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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J男的春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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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旗走进来:“行,事情办得不错。”
阿辉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啊,连哥,正要跟你说呢,丁白泽想请你吃饭,跟你说说办赌场的事。”
“吃饭行,赌场我就不参与了。”连旗笑,“我瞧他请我入股也不是真心的,他是怕我去给他捣乱,要分一调羹,还不如事先请了面子上大家都过得去。”
“S城市场挺大的。连哥,说实话,连大哥去世之后,S城基本属于真空状态,我瞧着,姓丁的是想把手伸过来。”
连旗笑:“他伸他的,我没兴趣,我只要黑彩这一块。”
“连哥,你毕竟威信还在,他们想进S城来,也知会你一声啊。”阿辉恰到好处地拍了拍马PI。连哥瞧了他一眼:“你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的?媳妇昨晚给你吃猪油了?”
“嘿嘿,嘿嘿。”阿辉摸摸后脑勺,忽然想起来,“对了连哥,最近新冒出来个姓董的老大,叫什么董正博,听说背后也挺有势力,居然不打招呼就在舞厅歌厅里卖摇头丸。”
连旗含义不明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道:“什么有势力,不过钱多点,看出黑的比白的好赚,心太野了。”
“那我们……”
“不管他,让他跟姓丁的闹去。他不理我没关系,有人理他。”连旗交代得差不多了,转身要走。阿辉憋了半天实在没忍住:“连哥,你这车……是田一禾的吧。”
“对,我跟他换车了。”
阿辉小心翼翼地建议了一下:“连哥,要不你开我的?”
连旗瞅瞅阿辉的帕萨特,再瞅瞅田一禾那辆QQ,说:“不用,这车颜色好,鲜亮。”
鲜亮……阿辉彻底无语了。
胡立文回到服装发布会的接待宴会,心思早就飞走了,想两年前在街角摆馄饨摊的田一禾,想两年后衣冠楚楚伶牙俐齿的田一禾。他没什么心情应酬下去,觉得眼前的一切混乱而虚假。
当年胡立文回去,有段时间他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的,他认为对田一禾已经是情至义尽。他劝过田一禾,骂过田一禾,跟田一禾一起抱头痛哭,他爱他,真的爱他,但爱情在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胡立文以为自己回来田一禾就能回来,他没想到田一禾能那么决绝,于是他就变成了忘恩负义。
胡立文回家了日子也并不好过,他们的事情在学校家里传得沸沸扬扬,比八点档的泡沫剧还引人入胜,比第三流的小说情节更耐人寻味。而在某种程度上,又确实是他抛弃了田一禾,于是他错也是错,对也是错,里外不是人,备受煎熬。胡立文顶着父母的责骂和不谅解,顶着周围同学或嘲弄或厌恶或探究的目光和指指点点,他只剩下学习一件事,玩命地学,他把对田一禾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学业上。
胡立文很恨田一禾,其激烈的程度不亚于田一禾恨他。刚开始胡立文对田一禾确实有负疚感,他觉得自己背叛了他,欠了他,但时间一长,感觉就变了。人都是这样,当负罪感和恩情太过沉重,无法承受的时候,人们会不由自主找到各种借口选择遗忘。这也就是被人奋不顾身搭救死里逃生而致使救命恩人身负残疾之后,被救的一方竟会消声觅迹从此再不出现的原因。
胡立文反复回忆思量琢磨他们之间相处的一点一滴,越想越觉得明明是田一禾勾引了他,他完全被动;越想越觉得田一禾的路是自己选的,他劝说过威胁过哀求过,全都没用,所以田一禾走到今天这步跟他没关系;越想越觉得当初就不该认识这么个人,这就是生命中的劫。胡立文费尽一切心思寻找田一禾的错误,使自己得到解脱,但在内心深处却明明知道不是这样,他没法不受到良心的谴责。两种念头冲突交织,简直令他无时不刻不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简直快要发疯。
于是胡立文决定遗忘,忘掉田一禾,忘掉那段生命,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他发奋他努力,他要改变现在的一切,改变所有田一禾带来的影响。
所以,当董小蓓说喜欢他,愿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胡立文满心感激和感动。他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名声还能有人追求。那时董小蓓是外校的学生,但跟他们某个男生寝室是友好寝室,于是认识了胡立文。他和田一禾那点事董小蓓也有风闻,因此仍然对胡立文心有所属就更显得弥足珍贵。
