯着他冰冷阴沉的神情,咬着烟掀起一丝敷衍的笑意:“故人叙旧,还需要理由吗?”
骆浔忆讪笑一声,扶着残破的护栏看向在黑暗的掩埋中鬼影似的工厂建筑群,放空了思维似的,不再说话。
詹毅递给他一根烟:“好几年没见,差点没认出你”
骆浔忆迟疑了几秒,接过去拿在手里没有抽,换了个姿势转身面对他,侧倚在护栏上。
这些被腐蚀多年的破铜烂铁有随时倒塌的危险,詹毅很清楚的看到他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这些吱呀作响的护栏,还听到了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的零件松动的声音。
詹毅舔了舔下唇,手指夹着烟虚晃了一下,说:“你还真不怕死”
“。。。。。。不,我现在很怕死”
詹毅往旁边撤了一步离护栏远了点,说:“还知道惜命,看来你还没有丧心病狂”
“詹警官,我没有时间跟你耗,请你有话直说”
“好”
詹毅干净利落的接过话头,目光散漫的盯着他的脸,口吻随意的问道:“你父母的忌日快到了吧,到他们墓前祭拜过吗?”
“。。。。。。不关你的事”
“呵呵,别紧张,聊天而已”
“没有”
“我想也是。。。。。。”
詹毅欲言又止,眼中浮现一瞬间的空洞,把烟扔到地上用脚尖碾了碾,抬起眼看着他像跟他唠家常似的说:“骆浔忆,如果我想送你进精神病院,你陪不配合”
骆浔忆冷笑:“再来一次吗?当年你什么都没查出来”
詹毅也笑:“当年是当年,当年我太轻敌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那么聪明,心理医生都被你耍了,你真是太会伪装了。。。。。。现在不一样,现在你已经没法控制你的行为和情绪,要想弄清楚你的精神状态很容易”
“你没这个权力”
詹毅一脸‘你说的有道理’的表情,摊开手说:“所以,我会盯着你,你的生活圈子,你周围的人,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反社会倾向的事,骆浔忆,否则我会立刻逮捕你,我不认为一个能把父母杀死的人适合生存在社会上,你适合被关在笼子里”
詹毅驱车离开之前按下车窗对他说:“对了,还有你的妹妹,你妹妹和你不一样,她没有家族精神病史,如果你真的想保护她,就应该帮她找一个收养家庭,而不是留在你身边”
詹毅走后,骆浔忆把他给的那根烟扔进了桥底的河道里,坐在桥边吹了一会儿风,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忽然想起明天是周一,于是连忙开车赶回家。
到了家门他翻遍身上的口袋,发现今早出来的急竟然忘了带钥匙,于是拍了几下门。
很快,有人来开门了,沈少端着一杯刚泡的速溶咖啡站在门口,看到他的脸吓了一大跳。
“你他妈是人是鬼,刚从太平间爬出来吗?”
骆浔忆把他推开往里走;“思华呢?思华在哪儿?你把思华弄哪儿去了”
“诶诶诶”
他就跟一个脱了缰的野狗一样四处乱转,沈少游拽住他的胳膊,一杯咖啡撒了半杯出来烫了他一手。
沈少游用力把他推到沙发上,放下咖啡杯抽了一叠纸巾按住手:“思华早睡了!你他妈忽然发什么疯!”
骆浔忆坐在沙发上抱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少游,有东西缠着我”
沈少游压着眉心在他身边坐下,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怎么了?跟见鬼了似的”
“鬼,是鬼。。。。。。是鬼”
“你见谁了?今天不是帮那个小帅哥搬家了吗?骆儿?骆浔忆!”
沈少游把他捂着脑袋的双手甩开,然后按住他肩膀把他按在沙发背上,抬腿跨坐在他身上揪着他的领子说:“你冷静点,这里没有鬼,思华没事!”