董小蓓长得不算太好看,也就穿得漂亮些,不过胡立文半点没看出来她背后富贵的家庭背景。董小蓓有点傲慢、爱撒娇、咬尖、得理不饶人,但又带着女性特有的温存和小性儿。但经历过跟田一禾的死去活来撕心裂肺之后,董小蓓那些缺点就变得不那么明显。
胡立文的母亲劝他:“这姑娘挺好的,虽说脾气有点大,可现在哪家的姑娘脾气不大?更何况……”他母亲叹了口气,下面的话就隐藏在那一声叹息里。她不说胡立文也明白,胡立文只能点头。
去董小蓓家里的时候,胡立文都惊呆了,他被眼前的富丽堂皇惊呆了。说白了胡立文出身也就是普通家庭,连别墅都没见过,更不用说这种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那是在电影电视剧里才能出现的家族性建筑物。胡立文很快成了董氏家族企业的项目经理,前途无量一马平川。
结婚前,董小蓓做了个很成功的整容手术,把下巴弄尖了,颧骨弄低了,变得格外光彩照人仪态万方。胡立文给她戴婚戒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他很激动,他默默发誓要一辈子对这个女人好,死心塌地全心全意。
那时,他真的不知道婚前婚后的生活是不一样的,婚前你眼里只有对方的好,婚后芝麻点的缺点也能放大成大西瓜;那时,他也没有过多地注意董小蓓的哥哥董正博。
记忆像斑驳不清的片段,混乱不堪地在胡立文脑海中闪过。他表面上仍跟着董正博在人群里穿梭,脸上挂着虚伪客套的微笑,说一些含义不明的话。董正博一连看了他好几眼,胡立文毫无察觉,他的心思全留在田一禾身上了,撕撕扯扯拽不回来。
董正博把香槟放到一边,抬手按在胡立文的肩头。胡立文猛然抖了一下,惊醒过来。董正博低声问:“你想什么呢?”
胡立文定定神:“没想什么。”
董正博慢慢勾起一边唇角,那张英俊的脸上平添几分邪意,他贴近胡立文的耳朵,说:“晚上,到我房间里来。”说完,整理了一下胡立文的衣领。
胡立文不可抑制地又抖了一下,他想避开董正博的手,终究还是没敢。他低下头,呼吸突然变得艰难,他几不可闻地说:“好……”
但董正博跟本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神态自若地转过身去,跟另一人打招呼:“秦老,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您……”
作者有话要说:JJ你个欠C的J受!!!
24
24、时装发布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5751711的地雷!!
田一禾听得没有错,江照身边果然有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孩。
江照平生头一次参加这种PARTY,难免处处好奇,他很小心地把自己雀跃的心情隐藏起来,用一种平静的冷淡的目光偷偷打量着这一切。写作有所谓“除此之外,别无材料”,也就是说个人经历对写文本身很重要,你的出身、学历、阅历、趣味、性格、品味、阅读量,甚至交往的朋友,直接影响着你的作品。他们是你存在和生活的全部内涵,就算你竭力去避免,就算你不停地变换小说背景,从古代到现代,从星际到兽人,他们始终在那里,不屈不挠无声无息地隐藏在蔓延在你的字里行间,无法驱散。
江照是个普通人,更准确地说,他是个宅男,没地位没势力没家世,构思写一个小人物的悲欢离合估计问题不大,但要是写点豪华的故事就颇为力不从心。他曾写过男主人公开着宝马X5四处游荡,在他眼里,那已经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车,让田一禾羡慕得不得了,墙上贴的全是X5的各类宣传画,然后踌躇满志地说:“等小爷我有钱了……”
可惜江照一写出来就被读者指出品味太低,宝马X5根本不算什么嘛,一点不配男主的身份。于是江照默然,没办法只能度娘一下,勉强改了。
终于能有个机会见识一下什么叫服装秀,说实话江照对看秀的本身,比对能陪着明锋兴趣更大,如果是别的活动,没准他还喜欢待在家里。江照对一切陌生的地方都隐约有点恐惧,尽管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厌恶改变,最好生活永远都是一副样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所以,他在宴会上其实有点不自在,有点拘谨,有点不知道站在哪里干点什么才好。可他越是这样越不想让人看出来,因此举动极为小心,只躲在角落里,甚至不敢过分环视周围的布置,怕被人嘲笑。
看到那个女孩子走过来,目标明显是自己的时候,江照甚至不由自主地紧张。只是这种情绪还没等扩散开,她已经到了面前。头发高高盘起,额前梳着整齐的刘海,穿一身海蓝色的连衣裙,显得腰身修长、仪态优美。她用女性特有的柔软的声音问道:“您就是江照先生吧?”
江照点点头,他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女孩子。
她笑了,很单纯又带些促狭:“我是Carl,哦,就是明锋的,呃,表妹。他说我一眼就能认出你,果然,嗯,很正确。”她汉语不算娴熟,带着一点点古怪的口音,用一些词汇的时候总要想一想,着急时就比划一下,然后抱歉地对江照笑。
对于女孩子的搭讪江照毫无经验,他根本不知道这时候该作何反应,有点尴尬。
“哦,Sorry。”女孩子看出江照的窘迫,忙伸出手来,“Helen,我叫Helen。”
“你好。”江照伸手跟她握了握,Helen补充说:“其实我有汉语名字,是,呃,姑母,就是明锋的母亲给我起的,叫陈一牛。因为我是那个,怎么说呢,就是,呃……”
“属相。”江照好心地提醒她。
“对了,属相。我属牛,又是独,独生女,所以叫陈一牛。”
江照忽然想起田一禾,不禁莞尔。
“我说错了么?”陈一牛做个鬼脸,她有外国年轻人那种特有的开放和洒脱,虽然觉得自己可能犯了错误,但仍继续尝试再接再厉,“不过还是能听懂的吧?”
“不,你说的挺好的。”江照说,“只不过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他叫田一禾,听说是家里的独生子。”
“哦?”陈一牛瞪圆了眼睛,“不是这么巧吧。”两人一起笑起来,彼此觉得近了许多。
一看陈一牛就是经常参加这种聚会的人,很随意也很自在,漫不经心地四下看了看,说:“明锋这次服装发布会的,呃,规模没有以前那么大,可能只是热,热身。我是来,赶热闹的,刚刚下飞机,就换了衣服马,马不停腿地跑来了。”她拿起路过的侍者托盘上的香槟,“我人熟地不生,明锋说你是好人,会照顾我的,对吧?”
江照忍俊不禁,外国人学中国话都是这样,以为都得用点成语,但还用不对。江照一下子就没了那种陌生感,人要是发觉也有人和自己一样有弱势的时候,反而会放松下来。他说:“当然,我很高兴。”
陈一牛拿了个托盘,夹了很多小糕点在盘子里,顺手递给江照:“Carl说这里西点不错,不吃太,呃,不好了。”她故作神秘地偷偷说,“我还没来得及吃晚饭,饿坏了,你替我,嗯,挡一下。”
“打掩护。”江照纠正她。
“啥?”陈一牛明显没听懂,却突然冒出一句东北话,跟她满口外国音一点不搭调。江照实在忍不住轻笑出来。
“Carl还说你不爱笑呢,完全不是。”陈一牛边说边往嘴里塞奶油蛋糕,大方自在,旁若无人。
江照诧异:“他在你面前常提起我?”
“嗯,最近这两天。呃,简直就是,那个,口头禅。嗯,是这么说吧。”
江照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只能笑。他以为他和明锋之间的关系,并不适合光明正大地表现出来,没想到明锋不但请他出席这种场合,还在自己亲人面前提起他。这说明明锋不在乎,还是太在乎?
陈一牛轻叹口气,一脸感慨:“没想到Carl也会有人喜欢,你真是救世主。”
江照被她语无伦次的形容词打败了,笑道:“我可没这么伟大,更何况明锋他人不错,喜欢他的人应该很多才对。”
“Oh;MYGOD!”陈一牛夸张地手抚胸口,翻个白眼,“怎么会。我们全家都认为他有,嗯……”她纤纤玉指点着额角,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半天才猛地想起来,“感情障碍,对,感情障碍。”
啊?江照眨眨眼,明锋待人斯文有礼、文质彬彬,怎么会有感情障碍?