骆浔忆喘着粗气看着他,脸色呈出一种极其不健康的惨白,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嘴唇不停的颤抖。
上次见到他这幅鬼样,还是他发病了把自己淹没在放满水的浴缸里,沈少游赶在他断气之前撞破浴室的门把他捞出来的时候所见过,也就有了后来时不时的暴力囚禁事件。
沈少游看着他这幅模样,眉心压成了化不开的浓墨,叹了口气轻声说:“你别慌,这是你家,除了我和思华没有别人,别害怕好吗?别害怕”
沈少游从他身上下来,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里。
骆浔忆握着水杯面色木然还在发愣,在他的催促声中勉强喝了几口。
沈少游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握住他垂在沙发上的左手说:“咱们走吧,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我看待在这儿你永远好不起来”
“。。。。。。走?”
“嗯,去国外,找个人少的地方生活下去,你,我,还有思华,我们一起走”
骆浔忆原本混沌的目光忽然变得清明,看着玻璃杯里颤动的波纹沉默了许久,说:“不行”
沈少游捏紧他的手指,笑道:“不是碰到脏东西了吗?你走了,他就不缠你了”
骆浔忆此刻显的特别固执,且一意孤行,还是说:“不行”
沈少游哼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凉薄:“还没玩够吗?那个叫于忘然的也是陪你玩一玩,十七岁的小孩子胎毛都没脱干净,你还指望人家把心给你捧出来吗?跟我一样?别做梦了骆浔忆,你俩不是一条船上的,暴风雨来了先淹死你,他拍屁股游走了。。。。。。你想死吗骆浔忆”
骆浔忆依旧一昧的摇头,显得油盐不进冥顽不灵,尤其可恨。
沈少游很想抄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摔在他的头上,敲不醒也出一口恶气,一口浓郁的戾气憋在心口堵的他几乎窒息。
骆浔忆忽然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然后起身回了卧室,一刻钟后身着整齐的校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顶帽子,肩膀上还挎着书包。
“你干嘛去”
骆浔忆把帽子扣到脑袋上,站在玄关换鞋:“上学,待会你送思华去学校”
沈少游瞅了一眼窗外黑黢黢的天色,差点没乐出来:“凌晨三点十七分,你他妈再说一次你去哪儿?”
然而骆浔忆已经出门了,为了防止沈少游追出来还在门外哐当一声把门锁上了。
第46章 道阻且长【1】
新疆的冬天总是很漫长,立春后的两三月内还在下雪,下完雪就开始刮漫长的季风,揪住季风尾巴的便是炎热的酷暑,新疆人的衣着可以从棉袄很快的过渡到短袖轻衫,让外来人稀里糊涂的就随时光过渡到下一个节气。
詹毅初到新疆的时候很不习惯,一度在春秋交替冬雪降临的时候生了几场大病,尤其是克拉玛依这座油田大城市,风劲雪狠,所造成的‘磨难’自难是别地难以领悟的。
他调到警察局刑警支队当一个说不上举足轻重但也聊胜于无的侦查组组长,他的师傅是一位当地土生土长的维吾尔族老警察,将近退休的年纪看人准的离谱。
他的师傅曾在两瓶伊力老窖下肚后眯着闪射着异域色彩的精芒的眼睛对他说:“你的脑子直,里头全是学术思想,小伙子,新疆人和内地的人不一样,一寸土地养一方人,这句话不错,如果你不改变一下思维,你治不了他们”
随后就是他听不懂的维语。。。。。。
老师傅口中的‘他们’或许是那些游走在违法乱纪边缘的人,他很承认新疆人较之内地人另有一番骨血,这一点他初来乍到就已经深深领教过,中国疆土沃野千里,每一方人民都有属于自己的一套生存体系和生活逻辑,这一点无可厚非,但他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需要改变,直到一个月后震惊全市的命案发生。。。。。。
骆伟昌祖籍河南,自祖辈起来到新疆打拼,大半个世纪过去挣到了一份令人眼红的家业,到了骆伟昌这辈儿,已经削尖了脑袋爬到了克拉玛依石油公司老板的地位,成为远近闻名的企业家。
在事业上,他资产雄厚,在生活上,他妻子貌美,儿女双全。
在外人看来无疑是个很成功的人物,但是一周前,他死了。。。。。。