“你不相信吧?”陈一牛得意洋洋地偏偏头,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拉着江照坐在角落的沙发里,摆出长篇大论讲八卦的架势,“他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孩子,啊,好像他现在也不,呃,老。以前,我是说他以前,喜欢过。结果他一点追人家的,呃,巧记也没有……“技巧。”
“对,技巧。Carl只会天天对那个男孩子好,好得不得了,刻时表示,嗯,关心,照顾得无什么……”
“无微不至。”
“啊,汉语真是太博大那什么了。”
江照点点头,决定不再纠正陈一牛的语法,那样他们聊两天两夜恐怕也聊不到正题上。
“可Carl一句甜,呃,就是甜蜜的话也不会说。结果你猜,哈哈。”陈一牛摇头晃脑的,居然还会卖关子,“结果那个男孩子无论那个什么何都要跟他分手,大叫:我实在受不了你了,Carl大妈!哈哈,Carl大妈,哈哈——”陈一牛笑得前仰后合,丝毫不注意形象,江照也不禁好笑,想想明锋细声慢语极富耐心的模样,的确颇有些像大妈。
两个人相谈甚欢,陈一牛活泼开朗,时不时蹦出几个英文单词,然后再不好意思地用手连连比划解释,讲明锋的各种趣事给江照听。什么只顾着观察蚂蚁搬家下雨了都没发现啦;什么人家对他一顿痛骂,他还微笑着给对方递水啦;什么大嫂生了宝宝他去报育婴班,照顾孩子比爹妈还细心啦等等等等。总归明锋就是一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碎嘴子,最后陈一牛总结一句:“这样还能有人喜欢,江照,你太不易容了。”
“容易……”
“对,容易。”
此时他们两个已经从招待酒会移步到时装发布会现场,灯光暗了下来。莹白色的背景,模特们走在S型的银色的T台上,尽展女性的优雅妩媚。
明锋此次设计的服装,主要针对以ZG为主体的亚洲女士,走的是实穿路线,风格浪漫怀旧。采用纯净、淡雅的自然色系,选择细致、温和的优良质感面料,线条流畅洗练,细节处理独具匠心,规矩里透着无伤大雅的俏皮。
“Perfect!”陈一牛显得挺兴奋,“Carl的这次秀很成功啊。”
就算江照不懂这些,也能看出明锋设计衣服的与众不同。最后所有模特一溜水地走出来,摇曳多姿,明锋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西装挽着主秀的皓腕姗姗而至,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陈一牛拉起江照:“走,去后台。”
25
25、又是表妹。。。
后台永远都是表演时最繁忙的地方,尽管秀已经接近尾声。工作人员们长出一口气,倦色这才一点点泛到脸上。江照和陈一牛等了一会,见明锋抱着一大束鲜花从台上走下来。
“哦,Carl,太棒了。”陈一牛夸张地大叫,上前拥抱他。明锋放下花束回抱:“怎么样,旅途还算愉快吧。”
“遇到江照,就更愉快。”陈一牛后退挽住江照的手臂,“我真要,呃,嫉妒你了,Carl,你的运气总是这么好。”
明锋笑着把目光转向江照:“我太忙了抽不开身,只好把Helen拜托你,没给你添麻烦吧?”
“怎么会麻烦。”陈一牛插嘴,“我们相处很愉快。”
“是。”江照笑,对明锋说,“恭喜你。”他不太习惯这样直接地赞美别人,语气未免别扭。不过明锋不在意,上前轻轻拥抱了他。江照只觉身子暖了一下,就听旁边有人叫道:“这就是江照吗?”原来是明锋的好搭档Tomas。明锋很自然地揽住江照的肩头,从Tomas开始大大方方给他和陈一牛逐一介绍周围的同事。
江照没有想到明锋会这样重视他。事实上,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很快就适应了低调甚至把自己藏起来的生活。
亲戚家总会有人过来串门儿,江照最好的方法就是“藏”起来,绝不主动踏出房门半步,除非等到开饭的时候婶子或姑姑来叫他,如果不叫,他就装作“不存在”。
即使上了桌,如果没人招呼他,他也不说话。客人惊诧地看他,有的突然想起来:“啊,这就是……”然后跟他亲戚对视一眼,彼此露出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客人不禁流露出些许唏嘘和同情的神色;有的想不起来或者不知道,亲戚难免介绍一下:“这是谁谁谁的孩子,过来住两天。”尽可能地语焉不详,他们语焉不详,是怕江照难过。
可那种同情,那种刻意的隐瞒,才更刺痛江照。