死在自家的酒窖里,就死亡现场情况分析来看,他在酒窖喝醉后不省人事,电线破碎触电引起火灾,因本人烂醉,着火的场所又在地下室,所以当火苗窜出地表燃到草皮的时候才被邻居发现报警,当时他的两个孩子正在一旁的独栋别墅中熟睡。
这个死法,也算颇具戏剧性。
詹毅听不懂站在碑前那位身穿伊斯|兰教黑袍老人的祭词,他也无意去听,两只眼睛透过前面人的肩膀,看着被人群包围,站在最前面的一双背影。
身形较高的那哥身穿黑色小西装的男孩儿叫骆浔忆,骆伟昌的长子,今年十三岁,紧挨他的那个着手捧白菊,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儿是他的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骆思华,八岁。
十三岁的年纪,骆浔忆已经出落得比同龄人高出许多,两道肩膀很舒展,呈‘一’字展开,他的脊背笔直,体态有点偏瘦,微低着头露出雪白的后颈,露起几条少年感十足的青色血管。。。。。。
詹毅双手插在裤子口袋,诺有所思的盯着男孩儿的后颈,在旁人陆陆续续的抽泣声中回想起了几天前和他第二次见面的情形,也就是案发当晚他赶在消防车之后到达骆家别墅,命案现场的时候。。。。。。
那是一张只有在漫画里才能见到的脸,虽然他没看过漫画,但是他也明白这样一张脸在人群中极其不容易寻到的。
十三岁的少年肤色雪白,眼珠墨绿,身姿欣长气质出众,靠近他让人联想到靠近一片冰雪的冷寂感。
“警官,我爸爸死了吗?”
穿着白色睡衣的骆浔忆光着脚踩在浸满了水的草坪上,目光沉寂而冰冷的看着他,像一个幽灵。
人当然死了,烧的血肉黏连怎么可能还死不了。
詹毅看着踩在冰水里的男孩儿,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直到两名警员抬着蒙着白布的尸体从他身边经过。
詹毅舔了舔干涩的下唇,紧拧着眉心似乎是非常烦躁一样,对他说:“不知道”
骆浔忆的冰魄色双眸无声无息的闪过他的眼睛,抬起左手指着救护车又问:“我爸爸死了吗?”
“。。。。。。嗯,他死了”
詹毅看着他的脸硬邦邦的吐出几个字,身边感性的女警员立刻用白眼剜他。
骆浔忆只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然后就走向了花园里被随救护车来的一名女护士拦在怀里的骆思华。
詹毅点着一支烟冲那个女警员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人家自己都没当回事,你纯属自作多情”
女警员纳闷的咕哝了一声:“真怪”
詹毅咬着烟嘴钻进了焦黑残损的地窖。。。。。。
说起骆浔忆,已经是他的老相识,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克拉玛依第五精神病院,他的母亲意外坠楼,从五楼跌下的花园里,也是一个命案现场,按理说从五层楼摔下来,伤筋动骨的几率比较大,努努力兴许还有的救,但是当天花园整顿休憩,靠墙堆着几多锋利的工具和一些铁艺护栏,骆浔忆的母亲摔下楼后头部遭到重创,当场死亡。
或许是陪护太惊慌了,第一时间没有叫救护车而是报了警,出这趟警的就是詹毅。
詹毅探了探面部惊恐而狰狞的女人的脖颈,叹了口气,说:“没救了”
围观的群众发出一声声刻意压低的惊呼。
“哥哥,我妈妈死了吗?”
詹毅随着音源的方向找到了站在人群前面的一个少年。
他穿着一件十分昂贵的浅灰色POLL衫,两只湛蓝色的眼珠暴露在灿烂的阳光下,就像阳光照在了冰面上。
“。。。。。叫我警官,或者警察叔叔”
“哦,警官,我妈妈死了吗?”
詹毅看着他的脸,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怪异,走近他问:“你是谁?”
陪护用别扭的汉语答道:“他是帕依兰的儿子,哦,帕依兰就是。。。。。。就是她”
或许是詹毅的表情太吓人,紧紧依偎在这个男孩儿身边更小些的女孩儿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抱住男孩儿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腰侧。
骆浔忆抱着女孩儿肩膀,垂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抬起头来和詹毅对视:“警官,有什么问题吗?你吓到我妹妹了”
詹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移开目光扫视地面:“。。。。。。这盆花哪来的?”
他指着草坪上一盆破裂的紫罗兰问。
陪护说:“是帕依兰养的,她喜欢紫罗兰,她不发病的时候就会看着这盆花微笑,发呆,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詹毅弯腰捡起一片花盆的碎片:“那它怎么会掉下来?”
“可能是,可能是帕依兰把它放在窗台上晒太阳吧,她非常爱护这盆花”
“都放在外面的窗台吗?”
“不不不,我说了她很爱护这盆花,都放在里面的窗台上”
“但是这盆花只有放在外面的窗台上才会掉下来,而且还是和死者一起掉下来。。。。。。”
詹毅捏着瓦片欲言又止,兀自出神片刻,忽然转头问骆浔忆:“你为什么在这儿?”
骆浔忆面容很平淡的回答说:“带着妹妹,来看望妈妈”
“哦。。。。。。”
詹毅不知不觉的对眼前的男孩儿保持高度警觉,抬起头四处的往高处看,忽然指着几十米开外的精神院大门:“门口有监视器?”
陪护说:“是,好几年前装的,不知道有没有开着”
詹毅直接走向了门口的保安室,片刻后拿着一个芯片出来了,邀请似的对骆浔忆伸出手:“请跟我回警察局”
骆浔忆看起来年纪小,但是做事已经非常沉稳老成,什么都没问就毫无异议的准备跟他走。
“妹妹不用去”
詹毅轻轻拍了拍搂着骆浔忆腰的小女孩儿,语气放柔了说:“找个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骆思华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怯怯的往后缩,脑袋埋在骆浔忆怀里,只露出一只乌黑的眼睛偷偷的看他。
骆浔忆摸了摸她的辫子以示抚慰,对詹毅说:“我妹妹听不到你说的话,她是聋哑人,带她一起吧,她离开我会害怕”
出于人性,詹毅忽然就心软了,甚至觉得自己竟然怀疑这个男孩儿,真是个天杀的王八蛋,但他的理性很快打败了感性,亲自把他们带上了警车。
同事在询问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的时候,詹毅坐在一旁一遍遍的回放帕依兰坠楼的一幕,快进,慢放,返回去,再一次播放。。。。。。
另一个警员问了几大页的废话,连他上几年级,成绩好不好的问题都问出来后,终于不耐烦了,拍下笔挡着嘴低声问:“组长,搞什么啊,他不是死者的儿子吗?审他干嘛”
詹毅什么都没说,把大脑袋电脑转向他,朝屏幕扬了扬下巴。
小警察不明所以的去看,看完了说:“没错啊,小家伙说他今天早上带着他妹妹去看他妈,画面里出现他的脸不奇怪啊”
“你zhi wu。。。。。。”
话说半截,小警察使劲干咳,还冲他拼命使眼色。
乖乖隆地咚,在新疆骂人是猪可是要引起民族纠纷的。
詹毅往他头上拍了一下:“你大肉脑子吗,看清楚!”
小警察捂着脑袋瞪大眼睛去看,只见勉强算得上清晰的画面停止了,角度在五点钟方向对着帕依兰出事的那栋疗养楼,此时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躺在了血泊中,而她跌下的那个窗口里站在一位少年,正是骆浔忆,少年神色清冷,面色无温,如果非常从他脸上找出一点情绪的话,那就是有些惊慌。。。。。。
小警察也觉出些不对经儿,低声道:“这。。。。太镇定了吧”
“你妈死了你能这么冷静?”
“那你什么意思啊组长?”
“不知道,查”
说是要查,但是从何查起简直一头雾水,因为这桩案子摆明了就是一个意外,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轮不到警察插手,但是詹毅非要查,非要说现场疑点重重,一封封报告交上去,坚持不懈的毅力终于打动了上司。
詹毅要查案,谁也拦不住,不查至今只露一面的骆伟昌,不查情杀和其他可能因素,反而抓着骆浔忆不放,也不查别的,只一遍遍的抓住他录口供。
詹毅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谎言经受不住缠问,尤其是一个心智还不完全还不成熟的半大孩子,不可能经受的住熬鹰式的审问。
但是骆浔忆偏偏扛下来了,如今的口供和他第一次的口供想比,只有错别字的出入,其他的,如法炮制。
小警察熬鹰熬的自己都快吐了,问他:“你到底想干嘛啊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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