只是这种刺痛并不长久,人家是来做客的,目标是江照的亲戚,至于他是谁,根本不重要。客人们眼里瞧见的是亲戚家的孩子,嘴里夸的是亲戚家的孩子。“哎呀蓉蓉长这么高啦,学习怎么样……”“我瞧你家大伟已经挺懂事了,你看我家那个小混蛋,别提了太让我操心……”人们关注你、留心你、谈论你、表扬你甚至骂你打你诅咒你,是因为他们在乎你,你给他们生命带来影响,不可或缺。世上最残忍的事,不是饮血啖肉,而是忽视。
江照习惯了被人忽视,在短短而尖锐的针扎一样的刺痛之后,他就透明了。他默默地听他们高谈阔论,默默地吃饭,默默地喝水,默默地把碗筷放下,默默地离开。也许要到酒冷菜残,客人们才有可能注意到:“呦,那孩子什么时候走的呢?”不过,没有人会再想一想的。
刚开始江照受不了,心里疼得厉害。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在父母面前也是如珠如宝的,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吓着的,也是挨打挨骂也温馨甜蜜的,猛然之间,一切都没了。他成了附属品、寄居人、多余的。平时这种感觉这种心情还不算突出,但每次来客人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江照那时还小,回到房间里偷偷地哭,必须得偷偷地,不动不响,无声无息,还得在表弟表妹婶婶姑姑进屋来之前把眼泪擦干,装作若无其事。
后来江照不哭了,没眼泪了,麻木了,偶尔有些难过时甚至会觉得太过矫情而感到莫名的难堪。
所以江照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他跟谁在一起的时候都非常听话而且会察言观色,该装不认识的时候就装不认识,该不参与的活动从不要求参与。说白了他就想找个伴儿,两人在一起,这段路你着我,你不陪了就换个人陪。身边是谁江照无所谓,他就是想有个人,一起度过漫长的寂寞的人生。江照太寂寞了,他太怕寂寞了。
江照不相信对方的甜言蜜语,人疯狂起来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尤其是男人,说话从不负责任。一个连把你介绍给朋友这件小事都做不到的人,跟你说很爱你,那和放PI差不多。
没想到明锋能,尽管明锋从来没有对江照说过喜欢或爱这样的字眼。
明锋从来没有隐瞒过自己的X向,这在时装界也不新鲜,搞艺术的同X恋比异X恋多,据说连陈丹青都非常羡慕同X恋者,因为他们在色彩和艺术感染力上有着非凡的敏锐。大家过来跟江照打招呼,客气而友好,善意而热情。江照不知道明锋为什么这样,但受到尊重毕竟是让人愉悦而温暖的事。
大家张罗着要出去喝一杯,搞个庆功宴。陈一牛叫叫嚷嚷地,一定要跟着,她特地从美国赶来参加明锋的服装发布会,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索性也不倒了,今晚痛痛快快玩一宿,明天飞机上睡去。
明锋问江照:“你想去么?”
江照人越多越不自在,何况他觉得跟明锋的朋友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连忙摇头:“不了,你们玩得愉快点。”
“那好吧。”明锋从不勉强别人,不过他记起江照古怪的习惯,补充一句,“今天会很晚,估计得半夜到家。”
“好,我等着你。”
天气已经渐暖了,下一场小雪没落地就变成了雨,马路上水亮水亮的,映着来往闪烁的橘红色的车尾灯,无形中平添几分喜庆的感觉。江照坐在出租车上,周围安静下来,能天马行空地想一些事情,这才记起,自己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更文了。
他这个文数据十分一般,无论点击收藏都不多,和他上一个文根本没法比。说不失望沮丧那是骗人的,而且江照也是要靠稿费过日子的,虽说他现在吃穿用都是花明锋的钱,跟包养差不多,但江照觉得自己手里也得握点存款,这样心里才有底。
数据不好,江照更文就十分没有动力,他在考虑是开个新文,这个慢慢更,还是索性就坑掉。江照曾经同群里的姑娘们讨论过这个文的剧情,普遍认为,太悲伤太压抑太透不过气来。有几个直接就弃文了,明确表示江照虐得太狠,虐得太痛心。因为写得好而被弃,江照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满地梨花很无辜地对手指,弱弱地说:“江大,你文笔是好的人设是好的,就是看着太揪心,江大你说我累了一天了就想看个轻松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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